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欣欣向荣开新文了锦绣之乡古言宅斗文,虽然文还很瘦,但欣欣坑品好,基本都是日更的,喜欢宅斗文的读者可以去养肥 ^_^

冰嬉

萧源以为霍宝珍说的他们家的溜冰场,只是一个用栏杆暂时围起来的小湖泊而已,却没想到他们真弄了一个溜冰场!霍家用大青砖造了一个小池子,夏天的时候给霍家的郎君凫水玩,冬天的时候,就是大家玩冰嬉的地方了。

萧源和霍宝珍坐在暖阁里,隔着帘子看霍家的家丁穿着特制的铁履在冰上射箭、跑冰,现场气氛热烈而欢快,萧源不由自主的看入神了。

“元儿?”霍宝珍叫了萧源一声,见她没回话,而是津津有味的看着下人冰嬉,不由一笑,让下人端来了一些新鲜的果子给萧源解渴。

玉珥上前将一只橘子掰开,用筷子夹了橘瓣放在小碟子里,递到了萧源面前,顺便给萧源使了一个眼色,萧源接过橘子拈了一片放在嘴里,等咽下后,才对霍宝珍歉然一笑,“阿鸾姐,抱歉,我刚刚看出神了。”

“我第一次见这冰嬉也看出神了呢!让他们足足耍了一个月,才撇下了呢!”霍宝珍笑道,“你要喜欢,以后常来看就是了。”

“好。”

“元儿,这些花笺真漂亮,是你自己做的吗?”萧源这次除了给霍宝珍送了一只荷包,几朵绢花之外,还送了一叠自己亲手制作的花笺。东西价值不贵,可心意十足。尤其是她送的那叠花笺,是用各色的鲜花汁染色,随着花笺不同的颜色,在笺上画了不同的鲜花,春夏秋冬四季皆有,高雅精绝,让霍宝珍一眼就爱上了。

“是的。”萧源点点头,“我闲暇时做着玩的,做功粗劣,姐姐别嫌弃。”

霍宝珍道:“瞧你说的,这还做功粗劣,我自制的那点花笺就不要见人了。”她爱不释手的把玩那些花笺,“都想不出要在上面写什么,才能配上这么好看的花笺了。”

“姐姐着相了!”萧源对着她叹气,“花笺本就是给人用的,只因花笺做的漂亮,就束之高阁,那才是对花笺的糟蹋呢!”

霍宝珍被她一本正经的样子,逗得直笑,“你说的有理,是我本末倒置了!”

这时霍家的丫鬟陆续端了几个托盘上来,就算盖着银盖子,也传出阵阵香气,霍宝珍诧异的问:“这是什么?”

“回姑娘的话,这些菜式是二郎君特地吩咐我给姑娘送来的。”一名眉眼温柔,举止干练利落,一看就是主人身边得力丫鬟的女子朝两人屈身行礼道。

“什么好东西,值得二哥让你特地送来?”霍宝珍好奇的问。

“没什么稀罕的东西,都是些江南吃不到的食物,二郎君说送来就让萧姑娘尝个新鲜,还有一双二郎君前年猎到的熊掌。”丫鬟说,“二郎君说,那对熊掌他是刚入冬就打到的,最是肥美。”

霍宝珍闻言一笑,“原来是二哥前年猎杀到的熊掌,元儿,这可是二哥的宝贝,本来去年就能吃了,可二哥硬是不肯拿出来。”

萧源望着碗里那脂肪丰厚的熊掌,浓浓的党参、红枣扑鼻而来,还略带一点蜂蜜的甜香,熊掌是山珍之一,以前家里也做过几次熊掌,她始终没吃过。所谓的八珍,熊掌、鹿茸、象鼻、驼峰、果子狸、豹胎、狮乳、猴脑,果子狸就不说了,打死萧源都不敢吃,其他七珍除了狮乳外,在萧源看来都太残忍了。

“熊掌温和滋补,又能御风寒,味道其实就跟驼掌差不多。”霍宝珍亲自给她舀了一碗,“你身子弱,冀州天气又寒,吃点熊掌对你身体也有好处。”

“好。”萧源舀起一小块,小小的咬了一口,也没什么特别的味道,感觉比猪蹄更肥厚些。她倒是对其他的食物,比如烤全羊这种菜肴比较感兴趣。江南也有食羊的风俗,但基本以白炖为主,最多是红烧,这种加了香料的烤羊,吃起来也别有一番风味。

萧源这辈子第一次吃到这么重口味的食物,难免有些嘴馋,但多年的礼仪教育,让她已经习惯每道菜不过吃了一筷子就停下了,饶是这样,也让她吃的十分饱。萧源身体弱,从小家中长辈就教导每餐七分饱即可,她第一次吃这么饱,不由有些脸红,幸好霍宝珍没看出来。

霍宝珍不想萧源看似娇滴滴的,不食人间烟火的模样,居然会肯吃这种口味重菜肴,不由对她更亲近了几分,以前她把这种菜肴端出来的时候,那些娇生惯养的官家小姐,别说吃了,一个个都吓得花容失色,恨不得当场晕过去。依霍宝珍看来,这些人也太小家子气了,不似萧源,无论遇到什么事,都以平常心看待,喜怒不惊,这才是贵女应有的气派。

菜过五味,霍宝珍起身对萧源笑道:“妹妹,你先坐回,这里有点闷,我出去走走。”

“好。”萧源知道霍宝珍要去更衣,接过霍家丫鬟递来的茶水,漱口后,也想出去走走,顺便还能消消食。但外面天寒地冻的,又不是自己家里,玉珥、灵偃如何肯让萧源出去?

一旁伺候的霍家丫鬟机灵,上前对萧源行礼后说:“萧姑娘若是嫌这里闷,可以去兰苑里散散心,里面新近开了一株兰花,那香味就是站在屋外,也能远远的闻到!”

萧源笑道:“好,那我就去兰苑走走。”她心里疑惑,兰花也会冬天开花吗?霍家的花匠也太厉害了!

玉珥忙给萧源披上小毛裘,通往兰苑的地方,有专门隔开的通道,温度适宜,不用穿太厚的衣服,霍家的丫鬟们自发的在前头领路。萧源还没有到兰苑,就闻到了一阵水仙清雅的香味,她微微莞尔,正想进去瞧瞧,里头开了几株水仙的时候,就听到门口有人说话。

“我说你力气也太大了,撕了这么大一个裂口,你让丫鬟怎么帮你补?”少年清朗的声音传来,略带些变声期的粗哑。

玉珥和灵偃脸色一变,霍家丫鬟忙说:“萧姑娘,是五郎君和梁郎君,刚五郎君在花房赏花,这会已经快出院子了。”

萧源不是没见过霍行云和梁肃,但那是在长辈和兄长的陪同下见面的,现在这时候,她身边只带了几个丫鬟,和两人单独见面就不妥了,幸好霍家的丫鬟机灵,在萧源去兰苑之前,就先去了兰苑一趟,见霍行云在兰苑,原想领萧源去另一个花园,倒是霍行云得知情况后,主动先避开了。只是梁郎君又是什么时候来的呢?丫鬟不解的想。

“我不是故意的。”梁肃的声音不似少年般清朗,反而如成年男子般低沉醇厚。羊皮质嫩,他不过戴上弯弓拉弦一次,手套就莫名的破了,他也不是故意的。

“回头让丫鬟再做一双吧。”霍行云颇为无奈的说,“只可惜了萧姑娘的一番心意。”

萧源隔着薄的几乎透亮的屏风,远远的瞧见梁肃手上一块颇为眼熟的破布,那个不是…萧源侧身对玉珥低声吩咐了几句,玉珥点点头,走出了兰苑,朝两人行礼,“霍五郎君、梁郎君。”

两人微微一惊,“你是——玉珥?萧五姑娘的丫鬟?”霍行云迟疑的问。

“回霍五郎君、梁郎君,正是儿。”玉珥见梁肃手上果然拿了一副双明显被外力用力撕开的手套,她微微笑道:“梁郎君,我家姑娘说,这样的手套家里还有几幅,一会她让若往给你送来。”

若往是萧泽的贴身僮儿,萧源让玉珥给梁肃就叫私相授受,让若往给就代表萧泽给梁肃的。时下礼教并不太严谨,但也不代表大家闺秀可以私相授受,尤其萧源已经十岁,以大秦女子差不多十五六岁出嫁的年纪来说,她已经算个半大人了,不严谨举动很容易引起别人不必要的误会。

梁肃黑脸一红,人家刚给自己的礼物,人还没有走呢,就被他弄坏了,他拱手歉然道,“萧五姑娘,抱歉,梁某不是故意的。”

“梁郎君不必在意,是我思虑不周,只顾着羊皮软和,却忘了羊皮太嫩了,不适合给骑马、射马之时戴。”萧源隔着屏风还礼,语气里没有一丝不悦,反而带了一丝歉然,让梁肃越发的不好意思。

“元儿,你来这里了?正好我那株兰花好像精神了些,我带你去看看。”霍宝珍更衣完,径直来找萧源了。

“好。”萧源望了屏风外一眼,对两人福了福身,便和霍宝珍离开了。

霍宝珍对萧源道:“怎么了?他们打扰你了?不过就是奴才而已,你客气什么?直接赶走就是了。也就二哥好说话,要是依着我,都不许他们来这个清雅之地。”

霍行云和梁肃都是贱婢之子,若不是两人还算有点本事,根本得不到家族的承认,只能一辈子当奴才而已。就算梁肃有官职在身又如何,霍家还缺当官的吗?在霍宝珍这样万千娇宠的嫡女眼里,他们两人哪怕现在当了官,也是奴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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饮食

霍宝珍的话,让屏风外的霍行云脸色未变,但紧握双拳上的青筋暴露了他的情绪,梁肃低头慢慢的用方巾将被他不小心撕开的手套包好。

屏风里,萧源轻轻一笑,“阿鸾姐,我看花苑里水仙开的很好,好像还有黄瓣的水仙呢!”江南那边多白瓣黄蕊的水仙,这种纯黄的水仙还真不多见。

“你喜欢,我让花匠给你分一株回去养。”霍宝珍说,“那水仙是我大哥刚从南方找来的。”

“好。”萧源不动声色的将霍宝珍的注意力转移开了,嫡待庶如霍宝珍这般,已经算很和蔼了。她早就习惯了上位者对下位者高高在上的态度,但习惯不代表她会去做。除非必要,萧源很少会动用手中的特权罚人,如果真的犯到她头上了,她也会总会留几分余地,就如她对四姑娘一样。

这和萧源本身的个性,还有外公、外婆从小教导的有关。外婆总是和自己说,尊贵的气度不是靠单纯打骂下人出来的,真正的贵女首先就做到谦虚宽和、心胸豁达。宽厚待人并不会折损本身尊贵的气度,反而会让人更加信服。打骂训人是管家该做的事,贵女不该这么没有修养。

比如自己外公顾雍,萧源长这么大就没见过外公对谁发过火。记得三哥说过,外公做内史令期间,曾被一个奸臣陷害,差一点祸及全家。后来那奸臣获罪,刑部尚书当场就想对他动用私刑,却被外公阻止的,让那尚书一切依照国法行事,私刑发泄,于事无补。

还有一次,在外公的六十大寿的时候,一个小丫鬟不慎将热汤打翻在外公身上,不仅让一向衣冠整洁的外公狼狈不已,在外人面前失了礼不说,身上还烫红了一大片。要是换成其他人,这样的丫鬟肯定只有活活打死的份,而外公非但没有责怪那个丫鬟,在那个丫鬟吓病后,还送了药材吩咐她好好养病。

可这么好脾气的外公,却得到了所有人的敬服,哪怕是当今圣上,在面对外公的时候,也是亲切的称他为“先生”。外公教导过她,生气和傲慢不能解决任何问题,而谦和会让人清醒,更会让人对你产生好感。但宽厚不代表软弱,没有规矩不成方圆,凡事都要讲究一个规矩,如果有人犯了错,就一切按规矩惩罚来好了。

外公用那奸臣和丫鬟举例子,他说奸臣,为官不仁、通敌叛国,哪怕他是皇帝的心腹爱臣,也要受到国法的惩罚。而丫鬟,她犯错了,但罪不至死,等病好了,自然有家里的规矩嬷嬷再次教导她规矩,让她受该受的惩罚。听完两人的教导,萧源最后总结,严以律已,宽以待人,又有一套严格的行事准则,所以两人哪怕再平易近人,也是让人敬畏的存在,而她——还差得远呢!

“你别做梦了,那些士族贵女,哪个看不起来都温柔大方的,可私底下的手段比男人都狠!”霍行云见梁肃小心翼翼包裹手套的举动,不屑的冷冷一笑,霍宝珍脾气是暴躁了点,可不会面上一套、心里一套。就算萧源温柔宽厚是真心的又如何?她也不是他们可以肖想的。就算是父亲,也只一心想把霍宝珍嫁到萧家,哪怕成亲对象是庶子也好,从来没梦想过霍家的郎君能娶到萧家女。

梁肃望着霍行云强装不屑的神色,思及他刚刚莫名的举动,了然的朝他笑了笑,只将手套塞到了怀里,大步的往练功房走去。

“喂!”霍行云在梁肃了然的目光下,脸一下子涨红,“梁肃你——”

“时间不早了,你该去上课了,别让先生等久了。”梁肃提醒霍行云道。

霍行云这才想起自己还有课,忙往书房赶去。

萧源同霍宝珍在兰苑玩了一圈,捧着一小株霍家接来的水仙花,心满意足的回家了。回家一换下外出的衣服,她就问玉珥,“玉珥,你去找个方圆盆来,要白色的。”又让灵偃把自己收集的一匣子雨花石拿来,选颜色鲜艳剔透的,压在水仙花下方。

祝氏看得又气又笑,听玉珥说姑娘今天吃了一堆不易克化的食物,怕她一会衬闹肚子,忙让丫鬟取来了橘皮小米冰糖粥给萧源消食,提醒萧源道,“姑娘,喝了消食粥,该去给太太请安了,听说今天李大夫来了两次呢。”

萧源一怔,“怎么了?太太身体哪里不舒服了?又吐了吗?”

“听说是吃不下饭,吃什么吐什么。”祝氏给萧源换上请安的常服,“已经好几天了,只能喝点粥汤。”

“这样可不行,对孩子不好呢。”萧源说。

“可不是,听说刘家已经派嬷嬷过来了,过几天就会到冀州了。”祝氏说。

“嗯,有了娘家人,太太心情也会好点吧。”萧源换好衣服,就出门去看刘夫人了。

等她和二姑娘到刘氏院子的时候,几位姑娘都已经到了,正在房里喝茶,见萧源来了,六姑娘起身唤道:“五姐。”

“太太还在休息吗?”萧源轻声问。

大姑娘微微点头,眉宇间浮上轻愁,“大夫刚刚来过,听说太太已经三天没好好吃东西了。”

三姑娘轻声说:“从今早到现在,太太就喝了一点银耳汤,其他什么都吃不下去,连止吐的姜汤鸡都吃不下去。”

谁都知道刘氏有多希望这个孩子的到来,要是真有什么万一,姨娘们肯定是刘氏发泄的第一对象!为了自己姨娘,几位姑娘比谁都希望太太这个孩子能平安无事。

萧源对刘氏生不生孩子无感,可也不希望刘氏的孩子出什么意外,毕竟那是一条小生命!“大夫怎么说?”她关切的问。

大姑娘摇了摇头,“只让太太要多吃点东西,可太太现在就想喝粥,看到大鱼大肉就想吐。”

这时吴嬷嬷前来请五位姑娘入内,正房里,刘氏正在暖阁的炕床上躺着,二姨娘端了一碗熬的浓浓的清粥,正一口口的喂着刘氏,炕床前的小几上摆满了各色的美味佳肴,刘氏捂着鼻子道:“快撤了,我闻着难受!”

萧源注意到房里空气怡人,熏炉之类的摆设已经全撤了,眼见刘氏这几天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快速消瘦,她心里也跟着叹气,做女人不好受啊!她上前给刘氏请安,轻声劝道:“太太为了自己身体着想,好歹也要吃点东西。”

刘氏叹了一口气,二姨娘在一旁说:“五姑娘,你不知道,夫人现在是吃什么吐什么,也就能喝下点粥了。”

萧源想了想,“既然太太吃不下大鱼大肉,那用鸡汤粥试试看。”

“鸡汤粥?”刘氏蹙眉,“我不吃,油腻腻的,闻着就想吐。”

“不是鸡汤拌粥,是鸡汤熬粥。”萧源说,“把鸡汤熬好,放在冰鉴里冻一会,浮油就会冻起来了,把浮油撇去,用鸡汤代替清水熬粥,这样熬出的粥,没什么鸡汤的味道,又比寻常的白粥好喝一点。”厨房里熬出来的鸡汤都是油腻腻的,别说现在孕吐的刘氏了,就是萧源也不爱吃,每次都是除尽浮油后才肯下肚的。鸡粥是上次曾奶奶生病,也是什么荤腥都吃不下,只喝得下清粥,萧源就让厨房每天换花式给曾奶奶煮粥,鸡粥就是其中的一种。

三姨娘见刘氏脸上松动,忙吩咐下人去做。

萧源道:“还可以让厨房蒸几个裂纹蒸饼,揉面团时别加清水,就加鸡子。等蒸饼熟了后,把蒸饼撕成小块贴在铁锅上,不放油,慢慢的用小火烘干蒸饼。吃不下肉味的东西,就用高汤慢慢煨干蔬菜,豆腐性温滋补,可以做高汤豆腐吃。”

萧源几道菜一说,刘氏居然有点饿了,“那烘干的蒸饼我也吃过,的确又香又脆。”二姨娘、三姨娘见刘氏露出了想吃的表情,叠声吩咐厨房去准备。

“太太要是喜欢吃又香又脆的东西,还可以让人做烤薄饼,用麦粉、芡粉揉入牛乳、蜂糖,摊上一个个小薄饼,放在冰鉴上烤一会,比烘蒸饼还香脆的。”萧源又说了一个菜单。冰鉴是萧源厨房里用的最多的器具,夏天可以当冰柜,冬天可以当烤箱。萧源爱吃的小点心,大多数都是从冰鉴里做出来的。

吴嬷嬷忙让认字的丫鬟把食谱记下,萧源说,“不用那么麻烦,回头我让人把食单送来就好。”

刘氏听着萧源的菜单,都是自己以前没听过的,又是极费功夫点心,心里暗叹,这般金尊玉贵养大的丫头,也不知道将来会嫁给谁去?寻常点的人家,如何供得起这丫头?可惜今上已经立后,太子又太小了些,不然入宫当后倒是不错。

刘氏也是出自高门大户,蜀地也是物产丰美之地,但刘氏的父亲刘买一向清廉自持,家中日常饮食,食常五碗,盘外无余肴。刘氏是嫡幼女,备受母亲疼爱,也就顶多每日比其他姐妹多食一碗酥酪而已。在家的时贴身伺候的丫鬟,也就两个而已。来了萧家后,她每每以父亲为例,劝诫萧珣,清廉自省,都被他一笑置之,说多了,甩袖就走,总让刘氏无可奈何。

而对萧源来说,她从小锦绣堆里长大,但凡想吃的东西,说一声自有下人做了奉上,从来不去考虑奢侈、节俭的问题。而且她要的也不是那些山珍海味,只是些寻常可见的食材,可能讲究些,但算不上奢侈。士族之中,像萧家这样度用的只能算正常。

作者有话要说:文里说的高汤豆腐,我今天做了,用排骨汤炖的老豆腐,放了大半锅子汤(中型不粘锅),放在炉子上用小火慢熬了大约四十分钟,中途放了一点香菇进去,汤汁大部分全部收干了,关火前在打了一个鸡蛋进去,关火后撒了一把大蒜叶,原本只是突发奇想,却没有想到意外的好吃~\(≧▽≦)/~ 豆腐炖的嫩嫩的,排骨汤的鲜美都炖进去了,香菇也煮的软软嫩嫩。整道菜我就撒了一点点盐而已,其他什么佐料都没放,又清淡又鲜美,大家有兴趣的可以试试看

流民(上)

几位姑娘围着刘氏,陪着她说笑逗趣,让刘氏连笑了好几次,神情开朗不少。这时厨房也把烘干的裂纹蒸饼送了上来,蒸饼刚来,喷香松脆的味道就弥漫了整个房间,二姨娘见刘氏神情舒缓,不像反胃的样子,忙挟了一块蒸饼送到刘氏嘴里,刘氏慢慢的咽下去,居然没吐。

大家都松了一口气,刘氏也笑着用帕子拭了拭嘴角道:“五姑娘想出的这种蒸饼的法子,要是让那何远知道了,又要去找御厨讨要做法了。”刘氏说完,大家忍不住都笑了。刘氏此话,还有一番典故。

裂纹蒸饼是庐江何远新创的一种蒸饼的法子,和普通的蒸饼不同,何家蒸出来的蒸饼,都会裂开一个“十”,故称为裂纹蒸饼。此饼吃起来格外的松软甜香,吃过的人都赞不绝口。何家的厨子,不仅蒸饼做的好,其他美食在士族中也是出名的讲究。每次别人宴请何远,何远总是自带美食,不然他就滴水不沾、粒米不进。

萧源对何家的裂纹蒸饼闻名已久,但一直不知道到底是什么。直到一次曾奶奶过寿宴请何远,何远面对满桌的美酒佳肴,竟曰无下箸之处,让萧家大为丢脸。与此同时,萧源也见到了闻名已久的裂纹蒸饼,在看到何远所谓的裂纹蒸饼,居然只是普通的开花馒头,差点失笑出声。

在观赏过何远的美食后,萧源有心要打击下他嚣张的气焰,征得曾奶奶同意后,就让家里的厨子,按照自己的吩咐,整治了一桌佳肴。不仅将何远带来的食物全部做出来了,还弃之不用,又新作了一桌,大大的嘲讽了何远一顿。给萧家挣回了颜面。

那何远也是妙人,见此情景,非但不怒,反而好奇的直追问置办宴席的二堂叔,这桌佳肴到底是何人做出来的。二堂叔当然不会说是萧源让人做的,只说是祖传食谱。那何远求食谱不得,居然动起了娶萧氏女的主意,整天追着二堂叔要娶他女儿,让二堂叔哭笑不得。

这也一度成为,士族间最流行的笑话,何远就被人称为“食痴”。刘氏不知道此事的前因后果,也不知道是萧源打败了何远,但萧氏食谱的名声她是知道的,她以为萧源说的全是萧氏食谱上的内容。

萧源笑道:“雕虫小技而已,能让太太吃下东西就好。”对何云的事,萧源也没多大感觉,要不是他在曾奶奶的寿宴上故意闹事,她也不会这么做。有时候那些所谓的士族弟子,真得很——欠抽!再说她也没真赢何远。何家的饭菜是何远实打实琢磨出来的,而她——不过只是站在巨人的肩膀上而已。

萧家五姐妹,见刘氏吃了几片蒸饼,又喝小半碗鸡粥,就开始打哈欠了,便识趣的起身告退。刘氏对大姑娘说:“过几天就该过年了,你们姐妹们也该聚在一起乐乐了,就让四姑娘等过完年再学规矩吧。”

意思就是把四姑娘放出来了?大姑娘福身应了,毕竟四姑娘没犯什么大错,让她关在院子里过年也不是事。

等大家都出门之后,三姑娘拉着大姑娘的手,“大姐,我跟你一起走。”满脸笑容的模样,让人一看就是有所求,大姑娘一笑,“好。”六姑娘自然是跟着大姑娘,二姑娘和萧源一起回了萧源的院子,已经是哺食的时间了,天差不多全黑了。

两人还没有入院,就听到一阵吵杂声。院门口守门的婆子见萧源回来了,忙提灯迎上,“姑娘,你回来了。”

“怎么了?”萧源随口问,“怎么这么吵?”

“回姑娘,就是一些刁奴在作怪而已!”婆子笑着说。

“哦?我院子里出了刁奴了?”萧源漫不经心的问。

婆子忙陪笑道:“瞧老身的这张笨嘴!姑娘院子里哪会出刁奴呢?”

灵偃见那婆子越说越不像话,呵斥道,“姑娘问你话,你就回,哪那么多废话!”

婆子讪讪的说,“姑娘,我们抓到了一个偷东西的小贼。”那嬷嬷讪讪的说。

“偷东西的小贼?”萧源重复了一遍,“是我院子里的人吗?问清楚了吗?是误会吧。”萧源不信自己的人会偷东西。

婆子说:“不是院子里的丫鬟,是一个在花园里干粗使活计的小丫头,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被她溜进了内院,偷了一个镀金的黄铜壶。”

“他好端端的偷黄铜壶干嘛?”二姑娘疑惑的问,“又不值钱。”

萧源想了想,那人不会是把镀金的黄铜壶当成纯金的了吧?可重量相差很多吧?路过院子的时候,她听到小孩子稚嫩的哭声,她眉头一皱,“既然是孩子,就别吓她了!给她点心,好好跟她说偷东西是不对的就是了。”

“是。”

萧源进房换了衣服,坐在暖阁里,等丫鬟上了茶,才问那婆子,“可问出她为何要偷东西了?”

“刚刚正在问呢!老身估摸着,那小丫头可能把黄铜壶当成纯金壶了。”

萧源问:“规矩嬷嬷没教过这孩子,不可以随便动院子里的东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