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的时候,听说你不在,她们就先走了。”祝氏说。

萧 源暗忖,她们来找自己能有什么事?还不是为了梁家那点财产?真好笑!她看梁谦的身体可比梁敬还好呢!大姑娘图谋那点财产,应该是为了自己将来再嫁用,可杨 氏那么着急干什么?是自己的还是自己的!梁谦女色方面或许有问题,可还是把梁敬当嫡子的,杨氏都有了儿子,她担心什么?“反正一会也会见面,到时候问她们 就好了。”萧源可不想管梁家这笔烂帐,吃力不讨好。

要说私产,梁肃赚的也不少,这么多年的俸禄、还有军功的赏赐…萧源想起那串 被自己压在妆匣底的钥匙,嘴角就忍不住漾出微笑,那是梁肃放置所有私产地契、房契、账册等箱子的钥匙。萧源不在乎那点钱,但她在乎的是梁肃的态度,多少士 族女嫁入婆家后,甚至都有孙子了,都不一定能接触到这种私产的钥匙,而她——梁肃在成亲的第二天,就把这个给自己了!

126 宫宴

应天的行宫经过数代皇帝的修缮,建造的比帝都的皇宫还要精致些,只是行宫终究不是真正的皇宫,要少了些大气。梁肃走在汉白玉的台阶上,上面雕镂了精致的蟠螭纹,若是大秦太祖泉下有知,知道后代最后甘愿放弃大秦基业,贪图江南繁华,不知道会不会气得从陵墓里跳出来。

“振敬。”熟悉的声音让梁肃立刻回头行礼,“岳父。”

“嗯。”萧珣对着他微微颔首,身边站着几名高冠博带的俊朗中年男子,众人正目光炯炯的望着梁肃,梁肃坦然回视,萧珣道,“走吧。”

梁肃微微一怔,见萧珣身后空了一个位置,立刻非常有眼色的跟了上去。

一人大声笑着打趣萧珣道:“你这个女婿长得不错,我喜欢!”此人梁肃认识,就是同萧珣一起守卫秦州的李大将军。

萧珣斜睨了李大将军一眼,“因为他比你更黑吗?喜欢也没用,他也已经是我女婿了。”

众人哈哈大笑,“这下他可得意了!总算又比他更黑的人了!”

李大将军毫不在意的说:“黑又如何?这才是真男人!”说着还瞪着萧珣那张白脸,他是怎么都晒不黑的人。

萧珣大笑,“黑不代表是真男人,可真男人的成就都是靠自己拼出来的!”

李大将军笑着重捶他的肩膀,“不错,你小子也算是老来福了,儿子、女婿各个都是有出息的人!”想起自己那个不成器的儿子,他就烦心。

萧珣笑而不语,一番戏语后,那些人看着梁肃的目光温和了些,对他的态度也没有之前那么有礼了。

萧珣对梁肃说:“一会等亲家公来了,你告诉他,我一会过去找他。”

“是。”梁肃低头应了。萧珣在众人面前对自己的维护,让他既有些受宠若惊,又有些感动。

萧沂腿脚不便,原本不想进宫面圣,但霍渊和龚皇后都不肯,霍渊直接喊了两个小黄门要抬女婿进来,萧沂如何肯?坚持在黄门的搀扶下,慢慢的走着。

“阿盛你在干什么?”霍行允大步走后面走来,疑惑的望着自己妹夫,“怎么不坐小轿呢?”

“殿下您太抬举我了,我又不是不能走。”萧沂苦笑着摇头。

霍行允瞧着他笑,“你什么时候也学会这么扭扭捏捏了?”

萧沂正经的说:“礼不可废。”

霍行允哈哈一笑,让自己两个侍卫扶着萧沂走,两个大汉上前,轻轻一抬,萧沂脚根本不用力,就直接往大殿走去。霍行允见梁肃跟在萧珣身后,萧珣脸上淡淡的,但对女婿的提携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心里暗叹,阿砖也算是苦尽甘来了,就算萧珣给他吃几天苦头,可他娶走了人家的心肝宝贝,为难也是应该的。

霍渊在前朝宴请大臣,龚皇后在内宫宴请外命妇。

梁肃送萧源到宫门口后,就自己先走了,萧源在内侍的搀扶下走下牛车。刚下牛车,就见一名保养得宜、体态丰腴、容色艳丽的中年贵妇在丫鬟的簇拥下笑着朝她走来。“伯母。”萧源上前行礼,此人是李大将军的夫人张氏,因坚持同夫君同甘共苦,反而逃过了一劫。

张夫人携着她的手,关切的打量着她笑道:“我看你这几天气色倒好,似乎也胖了些,到底是自家爹爹回来了!”

“是啊。”萧源展颜一笑,同张夫人说笑着入宫门,一路上遇到许多旧识,众人相互见礼的时候,都唏嘘不已,颇有隔世之感。

“听说朱淑妃有身孕了。”一名年纪略轻的贵妇突然说,“要是能生个一男半女,怕迟早是朱贵妃了吧?”

是阿葱吗?萧源有些恍惚,其实阿葱也还小呢!

“她也算不错的了!好歹将来终生有靠了,不像她姐姐,还不知道在什么地方呢。”众人感慨的说,前朝的太子妃朱叔莹在癸未之乱后就不知所踪了,也不知道是生是死,朱淑妃也曾拜托霍渊找过,但一直没找到,恐怕是凶多吉少了。

萧源听得心中暗暗酸涩,朱叔莹、朱季葱、张法莲、顾照还有陆神妃,以前都是和她差不多年纪、处的比较好的闺蜜,要是没有这场癸未之乱,或许大家都还过着无忧无虑的日子,哪怕就是嫁人了,现在也还没到管家的年纪,少了闺阁时的束缚,她们说不定还能玩的更自在,可一场癸未之乱把所有都打破了…

几人说着突然想起萧源,她不也是战乱的受害者吗?堂堂兰陵萧氏的嫡长女,肃宗亲口笑称的:“朕掌中之明珠。”大秦还有谁能尊贵过她?只可惜一场战乱,居然沦落到这地步,便是她那几个庶出的姐妹,都没有她嫁的那么委屈呢!众人脸上不动声色,可渐渐转移了话题,萧源知道大家在想什么,她微微一笑,随着大家转移话题。

这时张夫人笑着起身,迎向一名相貌寻常的中年夫人,此人看起来约有五十左右,皮肤黝黑,五官细看可以看出年轻时的秀气,此人穿了一身简朴的布衣,头上仅簪了一只金钗,简洁大方,笑声朗朗,很容易让人心生好感,“亲家母,你来的这么早。”

众人了然,此人应该是李大郎君的岳母。

“这位是我的亲家母——方女君。”张夫人同众人介绍道。

众人有礼冲着她微笑,张夫人笑着携她入座,方女君面上镇定,但眼底还是难免露出一丝喜色。萧源等士族出生的贵妇、贵女悠然的坐在凉亭里,轻言细语的微笑聊天。一旁新贵的女眷站在一旁看着,既羡又妒,有人不屑的撇嘴,摆什么臭架子,好多人还不是只剩一个空架子了?

“梁女君,萧夫人不是你弟媳妇吗?她怎么不过来同你打招呼呢?”一名官夫人推着一名一直不说话的少妇说道。

“嗄?”那名少妇惶然的抬头,怯生生的望着众人,她是梁肃庶出叔父的长女,和梁大姑娘同年出生,只比梁大姑娘小三个月。性格懦弱,早早的被梁谦嫁人了,这次梁家平步青云,她的夫君也沾了光,当了一个不大不小的官,她也册封了县君,这次也因是梁家的女儿,才得以入宫参加宫宴。

那人眼底闪过鄙薄,但脸上还是笑着说:“我是说萧夫人好歹也是你的弟媳妇,你怎么不让她过来招呼你呢?”那人说话声音极响,让在场的絮絮的低语声顿时静了静。

梁二姑娘几乎是惊恐的听完那人的话,“不——”她几乎快要哭出来了!她哪里敢让萧源来招呼自己?

萧源对梁二姑娘微笑道,“我来早了,都没注意二姐已经来了,是我失礼了。”

梁二姑娘惊惶的摇头,“没!我刚来——”

张夫人笑道:“既然是萧夫人的二姑子,不如过来喝一杯薄酒,以后大家都是亲戚呢。”

萧源对布儿使了一个眼色,让她把梁二姑娘接来,又对众人介绍道:“二姐是刑部郎中方大人的娘子。”

一名贵妇突问:“这方大人可在三天前,曾在护城河中救下一名溺水幼儿?”

梁二姑娘脸红的点点头,那贵妇道:“那日我正巧路过护城河,正巧听闻有人喊救命,打听后方知,原来有幼儿落水了,正想让家人下河,就见一人跳入河中救人,后来见此人穿了官服,才知是方大人,方大人仁善之心让人敬佩。”

提起自己的丈夫,梁二姑娘就算害羞,也红着脸认真道:“夫君常说人命最贵,没人能复生,故能救一命是一命。”

众人闻言纷纷称赞方大人大善,对之前说话的人,连余光都没有扫过。那人一开始极为得意,可在萧源等人忽视得她彻底、众人鄙薄的目光朝她聚集而来的时候,那人的脸一下子变得青白了。

“萧夫人,皇后娘娘请你入内殿歇息。”低沉而略带一丝阴柔的声音,一名面白无须、年约三十左右的相貌俊秀的男子恭敬的站在萧源面前,萧源一见此人,心中略为惊讶,怎么是他来接她们呢?难道他现在伺候龚皇后了?她起身对张夫人等人说道:“伯母,我去拜见皇后娘娘。”

张夫人等人忙起身,看着萧源扶着男子的手入内殿,张夫人心中暗忖,看来这萧氏又要继大秦朝在时,历代家主不断尚主的路了,老头子还想着把孙女嫁给萧珣的长孙呢!做梦吧!

萧源知道三嫂是帮自己解围,其实在嫁给梁肃的时候,她就知道自己会面对这种事了,所以真遇上了,她也不是太在乎。她也明白,这也是家人为什么这么反对她嫁给梁肃的主要原因。她和梁肃的婚姻,不仅仅要面对士庶门第之分,还有婚后她所需要面对各种问题。就如现在很多同糟糠妻离婚的暴发户或者是同寒门丈夫离婚的世家贵女一样,有些并非仅仅只是看不起对方,而是各方面原因综合叠加起来。

可萧源到底不是真正十六岁的女孩子,她很清楚自己到底想要什么。一个肯花几年时间为自己找墨猴的人、一个明明不擅舞文弄墨却还肯费心思为自己找礼物的人、一个肯为了自己改变自己这么多年习惯的人…要是这样的人,萧源还不信他对自己是真心的话,她也不知道该信谁了。她和梁肃之间肯定还有很多问题,但她相信慢慢会好起来的,丈夫是她自己选择的,她只要自己过得幸福,不需要去辩解,辩解就源于在乎。

内殿里霍宝珍沉着脸听着宫女说着刚刚的事,气得手一拍案桌,“娘,那个不会说话的人是谁?我要让父皇把她夫君的官给摘了!”

“胡闹!”龚皇后瞪了她一眼,“你把朝堂大事当成什么!”她心里却在默默长叹,神色有些倦怠,这些孩子都怎么了?

霍宝珍嘟着嘴,腻到了龚皇后怀里,“娘,你这几天瘦了,是不是那些宫妃又给你气受了?”

“没有。”龚皇后揉着女儿的脑袋,笑了笑,她和霍渊已经老夫老妻了,她在乎的也不是霍渊的宠爱了,她现在最大的希望就是自己的子女都能过的舒舒服服的,别兄弟失和就好了。

“那我带亲亲来宫里住几天?”霍宝珍问。

“你舍得你家夫君?”龚皇后打趣道。

“当然舍得!”霍宝珍说,“大不了我把念亲留下,自己回去好了。”反正娘看着念亲她也放心。

龚皇后失笑摇头。

龚皇后摆宴,不过众人说笑了一番就离去了,热闹的前朝霍渊的设宴,霍渊虽是官宦弟子,但行伍出生,身上带了几分兵痞的匪气,加上他当上皇帝还不久,兴头一上来,拉着老部下就一起灌酒,还唤了不少歌舞伎出来陪酒。

当梁肃略带酒意回家的时候,已经快半夜了,他听完属下的回报后,脸色阴沉的都快结冰了,“还有谁说了话?”他冷声问道。

属下一怔,他不是说了是谁家的娘子吗?属下摇头说,“没有人说了。”

“你下去吧。”梁肃挥手示意他退下。

“是。”

梁肃梳洗完毕,回房的时候,萧源早就睡着了,房里还亮着一盏小灯,梁肃悄无声息的进来,挥手示意下人们退下。

“阿肃?”萧源揉着眼睛翻身。

“嗯,是我,你睡。”梁肃将她搂在怀里,轻轻的亲了她额头一口。

“阿肃,我跟你说一件事。”萧源趴在他怀里含含糊糊的说,这是她一直没睡熟的缘故。

“别说了,明天再说,先睡吧。”梁肃低头亲了亲她睡红的脸颊,听到梁肃这么说,萧源很顺利的再次陷入梦乡,她的确好困啊!入睡前,她似乎隐隐听到梁肃说了一句,“…交代…”什么意思?她趴在他温暖的怀里,彻底进入了黑甜乡。

127 萧清成亲(上)

“夫人,你今天要回娘家?”祝氏给萧源披上一件罩衫问。

“下雨了。”萧源望着外面淅淅沥沥的中雨,“将军今天沐休吧?”

“是的。”祝氏把银耳粥放在桌上,“郎君昨天回来的很晚,初更都过了,五更又起来锻炼了,他也太不注意自己身体了。”

“他习惯了吧?”萧源歪头想了想,“奶娘,你派个人去萧家说,我今天不去了,明天过去。”

“昨天累了一天,姑娘是该休息几天了。”祝氏想着萧源昨天白天去吴郡,晚上又去参加宫宴,今天要是在回萧家,肯定会累着的。

“叮铃铃…”金宝脖子里挂着铃铛,摇头摆尾的从外面进来,冲着萧源摇尾巴。

“金宝过来。”萧源招手让金宝过来,金宝顺利的扑到了萧源怀里,找了一个舒服的位置,就趴下了。“吱吱——”细小的叫声从金宝的头上传来,小墨猴从金宝顺滑的毛发里钻了出来,顺溜的扒住了萧源的食指。

布儿笑眯眯的端了一碟小坚果过来,“姑娘,你要喂墨猴吗?”

“不了,它应该吃过了。”萧源摸摸它软茸茸的小肚肚,“别吃撑了。”

“不会的,要是吃不下了,它只会先把东西藏起来。”梁肃进来说。

“阿肃。”萧源仰头笑唤道。

“怎么不吃东西?”梁肃见案上的朝食,跪坐下问。

“我等你一起。”萧源将肉片喂到金宝嘴里。

梁肃让丫鬟把金宝和墨猴抱走,“先吃完了再和它们玩。”

萧源香胰洗手,“阿肃,你今天有事吗?”

“没事,怎么?要不要送你回娘家?”梁肃问,同时挥手示意丫鬟们退下。

“我今天不回去。”萧源指了指外面,“下雨。”

梁肃给她挟了半个熟鸡子,“那一会我们去花园里散散步。”

萧源等嘴里的食物咽下去后才说:“阿肃,你昨天很晚才回来?”

“二更吧,怎么了?”梁肃问。

“你五更起床的吧?这么早起床,困吗?”萧源问。

“还好,不是很困。”

“那你下午睡一会吧。”萧源说,睡眠不足可是健康的大忌啊!“你要是以后太晚回来了,早上起来锻炼,下午就睡一会。”

“好。”梁肃等她把碗里的东西吃完后,又给她切了两片花红,“你昨晚要和我说什么?”

萧源用银签子插了一片送到他嘴边,“昨天我碰到阿葱了,就是朱淑妃。”

“嗯。”梁肃顺势将她搂到了怀里,“她为什么找你?”

“她想让我帮她找叔莹。”萧源说,昨天她和朱季葱只匆匆说了几句话而已,朱季葱只来得及说,她感觉她姐姐并没有失踪,而且应该也有不少人知道朱叔莹的下落,只是霍渊不肯告诉自己而已。

“是悯怀太子的太子妃吗?”梁肃问。悯怀太子就是冀王世子,大周立国后,就给冀王和冀王世子上了谥号。

“是。”

梁肃迟疑了一下才道,“她现在应该是秦炯的侍妾吧。”朱叔莹的下落不是秘密,朱季葱被关在深宫,听不到消息,但他不可能把元儿关起来,与其让别人说,还不如他来告诉。

“秦炯?”萧源怔了怔,“是秦王殿下这次要亲征的那位秦炯吗?”

“是。”

“她怎么会去洛阳了呢?”萧源听到这个消息,既难过又吃惊,洛阳离应天很远吧?

梁肃沉默不语,朱叔莹是大秦出名的美人兼才女,悯怀太子一死,她就被武邑收为侍妾了,武邑死后,她应该是被武邑的一名属下带走的,后来那人投靠了洛阳的秦炯,她就成了秦炯的侍妾。思及此,梁肃无不庆幸,萧家在第一时间将元儿送出了吴郡,他又立刻派人去接了她,不然他真不敢想象她会遇到什么事!

“阿肃,那秦王殿下要是打下洛阳了,能把叔莹接回来吗?”萧源问,如果接回来,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不过有阿葱在,叔莹应该可以过的稍稍安逸些吧?她趴在梁肃的怀里,贪恋着他怀中的温暖,要是没有他,她现在也会和她们一样吗?阿葱和叔莹能熬下来,她能熬过去吗?

“可以吧。”梁肃说,前提是她那时候还活着,所以皇上不和朱淑妃说朱太子妃的下落,也是出于这个顾虑吧,他知道她心里难受,理了理她的额发,吻着她额头安慰道,“别难过了,朱太子妃目前过的还不错。”据探子传来的消息,她目前是秦炯最宠爱的妾室。

“嗯。”萧源勉强打起精神说,“阿肃,我这几天做了几件小衣想给秦王妃送去,上次她给我送银耳过来,我还没去谢她呢。”

“元儿,昨天晚上——”听萧源说起这事,梁肃眼神一黯,刚想开口,就被萧源摇头阻止了,“没什么,这种事我遇多了。”那种程度的刺激对她来说,根本无伤大雅。

梁肃以为萧源在安慰自己,苦笑了一声。

萧源见他不信,撇嘴道,“当初姑姑走后,皇帝姑父有阶段对太子表哥很不好,大家都说皇帝姑父要废太子了,那时候冀王一家不要太嚣张!叶福金就差点直接说自己是未来的公主,要我跪着给她请安呢!”

“后来呢?”梁肃问。

萧源骄傲的说:“我当然是不理她!”用爹爹说法就是,无视就是最大的鄙视!她搂着梁肃的脖子安慰他道:“阿肃你不用生气,那人只是——跳梁小丑而已!”她暗嗤一声,她要是同这种纯属一次性消耗品型的炮灰生气,那才叫吃饱了撑得!

梁肃哑然失笑,低声道,“我没生气。”他当然不会对一个女人生气。

萧源暗忖,这儿子多了也不好啊!尤其是嫡子太多,这皇家可是历来最不讲规矩的地方啊。

萧珣从宫宴回来的第二天,就先请了丁忧,昨天宫宴上,霍渊虽说和老部下喝酒喝得荒唐,可好歹知道没让萧珣喝酒,萧沂因身体缘故,大部分的酒都让梁肃给挡了。

萧源等梁肃上朝后,回娘家的时候,萧沂笑着问:“振敬前晚回家的时候,可曾喝醉了?”

“没有吧。”萧源想了想不确定的说,她哪里记得前晚的事,昨天看梁肃早上神采奕奕的,也知道他应该没喝醉。

“他可真是海量!”萧沂笑着摇头,他最后就见霍行允同梁肃两人,一人捧着一个酒缸在喝酒。

萧源眉头微蹙,决定今天晚上回去给梁肃做补肝的药膳,他这么喝酒,迟早要喝出病来,但这话她不好在三哥面前说,“三哥,三嫂呢?”

萧沂说:“去宫里了,皇后娘娘想念亲了,让她抱念亲去宫里住几天,怎么?你找她有事?”昭穆皇后在的时候,他和萧源也时常被姑姑接到宫里去住,所以他们早习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