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形的他 作者:女王不在家

文案:

叶宁是一个没有结过婚的单亲妈妈。

她开着一家咖啡馆,儿子五岁,聪明懂事。

生活平静安详。

有一天,她收到了一个陌生男人的来信……

1.结局HE

2.文不长

3.其实这是一个披着奇怪外皮的忠犬总裁痴情暗恋文…

第1章 衣柜里的签字条

做了瑜伽后,叶宁看看时间还有一个小时才需要出发去幼儿园接儿子,她想着收拾下叶楠的衣服。叶楠现在六岁了,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往往前几个月正合身的衣服,这个月就穿着有点局促了。

在收拾衣柜的时候,有件衣服的扣子有点松了,叶宁这么一碰,它就衣柜深处去了。小扣子很薄,像个小浪花,它掉进衣柜深处后,叶宁翻了下叠得整齐的衣服,还是没找到。

叶宁干脆将衣柜里的衣服都翻出来找,可是依然没找到。她这个时候才发现,衣柜下面有个非常小的缝隙,扣子应该就是顺着这个缝隙滑下去了。

这套柜子是当初叶宁买房子时就有的,应该是卖房子的人专门定制的一个儿童衣柜。叶宁搬进来六年了,也没有伤筋动骨地挪腾过,现在看来不动这个柜子,里面的扣子是拿不出来了。

这件衣服是个海军蓝的衬衫,带着小领带,叶楠穿着特精神。衣服是国外朋友寄过来的,国内要是配这个扣子就不容易了。总不能为了一个扣子,再让国外的好友帮着寄一个啊,再说这是去年就寄过来的衣服了,这个时候人家未必有这种扣子这个款了。

只是略微犹豫了下,叶宁还是决定搬动一下。

她打了一个电话给小区的物业,请他们帮忙过来搬。

叶宁是一个单身妈妈,没结过婚的,平时遇到这种体力活,就请物业里的王师傅帮忙。王师傅是一个热心人,而叶宁呢也经常回馈一些吃的玩的,还把叶楠的玩具什么的送给王师傅,王师傅有个小孙子,比叶楠小一岁。

王师傅过来后,二话没说,拿了家什过来帮着搬柜子,一边摆弄一边随口说:“这柜子当初花了不少钱吧,只是胡桃木的,又是照着这个房子量身打造的。”

叶宁看了眼那柜子,她这个人生活常识比较缺乏,到是没想过这些,如今仔细一打量,好像看着是不错。

“估计是吧,这柜子是买的时候就有的。”

王师傅惊叹:“哇,买房子还送这么好的家具。”

叶宁点头:“是啊,当初这房子都是装修好了的,上家也是有个孩子,估计和楠楠差不多大吧。后来不知道怎么,要全家搬迁到国外,这才匆忙要卖了的,当时价格也很不错。”

叶楠的这个房子地段不错,三室两厅,自己和儿子各一间卧室,还有一间是书房兼随便放点东西。其实当初她带着才几个月大的儿子开始想着找个房子住。去了中介公司,就恰好看到这套房子在急售,三室两厅,对于她和儿子来说有一点大,不过当时这套房子因为急售,价位不高,而且这房子本来就是一户有宝宝的人家准备的,装修很用心,用的材料都是环保的,甚至连家里边角都用防撞条包上的,非常适合自己。这户人家要急着出国才忍痛割爱的,当时叶楠一咬牙,就把这套房子买下来了。

王师傅看了看这屋子里的摆设,越看越叹息:“这可真是占了大便宜!”

其实叶宁想想,好像也是的,自己有时候实在就是能撞到大运,当初买房子的中介都一副特羡慕的样子。

王师傅这个时候终于将柜子里面的那个卡口弄开了,他把手伸进去,摸索出了那个扣子。扣子上沾了灰尘。

叶宁一看,忙说:“这后面死角长时间不打扫,都积了一层灰,我先打扫下再扣上吧。”

说着,她倒了一杯柠檬水给王师傅:“您先坐旁边喝口水。”

王师傅今天倒是不忙,所以接过来那杯柠檬水喝,看着叶宁拿了一个抹布开始擦拭里面。

擦拭的时候,叶宁发现里面有一张纸片,她随手拿过来,先放到了一旁。

等到好不容易擦拭完了,王师傅帮着重新将柜子归了原位。

送走了王师傅后,叶宁扫了扫地,看到那张纸片的时候,她随手拿起来,却见这是一张签名的信用卡底单,上面签字的人是“萧岳”。

萧岳?

叶宁皱了下眉,这个名字不知道为什么有一点似曾相识。不过叶宁是一个名字盲,也是一个脸盲,再加上她交往的人并不多,这个时候只想了下,也就没在意。

互联网的时代,各种信息爆炸,可能这是哪个网络小明星小鲜肉吧。

这个时候叶宁看看时间,也是时候去幼儿园接楠楠了,正打算出门,恰好陈姐回来了。

陈姐今年四十多岁,是当初叶宁生完孩子刚回国时请的月嫂。叶宁那个时候孤身一人的,身边根本没人照顾,这位陈姐可是帮了大忙。这种帮助,都不是能用钱衡量的,所以叶宁心里对姐是感激的。后来陈姐说当月嫂老是换主雇,干着也累,也是她喜欢楠楠这小家伙,不舍得离开了,就想留在叶宁这里继续干,当保姆可以比当月嫂的时候工资低些。

这对于叶宁来说,自然是再好不过了。

当时叶宁生完孩子,又买了个房子,可以说是积蓄并不多,她急需出去挣钱养活她和楠楠的。随便找个人来照顾楠楠,她不放心,可是在家照顾楠楠哪来的钱呢。

从那之后陈姐一直留在叶宁这里,尽心尽力的,对楠楠付出的心血,更不是金钱能衡量的了。

现在看着陈姐回来,知道她买了菜,便笑着说:“陈姐你帮着把衣服整理下吧,我过去接楠楠,等我回来一起做饭。”

陈姐一边将菜放下,一边随手将多余的一个塑料袋扔到旁边垃圾桶里。可是她扔的时候,恰好看到垃圾桶里的那个布了灰尘的签名单。

她一下子愣在那里了,抬头看向叶宁。

叶宁这个时候正在门口地垫上换鞋呢,感觉到了,不解地看过去。

这个时候窗帘是拉上的,光线柔和昏暗,陈姐当时眼神就一晃,连忙摇头:“没事,没事。”

说着,她匆忙提着菜去厨房了。

叶宁有点诧异,忍不住再次看了下垃圾桶,垃圾桶里,那个签有“萧岳”的纸片正好在那里躺着呢。

这字写的时候看起来很匆忙,有点潦草,不过龙飞凤舞的,很有力道。

下楼开了车,叶宁直接赶去幼儿园。

楠楠上的这个幼儿园距离小区并不算远,也就约莫1.8公里吧,不过叶宁习惯了,开车过去方便。车子经过一个红绿灯,她不知道怎么就想起了那个字条,以及陈姐当时看到字条的神情。

好像有点不对劲。

叶宁这么想着的时候,已经到了幼儿园了。

这所幼儿园每年只招收五十名小朋友,入学要求特别严格,很多人都要提前很久排队以及填写各种报名表格的。

叶宁如今回想起来,都不知道自己走了什么运,恰好她来报名的时候,一名之前报名的小朋友不会过来了,由此空缺出一个名额来,她就这么幸运地用了。

其实本来她都打算让儿子上另外一家了,那一家比这个贵,设施以及老师各方面还不如这家呢。

叶宁将车子停放好,去等着儿子出来。

幼儿园里的小朋友们在老师的陪同下按照顺序来到了门口,叶楠走在最前面。

他六岁了,是幼儿园里年龄比较大的孩子,他又本来长得高,这个时候看着更是鹤立鸡群。

六岁的他眉眼长得好看,是个白净的小帅哥,微微蜷曲的头发半遮住宽阔光洁的前额,下面是一双黑宝石一样清澈干净的眼睛。

他虽然才六岁,可是却是幼儿园里的小男神。这个时候有好多女小朋友围在他身边说话呢。

这个时候叶楠搁着那道白色铁艺门看到了叶宁,他顿时笑了,响亮地喊着:“妈妈!”

这么说着的时候,他回头对身旁那些小朋友说:“我妈妈来接我了,我赶紧回家了。再见。”

小女朋友们一个个挥舞着胖乎乎的小手,恋恋不舍地和叶楠说了再见。

叶楠平时很懂事,可是一天没看到妈妈了,他控制不住兴奋,跑过来叶宁身边。

叶宁握住他的手。

六岁小孩子的手还有点软糯的感觉,捏在手里很舒服。

叶宁领着他,笑着和老师说了两句话。

这老师其实是很喜欢叶楠的,因为叶楠懂事乖巧,也非常聪明,绘画算数都很有天分,长得又好看,平时穿的衣服一看就是不错的,很有品位,像个小绅士。

这样子的孩子,谁不喜欢呢。

叶宁和老师说过再见后,带着儿子一起回家。

叶楠坐在后面座位上,兴致勃勃地给叶宁说起今天幼儿园的事儿,其实无非就是哪个小朋友吵架了,哪个刚来的小朋友哭了,还有谁谁给他送了小礼物。

叶宁听得都笑了:“行啊叶小帅哥,这么小就有追求者了。”

叶楠听到她这么说,很有点不高兴了:“才不是呢!她送我礼物,我都没收的。”

可是叶宁听着更觉得逗乐了,才几岁的小朋友啊,就知道这个了。

要说起来,现在的孩子可真了不得啊。

这么想着的时候,她随便打开了网络广播,恰好这个时候是财经频道的消息。

“岳宁集团董事长萧岳罹患恶性脑瘤,消息已经得到证实,目前正在三零二国际医院……”

叶宁一下子怔在那里。

第2章 老家邻居

回到家后,陈姐已经整理好了楠楠的衣服,不过却留了一个字条,说是有点事,先走了。叶宁更加奇怪,不过也没多想。即使她和陈姐像亲人一样了,可是人总是有自己的隐私的。

叶宁让儿子先看绘本。叶楠现在已经能认识不少字了,他现在看的是“神奇校车”系列绘本,里面有许多科学小故事,他很喜欢的样子。有时候看完了,就会过来给叶宁讲。

叶宁自己到了厨房里准备晚餐。除了最开始艰难的那两年,之后的时候她都一直是亲手给儿子做饭的。外面的饭菜不太干净,油盐也重,她喜欢做点清淡的家常营养便饭给儿子吃。

等到饭做好了,叶楠自己坐在那里吃,叶宁虽然不饿,也陪着吃。

这是叶宁很小的时候她就给自己立下的规矩。小时候她妈妈经常在外做工,根本没有办法也没有时间和叶宁一起吃饭的。叶宁那个时候端着饭碗在阳台上吃,一边吃一边往外看,想着妈妈什么时候回来。后来妈妈没了,她住在舅舅家,开始的时候还好,姥姥对自己疼爱。等到姥姥没了,舅妈的脸色一天比一天难看,她都很少有机会上桌吃饭的,都是别人吃剩下了捡一些残羹冷炙,或者直接去厨房里拿着馒头浇上热水吃。

因为这个原因吧,对于叶宁来说,能够一家人坐在一起共享饭菜,同时在随意说点什么,那真是非常奢侈的。

叶宁没有结过婚,所以自从离开清南市后,她就一直没什么亲人。有了儿子后,开始的时候儿子是需要悉心照顾的,也算不上一起吃饭。现在儿子大了,看着像个小男子汉了,时不时还能说出点特暖心体贴的话。所以叶楠到了现在,才觉得自己是有个亲人的,儿子就是她唯一的亲人。儿子吃饭的时候,她一定是会陪着的。

虽然不太饿,但她还是随手盛了一点稀饭细嚼慢咽。

六岁的叶楠吃饭的时候喜欢吃肉,不喜欢吃菜。不过他倒是很懂事,看了眼叶宁后,把筷子伸向了一旁的蒜茸油菜,还讨好地笑着对叶宁说:“妈妈,我爱吃菜,吃菜才能长大。”

叶宁看得心里想笑,其实是知道他不爱吃菜的,所以好不容易吃口菜都要高调地标榜。小孩子心眼真是多。

不过她还是笑着鼓励:“这就对了,吃菜才健康呢。”

叶宁平时在外面看着冷冷淡淡的一个人,其实却是一个天生的娃娃脸,显小。三十出头了,仗着清汤挂面的发型,别人时常以为她二十出头呢,更不要说惊世骇俗地未婚生子了。

她这个时候一笑,那娃娃脸更明显了。

叶楠一边嚼着嘴里的菜,一边看着妈妈,心想妈妈这个样子比幼儿园的团团小朋友好看多了。那些小朋友都没妈妈好看!他以后结婚就找个妈妈这样的,才不要找老追在他屁股后头的团团。

叶宁小口喝着粥,望着自己儿子笑起来微微眯着的眼睛,那眼睛清澈好看,眯起来的时候就好像石头子投入湖水中,湖水中泛起涟漪,阳光照射进去,反射出细碎的光彩。

这眼睛并不像自己的,自己的眼睛没这么好看。

叶楠吃饱了饭,自己乖乖地去洗手间漱口刷牙了。叶宁快速地收拾了桌子碗筷,那边叶楠刷完牙出来,喝了一杯叶宁鲜榨的果汁后,就去自己房间了。

他还记挂着刚才没看完的神奇校车系列绘本。

叶楠看着儿子皱着好看的小眉头聚精会神地看绘本,有点想笑,这认真的小模样啊萌萌的。就在这个时候,手机铃声响了,叶楠不想打扰儿子,赶紧关上门,带着手机来到了客厅。

电话那头是一口浓浓的清南市口音,年纪应该不小了,对方开口就叫叶宁为“宁宁”。

“宁宁,我是你孙姨,以前住你家隔壁的,当初你妈还在的时候,我经常和你妈一起出去剪皮子,你还记得吗?”

叶宁回想了一番,这才勉强记起,好像妈妈还在世的时候,在她还没有寄予人下的时候,确实隔壁有个孙姨。

五大三粗的一个阿姨,黑胖,笑起来一对大板牙,说话爽朗,爱笑,也爱东加长西家短的,当时还张罗着要给妈妈介绍对象呢。

“孙姨,您这是有什么事儿吗?”

叶宁离开清南市太久了,以至于要她突然说清南市本土话,都有点转不过弯来。她也不怕被人家说忘了老本,这个时候也就没有硬逼着自己非说清南话。

“我这还是见到了你舅妈,从你舅妈那里得了你的电话号码,其实是有事找你,你还记得我家的小春吗,她女儿现在都二十岁了,现在在b市打工呢,我想着她一个女孩子家的,也没个熟悉的人儿,就想看看你平时帮帮她,她在外面有什么事儿也有个能商量的。”

叶宁点点头:“好。”

孙姨得了允许,赶紧又让叶宁记下来了小春女儿陈虹的手机号码,要她尽快联系下陈虹,临了自然也不能就这么挂了电话,于是说了一些家常,无非是提起当年的事儿。

“要说起来,你妈妈也实在是个烈性子,其实本来没有的事儿,她怎么就想不开呢。如果现在她还活着,看到你现在有出息了,都在b市安家落户了,也到了享福的时候了呢!”

叶宁听得头疼,只好不插话,在那里静静地听对方唠叨。

挂上电话后,叶宁在那里发了一会子呆。

眼前恍惚中就浮现出二十年前的事儿了。

其实这些年离开清南市,从来就没有回去过,自己又经历了这么多风风雨雨,过去的那点小事,她以为自己再也想不起来了呢。

没想到不过是熟悉又陌生的乡音,让她记起了那些往事。

本来叶宁小时候也是过着妈妈宠爸爸疼的日子,家里条件不错,每天打扮得跟个洋娃娃似的。可是后来搞运输的爸爸出了车祸,死了好几个人,赔了一大笔钱,家里一下子穷了。当时追债的人整天上门闹,爸爸受不住这个打击,爬到清南市最高的那个水塔上直接跳下来,摔死了。

爸爸没了后,家里照样还是有讨债的,妈妈一个人带着自己生活,日子过得艰难,每天都是带着自己东躲西藏的。后来也不知道怎么着,妈妈的手头阔绰起来了,甚至舍得给自己买新衣服了。

不再穿带着补丁的衣服,叶宁心里却高兴不起来。因为当时有一个伯伯,经常来找妈妈,他们说话时的样子,总让叶宁不喜欢。

一直到有那么一天,叶宁放学回到家的时候,老远便看到家里面围了很多人,大家看到她过来了,都纷纷望过来,那目光里有同情有期待,更有看热闹的。

叶宁听着院子里传来哭喊声以及叫骂声,顿时心里一沉,赶紧扒开大家进了院子。

院子里,锅碗瓢盆衣服都被扔了出来,散落一地,就连叶宁的一些课本也都撕破了弄得满地是。而就在这一片狼藉中,叶宁看到自己的妈妈正被人扒光了衣服,半跪爬在那里,旁边有个女人揪着她的头发,恶狠狠地骂:“你个没廉耻的贱人,看你还敢勾引男人,破坏别人家庭,我看你到时长了个什么模样!”

叶宁看着自己妈妈那个样子,一下子冲过去,就要救自己妈妈。

可是她还没来得及动作,就有人将她按到在那里,又有好几个中年女人过来骂骂咧咧,说她是小贱人,于是她们一起採叶宁的头发,甚至去扯她的裙子。

叶宁当时是吓懵了,拼命地挣扎,可是却无济于事,于是她的裙子被撕碎了,她被按在那里,头发遮挡了脸和眼睛,身上被扒得只剩下内衣。

她惊惶地瞪大眼睛,可是周围的一切都在眼前模糊。

周围有很多人在辱骂,在厮打,还有很多人在嘲笑,在指指点点,所有的目光和声音都是那么遥远。

她紧紧捏着自己被撕成碎片的衣服,徒劳地试图去遮挡住来自四面八方的视线,可是却无济于事。

在那一刻,她感到深深的羞耻,仿佛自己怎么遮也遮不住,仿佛自己赤身呈现在整个世界面前。

那个时候她才明白,当你穿上衣服的时候,周围的人都是笑容可亲的好邻居,邻家小女孩是天真的,隔壁小哥哥是友好的,爱笑的阿姨大爷们是亲切的。可是当你毫无遮掩地呈现在那里,成为一个耻辱品供人观摩的时候,整个世界都已经变了形。

恍惚中她听到妈妈绝望嘶哑的喊声,她叫喊着说我女儿还是个孩子,说你们不能这样子,你们不能这样欺负一个女孩子,难道你们没有女儿。

这个时候,周围的人也都在议论,有人看不下去了,开始指责。于是终于有人放开了她,那些人只是按着妈妈辱骂撕打。

她蜷缩在那里,紧紧攥着那撕碎的衣服,试图过去保护妈妈,可是她两脚根本不能听使唤,她瘫软在那里,怎么也使不上半点力气。

她忽然想起墙角的蚯蚓,蚯蚓是没有骨头的,就那么在泥土中打滚,在地沟里生存,丑陋而无奈。

她颤抖着趴在那里,试图向着妈妈蠕动过去,可是两手紧紧掐入了泥土中,她就是没办法动弹分毫。

她拼命地仰起脸,让自己看向妈妈,可是模糊的泪眼中,隔着那么多喧嚷的人,她看不到妈妈,映入她眼帘的只有一双看不出情绪的眼睛。

那双眼睛淡漠深邃,就那么远远地看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