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翠痛哭失声:“展昭会难受死的。”

她现在想不到别的,只是一心一意心疼展昭,忽然间觉得,哪怕就是这辈子,上辈子,生离也好,死别也好,一颗心都没这么疼过。出了这样的事,依展昭的性子,该自责到何等地步?更何况是众目睽睽之下,被人一哄而入夹枪带棒捉拿起来,那些乡野村民,该是怎么样羞辱展昭?堂堂南侠,四品护卫,这一下岂非生不如死?

她摇摇晃晃站起来,泪落如雨,眸中却透出狠戾的杀伐之色来:“我去杀了这帮人!”

公孙策拦住她,又是无奈又是心疼:“端木姑娘,你设身处地为姚家想一想,姚家是无辜的,尤其是那位姚姑娘,事发之后,她悬梁自尽,若不是奶妈子发现的及时,怕是早就死了。”

端木翠听不进去,想到展昭现时处境,心中一阵接一阵的绞痛。

公孙策微微阖上双目,极力将上涌的酸涩压伏回去,顿了一顿,强自语气平静道:“端木姑娘,当务之急,是不能刺激姚家。展护卫是个极有担当的人,哪怕虽非情愿,为节义计,他也会答应迎娶姚蔓青,但是这一次却出人意料之外,原因无非两个,第一是他也发觉此事蹊跷,不愿意如木偶般被人玩弄于鼓掌之上任人摆布;第二是……”

说到第二,他忽然顿住了。

端木翠等了半天不见他回答,抬头问道:“第二是什么?”

公孙策极其苦涩地笑了笑:“第二是什么,你还不知道么?有些事情,展护卫知道,你知道,连我这个外人都知道。只是你装着不知道,展护卫怕你为难,也从来不说,大家总想着,有一日峰回路转,说不定皆大欢喜。谁知这一日没有等到,反而横生变故,既是事出突然,我这个外人不妨腆着老脸,多事一回,来戳破这层窗户纸。端木姑娘,展护卫心中喜欢你,你一直都知道吧?”

端木翠轻轻点了点头。

“只是你身份不同,今日不知明日事,能守在一处的日子少之又少,更不用侈谈什么长相厮守了。端木姑娘,你既不能嫁他,展护卫娶了谁,都没什么分别,你明白我的意思么?”

端木翠眼睫一垂,硬邦邦道:“不明白。”

公孙策叹气:“端木姑娘,你不用跟我赌气,大家都是为了展护卫好,他若真是为了这件事身败名裂,他这一生可算是毁了。”

端木翠冷笑道:“你想让我去同展昭说,让他娶那个姚姑娘,我为什么要劝展昭做自己不情愿的事?我……”

她突然顿住了。

“那展昭足上还没有系上红线,保不准就是一个天煞孤星……”

这是当年月老三跟她说的。

还没有系上红线……

那就是说,即便展昭答应了这门婚事,中间也会横生枝节,让此事不能卒了。

不管中间横生的枝节是怎样的,这枝节一定是救展昭的关键。

公孙策见她突然不说话了,只脸上的神色阴晴不定,不由得心下惴惴,不知这姑娘又转什么念头。

正忐忑间,端木翠忽然就开口了:“好,公孙先生,我答应你,我会劝展昭娶那位姚姑娘。先生几时动身?我收拾了好同行。”

公孙策不知她为什么转的这么快,但听她如此说,还是依言道:“明日一早便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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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了公孙策,端木翠一丝一毫的倦意都无,在花坛边呆呆坐着,脑中转来转去,都是展昭。

先时总觉得做神仙很烦,现在想来,神仙还是好的,起码,她若还是神仙,现下一个土遁,就可以到展昭身边。

若是展昭不想说话,她定不吵他,只陪他坐坐都是好的。

一时间思绪如潮,下巴一下下磕着膝盖。

忽然又想起进冥道前一夜,她也是这般,抱着膝盖点着下巴,那时展昭在一旁看了好久,忽然就伸手盖住她膝盖,她一个不留神,下巴点在展昭的手背上。

端木翠唇边浮出温柔笑意来:展昭待她,的确是极好的,极好极好的。

她目光逡巡,落到一旁行将折断的芍药之上。

许是因为对展昭的想念,她对这原本准备弃之不理的芍药,竟也起了怜爱呵护之心。

她伸手在自己发间捋了几下,拈出一两根来,放在手心中微微捂住,默念法咒,俄顷摊开手来,将那发丝一圈一圈缠绕在芍药断茎之上。

说来也怪,那芍药原本黯淡枯萎衰垂如死,经这一缠,又慢慢挺了起来。

过了片刻,枯萎的花盘之上泛出幽碧的绿光来,绿光隐现间,透出一个女子苍白委顿却不失清秀的脸。

那女子满脸感激,向着端木翠微微顿首:“小女子姚蔓碧,谢过姑娘。”

端木翠回以一笑:“举手之劳罢了。”

第124章 【春情劫】-五

清晨的陇县有些过于安静,晨雾静静在巷陌间流淌,这时节,搁着开封理应是春暖花开了,但在这偏远的北地,依然冷的有点过分。

端木翠倚着马车的辕架,脚尖在地上蹭来蹭去,他们到的时候天还没亮,公孙先生不让叫门,说是再等会。

等会,再等会,日头像是给什么绊住了,总也不见升起来,端木翠急的不行,心里把三足乌骂了个狗血淋头,如果此刻让她见到,她一定要把三足乌圆滚滚的身子踩的扁扁,扁的不能再扁。

她盯着姚家黑漆漆的门扇看,展昭应该就在这扇门里,他在哪呢?在干什么呢?姚家是不是善待他?门扇或是高墙,对她来讲都不是障碍,但是公孙先生不让她进,说是等等,不要轻举妄动。

好,等就等,反正已经到了面前,也不急这一分。

于是她耐着性子等,她觉得很委屈,她盯着马车里的公孙策看,心里对自己说:这个人不是好人。

也说不清为了什么,这两天看公孙策横也不顺竖也不顺,她憋了一肚子的气,这气像是火炉上的水,从开始的微沸到滚沸,说不准什么时候,就能把盖子给掀了。

公孙策却不识趣,掀起车帘跟她说话:“端木姑娘,大老远的赶路,怎么还带一盆芍药?”

“我乐意!”端木翠的火气像是找到了出口,毫不客气地呛回去,“我爱带什么带什么,管得着么。”

公孙策好脾气地笑,这丫头这一路看他都不顺眼,为了什么,他是心知肚明。

女娃娃家真是小心眼,他不就情急之下说了句让她劝劝展昭迎娶姚蔓青么?瞧她这脸拉的,都能量布了,一路上就没给过他好脸色看。

公孙策微笑着看端木翠的侧脸,皱眉,翻白眼,咬嘴唇,小声嘀咕,多半是在嘀咕他,嘀咕的也多半不是好话。

“明明已经到了,为什么不能打门?”她终于忍不住。

“我们不急。”

“不急?”端木翠险些跳起来,“这一路火烧火燎的,饭都没正经吃过,到了跟前你不急了?你不急我急,你慢慢等,我先进去。”

她作势就要走。

“端木姑娘,”公孙策无奈,只得下车,“我们此趟来,是为了跟姚家有个交代的。”

“那是你,”端木翠斜他,“我来可不是为了什么姚家不姚家。”

“话是这么说,”公孙策一点点分析给她听,“你当然能大喇喇闯进去,找着了展护卫就走,但是然后呢?举国追缉,身败名裂,老鼠过街,人人喊打,莫说是开封府回不去,连江湖中都不能立足,你为展护卫想过吗?快意恩仇当然是好,手起刀落也痛快,但是事后那一大堆烂摊子,你让谁去收拾?”

端木翠咬了咬嘴唇,似是想说什么,到底没说,再顿了顿,突然就火了。

“哎,公孙策,我哪里留下一大堆烂摊子了?我不是老老实实在这等了么?你罗里啰嗦这么一大堆,你比姚家还烦!”

末了脚一跺,看红日东升,下巴颌儿对着公孙策。

公孙策目瞪口呆,挣扎了许久,才把要和她继续理论的念头压伏下去。

原因很简单:他觉得这姑娘不讲理。

对牛弹琴,哼,对牛弹琴,君子不欲为之亦不屑为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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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等到“吉时”,公孙策严整衣襟,款步上阶,朱门三叩,不卑不亢地道明身份和来意。

一切无可挑剔,换来端木翠嗤之以鼻的一声:装吧你就。

公孙策暗暗发笑:的确是在装,但你还不是得好生配合着?

在门厅慢条斯理地饮茶,一杯未尽,姚知正已匆匆赶过来,大老远的朝他拱手:“公孙先生,久仰久仰。”

姚知正到底也是在官场上跌爬滚打过的,知道就算自己占着理,也得给对方留足颜面,不像某些人,一上来就气势汹汹,诘问不休。

公孙策兵来将挡,面上带笑,看不出一丝一毫的焦急愠怒,你来我往地讲些寒暄场面话,路上如何,吃住如何,京里如何,风物如何,讲到后来,连端木翠都禁不住有点佩服他了,也有点为他可惜:若是生在春秋战国,合纵连横场上,公孙策的名字,怕是也不输苏秦张仪。

然后话锋一转,终于点题。

“小女姿色平平才学稀疏,若是常日,也不敢高攀展大人,只是……”

夹枪带棒话里有话,公孙策哪会听不出来,当下微微一笑:“展护卫年轻气盛,性子执拗鲁莽,一时间转不过弯来也是有的,临行前大人托我带话给他,姚大人若能行个方便,容在下和展护卫点明其中利害,也就皆大欢喜了。”

姚知正大喜:“公孙先生顾全大局面面俱到,得先生臂助,实乃包大人的福气。只是……”

他似有隐忧:“展大人武艺高强,寻常屋子,也是关不住他,为了留他在此,多有得罪……”

公孙策不动声色:“无妨无妨,姚大人前面引路便是。”

姚知正哈哈一笑,长身站起,右手前托作引,目光忽的就落到端木翠身上。

“这姑娘仪态不俗眸光灵秀,不像是个普通的丫头啊。”

端木翠不说话,反冲着公孙策挑衅似的瞥了一眼。

公孙策知道她的意思,临行前,他让她换上普通庄户人家的衣服,蓝布撒白花的卦裙,发饰简简单单,背后的长发总两根油亮辫子拖在胸前。

端木翠很是不情愿,虽是换上了,还是一叠声地跟他抱怨:“公孙先生,你是想让我装作随行的丫头,可我这通身的气派,也不像啊。”

果然一下子就让姚知正给叫破了。

公孙策不慌不忙:“这姑娘是练家子,这一趟过来,恐路上不太平,特意邀了她同行,又怕招摇,这才作此打扮。”

姚知正哦了一声,也就不再追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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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家算是清白为官人家,想不到竟是有地牢的。

拾阶而下的时候,公孙策的脸色有点难看,姚知正多少猜到,解释道:“此地靠近北方,不比京城,本朝未立之时,频有匪寇之扰,大户人家起宅子,多设了地牢水牢,后来日趋平定,也就废了不用了。”

他说的倒是实情,越往里走,地牢里长年累月积着的霉味儿就越重,里间过冬的柴火堆的高高,这里的确不是专门用来关押人的。

当真细细究起来,姚知正也没那么大的胆子羁押朝廷四品官员,只是一来事出突然,展昭的确百口莫辩,二来展昭当面拒婚,愈发叫他怒不可遏,索性不管不顾,先关了再说。

方走到阶下,姚知正止了步,将手中提的马灯递给公孙策:“那公孙先生跟展大人好好聊聊,在下就不奉陪了。”

马灯的光晃晃悠悠,边缘所及处是个牢房,里间的人听到声响,略略向这边转过脸来,看身形轮廓,应是展昭无疑。

公孙策大怒,姚知正送到此地即止,摆明了没有把牢房的门打开的意思,那他们此趟前来,岂非成了探监?你姓姚的有什么资格,先定了展昭的罪?

费了好大气力,才将这股子火气压下去,伸手接过马灯,平静道:“多谢了。”

语毕,提着马灯快步向牢房过去,端木翠正要跟上,姚知正伸出手臂拦住:“这位姑娘。”

端木翠眉眼一冷,眸光如刀:“干什么?”

她口气凌厉的很,姚知正心头激灵灵打了个突,强笑道:“没什么,公孙先生跟展大人有事要聊,姑娘不妨上去饮杯清茶。”

端木翠冷冷道:“不用了,我是开封府请来保护公孙先生的,理当寸步不离。”

说话间伸手一挡,将姚知正的手臂拨开了去,姚知正只觉得半边手臂发麻,心下骇然:这练家子的姑娘可真要不得,这么不懂规矩。如此想着,不住摇头,自上去了。

那一头,展昭起身走到牢栏边,公孙策见他身上无伤,面色虽然苍白,精气神倒还不差,心里头先自松了口气。

展昭隔着栏柱向公孙策微微点了点头,目光旋即转到正往这边过来的端木翠身上。

忽的就淡淡一笑,声音压的很低,不知是自言自语还是向公孙策说话:“端木瘦了许多。”

公孙策正不知该如何开口,听他这么一说,呵呵一笑,顺势接了下去:“能不瘦么?展护卫,不跟这丫头同行,不知道她有多挑食,荤菜不吃,素菜做的不可心了也不吃,豆芽菜拈那么一两根,瓜丝儿夹那么一两条,我说她比皇帝还挑,现今还长的好好的,也真是上苍庇佑了。”

端木翠走到跟前,正听到公孙策向展昭编排她的不是,立时就不干了:“哎,我哪里挑食了?”

展昭是素知端木翠脾气的,连一贯老成持重的公孙策都能小孩儿一般跟她顶上,足见这路上是受了她不少气的,当下含笑摇头:“端木,不可对先生无礼。”

端木翠闻言抬头,一眼见到展昭长身而立,还是行前那熟悉的一身蓝衫,眸间带着淡淡笑意,面上却难掩憔悴,顿时就把公孙策及挑食问题忘到爪哇国去了,几步赶过去,两手抓住牢房的栏柱,急急道:“展昭,你好不好?”

展昭低头看她,正对上她黑玉般莹亮的眸子,心头只觉平安喜乐,笑道:“好。”

说话间,伸手出去,似是要抚她面颊,忽的念及公孙策就在一旁,不觉顿住,缓缓收回。

公孙策看在眼里,只作不知,蓦地咦了一声,背过身去东张西望,大声道:“这陇县的地窖,修的甚是精巧,也不知立柱怎生承重……”

说着说着,竟行到另一边,对着立柱煞有介事。

端木翠知他用意,倒有些羞赧起来,展昭伸手将她拉至身前,俯首以额相抵,轻轻吻了吻她面颊,低声道:“你怎么来了?”

端木翠仰头道:“我自然看你来的。”

说话间,自然而然,伏向展昭怀中……

呃,容我打断,此伏未能成功。(牢房栏柱发言:废话,当俺们是透明的……)

于是端木翠这才发觉栏柱极是碍事,眉头皱了皱,向展昭道:“你让一让,我要进去。”

展昭知她法力虽失,尚有法术符咒可施,兴许是要捏个口诀让栏柱退让也不定,果然往边上让了让,就见端木翠口中念念有词,俄顷面有得色,向着栏柱空挡就钻。

在展昭先是期待后是惊愕的目光之中,这位姑娘的脑袋卡在了栏柱之间。

一时间分外安静。

端木翠镇定自若,面上还带着尽在我掌握之中的笃定神色,很有风度仪态的把脑袋给缩回来,开始上手去揉被栏柱卡到的地方。

抬头见到展昭一脸的目瞪口呆,她先是不情愿,后来觉得有必要解释一下:“那个……符咒记得有点不熟……有话就这样说吧,也挺方便……”

展昭还是定定看她,忽然就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他弯下腰,几乎笑出了眼泪。

“端木,”他笑得说不出一句完整的句子,“幸好你今天是穿栏柱,改天你穿墙,也忘了符咒,岂不是卡在墙中央……到时候想救你,是不是要把一堵墙都给砸了……”

第125章 点评果儿的志怪杯具结局

果儿,全名仙韵梦果,年龄十三(好吧这个年龄还真是……),是志怪群里的正宗萝莉一枚,也是我在群中从早到晚的踢飞对象,开始被我踢飞的时候她还会控诉我一下,流泪四处跟人诉苦,后来脸皮渐厚,我一踢她就躲,然后背后诋毁我的光辉形象,譬如不爱护祖国未来的花朵神马神马的。

但是基本上,果果还是个萌物……

譬如,群里有时候来了新人,我作为群主出面欢迎两句,转头就能看到这丫头跟在身后流泪:“鱼鱼你对新人比对我好……”

这种情况下我基本不理她,她过了两分钟之后会自己给自己找台阶下:“鱼对我不好,没理我,我决定以后两天都不睬她。”

……

于是果果其实是个开心果,群里的姑娘们没事拿她逗乐,有剁果子的也有切果子的,如花写了篇七五文,里头给果儿安排了一个角色,起名包果儿,据说要安排她刷锅洗碗倒泔水。

于是果儿也不生气,摸摸,小丫头还是挺可爱的。

这篇文的出处是因为,闲着无事在群里聊天,果果控诉我说鱼鱼你更的太慢……

然后她义愤填膺:你不更我就更了。

我拍案而起:你更!你更了我才更,你不更我就不更!

果果有骨气的说:更就更!

然后问我,要杯具还是洗具?

我说:悲吧……

为了给予一定的激励,我说你更了多少字,我就三倍更了奉还。(我还加了一句说五百来字就行了结果后来丫最后数了数说更了1925字……)

于是就有了这篇文,发之前她问我起什么题目,我说就叫《果儿的志怪杯具结局》,她不同意,起了个文艺兮兮的名字《落花随水去》。

这文在某种程度上戳到我一些萌点,当然出于本人的促狭本性,我还是要吐槽她的,所以单独开了一章,点评兼吐槽她的文。

点评之前再废话几点,

1) 收到文后我自然大喜过望,跟她承诺说果果我发誓接下来一周都不踢飞你……结果她很淡定:你明天又要踢飞我了……(还是很了解我的,汗)

2) 我能看的出来果果写这篇文很用心,不管是遣词造句还是对剧情的设计和安排上,这一点让我很感动,志怪到现在已经写了一年多了,字数也上了四十万字,之前从未写过这么长的文章,之所以能写到现在,我特别感谢每一个伴随我一路走过来的朋友,留给我的每一句评论,一字一句都是支持我一直写到现在的力量。每一个评论我都看过,力所能及的话每一篇我都会回,在我看来,如果一直以来只有我一个人的话,这篇文老早不知什么时候就被扔到坑堆里去了,所以特别真诚的感谢,某种程度上说,也是你们给了我这篇文。还有写长评的朋友,名字就不点了,都记在心里了,谢谢你们追文这么久,也谢谢你们那么用心写下你们的感受。所以果果把文写出来贴到群里之后,我特别要求她贴到文底下来,我觉得这也是她的心血,写了这么多应该让大家都看到……当然果果很叹气,碎碎念说会被大家砍死的……

好了于是真情告白环节结束,某鱼恢复本性,开始一手刀一手剪,咔嚓嚓吐槽果果的这篇志怪杯具结局……

【落花随水去】——【我起个名儿叫细化流水长你就来个落花随水去,恩,还挺对称的……】

水绕山流,烟雾环之。

丝丝雨点从天空撒下,落进水里泛起阵阵涟漪。

端木翠望着这一帘秋雨,伸手去接。一滴雨落到她的指尖,晶莹透明,煞是好看,只是比人间的雨多了几丝仙气。

瀛洲,又下雨了,上一次是什么时候,端木翠已经不记得了。

端木翠只记得那个在雨里为她撑伞自己却淋湿一半的展昭……

展昭,展昭,展昭……

端木翠轻轻握拳,再摊开掌时,那滴雨已碎,成就了一片破碎的美丽。

【以上瀛洲描写,很好,于是端木回到瀛洲了。回到瀛洲的端木多了几分林妹妹的气息,可能是因为跟展昭分别之后桑心的,恩,倒也合情合理。】

扯嘴角,却终是没笑得出来。

你说,是哪个挨千刀混蛋在杨戬耳边吹了吹风,告诉他端木翠爱上了个人,然后杨戬就亲自赶去人间把翠儿拎了回来。

【我也想知道是哪个挨千刀的,果果你怎么就没交代呢?不过端木如果回到上界,那肯定是杨戬提溜回去的,这个我表示认同,非常认同。】

其实,这件事也不能怪杨戬。毕竟自古以来,仙人恋都有什么好结果?

拿牛郎织女来说吧,那两口子现在还隔着银河在苦苦相望呢。

【很好,还交代了一下仙界的背景,引用了牛郎织女的先例,真是古今一辙使人哀啊……】

其实,这件事要怪就怪那个不知姓氏的混蛋。端木翠喜欢上一个人类的事,瀛洲的人都知道,但他们什么都没说。就你例外?你装个尸体不说话不行啊?

端木翠诅咒那个混蛋生儿子没**,生女儿没子宫!

这姑娘向来就是个心口一致的上仙,心里这么想,嘴马上就配合起来。

【我申请发言,这绝对是果果的吐槽,不是端木的吐槽。】

反正她没心没肺的,前一秒还想着展昭呢,后一秒就把他抛回侏罗纪时代去了。

【这一点我受小展委托表示反对,不可能后一秒就把小展抛回侏罗纪时代的,抗议一次。】

杨戬来时,就看到端木翠一脸的不快,眉头紧锁,嘴里嘟哝着不知道在骂谁呢。

【如果端木真的回去了,她应该没有心思再去骂谁了……她会很沉默很沉默,因为,我设想过的……不过,如果你是这么想的,也没错,毕竟各人的想法不同……】

这样的状态也好,杨戬如是想着,省的待会儿告诉她那件事她就寻死觅活地去人间找展昭。

端木姑娘其实早就看到杨戬来了,用余光深深地鄙视他一下,然后视他为空气……

【这是果果把杨戬视为空气,果果傲娇了……】

不要理他,人家告诉你那件事,你就不能装个呆子表示风大什么都没听见吗?

【忽然很好奇,杨戬下去接她了,她就跟着走了?也没抗争一下?】

杨戬看到她鄙视他,也立马回看过去,只可惜没人要理他。

切,我还不要理你呢……杨戬撇了下嘴角。

【于是此刻的杨戬被果果附身……杨戬傲娇了。】

虽然跟端木翠置气,但还是没忘记正事,清了清嗓子,道:“那个……”

“哼。”端木姑娘轻哼一声,不理他。

杨戬摇头,苦笑,继续说道:“展昭他……”

端木翠呼地一下跳起,奔到杨戬面前。

“展昭……”声音带了丝颤抖,“他怎么了?”

“他没死,没病,没伤,从上到下完好无损。”杨戬深知端木将军的性格,所以回答语言很官方。

【我猜杨戬追过这篇文,知道公孙先生由于回答不简练被端木咆哮的事情,肯定的!】

“哦……”端木姑娘把心吞回肚子里,狠狠地撇了杨戬一眼,他既没事你又来这儿吵什么!

“不过,今日他成亲。”

端木翠睁大双眼,瞪着杨戬,“喂喂…大哥,你…开玩笑的吧……”

展昭的足上不是没有红线吗……

她盯着杨戬的双唇,看着他的嘴唇一张一合。

“没有。”杨戬斩钉截铁地回答,“那根红线是我拜托月老强牵的。”当时他以为端木翠可以像以前毂阊死时那样痛一下就过,后来才知道是他错了。

【杨戬你凭什么粗暴干涉月老的工作!!】

“那你还说他完好无损!”端木翠怒极,上前揪住杨戬的衣领,“你知不知道……你知不知道他……他……”端木翠松手,退后几步,捂脸痛哭。

【知不知道他什么?举手要答案。另外,杨戬的衣服很贵的,喂端木你不要随便揪人家衣领,名牌啊……】

“他……他……”宛如骨鲠在喉,她说不出话来,只一味地哭。

杨戬叹息一声,上前拍了拍她的肩膀。

雨落屋檐,乌云遮日。

【我承认这一段让我有些吃惊,因为在我设想过的志怪N种或杯或喜的结局中——好吧我承认因为我没有大纲想到哪写到哪所以我至今不知道志怪的结局走向,也不知道下一个故事要写什么,但是我曾经想过一种BE的,里头确实有端木被杨戬带回的剧情,展昭要成亲的消息也的确是杨戬告诉端木的……咳,咳,喂喂,想想不犯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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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封府内今日喜气洋洋地一片,原因无他,御前四品带刀护卫展昭,今日娶亲。迎娶的是雄关总兵之女,丁氏月华。

【不错,最初设想的时候,炮灰端木的就是丁月华。】

展昭一身红袍,跟往日的官服一样都是红色。平日里他穿着官服,身边站的是端木翠;而今日他穿着喜服,身边站的却不是端木翠。

那日端木翠被杨戬带走,展昭的魂几乎也跟她走了。做什么事都是拼了命得去干,包拯心疼,给他放了一个月的假,让他回家探亲。

【情场失意,工作拼命!】

之后,再回开封府时,展昭身边多了一个女子,佩剑也变为了湛卢。

再之后,这二人就成亲了。

绫罗遮日落,奏断肠之古曲。胭脂挡思绪,酌几杯生醉意。

展昭的难处,他们不是不懂,这次小青花也乖了很多。

【咦,小青花,又见小青花,你何时归来的?你乖了许多?莫非你是伴郎?】

江湖传言,说是昭华二人比剑定情,可知道真相的又有几人?展昭那日挑落丁月华的耳环后,就稀里糊涂地被人换了佩剑,成了丁月华的未婚夫。丁家人一点商量的余地都未给他留。

【当我看到这里的时候,我笑喷了……展昭啊展昭,可怜的展昭,原来你是稀里糊涂就被换了佩剑……这桩婚事原来是这样成的……】

展昭期间不止一次地想将剑换回,澄清误会。丁家人却提前婚期,并请黑白两道的重要人物到席。

【在此我要批评展昭,你做的努力还不够。另外丁家上下,请黑白两道的重要人物到场是为了什么?震慑展昭???想象一列黑西装黑墨镜的黑道人物登场……】

展昭反正是没逃的掉。

丁月华,是个好姑娘,但是,他展昭的心不在她身上。

【月华杯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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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后,襄阳王叛乱,御猫展昭夜探冲霄楼取证物,一去不复返。

几乎是同一时间,端木翠胸口一痛,愣了一下后,便飞奔赶往人间。

【端木你信不信我抽你?原来你随时都能飞奔人间但是你不来!!!!你知不知道小展被逼婚了?比姚蔓青那次还要人命呢!】

等她来到人间时,展昭已经阖紧了双目,躺在棺材内。

【果果你挂了小展,我表示气愤。】

端木翠的泪一下就滑过了脸颊,她扑进棺材,搂住展昭的脖子,哭喊着:“展昭展昭展昭……”

唤得是同一人,只是那人再也不会轻轻地回答一声“嗯”。

【我设想了一下小展此刻回答她“嗯”的情景,然后我毛骨悚然……】

同日,端木翠只身来到襄阳,炸毁冲霄楼,襄阳王府无一人生还。

【我的眼前浮现出英雄董存瑞的形象……无一人生还……喂喂端木你复仇太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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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昭的尸身最后运回常州,端木翠依照以前的约定,化作青松立在展昭坟头。

【小展强烈抗议:化作青松会把后来人吓到的,你不能化个低调点的么?】

落花随水去,飘荡至天涯。

【于是怅然结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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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吐槽了果果这么多,也不知道果果今晚还能不能睡得着……

再次抱抱,吐槽是鱼的本性,我这是爱的吐槽,不要放在心上哦……

欠你的文马上发……mua一个

第126章 【春情劫】-六

终于能三个人面对面切入主题,但是……

端木翠一直揉着她的脑袋,对严肃的话题很有点心不在焉,至于展昭,笑劲估计还没过,不看到端木翠时还能正经说上两句话,偶尔看到,旋即就是一副憋笑憋的受不了的样子……

三人会议主持人公孙策非常不满。

太不严肃了,他想,一个是当事人,一个是跟当事人有密切关系的人,形势如此棘手,前路还坎坷的很,两人居然一点压力都感受不到,剩他这个局外人在此劳心劳力,信不信他撂担子不干了?

这件事非同小可,大家表现的严肃一点沉重一点嘛,以往遇到棘手的案子不都是这样么?早知道就不带端木翠来了,苦大仇深的场合让她搞得跟迎春茶话会似的……

公孙策终于忍不住,清了清嗓子,单刀直入:“展护卫,之前你为什么不答应娶姚家小姐?”

展昭没料到他问的如此直白,愣了一愣,没有作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