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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从来不过问我工作的事情,怎么现在突然这么关心了?”

叶飒看向谢温迪,只见她挺淡然的摸了下自己的长发,“只是我周围朋友的孩子,没有像你这样辛苦的,特别是女孩。”

谢温迪也没夸张,她周围朋友家里的女孩,大部分都从事很轻松的工作。

很多都是在什么慈善基金会担任理事之类的,或者是头顶各种设计师头衔。

当医生的,几乎没有。

“我明年都要毕业,您现在问我,是不是太晚了。”

叶飒也不想在这个问题上多说什么,或许这是谢温迪对她的关心,只不过在她看来,目前来说,她并不需要。

她起身去厨房,给自己倒了一杯水之后,轻轻握着水杯,在厨房里站了一会儿。

说实在的,她心底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不是因为谢温迪对她工作突如其来的指手画脚,而是她的反常,她突然回国,又突然开始过问她工作的事情。

叶飒站在厨房里深吸了一口气,刚走到门口,看见谢温迪已经从沙发上站了起来。

她直接拿起她原本放在沙发上的浅米色大衣挽在手臂间。

“你好好休息,我先回去了,”谢温迪淡声说,她朝叶飒看了一眼,又说:“晚上我叫了你小舅舅一起吃饭。”

“好,”叶飒点头应下。

在谢温迪走到门口的时候,叶飒突然追了上去,轻声问:“妈妈,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

“没有。”谢温迪看向她,温柔笑了下。

随后她开门离开。

叶飒站在原地望着她进了电梯,随后电梯门关上。

晚上的时候,叶飒收到谢温迪秘书发来的餐厅名字,拎着包出门前往餐厅。这是一家怀石料理店,叶飒知道谢温迪喜欢吃日料。

到了店里,她提供了包厢名字之后,被服务员领了进去。

没想到谢时彦反而是第一个来的。

“我姐回来了,你知道吗?”谢时彦见到叶飒的一瞬,立即低声说道。

叶飒点头。

谢时彦惊讶地看向她:“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今天早上。”

“你居然比我还先知道?”谢时彦不由怔住,他是下午回公司的时候,看见出现在公司里的谢温迪,也是险些被吓了一跳。

谢时彦压着声音问道:“那你怎么不跟我通风报信?”

“你不是也没跟我说?”

有理有据的话,让谢时彦一时愣住。

这塑料亲情比纸还要薄。

谢时彦望向她,脸上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直到他不紧不慢道:“飒飒,你说我姐要是知道你谈恋爱了,会不会特别开心?”

威胁她?

叶飒淡淡点头:“你要是想让今天这顿饭,大家都吃不安稳,你可以随时跟妈妈讲。”

“威胁我呀,小丫头,”谢时彦轻嗤了一声,端起面前的杯子,仰头喝了一口茶。

叶飒轻笑:“彼此,彼此。”

正好此时包厢里的拉门被打开,这里的包厢是日式风格,谢温迪进来的时候,已经把手里的大衣交给了服务员。

叶飒和谢时彦分别叫了她一声之后,谢温迪在叶飒旁边坐下。

“这家餐厅是我一个朋友开的,据说还不错,”谢温迪开口说道。

旁边两人都点头应了下。

等待上菜的时候,还是谢时彦主动开口问:“姐,你这次回来,要不要多待一阵子。”

“嗯,我会待到过年之后,”谢温迪手掌轻扶着面前的茶杯。

过年之后,叶飒和谢时彦对视了一眼。

元旦已经过去了,他们当然知道谢温迪说的不会是元旦,这是要待到农历新年之后啊,那确实是挺久。

因为之前谢温迪回来,顶多待个两三周就会离开。

现在离新年还有一个多月呢。

谢时彦瞥了叶飒一眼,见她丝毫没有询问的意思,只能主动开口:“你是留在国内有事?”

“对,”谢温迪点头。

叶飒忍不住握了下手里的杯子,直到旁边谢温迪的声音再次响起,“爸爸前几天又打电话给我了,他问我能不能让他在有生之年看到自己的孙子,我答应了。”

谢时彦:“……”

叶飒一下露出放松的表情,嘴角都忍不住勾了下。

只是当谢时彦的眼睛扫过来的时候,她又稍微收敛了下,尽量不让自己的表情显得过分幸灾乐祸。

谢温迪:“所以我这次回来的目标是,让你尽快结婚。”

谢时彦眼看着旁边叶飒的笑容都快隐藏不住,简直是气得有点儿好笑,他立即拒绝说:“我早说过了,我还不着急结婚。”

“我们很着急,”谢温迪显然对于他的推脱之词,早已经了然于心。

谢时彦:“您也是新时代女性,不会像我爸那样封建吧,再说了,他老人家怎么没有孙子,叶飒不就是。”

谢温迪看向他:“叶飒是我的女儿,爸爸想看见的是你的孩子。”

“老爷子身体康健,我上个月去看他的时候,他还能跑去野营钓鱼呢,”谢时彦哼了一声,心底丝毫没有内疚感。

谢温迪想了下,说道:“爸爸和我也不是非要你联姻,或者找什么家世相当的姑娘,只要你喜欢,对方品性可以,我们都会接受。”

叶飒算是听出了言下之意,这不就是只要你能结婚,什么都好说。

此时她倒是挺羡慕谢时彦的,难道这就是大龄单身狗的好处?

谢时彦没想到谢温迪这次是来真的,伸手捏了下自己的眉心,“姐,要不这个事情我们再商量商量。”

说完时,他又看向叶飒。

只不过叶飒显然没接受到他递过来的眼神。

于是没一会儿,叶飒的手机震动了下,是谢时彦发过来的信息。

【帮我。】

就两个字。

叶飒看着手机微抿了下嘴,抬头看向谢时彦,只见他在叶飒看过去的瞬间,冲着她微微一笑,只不过表情里蕴含着深意。

那意思仿佛是在说,不帮我,大家一起完蛋。

正好服务员开始上菜,于是房间里的气氛出现了短暂的缓和。

待服务员将东西在他们面前摆好的时候,退出了房间。

谢温迪:“时彦,我知道你们这个年纪都不想过早步入婚姻生活,但是结婚并不是你一个人的事情。为什么我这次会答应爸的要求,是因为他已经快八十岁了,你不能期望他一直这么健康下去。”

“姐,”谢时彦不由打断她的话,“你这已经上升到了道德绑架层面。”

“我只是希望你能认真考虑结婚这件事,我相信如果你想结婚,肯定有很多有好的选择。”

谢温迪这句话刚说完,旁边捏着勺子的叶飒突然停住,转头看向她,不紧不慢说:“那可不一定。”

她这话刚说完,谢温迪也转头看着她。

叶飒:“我的意思是,我小舅舅这样的人,不一定是好的选择。”

“我还不是好的选择?”谢时彦当场被气笑了。

他,谢时彦,作为康丰集团的总经理,身价上百亿的谢家继承人,长相英俊,身高更是超过一米八,货真价实不惨水分的高富帅。

虽然他不喜欢吹嘘,但是南江市的最想嫁的男人里面,他最起码也能排名前三吧。

不,他还可以更自信点儿,把也能这两个字去掉。

他排前三,有什么问题?!

叶飒:“妈妈,现在女生最讨厌的就是妈宝男类型的男人,也就是他这种的。”

谢时彦呵呵冷笑,妈宝男,不好意思,他还真不是。

他皱眉:“叶飒,你这都为了诋毁我,都开始口不择言了吧。我亲妈,你的亲外婆都去世多少年了,我上哪儿去当妈宝男。”

他倒是想当,也得有妈才行。

谢温迪皱眉:“叶飒,不许胡说八道。”

“长姐如母,我妈相当于你半个妈妈,况且我都不跟我妈一起住,结果你作为弟弟,我妈妈每次回国都要跟你一起住老宅。以后你要是真的结婚了,我未来的那位舅妈到底是应该叫我妈姐呢,还是妈妈呀。”

她这一番说出口,别说谢时彦愣住,连谢温迪都有点儿说不出话。

谢时彦和谢温迪这对姐弟确实年纪相差二十岁,要说谢温迪能当谢时彦的妈,还真的可以。本来谢时彦正要皱眉,教训这小丫头,真是什么都敢说。

结果他一转念才发现不对劲,这姑娘是在帮他解围吧。

这是暗示他姐管他的事情太多了。

这不,连谢温迪这会儿沉默了下来。

谢时彦倒是真的有点儿震惊,没想到这姑娘不声不响的,居然这么深谙说话的艺术,居然一下把他姐都给说懵了。

眼看着谢温迪明显不想再说他结婚的事情,谢时彦赶紧说了别的话题。

一般来说,谢时彦并不喜欢在家人聚餐的时候,提起工作的事情。

不过他生怕谢温迪再纠缠在他结婚这件事,于是把公司明年的一项大项目拿出来跟谢温迪详细聊了下。

他说:“之前孔先生对这个项目挺有兴趣的,或许我们可以……”

“他们公司应该没什么资金参与这个项目了,”谢温迪立即打断他。

谢时彦有点儿愣住,因为这件事是孔锦隆亲自跟他交流过的,当初孔锦隆确实是有很有兴趣的。毕竟他一直想要深耕中国市场。

孔锦隆也就是谢温迪现在的丈夫,只不过在谢时彦心目中跟叶飒是一样的情绪。

相较于温润儒雅的商人孔锦隆,他更喜欢那个叫叶铮的男人。

每个男人心中都会有一个军旅梦,谢时彦虽然并不强烈,但是不妨碍他会欣赏当兵的人。这也是他能跟温牧寒关系那么好的原因。

而叶铮就是那个最初让他理解军人两个字的男人。

他还记得当初在家里,第一次见到那个穿着海军制服的男人时,他仰着头望着对方,他军帽上的帽徽熠熠生辉。

在他心目中,他的姐夫永远都只有叶铮。

这也是他为什么一直喊孔锦隆孔先生的原因。

三人吃过饭之后,一起离开餐厅。

趁着谢温迪去了一趟洗手间的功夫,谢时彦摸了下叶飒的头,“谢了,我的大外甥女,养你这么大,可没算白费。”

这次要不是叶飒说的话,他还真不容易在他姐那边过关。

叶飒朝他扫了一眼,轻描淡写道:“不用谢,就当是……”

什么?

谢时彦被她只说了一半的话吸引。

直到叶飒轻笑了下,望着他说:“就当是,你帮我认识温牧寒的报酬。”

谢时彦:“……”

有种叫悔不当初的情绪,忧伤的在他心头划过。

第77章

过了元旦之后,时间好像加速了进程,几乎是一转眼就要到了春节。叶飒开车回家的时候,路边都多了很多年味。

这阵子,她和温牧寒偶尔也能见一面。

都是在他家里,两人窝在一块,有种哪儿都不想去,不想被别人打扰的感觉。

下午的时候,叶飒接到温牧寒的电话。

“你明天放假?”叶飒有些惊喜。

温牧寒低声说:“提前休假吧,过年的时候就没办法休了。”

这也没办法,每年营区里面总有人需要驻守,当兵的人三五年不回家过春节,几乎都是常事儿了。

叶飒倒也没太失落,她立即说:“没事,说不定我今年也要在医院里面值班呢。”

温牧寒听到她的话忍不住笑了,现在倒是成了她安慰自己。

“真不失望?”他问。

叶飒摇头,想到他看不见,她又开口说:“这点儿小事而已,我不至于就失望了。”

虽然第一个春节没办法一起过,但是没关系,他们以后还会有第二个、第三个,一直到几十。

“晚上你吃完饭再回去,我得回一趟我爸妈家里。”温牧寒叮嘱她。

实在是他最近仅有的假期都跟叶飒在一起度过的,以至于又是许久没回家,展清女士眼看着都快要亲自去海岸基地捉人了。

所以温牧寒今天无论如何都要回家一趟。

他也不是不想带叶飒回去,只不过他得提前跟父母说一声,这对两边都是基本的礼貌。

叶飒也不矫情,点头:“正好我下班之后可以跟司唯吃点东西,你不用着急。”

自从叶飒在温牧寒家里住了一晚之后,之后又几次留宿在那边。她的衣服已经占据了温牧寒家里的半边衣柜,就连洗漱台上都摆着她的护肤品和化妆品。

温牧寒开车回家之前,特地去了一趟商场。

眼看着快要过年了,又是这么久没回家,不买点儿东西实在是有点儿不像话。

好在他家老头子挺好打发的,喜欢的就那么两样。正好前阵子他托人搞了一副棋盘回来,正经的藏品,花了他不少钱。

温克济挺喜欢下棋的,水平不论,反正就是喜欢。

之前也不知是什么场合,跟那位少年大师棋手裴以恒见面了,老头当即让人拍了照片,这会儿在他自己的书房里面还能找到呢。而且他还专门让人录了裴以恒比赛的视频,没事儿就爱看。

就这,温牧寒也没觉得他棋艺有多大的进步,还不如他这个学了两年的人呢。

温克济的礼物是早就备好的,他去商场是给展清买礼物。

他去的是一家专卖奢侈品的商场,一楼一个又一个店铺都是耳熟能详的大牌。他没那个闲工夫一家一家逛,直奔一家店进去之后,挑了两条丝巾,就让人包起来买单付账。

他的车刚到家门口,里面好像就听到动静。

所以他一脚踏进去,展清已经迎了过来,并念叨说:“别人都说见领导难,我觉得我见领导不难,见自家儿子倒是最难的。”

“我这不是回来了,”温牧寒眼底噙着笑意。

展清看见他本来就开心,念叨几句啊,也不过就是惯例似得。说到底就是亲妈想见儿子,又总是见不着的那么点小不满意。

等温牧寒拿出丝巾,展清一看见盒子就哟了一声。

“怎么买这么贵的东西呢,就知道乱花钱。”

“你也真是的。”

展清嘴里虽是抱怨的,可是眉梢尾却是欢喜的,毕竟哪有妈妈看见儿子给自己买东西不高兴的。

温牧寒直接说:“您打开试试。”

展清:“太贵了,你以后不许乱花钱。”

这牌子确实是贵的离谱,当然,展清也有他们家的包,不过那是她自己收入高,毕竟她是画家又在美院里兼职教授。

而且她娘家家底也是厚实的,所以她一直是生活的养尊处优。

要不是顾忌着丈夫和儿子的职业,她哪怕穿戴的多富贵都可以。

等打开看见里面居然是两条丝巾的时候,展清一下愣住,又开始念叨:“你以前可不是乱花钱的人,买一条就行了,怎么还一下买两条。”

“行了,展教授,您这样让别人看见了,有失身份。”

展清望向他:“怎么就有失身份。”

“唠叨。”

“……”

温牧寒这言简意赅的两个字,叫展清只觉得有东西哽在喉咙之间,简直是不上不下的。半晌她终于有力气说道:“我当初怎么就生了个儿子呢。”

“不贴心就算了,还不听话,不听话就算了,还老是见不着面,”展清不满地横了他一眼。

温牧寒无奈,赶紧伸手按住她的肩膀,轻声说:“要不先试试丝巾怎么样?”

展清确实是喜欢这两条丝巾,原本以为他一个大男人不太会选。

没想到眼光还真不错。

两人聊了会儿,温克济也回来了。

连展清都觉得奇怪,问他:“你提前跟你爸打过电话,说你要回来?”

温牧寒摇摇头。

她更奇怪了,“那真是的,每次你一回来,你爸就早早的下班。你没回来的时候,他九点十点下班,那都是正常的事情。”

语气也是带点不满的埋怨。

反正温家这爷两总是能被她挑出问题。

“儿子不回来你要念叨,儿子回来了你还是念叨,”温克济摘下自己的帽子,有点儿无奈的摇头。

展清接过来的时候,顺势摸了下自己的头发。

温克济朝她脖子上瞧了一眼,又看见桌子上摆着的盒子,当即夸赞道:“这丝巾不错,这小子买的?”

“那当然,也就我儿子有这份心意了。”

温克济:“……”

得,是他的问题,这话啊,他就不该多嘴问一句。

因为饭还没好,三人又在客厅里继续坐着。温牧寒正好也把那副棋盘拿了进来,温克济一看见,低头打开棋子盒,伸手摸了摸里面的棋子。

这棋子摸在手中,温润的感觉当真如玉石般,确实是好东西。

“不错,不错,”温克济显然是喜欢的,难得直接这么夸赞。

他又笑着摸了两下,这才说:“回头可以叫老赵他们过来下棋。”

“你啊,就炫耀吧,”展清还不懂他的心思,无非到时候就会不经意的透露,这是我家那小子送给我的。

这年头子承父业的不算多,当兵的爹未必有个当兵的儿子。

像温家这种情况的也少,很多父辈当兵的,底下这一辈瞧着太辛苦,自动就会退缩。所以温克济的老战友里头,不知道有多少人羡慕他们呢。

都说他们温家是上阵父子兵。

“你下次少花钱买这些买那些,我们知道你有心,心领了,”展清虽然喜欢他买的礼物,可也知道这些东西都价值不菲。

温牧寒虽说平时花不着什么钱吧,但是他拿的工资也禁不住这么花吧。

温牧寒说:“我今年过年没办法陪你们,所以只是一点儿心意而已。”

展清登时哼了一声,“我就知道,准没好事。”

见温牧寒看过来,她立即就说:“我知道,是部队里的值班任务对吧。你家就在南江市,应该把这么宝贵的过年回家探亲留给其他战友。你哪怕平时也能回来看我们对吧,你这套说辞,我从年轻那会儿就开始听了。”

“你爸都拿这一套说辞糊弄我多少年了。”

同时被点评的温克济,一时有些无言以对,这正好让他要说的事儿,也一时不知该怎么说了。

正好展清瞧出来他脸上的为难,哼了声问道:“说吧,说吧,你也把你的过年安排说给我听听。”

温克济清了清嗓子,低声说:“你也知道,战士们过年没办法回家有多辛苦,我们这些当领导的,下基层去慰问也是应该的。”

展清朝他看了一眼,“年轻的时候吧,你是被慰问的那个。我本以为老了能好点儿,行吧,升官了,你成了慰问别人的那一个。我能怎么办,当然是理解你了。”

温克济在儿子面前,被自家媳妇这么训斥,难免也是觉得有点儿没面子。

就在他摸了下头,准备提醒一下媳妇,这还有别人在呢。

展清已经开始数落道:“你自己就数数吧,我跟你结婚超过三十年了吧,毕竟你儿子这都快超过三十岁了。你在家过了几次年,十个手指头我估计都数不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