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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他们也可以提前回来。

其实他们主要是想看反.恐演习,自然要跟去了。

陆焯峰瞥了眼明烛,“这样,给他们配一套训练服吧。”

明烛看了他一眼。

王国洋倒没什么意见:“行,这个没问题。”

会议结束后,留下主创团和陆焯峰以及刘指导,姜导说:“明烛和杜宏是肯定要去的,其他人如果不想去的话可以不去。”

周静和另外一个编剧举手。

陆焯峰靠在椅子上,手指在桌上敲了敲,站起来,“明天早上你们去后勤领训练服就可以了。”

他跟刘指导有事要谈,去了隔壁办公室。

十一点,唐馨看了眼明烛:“回去了吗?”

明烛还在写东西,头也没抬,“等会儿,再十分钟,我写完这段。”

唐馨看了看门外,先把东西都收拾好了,“我去上个厕所,等会儿来叫你。”

“好。”

陆焯峰关上办公室门,看见隔壁灯还亮着,走到门口,空荡荡的办公室里,只有明烛在。她侧对着他,长发随意扎在脑后,正低着头,修长纤细的手指在键盘飞快地敲击,丝毫没发现门口倚着个人。

唐馨从厕所出来,隔着几扇门,看见陆焯峰抱着双臂,靠在门框上,脚步一顿。

明烛放桌上的手机响了声。

她拿过来看了眼。

唐馨发了条微信:我先回宿舍了,我包你给我拿上啊,等会儿让陆焯峰送你。

明烛:“…”

蓦地转头,就看见双手抄在兜里,倚着门框的男人。

“你…什么时候来的?”

“有几分钟了。”陆焯峰低头笑笑,抽出一只手,直起身,走过去,“怎么还不回去?”

明烛低头,保存文档,关掉电脑,开始收拾东西,“现在就回去了。”

陆焯峰靠在她桌角边,低头睨她,有些奇怪,“你一个人?”

明烛嗯了声,唐馨应该是看见陆焯峰后,偷偷先走了。

她刚收拾好,陆焯峰就顺手接过她的包,看见她去拿桌上唐馨的包,也顺手拎了过来。明烛低头看了眼,两个包都在他左手上,也没说什么。

陆焯峰抬抬下巴,指着门口,“走吧。”

两人一前一后出门,陆焯峰锁门的时候,明烛站在护栏前往楼下看,一群战士背着行囊累兮兮地齐步经过。

陆焯峰站在她身后,高大挺拔的身体贴得很近,声音响在她头顶,“韩靖带队野外越野,遇上点儿情况,回来晚了。”

明烛:“哦。”

她收回目光,低头走向楼梯口。

陆焯峰走在她身后,又闻到了那股清淡好闻的香味儿,他咳了声,走到她身侧,“有带驱蚊的东西吗?”

她特别招蚊子,以前在院子里坐着,要是不给她点盘蚊香放脚边,准一腿的蚊子包。那时候她发现蚊子只咬她后,特别无奈地问:“为什么蚊子只咬我?”

陆焯峰瞥了她白滢滢的皮肤,低头笑了声:“我糙吧,蚊子不爱咬。”

“你不糙啊。”反正她就觉得他长得好看。

他低头笑笑:“下回别穿旗袍了,穿长裤。”

“…我就爱穿。”

他看着她,低头笑着起身,“行,我给你多点盘蚊香。”

明烛低头看台阶,“没有。”

“嗯,明天给买你一个,丛林蚊子很毒。”

明烛脚步一顿,抬头看他一眼,“我自己去买。”

陆焯峰垂眼睨她,“可以,明天我开车带你出去。”

“我可以自己开车出去。”

“岗哨不放行。”他胡扯,带了几分威胁。

“…”

明烛懒得跟他争辩,转身快步下楼。

陆焯峰勾勾嘴角,撸了把头发,走在她身后。

刚到一楼,两个战士牵着两条大型猎犬经过,刚好撞上匆匆忙忙的明烛,明烛被腿上那毛茸茸的触感惊得一僵,低头一看,惊叫一声,慌忙往后退,陆焯峰手一伸,就把人揽进怀里。

明烛脚下踉跄,整个人倒进他怀里,还直往里钻,被吓得不轻。

陆焯峰侧身,把人护在身后,冷下脸,看向那两个战士,沉声道:“赶紧把它们牵走。”

两个战士不明所以,看着陆队和他怀里的明小姐,挠了挠头,“是,这就牵走。”

明小姐还怕狗啊?

不是,重点应该是陆队抱着明小姐…

等人走后,陆焯峰回过身,手环抱着她,低头,目光停在她细白的脖子,轻轻滚了下喉咙,“别怕,已经走了。”

明烛胆子挺大,不怕高也不怕刺激,除了怕水,还有一个,怕狗。

平常看见狗都走得远远的,小奶狗还好,这种大型犬她就特别怕。

小时候她住的那条街上有一家养了条狼狗,那狗就养在院子里,不栓着,还很爱叫,明烛每次经过都有些怵,生怕它冲出来咬人。

幸好当时徐睿每天陪她上下学,她才没那么害怕。后来,那条狗疯了,有一次,她上完补习班回来被追了一整条街,也没人帮她。

最后,还是徐睿从院子里跑出来,拿了条粗棍子挡在她前面,把狗赶走了。

大家都劝那家主人把狗处理了,万一咬人怎么办?但那家主人特别不讲理,愣是没把疯狗处理了。

明烛被追了三回,被咬了一次,心理阴影很大。

刚才猛地撞上两条大狗,真的有些被吓到了。

第23章 第 23 章

陆焯峰帮徐睿抢回手机的那一次之后, 徐睿就经常跟他说起那姑娘,想到什么说什么, 一开始他不太喜欢听, 觉得两个大男人总聊一个小姑娘,不太像话。

有时候休息,他躺在草地上, 嘴里叼着根狗尾巴草,徐睿坐在边上, 说起明烛的时候,脸上全是笑和向往。大概是部队的生活真的比较无聊,除了训练和任务,就没别的了, 听着听着,他也能跟着笑几声, 有时候甚至有些羡慕, 羡慕徐睿无论何时,心里都有个惦念的人。

那时候陆焯峰连明烛的照片都没见过, 就知道她怕水,怕狗, 也知道她喜欢吃什么, 不喜欢吃什么。

她的模样在他脑子里日渐鲜活,就好像他本来就认识过她一样。

所以, 第一次在镇上见她, 他一眼就能认出来了。

当时他身上有些伤, 加上徐睿的关系,领导给他休了将近一个月的假,他在镇上也呆了将近一个月。

小姑娘一开始跟他不熟,话很少,也不怎么笑,有时候徐奶奶哭的时候,她也哭,哭得很安静。

有天晚上,她去给徐奶奶买东西,他陪着,双手抄在裤兜走在她身后,直到…对面有个男人牵着条大金毛迎面而来,她脚步一顿,忽然转身,跑回来。

陆焯峰愣了一下,她已经跑到他身后,躲着了。

那模样,很可爱。

他觉得有些好笑,回头看了眼,正好对上她清澈水亮的眼睛,她有些害怕,还有些不好意思,小声说:“陆…”她大概不知道要怎么叫他。

陆焯峰低头笑笑,开玩笑说:“要不,叫我哥哥?”

她低头认真想了想,真的叫了声:“陆哥哥。”

那年她十七岁,像一汪清水,沁入人心。

陆焯峰忽然明白,为什么徐睿那么喜欢她,因为看着就让人欢喜。

他别开脸,“小时候被狗追了多远?”

明烛愣住:“你怎么知道我被狗追过?”

“听说的。”

“哦,徐睿哥说的吧?”她想起徐睿,心情开始低落,很难以接受从小亲近的一个人,忽然就没了,“被追了一整条街,还被咬过,幸好是冬天,穿得厚,伤得不深,不过…听说被疯狗咬过的,狂犬病复发几率比较高,我也不知道以后会不会有事。”

陆焯峰看着那条大金毛走到旁边,侧身,把人完全挡住。

抬手,在她脑袋上揉了揉,手心有些发汗。

“不会的。”

明烛还靠在他怀里,男人胸膛像堵硬邦邦的墙似的,她有些窘迫地抬头,推了他一把,推不动,抬头看他。

陆焯峰不动,保持抱着她的姿势,看着她的眼睛,直到她眼神渐渐有些冷淡,才缓缓松手,往后退了一步。

“猎犬训练得很好,不会咬人。”

“嗯。”

明烛抿了下唇,要不是冷不丁撞上,她反应也不会那么大。

陆焯峰撇开头,手抄回兜里,看向前方,“走吧,送你回去休息。”

明烛也不看他,转身就走了。

两人一前一后地走向宿舍楼,到了楼下,她从陆焯峰手里接过包,说了声谢谢,转身上楼。

刚到宿舍门口,就听见林子瑜正问唐馨:“陆队是不是在追明烛啊?总觉得他对明烛有点不一样…”

明烛走进去,唐馨背对着她,轻笑了声:“干嘛,你喜欢陆队啊?”

林子瑜脸一红,没说话。

“喜欢就去追啊。”

“…我不敢。”林子瑜坐在床上,抱着被子撇撇嘴,“他虽然很有魅力,但工作那么危险神秘,而且见面时间也少,我爸妈也不会同意的。”

“那你就省省吧,反正也追不上。”

“…”

唐馨怼完林子瑜,心情愉悦地转身,就看见明烛表情淡淡地走进来,把包扔进她怀里。

她眨了眨眼睛,没进展?

明烛懒得搭理她,去洗了洗,爬上床睡觉了。

另一层宿舍。

陆焯峰站在宿舍门外,靠着墙抽烟。

韩靖今天带队回来晚了,刚收拾好,光着膀子,也叼着根烟靠在门框上缓口气,瞥头看他:“哎,听说明小姐怕狗?”

陆焯峰淡淡瞥了他一眼,哼笑了声:“你队上的兵也够八卦的,传得挺快。”

“刚好碰上那两个牵着猎犬去安放的新兵,听见了。”韩靖又换了个姿势,饶有兴趣地问,“听说你把人小姑娘抱了,你…这是强上呢?还是在追人家?”

韩靖跟陆焯峰认识多年,就没见过陆焯峰跟哪个女人亲近过,之前王国洋撮合他跟彭佳霓,他也拒绝了。明烛一到队里,他就对人好得紧,本来姜导说想让大家一起跟他们训练训练,陆焯峰当下就拒绝了,说他们当兵的就是当铁来练的,一般女的受不住。

这事就不了了之了。

估计,也是为了那姑娘。

陆焯峰吐了口烟圈,想起刚刚被他抱在怀里的姑娘,感觉手心和胸膛都还是热的。

他低头笑:“没强上,她吓着了而已。”

韩靖想想,还觉得有些不对,又想起上回会议室明烛笑里藏刀的逼问。他垂下手,站直了,反应过来了,“不是,明烛那姑娘…就是你那前女友吧?你别不承认。”

应该,没跑了。

陆焯峰抬头,有些自嘲地勾了下嘴角,总算松了口:“嗯。”

他们俩没正式确定关系,本来那次亲完她,要给她一句话的,但当时有任务,时间紧急,他不想匆匆忙忙,刚表示完转身就走,想着下次见面再好好说。

后来海外救援回来,重伤,在医院躺了两个月,又发生了那么些事。

那些他反复想过很多次的话,想要告诉她的话,已经说不出口了,但他在心里认为那是谈过的,那种感觉,这么些年也没忘,也忘不了。

见着了人。

就更不可能忘了。

韩靖惊讶不小,抽了口烟缓缓,想半天,憋出一句:“那姑娘漂亮啊!”

陆焯峰瞥了他一眼,韩靖咳了声,继续在他心窝子戳刀,“那么漂亮,你怎么就搞成前女友了?”

陆焯峰抽完最后一口,也站直了,掐灭烟头,有些无奈地笑笑。

“以前没那么强大,也怕吧。”

当兵的,喜欢一个人,总要有点私心,也得足够强大,每次出任务,他都把生死看得很淡,就像他爷爷所言,当了兵,他就属于国家的了。

生或死,都是其所。

但他见过明烛因为徐睿牺牲哭的模样,也见过她为她哥受伤掉眼泪的模样。

最让他难忘和心疼的是——

他见过她十八岁那年,坐在窗台前,一针一线地绣那幅嫁妆的模样,温软如水,像一副画似的刻在他脑子里。后来,她告诉他,那嫁妆是为他绣的。那幅嫁妆她绣了一年多,一针一线都倾注了对他的感情,厚重,珍贵。

那次海外救援,他几次在死亡边缘擦身而过,脑子里想的全是,如果他真的死了,明烛怎么办?抱着那幅嫁妆忘不掉他怎么办?

那封遗书,现在他还留着,就怕有一天,真交到她手上。

她家人也不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