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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焯峰摘下帽子,瞥了眼她的手,“做什么了?”

明烛指指边上的松软的泥土,“于护士找到一包种子,不记得是什么了,我试着种了,不知道能不能长出来,就在这儿。”她用手指划了一片区域,“你记得看着,要是长出来了,再告诉我。”

陆焯峰把她嘴角的发丝捋到耳后,把人带到水龙头下,拧开水,给她洗手,他动作细致温柔,“今天在这里都做了什么?无聊吗?”

“不无聊,早上跟护士去看伤员了,中午跟她们种菜拔萝卜,挺有意思的。”

“是么?”

“嗯,等会儿你喝萝卜汤,我炖的。”

确定她的手洗干净了,陆焯峰关掉水龙头,直接把她的手蹭在衣服上,擦干,“好。”

走到食堂,昨晚那位夸她漂亮的外国军官正在跟邵骏说话,他似乎在学普通话,费劲地说:“骚军医。”

邵骏微微一笑,纠正他:“是邵,不是骚。”

众人笑。

外国军官点头:“oh,骚军医。”

邵骏嘴角一抽,再次纠正:“邵,不是骚,我不骚,谢谢。”

众战士忍不住,哄堂大笑。

韩靖笑得肩膀直抽,拍拍邵骏的肩膀,“骚军医。”

外国军官完全不知道他们在笑什么,因为听不懂,不过他也不恼,微笑着继续喊了声:“骚?骚军医?”他顿了一下,求表扬似的,看向隔壁桌。陆焯峰端着食盘刚坐下,明烛坐在他对面,外国军官看着明烛,用英文说,“美丽的姑娘,我说得对吗?”

明烛愣了一下,没想到话题会转到自己身上,她看了眼陆焯峰。

陆焯峰面无表情,淡淡说:“说得很好,是骚军医。”

邵骏:“…”

明烛忍笑,韩靖哈哈大笑,彭戈和张武林几个也没忍住,整个食堂全是男人爽朗的笑声。

邵骏脸都黑了。

第81章 第 81 章

一时间, 骚军医传遍了整个营区。

邵骏黑着脸纠正了几次,但他平日里就幽默风趣,爱开玩笑,大家都不太怕他,依旧喊骚军医。要是换了陆焯峰, 谁敢乱开玩笑?连多看明烛几眼都不敢, 那个外国军官倒是不怕陆焯峰, 看明烛的目光炽热又迷恋。

要不是同一阵线,估计陆焯峰会忍不住拔枪。

回房间的时候,陆焯峰脸色很淡, 明烛拉拉他的手, 弯起眉眼:“于护士说,明天去镇上的小学去给学生检查身体, 我想跟他们一起去,可以吗?”

陆焯峰捏住她的手,“明天几点?”

明烛说:“早上八点,大概傍晚回来。”

这个城镇靠近战线, 缭乱艰苦, 难民众多,只有一所小学, 所有镇上的孩子都集中在那里, 只剩两个老师了, 那片区相对而言, 比较安全。

陆焯峰想了想明天的安排, 低头睨她:“真想去?”

两人站在房门外,明烛抬头看他,老实说:“好吧,我说实话,我们拍摄地转移之后,那边比较乱,遇上了不少事情,小偷小抢防不住,最难的是有一次下暴雨,我们的摄像机被抢了两台毁了一台,摄影小哥被打得小腿骨折,幸好剧组提前有准备,不然拍摄进程就影响了。我从大学开始写剧本,参与过的电影电视剧剧本不算少,其实我很幸运,这条路走得一直很顺,但那些剧本跟《反恐》不一样,这个剧本是我写得最用心,也最满意的,拍摄过程也是最艰难的…”

陆焯峰安静地看着她,余光瞥见外国军官从旁边走过来,他不动声色地打开门,搂着人进去,关门。

抵在门背上。

垂眼睨她,低声问:“还有呢?”

陆焯峰不知道她想说什么,但重点肯定不在《反恐》拍摄多艰难上,她是编剧,不是导演和投资方,后期多困难跟她关系不是很大。

明烛搂住他的脖子,弯了下眉眼,“我想晚一天回去,后天跟战地记者去拍照。”

陆焯峰眼睛微微眯了起来,脸色倒是平静,淡淡地:“哦?再说一次。”

明烛一顿,小声说:“我想跟战地记者去前线拍照。”

她已经问过住在营区的战地记者了,他可以带她一起去,前提是陆少校同意。

“理由。”

“我想到一个新的剧本,既然我已经在这里了,就想去实地观察感受一下,毕竟这样的机会不多,以后…”明烛看着他的脸色,语速飞快,“回去之后要准备婚礼,然后要生孩子的,时间上可能很紧,就算有时间,你可能也不会答应。”

屋子里没开灯,营区外灯光很暗,陆焯峰仍然半眯着眼,目光深邃,沉默了很久,不知道在想什么。

明烛看不清他的神色,勾着他的脖子,踮着脚亲他一口,忐忑地等他的回答。

陆焯峰拉下她的手,冷着声说:“你挺有觉悟的,我是不可能答应,现在和以后都不可能。”

在哪里都没有绝对的安全,更何况是战场上,他见多了各种危险和意外,谁都料不到下一秒会发生什么,就算是为了工作,他也不可能让她去冒险。

明烛咬着唇,不说话了。

陆焯峰捏捏她的脸,叹了口气,语气软了,“撒娇生气也没用,不行就是不行,小学可以去,后天上午我送你去机场。”

她还是不说话。

他直接把人打横抱起,走到床边,坐下,让她斜坐在他大腿上。

明烛自己站起来,抬起右腿,跨坐在他腿上。

陆焯峰挑眉,明烛看着他:“谈话要面对面。”

他低笑:“行,去把灯打开。”

“哦。”

她走到门口按亮门边的开关,又回来坐到他腿上。

明烛是真的想去看看,以后怕是真没这样的机会了,可陆焯峰什么脾气她也很清楚,说之前就猜到他不会同意,但她还是想争取一下。

万一呢?

明烛亲昵地勾着他的脖子,小声问:“真不能去么?以后就没机会了。”

陆焯峰往后仰了仰,双手撑在床面上,还是那个冷淡的态度,“不行。”

明烛蹭过去,想贴近他,他又往后靠。

一来二去,她始终碰不到他的脸,最后,直接趴在他身上,泄气得不想说话。

陆焯峰盯着她的脑袋,抬手揉了揉,有些无奈,“在我这里,一般情况下你想做什么我都能纵容,但明知有危险,哪怕是万分之一的概率,我也不可能让你去的,更何况这不止是万分之一。万一你出什么事,我怎么办?谁赔我老婆,谁给我生孩子?”

明烛埋在他硬邦邦的胸膛上,声音闷闷地:“谁要给你生孩子!”

“你两分钟前说的。”

“…”

好吧,她确实说过。

陆焯峰没答应,明烛早有准备,所以郁闷了一会儿,就想开了。

仰头,在他喉结上亲了一下。

感受到他身体僵了僵,得意地站起来,准备去洗澡,下一秒,又被人拽着跌坐回去,陆焯峰扣着她的腰,在她下巴上亲了一口,往上,鼻尖亲昵地蹭着她的,“去哪儿?”

门外,张武林抖着胆敲门,大声喊:

“报告队长,韩队长说有事跟你商量,让我过来叫你…”

明烛惊了一跳,转头看了眼门板。

陆焯峰在她唇上咬了一口,拍拍她的脑袋,“在房间等我。”

明烛爬到床边坐下,“我能先去洗澡吗?”

陆焯峰点头,“去吧,别洗太久,洗好就回来。”

从洗浴室出来,明烛跟那个外国军官迎面碰上了,明烛记得他的名字,叫卡扎迪,很年轻,28岁。他手里夹着根烟,摆了个自以为挺帅的姿势,笑着看她:“陆少校没陪你?”

明烛点了下头,不想跟他多说,快步走了。

刚转弯,就看见陆焯峰拎着衣服走过来,他看了眼前方,眯了下眼,“怎么走得这么急?”

明烛高兴:“没事,你谈完事情了吗?”

陆焯峰看见那个军官走进浴房,收回目光,“嗯。”

“那我回房间等你。”

陆焯峰走进浴室,脱掉上衣,一边解皮带,一边走过去,卡扎迪直接站在水龙头下,光着身抓了把湿漉漉的头发,半眯着眼看向陆焯峰。

陆焯峰冷着眼看他,把裤子扔了,走到另一个水龙头下。

卡扎迪看了他一眼,挑了下眉,陆焯峰瞥了他一眼,“看什么?”

都是男人,总有喜欢比较的地方,卡扎迪瞥了眼,讪讪了笑了下,转回去往身上扑水。

陆焯峰迅速洗完,回到房间,明烛已经乖乖坐在床上等他了,他走过去,弯腰,她便抱住他的脖子。他顺势压过去,把人抵在床上,“以后看见卡扎迪绕路走。”

明烛啊了声,想到那个人看她的眼神,“好。”

“还有几个?”

“什么还有几个?”她愣了一下,反应过来,脸有些红,扬眉瞪他,“还有几个你不知道吗?”

自己用了多少个不知道吗?

昨晚两人做了三次,明烛这段时间跟着剧组跑,体力比之前要好一些,但还是有些受不住,最后一次的时候,陆焯峰只做了一半,她就哭着求饶了,说坐飞机又坐车跑了一天累得不行,来到这里好不容易见到他,话都没说多少,就被拖上床,说好的一晚上两次的。

陆焯峰被她说得没忍心做下去,中途停止,就浪费了一个…

他低笑出声,低头去吻她的唇,辗转厮磨,气息交缠,“今晚用完好不好?”

明烛被他亲得迷迷糊糊地,“用完吗?”

后天她要走,明晚不做了?

“好啊,明晚我们就聊天,我还有很多话想跟你说。”

“嗯。”

第二天,明烛醒来,迷迷糊糊地去抓手机,看了眼时间,瞬间清醒了。

她忙爬起来,慌慌张张地套上T恤牛仔裤,穿上袜子,把脚塞进鞋子里,正要弯腰系鞋带,门边开了,男人一身作战服走进来,关上门,径直走过来。

在她面前蹲下,修长的手指利落地帮她把鞋带系好,塞进里面,鞋面光秃秃的,很男人的系法。

明烛愣了一下,转着鞋子看了看,“你给我打的死结么?”

陆焯峰笑了下,“可能吗?”

“你系太快了,我以为是死结。”明烛坐在床上,有些懊恼,“他们是不是已经走了?”

都快十点了。

陆焯峰嗯了声,在她旁边坐下,明烛靠在他肩上,还有些犯困,他低头睨着她,“还想睡?”

明烛点头又摇头,“不睡了。”

他拉着她站起来,“不睡就去吃早饭,吃完我带你过去。”

“啊?”明烛愣住,“你有时间吗?”

“不去?”

“去去去!”

一个小时候,明烛和陆焯峰从车上下来,医疗分队的护士已经在给难民小孩检查身体了,一群衣衫褴褛的小孩排着队等检查,眼神或好奇,或呆滞,或迷茫…

陆焯峰瞥了眼,带着她走过去,告诉她:“这里有不少孩子已经是孤儿,四周围观的人不一定是家长,你有什么想知道的,想问的,都可以问我。”

他低头看她,“我知道的,比你看到的,要多。”

所以,不一定要去前线。

她有他就够了。

明烛仰头看他,“好。我没想去了。”

他摸摸她的脑袋,“乖。”

明烛觉得他像是在摸小狗,躲了一下,摸到包里的几包糖,拿出来,那群孩子一看见她手上的糖果,眼睛都亮了,眼巴巴地看着她。

陆焯峰问:“哪来的糖?”

明烛把包装拆开,“剧组不是有两个小演员吗?我跟唐馨买了哄她们的,不过口味好像没买对,两个小丫头不太喜欢吃,一直放在包里,我就带过来了。”

她走过去,那群小孩立即涌向她。

陆焯峰眉头微拧,挡在她前面,说:“排队,不排队没有份。”

那群孩子愣了愣,推推搡搡一会儿,倒是认真排起队来了,糖果不多,只能一人分到一颗。

最后,还剩下一颗。

明烛摊开手心,伸到陆焯峰面前,问了句:“你要不要吃一颗?”

她知道他不爱吃甜。

陆焯峰拿过那颗软糖,撕开包装,看着她,懒懒开口:“啊。”明烛歪着脑袋,不明所以地啊了声,糖便塞进她嘴里,“自己吃。”

明烛:“…”

她咬着一颗糖,走到于护士身旁,问她需不需要帮忙,于护士想了想,看了眼陆焯峰,陆焯峰目光落在明烛身上,很快移开,看向四周。

下午,营区传来消息。

韩靖带队出去遇袭了,彭戈受了伤。

陆焯峰立即带明烛赶回营区,彭戈手臂上挨了一枪,邵骏正在给他做手术取子弹,两人还没走近,就听见彭戈边抽气边喊:“骚军医,你轻点儿啊,我疼着呢。”

“骚军医,我这伤养几天能好啊?”

“哎哎哎——我真不是故意的,我说话有口音,嘴瓢…”

陆焯峰松了口气,脚步缓下来,“没事儿了,伤得不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