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栓子原本有些心不在焉,一直想着在山上的时候那大和尚给他说过的话,此时听到这个,就下了车,让韩诸来开车。

韩诸握紧方向盘,在夜色上缓慢地往前行驶。

走到前方的时候,是一个三岔路口,韩诸手一紧,呼吸一下子几乎停顿。

这里的煞气浓重,感觉倒是有人布下了什么阵法。

就在拐弯的地方,前方忽然现出一道白墙,犹如虚幻,又犹如白光,就这么阻隔了视线。

栓子忍不住大叫一声:“啊,小心!”

说着这话时,他们已经听到对面有大卡车的声音轰隆隆地行驶而来。

韩诸心知不妙,一边急踩刹车,一边凭着直觉猛打方向盘。

那边大卡车也是一个猛地的急刹车。

轰隆隆声不绝,刺耳的急刹车声。

栓子心跳几乎停止,瞪大了眼睛,怔怔地望着前面那白茫茫的一片。

就在两辆车子都停在那里的时候,那白茫茫的一片消失了,眼前又重新可见起来。

栓子瞪着眼前,只见那大卡车和自己的小轿车已经紧紧挨着,只差一厘米,就要撞上了!

背脊发凉,冷汗一个劲地往下流,他脸色煞白地望着韩诸,颤抖着唇说:“这,这是怎么了?”

韩诸淡淡地道:“有人在这里下了咒,此处必要见血光。”

栓子急了,忙问:“你怎么办!”

这时候,那卡车司机擦着冷汗,惊魂甫定,打开车窗,对着韩诸这边破口大骂起来:“你他妈没听到这里要拐弯啊!没听到鸣笛啊!怎么就直直地往前冲!你他妈还要命啊!你他妈不要命,老子还要命呢!”

韩诸下了车,冷冷地望了那司机一眼:“刚才是怎么回事,你就算不懂,也该知道事出有因。既然侥幸逃过一命,还不快走?”

司机一愣,只觉得这女孩清泠泠的眸子望过来,看得他浑身一哆嗦。

他僵硬地点了下头:“我,我走!”说着赶紧开车跑了。

栓子也下了车。

韩诸却命道:“你去拿水果刀来。”

栓子赶紧打开后车厢,拿了一把水果刀。

韩诸接过来水果刀,又抓住栓子的手臂,然后——割了一下。

栓子疼,顿时呲牙咧嘴:“你,你干嘛,你要杀了我吗?”

韩诸淡道:“此处见血,咒破。”

说完自己上车去了。

栓子也紧跟着上了车。这下依然是韩诸开车,她开车很是平稳,虽然并不快。

两个人重新回到省城的时候,天都快亮了。

韩诸先定了一家宾馆,要了两间房,和栓子各自回屋歇息去。

栓子躺在床上,想着昨天发生的种种事,却怎么也睡不着。

就在这迷茫之中,他情不自禁地背起了《三师因果经》。

“欲知前世因,今生受者是,欲知后世果,今生作者是。善男信女至诚听,听念三世因果经三世因果非小可,佛言真语实非轻……”

第二日,韩诸召来莫浩峰,将拥有七百万的银行卡直接交给了他。

莫浩峰呆了下。

韩诸笑着说:“那三万,就当你送给我的路费了。”

莫浩峰点头,他其实依然处在韩诸一天功夫弄来这七百万的震撼中。

“我查过了,你不过是清远县的一个神棍。家里也不富裕,也没什么背景。你现在哪里弄来的这七百万。”

韩诸笑道:“你管这些做什么,左右现在有了七百万,而且来路绝对清白。”闪闪发光的七百万,怕是还带着佛气呢。

莫浩峰见此,只好不再问了,当下郑重承诺:“说好的,五五分成,我说话算话。”

韩诸倒是不怕他赖账的,如果她敢赖账,她有一百种办法惩罚他。

当天莫浩峰没离开,恰好韩诸也饿了,于是三个人便去了一家饭店。

莫浩峰要了酒,韩诸是不喝酒的,栓子就陪着他喝。

酒过三盏,莫浩峰举起杯子来,郑重地对着韩诸道:“你或许真是我命中的贵人,来,我这一杯,敬你!”

栓子听着莫浩峰这么说,却是再一次想起那大和尚的话。

他望着韩诸淡笑的侧颜,只觉得这个看上去清秀美丽的女孩,却是那么的莫测高深。

是她吗,为自己改变了死在监狱里的命运?

恍惚中,他挣扎了下,却是开口说:“韩诸,我想离开几天,有点事,想回老家看看。”

韩诸笑点头。

栓子恍惚中望过去,却觉得那笑,是笃定的,是万事都在她心中的。

她,怎么跟个神一样,就那么含笑望着自己。

破旧的居民楼,周围是阴暗潮湿的。

门前有几个大妈一边择着韭菜,一边闲聊。

栓子仰脸望着这里,这里的一楼住户,是他曾经抢劫过的一户人家。

那时候他在家乡犯了大错,仓皇中逃出来,又冷又饿,看到这家有灯光,就那么在里面欢声笑语,他隐藏在黑暗的角落里,忍受着肚子咕噜噜的叫声,就这么听着看着。

后来这户人家熟睡后,他就进去抢劫,拿着刀子,逼着这家人把钱财都拿出来。

其实他也没有抢太多,只是三千多块钱而已,而这些金额足以立案了。

从此之后,他才是走上了不归路,胆子也越来越大。

其实重新回到这里,他并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说什么。

也许他会跪在那里,请求他们的原谅?还是说等他有了钱,他会加倍还给他们的?

可是就在这时候,那几个择菜大妈的嘀咕声传入他的耳朵。

“知道吗,隔壁那家,昨天晚上发现自己门缝里塞了一叠子钱,数了数,有一万块呢。”

“啊?这是怎么回事啊?怎么会有钱?该不会是什么骗子吧?”这年头骗子太多了。

“不是啊,还有个纸条呢,说是六年前曾经抢劫了他家三千多块,现在三倍还给他们,还说为曾经的事赎罪。”

“天哪,竟然有这种事!”还没听说过抢劫犯来还钱的呢!

栓子听到这话,一愣,忙过去,追着那大妈问道;“你刚说的,都是真的?”

大妈惊讶地望了眼栓子:“是真的啊!六年前抢劫的事,也是真的。”

栓子越发不解,便问道:“那这家人现在呢?”

大妈越发诧异地看着栓子:“你找他们做什么?人家得了抢劫犯还的那一万块钱,高兴,带着孩子去参加夏令营了。”

栓子忙摇头:“没事没事,我就是觉得好奇,这事儿挺好玩的。”

说着这话,栓子赶紧跑了。

栓子离开了这里,犹豫了很久,终于回到了家乡。

他的家乡,有个姑娘,叫阿月。

阿月是他隔壁家的女孩。

在他青春正年少的时候,他一个忍不住,侵犯了阿月。

他惊怕之下,就跑了。

反正他在家也是没人疼没人爱的。

如今回到家,发现那里的平房好多都已经拆了,自己原来的家已经不见了。

他想去找阿月,想看看她如今过得好不好,想告诉她其实自己是喜欢她的,也想告诉她,自己其实很后悔很后悔当年的错事。

可是六年过去了,曾经的瓦房早已拆了,那歪歪扭扭的篱笆墙,他去哪里找她?

他失魂落魄地转身就要离开,心里说不出的沮丧。

想着自己当年如果不是做出那个错误的事情,现在会是如何,是不是也该娶了媳妇,有个娃?打着一份也许挣钱,也许不挣钱的工?

人这一辈子,有很多的岔路口,有时候一个抉择错误,就再也回不了头。

就在这时候,前面一个女人,一手领着一个小女孩,一手提着一塑料袋的菜,从前面走过。

他跑过去,想向她打听一下,可是那女人一抬头,两个人都愣在那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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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月……”栓子怔怔地站在那里,喃喃地说。

阿月也是一愣,后来反应过来了,也认出来了。

“严浩,你这些年,都去了哪里?”出乎栓子的预想,阿月竟然是平静的。

曾经的严浩,如今的栓子,望着这个已经结婚生子的阿月,喃喃地道:“我,我去了很多地方……经历了很多事……”

阿月握紧了女儿的事:“咱们这一块都拆迁了,拆迁的时候你奶奶到处找你,说是只要你还在,就给你分一个房子。可惜找不到你呢。”

想起奶奶,那曾经唯一的温暖,栓子几乎想落泪。

“我奶奶现在人呢?”他是如此如此的不孝啊!!其实有个老人,给过他所有的爱,可是他却回来看她的勇气都没有!

阿月看着红了眼圈的严浩,叹了口气:“你奶奶后来被你大伯接过去,已经生病去世了。”

栓子听了,眼泪这下子直往下流。

他无力地蹲在那里,捂着脸,哭得稀里哗啦。123言情

阿月的女儿看起来三四岁了,见了这个,仰脸问妈妈:“这个叔叔怎么哭了呢?璐璐都不哭鼻子了呢,叔叔这么大了,还哭鼻子!丢丢丢。”

阿月抚摸着女儿的头发,怜惜地望着栓子。

栓子哭了一会儿,终于仰脸,红着眼睛对阿月说:“阿月,对不起,以前我对不起你!我伤害了你!我是畜生!”

阿月咬了下唇,摇头道:“栓子,你曾经几乎毁了我,我当时真得很恨你。可是现在已经过去了,我已经不介意了,现在过得很好,看起来你这些年也受了惩罚。过去的事,我不想提了,也希望你能好好过。”

阿月停顿了下:“你前一段托人给我带回来三万块钱。可是我想告诉你,我不需要这钱,你拿回去吧。”

栓子筋疲力尽地回到了清远县,回到家里后,头一下子栽倒在了杂物间的小床上,就此高烧不退。

苏秀萍可怜这个孩子,细心地照顾着他。

三天后,栓子醒过来了,整个人仿佛都变了,不再吊儿郎当,稳重了许多。

他问韩诸:“是你派人去给他们送钱的?”

韩诸点头:“是。”

栓子低头沉默在那里,望着床上的被单出神。

好久后,他终于道:“我知道,是你给我改命,我本该死在监狱里了,你救了我。我以后一定听从你的吩咐,也一定每天都念三世因果经。”

韩诸笑了下:“不是我救了你,是你自己救了你自己。从最初看到你,我就感觉到你心中有向善的一面,后来种种相处,更是印证了这一点。可是这些都不足以让我出手救你,更不足以让我为你逆改天命。所以在少华寺,我让你自己为你自己的命运一搏。”

栓子迷茫地仰视着韩诸,眼前的女孩白衣飘飘,眼眸纯净如水,黑发柔顺如丝,她坐在自己床边,唇边带着淡淡的笑,像一个遥远的梦,又像不食人间烟火的观音。

韩诸见他愣愣的样子,真如一只匍匐在她脚下的小狗一般,她忍不住抬手抚摸了下他的头发,柔声道:“当你顺着你罪恶的足迹回到你最初踏错的那个岔路口的时候,你就已经亲手改写了自己的命运。”

栓子喃喃地道:“改命……我更改了自己的命运?”

韩诸笑道:“一命二运三风水,四积功德五读书,六名七相八敬神,九交贵人十养生。虽则命运天注定,可是后天未尝不能更改。十大决定人生走向的要素中,你还可以看风水,积功德,好好读书,为自己起一个好名字,让自己变成一个福善的面貌。”

栓子听着刚才那番话,颇觉得震撼,最后忽然道:“说起来,我名字改了,也交了如你这样的贵人呢。”

韩诸点头:“知道就好。以后要多听使唤,报答我的恩德吧。”

这本来是开玩笑的话,可是栓子却充满崇敬和敬畏地望着韩诸。

“我知道的,遇到你就是我这辈子最大的机缘。”

傍晚的时候下了点小雨,韩诸洗了一个澡,穿上柔软的丝缎白色睡衣,坐在台阶前树下一个藤椅上。

方秀萍帮她沏了一壶茶放到一旁,一边帮她倒茶,一边随口道:“这个茶有什么好喝的,还值得你特意从外面抱回来?”

韩诸品着茶香,抿唇笑着道:“峨眉山上有一棵茶树,长在峭壁之上,吸收日月精华,在春雨之前长成,于惊势之前采之。采茶之后,拣其中小芽炒制,方得此茶。”

茶香之清醇奇特,非一般人所能品的。

韩诸此时躺在藤椅上,品着茶香,合着好看的双眸,想着自己那个小师姐。

为什么叫小师姐呢,因为师姐比她入门早,却比她小十岁。

她十七岁重病之后,入师父门下学习,那时候的宋娇兰年仅七岁,可是却早已拜在师父门下了。

宋娇兰这个人啊,开始的时候还试图摆一下师姐的架子,对韩诸横加干涉,可是她很快就发现,数理天才的韩诸,学习易学简直是如有神助。

韩诸二十岁的时候,其各种造诣已经是可以和宋娇兰媲美了。

到了韩诸二十四岁,在易学大会上的一篇论文,更是惊艳四座,扬名世界。

而在那一年,还发生了另外一件事,那就是当时身为王子的雷某人,需要一个家庭老师。当时和雷某人是同学的宋娇兰无意间提起了韩诸,于是雷某人的家庭教师就钦定为了韩诸。

韩诸一开始是根本不情愿的,陪太子读书这种事,别人愿意,她未必肯去弯腰为这三斗米。

不过后来见到了雷某人,她才觉得……其实教这么一个学生,实在是一种享受。

他其实很聪明,主动学习,逻辑清晰,做事也非常有条理。任何老师都会喜欢这样一个学生的。

至于后来么……

韩诸品着那茶香,茶香中微微带着一点苦涩,偏就是那点苦涩,让人回味无穷。

韩诸眸中泛起一点温暖而无奈的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