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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云璃!你再叫她一声滟滟试试!你当本谷主愿意让滟滟呆在你这鬼地方不成!明日本谷主便带滟滟走。”

“那也要看滟滟是否愿意离开,而且你也说了,是明日,看来狄谷主也知道滟滟如今身体状况不适合挪动,既一日在本公子的地盘,狄谷主最好便莫将自己当主人”

“莫云璃!你故意寻衅是不是!”凤帝修说着已是一掌拍出。

莫云璃神色清淡,身影一旋自太师椅上离身,同样拍出一掌和凤帝修对上,两人转瞬间已在屋中对打一招,接着莫云璃身影一闪从窗户掠了出去,一道白光直追而上,凤帝修也追了出去。院中,两人腾挪翻转,已是你来我往,互不相让地切磋了起来。

昨日无人时,莫云璃还雅人深致地称呼她霓裳,今日当着凤帝修的面偏就一口一个滟滟的叫着,他这分明是故意在招惹凤帝修。他是瞧出自己有话和君卿洌说?所以故意将凤帝修引了出去?

旖滟见外头一道蓝影和一道白影穿花过影般交错,身影快的分不清彼此来,她瞧了两眼,撇撇嘴,这才转眸瞧向君卿洌,却见他正目不转睛地盯着外头,神情竟是略显黯然。

旖滟诧地扬眉,君卿洌扭头正迎上旖滟探究的目光,怔了一下,自嘲一笑,道:“狄谷主和莫丞相于我年纪相当,我之功夫却远远不如二人,如今方知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以前是我太过孤傲自诩了。”

旖滟扬唇一笑,道:“人是不能孤傲自诩,但更不能妄自菲薄,不过是各有长短罢了。如今暴雨连日,各地奏报虽还未曾至京,但水患是势必要发生的,太子殿下想来该有许多要事需忙,我不以为太子还有时间在此感叹谁的武功更高,令自己望尘莫及才对。”

君卿洌听闻旖滟的话神情一凛,方才一瞬间身上的黯然已烟消云散,蓦然一笑,道:“谢滟儿妹妹开解,滟儿妹妹昨日冒雨前往东宫可是为了盛易阳之事?百官弹劾盛易阳之事,原本今日便该有圣断,盛易阳罢官已在所难免,可昨日滟儿妹妹偏救下莫云璃立下了大功,皇上对滟儿妹妹大肆恩赏,当此时刻自然也没那不开眼地再以齐家不严去弹劾盛易阳,反倒是有不少大臣以教女有方,功过相抵保奏盛易阳。皇上如今忧心水患,已无暇顾及这些事,今日早朝已言,盛易阳功过相抵,人无完人,其家事不足与外人道,沈华娥一事以后莫再提,已是赦免了盛易阳的过错。”

旖滟早知道这个世道,女子没有地位,闺中女子立了功,最多受些珠宝奖赏,大功却是要落到父兄的头上,而出嫁的妇人立下什么功劳,同理也是,加官进爵的只会是其夫家男人。

故而她醒来听闻紫儿的话,便料想到盛易阳八成会因自己救下莫云璃而逃过一难,此刻听了君卿洌的话,知道料想的没错,一时心中一堵,只笑那盛易阳人品虽不怎么样,运道却不是一般好。

君卿洌见旖滟冷眸不语,便规劝道:“太傅府总归是滟儿妹妹的依仗,虽滟儿妹妹瞧不上眼,但这样对滟儿妹妹也没什么坏处,如今你正是养伤之时,若然忧思过重可不利于伤口愈合,滟儿妹妹切莫因此事郁结在心啊。”

旖滟闻言回神,见君卿洌眸含关切,淡淡一笑,道:“怎么会,便叫盛易阳再扑腾几下也好,一波三折,几番欢喜,最后却还是落得个一场空,想来那种滋味更美妙。”

君卿洌听她声音中满是寒意,想到那盛易阳总归是她的父亲,如是恨意必定是无尽的寒心和失望换来的,一时间他眸色微漾,满满的竟是怜惜,道:“滟儿妹妹不想他好过多的是机会,如今养伤最为重要。”

旖滟点头,面上恢复恬静,道:“昨日我赶往东宫,其实是有关于水患的一些想法要”

她话未说完,君卿洌便抬手阻止,复又拉起被子替她掩住微微滑落的被角,道:“朝中诸事,我自有安排,不劳滟儿妹妹费心于我筹谋,养伤最忌忧思费神,滟儿妹妹要我说几遍才能意识到自己是个病人,嗯?!”

君卿洌的眸中含着温暖的关切和严肃的警告,语带微责却更显温情,说话间他因给她压被子的动作而靠近她,两人瞬间目光咫尺,呼吸相闻。

旖滟话语被打断,尚未将自己的计策说出,屋中光线一闪,已有一声暴怒响起。

“好你君卿洌,趁人之危,坐收渔利,当本谷主不在了吗!”

暴喝声未落,凤帝修已飓风般到了床前,一把从君卿洌手中扯过被角便将旖滟从脖子围了个严实,目光如刀盯向不知何时已坐在了床沿上的君卿洌,那模样简直恨不能将他挨在床上的屁股烧成死灰。

旖滟被他用被子裹了个严实,不由瞧向刚刚飞身而入的莫云璃,却见莫云璃无奈地扬了下眉,好像在说,我已尽力。接着他便在桌边自行坐下,神态自若地斟个杯茶浅尝起来。

见凤帝修母鸡护蛋般严阵以待地守着她,旖滟倒不知该哭该笑了。却于此时,屋外院中突然响起了喧哗声。

“子英,你给本殿下让开!再不让,你信不信本殿下抽花你的脸!”

“没有主子的允许,谁都莫想踏足此院半步,请恕属下无礼。”

那先一个说话的是个声音有股爽利之风的女音。旖滟闻声扬眉,她知子英乃是莫云璃的贴身侍卫,是其心腹爱将,自然身份不同一般,敢对子英如此不假辞色,又自称本殿下的女子,只怕除了天宙国那位唯一的公主莲华公主以外,不做二人想。

天宙英帝陛下膝下只此一女,皇后又是出自莫家,是莫云璃的嫡亲姑母,莲华公主是莫云璃的表妹,两人青梅竹马,如今朝廷大臣又有建议公主下嫁莫云璃,诞下子嗣继承英帝皇位的。想必,这也是英帝和莫皇后的意思,这位莲花公主如今寻上门来,莫不是将自己当成了莫云璃金屋藏娇的女人来找事儿的吧。

旖滟想着目光扫向了莫云璃,却见莫云璃素来的清漠的脸上竟有一丝无奈和烦闷闪过,接着他似感受到了旖滟的目光,低垂的长长睫毛一动,一双波光氤氲的眸子明光一晃向旖滟望来。四目相对,旖滟眸中闪过戏谑的打趣,莫云璃怔了下,遂又不置可否地一笑,拂袍站起身来,道:“我出去瞧瞧。”

凤帝修见此,却冲他翩然而去的出尘背影叫嚣道:“莫云璃,你一屁股烂桃花,还是莫来招惹滟滟的好,滟滟是本谷主的女人!”

莫云璃闻言却站定了脚步,转过身来似笑非笑的瞧着凤帝修,却道:“若说烂桃花,狄谷主和天乾天香长公主的情事世人皆知,璃比之狄谷主可望尘莫及。狄谷主若再喧宾夺主,没做客的认知,便莫怪璃不懂待客之道要请谷主离开了。”

他言罢这才施施然地转身而去,凤帝修被他气得面露恼色,阴测测地瞧着他身影消失在屏风后,这才转头可怜兮兮地瞧着旖滟,道:“滟滟莫听信奸人挑拨怀疑我的清白,这里不好,那臭混蛋天天摆出一副主人模样欺负我,明儿滟滟就能下床走动了,我们回弑修院养伤好不好。”

旖滟见凤帝修一脸郁结烦闷的委屈,不由勾唇一笑,轻声道:“好。”

凤帝修登时俊颜放光,一脸晶灿,目光灼灼盯着旖滟,好不欢喜,旖滟被他瞧的心头一跳,干脆闭上了眼睛。

旖滟虽是轻轻一应却引得君卿洌骤然抬眸瞧了她一眼,见她已闭目养神,绝丽的容颜依然清冷,他眸光微闪,只怕这女子自己都未曾发觉,方才她的回答有多么的柔顺自然

君卿洌又不觉凝眸瞧向凤帝修,却见凤帝修不知何时面上已没了显而易见的情绪,好似那些外露的激烈的情绪都只为那女子而生,如今她睡着了,他便又恢复了高深莫测的模样,再难令人探究半点。

院中,莫云璃尚未出屋,莲华公主苏安华已一鞭子将子英从台阶上抽下,甩至院中青石板上,子英滚了两下,口出溢出鲜血来,却毫不犹豫地爬起身来,再次单膝跪地,拦住了去路。

苏安华一身怒容进了二进门,见子英又拦在了路上,不由站在台阶上,怒视着子英,道:“就你那三脚猫的功夫也胆敢阻拦本殿下,子英,本殿下瞧在你是表哥贴身之人的面上,警告过你。本殿下给你三分颜面,你莫真将自己当人看,不过区区一个奴才,再不让开,本殿下便以尊卑不分,以下犯上罪诛你满族!”

子英闻言身影不动如山,依旧挡在路上,道:“公主恕罪,主命不可违!”

“好一个主命不可违,为了主命,倒敢违背君命,今日本殿下当让你知道不敬本殿下的后果!本殿下倒要瞧瞧,是什么女人竟能叫你主子如此护着,连瞧都不敢叫本殿下瞧上一眼!”

苏安华说着一鞭子横空扫出,当空闪过一道凌冽的冷光直劈跪着的子英,她这一鞭子凝着巨大的内力,一鞭劈下,真要打在子英头上,任子英是铁铸的,只怕也要被劈开一道缝,子英面色一白,闭上了眼睛。

却于此时,一道寒光闪过,直直插入鞭影中,一翻一带,那条鞭子便缠在了剑光中。莫云璃执着剑而立和莲华公主一上一下地对立,蹙眉道:“安华,是我下令不准人前来打搅盛姑娘养病的,你有气何必寻到下头人身上。”

莲华公主的紫金鞭也不知是用什么材质做成,被莫云璃寒剑缠着竟然丝毫未损,此刻她执着鞭子和莫云璃一上一下地对峙着,却是半点也不显弱势,反倒冷声道:“什么女人值得表哥如此费心对待,表哥让开,安华不过是瞧上一眼罢了,又不会吃了她。”

莫云璃未曾挪步,只沉声道:“昨夜若非霓裳郡主,我只怕早命丧十八鹰之手了,她于我有救命之恩,如今身负重伤,需要静养,我岂能容你这样冲进去!”

苏华楠闻言却讥笑一声,道:“表哥,我今儿早上才得的消息,这位霓裳郡主虽有些古怪的身手,可却半点内力都没有,你说她救了你,还是从夺魂十八鹰的手中救了你,你当安华傻子吗?听闻这霓裳郡主乃是中紫国第一美女,连邪医谷主都被她所迷,表哥难道也动心了不成?表哥,难道你不知道你越是护着她,我便越是感兴趣,越要进去一探究竟吗?”

“安华,你再口出恶言,便恕我以下犯上,对你无礼了!”

“莫云璃,公然以下犯上,你要谋反不成?!本殿下今日偏要进去瞧个清楚,倒要看看你敢如何无礼!”

屋外传来莫云璃微冷的声音,接着是莲华公子同样冷硬的声音。

旖滟在屋中将外头的对话听的清楚不由勾起唇来。这个莲华公主在八国也算是个如雷贯耳的人物,不仅因为她是天宙国英帝如今唯一的皇嗣,更因为此女是难得的武学奇才,听闻其十岁时便能单挑天宙御林军,十二便能在天宙第一高手剑下过招百招。

更有,当今天下凡公主皆自称本宫,可这位公主偏自称本殿下,有人说莲华公主是欲效仿前朝女皇,想要自请皇太子之位,继天宙国之大统。这样一位公主,其名声自然是传遍了八国大街小巷,本尊也是听过的。

莲华公主是否真想当女皇旖滟没兴趣知道,总之,她是不愿无故再招惹这样一个敌人的。

088君卿洌黯然了

随着锵地一声响,外头显然是动起了手来,旖滟眉梢微挑,瞧着一脸幸灾乐祸正坐在床边竖着耳朵听热闹的凤帝修。

不想她刚瞧出,凤帝修便眸光一转瞧向了君卿洌,长叹了一声,道:“哎,这个什么莫云璃,长的人模人样,又美其名曰风流混世佳公子,顶着个天宙丞相,年轻有为,英俊多金的名号,原来竟都是骗那些足不出户的闺中小姑娘的,他根本就是个身不由己,身旁蹲着母老虎,完全做不得自己主的小白脸嘛,当真是可叹啊可叹。”

君卿洌闻言眼睛都没眨一下,面露唏嘘,附和道:“是啊,常听人说天宙少年丞相惊采绝艳,风流倜傥,雅人深致,是有大才之俊杰,没想到哎,这还没大婚呢,就被这天宙国的公主管成如此模样,这么怕女人了,这若是大婚还不得被莲华公主给拴在石榴裙后。”

君卿洌和凤帝修一言一语地说着风凉话,好不掩饰地往莫云璃身上抹黑,而且分明句句都是说给她听的,旖滟闻言见两人神情无比唏嘘,仿若有多同情莫云璃一般,又仿若坐在一起悠然看众人百态间或评点一二的老友一般,就好像两人方才的针锋相对,言语不和都是旖滟的幻觉一样。

旖滟不由抽了抽嘴角,接着才轻笑一声,道:“可我却以为莫公子是为真男儿,这怕媳妇的男子原就有两种,一者是窝囊气短,当真被女人压的死死的,这种男人自然叫人瞧不上眼。这还有一种男人,他不过是因为在乎,情深,这才处处忍让,包容,迁就,而且并不以此为耻,反倒甘之如饴,这种男人并非当真怕了妻子,只是体谅妻子操持家务,生儿育女,特别疼宠妻子罢了。这种男儿才是真丈夫,大英雄,我瞧着莫公子就是如此。”

听旖滟如此说,君卿洌目光幽深一转瞧向她,道:“滟儿妹妹心性坚毅,不类女子,也会希望遇到这样一个疼宠于你的男儿吗?”

旖滟瞧向君卿洌,却见他幽深的眸子锁着她,认真而专注,她尚未反应,凤帝修便抚掌大笑,扬声道:“此话妙哉,滟滟若不说,爷都要误会莫云璃了,确实如此,莫云璃定是爱极了莲华公主才会如斯迁就忍让。爷就说嘛,堂堂兰芝公子怎么会是沽名钓誉之辈。”

他言罢突然倾身凑近旖滟,笑意吟吟却又无比深情地道:“这就像是爷我对待滟滟是一个道理,滟滟说什么爷都愿意相信,滟滟叫我做什么爷都欢喜高兴,滟滟便是骂我打我,爷也美滋美味的,滟滟就算是不为爷生儿育女,爷也愿意事事迁就,包容和忍让。”

旖滟不过是瞧着君卿洌和凤帝修两人一言一语编排莫云璃挺好笑的,这才会忍不住插上一嘴,谁知凤帝修竟会如此无赖,立马变脸跟着大赞莫云璃,接着还当着君卿洌的面便表起深情来了。被他这么一闹,君卿洌方才那声问自然激不起旖滟心中半点涟漪了,她眼前此刻只剩下男人骤然欺近过来,一双清洌中略带醋意,却又不乏灼热的眼眸。

想象着这张薄薄的人皮面具后脱去掩饰后男人狭长若妖的凤眸,旖滟忍不住面露娇色,叱道:“谁要为你生儿育女了,你既这么说,那莫云璃还真算的上你的同道中人,我辈知己了,如今知己有难,被如此误会,怎不见你出去帮上一帮,反倒坐在这里冷眼看戏。”

旖滟此刻丽容染赤,面若桃花,那琼姿花貌因这一刻的羞赧而更见瑰姿艳逸,端的是妍姿俏丽。虽是恼怒的话,可却嗔大过恼。君卿洌瞧在眼中不由神色一黯,身影也显出没落来,他早知道她清冷的容颜,定也可像其她怀春少女般露出宜喜宜嗔之态来,也不止一次地想那该是怎样的风华绝代,美若艳霞。可如今他瞧到了,却不曾像竟是口比黄连苦半分,为何令她露出此种神态的是另一个男子。

君卿洌几乎是第一次,在成年后品尝到了妒忌的滋味,那么强烈,那么酸涩和苦闷。

凤帝修却早将君卿洌抛在了九霄云外,他分明感受到旖滟这次受伤后对他似又有了些不同,起码她心中竖着的藩篱已在渐渐向他敞开。看来女人还是脆弱些更可爱,他目光灼灼瞧着瞬间风情显露的旖滟,璀璨的眸子闪了几下,这才道:“滟滟所言甚是,爷自然是要去帮我辈知己消除麻烦的,何况爷才不愿那个母老虎将滟滟误解成莫云璃的人,就算是世人误解,滟滟的名字也只能和爷放在一起!”

他言罢,人一闪便出了屋,这次倒精明,临走不忘强硬拉起了君卿洌,道:“太子殿下也来做个证人。”

院中,一道道鞭影交错在剑光之中,也不知是莫云璃没使出全力,还是苏华楠当真厉害,只见鞭影如光幕层层从她腕间暴起,铺天盖地往莫云璃身上卷,莫云璃剑光扫回鞭影,一时锵声不绝。

凤帝修抓了君卿洌出了屋,抱胸瞧了片刻这才扬声道:“啧啧,我说那什么莲华公主,明眼人都瞧的出你男人让着你,你便暂且收了你的威风吧。你们夫妻打情骂俏,上房揭瓦,爷没功夫搭理,但是最好给爷换个地儿,爷的女人累了,正要睡觉,你们实在是太吵了!再说,我那女人身负重伤,还不都是被你男人所累,她好歹也是你男人的救命恩人,那个什么莲华公主,你这样对待救命恩人是不是也太拎不清了点。”

听闻凤帝修的话,甩出一鞭的莲华公主扫了凤帝修一眼,接着目光一怔,竟是生生忘记了手中动作,以至于莫云璃一剑挑来,将她手中紫金鞭带飞,她才猛然纵身一跃又将鞭子卷回手中,若行云般身影在空中一晃而退出和莫云璃的争斗,落在了院中。

接着她目光专注盯向凤帝修,待瞧清他清俊却略显普通的面容后,她又怔了下,这才抿了下唇。

方才那惊鸿一瞥的身影,她还以为瞧见了那人,她便说嘛,那人此刻又怎么可能出现在中紫国,何况,气质面貌也差的太多太多。

苏华楠平复了下微乱的心神,这才傲然盯着凤帝修,道:“本殿下查过,盛旖滟根本就不会武功!她一个寻常闺阁女子被人欺辱了十多年,如何能做表哥的救命恩人?你是何人,在此口出狂言对本殿下不敬!”

凤帝修闻言上下扫视了眼苏华楠,道:“都说做女人没有胸起码会有脑子,你这女人怎么两样都没有。啧啧”

凤帝修言罢,抱胸无比同情地瞧向莫云璃。

这莲华公主相貌是极为不俗的,她身材高挑,腿长腰细,皮肤是极为健康微带蜜色的,肌肤却非常细腻,五官精致,倒是若牡丹花般娇艳动人,一双眉是最显女子柔媚的柳叶细眉,她似嫌那眉太秀气,反用黛笔描粗了些,杏眼妩媚,瞳仁极为明亮,映了那黑眉,当真是夭桃浓李,浓艳得益。挺鼻小巧,红唇艳丽,风流蕴藉。

是个难得一见的健美型大美人。此刻一身的男装打扮,一件偏暗紫色的云纹宽袖大袍,腰系玄色黑玉蟒带,更是将她欣长的身形,盈盈一握的腰肢,还有一双笔直而线条优美的长腿给凸显了个分明。

只可惜也不知是她因穿男装故而将腰部束了起来,还是她本身便某部分发育不好,她的胸膛当真和男子一般显得平坦了些。

莲华公主被凤帝修如是一讥,直气得面色一红,一鞭子向凤帝修甩来,道:“你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就是说,我的滟滟若真是寻常的闺阁女子,又怎么可能令风度翩翩,俊美无双的爷垂青不已,怎么肯能被莫云璃奉为上宾,难道在你眼中莫云璃便是那等一见美色便挪不动脚的人?连这样简单的道理都想不明白,拎不清的上这里闹,莲花公主当真是叫人”

凤帝修一面扬声说着,一面一闪身躲开苏华楠的一鞭。苏华楠见他身手敏捷,绝非等闲,此刻便也猜到了眼前男子必定就是邪医谷主,怒声道:“狄休,你敢骂本殿下没脑子!”

“我可没提名提姓,对号入座最是要不得。”

说话间,凤帝修已和苏华楠在院中交起手来,见苏华楠怒容之下鞭影刁钻而毒辣,凤帝修也半点不怜香惜玉,一道道掌风拍向苏华楠,冷声道:“公主,本谷主可不是莫云璃会对你手下留情,吃我一掌,让你对本谷主的女人肆意轻辱!”

他说着运起雷霆一掌拍向苏华楠,莫云璃见此,身影一闪,运起一掌接了凤帝修的掌风,却也一把抓住了苏华楠执着鞭子的手,一推将苏华楠挡在了身后,冲凤帝修道:“谷主,这是我天宙国的皇女,谷主动手前还请三思,再来,璃不认为凭谷主如今的身体适合强动真气。”

他言罢见凤帝修挑眉却不再动手,这才转头盯向苏华楠,沉声道:“公主闹够了没有!”

苏华楠见莫云璃素来清淡的面容上此刻满是肃冷之色,显然已是恼怒之极,她又眯着眼扫了闲闲站着的凤帝修一眼,这才盯向莫云璃,传音入密,冲莫云璃道:“青青还在家中等着你,本殿下不管你在外头有多少女人,但你就是不能动真心,青青你非娶不可,这是你欠她的。屋里那女人有狄谷主这样的疼宠,心思也不在你身上,做表妹的提醒你一句,别陷进去,泥足深陷前拔身还来得及。”

她言罢,见莫云璃低垂若黑云般的睫毛骤然一掀,一双眸子似冲破乌云的寒九冷月散发出能冻僵世界万物的冰冷盯向她,不由目光微避了下,一运气,震开被莫云璃抓着的手臂,一甩广袖,竟是也不再去瞧旖滟,无比果决地转身大步离去了。

旖滟并不在意外头怎么吵闹,又会吵出个什么结果来,她打发了凤帝修出去澄清便就着紫儿的手用了半碗粥,又喝了汤药。也不知是不是那药中加了安神药物,外头还闹着,她便晕晕欲睡,躺下便真沉沉睡了过去。

这厢莲华公主离开,莫云璃一身冷寒地站在院中,君卿洌瞧了一场热闹,扭头自窗口见里头旖滟似已歇下,便也不再多留,冲莫云璃拱了拱手就离开了。

而凤帝修也一步三晃进了屋,就在旖滟闺房外的花厅中盘膝调息起来。

旖滟醒来后本想着那莲华公主来势汹汹,说不得还要再来寻她晦气,却不想接下来的两日竟极为安静。君卿洌似忙于朝中水患等事,只每日旁晚令人来送些东西,询问下她的伤况。莫云璃也不知是不是忙着安抚莲华公主,倒也不大出现,只来瞧了旖滟一次,神情依旧清漠中透着一股颓败的蛊惑。

便连凤帝修也不常在旖滟面前出现,听闻他的内功到了精进之时,除了每夜夜深时,他会潜进来陪她笑闹一阵,待她睡着便没了影。

旖滟难得的过了两日清净日子,在凤帝修给她肩膀换了第三回药后,她终于得了凤帝修的批准能够挪动,被抬回了盛府弑修院中。

如今府中清净,只盛易阳到弑修院关切了一番,旖滟一切安好,倒是瞧着逸飞明显消瘦了几圈的脸,旖滟一阵的心软愧疚。

一场连日的暴雨似彻底打退了夏日的燥热,翼王府中,繁华被暴雨压得凋残零落,一地残红,使得本就气氛沉郁的翼王府更显清冷肃穆,压抑萧索。

君卿睿坐在书房的太师椅上,一双狭长的眼眸正微眯着瞧着外头屋檐上挂着的一只鎏金鸟笼,里头一只黄毛绣眼鸟正扑棱着翅膀抓着鸟笼跳的欢实,这鸟品相很是一般,一点都不衬那鎏金精美的华丽鸟笼。许是刚下了雨,外头林木被雨打的一片葱翠,倒是映衬的这只平日黄色暗沉,颜色灰扑扑难看的要死的绣眼鸟也色彩斑斓了不少,有了几分可看的趣味。

见自家王爷看的认真,江寒不敢打扰,进了书房便一直垂首站着。

三年前,下头进贡了一只色彩极为斑斓的绣眼鸟,皇上将那鸟赏赐给了王爷,王爷极爱,只可惜这鸟没两日便死掉了,王爷为此大发雷霆,杖毙了四个养鸟的下人,惋惜不已。一时间下头不少官员都想法子寻找极品绣眼鸟送来王府,便连萧府萧靥儿也令父兄寻来一只。

当年好似也是这个时节,盛府二小姐为博王爷一笑,竟然想法子偷溜出府,跑了几里地到郊外的林子去抓鸟。兴许是诚心感动了老天,苍天竟真叫傻兮兮的二小姐逮到了这么一只黄毛绣眼鸟。

那女子一脸泥污的送了鸟来,巧的是那日刚好萧靥儿也带了鸟笼过来,萧府寻的鸟儿虽不及原本那只斑斓,但也难得一见,王爷请了几位贵公子小姐在王府花园中赏鸟,盛二小姐捧着那么一只灰毛还残了腿的绣眼鸟来到王府,情形可想而知。

那鸟被当场踩成肉馅,那结巴美人当时的哭求尖叫声似还在耳边,如今这笼中鸟倒是和当日盛二小姐送来王府的那只极像,但终究不是那只了啊。

江寒正想着,君卿睿已回过头来,道:“她回到盛府了?”

江寒神色一凛,忙道:“是,王爷,盛二小姐一切都好,脸色红润,下了轿子是被婢女扶着自行上的楼,想来身子已无碍了。”

君卿睿闻言点头,道:“何人送她回府的?”

江寒微咬了下牙,道:“是莫云璃亲自相送,千亿王府的楚世子也去了,莫云璃送到盛府便被盛易阳接到了前院花厅,倒是没进弑修院。”

君卿睿听罢手中微微一个用力,那截绿的像一汪水的竹节毛笔杆子便被他一折两段了。

她如今越来越耀眼,得到越来越多的人关注,这叫他如何能动心忍性,他只感觉那女子在离他越来越远,当真再也不可能属于他了。

江寒见此不敢再言,却于此时,外头响起轮椅压过青石板面的清晰声音,随之谢明玉一袭青衫从廊外的花木丛中绕了过来,隔着窗户瞧着君卿睿,道:“王爷倘使不甘心便去争夺,重新得回想要的,何必在此自怨自艾地折腾这些死物!”

君卿睿闻言双眸一眯,手中被折断的半支竹节笔已射向了谢明玉。

那笔携凌冽杀气飞旋而来,一身羸弱的谢明玉倒也不躲不避,素来苍白的面色在淋了雨水,愈发葱翠浓郁,茁壮生长的花木掩映下更见单薄素净,只那一点朱砂却明艳了起来。

玉笔破裂的一端嗖地飞过,擦过他的脸颊,苍白的右脸上一道血珠缓缓溢出,君卿睿这才沉着脸道:“你想说什么?”

谢明玉抬手随意抹了那血珠,不在意地弹落,拨动木轮椅向书房又靠近了些,瞧着君卿睿道:“王爷,如今中紫国半壁江山都陷入水患,王爷更该忧国忧民,于此刻站出来解救百姓于水火之中才是。”

君卿睿听谢明玉如此说,微微一怔,冷声又道:“这和重夺那女人有何关系?!”

谢明玉却一笑,道:“自然是有莫大关系的,王爷倘使不再消沉,听取了在下的建议,事成之后,王爷当可名利美人双收。”

089吻技太差,姐要调教

谢明玉的话令君卿睿瞳孔蓦然一缩,沉声道:“哦?愿闻其详。”

他言罢,江寒忙出屋亲自将谢明玉推进了书房,谢明玉迎上君卿睿沉沉的目光,神色却一如既往的从容闲逸,道:“敢问王爷,是何故将王爷逼的步步退,步步错,以至于如今龙游浅滩的?又是何故皇上不得不做主令王爷和霓裳郡主解除婚约,再无瓜葛的?”

君卿睿广袖一挥,手支于太师椅的扶手上,姿态慵懒,面色却冷厉起来,道:“说!”

谢明玉声音微沉,道:“王爷,这皆是因为王爷失在了个‘义’字上。霓裳郡主大闹萧府,百姓们因觉王爷对霓裳郡主失了情义,故纷纷声讨王爷,致使皇上不得不谴责王爷。金殿之上,王爷请求皇上再次赐婚,不惜和太子殿下针锋相对,皇上觉着王爷对太子少了兄弟之义,自然更为不喜王爷。因王爷处处不占理义二字,当然便无法站稳脚跟,只能逼迫的步步后退。王爷,皇上虽贵为九五之尊,但也要顾念天下人的悠悠之口,可这百姓们,他们其实并不关心霓裳郡主最后嫁给了谁,他们只是因觉王爷薄恩寡性,这才肯站在霓裳郡主的一边。霓裳郡主极聪慧,她很懂借势而为,只是她可借百姓之势,王爷又为何不能呢?王爷,从哪里摔倒的,便该从哪里爬起来啊。”

谢明玉说到此处,君卿睿已豁然开朗,明白了他所言的意思。

此刻正逢中紫国天灾,半壁江山水患,一个不小心便会引发大的动乱。当此之时,谁能在赈灾安民上立下大功,谁便是中紫国最大的功臣,是为皇帝排忧解难的最大忠臣,这份功劳抢到了手,不仅能重获圣心,而且也能笼络人心,得到百姓的爱戴。

倘使这份功劳被他抢到手,到时候百姓们只会感恩戴德,说他救民于水火,忧国忧民,兼济天下,谁还会抓着他之前的那一些风流事和荒唐事不放。而且,到时候他再表现出追悔,请求皇上再度下旨赐婚,天下人也只会觉着他知错而改,彼时,盛旖滟不愿意反会受到世人谴责。

君卿睿唇角勾了起来,道:“当此时刻,东宫又怎会放过这次的大功,将这样的好事让给本王。”

谢明玉却摇头一笑,道:“那却也未必,端看王爷如何行事了。”

使馆之中,夜倾也得到了莫云璃亲自送旖滟回到盛府的消息,他埋头批阅着从天乾都城紫叶城八百里加急送来的奏本头都未曾抬上一下,淡声吩咐道:“准备些礼物,一会本王亲自前往盛府探望。”

白子清翘着一条腿坐在书案对面的窗前品茶,闻言俊朗的眸子不经意一抬瞧了夜倾一眼。小小盛府的女儿,如今竟能叫主子和莫云璃这样的人物亲自前往探望,倒也是独一份了。

侍卫应了一声退下,夜倾朱批完最后一份奏本啪地合上,这才瞧向白子清,问道:“人寻的怎样了?”

白子清不敢怠慢,忙将手中茶盏放下,这才整肃了神情回道:“当日中紫国出生的女婴虽多,但是背上生有凤形胎记的却只寻到了一个,且那位置也非在肩头,而是在靠近背脊的地方,胎记颜色是青色,瞧着青青一团,不过也难说这女婴长大那胎记会否有所改变。”

夜倾闻言沉吟一声,道:“那女婴是何身世?”

白子清长叹了一声,这才道:“不过是小小员外郎家的庶出女儿。”他言罢,见夜倾蹙眉,便又道,“王爷,这女婴出身低贱,怎么看也不可能长成左右天下权柄的人啊?会不会那紫微阁主的预言并不灵验,或者那白眉老道士骗了我们,给的那幅预言图并非苍山子真迹?”

夜倾眉宇难得的微蹙,手指轻轻转着扳指,道:“不会,苍山子的十三个预言已经应验了十二个,前后历经一百二十年,这一百二十年间所发生的大事,在他所绘的那副天眼图中也皆一一对应,丝毫不差,没有道理这最后一个会出错。而且,那副天眼图已得仔细辨认,确是苍山子所绘。当是我们还没能找对女婴,继续寻。”

白子清忙点头应是,夜倾用香帕擦过手从书案后站起身来,外头侍卫已垂首禀道:“王爷,礼物都准备好了。”

夜倾大步而出,白子清跟着出了房,眼见夜倾往外走,不由道:“王爷难得对个女子如此上心,若是喜欢不妨属下去给隆帝打个招呼,想必隆帝也乐意将霓裳郡主送给王爷做个侧妃。”

夜倾闻言脚步未停,只淡淡开口,道:“不必,一个女人罢了。”

白子清听后微微一诧,目露疑惑。难道他猜错了,王爷对那盛旖滟并无它意?可若如此,为何王爷又多次表现出对盛旖滟的兴趣来。

夜倾亲自到了盛府,盛易阳自然是诚惶诚恐地亲自迎出府门,寒暄两句夜倾便直接被带往了旖滟的闺院。尚未进院,他便先被月洞门上的弑修院三个大字夺取了目光,站定脚步细细瞧了两眼,又看向和弑修院相映而趣的惜颜院三字,不必问便也知这字分别是谁写的了。

夜倾目光轻闪,道:“想不到霓裳郡主的字竟如此出色。”

盛易阳忙笑着道:“小女任性,难得狄谷主不和她一般见识,王爷实在是谬赞了。”

夜倾淡淡一笑,抬步往里走,一面道:“既到了地方,便不劳盛大人引路了,盛大人自去忙吧。”

盛易阳见夜倾要独自前去探望旖滟,微愣了下,这才忙应声称是。

莫云璃安置旖滟的院子虽然也在城中,但和盛府却是一个城东,一个城西。旖滟一番折腾早便累了,送走探望的客人便补眠起来。她正睡的沉,突感一道视线突兀地注视着她,使得她浑身一个激灵,直接从沉睡中睁开了眼睛。

她的双眸没有寻常人初醒时的迷茫恍惚,睁开眼那双瞳仁中便是清冽之色,像箭一般射向站在屏风处的夜倾。

夜倾目光从旖滟清锐盯来的双眸挪开,瞥了眼她掩在薄被中的左手,凭他的直觉,她那手中此刻必定已握着某种利器。在床上藏着锐器,睡梦中也如此警觉。

早先他听闻莫云璃能从夺魂十八鹰手中逃脱全赖当时恰巧经过的旖滟,可他瞧旖滟根本半点内力都没有,他原还觉着此事蹊跷,令人无法相信。以为这其中可能有别的缘由,旖滟救莫云璃不过是掩人耳目的说法罢了。

这也是他今日亲自来探望旖滟的缘由,如今瞧见旖滟这般警觉的反应,又见她苍白消瘦不少的面色,夜倾倒觉不必再多疑了。

见站在门前的人竟然是夜倾,旖滟微诧了下,目光依旧冷锐,道:“没想到堂堂天乾国摄政王殿下竟也是墙上君子。”

她这一言,趴在床边打盹的依瑶才身子一跳,猛然醒了过来,神情茫然地四望两眼,见旖滟半身抬起,而屋中不知何时竟还多了个男人,她惊呼一声,差点慌乱地站起来。

夜倾瞥了眼依瑶,又瞧向一脸沉冷的旖滟。正常女子都该是依瑶那种反应才对,这个霓裳郡主似满身都是秘密,这样一个笼着神秘外衫的女子又如何能不令人心生探究。

“本王可是从盛府正门,由太傅大人亲自迎进府来的,本王但不得郡主这墙上君子之称,倒是郡主的待客之道令本王啧啧称奇。”夜倾说着向床边而来。

旖滟过不惯随时随地身边都跟一堆人伺候的闺秀生活,这弑修院的奴才本就比其它院落要少的多,寻常无事时旖滟还不准他们进这院子。

弑修院中平日除了逸飞,也就紫儿和依瑶,这会儿正是半响,院中无事,依瑶守在这里,紫儿却带了逸飞拿了库房钥匙跑去给旖滟寻打发时间的小玩意了。

故而夜倾进来弑修院中根本无人接待,他这才会直接进了旖滟的闺房。

旖滟听了夜倾的话面上冷嘲之意敛去,扬眉一笑,见夜倾已在床边,便道:“王爷是知礼明义的大英雄,是小女子初醒脑袋不清醒误解王爷了,像王爷这般知礼的人又怎么会做出擅长女子闺房的无礼之事来。小女便想这其中必是有原因的,是小女子待客不周,叫王爷笑话了。依瑶,还不快将王爷请出去,奉上好茶,小姐我起不了身,无法陪客,快请了太傅大人来招待王爷才好。”

旖滟言罢,依瑶才反应了过来,忙站起身来,道:“王爷请随奴婢移步外头花厅。”

夜倾扬了下眉,这才恍然,旖滟怎可能不知他是前来探病的,即是来探病而非做什么隐秘之事,自然是从正门被迎进来的。她方才分明是明知故问,故意冤枉于他,引得他辩解,此刻又顺理成章给他带个知礼的高帽,好请他出去。

这个女人,恁是狡猾。

夜倾想着,非但未随依瑶出去,反倒又踏前了一步,倾身靠近旖滟,道:“本王既是要探郡主之病,不好生瞧瞧郡主怎能表出诚意来。何况,本王好心来探,郡主却将本王往外赶,这恐也不是待客之道吧。”

夜倾身子压下来,旖滟半抬着的上身忙往下沉,肩头一动,却是一阵剧痛,额头登时浮现了虚汗,身子一晃险些直接倒回床上去。方才她睡梦中分明感受到一道陌生而压迫力极强的视线,一惊之下做出反应,尽快她下意识已注意了伤势,可是显然还是扯动了伤口,该死。

旖滟低咒,而夜倾见她面色突然煞白,已是一个抬臂将手臂插至旖滟半抬的腰肢之下将她揽住,眸光清润,低声道:“怎么了?伤在哪里?可是不小心牵动了伤口?”

夜倾的声音温和,带着显见的关切,旖滟被他揽在臂弯,鼻翼嗅到一股龙涎香的味道,疼痛使她一时咬着牙,难发一言,心里却骂夜倾不是个东西,若非他故意闯进来她根本不会有此疼,如今他倒装起好人来了。

她还没抵过那股锐疼,便有声暴喝传来,“无耻淫棍,放开她!”

说话间一道白影掠来,一脚飞出直踹向夜倾的背脊。夜倾不得不将旖滟安置好,回身两指如剑戳向凤帝修踢来的脚心,凤帝修身影一转又向夜倾拍出一掌,转瞬间两人已交手数招。

待两道身影暂歇,凤帝修已护在了床前,右手上端着的汤药分毫不洒。而夜倾身影在屋中站定,气定神闲,瞧着也并未落下风。但到底是被逼离了床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