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什么去了?”冷亦寒直直的看着她,淡声问道。

她拉开被子钻进去,可是身上就很冷,只得一个人缩在角落,眯着眼睛笑道:“我去洗澡了呀!”

“沐浴需要一个时辰么?再说,既然是沐浴,为何你的脚和身子这么冷,难道你是用冷水洗的?”冷亦寒冷静的尖刻的毫不留情的戳穿她在撒谎。

“谁,谁说我冷啊?”

“你进来的时候带着一阵冷风,你刚才过来的时候也是,你的脸应该是冻红的吧?而且,你没有穿鞋。”冷亦寒慢慢说道。

凤悠然一愣,随即垂了视线不敢跟他对视,心里还有种被抓了现行的心虚感,好半天才呐呐的道:“呃,不是啊,我洗澡之后,看外头的月色很好,所以就顺便出去赏了一会儿月,所以才会冷嘛。”

冷亦寒见她眸光闪烁,言辞混乱,心里便料定她在撒谎,却不动声色的坐起来将她的脚抓在手里,一把窝进他暖烘烘的怀里,力道之大几乎让凤悠然一头撞在他的胸膛上,连鼻子都撞疼了。

可脚上一暖,她竟一时忘记了鼻头疼痛。

冷亦寒竟直接将她冷冰冰的脚贴着他的胸口处,她一愣,却看见那人浅浅一笑,声音却透着凉意:“我的腿虽没用了,可耳朵没坏,不过一堵墙而已,你做的事我全都知道。——凤悠然,你的脚很凉,这样暖着你的脚,却凉到我心里了。”

她一听,顿时有种头皮发麻的感觉,紧接着,心头却是一阵窃喜,他终究还是在乎了自己,而且还是这样的在乎,在乎到为她吃醋。可是,这话她是不敢出口的。

“其实,我的手也很冷,身子也很冷,到处都冷,啊切——完了,呜呜,我感冒了......呜呜,你们就知道折腾我,我又不是铁人,人家被冻了一个时辰,你还这样对待人家......”

她撒娇弄痴的本事向来是男女老少通吃的,如今可怜兮兮的红着鼻头眼泪汪汪的看着他,他心口一滞,那些溜到嘴边的带刺的话全都不自觉的咽回肚中,轻轻叹了一口气,主动将她的身子抱在怀中,低声道:“一会儿早朝的之前,让小六子给你熬些姜汤喝,刚刚肩上的伤才好,若是病了怎么办呢?”

她静了半晌,没说话,眨眨眼睛之后,却硬是睁开了他的怀抱:“亦寒,我虽然很想你就这样抱着我,但是我是绝对不希望你也感冒的,唉,我已经暖和了,咱们还是睡吧,一会儿天就亮了。”

她隐在黑暗里的眸底划过一丝黯然,怎么又忘了,他喜欢的是前一个凤悠然,不是她,他的吃醋关心冷言冷语都跟她没关系。

不过,就这样搂着他睡觉就像是在梦里一样,嘴角挂着一丝窃笑,她假装没有听见冷亦寒的轻唤,闭眸睡去了。

这一夜,竟安宁无梦。

一大早上起来,她便要给他束发,他拗不过她,便只好让她给自己束发,从镜中看着她温柔的模样,他又是一阵晃神,心头恍惚,她眉梢眼角的情意谁都看得到,他能够感觉的到,他心里头某一处的坚冰在渐渐融化。

“亦寒,你要记住,以后不管发生什么事情,你不可以乱了阵脚,不可以手足无措,即便是我死了,你也要撑起整个紫宣来。因为,你是我的男人,是朕的凤后,所以,你一定要能够承担。你,懂了么?”

他微微蹙眉,好端端的,为何要嘱咐这些莫名其妙的话?凤悠然从镜中看着他微微蹙起的眉头,浅浅一笑道:“你别多想,我只不过随便说说罢了。”

凤悠然说完,看着面前男子的如玉容颜,终究还是忍不住,轻轻在他额上印下轻吻,然后举步上朝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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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难得怂样(一)

凤悠然在宫里待了半个月,肩上的伤也养好了,可心中却有些憋闷,她来这里已经快半年了,却从没有出去逛过,一天到晚就是批奏折处理政事,上次好容易借着冷亦寒的光出去转了一圈儿,结果半路被刺,扫兴的打道回府,然后又因为养伤被迫在宫里待了一个多月了。

肩上的伤是好了,可是她心中憋闷,慕容绯喧看出来,某一天把脉之后说她可以四处走走,这样对纾解心情也有所帮助的,于是她胁迫小六子引开影无忧,然后她瞒着所有的人,一个人骑上马就出了宫门,早就听说都城之外有一片很漂亮的林子,里头鸟语花香树木清幽,她正好去逛逛。

越往里面走,那阳光越发灿烂,空气也越发的好,这里到处都是都是树,她细细看去,也有认得的,也有不认得的。那些树叶子将阳光切成一片片的模样,从缝隙里漏了下来,她深吸一口气,还隐隐闻到了深秋里的桂花香。

她把头发散开,咧嘴在草地上乱转圈圈,这里真好,没人打扰她,可以自由的笑,也不必担心身边的人会看出什么来。

可现在她不想再想这些事情了,吐出心中浊气,她散乱的发丝被微风吹舞着,她往深处走着,忽而眼前出现一个大大的参天大树,大树底下是一个大洞,而大洞的门口,盘着一条巨大的墨绿色的蟒蛇,那蛇眼紧紧闭着,暖暖的阳光照在它身上,蛇脸上都是慵懒,显然是睡着了。

凤悠然小腿发软,腿肚子在打颤,天知道啊,她平生最害怕这些东西的,偏偏今儿叫她遇见了,根据粗略目测估计,这条蛇肯定有十多米长了,这么大一坨的蛇,一口就能吞了她啊!

凤悠然好容易定神,吞了一口唾沫,看看那蛇熟睡在,连忙一步步的往后退,一不小心,踩到一截树枝,嘎巴一声,她心头慌乱,完了,这下这条小命就交代在这里了!

抬眸一看,果然看见墨绿蟒蛇张开了蛇眼,那眼睛闪着幽幽的光芒,对上了她的眼眸,眸光一闪,那墨绿色的眼眸竟更加深幽起来,看的她的小心肝一颤一颤的。

一人一蛇对视半晌,她脚一软,瘫坐在地上,眼睛里有水光浮动:“呜呜,你不要这样看着我,你要是想吃就吃,不要这样给我压力,呜呜,人家胆子很小的,还是因为你想吃我,但是不会脱衣服啊,算了,我既然来了,估计也走不了了,算我倒霉,我服务到底吧!”

凤悠然抽抽搭搭的哼唧,那条大蛇真的好恐怖,蛇眼眨眨的,还对着她吐蛇信,呜呜,肯定没人来救她的。

凤悠然只当大蛇不会脱衣服,于是磨磨蹭蹭的开始解自己的衣带,她实在是胆小,也知道自己一定逃不掉,再不敢和大蛇对视,把长长的头发放到前面来,坐在那里一件件的开始脱衣服。

第二十二章难得怂样(二)

那墨绿大蛇眨眨眼睛,在她没看到的地方,蛇眼里竟出现一丝戏谑。

凤悠然脱下来的衣服丢的满地都是,铺了一草地,脱的只剩下她自制的比基尼穿在身上,才像个小媳妇那样把手放在胸前呐呐低头道:“那个,我刚洗了澡的,你现在要吃也很好,还挺干净的,嗯,你最好快一点,我怕痛。”

墨绿大蛇闻言,抬眼看向面前的女子,蛇眼微微眯起,一点点的打量眼前的女子,从上看到下,从头看到脚,把凤悠然看的心头发毛,脊背生寒。

墨绿瞬间转为深绿的颜色,却就那样看着,没有任何的动作。

凤悠然额上的汗就下来了,极度的害怕压力之后,她忽然就不怕了,此刻也恰好回过神来,突然发现自己很傻,人家又没有要吃,居然是她自己送上门去的!

刚刚想到此处,却听见草地上有悉悉索索的声音,四处环视一番,差点没把她吓死,十几条银白色的小蛇一点点的游弋了过来,然后围着她打转,慢慢吐着它们的蛇信,蛇眼幽幽的看着她。

哆嗦着身子转而看向大蛇,她发誓,她绝对听到了大蛇一声轻哼,也亏她心理承受能力比别人强些,若是别人只怕早就晕了,而她一下子站起来,紧紧咬唇,转身飞速朝着来时的方向跑去。

只可怜被她一脚踩扁的一条小银蛇,晕了好久才醒过来。

墨绿大蛇饶有兴趣看着跑走的女子,再看看地上的衣裙,吐吐蛇信,看着地上十几条银蛇,忽而口吐人言:“我要继续闭关,你们去查查,那女人是谁?”

说完之后,刺溜一下就钻进身后的树洞里,十几条小银蛇集体点点头,然后排成一行守在树洞外。

凤悠然一直跑到快要接近出口的时候才停下来大口喘气,啊啊,可吓死人了!

不过,她觉得自己好可怜,堂堂紫宣王朝的女帝,居然被一条大蛇的哼声吓的落荒而逃,而且是裸奔,连衣服都不要了!她大概是天下第一人了!

嘴角一撇,心里就开始记恨那条墨绿色的大蛇,下次,她再也不会落荒而逃了,以后还是得研制一些毒药随身带着,哼,要比毒蛇的毒液还要毒的毒药!

凤悠然心里下定决心,回宫之后,她要训练自己的胆量,要做到天下什么都不怕的女帝!

就在她一边走一边腹诽那条大蛇的时候,一个黑色的披风从天而降,裹住了她的身子,等她手忙脚乱的露出脑袋来一瞧,愣了:“无忧,你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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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冷淡疏离

影无忧没说话,只四处看了看,微微蹙了蹙眉,看着她隐约露出的雪白柔软一眼,心内着实不悦,可她是主子,说不得,只淡淡道:“主子还是回去吧,再迟一会儿宫里就都知道了。”

凤悠然见他不问自己的衣服哪里去了,眼珠子一转,就看出他定是生气了,自己吓的惊魂未定,干嘛要去哄他,于是嘟着嘴把他的披风抢过来在自己身上围好,才挑眉道:“你家主子差点就要葬身在野兽口中了,你还在那里生气,不就是衣服丢了么,有什么好生气的!哼——”

影无忧一愣:“什么野兽?”

凤悠然气哼哼的回身往树林子里头一指:“就在那里头,十几米长的一条墨绿大蟒蛇,要不是我跑出来,此刻你就见不到我了!”

影无忧闻言,思忖半晌,蹙眉道:“这林子本就古怪,主子以后还是不要再来了。”

凤悠然点点头:“蒽蒽,以后再出来还是带着你稳妥一点。”

影无忧没答话,只是点点头就去把马车架过来。

凤悠然在原地看见他远去的背影,蹙眉眨眨眼,怎么觉得他怪怪的,浑身上下都透着不对劲呢?冷淡疏离的很,也不像从前那样笑吟吟的看着她了,虽然还有关心爱护之意,可到底和从前不一样。

她甩甩头,散去纷乱思绪,她这样偷跑出来散心确实是不应该的,不过心中憋闷,总要一个人静静的想想才好,她这半个月暗地里叫影无忧查了些朝中大臣的事,朝中之事果然很难应付。她现在心中有底之后,才好在朝中大展拳脚,不让那些心窍玲珑的混老了官场的人精子们看出半点异样来。

前一个凤悠然政事不曾有过差错,然而守成可以,若是要开创盛世怕是没有那个能力,手底下的人也不大使唤,属于得过且过型的。且心内没有成算,那冷亦寒的娘是右丞相,她居然还为了一个苏寒烟把右相之子赶到冷宫去,居然还废了他的凤后,可见是个蠢物。

只有那一腔痴情倒也叫人可敬,只不过凤悠然对此嗤之以鼻,没女帝的担当还做了皇帝,果然会折了寿数,如今她去了倒好。

且让正主来收拾这留下来了一档子烂摊子。

挑帘进去,对上冷亦寒瞥过来的眼神,她蹙眉道:“我只是出去逛逛,你也不用拿话刺我,你要问就去问影无忧,我现下有事要做,换了衣服就要去的。”

冷亦寒一愣,一句话没说倒换来她这样不冷不热的抢白,心里头着实不舒服,他虽别扭却心细如发,抬眼细观她的神色,见不似以往那般模样,眉眼之间隐有气恼惊惧之色,他心内便知必有缘故,所以就等着私下里去问影无忧,当下垂眼不看她换衣裳,只低声应道:“嗯。”

不过片刻的功夫,那人却一屁股坐在塌沿上,语声中还带了些痛楚:“哎哟,好疼,可疼死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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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咪咪涨疼(二更)

他一惊,抬眸一看,见凤悠然一手捂着胸部,神色痛楚的坐在自己身侧,身上还挂着她自己做的模样怪异的亵衣。

他早看了不知多少次她的身子,当下也不脸红,只忙问道:“怎么了?”

凤悠然被蛇一吓,现在又被疼痛一激,神色便委屈的要死,见冷亦寒问她,便可怜兮兮的嘟嘴回眸指着自己的胸部道:“刚才一解开带子,这里头就突然好疼,现在还在疼......”

她哼哼唧唧的只顾着自己疼痛,却没看见话一出口,冷亦寒的脸色立刻就变了,一下子坐起身来,拧着眉问她:“怎么个疼法?”

她一手握住自己的咪咪,苦着脸道:“涨涨的疼,好难受,咦?亦寒,你干什么——”

冷亦寒眸中已有焦灼,听她说涨涨的疼,心内就已明白了八九分,一手拉开凤悠然捂着自己胸部的手,一手抚上她的胸部,伸头过去细细看了一番,就如自己所想一般无二,当下手覆上了那雪白柔软,已是轻轻揉捏轻柔抚摸起来。

凤悠然只觉得一双带着浅浅冷意的手抚上自己未曾示人的隐秘之处,那双手像有魔力一般,刚刚揉捏不过几下,胸里那涨涨满满的疼痛竟减轻了几分,她深深吸了一口气,故意忽略那双手带来的燥热悸动,眨眨眼睛道:“亦寒,你知道我这是怎么了么?”

冷亦寒纵然清冷了些,但也是男人,眸光落在那一处便舍不得移开,何况自己的手还在上面揉捏抚弄,如今听见她说话才略略回了神来,清咳一声才道:“嗯,我知道。”

只此一句,便没了下文。

凤悠然咬唇苦恼的看着他,隐忍胸部那里燃起的灼热等着他的答案。

冷亦寒低低一叹,黑幽幽的眸子抬眸深深的看进她的眼睛里:“你久未行房事,是以这里才会涨疼难受,你只要找人侍寝,便不会再如此了。还有,别再穿你那些怪异的亵衣了,太紧了反而对它不好,这几日还是捡些宽大的肚兜先穿了吧。”

她先是一愣,继而才反应过来,万万想不到这紫宣王朝女人的身子竟是这般怪异,竟和男人一样,太久不行房事,居然还有咪咪涨疼这个说法,可见是新鲜。

想了半晌,抬眸露齿一笑,抓住冷亦寒揉捏她胸部的手道:“亦寒,你不能这般轻薄于我,你既然轻薄了,那你就要补偿我,你先摸了这里,所以还得你来平息了这里的火气方好。”

冷亦寒一叹,见她还有心情调笑,便知那里好了,于是扯过丢在塌上的衣裳,给她披上,低声道:“你真是我命里的魔星,罢了罢了,你一心要我,就算给了你又何妨,总之是你的凤后,我不跟你只怕别人还不敢跟你在一处。”

他这话里有话,凤悠然却没有听出来,只为着冷亦寒终于应了她而兴奋的手舞足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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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我要洞房!

凤悠然被他的话弄的心头雀跃,眉开眼笑之间就在他身上厮磨,好好的袍子让她弄的皱的不行,嘴里还嘟囔道:“亦寒,我要洞房......”

可好景不长,也是应了那句话,乐极生悲。

她那日被大蛇吓的裸奔回来,之后就受了风寒,虽没有大的症候,但是她的鼻子却塞住了,自从冷亦寒允了她之后,对冷亦寒说话总如同撒娇一样,鼻音又黏又长,听的人心里头不由的痒痒。

这天又拉着冷亦寒厮磨,接着生病没劲窝在冷亦寒怀里吃豆腐。

“亦寒,我们什么时候洞房呀?听说咱们圆房还得礼部选日子,哎呀,真麻烦死了!”前一个不曾好好对待他,不过幸而也没有圆房,如今只等礼部挑了日子就完满了。她口里虽抱怨,可心里还是高兴的。

冷亦寒低眸看着她一笑,伸手抚了抚她的发,才低低道:“日后无事,不许你再私自出宫去了,明知道那天没人跟着你,你还到处乱跑,果然被吓住了!好容易不怕了,又染了轻微风寒,以后,不许你再任性胡闹了!你是皇帝,怎能不为了天下黎民保重自己的身子呢?”

他是右相公子,说话自然周正些,可凤悠然听出对自己的关心爱护之意,便也不恼,嘻嘻笑道:“切,谁规定皇上不能怕蛇了么?哼,人家都说了,男人要学会把女人栓在身边,这样她才不会到处乱跑......”

冷亦寒眸光一闪,低下眉眼看着她,笑道:“你想我怎么栓?”

她被他的笑容晃了心神,一手把他的脖子勾住,拉下来在他耳边嘟囔厮磨:“我要洞房,我要洞房,我要洞房......”

她就像念魔咒一样,念了十几遍,冷亦寒在她红红的嘴唇上吻了一小下下:“好好,洞房洞房,你安静些吧,小心外面的人听见。”

凤悠然撇撇嘴:“外面都是我的人,听见就听见,咱们闺房之乐,谁敢说三道四?”

说完,又勾住他的脖子,一阵猛亲。

影无忧隐在暗处,银眸中划过一丝苦意,更有一抹隐忍苦痛掺杂其间,只低着头想事,却仍躲不过那些醉人蜜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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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谁敢动他?(二更)

几日之后,凤悠然的风寒便好了,这日黄昏之后,她正在倚在塌上看出,却见宫侍推着冷亦寒进来,笑意立刻染上脸颊,她挥手让所有的人都下去,随手将书搁下,笑道:“怎么今日有空来看我?”

自从她伤好之后,冷亦寒便回了关雎宫中,他本就行动不便,所以极少出门,每次都是凤悠然去看他,这次亲自前来,倒是让她又惊又喜了。

挥手让上茶的宫人退下,又吩咐不许人进来,冷亦寒才抿了一口茶看了她一眼,道:“悠然,你我同房本是私事,可你从前独宠苏寒烟一人,我也是空有那凤后的头衔,却从未坐实一日,如今你要同我在一处,须得依我一件事情,咱们才能长久。”

她闻言转头看向冷亦寒,眸光星星点点:“你只明说吧。”

冷亦寒抿嘴半晌,冷凝眸中聚集些微雾气,想了一会儿才道:“先皇是极倚重母亲大人的,我也是先皇下谕才来做了你的凤后,那时节我是想着在你身边便罢了,所以任由你糟蹋我也不曾吭声,但是我母亲实都是知道的,你若是真心疼我,就让我回家一趟,跟她说说话吧。”

凤悠然听他的话句句在理,只是糟蹋他的并非是自己,听在心里总有些别扭,眸间沉沉的,到底决定等他从冷家回来定要细细的告诉他其中缘由。当下懒懒笑道:“朕准了。只是,替朕在你母亲面前多说些好话吧,朕日后少不得还要靠她辅佐呢!”

冷亦寒见她眸中似笑非笑,神色竟大不同于往常,她从前也不曾说过这样的话,心下疑窦渐生,忽又想起一事来,忙抬眼问道:“悠然,为何你这些日子以来和暗影那般亲近呢?我看他总是随侍你身边,竟很少藏于暗处了。”

影无忧现在不在,他才好把此事拿出来说说,若在,他也不好问了。

凤悠然沉吟半晌,眸光愈发的暗暗沉沉起来,直到冷亦寒唤她,她才回过神来,微微蹙了蹙眉头,才道:“我不瞒你,这话也犯不着瞒你。他长的很好看,和塞——呃,和一个故人很像,我就想时时看见他,因此没人时也不愿他隐于暗处。”

她说的话半吞半吐,但是冷亦寒眼力过人心思更是剔透,早将她未尽之语猜了出来,当下低低叹道:“我早看出你喜欢他,只是,他是暗影,祖宗规矩你已是破了一例,看了他的容貌,你难道还想把他害死不成么?”

凤悠然一惊:“你什么意思?”

“暗影是一辈子追随皇帝的死士。皇帝去了,也是要为帝陵守墓的。皇家的人,不需要他们的感情,只要他们的忠诚,而一旦献上自己的感情,即便皇帝不处置,暗部也是会处置的,最轻的处罚也是一个死。”冷亦寒只当她是失忆忘记了这事,却不知道凤悠然是真的不知道。

“无忧是暗影的首领,谁敢动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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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屠城

冷亦寒瞧着面前眼眸已是微微赤红的女子,咽下一声低叹,道:“暗部里有先皇的埋下的棋子,手里便有先皇的旨意,谁也不知这人是谁,但是一旦让这人察觉到现在的皇帝和暗卫有不轨之事,便是要出来肃清的。这也是历代传下的规矩。”

凤悠然蹙眉瞪着他:“你怎么知道的这么多?”

冷亦寒浅浅一笑:“自然也是我母亲告诉我的。”

凤悠然便不再说话,停了半晌,忽而抬眸眯眼一笑道:“亦寒,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他只是我的暗影罢了,我不过是不喜欢人家暗地里窥视我的感觉,才让他明里保护我的,还让他戴了面具的啊!既然你这样说,还让他恢复从前那样就行了,这也是没什么的。”

“可你喜欢他——”

“谁说我喜欢他了,我不喜欢他,他只是我的暗影罢了,”冷亦寒的话还没说完,冷不防就被她打断,凤悠然还是眯着眼睛笑,此话说完之后,却察觉到空气中那一丝熟悉的感觉来了又去,她才低低喃道,“他是我的塞巴斯蒂安,他知道我的所有秘密,只不过如此罢了。”

“你说什么?”冷亦寒没听清她的话,忙又问道。

“没说什么,”凤悠然还是如花笑靥,“这几日你都没能好好休息,现在我不打扰你了,我去安排你回家的事儿,你好好的睡觉吧。”

说罢,就带着众宫侍们走了。

到了夜间,下起了深秋的雨来,夹杂着冬天的寒气,淅淅沥沥的雨砸在宫殿的屋檐上,竟给这金碧辉煌富丽堂皇的皇城添了不少的凄冷。

凤宸宫后一处隐秘的丛林里之后,几间不起眼的屋子立在那里,最左边那间屋子门关着,晕黄的烛光却漏了出来。

“统领,属下去了南州苍城,果然查出先帝的三皇女还活着,就藏在曲家,曲家最近形迹可疑,查实是在密谋造反。”

灯下的影无忧早就卸了面具,只是一脸的凝重,银眸中俱是狠厉嗜血,沉吟片刻之后,他对着面前的黑衣人吐出两个字来:“屠城。”

那人一惊:“统领,这样恐怕不大好。”

影无忧桀桀一笑:“若你能将所有谋反的人都找出来,我们又何必滥杀?哼,这样的事还做的少么?——事后做的严密些就行了。”

那人无话,自去了。

影无忧便坐在那里出神,脸上的冰冷被一种苦涩替代,他是练武之人,这样的雨夜,他竟感到一丝冷意爬上心头。

脑子里又在盘旋他无意中听到的那些话,心中滞涩,呼吸之间隐有痛意。

凤悠然。低低的念着她的名字,心头缭绕一丝枯寂。幸而不曾对那人说出自己的心意,幸而他生性谨慎,忠顺罢了,她要自己的心何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