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身太滑,她怎么抓都抓不住,一个不小心,手中的鱼飞出去,正撞在一个人身上。

“盈盈一水间,脉脉不得语。”

那是吴怀东,他一身白衣飘飘的站在岸边,用一种高贵的眼神睨着她。“这位师妹,你是不是喜欢我?”

楚韵“啊”了一声,“你说什么?”

他自说自话,“我知道你喜欢我,你总是偷看我,那点心意我感觉的到。”

楚韵大汗,她偷看他是因为陈芳求她帮着盯着点,别让蓝彩怡太靠近了,谁会喜欢他这个孔雀开屏的人物?

吴怀东挑挑眉,“刚才你是故意的吧。拿鱼撞我,就是想引起我的注意。”

楚韵差点吐了,这人也自恋的太厉害了。

“不用掩饰了,我知道你的意思。你每次吃饭都含情脉脉的偷看我,还在我的房门上挂香囊,分明就是暗恋我。”

那是看他面前的饭好不好,明明都是一样入门的弟子,可明显他的饭盛的比他们多,真是羡慕死人了。至于香囊。那是替陈芳放的,她求了她好久,实在拗不过了才为她跑了一趟,没想到竟被他看见了。这人是千里眼吗?躲在屋里都知道是谁在外面吗?

就在她绞尽脑汁怎么喷这小子两句,让他自此绝了念想的时候,吴怀东突然道:“其实像你这种小门小户出身的,我根本不会看上眼,不过看你长得这么漂亮,我倒是不介意娶你做妾的。”

楚韵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他这自信到底是哪儿来的?娶她做妾,他也配吗?

“对不起,吴师兄多半是误会了,我对你没兴趣。”几步跳上岸边,刚才她下水的时候裤脚是挽起的,露出半截小腿。

吴怀东双眸紧紧盯着她的小腿,脸上现出欣赏之色,毫无疑问蔺兰熏是个美人,美得让人晕眩,尤其是肌肤莹白如玉,那腿白的很想让人摸上一把。

他不仅看了,还真的伸了伸手,他的手摸上她的裙边,手指将将触到那柔嫩的肌肤,就在这时楚韵动了,她急速抬腿,对着他的垮下就踢了一脚。

吴怀东惊叫一声,就这一声,把原本闲聊天的火堆旁的弟子都引了来。

陈芳跑得最快,见他满脸痛苦之色,不由道:“吴师兄,你怎么了?”

蓝彩怡也随后跑来,“表哥,出什么事了?”

吴怀东脸色异常难看,他紧闭着嘴一句话不说。

陈芳转而问楚韵,“到底出什么事了?”

楚韵慢条斯理的把裤腿放下,一脸惋惜状,“刚才吴师兄说要下水抓鱼,一不小心撞到了水中尖石,是要害之地,怕是要休息几天了。”

“伤得严重吗?”

“是啊,没什么事吧?”

两个女人围着他,吴怀东也不好意思喊疼,一张俊脸不停抽抽着,看向楚韵的眼神中充满了怨恨。

楚韵只当没没看见,依旧慢悠悠的整理她的衣襟。

这吴怀东自诩相貌英俊,风/流潇洒,从一入门就是众多女弟子正向追求的对象,被这些女人捧在手心日子一长,倒把他养的愈发娇纵,还以为自己是什么万人迷呢。这一回也算给了他一个教训了。

几个女人都簇拥着吴怀东走了,有看热闹的都跟了过去,一时间山泉旁就剩下陈恒和她两个。

陈恒低声问:“你怎么样?刚才可受欺负了?”

怕也只有他还算真心关心自己了,楚韵轻叹一声,“没什么,受了点小气而已。”

“吴公子就是那样的人,你不用在意,以后躲着他点就好。”

她微微一诧,“你知道了?”

他点头,“昨天他就在和我谈论你,说你是这一波女弟子中最漂亮的,大有垂涎之意,刚才看他独自往这边来,我就觉得不好,便赶紧追过来了,没想还是迟了一步。”

楚韵听得暗恨,“你们男人没事干,都是这般议论女人的吗?”

“不,不是我。”陈恒急得直摆手,他是老实人,一着急整张脸红通通的。

楚韵也知道这不关他的事,但心里就是不痛快,她堂堂一国公主,何曾沦落到让人随意欺负的程度了?

赶走陈恒,一个人坐在水边,双脚泡在水中想靠冰凉驱走心中的不痛快。本来她还是很饿的,这会儿倒被气饱了。好好的野餐,落得这么不痛快也是绝了。

她心烦意乱,双脚拼命打着水花,忽然头顶一个声音响起,“还以为你是一个柔弱,没想到脾气还挺烈性的。”

楚韵一抬头,只见岸边不远的树上坐着一个红衣男子,那一身红衣在风中翩翩而飞,两翼展开好像一只展翅的蝴蝶。他也不知在那儿坐了多久,刚才的事又看到了多少。

她心情不好,也不管他是不是天清宫最不能招惹的,只冷冷道:“颜煞师兄若是有心情看戏,倒不如做些有意义的事?”

颜煞挑挑眉,“你觉得什么有意义?”

楚韵没说话,穿上鞋袜站起来。颜煞很少被人这么顶撞,扬了扬眉毛,从树上跃跳在她面前,“你说说什么有意义?”

楚韵眉角微皱,原以为他这人不易亲近,怎么今日倒像个小孩子一样了?

什么有意义,那得看对谁,天下有意义的事何其多,本就不是容易界定的。她觉得报仇有意义,别人却未必觉得,或者还觉得偷窥更有意义呢。

火堆旁新打的野兔已经烤上,陈恒正远远招手让她过去。她摆手回应,匆匆一句,“你自己去想好了。”就跑远了。

颜煞望着她疾奔而去的背影,不由摩挲起下巴,他本来没事可做在这儿闲坐会儿,没想到倒看了一场好戏。

他不是喜欢关心别人的人,可意外的,这个女人却引起了他的兴趣。齐胡微说过,他这种人要么不用情,一旦用起情来,绝对是最专情的,不过这话似乎有些错了,他还是头一次对楚楚以外的人动了心思。是因为她和那丫头很相像,还是…他看漏了什么?

她说他做的事没有意义,那么接下来是不是要做一件有意义的事了呢?

转身要走,刚才他藏身的树叶中探出一个面镜子,很诡异的,镜子上居然长着一个血盆大口,“老鬼,你要去哪儿?”

“溜达溜达。”他伸伸胳膊,好长时间没动手了,看来今天要活动活动筋骨了。

幻镜蹦到他身后,“那掌门交待你的事呢?”

“他说什么了?”

“他说让你查天清宫是不是混入奸细了,你就不管了?”

不提这个他都差点忘了,奸细,那是什么东西,能吃吗?

“让那老头自己去查吧。”他刚发现了个新玩具,等玩完再说吧。

“老鬼,你真不去吗?那可是你师父。”

颜煞没说话,只是伸了下手指把那张着的嘴堵住,这个幻镜,真是越来越啰嗦了。

幻镜呜呜的发不出声响,他不让说话谁敢说话,至于易天行,哪有它亲亲颜煞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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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六章 跟你算笔账吧

今日难得的一场饱饭,天清宫众弟子吃的开心无比,除了中间有点不愉快的小插曲外,这一夜过得还真是美妙。一干弟子围在一起欢声笑语,整个山林中都充满了笑声。

这是他们自进天清宫以来,吃得最痛快的一次,吃完之后,坐在地上,对着篝火嬉笑。有的唱歌,有的跳舞,有的则高谈阔论,讲起来了各地的趣闻趣事。

陈芳唱起了一首情歌,歌声优美动听,看来为了打动吴怀东,特意下了很大功夫练的。

陈恒吹起了笛子伴奏,这兄妹两个无论相貌、气质、才艺在众弟子中都是首屈一指的,在新弟子中拥有很高的人气。

听着陈芳的歌声,不少男弟子都陶醉其中,可惜吴怀东过多关注自己能不能人道,根本没认真听,倒枉费了她一番心思。

楚韵在一旁看着,忍不住暗道,陈芳各方面条件都极好,怎么就看上了吴怀东这样的渣男?

蓝彩怡见陈芳唱歌,立刻说要跳舞,还让吴怀东为他伴奏,吴怀东身上余痛未消,哪有心情管她啊。他的目光都盯在楚韵身上,不时投来的怨恨,似恨不能咬断她的喉管。

楚韵只当没看见,手里拿着只兔腿,啃的津津有味,不时的和陈恒说两句,显得特别开心。

被吴怀东直言拒绝,蓝彩怡心中不悦,转身去拉陈恒。

也难为这个好好先生,他微笑颔首。为她吹起了一首霓裳曲。

霓裳曲是楚国宫廷最常演奏的音乐,音乐好听,但配合音乐的霓裳羽衣舞最是难学,没有十年的功底是很难把这舞蹈跳的好的。如“飘然转旋回雪轻,嫣然纵送游龙惊”一句以流风回雪形容舞姿的轻盈,以游龙受惊比拟舞女前进时的飘忽之态,形象新颖。《霓裳舞》演出的是神话传说,尤其是衣服最具特色,鸾凤两翼长着美丽的彩色羽毛,使人如见舞蹈的优美。服装的鲜艳。形成色彩繁富、充满动态感的画面。

若没有舞服,这舞跳起来便输了三分,再用笛子这种单音伴奏,又输了三分。再加上在这荒野之外。只会沦为别人的笑柄。

舞还没开始跳。就有人捂着嘴偷笑起来。

陈芳隐约觉得哥哥是在替她报仇,便故意言语相激,“这样的舞蹈。自然只有一国公主跳得,想当年楚国明月公主一舞动天下,那是何等的风姿,岂是别的小家碧玉,小门小户出身的能比得了的?”

楚韵一听,好险没笑出声来,什么一舞动天下,若是指当年她在万人之前摔的那一跤,倒是没说错。

当年她和舞姬学这支舞时就没太用心,只学了前面一半,后面一半全都就着晚饭吃了,偏偏四哥只看了她几个动作,便到处吹嘘,说她的舞蹈优美动人,堪比洛神。也赶巧了,当时正值东征军得胜归来,父王听了四哥盛赞,大有在人前显摆自己女儿之意,就让她在万军之前献舞犒军。

这下可把楚韵吓坏了,如果只看前半段,她当真跳的无懈可击,宛如天人,但是后半段就只能叫人呵呵了,她根本没用心学,能跳完整才怪了。

站在高高的舞台上,她当时心脏都快要跳出来,心里很明白,若是出了丑,怕是四国都要传闻了。她也是实在没办法,就把前半段极优美的展示出来,跳到后半段,假装被台上的石子绊了一跤,装成扭伤脚不能跳就完美落幕了。

谁知人算不如天算,那一跤摔的太大,结结实实来了个大马趴。人家是一舞动天下,她是一跤动天下,自此之后,她也算在四国出了名。真是丢人丢大发了。虽然那时脸皮还算厚,但也在自己宫里窝了半月才敢出来。

不过也因为此,四国之内都在传明月帝姬的美名,有人以“案前舞者颜如玉”、“娉婷似不任罗绮”来称赞她,那身穿彩色如虹的裙子、回云流霞之披肩,钿璎纍纍,玉佩珊珊的姿态,深深刻在楚国万千兵士的心里。后来她猜测,大约是因为公主献舞,不管好看与否,这些将士们的心都是热的吧。

这是她幼年的糗事,这会儿被人挖出来,却半点没了当初的羞涩感,也不知是因为脸皮变厚了,还是时间长了变得不在意了。

蓝彩怡的性子素来不认输的,被陈芳一激,当即道:“我自然会跳,就算不会也一定跳的比你好。”

她说着让陈恒再起音乐,人已经翩翩舞了起来。

说实话她平日里性子张扬,舞确实跳的不错,但也仅止于不错,离真正霓裳舞的精髓还差得远了,至少比起她的前半段差了几条街。

一群舞完,蓝彩怡得意的昂着头等着人盛赞,一众师兄弟妹也很给面子,纷纷拍掌大赞,陈芳本想挑几句刺,看众人热情这么高,也不好出口了。就像陈恒所说的,玩玩而已,何必当真呢。

蓝彩怡跳了好舞,便向楚韵挑衅,楚韵笑着摇头,说自己什么都不会。她自认笨蛋,让蓝彩怡更加得意,一整晚眉毛都是扬起的。

这一夜玩的非常畅快,足到半夜一群人才散了去。

他们以为天青山这么大,不会有人发现,却不知天清宫每一处都有结界,他们私自离宫,又岂会没人知道?只是掌门易天行素来对弟子宽容,吩咐赵阡陌严加管束,也就算了。

他们这些新弟子仙法武艺都没修炼好,天青山危险重重,若是出了什么意外,也不好交待。

赵阡陌被师父责骂也不好回嘴,低着头不发一语。

弟子程啱见状,不由道:“掌门,二师兄一个管这么多弟子确实不易,不如找人帮忙。”

“不是有泽画吗?”

“泽画师兄的性格您又不是不知道,他耳根子最软,昨晚他和那些新弟子一同去的。”

易天行颔首,“这倒是,本宫也赶巧有个好人选。”只是能不能请得动就不得而知了。

屋内,一个茶几,两方蒲团,一壶上好的洞庭龙井茶。

师徒两个面对面而坐,窗外的紫薇花树摇曳满树花枝,紫色的花瓣在夜色里发出幽暗的光。一红一白的身影,在烛光掩映下,倒是相得益彰的和谐。

面对那一身红衣,易天行一张老脸笑得开花,“颜煞啊,最近比较闲吧。”

颜煞冷冷一笑,“有什么事掌门直说吧。”

“也没什么就是想跟你算笔账。”

他不解,“什么?”

点手呼唤,“程啱——”

外面有人答音,“弟子在。”

“拿算盘来。”

一个面容清瘦的弟子推门进来,手里捧着一个金制算盘,他正是掌门四弟子程啱,平日除了修炼,也监管一些杂事。现任天清宫的帐房,所有出入账都会经由他的手,但论起打算盘,他却无论如何比不上掌门的。

易天行手指轻轻在算盘珠上一抹,语重心长道:“颜煞啊,你进天清宫也有十几年了吧。”

颜煞皱眉,“掌门到底想说什么?”

“你刚来的第一年就把师父心爱的南海珍珠给碾碎了,搓丸子吃,那东西五千两,你该知道吧?”

颜煞心里顿时升起不好的预感,每次掌门想算计人时,都会笑得特别,特别阴险。

“第二年把前清殿给烧了,整修花了一万两,这就一万五千…”手指轻轻在算盘珠拨了一下,“还有三年前你和妖怪打架,撞翻了千斤顶,去年你打碎了琉璃瓶,还有…虽说你父王也送来不少银子,但那些宝物可不是金钱能换来的…八去二进一,九去一进一,林林总总算下来,也有十万两了。”

颜煞眉头皱的更紧,“说重点。”这老东西平白无故不会算这个。

“重点就是自你入门之后,对门派没半点贡献,反倒吃的比别人多,用的比别人多,听说最近你用火用的很勤,厨房前些天还少了不少米面菜油。”

他这是把那两个女弟子偷吃的也算到他头上了吗?颜煞不置可否,“然后呢?”

“然后你就帮着赵阡陌教新弟子剑法吧,也当还账了。”算盘珠子一停,把上面庞大的数字拿给他看。

颜煞轻哼,“我若不做呢?”

“那也没什么,为师这就让人去齐都送信,对你父王说,你很想回去。”

这已经是赤裸裸的威胁了。颜煞咬牙,这老东西真是越老越狡猾,明知道他不想回那个狗屁都城的。

“好,我做。”

一甩袖子迈步出去,身后程啱对着掌门人挑起大指,“还是掌门厉害。”

易天行笑而不答,颜煞的性子他最了解,他不想做的事别人绝勉强不了,这么痛快答应,怕是还有什么牵了他的鼻子吧。

他沉思片刻,道:“对了,天清宫进来奸细的事查的如何了?”

“还没查出来,不过似是地微宫的人,火凤凰再三出现,除非地微宫人在此。师父,莫不是掌门蔺兰熏吗?”

易天行摇摇头,“以她的性子绝不会做这种事的。”不过那日他瞧见的女弟子,还真和蔺兰熏有几分像呢。

正文 第十七章 月色相会

心里终究有些疑虑,开口道:“你去查查地微宫有什么动向,还有魔灵宫,那个轩辕掌门也不是好相与的,马上就要仙剑大会了,今年照例是在咱们宫中举行,可不要出什么岔子。”

“是,弟子这就去办。”

“还有几位老字辈的师叔这次也会回来的,你一并安排下去。”

“是。”

程啱走了几步又回来,“对了,师父,大师兄去做什么了,怎么现在还没回来?”

“这你无需操心,下去吧。”

“是。”

想到大徒弟徐泾,易天行就忍不住叹口气,他那日原就不该和蔺兰熏比武的,更不该把她一个人丢在哪儿,后来百般寻不到人放心不下,才让徐泾四处寻找。

这许多时日了,怎么就一点信儿也没有呢?

看着眼前一张张满是敬畏的脸,颜煞满心的不悦,他这样的人怎么就被三说两说的答应来教这些新弟子剑法了?

想起今天一早,易天行对他笑得那张脸,就觉一阵怄气。平生第一次对他妥协,还真有点不适应呢。

“师弟——”赵阡陌在后面小心翼翼地叫着,不时的看看他脸色,生怕这位师兄突然恼起来。

他指着一排排站着的新弟子,“这些就是新入门,共十七人,请师弟训话吧。”

颜煞冰冷的眼光如刀子一般,眼神所到之处众弟子一个个噤若寒蝉,都听过他的威名的,明明一个很漂亮的美少年,怎么就这么吓人呢?

赵阡陌看着一群抖如小鸡子的弟子,不由暗暗一叹,他每天吹胡子瞪眼,这些弟子也没见多么害怕,可是面对颜煞一个冷眼,竟然吓成这样。这还真是人比人气死人。

颜煞在每个人脸上看了一眼,随后道:“你们入门之前应该已经有了觉悟了,修仙不是简单的事,不是你们随便玩玩就能成的。往后要好好学习。”

“是。”众人齐声。

赵阡陌听得撇嘴,心道,你还不是随便玩玩,练两天玩八天,也没见怎么用心。却成了天清宫最强的弟子。

“师弟,今日教御剑飞行,就由师弟示范吧。”

递过一把剑过来,颜煞却不接。御剑飞行,那是不入流的仙派弟子才学的,对于他来说,想什么时候飞就什么时候飞。

“你教吧,我在旁边看着就行。”倒背着手站在一旁,悠悠闲闲的去看殿旁涨着的无数小花,鲜艳的红色正是他的最爱。

赵阡陌早料到会这样。自己教了弟子口诀,让每个人领了一把剑,这是天青山特有的沉香木所制,沉重无比,要想飞起来并不容易。

许多弟子初练,不是飞不起来,就是在半空摔下来,摔的鼻青脸肿。众多弟子里陈恒飞的最好,不一刻便能轻松驾驭,绕了天青山一周都没掉下来。

楚韵以前做梦都想御剑飞。这一次学的格外认真,她念动咒语,刚感觉身体飞起来时,整个人都兴奋了。只可惜身子刚起来就重重落下。摔了个标准的狗吃屎。

这是蔺兰熏的身体,不是她的,她操控不住人家强大法力的身躯,思想和身体不统一,也难怪摔的这么难看。

周围的弟子都哈哈大笑起来,虽然也有人摔下来。但像她这么惨的还是第一个。

楚韵从地上爬起来,一张脸通红通红的,这些天她一直学着如何运气,那蔺兰熏游走在身体里的内力收为己用,但是好像总差那么一点,到最紧要的时候就功亏一篑了。她控制不好这个身体,不能收放自如,功夫也时好时坏。在别人看来,她有时候是高手中的高手,有时候就是蹩脚的笨蛋。

陈恒看不过去了低声道:“你心神不能合一,需要凝神静气,去除心中杂念。”

楚韵微微点头,她就是杂念太多。

“你天资极好,若能做到静心,却有事半功倍的效果,改日我教你打坐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