练武场西边上有一棵桃树,是整个天清宫唯一一棵桃树,也不知这宫里是怎么了草木繁杂多达上千种,却对常见的桃树并不钟爱。

远远看着站在树下的人,楚韵很觉自己和桃有缘的,当年与楚淮南相识在桃树下,今日这棵桃树还真是让人浮想联翩。

远远地陈恒对她招手,她走过去轻笑道:“你怎么知道我喜欢桃树?”

“陈芳说的,她说你喜欢桃花,喜欢吃桃子,可惜这个时节桃花已败,桃子未熟,只有一树的叶子可赏了。”

楚韵笑笑,“坐在月光下,看树叶也别有一番风姿。”

她捡了一块石头坐下,“陈芳说你有话说,你要说什么?”

陈恒也在她身边坐下,今晚的天空清朗,星星比任何时候都要多,又大、又亮,几颗大而亮的星星挂在夜空,仿佛是天上的仙人提着灯笼在为他们照亮。今晚,还真是一个适合谈情的好日子。

他幽幽的声音道:“你知道吗?等仙剑大会之后我们就走了。”

楚韵一呆,“怎么这么快,咱们不是刚入门吗?”

“我和妹妹原本只是在外历练的,做天清宫弟子也是偶然,不能真的留在这里,前些时日,家里来信了,催我们回去。”

楚韵有些心伤,她已经没了亲人,朋友也几乎没有,难得遇上这兄妹两个,她是真的很喜欢他们的。没想到这么快就要分开了。

陈恒看她不舍的样子,笑了起来,“你这么舍不得,不如跟我们一起走吧。”

“那怎么行。”

他定定地看着她,“我是认真的,今晚找你来就是想让你跟我们一起走,你也不是修仙之人,这清修的生活不适合你的。”

他没说错,这里确实不适合她。像她这样身怀仇恨的人,原本就不适合清修的。但跟他走也绝不可能。

她再次摇头,颜煞忽然牵住她的手,眼神中闪烁着似是点点情意。“你跟我走,以后我来照顾你,可好?”

楚韵一阵慌乱,这是第一次有人当面对她表白,真的很意外,她以为他是含蓄的人,没想到也有这么热烈的一面。

陈恒又道:“你不要急着决定,我给你时间,离仙剑大会还有几天,到时候你再给答案吧。”

他说着站起来,似乎下了很大决心才鼓起的勇气,说完一张脸如火烧般,火辣辣的。

心里一阵尴尬,再不敢面对她,转身飞快的跑走了。

楚韵幽幽一叹,这人也真是的,就算要她跟着走,最起码也要说明白去哪儿,她连她真实身份都不大确定,会跟着他走才怪了。他不是这么没谱的人,那么是他的身份,他的身份是不便说与别人吗?

夜晚山里的风很冷,她缩着肩膀站着,天色很晚了,练武场上只有她一个人,看来她也该走了。

正要迈步,突然一个石子扔过来,正投在她身上,她一惊,“是谁?”

抬头看那株桃树,不知何时,桃树上已经坐着个人,一身红衣飘飘,在夜晚更加娇艳。

“你偷听我们说话?”

颜煞冷冷一笑,“这里本来就是我的地盘,这株桃树是我当年入门的时候种下的,是你们要说悄悄话,偏选了这个地方。”

楚韵微怒,她本以为他这人是很冷情的,才会风评这么不好,没想到这么爱管闲事,尤其是她的闲事。

“你要待就好好待吧。”

她转身走了,就算偷听也要有最起码的礼节,偷听了就别叫他们知道,偏要用个石子提醒她。

望着她的背影,颜煞的眼神越来越冷,他也不是一早就坐在树上,只是看他们两人说话,才会悄悄飞到树上。没想到听到的居然是一段表白的情话。

本以为就楚淮南一个情敌,现在看来,这女人勾/引男人的本事还挺强的。他真不该给她换个这么漂亮的皮囊的,倒很是招蜂引蝶呢。

从身后拽住一面镜子,恨声道:“你小子看戏看得也够了吧,这些天,天天粘着到底要干什么?”

幻镜嘻嘻一笑,“你也说了是看戏,跟着你有戏看啊。”

他冷笑,这东西真是越来越欠揍了,居然学会调侃他了吗?他真不该施法提升他的灵气,让他增加了些许人性,早知道他这么多嘴多舌,缝了他的嘴也就省心了。

一人一镜往回走,颜煞道:“今天中午山门外到底发生了什么?你是天清宫的守护者,不会不知道吧?”

“自然。”幻镜得意一笑,“这附近方圆百里发生的事没有我不知道的,只是平常人我不爱告诉他。”

天清宫这些年之所以没有奸细能混进来,一方面是因为防守严又有结界保护,而另一方面也是因为幻镜。它能照出一切,不管用什么掩护术,都会被他发现。

你要想知道什么,也不用多查,问问幻镜就知道了。易天行之所以对楚韵的身份没多少怀疑,就是因为幻镜。幻镜说不是,他便不再疑心。

可是在天清宫,颜煞才是他的老大,他让说什么,他就说什么。而这会儿提出来,自有讨赏的意思,那意思说,我都帮你办事了,你再赶我太不够意思了。

颜煞好笑,这东西毛病还不少。

正文 第二十五章 与他同住我的日子

照着他的法门,楚韵只觉丹田一股热力游走,似乎长久聚不起的气都聚起来,犹如趵突泉冒出的汩汩泉水,整个身体都跟着热了起来。就在这时,他突然托住她的手臂,喝一声,“走——”

她双脚已经离了地面,越飞越高,她吓得闭上眼,只觉身子在半空中悬着,只凝了片刻,已经快速飞出去,刚开始他还托着她的胳膊,到后来逐渐放开,不需要什么御剑飞行,她已经能独立在空中了。

“试着睁开眼,没事的。”他的声音低沉有力,让人不由自主的产生信任感,

楚韵慢慢睁开眼,只看了一眼,立刻吓得差点掉下去,“我恐高——”

“别怕,向前看,不要向下。”

楚韵瞪眼看着前方,不敢回头,也不敢看他,耳边刮动风声,听到不疾不徐的声音说着:“修真等级分为十二个等级: 炼气——筑基——开光——胎息——辟谷——金丹——元婴——出窍——分神——合体——渡劫——大乘,其中每个等级又分为:初期——中期——后期三个阶段。”

“修真必须脚踏实地,一步一个脚印,基础打不牢就算修到金丹和元婴,也终究突破不了最后的几关。以你当前修为已过辟谷,之所以无法驾驭,便是最初的炼气和筑基没有打牢。”

楚韵听着,心中暗道,此人所修炼的似乎和天清宫与地微宫都不同,他这奇特的炼气之法。究竟是从哪儿学来的?不过拜他所赐,虽还没学会剑术,这飞行之术倒先掌握。

哎哟,真的好高!

颜煞轻笑,“害怕吗?”

“害怕。”

“那你可得站稳一些了,否则掉下来可会摔坏。”

他说着话锋突然一转,“这具身体不是你的吧?”

楚韵一吓,身子直线往下落,若不是他伸手抄住,从空中掉下去。那就不是摔个狗吃屎了。到此时她才知道他所谓的站稳是什么意思。

稳住身形。惊吓地看着他,“你说什么?”

“我说这具身体不是你的。”

本来想否认的,却不知为何冲口而出,“你如何知道?”

如何知道吗?颜煞微微苦笑。这是他一手造就的。他又如何不知?

凝神草乃是上古神草。有特殊的功效,由它凝聚起来的魂魄,再辅以特殊方法打进身体。便能达到与肉身合二为一,轻易被人辨识不得。若不是刚才搭她的脉,感觉到里面灵气充沛,绝不是她一个初学弟子能有的,还察觉不到呢。

普天之下修仙之人,能到这等水平的不过三五人,一个是他的师父易天行,一个是魔灵宫的轩辕明决,还有一个就是地微宫的蔺兰熏。

而当初他为她寻到的那个肉身就是蔺兰熏。

他从来不记女人的长相的,蔺兰熏长什么样他完全没有印象,但是对于她,楚韵,她身上的气质,每一个眼神,每一个动作他都记忆犹新,一时一刻也忘不掉。

刚和她见第一面的时候,他其实就已经认出来了,只是心里不想承认,而后一次再一次相遇,让他不禁尴尬无论是人还是神仙都逃不出命运的安排的。

那个天上主宰人命运的玉帝,有时候不叹服都不行,简直是他妈的太缺德了。

楚韵人浮在半空,耳边听着他话,“你不是楚浣浣,也不是蔺兰熏,只是一个游魂。”

她心中吃惊,气息不稳,身体如断了线的风筝掉下去,她大叫一声,双手不由自主的向上捞,就在身体堪堪坠地之时,突然一只手把她抄起。那么强劲有力的手臂,带着她转了一圈又一圈,一阵头晕目眩,心也跟着搅起来。

双脚沾上地,她一个踉跄,抬头看见他关切的脸,心中莫名慌乱起来。

“谢谢你。”她低着头,紧张的握着手指。

颜煞淡淡扫她一眼,“你放心,我不会说出去的。”他是幕后主使,自不会泄了自己的底。

楚韵慌乱的不知所以,感觉根本无法面对他,转身跑去了。

看着她的背影,颜煞忽觉心里颇不是滋味儿,本来就是他让齐胡微把有关他的记忆抹掉的,可这会儿却忽然希望她能记起他。土地庙的那段岁月,心虽苦,却至少感觉自己是活的。

一进屋楚韵便把自己蒙进被子里,她不敢走,怕自己走了再没勇气回来。她不敢看他,也不敢跟他说话,很怕他为像看怪物一样看她。

耳边听到脚步声,是他进来,他轻轻坐下,水哗哗的,是洗脸的声音。

他擦了把脸,随便坐在床上,手指轻轻拍着被子,力道不轻不重,让人一时猜不透他在想什么?

过了好久,久到蒙在被中的她脸上见了汗,他才开口道:“你刚才那么痛快的想要献身,是因为这身体根本不是你的吗?”

“你说什么?”她掀着被子坐起来,怒道:“你怎么能说这种话?”

就算这是蔺兰熏的身体,该害羞的也是她,有感觉的也是她,她怎么会随意作践?

他漆黑的眼睛看着她,就那么看着,忽然发出低低地笑声,“我还以为你要藏一辈子呢。”

楚韵只觉脸上一热,呐呐道:“你不会害怕我吧?”

“不会。”

她嘘口气,听到他清朗的声音笑着:“起来吧,去练剑,我把毕生所学都传给你,只要你想…”

楚韵重重点头,头一次觉得原来他是这么可爱的。

接下来的日子是很辛苦的,颜煞操练起人来比赵阡陌要严厉的多,也更有效果。

他说,人无法为了复仇而变强,因为有了信念才能变强。

他说,让她放下仇恨,专心修炼,若有一日她心中的仇恨淡了,消失了,她才能成长,修为才能更进一步。

她开始试着静心,试着不去想,每日只沉浸在修炼之中她觉得她的修为。在一点点增强,那原本练的涩涩的剑法也能融会贯通了。她的气能在身体里运行九十九周天,她能御剑飞行,甚至不借助剑,也能在天上飞一阵。当然只是一阵,飞多了容易晕高,一不小心就得掉下来。

楚韵很欣喜自己的成长,若没有他,她真的不可能进步这么快,或者这具身体也会因排斥,而一事无成。

他总喜欢在茅屋前放一个卧榻,慵懒地斜倚在那儿,披着那件万年不变的宽大红衣,看她练剑。他的眼睛总是微眯着,眉眼中糅合了仙气与妖气,偶尔凤眸星目轻轻一扫,让人感觉心都被他剜了去。那种风情,那种艳美,不是任何人所能比拟的。

楚韵每次抱怨他干扰自己练剑,他只是笑笑,那笑容满面的模样更见风姿。

自从认识他,似乎很少见他笑的,他笑起来的样子,很好看,非常好看,是她所见过的最美的。她最喜欢看他酒醉后的模样,沈沈睡去后的他神情柔和,面目端详。他脸上的酡红还未散去,水墨画一般浸染进苍白的皮肤底下。

因著这一分鲜艳,似乎整个人都由此鲜活起来。不再是那个红衣鬼魅,天地清冷,好像变成了清雅秀丽的斯文青年,低头作揖之后,会在宽大的衣袖后半掩著脸庞偷偷冲你挤眼微笑。

她好像能感受到他的转变,生气的,欢乐的,俏皮的,静静看着她练剑出神的,似乎都与以前有些许不同了。

是因为她吗?

有时候她在想,看着这样的他真好,甚至去想,或者一辈子和他这样在一起也不错。但想象永远只是想象,她总想让自己忘记仇恨,重归以前那个无忧无虑的公主。可是记忆依旧那么明显,一闭上眼就会出现父母惨死的场景,和楚宫那场大火。她做不到,真的做不到。

不知道在茅屋里住了多少日子,每日里看着日出日落,练剑、吃饭、睡觉,日子单调而单一。

一日练剑之后,她问他,“你觉得我现在怎么样?能比过楚淮南吗?”

“不知道,要你们比过才行。”

她凝着眉深思,他定定盯着她,“我以为你这段时间已经忘记仇恨了。”

“不,我不会忘,永远也不会。我要去找他。”她抱着剑准备往外跑,如果她没记错,现在应该还不到四十九日。

“你不用去了,楚淮南已经走了。”

她顿住,“你说什么?”

“他已经走了,就在昨天下午,说是有急事,匆匆就走了,至于那棺材说是等到日子之后派人来取走。”

“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他冷笑,“我有这义务吗?”

楚韵心痛到无以复加,他明知道她的迫切,明知道她多想报仇,明知道的。可是他却不肯告诉她,楚淮南走了。难道这些日子他留她在身边,就是为了困住她吗?为了不让她报仇?

“你到底怀的是什么心思?你为什么要阻止我?”

他站起来,轻轻扫了扫袖口的落花,语气淡淡,“报仇是你的事,我没有想阻止你的意思,你想做什么,都与我无关。”

那是她说过的,而现在他原封不动的还了给她。这还真是讽刺啊!

颜煞冷冷看着她,声音比眼神更冷,“你的剑法已成,现在你可以走了。”

正文 第二十六章 惊人战斗力

他这是在下逐客令,原本以为这段时间两人已经相处的很好了,现在才明白一切都是奢求,他和她永远都不可能产生共鸣的。

楚韵头也不回的走了,他说与她无关,那今日便没有关系吧。

颜煞依旧在喝茶,眼神比先前还要淡,也只有熟识的他的才知道,他越是沉默,心情便愈发不好。

他与她,终究不能好好相处吗?

又回到了原来住的地方,和陈芳一起的屋子,开始了与原先一样的修炼生活。

见她回来,周围忽然多了许多关心的人,都拉着她问来问去,所问的竟然都是颜煞。

楚韵不想提他,便一语带过了。别人背地里议论她,都说她自跟了颜煞之后,人变得傲气了。

她虽听到,却并不理会,她和颜煞,本来…本来就没什么…关系的。

她自以为都整理好了,可偶尔想起他时,心依然慌乱乱的,就好像人虽走了,却掉了什么东西在他那里。

是她的衣服吗?她把衣服忘在那里忘了拿了。虽知道,却实在没勇气再回去一次,他说过不想见她的…

可能因为要走的缘故,陈芳这几天一直心神不定的,常一个人坐着,对着窗外发呆。楚韵有时候走过去,她都没察觉。

临近仙剑大会,赵师兄愈发的压榨他们,每天练剑八九个时辰,剩下一点时间恨不能倒头就睡的,她还有心情在这儿发愣?

实在看不过去了,问她,“你怎么了?”

陈芳转头看她,眼神忧郁之极,“我不想离开天清宫了。”

“你不是前几天还很想走吗?说这是你的伤心地,让吴怀东去死吧,以后再也不会爱上男人了。”

她吐口气,“可你也说了。那是前几天,现在已经过了好多时日,自然不一样。”她摸着自己的脸,那上面一片嫣红。“我好像爱上了一个人。”

看楚韵撇嘴,忙道:“这次是真的,他真的…太迷人了。”

楚韵好笑,她变得也太快了。无奈道:“这次又是谁?”

“是颜煞师兄。”

楚韵手中端着洗脚盆,一盆水好险没泼到她头上。

“你这是疯了。”

“我也觉得我疯了。”陈芳扁扁嘴。“父王和母后一定不会同意的。”

楚韵心中一动,这兄妹两个平常都不会说起自己的身份的,问他们都闪烁其词,这是说走了嘴了吗?

父王母后?她和陈恒又是哪一国的公主、皇子?

当今天下四国分立,齐、楚、赵、陈,楚国已灭,剩下的便是齐国、赵国、陈国,他们姓陈,莫不是陈国人?

心中了然,却不动声色。

陈芳根本没注意自己说了什么。兀自在那里说着:“他今天对我那么一笑,说‘师妹,你在这儿做什么?’啊…我真是做梦也想不到他会主动和我说话,那声音那么磁性,那么好听,真是太迷人了…你说、你说,他是不是真的看上我了?”

看她鼻血横流,眼冒红心,双颊泛红,娇羞无比的模样。实在像极了某种花痴动物。

楚韵差点笑出声了,这些时日心里压抑着,直到现在才展出笑颜。她这花心变化,爱做梦的个性。到底遗传谁了?

陈芳拉着她,不停地问:“怎么样?你看他会喜欢我吗?”

“会。”她随口答应,脱下袜子开始洗脚,练了一天的剑,脚都臭了。

陈芳摸着脸,羞答答的。“他对我那么一笑,姑娘,你很可爱…”

“他对我那么一笑,姑娘,你很可爱…”

“他对我那么一笑,姑娘,你很可爱…”

她不断说着,在第三十次重复的时候,楚韵的脚终于洗好了。她端着洗脚水站起来准备倒掉,顺嘴答音,“你怎么会喜欢上颜煞师兄的?”

“我原来也是很怕他的,可是那一天,那一天的他在百花丛中,那一身红衣,那么美丽,那么绚烂,那么…我的心动了,不是对吴怀东那种,是真的爱上了他。”她说着,一把抓住楚韵的手,“你知道吗?这是我第一次有这种感觉,那一刻心都醉了。”

楚韵手动不了,她还端着洗脚水呢,被她一晃,整盆水全倾在她身上,大半夜不睡觉在这儿做梦,也该清醒点了。

次日一早醒来是排演剑阵,为了在仙剑大会上露脸,赵阡陌这几日一直在教他们排演剑阵,说是在各派掌门面前表演。

赵阡陌什么事都喜欢显摆,一个剑阵弄得宏伟大气,尽显大派风姿,刚开始是他们十几个人,后来又加了三十来个弟子,组成了七七四十九人的庞大剑阵。

楚韵和吴怀东被分在了队首的位置,不是因为他们剑法最精,而是因为长得最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