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现在不大方便,晚上,等晚上,你往后山看。”她羞涩的看着她,那小模样娇娇俏俏的,真的很难相信是个妖怪。

楚韵轻哼一声,“那你出现在我家门前,也是有目的的了?”

软玉虚虚一笑,“这个,这个是个意外,人家刚从山上下来,难免水土不服。这个,这个…一不小心就昏倒了。”

她不是水土不服,而是饿昏的,妖精也不是万能的,师父教导她说在人间不能做坏事,她也不好意思吃个人什么的,而在人间什么都要用钱,吃个饼,吃个包子都有人追着她要银子。她到人间是有目的的,而在这个目的达成之前,必须给自己找个长期饭碗,楚韵就是饭碗,她怎么可能叫人把她的饭碗吃了?

昨夜因为佘白衣说要吃楚韵,她和佘白衣大打了一架,两人不分胜负,唯一就是身上多了点伤。但她高兴,真的高兴,因为她发现楚韵不仅可以当她的饭票,还可以成为她崇拜的对象。她太喜欢了,不怕妖怪的人,她此生还没遇上过。

小心翼翼地看她,扭着手里的帕子,一副小媳妇状,低低地声音问:“那我…我以后还能留在这儿吗?”

“随便吧。”楚韵穿好官服准备出门了,一个妖怪而已,她倒不是太介意。

软玉高兴的叫起来,“楚姐姐,你真是太赞了。”

楚韵掰开她摸过来的手,“不过住在我在里必须遵循一个原则。”

“姐姐尽管吩咐。”

“那就是不能碍我的事。”一把推开她向外走去,她有很重要的事要做,至于她,想做什么也与她无关。

软玉在后面大叫:“姐姐放心,我一定不负了你。”

楚韵不禁摇摇头,这话说的还真暧昧。上了马车直奔宫中,刚进画馆就听到几个画师在议论纷纷。

“听说了吗?国师昨晚出事了。”

“听说了,好像还受伤了。”

楚韵的耳朵立即竖起来,可是两人声音越来越小,根本听不清楚。不由心中暗急,真是的,昨晚到底出什么事了?

楚淮南一直是人们常议论的对象,有点风吹草动的小事都会被人议论半天。

楚韵正想着,秦翔从外面走进来,他是画馆的画师,平日里对楚韵还算和善,一见她便笑道:“楚画师,大王想要的画你可想好了?”

“自然没有,那样的画岂是一般人能成的。”

“那倒也是,昨晚我想了一夜都没想出来该怎么办,这怕只有国师才有这本事吧。”

他提起楚淮南,楚韵不由问道:“你知道国师出事了吗?”

“你说国师遇袭的事啊,宫里都嚷嚷遍了。”秦翔笑起来,“事情出在进宫的必经路,又被值夜的侍卫看到,难怪会传的到处都是了。”

“到底是怎么回事?”

秦翔笑着给她解说,他人缘好,一进宫便有人跟他噼里啪啦的说了一阵,这会儿已经是他给第三个人说了。

昨晚楚淮南从宫中出来,马车路过飘香酒楼时,突然从酒楼出涌出一股黑烟。烟雾缭绕中,一个黑色的影子站在夜幕中,他脸上戴着一个奇怪的白银面具,瞧不出长相,但一双眼睛凌厉万分。

他阴冷的看着马车,缓缓从身后抽出一把宝剑。

两人怎么打的没人看见,一团黑烟遮挡,也瞧不见里面情形,等护卫齐都的侍卫赶到,只瞧见国师靠在墙上,身子歪歪斜斜的,嘴角隐隐有一丝血迹。

在众人眼中,楚淮南是妖怪,自是强大无比,没有人见过他败过,但是这一次却好险叫人给杀了,对那个刺客,都多了一份好奇,不知有多少人在后面议论那到底是什么样的妖。能对付妖怪的只能是妖了。

楚韵问道:“国师的伤重吗?”

“应该不太重吧,侍卫亲眼看见国师回到府里。”他说着轻轻一叹,“国师不愧为国师,普天下能打败他的人根本不存在,那刺客就算再厉害,最后怕也是小羽而归吧。”

虽然齐王不待见这个大儿子,但在齐国百姓眼中,却是极为崇拜这个国师的,在他们眼中他是不败的战神,比老奸巨猾,精于算计的齐王不知强多少倍。

“那是自然。”楚韵笑得眉目都绽开了,她也不希望楚淮南死走别人手中,她必须亲手结果了他。

可是是谁,能让楚淮南逼成这样的人会是谁?没有刺客的消息,那就说明没抓到,这个无名人,倒还真让她多了几分好奇。

正文 第十章 太庙祭祀

下午画馆主事召集大家开会,说离陈国使者到达不过只有七日,若七天之内还画不出来会动的画,就要画馆中所有画师的脑袋。

这已经不是在悬赏了,是以性命相胁。楚韵原本只用了三分心思,现在却不得不用十分了。齐王究竟怀着什么心思且不说,关键是先保住自己的命。

昨晚她和仙微也聊到关于那日他说的某种花草的粉末,仙微只是偶有耳闻,但具体那花是什么在哪儿能找到他确实不知道,只让她如有可能,可以走一趟蓬莱,问问龙曲土地,或者找他最好的朋友问问。

龙曲土地最好的朋友自然指的是颜煞,以他的博闻广识,知道的可能性不是没有,但要求到他面前,让她情何以堪?

说了不理他,又巴巴的和人家说话,未免拉不下这个脸来。虽不情愿,此事又不得不做,尤其前几晚做梦总梦见他,让她心中很是戚然,或者真该去见一见他,把两人之间的事理清了,也好过这样冷战。

在画馆里磨蹭了一会儿,便跟主事告了假,说要去找画画的方法。那主事自然一万个同意,还千恩万谢,送了她几顶高帽,说她是当代年轻人中最有实力的画师,画馆的将来全靠她。楚韵哭笑不得,看来老头也是逼得没办法了,逮谁跟谁说好话了。

她从画馆出来准备出宫,却巧好在宫门前碰上正要离宫的太子殿下。

见到太子是要参拜的,楚韵跪下行礼。没想到这位太子竟还记得她,从一群跪的密密麻麻的宫人中一眼摘出了她。

“楚画师,这是要出宫吗?”坐辇掀起一角,露出一张满面含笑的脸,声音也温温柔柔的,让人听着舒服之极。

楚韵一时没想到这是在跟自己说话,等身边一个宫女拽了一下她的裙子,才意识到。慌忙叩头,“启禀太子殿下,下女正要出宫。”

“你要去哪儿。本宫送你去吧。”

楚韵差点“啊”出声。貌似她和这太子殿下也不熟吧,怎么会如此关照她,还一副对她别有用心的样子。若是从前的她,一定会以为这位殿下对她另眼相看是看上她了。可现在的她早不是单纯的少女。只会想他是不是别有目的。

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也没有人会平白对你好。她微笑,“多谢殿下,下女与殿下不同路的。”

太子笑了。笑容那么和煦,好似一抹暖阳射向人间,“那楚画师,咱们来日再谈。”

那么暖的笑容,青天白日的竟让楚韵打了个寒战,她摸摸脸,心中暗道,莫不是她精神太过紧张,这么温文儒雅的太子怎么会可怕?

太子车架过去,跪地的宫人也爬起来,不知多少人对楚韵投来羡慕的眼光,刚才那个拽她衣服的宫女笑道:“楚姐姐,我是菱翔苑的,姐姐若是飞黄腾达了可别忘了我。”

楚韵回了一笑,她没功夫跟他们在这儿拉扯近乎,匆匆出了宫坐上马车走了。

上回见颜煞,他说自己被王后接出宫,现在在哪儿也不知道,不过还是先去宁静院吧。

宁静院是齐王在宫外特别建的别院,说是别院却很少有人来住,只是偶尔关一些犯了罪的王亲贵胄,没有官兵看守,可以随时出入,但你若以为很自由那就大错特错了。因为不管做什么,很有可能在第一时间就已经禀报大王了。

楚韵站在离院门很远的地方,犹豫着怎么过去,她法术被禁,想施展隐身术怕不是那么容易。

正附近游离的时候,突然身后有人低叫道:“怎么?忽然想起这里了?”

楚韵回头,不远处站着一个锦衣男子,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楚韵一呆,随后想起这个人她该是见过的。

“齐胡微…”冲口叫出来。

齐胡微笑得好似朵鲜花,“没想到你还记着我,你既记得我,为何不记得颜煞?”

楚韵不解,“你说什么?”

“颜煞,你当真不记得他了吗?在芙蓉镇,那土地庙,你一点没印象了吗?”

芙蓉镇她记得,土地庙她也记得,但颜煞…他在土地庙出现过吗?她所认识他的记忆只是在天清宫,难道在那之前她还见过他吗?

齐胡微伸手在她头顶摸了一下,他封了她的记忆,但显然被人打开了,可为什么单单关于只有颜煞那一段记不起来了?

颜煞不让他解了她封印的记忆,可两人现在这样子让旁人看着很难受,当然最重要的是颜煞那小子心里不舒服,也不让他舒服。为今之计,还是把他们的问题,交给他们自己吧。

伸掌在她后脑勺拍了一下,楚韵呼痛一声,随后慢慢的那一点点记忆回到脑中,在土地庙门前她遇上了他,他说要留在庙里,要包她伙食。他做的饭很好吃,每天差着样的给她做,若没有仇恨,那段日子应该是过的最好的。可她急于报仇,她毁了自己的身体,练功走火入魔,是他救了她。

那一夜在自己房里,他抱着满身是血的她,大声喊叫着,她能感觉到他的伤心,一滴清泪滴在她手背,也滴进了她心里。她一直以为他们是陌路,他们没什么关系,但那一刻却深深的感到,原来她早已在她心里。

在那一夜她闭上了眼,在咽下最后一口气时听到他跟齐胡微说,抹了有关她的记忆,让她不要想起报仇。当时的他是怀着什么样的心思才下了这种命令?

心里如被什么东西堵着,楚韵吸了口气,“他在哪儿?”

“颜煞吗?这会儿八成在太庙里当成献祭的牛羊供人宰割呢。”

“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你若不去,怕是他要被人生吞活剥了。”

这话太严重,楚韵没多想立刻吩咐车夫去太庙,难道颜煞得罪齐王,要被杀了吗?

齐胡微望着她的背影,笑得满脸奸意,他把人送过去,两人能不能和好就看颜煞的了。

自古太庙就是各国祭祀祖先的宗庙,一般设立在宫殿的东面因为古代以东为尊。每一个国家的太庙都建的差不多,宏伟庄重,只是比起楚国的太庙,这里更像是用大石头堆起来的。

从马车下来远远的看见庙门,那里站着一排排守卫,显然大王已经驾临了。

皇帝并不是人人死后都能进太庙的,只有那种有大功大德的皇帝死后才可以被授予庙号,然后入太庙供后人参拜。

以楚韵一个画师,根本不可能进到太庙,她跳下马车,忽然为自己的莽撞后悔。自己到这儿是干什么?以她的身份根本不可能救得了他,更何况颜煞需要她救吗?他若想走,谁又能拦得住他?

本以为自己已经锻炼的很冷静了,却原来为了他还会如此冲动。

转回身正要离开,却见一辆马车远远向这边而来,车停下,从上面走下一个高贵皇子,正是太子殿下。

他一眼瞧见楚韵,“楚画师,原来你跟本宫是同路,既然来了,为何不进去?”

楚韵虚虚一笑,“我就是路过,想瞧瞧太庙什么样。”

“那正好,本宫带你进去了。”

太子下令,那是仅次于圣旨的,楚韵只能硬着头皮跟进去,心中暗道,她一个画

天花板及廊柱皆贴赤金花,制作精细,装饰豪华。大殿两侧各有配殿十五间,东配殿供奉着历代的有功皇族神位,西配殿供奉异姓功臣神位。大殿之后的中殿和后殿都是黄琉璃瓦庑殿顶的九间大殿,中殿称寝殿,后殿称祧庙。此外还有神厨、神库、宰牲亭、治牲房等建筑。

大殿内齐王和王后正在祈福,在他们身后跪着颜煞,他一身红衣无论站在什么地方,让人第一眼看到的总是他。

他嘴角微微含笑,目视着跪下去的齐王和王后,瞧那模样似乎一点没有要被砍头的意思。

楚韵微微一叹,都怪她关心则乱,都没听出来齐胡微是在骗她呢。关心?她真的关心他吗?

或者感应到她的存在,颜煞突然回过头来,与她视线相对,他对她微微一笑,笑容中隐隐透着一丝暖意,这笑与太子的笑不一样,虽然同样是和煦的笑,

她怔神的功夫,太子已经走到近前,跪在颜煞身边,对他轻轻一笑道:“四弟,你也在啊,好像父王对你下了禁足令了吧。”

“祭祀先祖,我既然身为王室一员,自也该当该份。”

“王弟所言甚是。”脸上虽笑着,那表情明显有些阴翳。

“太子殿下怎的来迟了吗?”

“路上遇了些事。”他淡淡回了一句,便不再搭话。兄弟两个原本就不亲密,亲热的话说个一两句就罢了,说多了容易恶心。

齐王叩拜完毕,站起身,捻了一根香递给太子,“辉儿,你也上一炷香吧。”

“是,父王。”齐韵辉恭恭敬敬接过,跪在佛堂前。

在齐国除了大王、王后和太子之外,别人是连上香的资格都没有的,只能远远跪着,看着这三位正宫正主在那儿表演。

楚韵进不去大殿,只能在外面跪着,她远远看着里面齐国王室的背影,心里有一种莫名的酸楚。若楚国没灭,她该也会和她的父母一起,在楚国的太庙一起叩拜祖先了。

正文 第十一章 太子心思

“就是路上遇了点小事,一匹疯马冲出来,冲散了车架,些微受了点小伤。孩儿怕失了礼数,回去更衣,因此来得迟了。”他说着下意识抓着自己胳膊,显然那个地方是受伤的。

“可伤得重吗?叫太医看过了吗?”一连串的问话,显示出齐王难得的关心,那表情一丝不像装的。

“回父王,孩儿没事,孩儿自幼跟随父王,这点小伤不算什么。”

他衣襟上隐隐沾了丝血迹,没有包扎的伤口似是绽开了,秦贵妃心疼扑了过来,“我的儿啊,你身子一直不好,还带伤参加祭拜,这若出点什么事可如何是好啊。”说着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你这孩子也是,既然受了伤,怎么先前不说,偏要忍到现在。”

齐王本来满是怒气,看他这样子立时心疼起来,吩咐人赶紧送太子回宫。

被这一搅,王后本来准备好的一大套说辞都没来得及说,齐王就已经匆匆回宫看儿子去了。她精心计划了许久,就是为了让儿子重回朝堂,齐王俨然也要松口,只要今日太子不到,她就能如愿以偿。可惜天不从人愿,出了这等纰漏,看来今日混乱制造的太轻,竟然没留住太子。

秦贵妃一脸得意的看着王后,示威之意不言而喻,齐王后恨的咬牙切齿。两人对面笑得灿烂,背过身去个个面露狰狞。

楚韵是太子亲自带进来的,跪的位置靠前。刚才她亲眼看见齐韵辉在跪下时狠狠掐自己手臂,那会儿还奇怪是在干什么,现在想来不过是要上面见更多血而已。王位之争从来都是你死我活的,她出身王家自也感同身受,当初母后就是为了让三哥能封为太子,使了不少手段,可惜最终敌不过天命,既已亡国,便是太子也没有多少意义了。

祭祀结束,齐王走了。齐王后走了。秦贵妃带着太子也离开了,片刻间整个太庙人都走了个干净,只剩下颜煞和楚韵,一个殿里。一个殿外。两人对站着。默默注视着对方。谁也没开口。

不知望了多久,颜煞突然一笑,“你来了。”

“我来了。”她回了一笑。“抱歉,我来晚了。”

这句话里含着几层意思,但他却听懂了。

“不管如何,你来了就好。”

楚韵有许多话想和他说,想问他当初为什么出现在楚王宫,想问他和她究竟有什么纠葛,想问他为何要救她,可话到嘴边却不知为何都问不出来了,而且这里也实在不是问话的地方。

颜煞低着头往外走,经过她身边时低声道:“今晚三更我去找你。”

她微微点头,他们既然已经装作不识,这会儿也没必要亲近起来惹人怀疑。

远远的看着他离开,她正要跟着走,忽然一个小太监匆匆走来,对她道:“楚画师,太子殿下有请。”

楚韵冷笑,这是耐不住打算跟他摊牌了吗?

好,她正好也想知道他想要的时候,她一个小小画师,还真不知道能有什么让他利用的价值。

庙门外自然没有太子的车架,他早已经走了,也不可能等着她。

一辆宫内的马车停在外面,小太监领着她上了车,去的却不是王宫,而是穿过长街往东。

楚韵心里奇怪,“这是去哪儿?”

那小太监看她一眼,“楚画师在宫里也待了一段时日,应该知道什么事能问,什么事不能问。”

楚韵心里大骂,你丫的把我送哪儿都不能问,还有什么是不能的?

太子殿下在城东有一座私宅,仅供太子游幸时用,偶尔也会带几个美人住进去玩乐几日。这地方偏僻,很少有人知道,更少有人知道人前人后这位太子判若两人。

楚韵这几日打听过齐韵辉,对这位太子殿下多少有了点了解,还知道他这座宅子是他金屋藏娇之所,里面有不少他从各地搜罗来的美人。太子金屋藏娇,这事齐王多少也有耳闻,但男人三妻四妾,有多少个情人也本正常,只要不玩的太过火,当爹的也没必要事事过问。

知道此事的并不多,在众多人眼中,齐韵辉就是一个完美的太子,没有任何缺点的完美人。但是越是这样的人,越有其阴暗的一面。不过她不怕,她虽大半修为被封,但剑术还在,现在的身手应付十几二十个人都没问题。既来之则安之,且看这位太子殿下今天能说出什么。

宅子并不算豪华,却建的很别致,玲珑精致的亭台楼阁,清幽秀丽的池馆水廊,假山、戏台、玉玲珑,该有的一样都不少。特别是那饶着围墙屋脊建造的雕龙,鳞爪张舞,双须飞动,好像要腾空而去似的,那是四爪龙,这里每一个细节都在昭示着主人身份的不凡。

小太监把她安排在一间房里就走了,这宅子既然是齐韵辉常来常往的地方,定然有些秘密在里面,即来了,不去探查一番岂不是对不起她的辛苦。楚韵盘膝坐在床上,运功令元神出窍,开始在宅子四处走着。

刚才小太监说一个时辰之后太子殿下会回来,她该有时间把这里走一个遍。经过颜煞的调教,她的元神控制的很少,只是唯一的后遗症,每次元神出窍后都觉浑身绵软无力。

宅子里房间比想象中要多,外面看平平无奇的地方,却蕴藏着很大的空间,前院住着不少护卫,后院似乎有很多女人,真的很多,不是一个,两个,而是几十个。

她穿梭着其间,看着那些女人每一个都很漂亮,标致、白净,看起来都不过十七十八、九岁,她本来还惊叹齐韵辉身体太好,养这么多女人在身边。可是越看越不对劲儿,那些女人一个个身上都带着脚镣,裙子长遮掩住了,但一走起来便发出哐啷的声响。

她们被逼着排成一队,一个貌似管家模样的人站在前面,高声指挥护卫,“快,把她们送上车带到城外去。”

“是。”两个家院架起一个往外走,院子里停着十几辆马车,他们把女人们随手塞在里面,就好像在装货物一样。

那些女人有的神情漠然,有的嘤嘤哭泣,凡是哭的都被堵住了嘴,手脚全都捆绑结实。

突然楚韵看到其中一个女孩的鞋子,那是楚国的款式,楚国未嫁的姑娘都喜欢在自己鞋子上绣白兰花,不多不少正好七朵,左三右四,代表着美好的祝愿。三国之中,只有楚国人会穿这样的鞋子。

这些…这些姑娘,竟然都是楚国人?咬了咬牙,狗娘养的,他们抓这些女孩做什么?

院里的护院很多,有个家院似乎心中不忍,对另一个家院道:“都是父母生养的,这些也都是好人家的姑娘,至于这样吗?”

“好人家是好人家,只是生错了地方,大王痛恨楚国人,这些曾经的楚宫中人,活该落得这个下场。”

“那也不能这样啊,她们从楚国被送了来,先是沦为朝中大臣府里的玩物,活下来又被丢弃的都送到这里,真不知殿下是怎么想的,把这些宫人搜罗在一起,一遍又一遍的,太糟蹋人了。”

“行了,这不是你该管的,小心祸从口出。”

“我说的是实话嘛,要是放在那里,供那些人享乐,真不知这些女娃娃还能活几个。”

“李三,你是怜香惜玉了?”

“这么好的女娃娃,要是能娶一个回去过日子多好,好好的何必给人糟蹋。”

“你想多了,就算剁碎了拿去喂狗也不会便宜了你。”

楚韵不想听,但那些话却像蛇一样钻进她的心里,她闭上眼,只觉一滴清泪从眼眶中滑落,元神哭泣大伤元气,可她就是忍不住。有多久她没听到有关楚国的消息了,不是听不到,而是不想听,不敢听。

她怕她会忍受不了,她怕她会忍不住想现在就刺杀齐王。忍住,忍住,她一直告诫自己,可是现在,她真的忍不住了。这些齐国狗竟然把从楚国抓来的女人,当成**一样对待,这个齐国烂到骨头里了,齐韵辉这个混蛋,死一百次都不嫌多。

楚国国都虽被攻陷,但楚国境内仍然有一些反抗势力,他们纠集在一起抵抗齐军,让齐王烦恼不已。他们抓不到叛军,就抓一些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回来发泄。楚韵也听过一些传闻,却没想到竟然是真的。

而且,这里面还有当年从楚宫中俘虏来的宫人,她下意识的找冬蕊的影子,那是侍奉过她的宫女,两人一起长大,感情最是亲密。楚宫大火,她撞墙而死,她却不知踪迹。

那几十人里并没有她,让她不知该难过还是该庆幸,没她意味着没有受这种侮辱,但也可能已经死在哪里了。

一想到那个可爱纯真的女孩,难过的整颗心都要爆掉了,她也知道这时候不能乱来,但却忍不住。

她飞到那个打抱不平的小子身后,低声喝问:“在哪儿,你说她们会送到哪儿?”

正文 第十二章 要被强啊

李三转回身,并没看见人,顿时惊得汗毛孔都张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