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万两比起逼死武将之妻,孰轻孰重,你们代侯府自有盘算。我身体不适,就不送表嫂出门。”

顾玫咬咬牙,“我改日再来。”

她拂袖离去,满心怒火。

曲表妹怎么敢狮子大开口?

顾玫回到代侯府,没回屋,直接去了上房面见婆母。

代侯夫人为韩五郎操碎了心。

生下这个儿子,等于生了个讨债鬼。

她一把年纪,还落不到清闲,心头也很酸楚。

见顾玫回来,就问道:“事情谈得怎么样?”

顾玫先是摇头,然后简要说道:“她狮子大开口,要五万两。不给就去大理寺告状,说五郎强暴她,还说代侯府仗势欺人,凌辱武将妻儿。甚至还说,若是此事传到她夫家人耳中,她就以死证清白,让夫家人替她打官司。”

“姓曲的疯了吗?”代侯夫人不敢置信,喘着气,“本夫人早就说她不是个善茬,果不其然。当年若非老夫人执意要留下她们母女,本夫人早就将她们母女赶了出去。祸害,祸害!代侯府对她不薄,她竟然恩将仇报。”

代侯夫人怒极攻心,脸色发白。

顾玫担心不已,赶紧命人请太医。

事情瞒不住,很快惊动了代侯府老夫人。

老夫人得知曲表妹开口要五万两,不给就打官司,也是气得脑门充血,差点昏过去。

第907章 偏心

代侯府全家齐聚,开家庭会议。

韩五郎跪在大厅中央,神色木然。

代侯已经过了最愤怒的阶段,不过脸色依旧铁青。

他说道:“等这件事解决后,五郎就去兵营当兵。”

老夫人嘴唇动了动,难得没有反驳。

韩五郎没反应。

代侯夫人揉着眉心,很愁,又烦闷。

“侯爷,姓曲那里要怎么解决,你拿个主意吧。”

代侯厉声质问韩五郎,“姓曲的说你强暴她,此事当真?”

韩五郎总算有了反应,他摇头,“儿子从不干强暴人的事情。从来都是你情我愿。”

“你还嘚瑟上了,我看你就是欠揍。”

说着,代侯挥起鞭子,就朝韩五郎抽去。

老夫人一声惊呼,“不要!”

随着话音一落,鞭子重重落在韩五郎的身上。

韩五郎一声闷哼,身体摇晃了一下,额头满是冷汗。

老夫人痛心疾首,“有话好好说,干什么打人。五郎,要不要紧?”

“事到如今,母亲还要护着这个逆子吗?”代侯质问,显然对老夫人一味宠溺韩五郎很不满。

若非老夫人宠着,韩五郎哪里敢一而再再而三的犯浑。

老夫人怒了,呵斥代侯,“混账。要不要连老身都打。分明是姓曲的勾引五郎,还狮子大开口敲诈,怎么能全怪到五郎头上。”

代侯又气又急,“母亲没听五郎说吗,你情我愿的事情,哪里是姓曲的一个人的责任。五郎要是没那个心,两个人能凑到一起吗?”

“女人手段多,五郎不慎被骗,也是有的。”老夫人还在替韩五郎辩解。

“够了!”代侯夫人再也忍不住,“我生的儿子,是什么德行,我比谁都清楚。老夫人就别再替五郎辩解,还是想想怎么解决这件事吧。”

老夫人不敢置信,儿媳妇竟然敢吼她。反了天吗?

她指着代侯夫人,“你,你…”

“来人,将老夫人送回房里歇息。”代侯当机立断,做出了选择。

老夫人气得话都说不出来。

代侯态度坚决,下人不敢不从,扶着老夫人回房。

老夫人一瞬间仿佛老了十岁,眼中满是伤心痛心。

老夫人不在,也就没有人替韩五郎说好话。

韩五郎总算知道怕了,一副战战兢兢的样子。

代侯质问,“你保证没有强暴姓曲的?”

韩五郎重重点头,“儿子保证。这种事情,本就是你情我愿,她若是不愿意,儿子也不会凑上去。”

还敢胡说八道。

代侯手指头动了动,“竟然敢敲诈五万两,莫非你有什么把柄落在她手里?”

韩五郎皱眉深思,想不起来,就摇头说道:“不能吧!儿子能有什么把柄在她手上。”

“你个糊涂混账东西。”代侯再也忍不住,一脚踢翻败家儿子。

韩五郎倒在地上,哎呦哎呦叫唤。

叫唤了几声,没人反应,才想起老夫人已经被送回房,无人替他出头。

他这才止住了叫唤,重新爬起来跪好。

代侯夫人出面问道:“你可有给过她什么承诺?”

韩五郎想了想,说道:“儿子答应她,要送她一套绿宝石头面首饰,还没兑现。”

败家儿子!

代侯又想动手了。

韩五郎妻子坐在最边上,闻言,忍不住一阵心酸。

她嫁给韩五郎两年,从来不曾收到过韩五郎赠送的礼物。

曲表妹同韩五郎暗通款曲,不知道从韩五郎手中收到多少礼物。组

代侯夫人继续问道:“之前,你送过她什么东西?”

韩五郎迟疑了一下,小心翼翼地说道:“儿子将书房几件玉器,还有两把折扇,一副前朝宫廷名画赠给了她。”

代侯夫人揉着眉心,“这就是把柄。无论是玉器,还是折扇,亦或是名画,都代表了五郎的身份。要说二人没关系,东西一拿出来,谁能相信。难怪敢狮子大开口要五万两。侯爷,这事你看怎么料理?”

代侯板着脸,“明日你随我上门,亲自找姓曲的谈。”

代侯夫人连忙说道:“侯爷亲自上门,姓曲的多大的脸,受得起吗?”

代侯很干脆,“姓曲的都已经打算拼命,这个时候还讲究什么身份。事情就这么定了,明日你和我一起上门谈,将五郎也带上。”

代侯拂袖离去,还不忘吩咐亲兵将韩五郎押下去好好看着。

晚上歇息的时候,顾玫同夫君韩世邦唠叨。

“侯爷同婆母一起上门,找曲表妹谈判,合适吗?”

韩世邦睡不着,“不合适也没办法。父亲亲自上门找曲表妹谈判,除非真的打算搏命,曲表妹总归会妥协。”

顾玫好奇问道:“那你说要花多少钱,才能堵住姓曲的嘴巴?”

韩世邦摇头,“不知道。反正肯定不能给她五万两。”

五万两堵一个女人的嘴,莫非姓曲的嘴巴镶了金。

顾玫调侃,“当年曲表妹住到府中,你可曾想过会有今天?我还记得,当年她有事没事就往你身边凑,你还替她说话。”

韩世邦不满,“多少年前的事情,你还翻出来,有意思吗?”

顾玫哼了一声,“你们男人啊,看人就是没有女人准。尤其是看女人,女人一眼就能看穿另外一个女人的底细,偏你们男人都不相信。”

韩世邦说道:“所以我听了你的话,同曲表妹保持距离。陈年老醋,就别吃了。”

顾玫不满,掐了把韩世邦。

韩世邦翻身压住她,顾玫咯咯咯地笑起来。

代侯,代侯夫人,夫妻二人领着韩五郎,亲自上门找曲表妹谈判。

事情不能一直僵持下去,必须有个解决办法。

具体怎么谈的,顾玫也不清楚。

结果还不错。

一万两封口费,曲表妹答应守口如瓶,不去大理寺报官。

至于还有没有别的条件,谁都不清楚。

代侯夫妻二人守口如瓶,一个字没吐露。

韩五郎从曲表妹那里回来后,紧接着就被送去了军营,没有半年一载休想回府。

事情终于解决,代侯夫人的身体也随之好转。

顾玫得了空,到秦王府找顾玖闲聊八卦。

听闻曲表妹狮子大开口敲诈五万两,顾玖都说道:“我佩服她的勇气,真敢开口。”

“谁说不是,我家婆母还有老夫人都被气死了。若非侯爷出面,事情还僵持着。”

“代侯做事倒是干脆利落,也豁得出脸面。怎么会养出韩五郎这样的儿子?”

“老夫人宠溺五郎,侯爷忙于军武,腾不出手管教。”

二人聊着聊着,又聊到御哥儿头上。

“你家御哥儿,可是家家户户乘龙快婿人选。有没有媒人上门提亲?”

顾玖摇头笑笑,“门槛都快被媒人踩破了。”

顾玫大笑,“我就知道会这样。有没有谁家姑娘入你的眼?”

顾玖含蓄说道:“我家御哥儿的婚事不着急,我打算等他满了二十岁再说婚事不迟。”

顾玫诧异,“一定要那么晚吗?”

顾玖却说道:“男子三十不娶,女子二十不嫁。御哥儿等到二十岁再说亲,并不算晚,反倒早了些。”

还早?

顾玫叹了一口气,“我本想着,我们姐妹有没有机会做亲家,如今看来是没机会了。”

顾玖哈哈一笑,“玫姐姐想得真长远。”

“你家妞妞还小,自然不用操心。我家大闺女已经到了说亲的年纪,为了孩子的亲事我都愁死了。”

“就没有一家合适吗?”

“相看了几家,还没定下。我准备再相看几家,今年之内,一定要将她婚事解决。”

“玫姐姐别太着急。”

“不急不行。姑娘家的年龄拖不得。”

靠着四海商行的引荐,户部从江南买到大批粮食,而且价格公道。

粮食已经装船,正在运往京城的路上。

消息提前送到户部,户部尚书松了口气。

“这个太平洋粮行,名字怪怪的,本官记得当年秦王殿下南下购粮赈灾也从这家粮行买过粮食。”

“大人所言不错。当年秦王殿下能在江南打开局面,就是借助了这家太平洋粮行。”

“这家取名太平洋的粮行,到底什么背景?”

“还没查到。”

这么神秘。

户部尚书叮嘱下属,继续关注这家名叫太平洋的粮行。不将粮行的底细查出来,心头总归不太放心。

户部平价采购粮食,替朝廷解决了大问题。

文德帝龙心大悦,痛快批准刘御随同山河书院师生出门游学。名单里面还有衡哥儿,以及刘征。

其他皇子皇孙羡慕不已,也想出门游学。

大家各显神通,求到文德帝跟前。

文德帝一声怒斥,“荒唐!不好好读书,整日里惦记着游山玩水,成何体统!”

偏心!

大大的偏心!

皇子皇孙们委屈坏了。

后宫嫔妃,各皇子府纷纷腹诽。

“在陛下眼里,我们儿子恐怕连刘御一根手指头都比不上。”

“少说两句。”

“我说的实话,难道错了吗?”

“当心此话传到父皇耳中,一句腹诽天子,就能治你死罪。”

“知道了,知道了,我不说就是。父皇真的会立秦王为太子吗?以陛下对刘御的宠爱,会不会立刘御为皇太孙?”

“别胡说八道,父皇绝不会立太子。”

第908章 车行(三更)

即将出门游学,衡哥儿兴奋得整晚睡不着。

他偷偷爬起来,跑到厨房找吃的,被守夜的下人逮了个正着。

衡哥儿让下人别声张,带着一篮子吃的,敲响了刘御的房门。

刘御睡得正香,被吵醒,暴躁得抄起枕头扔出去。

听到衡哥儿的声音,头脑总算清醒。

打开门,衡哥儿就跟泥鳅似的,滑了进来。

“我睡不着,去厨房找了一堆吃的,你陪我吧。”

衡哥儿眼巴巴地望着刘御。

刘御伸出手,揉着衡哥儿的头,直到将衡哥儿的头发揉成了鸡窝才罢休。

看着衡哥儿顶着一头鸡窝,刘御总算满足了。

他问道:“明儿一早就要出发,你现在不睡觉,是打算明天白天都在马车里睡觉吗?那样的话,可是看不到沿途风光。”

衡哥儿很委屈,“可是我真的睡不着,肚子还饿。”

刘御掐了把他的脸颊,“床上还有位置,要一起睡吗?”

“要啊,要啊!”衡哥儿连连点头,终于达到了目的。

两兄弟并排躺在床上,刘御不准衡哥儿半夜吃东西。

“吃了不消化,当心明早起来肚子痛。”

“饿!”衡哥儿可怜兮兮地说道。

“饿也要忍着。”

此事没得商量。

衡哥儿一脸沮丧,亏他半夜摸厨房,拿了一篮子好吃的,结果看得见吃不着,好可怜。

刘御蒙着他的脸,“好好睡觉,别想着吃。等离开京城,大江南北的美食,叫你吃个够。”

“好啊,好啊!你带了多少钱在身上?我只有五百两?”

刘御笑话他,“才五百两,还想吃遍大江南北。快叫声大哥,我带你出门潇洒。”

“大哥,大哥,你就是我的财神爷,钱袋子。出门在外,就全指望你了。”

“想要指望我,就得听我的话。”

“我保证听话。”

“现在乖乖睡觉。”

衡哥儿抗拒着食物的诱惑,闭上眼睛睡觉。

总感觉刚刚睡着,天就亮了。

一早起来,唯一的感觉就是困!

他被下人拉起来洗漱换衣。

一切收拾妥当,坐在餐桌前,眼睛还睁不开。

顾玖见状,问道:“昨晚没睡吗?”

刘御说道:“衡哥儿闹腾到半夜才睡着。看这样子,只能到马车上补眠。”

顾玖叮嘱道:“出门在外,安全第一。看好衡哥儿,别让他乱跑,别让他被人骗了。”

“儿子又不是笨蛋,才不会被人骗。”衡哥儿揉揉眼睛,打了个哈欠,精神萎靡。

顾玖笑了起来,“瞧你这模样,长得就很好骗。”

衡哥儿皱着鼻子,委屈。

顾玖哈哈大笑,“快吃早餐。吃完后,就该出发了。妞妞和衠哥儿这会还在睡觉,别让他们知道你们出门,否则得哭一上午,哄都哄不住。”

妞妞和衠哥儿哭功,大家都见识过。

两个小屁孩,年纪不大,脾气不小。越大越不好哄。

两兄弟赶紧埋头吃早餐,万万不能被妞妞和衠哥儿堵在门口。

临到出门,顾玖满心不舍。

这一走,怕是两三年才能回来。

她忍不住唠唠叨叨,说了许多。

集合的时间快到了,不能再耽误下去。

顾玖只好目送马车驶出王府,满心酸楚。

没想到有朝一日,她也会多愁善感。

送走两个孩子,顾玖着实消沉了几天日子。

妞妞和衠哥儿一觉醒来,没看见两个哥哥,天天追着顾玖问,“哥哥呢,哥哥呢?”

顾玖告诉两个孩子,“哥哥出门读书去了。”

妞妞勉强接受。

衠哥儿吸着鼻子,什么都没说,心里头却门清。

哥哥们出门玩去啦。

天气一天比一天热。

顾玖带着两个孩子,住到山中晓筑避暑,关起门来过自己的小日子。

下面的人可没有闲着。

雨花巷码头下苦力的力工,来来去去,换了无数茬。

这一天,早上刚下过雨,天气闷热潮湿。

光是站着不动,要不了一盏茶的功夫,浑身就被汗湿透。

若是动起来,那汗水,犹如雨下。

幸好码头免费供应茶水。

用苦丁茶泡的茶水,够苦,够解渴,而且无限量供应,可以敞开了肚皮喝。

这么热的天气,每天光是喝茶水都喝饱了。

就在这样一个闷热潮湿的天气里,马小六来到了雨花巷码头。

刚下四轮马车,汗水就冒了出来。

马车里面放了冰盆,不觉着热。

马车外面,热浪滚滚。

徒弟何贵拿着扇子,替马小六扇风。

马小六嫌弃两个人挨得近,热。一把抢过扇子,自个扇起来。

他吩咐道:“将所有力工集合起来,把两轮车准备好。”

管事听命,吹起哨子。

力工们听到哨子吹响,就知道要集合。

几百个力工,在树荫下集合。

一股酸臭味扑鼻而来。

人人都是一身臭汗,谁也不嫌弃谁。

马小六拿着铁皮喇叭,站在高台上,“不知道你们当中有没有干了八九年的老人,如果有,那肯定记得我。我是马小六,马总管。”

“马总管好!”

马小六虚虚一压,让大家都安静。

“今儿我过来,是给大家带来一个机会。要不要把握机会,你们自己决定。先将两轮车拖上来。”

下属听令,拉着两轮车来到众人面前。

力工们面面相觑,瞪大眼睛,好奇地盯着两轮车。

两个轮子的车,还有顶棚。顶棚做得很漂亮。

坐在车里面,不惧日晒雨淋。

两条长长的拉杆,全是铁做的。

两条拉杆,用一条横杠焊接在一起。

人站在横杠内,两手紧握两条拉杆,两轮车就能跑动起来。

马小六指着两轮车,的朗声说道:“这是两轮车,是寰宇运输最新推出的产品。加上了顶棚,就可以拉客人,全京城都能跑。前几天,京城新成立了一家车行,名叫惠民车行。

顾名思义,就是要给京城的小民出行提供方便。京城很多人都买不起四轮马车,也没地方养骡马驴子,也就意味着很多家庭连两轮马车也没有。出行只能靠步行,或是租车。

年轻力壮没关系,年龄大一点,出一趟门可不容易。若是带着行李那更辛苦。为了方便百姓出门,寰宇运输特意推出人力两轮车,现招募人力车夫。招募条件如下,大家听好了。”

几百力工骚动起来。

招募人力车夫?意思是去拉车?

能在码头干力工的人,个个都是一把子力气。

拉车肯定不成问题。

只是这东西能赚钱吗?

靠谱吗?

马小六扯着嗓子,同力工们介绍招募条件。

所有有志于成为人力车夫的人,都必须经过半个月的培训。

培训内容包括怎么招呼客人,怎么认路。必须背下每个坊市的名字,知道怎么走。

价格必须按照行规收取,不许私自降价或是加价。

若是顾客加价包车,又另当别论。

人力两轮车,起步价统一为五文钱。视距离长短加钱。

比如从东市到西市,从西市到新民县,要多少钱?

这些都会在培训的时候讲到。

想做人力车夫,必须身家清白,没有不良嗜好。

有小偷小摸的习惯,绝不录用。

有偷窥女性的癖好,同样不能录用。

“…每日交给车行十文钱,剩下的钱就是你们自己的,多劳多得。可有人愿意应征人力车夫?”

力工们窃窃私语,还有些犹豫。

一天十文钱可不是小数目。

五文钱起步价,会有人坐车吗?

万一一天下来,都没人坐车怎么办?

万一一天只有两个人坐车,怎么办?

在码头扛大包下苦力,每天的收入是看得见的。

去车行做车夫,总觉着风险太大。

保守的力工退却,不敢上前。

有那脑子灵活,胆大的力工站了出来,“我应征人力车夫。”

“我也应征。”

“想应征人力车夫的到这边来报名,从明天开始培训。培训期间没有工钱,但是管三餐。”

有一百多名力工应征了人力车夫。

经过半个月的培训,淘汰了几个人后,一百多人穿上统一的红马甲,开始上街拉客。

这些初上岗的车夫,分布在城市各个人口密集的地方,内心忐忑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