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曦澜心里暗恨,这丫了个呸的东鲁王,也不是个好东西。

李浅也看见齐曦鹏了,知道他不一定会管这事。只能先应付过去再说。长揖到地,客客气气地赔礼,“这位道长,是咱们错了,您想怎么赔,给划出个道来。”

那道长却似乎没有见好就收的意思,冷哼一声,“好,你们就留下两只手脚,一个脑袋。”

李浅忍不住一乍舌,出家人哪有这般狠毒心肠?

不知为何,她隐隐觉得这个人不是个普通人,就好像某些人天生就带着不好惹。通常说宁惹君子,不惹小人,而最最不能惹的就是“怪”人。

现在,她有这种感觉,这个人说得出绝对做得到。

苦笑一声:“道爷,都切了太疼,不如你念个咒把咱们咒死得了。”

这本是自我调侃的话,那道士竟当真了,点点头,“正是,本道有通天本领,今日正好拿你们祭天了。”

就这一瞬间,李浅忽然想起武成思,这人似乎和武成思很像,一样的不靠谱,还带点些微的神经质。他们到底是怎么个倒霉法,才会出门碰上这么一位?

道士从怀里掏出两张符,一抖手贴到她和齐曦澜的额头。

齐曦澜伸手想揭掉,被赶车的双手一翦,疼得他嗷嗷直叫。

就这这时,道士突然抽出一把金光灿灿的宝剑,脚踏八卦步,双指向天,开始规则地挥舞着。舞了一阵,闭上眼开始掐诀念咒:“左眼达九霄,右眼通阴阳,天上诸神皆通令…。”他一边念一边围着两人转圈,越走越快,越走越快,快到最后竟好似在他们周围起了一道白烟。

李浅被转的有些想吐,胃里的东西挤到了嗓子眼,又硬生生咽了回去。片刻后,她头晕目眩的,浑身不舒服。然后…忽然很怕真的被这么咒死了。

在这之后的某一天,她曾和武成思探讨过人究竟会不会咒死的问题,那时他抱着肚子一阵狂笑,“你居然会相信,你居然会相信…他学道才学了三个月,别说念咒,连画符都不会…”

当时,李浅的脸绿了。就如现在的颜色一般无二。

周围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有不少人对着道士指指点点,说他可能哪儿跑出来的疯子。

过了一会儿,也不知是不是力气用尽了,他越走越慢,越走越慢,到了最后慢的好像一只乌龟在爬。

然后刹那间,他的宝剑忽然动了,在她额头轻轻一点,黄符被一剑挑飞,接着他暴喝一声,“呔,大胆妖魔还不现形——”

就这一声,好险没把李浅三魂六魄喝飞一半,她不由暗擦把汗,心道,这人嗓门好大…

道士大喝完,便没再理会他们,居然晃着那把剑得意洋洋的走了。

赶车的忙跟上去,临走还对他们狠狠挥了挥拳。

这到底是个什么境况?

李浅看着那两人把破烂的马车卸下了,一个骑马,一个牵马在长街上扬长而去。不禁掐了一下自己的手,“我不是在做梦吧?”

齐曦鹏不知何时牵着马走过来,很清楚的告诉她,“这不是做梦,你确实遇上一个…神经病。”

齐曦澜也是惊魂未定,见他终于肯移动尊步过来,气得大骂,什么冷血无情,什么罔顾兄弟性命…

齐曦鹏也不理他,只扶着李浅上了马。

这会儿再不回宫,恐怕某个人该真的想杀人了。

回到皇宫已是午膳时分,齐曦澜自然不敢进宫的,他刚想遛,就有侍卫传旨说皇上召见。

齐曦澜点点头,心道,那两包惊风散的药效早就被个疯子吓没死,还是再喝两包保险点啊。

齐曦鹏一听没自己的事,溜得比兔子还快。可李浅哪肯放了他,非得让他给分了红才能走。

东鲁王倒也豪爽,掏了一百两银票给她,随后撩袍襟跑走。

李浅则狠狠搓了搓银票,就当是压惊了。

他们进到御书房时,齐曦炎正在里面批阅奏折。他看得颇为认真,不时还在上面写写画画。

两人跪下磕头,他也不理会。

大约跪了半个时辰,双腿隐隐开始发麻,李浅使劲捶了几下,怯声怯气地叫了声,“皇上——”

齐曦炎这才抬了抬眼皮,慢声问:“今天都去了哪儿了?”

她自然不敢说去赌场逛了,忙道:“吃了两碗饺子,在街上逛了一会儿。”

“和谁去的?”

“启王爷和东鲁王。”

她张嘴就把齐曦鹏给卖了,听得齐曦澜一个劲儿挑大拇哥。

李浅也不理他,谁叫东鲁王明明赢了五百两,才分一百两给她呢。

齐曦炎也没过问齐曦鹏的去向,只叫齐曦澜先到外面跪着。待他一出去,才对李浅道:“你要出宫,也该跟朕说一声,这般私自外出就不怕朕担心吗?”

李浅低头不语,今天这事本是她不对,即便被罚也没什么好说的。

看她一副认错的样子,齐曦炎幽幽一叹,“你有什么事就跟朕说,咱们夫妻之间有什么可隐瞒的,就是心情不好,也可以和朕谈谈的,朕不是迂腐之人,情理之中的事也会允许。”

李浅沉默,她倒是想说,可惜她这点心事,他肯定不想听。不想骗他,但这样的话真的没法开口,只能缄口。

他看她许久,神情忽有些黯然。轻声问,“出去一趟,可觉心情好些了吗?”

李浅点头。

“既如此,那就回去休息吧。”

她没想到他会这么容易放她,按他的脾气,不问个天翻地覆肯定不行的,尤其她是跟齐曦澜出去的。他就真没点别的心思吗?

刚才之所以提齐曦鹏,主要也是怕他多心,多个人跟着就不算孤男寡女了。

心里如几十只水桶吊来吊去,他这个样子,还不如骂她一顿呢。

“皇上恕罪。”

最终还是觉得把顾相宜所说的事提提。世上的事通常分为三种有可说的,有不可说的,还有不可不说的。楚天歌是不能说,这件事却是不能不说。

齐曦炎听完,眉头皱了皱,果然问她,“你是听谁说的?”

“是启王爷,他自感江州之事太过荒诞,便斗胆为顾家营百姓说项。淮河之水虽急,确实还不到炸堤之危。”

他沉吟片刻,“宣启王进来吧。”

至于齐曦澜进来之后和皇上说了什么,李浅根本不知道,原因是齐曦炎叫她先去用膳,其余的事等晚上再说。

她自是心中大乐,同情地瞥他一眼,屁颠屁颠地走了。

当夜,皇上信守诺言,当真驾临她的昭阳殿。

李浅早叫人备了酒菜,还特意把从外面带回的饺子热了热。

齐曦炎果然吃得很高兴,赞这个很有家的味道。

她听得好笑,他这样的人,还懂什么是家的味道吗?想到此,不禁又有些酸涩,他们其实都是有家等于没家的可怜人啊。

第三百四十二章 狂荡滋味儿好动情

想起江州的事,问他处理的如何,齐曦炎道:“派启王去了,是堵是炸,他想如何做便随他了。..”

李浅不禁暗暗一乐,齐曦澜这次可真是踢到铁板上了,好好的让人发配到江州去。

江州那地方一向富庶,若是没有水患,应该是个讨人喜欢的差事。只可惜现在只有成群的难民,以及焦头烂额的公事等着他呢。

皇上连日操劳,看着脸色不怎么好,精神也不甚佳。

她让秀姑熬煮了一碗参汤,亲手递过去。

齐曦炎用汤匙一口口吞进肚里,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好半天,他突然问道:“今日可见着楚侯爷了?”

李浅微怔,倏尔才明白,他定是以为她是去见楚天歌了。

不知该怎么解释这件事,从内心来讲,她是真的想见楚天歌的,可这回确实没见,而见到顾相宜的事,更不能说。

她苦笑,“我若说没见皇上信吗?”

齐曦炎紧皱着眉并不说话,李浅心中这是醋劲犯了,若说处罚打骂她一顿,心里还能好些,可这般的神情黯然,又有些萧索苦闷的样子,真真叫人不知如何是好了?

她也不知该怎么劝,便开始耍起无赖,“反正臣妾是说了,皇上若信便信,若不信臣妾也无法。”

齐曦炎拿她没辙,走过去把她揽在怀里,幽幽一叹,“朕不是不想信你,只是太过在乎,才会患得患失。朕不想你被他抢走啊…。”

从来没见他这般颓废,她心中隐隐一痛,又有些内疚。是她,都怨她,是她拿不起放不下。累得他为她殚精竭虑。

头靠上他的胸膛,轻声道:“我没有见他,真的没有。”并且以后也不会有。

她不能因此那段旧情而伤害他,虽然这家伙表面上皮糙肉厚。心智极强,但就是再坚强的人,也有软肋的地方。

而她…就是他的软肋。

转身回抱他,心里暗道一声。“对不起——”

齐曦炎也不知是不是听见了这句,竟低喃道:“那就好好伺候朕,赎罪吧。”

李浅“啊”了一声,还没反应过来。已被他抱着到了床上。

她挣了一下,最终放弃,任他在自己身上为所欲为。

既然心中有他。便尽情欢爱一场又何妨?

齐曦炎抬着她的下巴。轻柔地吻她,唇一路向下,从她的锁骨一直吻到雪顶。

他唇角挂着微笑,修长的带着魔力的双手开始在她纤细的脊背上游移,她的脊背随着他的爱抚时时如小猫一样拱起来,他的手游到他胸前,抚过丰美的上胸。伸出衣襟把衣带一条条解开。

随着**高涨,呼吸急促了些,速度加快,长腰摆动,猛地冲入至深处,让积攒的所有的精力都在这一刻释放而出,愉悦地跳跃不休。

这一次他们极尽缠绵,竟是难得的水乳交融。只是中间秀姑进来了一回,打扰了他们的好戏。

秀姑是来收拾东西,哪料到这两位还没掌灯就滚在一处了,连床帐也没放下,只见两个光溜溜的大白身子在床上缠夹不清。

齐曦炎难得心情好,只是冷冷扫了她一眼。李浅忙拉过被子掩住身子,对她挥了挥手。

秀姑识趣的跑出去,到了殿外,心脏还怦怦跳个不停。不由狠狠拍了两下脸,只觉双颊滚烫。暗道,又不是没见过,何必臊成这样,在方家的时候还见过更过分的呢。

两个守在殿外的太监见她如此,腆着脸问,“秀姑姑,你这是怎么了?”

秀姑“呸”了一声,“管那么多做什么?”

这两个心眼坏绝的东西,里面在做什么,他们怎么可能不知道,偏要多问,刚才她进去,也不提醒一声。

李浅好容易从他身下翻出来,轻声道:“是不是该给秀姑指一门亲了?”大好的姑娘总待在宫里,时间长了就糟蹋了。

“以后再说吧。”齐曦炎哼了一声,把她拽在身下,头凑到黑草丛生的幽谷,轻怜蜜爱。

他时而舌剖缝隙细细索寻,时而舌覆花苞大片舔扫,不肯漏掉丝许角落。

李浅整个身子狠狠一缩,就连脚趾头也卷起来,她最怕别人动她那里,可是却偏偏又觉得兴奋的想尖叫,瞬间快美迭生,花底蓦地一阵收缩翻蠕,莹润的蜜汁沁溢而出。

他咕嘟一句,“别乱动。”唇越发欺的紧了些。

那满唇温热还不罢休,舌尖忽在脂堆中勾着一粒小小芽儿,原本软嫩,一碰便猛地勃翘起来。

他甚觉有趣,当下追舌过去连连逗弄,时不时还要在上舔上一舔。就好像夏日里吃某种奶糕子一样。

李浅心里暗恼,他这是自己满足了,又来挑逗他了。原本恹恹无神,现在又这么生龙活虎,看来都是那碗参汤惹的祸。他还说不生气,不惩罚,这是变相的在跟她示威呢。

她颤哼一声,腰臀拧摆腿足伸缩,手摸到了底下,触着他的脑袋,忽然很恶质的想在那发髻上拽上一把。

可惜,这终究只能想想而已,要是真做了,惩罚肯定会加倍。

要知道这滋味儿虽是美妙,却真真折磨死人。

咬紧牙,承受着他一波又一波的进攻。他百般嬉戏,舌在花苞内时如蜻蜓点水,又如鱼梭莲底,将苞中的嫩脂软芽恣意翻犁拱出。然后再来一个雄鹰展翅,却是将那里撑到极致。

“啊~~~…啊~~~…”李浅忍受不住,一阵阵嘤咛出声,到了后来连声音都变了。伸手去抓他的头发,他的头却不知何时躲开了。

“不要…”她呻吟着,若是刚才那一场欢爱是温柔的诱惑,风情的甜蜜,那么现在这就是极致的欢愉,只是也太刺激了点。

“真不要吗?”他低笑,反而撮唇噙咂,轻轻吸吮,舌尖还会从内里挑挑点点。一时如蜻蜓点水,一时又如长蛇入,万般姿态皆在其中。

李浅娇躯乍凝乍酥,温润的花蜜潺潺而出,很快便把他的面颊下巴涂得滑腻一片。她雪白的身子如同蛇一样痛苦地扭动。身体中埋藏的**已经被点燃,她紧紧地咬着唇,用紧存的理智支撑着,甚至有种冲动想要把他压在身下。

齐曦炎难得见她动情非常,心中益发来劲,索性张口罩住整只水嫩花苞,时轻时重地吸吮,爱到极处,又把入口的微腥腻汁尽数咽下。

李浅跟他无数次欢爱痴缠,月光下,花园里,湖水里,有留下过他们的痕迹,可还没尝过这等狂荡滋味,两条粉般美腿蓦地收合,紧紧地夹住了他的脑袋。

或许夹得太紧了些,齐曦炎有些受不住,伸手在她屁股上拍了一下,喝道:“放松,放松点。”

李浅苦笑,这时候她能放松得了才怪,他怎么不让她去舔舔他试试,看他可能放松吗?

当然,这种话是不能说,否则真要叫她去做,可就麻烦了。她记得上一回把他那里吞下去,噎得她好险没背过气去。

齐曦炎见她身子慢慢软下来,更是张狂,倏地吐舌,硬挺地刺向苞蕊。

“啊…”李浅娇啼,不能自主地缩了下粉股。

齐曦炎奋力顶送,舌头以最大的限度深入苞中,来回梭搅采刺花阴内壁的嫩滑纹理,口还继续汲吮涌冒出来的诱人蜜齤液。

快感如潮水袭来,她阵阵痉挛,突地啜泣起来,哭道:“我想我娘了。”

齐曦炎停了下来,伸手去抹她的泪,“好端端的你怎么提你娘了。”

“若是我娘在,绝不让会你欺负我。”

他有些好笑,就算她娘在,能看见他们这样才怪。他嘴唇雨点般亲吻上她的粉额眉睫,“好了,朕不折磨你了,朕这就给你。”

“好,那快点。”李浅伸手攀住他的脖子,心火胃火气火欲火全都勾出来了,绝不能半截而废的。

齐曦炎扶正她的臀部,缓缓进入,她深深吸气,身体完全绷起来,像一张拉满的弓。

“嗯…”他再一次进入她的最深处,下身密实地和她贴合。她的身体颤抖着,下身传来一阵阵尖锐的疼痛,**像无孔不入地魔鬼折磨着她。

两人的身体如坐在船上一般,飘飘摇摇,摇摇荡荡,一波又一波紧密相连。

与此同时,两个在外守着的太监小声嘀咕,“你瞧,皇上今天很卖劲儿啊。”

“那是,也不看看里头的是谁。别的娘娘从来都是伺候皇上,可咱们这位娘娘却是由皇上伺候的。”

“你都看见了?”

那太监嘿笑,“你瞧娘娘叫的,定是如此。”

这夜,好缠好绵…天上的明月也羞得掩住半张脸。

他们这一夜几乎耗尽所有气力,一次次欢畅后才沉沉睡去。

次日上朝,皇上要在金銮殿上下旨颁布西鲁王十大罪状,并且正式派兵讨伐凉州。

齐曦炎穿戴整齐,便问她可要去瞧瞧热闹。

李浅连连点头,今天的朝堂,肯定如开了锅的热水一般热闹不休,只别烫着人就好。

她扮成个小太监跟着他进了大殿,立在皇上身后。有齐曦炎挡着,大殿里的人都看不到她,或者即便看到了,也不会以为这是贵妃娘娘。

第三百四十三章 世间极乐之事

她刚站定,齐曦炎就开口道:“诸位爱卿,朕今日要宣一道旨意。..”

太监把早已拟好的圣旨念了一遍,话音刚落,众位大臣便已经义愤填膺。

有的官员握紧拳头,“西鲁王如此可恶,臣一定将他绳之以法。”

有人附和,“一定要抓住西鲁王,像宰鸡一样把他宰了。”

最夸张的是度支尚书,他突然站出来高声喝道:“这种好事岂容你一人独享,若是把西鲁王抓到堂上,一定把他分而食之,方解我心头只恨。”

这般热闹景象,齐曦炎听得不由冷笑,“你们还真是越来越有新意了,你们要愿意做,就都说说各自想法吧。”

众朝臣自以为领略到皇上意图,每个人都是一阵激烈言辞,什么一刀两断,什么大卸八块,五马分尸,千刀万剐,九族抄斩…真是要多血腥有多血腥。

在这里似乎每一个都是忠臣,每一个都对西鲁王恨之入骨。

李浅躲在后面,忍不住暗想,大燕朝堂何时成屠宰场了?

其实讨伐西鲁王的军队早就出发了,是由大将军冀朋亲自率军。而这回在朝堂上宣旨,只是昭告天下,顺道再看看朝廷官员们的反应。

可这些人似乎反应太过激烈了些,一个个横眉怒目,忠心可昭日月。

李浅猜测,这大约是怕被当成西鲁王的同党,极力撇清关系吧。

冀朋岁数大了,已是半退休状态,本不需要再上战场的,这回要不是齐曦鹏受伤,他也不会诺大年纪还要操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