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毕竟只是十三岁的孩子,他的进境还是比当初的塞拉差了一些。

渐渐地,这一学年的万圣节来临了,塞拉特意给自己的弟弟放了一天的假,嘱咐他今晚不用去她的办公室学习大脑封闭术了。

霍格沃茨的万圣节晚宴总是显得温暖而富丽,礼堂里挂着成百上千只南瓜灯,一群蝙蝠在星空天花板下飞来飞去,许多喷吐火焰的橘色飘带懒洋洋地飘荡着,像是灿烂的水蛇。

长长的餐桌上堆满了小山一般的烤南瓜、南瓜饼、烘南瓜子、火鸡、土豆泥肉饼,还有一种尝起来十分甜美的太妃糖苹果,这是英格兰传统的万圣节食品。

饮料则是飘着浓郁醇香的苹果酒,学生们喝的味道淡一些,教授们的则更像是带着苹果口味的热火威士忌。当然,只要不是南瓜汁,塞拉基本上是什么饮料都能凑合的。

不过,霍格沃茨的万圣节晚宴就像是被诅咒了一样,自从救世主入学之后,每年的这天晚上都不会很平静。

塞拉一边小口啜饮着热腾腾的丹麦汤,一边回忆着这些年来不甚太平的万圣节晚宴。第一年,巨怪闯入地下教室;第二年,三人组去参加忌辰晚会继而发现被石化了的洛丽丝夫人;而今年……

她想着,抬眼一看,却发现斯莱特林长桌边的德拉科看起来很不对劲。他几乎没怎么吃东西,只是不停地看着手表,有点心不在焉的烦乱。过了一会儿,他似乎是下定了什么决心,忽然站起了身,走出了礼堂。

塞拉皱起了眉毛,小龙已经长大了,总会有自己的事情,若在平时,她绝对不会管得太多,但今晚——却并不是一个适合孩子们在城堡里乱跑的夜晚,所以,她决定悄悄地跟过去看看。

“西弗,德拉科似乎有点不对劲,我过去看看。”她跟斯内普打了声招呼,就起身离开了礼堂。

斯内普看着她的背影,缓慢地咀嚼着口中的食物,眉头也轻轻皱了起来。

塞拉一路尾随着德拉科,越走越高,最后竟然来到了格兰分多的塔楼,胖夫人的肖像画旁边。

塞拉的眉头越皱越紧,这孩子,来格兰芬多干什么?难道他在这里还有什么朋友吗?

德拉科并没有试图通过胖夫人的肖像画,他只是躲在了走廊的暗处。塞拉看到他的神情有点不自在和紧张,甚至——还有一点点可疑的脸红迹象!

……分明就是青春期小正太思春的样子啊!

塞拉呆滞了,几乎是立刻就狗血地想到了三人组,那——这是德赫?德哈?还是……德罗?天哪……

塞拉胡思乱想着,德拉科脸红纠结着,两个人都没有发现楼道的另一端已经出现了一个人影。

由于姐弟俩都各自躲在暗处,所以那人并没有发现他们,只是径直走到了胖夫人的画像跟前。

这时,塞拉和小龙已经看到这个人了,德拉科吃惊地捂住了嘴,塞拉则是眯起了眼睛。

总算出现了,西里斯·布莱克。

他穿着一件破旧的茶色长袍,身材虽然高大却瘦骨伶仃,脑袋上黏糊糊缠在一起的头发和胡子把他本来英俊的相貌遮了个严严实实,但即便是这样,很奇怪地,这个男人身上还是萦绕着某种颓废沧桑的美感。

——这的确是个很有魅力的男人,是那种真正打破了“人靠衣装”定律的帅气男人。塞拉不得不承认这一点。但一想起这个人曾经害得西弗险些丧命,她心底里浓浓的厌恶就又翻涌了上来。

看来,真是人不可貌相啊。这么英俊的人,骨子里却根本不是什么好东西。

“开门。”布莱克凶狠地瞪着胖夫人。

胖夫人显然很害怕,但她还是很尽忠职守地、颤着声音问:“不!口令呢?”

“我不知道。”布莱克不耐烦地说,“你开是不开?”

“我——很抱歉,我——不能给一个不知道口令的人开门,我——我得对那些孩子们的安全负责——啊!”话还没说完,胖夫人就发出了一声惊恐的尖叫,还伴随着画布撕裂的声音。

布莱克干脆利落地用刀子把画像裁了下来,扔在地上,打算钻过去。

“等——等等,你不能进去。”忽然,德拉科鼓起勇气开口了,他的声音虽然也有些颤抖,但远比胖夫人要镇静得多。

塞拉皱着眉看了小龙一眼,她这个弟弟年纪虽然不大,却已深谙斯莱特林和马尔福家族的处事方法,一切以最大利益为先。按理说,面对一个穷凶极恶的通缉犯,他是绝对不可能这么莽撞地就冲出来的。由此可见,他等待的那个格兰芬多学生,显然对他极为重要。

她不禁再次庆幸自己跟过来了,不然,谁又能知道这条刚刚从阿兹卡班越狱、现在仍处于间歇性精神病发作期的蠢狗会对她唯一的弟弟做出什么来呢。

布莱克的眼睛眯了眯,回过头来看到德拉科面色冷酷地用魔杖指着他,不禁轻轻挑了挑眉毛,但随即就看到了他轻颤着的胳膊,不禁又轻蔑地笑了一声,走近了他,说:“你在叫我吗?你这傲慢的年轻人?”

德拉科显然是闻到了布莱克身上多年没有清洗过的异味,他厌恶地皱了皱鼻子,后退了一步。“你不是这所学校里的人,”他皱着眉紧盯着布莱克,“你是那个脏兮兮的布莱克!”

布莱克冷笑了一声,又逼近了他一步,嘴里发出“啧啧”的声音:“瞧瞧,一团大粪一样颜色的头发,灰蛤蟆似的眼睛,还有这种令人难以忍受的高傲表情——你是卢修斯·马尔福的儿子吧?”他黑色的胡子抖动着,似乎做出了一个不怀好意的表情,“果然和你父亲一样令人恶心……让我想想,你现在该是孤儿了吧?这可真是令人愉快——”

“你!”布莱克一句话就戳中了最令德拉科心痛的事情,一时间,小龙连害怕都忘记了,愤怒地举高魔杖,几乎挨上了布莱克的鼻尖。

布莱克则懒洋洋地眯起了眼睛,连魔杖都懒得举起来。

“小龙,晚宴都快结束了,你在这里干什么?”塞拉叹了口气,皱着眉走了出来。如果再不出来,恐怕就要出事了。

“塞拉!”德拉科兴奋地叫了一声。

塞拉面无表情地走了过去,顺手把德拉科拉到了自己身后,眯起了眼睛:“布莱克先生?”

布莱克的神色一下子变得又是吃惊又是愤怒,他恶狠狠地瞪着塞拉,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是你——母蝙蝠!”

塞拉一时黑线,怎么连这个只见过一次面的家伙都叫自己“母蝙蝠”了?难道自己平时的言行举止真的跟西弗那么像吗?

或者说,这是属于巨怪狮子们之间的某种默契?

“哦?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塞拉故作惊讶地说,“我们见过面吗?”

“呃……”布莱克一时语塞。

“好了,布莱克先生,”塞拉清了清嗓子,拔出魔杖指着他,“不管你有什么目的,总之,这里暂时不欢迎你。你走吧。”

布莱克有些惊讶地挑了挑眉毛:“怎么,你不打算把我抓起来吗?”

“我自然有我的打算。”塞拉傲慢地冲他点了点头。

布莱克对塞拉怒目而视,半晌,才恨恨地哼了一声,转身离去了。

塞拉收回魔杖,转过头,居高临下地看着德拉科。

“塞拉——你怎么会到这里来?”小龙干咳了一声,问。

“这句话该由我来问你吧,马尔福先生?”塞拉眯起了眼睛,“一个斯莱特林,跑到狮子们的地盘儿上来?而且居然还给我偷偷摸摸的?”

“我——”德拉科缩了缩脖子,张嘴想说什么,却终究没有吐出一个字来,漂亮的少年面庞却变红了。

塞拉叹了口气,摇了摇头,“算了,今晚的事改天再和你算账,现在,不论你有什么事,都应该赶快跟我回去了。这幅画被破坏,我们留在这里,一点好处都没有。”说着,她用魔杖点了点胖夫人被扔在地上的画布,口中喃喃念着咒语,修改了一下她的记忆。

“知道了。”小龙撇了撇嘴,不情不愿地跟着老姐离开了格兰芬多塔楼。

塞拉让德拉科直接回了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她则回到了办公室。

不一会儿,斯内普就推门走了进来,脸色阴沉得可怕,黑眼睛里流露出浓浓的憎恨。

“那条蠢狗布莱克闯进城堡了,”他说,“格兰芬多入口的画像被弄得一塌糊涂。”

“我知道。”塞拉点了点头,走过去握住他冰冷的手,“刚才我去找小龙的时候,还差点和他打起来了呢。”

斯内普闻言,呼吸立刻一紧,忍不住反过手来握住了塞拉的手,脱口问道:“打起来?你——你没事吗?”

看到他担心自己的模样,塞拉心底涌起暖流,她微笑着摇了摇头:“放心吧,凭他,还伤不了我。”

斯内普轻轻舒了一口气,随即瞥到自己和她紧紧相握的手,连忙松开了。

手上覆着的温暖倏然撤离,塞拉感到一阵空落落的涩意。

“等等,你说——你刚才见过他了?”斯内普忽然眯起了眼睛,牢牢凝视着塞拉,“那你为什么不把他抓起来?”

“那是因为——”塞拉看着斯内普隐含怒火的黑眼睛,突然犹豫了。她本来是想向他透露一点关于布莱克是无辜的消息,但是……西弗从学生时代起,就那样的憎恨布莱克,后来更是把他看做间接杀死莉莉的凶手。现在,却要突然告诉他布莱克是冤枉的,这让他情何以堪?

“因为什么?”斯内普冰冷地问。他看着塞拉迟疑的神情,心中忽然升起一个古怪又可怕的念头。那头蠢狗——是的,他还是个小毛孩子的时候就很能招惹女生,而现在——即使他刚刚从阿兹卡班出来,但是——塞拉她,难道……

这样想着,他心里弥漫开一阵带着酸涩的疼痛,那种感觉几乎就像当年——当年他知道莉莉爱上了波特一样。

于是,他更加一瞬不瞬地凝视她,不肯放过她哪怕一丝一毫细微的表情。

塞拉却并不清楚斯内普痛苦混乱的内心,她想了又想,终于还是叹了口气,算了,反正迟早要知道,早知道比晚知道好。

“我也是偶然发现的。”她对斯内普说,然后打开书柜,从里面取出了一卷有大半个桌面大小的羊皮纸。

她把纸平铺在桌子上,用魔杖在上面敲了敲,说:“显形。”纸面上应声出现了许多密密麻麻的小墨水点,渐渐形成了一副完整的霍格沃茨地图。

自从和韦斯莱家的双胞胎交好之后,她就向他们借来了活点地图,研究了一段时间,自己就做出来了一份。原来那张当然要还回去,那是给哈利准备的。

“这是——”斯内普皱着眉,看着地图上一个个动来动去的小墨水点和旁边的名字,黑眼睛里划过意味不明的光。

“这是我做的活点地图。”塞拉又在地图上格兰芬多塔的方位敲了敲,进行局部放大,“城堡里的每个活人都能在这张地图上显现出来,能告诉我们他们现在在哪里。所以,这实在是一张很适合学生夜游的地图。”说着,她抬头冲他咧嘴一笑。

“唔。”斯内普点了点头,语气依然凉凉的,“然后呢,你该不会只是想让我看看这张奇怪的破纸吧?”

“破纸……”塞拉小声嘟囔了一句,摇了摇头,“当然不是,你看,”她指了指格兰芬多男生宿舍的地方,“我也是不久前才发现的。这个名字——让我很感兴趣。”

斯内普皱着眉凑过去看,然而马上,他就愣住了,黑眸中满是震惊。

彼得·佩迪鲁。

是那个当年的“掠夺者”的一员、绰号“虫尾巴”的人。

斯内普的呼吸急促了起来,隐隐地,他明白了什么。

“当年,西里斯·布莱克被指控为那起拥有十三名死者的惨案的始作俑者。而其中一名被害人,就是虫尾巴。”塞拉缓缓地说着,“可是现在——这地图上竟然出现了一个应该早已经死去十三年的人的名字。”

斯内普抿了抿唇,攥紧了拳头,整个身子都僵硬了。

“西弗……”塞拉咬着嘴唇,低声唤着,张开双臂抱住了他,手轻轻在他背上抚摸着,“对不起,我——”

“不,你没有错。”斯内普感到僵硬的自己在她温柔的抚慰下渐渐软化,垂眼看着她大海一般蔚蓝的眼睛,终于还是忍不住在她脸颊上轻轻抚了一下,随即就推开了她,离开了她的办公室。

塞拉看着他的背影,颊上似乎还留着他掌心的温度,烫得人心里发痒。

这一夜,所有的教授们都没有睡觉,他们轮流在城堡各处巡查布莱克的下落,当然,没有任何结果。

第五十一章 月圆之夜

第二天清晨,彻夜未眠的教授们面色凝重地聚集在校长办公室召开一个短会。

“那个可恶的家伙、恶心的叛徒!”海格暴躁地叫着,挥舞着小圆桌面一般大的手掌,没有任何人可以靠近他身周三英尺之内,“他竟敢闯进城堡——”

“找遍了城堡任何地方都没有他的踪影,”斯普劳特教授担忧地说,“但他又不可能在霍格沃茨幻影移形……”

“你要知道,波莫娜,”邓布利多眨了眨眼睛,“在这所古老的学校里,还有许多不为我们所知的秘密存在着,所以……”

“总之,以后要加强城堡的警戒力量,”麦格的嘴唇紧紧抿成了一条直线,即使经过了一整晚的忙乱,她脑袋上的发髻还是一丝不乱,“可我实在不是太喜欢那些摄魂怪们。”她的眉毛拧了起来。

塞拉抱着胳膊站在一边沉默着,纤长的睫毛垂下来遮住了眼睛,她一直在考虑到底要在什么时候说出小矮星彼得的事情。不,现在不能说,还没到时候,不能很快说出来,因为——因为——

她扭头看了斯内普一眼,突然发现,自己万般不想说出这件事的原因,竟就只是因为在意着他的感受。

……算了,西弗根本不可能这么快就接受事实,更何况,她自己也不想让那头蠢狗那么快就恢复清白,所以还是等一段时间再说吧。

她这样想着,心里暗暗舒了口气。

“校长,有件事情,我认为有必要让各位知道。”耳边忽然传来斯内普冰冷的声音。

诶?他想说什么?塞拉皱着眉头,有些诧异地看了他一眼。

“唔,西弗勒斯?”邓布利多饶有兴致地撑起了下巴。

“是的……一件非常有趣的事情,”斯内普面无表情,眼神冰冷,丝毫看不出他的喜怒,“一个——本应死去十三年的人,却被发现至今仍然完好无损地存活在这世上的某个角落里……”

邓布利多皱起了眉头,“你是什么意思,西弗勒斯?”

斯内普抿了抿唇,看了塞拉一眼,没有说话。

“西弗——”塞拉睁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看着他。西弗怎么了?他这是要让她说出虫尾巴的事吗?可是——西里斯·布莱克难道不是除了詹姆·波特之外最令他厌恶的人吗?他到底是怎么想的?

可是斯内普的黑眼睛垂下了,没有看她。

“塞拉?”邓布利多皱着眉开口,其他教授们也把目光集中在塞拉身上。

塞拉抿了抿嘴唇,担忧地看了斯内普一眼,才开口说:“是的,这件事也是我们偶然间发现的。”她抬眼看向邓布利多,“先生,我们现在需要的是罗恩·韦斯莱先生,以及他的宠物耗子斑斑。”

一旁的卢平听到这话,似乎突然想起了什么,猛地抬起头看向塞拉。

邓布利多挑了挑眉毛,向麦格点了点头。

麦格转身走出了校长办公室,不久,她就回来了,身后跟着神色不安的罗恩,而当他看到几乎所有的教授都在的时候,一张脸更是涨成了酱紫色。他的外衣口袋鼓鼓囊囊的,还在不停地蠕动,里面应该就是那只老鼠。

“对不起,晚上——呃,我是说,早上好,请问——”罗恩有点局促地搓着手,结结巴巴地说。

“我要借你的宠物用一下,韦斯莱先生。”塞拉冷着脸走到他跟前,朝他伸出手。

一看到她,罗恩的表情立刻变得厌恶又警惕,他努力让自己的态度显得礼貌一些,左手护住口袋,试图表达拒绝的意思:“不,教授,我是说——斑斑是一只很老的耗子了,长得很丑,你不会喜欢——”

“我要它并不是因为喜欢它。”塞拉眯起眼睛打断他。

“把耗子给马尔福教授,韦斯莱先生。”邓布利多发话了。

罗恩半张着嘴看了校长一眼,终于板着脸慢吞吞地把手伸进口袋掏出斑斑,放进塞拉手心里,那表情简直就好像他在被要求交出他所有的金加隆一样。

耗子在塞拉手心里瑟瑟发抖,塞拉看都不看它一眼,就直接把它扔在了地上。罗恩愤怒的叫声还没出口,就看到她拔出魔杖一指那老鼠,口中喃喃地念着什么,砰的一声巨响,魔杖发出蓝白色的光芒击中了斑斑。于是,地上的老鼠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畏畏缩缩的矮个男人。

邓布利多面色十分严肃,麦格倒抽了一口冷气,斯普劳特紧紧捂住自己的嘴巴,弗立维发出了一声短促的尖叫,卢平神色相对平静,似乎早已料到了什么。

罗恩依旧保持着半张嘴的表情,似乎完全丧失了说话的能力。

斯内普的薄唇紧紧抿成一条线,他的脸色十分苍白,黑眼睛里带着深深的愤怒、不甘和悲凉,瞪着虫尾巴。

塞拉叹了口气,走过去轻轻握住了他冰凉的手。

接下来的事情就比较简单了,邓布利多对虫尾巴进行了讯问,终于弄清楚了当年谋杀案以及赤胆忠心咒保密人的真相,然后就是要想办法恢复西里斯·布莱克的名誉,争取尽快开庭审理这个案子。

于是,邓布利多派福克斯给魔法部部长写了一封信,而得到的回信却说福吉目前正在南欧各国魔法部巡回访问,最快也得等到半个月之后才能回来。

即便邓布利多身为威森加摩首席魔法师,但这样大的案子,没有魔法部部长的出席,还是不能开庭的。于是,教授们决定先把虫尾巴关押起来,派人轮流看守,直到福吉从南欧回到英格兰。

等到一切差不多都忙完了,时间已经将近中午,教授们都累坏了,邓布利多索性慷慨地给全校放了一天假,明天才正式继续上课。

塞拉和斯内普回到了地下办公室。一路上,斯内普一直沉默着,眼睛低垂着望向地面,一句话也没有说。

“那么,西弗,现在你能告诉我了吗?你为什么要主动说出那件事?”塞拉咬了咬唇,还是问出了口,虽然心里隐隐地知道,答案——恐怕不会令人多么愉快。

斯内普看了她一眼,又是许久没有说话。

他的拳头紧紧攥着,脸色苍白,黑眼睛里流露出一丝痛苦。他低声说:“他才是害死她的真正凶手……跟这相比,那头蠢狗能不能恢复名誉——实在是无所谓的一件事。”说完,他没有再看塞拉一眼,径直大踏步走进了魔药实验室,带上了门。

塞拉站在原地,胸口习惯性地一阵钝痛和苦涩。

——为了那个红发碧眼的女孩,他甚至连仇恨都可以放下了。

她嘴角挂起了一丝苦笑。

时间过得很快,半个月眨眼间就过去了。福吉已经从南欧回国了,开庭的日子定在第二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