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臣亦愿为吾皇效犬马之劳。”安载洲也不甘落人后。

……

颜清澜静听了一阵,明白了,济洲的民变没有压下,暗中调查的大臣不知所踪,面上征讨的那路人马与叛民刚打照面时,领头之人中计被擒,如今群龙无首。

只是无粮无兵刃的暴民,再悍猛也不能与正规军队相比,安载洲莫道衡争着借机立功给自个家门壮声势,王毅功则纯是匹夫之勇。

越承骥上次派出去的是五品参将唐刚,领了三千兵马,据说,暴民没有与军队交战,只唐刚被擒。

颜清澜想,这应该是那些暴民想与朝廷更高层次的官员通话,求得更有力的保障。

不过,奉旨暗中调查的那位是大理寺卿申浩,她听谢弦说过,是个心思慎密胆大心细的,怎么会不知所踪呢。

颜清澜思虑着,听得越承骥问道:“谢卿,你的意思呢?”

“臣认为几位大人言之有礼,需得派兵镇压,至于领兵人选,臣认为,王将军和安将军领兵均不妥,两位是一品重臣,国之栋梁,区区一洲民变劳动一品将军,传到邻国耳中,会以为我大景国祚不稳。”

越承骥点头面现深以为妥之意,安载洲有些怨恨,要反对,谢弦那话可是将他和王毅功抬了又抬,反对岂不是在贬低自己。

莫道衡则暗暗得意,谢弦说安载洲和王毅功亲自率兵不妥,言下之意自是赞同自己。自己的儿子只是五品龙骑尉,上次他就想让儿子领兵了,只是越承骥没容他说出便点了唐刚,这一次,定要为儿子争得立功机会,儿子立功回来,让谢弦帮着使使力,皇帝总得封赏,三品都尉如今空缺着呢。

莫道衡打着好算盘,王毅功大叫起来:“皇上,谢弦和莫道衡一鼻孔出气,老臣坚决反对莫唯奇领兵。”

莫道衡和气地笑着问道:“王将军请说说犬子不能带兵的理由。”

“我说不成就不成,不需要理由。”王毅功横着脖子说话,语气十分狂妄。

他要不是皇帝的舅舅,这话就可以治他目无帝君大不敬之罪了,颜清澜暗暗摇头,眼角看向越承骥,心道这么一个莽夫,越承骥昨日想必把传位诏书骗回来了。

越承骥没有看他,凝眉沉思着。

安载洲假意劝架,实际不停泼油点火,王毅功说话更难听了,莫道衡是老狐狸,甚沉得住气,任王毅功怎么攻击,只和气地笑着不回骂。

谢弦淡淡地看着,这样的情景朝堂上常见,王毅功只占得了一些口头便宜,动不了莫道衡分毫。

“几位老爱卿不用吵了,朕已有主意。”越承骥假装沉思很久,沉声道:“领兵人选朕想好了,怀王年纪渐长,正是建功立威之时,就由他领兵挂帅。”

“怀王爷?”众人齐齐惊叫。

遂安文不成武不就,性情纯善,由他带兵,这不是让他去送死吗?

颜清澜也变了脸色,拿眼看谢弦,谢弦也正看她,眼里有抹欣喜,眼神是示意她别言语。

“众卿意下如何?”越承骥问道。

“皇上英明。”争个不休的几个人约好似齐声道。

谢弦为什么不反对,颜清澜暗暗着急,耳中听得越承骥接着又道:“主将人选已定,副将就由莫唯奇担任,怀王爷年纪尚轻,需得有人从旁辅助,颜侍诏聪明果敢,巾帼不让须眉,就由颜侍诏任监军,兵贵神速,明日一早领五千骁骑营精兵出发。”

36村言俚语

颜清澜听得由莫唯奇当副将,一颗高悬的心落地,莫贵妃虽谋害她性命,可莫家目前看来,没有对遂安不利之心。

后面听得越承骥说由自己任监军时,颜清澜小嘴大张,惊得说不出话。

颜清澜不解,莫安王三人更不解,谢弦墨黑的眸瞳闪了闪,轻轻地低下头。

“皇上,你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谢弦等人退下后,颜清澜气嘟嘟问道:“昨晚给安如蕊迷住了,要支开我?我……”

颜清澜话没说完,被越承骥拦腰抱起。

“你干嘛?不说清楚别胡来。”

越承骥闷声不哼,颜清澜欲要推拒,越承骥几个大步抱着她走后里面,扑一下把她压到榻上。

“放开我……”颜清澜生气了。

“想死我了,先给我亲亲摸摸,一会咱们再慢慢说事。”越承骥喘着粗气,一条腿死死压住颜清澜不给她起来,右手拉了颜清澜的手揉他的硬-物,左手扒开她的衣领把上裳挪到肩膀上,也不扯掉抹胸,大手直接探进去,使狠劲揉了两把,指腹来回划着ru头,反复刮搔抚-弄,“颜颜,刚才看到你,我就想这么来了,这日子真难熬。”

刚才那么多人他就想这么来!颜清澜无力反驳,胸口小粒麻疼-酥-痒,手心里那物血液暗涌,硬-硬-壮壮灼得她脑袋有些晕然。

“这物儿昨晚想着你一晚没安份过,痛得我想悄悄潜去夕颜殿逮你。”越承骥哑声说着,也不知是调情,还是诉苦,话音有些可怜兮兮的味道,却又透着隐约的得意之色。

想来很得意自己的物儿能一晚上不安份。

越承骥说话的同时,手指也没停,捻着捋刮了几下,又改用两根手指夹住,一指在上面辗转揉-弄。

他头一次得尽情把玩,粗蛮又没技巧,可颜清澜活了两辈子,只给他一人作弄过,刚上来就这么汹涌猛烈,霎时间给弄得心中绮念蠢蠢欲动,下头欲情难禁濡湿了一片。

“颜颜,你真好看,哪一处都好看,连这两粒红点都好看。”越承骥说着话,突地撤了手,握住颜清澜细腰,下物隔着裤子重重顶撞厮磨,“真要人命,真想进去。”

颜清澜早瘫软了,越承骥放肆火热,绵绵情话越说越露骨,颜清澜想不通他前世优雅雍容,这一世高高在上,哪里学来的的市井俚语一般的淫-词艳-句。

随着他的描述,颜清澜脑子里不由自主地勾勒出两人欢喜佛一般的画像。她给自己羞着了,晃了晃头想甩掉那想像,甩掉了粗鲁的画面,却甩不掉绮昵的,脑子里又浮起花丛中嬉戏的蝴蝶,绿水碧波上交颈的鸳鸯。

“颜颜,你快些给我生个皇子,等孩子大了,我把皇位传给他,咱们就四海遨游去。”越承骥见她沉迷陶醉,快活地笑着,刚硬的五官像是刀刻出来,鲜明如石版画,偏生深眸脉脉含情,唇角上挑带着孩子的调皮神气,可爱的紧。

颜清澜给他言语撩-弄得情生意动间,也不过是磨磨蹭蹭,却整弄出一身来势汹汹的快意,越承骥喷射出来时,她下头也是湿滑一片。

“又把裙子弄脏了。”颜清澜抱怨。

“我怕脱了衣裳控制不住。”越承骥涎着脸皮嘻笑着,从袖袋里摸出一块布巾扬了扬,得意地道:“我准备好了,你等着。”

他走到外面端了一盆水进来,“颜颜,把裙子脱下来,我给你洗洗。”

洗了湿淋淋的,没得穿可怎么好?颜清澜看着带着腥臊味的白浊一片,不洗也不行,憋着气脱下来递给越承骥。

越承骥拿着裙子蹲在地上搓洗。

他显然没手洗过衣服,颜清澜看得心惊胆颤,怕他使的劲儿太足,把裙子搓烂了。

她的担心是多余的,越承骥只搓了几下,便放轻了。

洗好拧干,越承骥用他摸出来的那块布巾包着裙子拍打片刻,再松开时,裙子已有七八分干时,颜清澜瞪圆了双眼。

“这……这是新型的烘干机?”

“差不多吧,昨晚上特命夏实找出来的,这其实不是布,是龙蛟皮做成的,吸水能力特强,我刚才再辅以内力震荡,怎么样?咱们再说会儿话,你就可以穿了。”

颜清澜知昨日下午马车上弄出同样事儿后他上了心,心中烫贴无比。斜了越承骥一眼,取笑道:“昨晚忙着临幸美人还有空想这事?”

“你又不在,哪来美人临幸?”越承骥叹气,“昨晚思索了一整晚,无奈想出让你离京暂避之法。”

“又出现什么情况了?”颜清澜收了笑容,悄声问:“传位诏书没要回来吗?”

“没要回,亦无需担心了,我使诈,跟舅父说要看一看,在书案上铺开后,假意失手打翻砚台,诏书给泼上墨汁,一个字也看不清了,现在,只差承燑手里那份,不过,只有他一份,即便没要回来,威胁也大大减轻,他真走到朕的对立面时,朕可以矢口否认那份诏书的真实性。”越承骥揽了颜清澜进怀里,低声道:“颜颜,我觉得有些奇怪,我和舅父说遂安是我亲子时,舅父不仅没半分悦色,还大惊失色。”

“他是不是给逊王爷收买拉拢了?”

“不是,他的神色不像。”

少少的几次接触看来,王毅功就一个莽夫,没有什么心计的,颜清澜想了想,问道:“你觉得是什么原因?”

“说不清,感觉很怪。”越承骥抱着颜清澜的手在她肩膀上摩挲着,攒着眉头道:“谢弦昨日神色也不对,颜颜,我总觉得有些心惊,你先离京去济洲避一避,大军出京后,你点骁骑营一队的十人护送你和遂安,快马私下先赴济洲。”

越承骥从袖袋里摸出一颗蜡丸,拍开了,从里面拿出一块丝绢递给颜清澜。

那是申浩的密折,颜清澜看过后,不解地看越承骥:“申浩已和叛民首领达成协议,你还派兵前往,这会不会引起叛民的恐慌?”

“所以要你和遂安快马先到,一是在军队到达前赶到济洲和叛民首领见面彻底解决问题,二是避免承燑得知你是无双后追过去碰上了。”

颜清澜应下,她对越承燑怕得要死。

“叛民首领不能褒奖也不能封官吧?”颜清澜问道,从申浩的密折上看,叛民起事确是事出有因,却不是很站得住脚的理由。

济洲去年雨水不停,农田歉收,他们衣食无着要求地方官开仓赈灾,地方官表示要上报朝廷需得等上十日,没有即时开仓,叛民便公然抢砸府衙起事。

地方洲官表示需得上报朝廷再开仓是职责所在,又不是重大天灾,叛民未必撑不过十日,可他们却起事闹事,不追究巢灭也罢了,若再封官,往后其他人有样学样,国家将再无宁日。

“肯定不能加封褒奖。”越承骥笑道:“咱们现代村村通路,交通便利商业工业发达,我想效仿,不过朝中老顽固太多,只得一个谢弦支持阻力太大,这次正好是个机会。”

越承骥拉了颜清澜来到地图前侃侃而谈。

他对叛民的处置方法是以工代赈,年老者和妇女孩童回家园,青壮年收编为民工,修路铺桥,每日除吃食外,另可领两人口粮。

“皇上不愧是资本家出身,一个壮劳力一日的工钱只是自己温饱和两人口粮。”颜清澜取笑道。

越承骥给颜清澜笑得有些赧然。

颜清澜笑了一阵,想起越承骥方才的话,问道:“相爷一直都很支持皇上的决定吗?”

越承骥点头,道:“谢弦也不只是支持朕,他自己也经常提出一些改善民生国家经济的策略,非常合朕心意,高瞻远瞩胆魄过人,是个难得的人才。”

谢弦看着温雅,实则手腕强硬步步谋算,不然,也不能在短短几年内,就改变了遂安和无双的生活环境,并以一介后起之秀与安载洲王毅功对抗不落下风。

颜清澜笑着夸道:“相门虎子。”

“谢相人如其名,谦和内敛,谢弦面子上随他,骨子里霸气刚硬,并不肖父。”

颜清澜哦了一声,想起后来这两日谢弦对自己莫名其妙的冷淡,有些郁闷。

那头,越承骥皱眉静了片刻,道:“我觉得奇怪,你是无双,那么,谢弦先前是极爱你的,依他那种认定了轻易不能改变的性格,他不可能这么容易对你放手的。”

“难道你还希望他对我纠緾不清?”颜清澜不高兴了,撅起嘴生闷气。

“凡事反常即妖,这么简单的道理你不懂吗?”越承骥苦笑,见颜清澜站起来,忙拿过裙子给她围上系好。

颜清澜抿了抿发髻笑道:“明日就要走了,我回相府一趟。”

于情于理,她离京前确是需回相府一趟,越承骥也没反对,苦着脸道:“晚上我不便留你下来,晚上再回,明日一早到点将场与遂安莫唯奇会合,白天时间留给我。”

颜清澜看他一脸渴求的神情,不由得大笑,摸摸越承骥脸颊,哄道:“乖乖的去批奏折,别光想着吃糖。”

颜清澜刚摸上,越承骥的眼神从摇尾讨好变得如狼似虎,颜清澜一愣,看自己的手,叫苦不迭。

手套不知何时脱了!

这么摸一下就有反应了!颜清澜视线下移,越承骥很了解,麻利地撩开自己外袍褪裤子给颜清澜视察。

小腹下方那根东西生龙活虎挺-立着,在浓黑的毛发衬托下像丛林里的猛兽,彪悍勇猛。颜清澜看得愣神,越承骥得意地扬眉,嘿嘿笑道:“颜颜,朕以后再也不用担心给不了你幸福了。”

这家伙的无赖样,哪有半分上辈子西装革履的商界精英形象,更找不到这辈子霸气冷酷的帝皇气慨,颜清澜给调戏得哭笑不得,心里却窝了蜜似的甜。

艰难地咽了咽口水,颜清澜恋恋不舍地把越承骥的裤子提上去。

“皇上,你再这么弄,干脆现在就给我一个妃子封号,我也不去济洲了。”颜清澜埋怨。

“对不起。”越承骥笑眯眯道歉,整理好自己衣袍,长叹一声,道:“它以前总是没有反应,现在变得这么勇猛,我很想让它时时展现雄风给你看。”

37囚笼脱身

这就像没吃过糖的孩子,吃到一块糖了就忍不住想炫耀。颜清澜不便再怪他,悄声问道:“昨晚你不是召安如蕊侍寝吗?对着她有没有反应?”

越承骥收起笑容沉下脸,郑重道:“颜颜,你不能试探我,得对我有信心,不然,后宫那些女人我要处置还得一段时日,等不到我把她们遣出宫,咱们俩就先生分了。”

颜清澜酸酸道:“想着她们是你的女人,我就不舒服。”

“安如蕊此番非进宫不可的。”越承骥沉声道:“朕平时很严谨的,殿里都熏了幻情香,安家能知晓朕不举,怕是承燑透露的,我不能给他留着娶安如蕊的机会。”

人心果是最不可测的,前两日他还坚定地说越承燑是不可能害他的。

这样的转变皆因他有了简崇明的记忆,颜清澜心头百味莫辨。

这两日凑在一起便忙着亲热,许多事忘了说,颜清澜把自己隐在花丛中偷听到的越承燑和安载洲的对话说了出来。

越承骥微微变色,低喃道:“承燑竟真的与安家勾结在一起了,他为何不暗中取朕性命直接继位更便捷?”

“也许做过了,你那次突然从马上摔下来,说不定就是他做的手脚 。”颜清澜道。

“不。”越承骥摇头,道:“我前日想起在现代的事,落马一事也想起来了,那日我在马背上下面那物突然疼痛之极摔下马,那时恰好是现代的我死去之时,没谁暗害我。”

“反正我不管,你想个法子把他解决掉,最好是杀了。”颜清澜蛮横地道,想起越承燑送的那一箱子羞死人的东西,心头火苗霍霍燃烧。

越承骥静默了,面色沉了又沉,深眸暗潮涌动,颜清澜快泄气时,他轻轻开口道:“他是我亲弟弟,有转圜的余地时,我不想杀他,不过。”越承骥拉起颜清澜的手,低沉而坚定,“前提是他不和我抢你,不伤害到你。”

这是一个男人能做的最大限度了,换了越承骥要她杀遂安,她连考虑都不予考虑的,颜清澜不再坚持。

越承燑只怕不会放弃无双,不过,那是越承骥要愁的事,颜清澜浅浅一笑,依进越承骥怀里,细声问道:“我大约多长时间能回京?”

“我希望越快越好。”越承骥挨挨蹭蹭着道:“大约得两个月。”

“这么久?”颜清澜霎地坐直身体,两人才刚情浓着,分开两个月,怎么承受得住?尤其他后宫还有一堆女人,他现在又不是不举了。

带着一口闷气,颜清澜也不陪越承骥用晚膳,闷闷地出了御书房。

颜清澜在半路上遇到谢弦。

“相爷面君有事?”

“殿下出征一事,想必皇上安排的妥当了,不过殿下毕竟是第一回出征,我想替他求个恩典,求皇上大赦天下,把死罪和重罪-监-禁终身的犯人改为期限不等的徒刑,而那些陷入乐籍的女子,并非作奸犯科之人,多是家人犯事被殃及,不若允她们交大笔银子赎身,可为国库增加一笔收入。”

听说过皇帝登基大赦天下,或者太后千秋大赦的,没听过为皇子出征祈福大赦的,况且只是去围巢暴民,颜清澜皱眉,觉得谢弦这个想法太不可思议了。

虽然不了解,不过,颜清澜想,谢弦既这么提出来,自有他的道理。

“我去和皇上说吧。”

谢弦点了点头,问道:“你这是要去哪?”

“要回家,你在宫门外等着我。”颜清澜道,转身往御书房走。

要回家!在她心中,相府是她娘家!

颜清澜走后,谢弦在原地愣愣站着,直到看不到颜清澜的背影,方拖着沉沉的脚步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