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坐飞机飞到昌市,所以回来的快。”乐韵将包来的饺子给周奶奶:“周奶奶,这个是我下午包的饺子,给周伯尝尝,您晚上去我家吃饭。”

“坐飞机的啊,很贵吧。”周奶奶抱着一包饺子,很是感慨,小乐乐手脚勤快,刚回家来就做吃的,哪像她家春梅回来两天了连米缸还没摸过。

“一千多块的飞机费,并不算太贵。”乐韵刚答了一句,见周春梅从下屋走出,灿灿的给个笑脸:“春梅姐。”

乐韵来了,周春梅本来不想去露脸的的,听说乐韵坐飞机回来的才按耐不住决定去看看,想看乐韵过成啥样子了,是不是全身名牌。

走出下屋客厅,看到坐上屋的乐韵也没啥两样,还是普通的休闲衣裤,姓名的笑脸相迎,她不舒服也只能应了一声:“嗯。”

周奶奶提饺子去放冰箱,夏龙去帮人搞双抢,晚上在程家吃饭,饺子自然要留着明天早上吃。

“乐韵,我姑没在家吗?”奶奶没管自己,周春梅装作漫不经心的问乐韵,她姑怀孕,生下孩子也有权分乐家的家产,乐韵知道了肯定会生气,她现在还笑嘻嘻的,必定是她姑去县城做检查去了没在家。

“在啊,凤婶在家呢,我来的时候还叫我快去快回,春梅姐找我凤婶有什么事?”乐韵装傻,周春梅问她新妈妈有没在家,不就是想问她知不知道凤婶怀宝宝的事,想知道她对凤婶肚子宝宝的态度。

在…家?周春梅一愣,乐韵同意她姑再生个孩子不成?她不相信乐韵真的同意有人跟她争家产,又问:“我姑应该快要生了吧?”

“对啊,凤婶的预产期就是这个月的月底。”

乐韵说话一点也没有不高兴的样子,周春梅纳闷死了,不死心的问:“乐韵,你希望是个弟弟还是个妹妹?”

“不管是弟弟妹妹都喜欢啊,悄悄的告诉你哦,我凤婶肚子里的是个男宝宝,我马上就要有弟弟了。”乐韵开开心心的透露小道消息,看到周春梅脸色变得很难看,当作没发现,看到周奶奶放好东西出来了,跳起来:“周奶奶,我们赶紧过去,我爸等我回去炒海鲜的。”

末了,冲着周春梅挥挥小手:“春梅姐,周奶奶去我家吃饭,你不用担心啊,晚上我送周奶奶回来。”

周春梅看着兴高采烈说马上要有弟弟的乐韵,像雷劈了似的,乐韵竟然不介意她姑生个孩子跟她争家产?她什么时候那么大方了?

不相信。

她真的不相信乐韵能接受后妈生的孩子,尤其还个男孩子,女孩子是外嫁的,不介意还在情理之中,她姑生个男孩子,乐家不可能不分家产给儿子,乐韵能接受?

震惊中,听说乐家晚上有海鲜吃,周春梅想起过年和正月里乐家给她们家的海鲜美味,以为乐韵叫“春梅姐”是要叫她一起去乐家,正想答应,谁知乐韵只是告诉她接奶奶过去。

瞬间的,气得肺都炸了,知道她在家也不叫她,乐韵是几个意思?她想追上去踹几脚,没胆子,气恨恨的咬牙,狠狠的瞪着乐韵的背影,直到看到乐韵扶着奶奶出了大门,犹自觉得气怒难消,踢了自己家天井的石板缘几脚,之后才气冲冲的去看看自己家有什么吃的。

将冰箱翻看一阵,有肉有青菜,可是需要自己做才能吃,周春梅磨牙差点磨穿后牙槽,自己把自己气得半死,拿了鸡蛋和青菜去伙房煮,她只会炒鸡蛋那种最简单的。

一顿晚饭,周春梅是带着气吃完的,吃饱了,没刷锅没洗碗,扔下东西掩上大门自己看电视。

周哥周嫂在程有良家吃了饭回到家,没看到老妈,问姑娘说是去乐家吃晚饭,周哥转去乐清家。

乐家的晚餐吃得很开心,乐家姑娘会做菜,做了三个老少皆宜连孕妇也能吃的美味海鲜,还炒了青菜,周奶奶吃得红光满面。

周哥到乐家时看到乐家姑娘恍然大悟,难怪将他老娘接走了,原来是小乐乐回来了。

乐爸看到大舅子来了忙去拿西瓜来吃。

周哥在乐家坐了一个来钟,周奶奶走时提着一包药丸子,周哥还拧着打包好的海鲜,母子俩高高兴兴的回家。

周哥没把小乐乐给他老娘制做养身丸的事告诉老婆和姑娘,他老婆是个小气的女人,总想着别人送东西奉承她,她却从来不舍得自己所爱送人情,如果被刘桐知道乐乐给他娘养身丸,明着不抢,暗中都会去偷些自己吃。

周奶奶睡前服下一颗丸子,当晚睡得特别香,第二天起来感觉身子骨特别轻巧,酸疼的腰也舒服了很多,心中欢喜,脸上满是笑容。

乐韵给新妈妈检过身体,离生产还要几天,因而不急于去医院,晚上做营养汤放冰箱里,早上自己清早起来做早饭,饭后送爸爸去上班后做完家务,嘱咐凤婶在家吃什么养胎,自己去帮程有德柳婶家割稻子。

程有良家的稻子早一二天熟,先收,然后是程有德家,刘路家,之后轮到周哥家和乐家,张破锣家。

大家互相帮忙,分工合作,干活更快。

程有良上午先管自家的秧田,下午才能帮堂哥。

程有德柳嫂子和周哥等人到田里,赫然看到乐家姑娘竟然已经早他们一步到了,还放倒了一圈稻子,一群人只想把乐清的小棉袄捉过来“收拾”一顿:小孩子家家的怎么精力那么好,这么凶猛,让他们这些正当壮年的人脸往哪搁?

最后,一群长一辈的人决定,小乐乐竟然力气好,就让她多割些稻子好了,他们不会嫉妒她手脚快的。

割稻,梨田,插秧,一套流程下来,程有德家的田用了三天,27号帮刘路家双抢。

乐同学只帮刘路家干了半天活,中午时周秋凤见红,有生产征兆,乐爸和姑娘立即包了部面包车去县城待产,将家里交给岳母帮照看。

第五百三四章 反目

生孩子是个大事,乐爸和周秋凤原本是提心吊胆的,当姑娘回来了,夫妻俩特别的镇定,乐乐就在身边,怕什么?

不得不说,夫妻俩对自己姑娘有着谜之自信与信赖。

乐家包的面包车赶至县城已是四个钟后,气温也没那么高,县城因建筑密集,比乡下温度要高三两度。

考虑到医院人多不好保管行李物品,乐家先去离妇保院比较近的酒店订客房住,将行李送客房,只带装有必备品的背包去妇保院做检查。

司机先送乐家人到酒店前订房再送人到妇保院门口,乐韵付了车资,按习俗额外给个红包,司机送孕妇到医院生产或接产妇出院不会主动问要红包,一般家属会给个红包图吉利,双方皆大欢喜。

乐爸为了演戏逼真一点,他还拄着拐杖,等司机走了,附近没有本乡人,将拐提着,和姑娘扶着周秋凤进妇保院后挂号,去做检查。

做了初步检查,又做彩超,医生们说宫口没开,暂时不会生产,不用住院,乐家一家子人也没意见,办理预约明天做剖腹产的手续,定床位。

对于自然产还是剖腹产,周秋凤都不怕,是乐韵建议剖腹,因为她帮凤婶调养身体时吃空产品太多,宝宝发育得太健壮,个头很大,顺产很会痛苦,而且就算顺产一般也要挨一刀,需要缝几针,左右都要挨刀不如剖宫产,反正她早预备好药,保证让剖腹产后的伤口不用三个月就能愈合得跟没剖一样。

暂时不用住院,一家人又开开心心的下楼,刚下完最后一阶楼梯,不期然的与一对夫妻迎面相逢,就在双方看向对方的时候俱是一怔。

“秋凤?”李小东怔怔的看着被扶着的周秋凤,视线先落在她身边的男人身上,之后移至她身上落在她大大的肚子上,一张脸骤然变色,呼吸瞬间大乱。

和李小东在一起的马媛媛,认出周秋凤时先一步留意到的是周秋凤身边的男人,那男人五官端正,皮肤很白,穿着短袖白衬衣,衣摆收扎进裤子里,精神而帅气,怎么看都像白领阶级的精英。

无论怎么看,周秋凤身边的男人都比她前夫李小东要帅气,那么一想,她转脸望向现在是自己男人的李小东,李小东也穿白衬衣,然而怎么看都带着土气,皮肤也黑。

不比不知道,一比之下,李小东比周秋凤现在身边的男人差了一大载,马媛媛嫉妒得要命,周秋凤一个不能生孩子的女人凭什么还能嫁个好男人?

不能生孩子…

她想起周秋凤不能生孩子那茬事儿,瞬间又笑了,笑咪咪的看向周秋凤,正想问周秋凤是不是来做孕检以戳周秋凤的心窝子,当视线落在周秋凤高高凸起的肚子上,笑容僵硬。

“你…你你不是不能生吗?”马媛媛发出一声见鬼似的惊叫,周秋凤竟然怀孕了,怎么可能?一个下不出蛋的女人怎么可能怀孕?

乐韵扶着新妈妈,时刻防着摔倒或被人撞到,她有看到李小东和马媛媛走来,那两人却没怎么看路直直走过来,她伸手隔在新妈妈面前,防那没长眼的家伙伤到凤婶。

好在那两人在快要撞到人时下意识的站住,她懒得理那两渣,结果有渣女人作死的撞上来,乐韵顿时就不乐意了,直接怼回去:“谁说我凤婶不能生的?真正有问题的是谁现在一目了然,不过有些人就是喜欢喜当爸,喜欢帮别人养孩子,那是他肚量大,看破不说破,我就不说了。有些女人连自己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种都不知道,只能骗傻子当老公,这也没办法,谁叫那种女人要相貌没相貌,除了脱光往床上一躺哼哼几声其他什么事都不会做。”

看到周秋凤的大肚子,李小东的脸色本来就极为难看,再听到说“究竟谁有问题现在一目了然”的话,禁不住肌肉直颤,当听到说有人喜欢帮别人养孩子,他胸口像鼓风机在吹,一鼓一鼓的急烈起伏,周秋凤没问题,那不是说明是他有问题?

说他喜欢帮别人养孩子,岂不是说马媛媛生的孩子不是自己的?

越想,李小东越惊骇,想到自己养的儿子可能根本不是自己的儿子,他大脑一片空白。

“乐乐,小孩子家家的,要讲文明。”自家姑娘护着她新妈妈,乐爸很开心,可听到后面一句“脱光什么什么”的,顿时臊了个满脸通红,一个女孩子家说男人和女人之间的那种事多让人难为情。

“噗-”周秋凤没忍住笑出声,见着前夫和他小三,她本来想当不认识走过去,反正李小东的一切与她没关系了,她也有了家,还要当妈妈了,不想再重翻旧帐。

而且,李小东看到自己的肚子脸色大变,却紧抿着嘴没再出声,说明他也想装糊涂,她本不想破坏前夫和马小三之间相亲相爱,谁知马小三不干,还凑上前来捅破那层窗户纸,她正想呛回去,嗯,结果她还没还嘴,乐乐先呛人。

听到小乐乐说马小三只会躺床上哼哼的那句,周秋凤只觉那句形容得简直不能更对,马小三本来就是卖肉的,最擅长的就是躺床上哼哼啊。

她笑得扶住腰:“乐大哥,乐乐说得很对,有些女人本来就是那种人,除了脱衣服给男人睡,还有就是会花钱之外其他该会的事真的什么都不会的,甚至连自己怀的是谁的种她自己也不知道,脑子里装的就是一包草。”

“周秋凤我跟你拼了!”马媛媛被讽刺只会在床上讨男人欢心,气得浑身发抖,本来就嫉妒周秋凤二嫁还嫁个很帅气的男人,嫉妒与嫉恨齐上心头,猛的朝前冲,去撞周秋凤。

如果将周秋凤肚子里的孩子撞没了,看她还能得意不?

马媛媛嘴角勾出诡异的笑容,以最快的速度往前冲,抬脚,曲膝往前撞,准备给周秋凤的肚子重重一击。

乐爸看到女人发疯似的冲过来,吓坏了,本能的侧身以身体挡住周秋凤,他快,他姑娘更快,一下子蹿出去站到周秋凤面前。

马小三朝自己冲来,周秋凤下意识的抱住肚子,也在同时眼前一花,小乐乐挡在自己面前,她嚇了一跳:“乐乐…”

她本来是想叫“乐乐快让开”,那句话还没说完,挡住新妈妈的乐韵,冲着撞来的女人扬起一抹灿烂无比的笑容,轻轻的伸手拍出去。

那一拍很轻,比拍蚊子还轻。

那只小巴掌轻轻的挡住马小三的膝头,手的主人还很体贴,轻轻的帮她给揉揉膝盖,再用力往前一推将撞来的人腿给推开。

然后娇小的女孩子用力一跳,手臂挥舞,左右开弓,小巴掌似雨点似的扇在了马小三脸上,“噼喱啪啦”的声音特别爽脆。

跳起下落,再跳起下落,又跳起下落,甚至还追着马小三跑了一步,眨眼间一连扇马小三十几巴掌,乐韵才满足的站定,吹吹小巴掌:“贱女人,你想撞我凤婶,想让我凤婶流产?你先问问我的巴掌同不同意,想找打尽管说,姑奶奶满足你的愿望。”

乐乐一言不合就动手,周秋凤乐爸也惊呆了,瞪着眼,半晌回不过神儿。

李小东也惊呆了,他从马媛媛的话里回神时看到马媛媛撞向周秋凤,吓得魂都丢了,如果马媛媛撞掉了周秋凤的孩子就是故意伤人,是要坐牢的!

当周秋凤身边蹿出个人挡在周秋凤面前,他差点飞出嗓眼的心才松了松,下一秒,那个小女孩子将马媛媛推开,跳起来就打人,因动作太快,快得让他大脑都跟不上思维。

李小东愣愣的看着小女孩子扇马媛媛巴掌,连阻止的念头也不知道去了世界的哪个角落,人像傻子似的发呆。

马媛媛把所有的怨气寄望在自己的膝头,幻想着用力撞上周秋凤的肚子,将周秋凤撞得倒地鲜血淋淋,眼见就要成功,突然被什么东西挡住,当时她只觉膝盖麻了一下,然后一股大力撞来,她硬是被撞推得往后退。

刚退一步,眼前有张人脸晃动,然后听到“啪”的声响,自己的左脸火辣辣的疼起来,她还没想清是什么回事,右脸又火辣辣的疼。

她的脸先向右偏,又被扇得向左偏,再向右再向左,随着噼噼啪啪的声音,左脸右脸交错着涌上火辣辣的疼痛,她也根本看不清什么,眼前一片花。

她向后倒退,差点摔倒,当好不容易摇摇晃晃的站定,只觉脸像火烤一样的辣痛,伸手一摸,像针扎似的疼。

马媛媛被打得晕头转向的,一时没反应过来,愣愣的往前看,费了点力气才看清周秋凤面前着的女孩子,认出是周秋凤邻居家的孩子,气得心口发颤:“又是你!”

“对头,就是你家姑奶奶我,好教你知道,凤婶现在是我爸爸的老婆,是我的新妈妈,凤婶肚子里怀着的是我千盼万盼才盼来的宝贝弟弟,你想使坏先得问问我答不答应,很明白的告诉你,你敢想伤害我凤婶肚子里的孩子,我不介意送你去医院躺三五个月。”

乐韵赏马小三十几个嘴巴,那丫的还反应不过来,心情那叫个好啊,趾高气昂的昂着头,得意洋洋的宣布凤婶的归属问题,李小东那人渣当初出轨卖皮肉的,还和他家人欺负凤婶,李家人当凤婶是根草,凤婶如今是有人疼的,渣渣们通通有多远滚多远。

马媛媛认得乐韵,并不认得乐韵的爸爸,因为她只见过周秋凤带着乐韵在街上卖东西,也见过周秋凤和乐韵坐车往返县城,周秋凤带着乐韵时跟她吵过架,所以她对乐韵记忆犹深。

“你爸…爸的老婆?”李小东机械似的转头望向周秋凤身边的男人,震惊之下,一双眼睛瞪成铜铃:“你…你是乐…瘸子?”

“你才是瘸子,你全家都瘸子!”有人当面叫自己爸爸辱侮人的绰号,乐韵气得朝前一冲,跳起来,抬手扇李人渣个嘴巴:“你个忘恩负义的白眼狼,你自己有问题生不了孩子,还怪我凤婶不能生,你拿着你老婆赚的钱在外面养当鸡的女人,回家还打老婆逼老婆离婚,现在见我凤婶再嫁又怀了孩子,你们一对狗男女恶毒的还想害我凤婶流产,你们这些黑心肝的畜生,早晚遭天打雷劈!”

骂了一通,侧身,对自己的老爸和凤婶扬起笑脸:“爸,你扶凤婶先走,我挡着这两人,免得一对狗男女又使坏来撞凤婶的肚子。”

乐乐撒泼,乐爸一脑子懵,又不好拆台,只有愣呆在旁的份儿,见楼上楼下有些人来张望,他想叫乐乐走又怕惹姑娘不开心,正纠结着,听到小棉袄叫他带秋凤先走,“嗯嗯”的忙不迭声的应了,扶着老婆向外走。

乐韵走在后面一点,防止那两人渣突然撞过来,人心险恶,尤其是那两人还是不要脸的狗男女,之前还想撞凤婶的肚子,说不定还会从后面冲过来推凤婶。

有人在吵架,自然有人来围观,看热闹的人并不太清楚究竟是怎么回事,当听到小女孩子骂的那串话总算整出眉目了,原来男人与当鸡的女人好上还逼老婆离婚,然后遇上渣男的前老妻和她后来的老公,一对狗男女还想害渣男前妻肚子里的孩子。

理清事情原委,跑来看热闹的人鄙夷的看眼狗男女便该干吗就干吗去,嘴里还咕咙“不要脸”之类的话指责想害人的狗男女。

有护士听到楼梯间传来吵闹声,抽空去看,发现人散了,又急忙忙的忙去了。

李小东挨得一巴掌,被扇懵了,转动脖子,看看这看看那,完全搞不懂为什么被人骂狗男女,过了会才想起来姓乐的小丫头骂了什么,当时一张脸由白变青,愤怒的扭过头一把抓住马媛媛的头发:“说,孩子是谁的?”

李小东的样子像要吃人,马媛媛吓坏了,舌头打结,牙齿直打颤:“你…你不信我我吗吗…”

“再给你一次机会,孩子是谁的?”李小东气得眼珠子快爆了,用力的抓着马媛媛的头发,一甩一推,将马媛媛摁到墙上,膝头抵在马媛媛肚子上。

李小东发狠,眼珠子也微微泛红,马媛媛吓得牙齿打架,惊恐的想缩成团:“我…我不知道,我不知…痛,啊-”

她说出不知道时,李小东气得胸口炸了,扯着马媛媛的头发向上提,膝盖狠狠的撞击马媛媛的小腹:“贱货,在外面偷野男人,还怀了别人的野种,要我帮你和你野男人养野种,你当我是傻子,烂女人三八货,我把你当宝,你不停的给我戴绿帽,烂货烂货…”

马媛媛被撞肚子,痛得发出杀猪似的嚎叫,也被李小东吓得魂魄快出壳,李小东有暴力倾向,当初他被周秋凤抓奸在床觉得丢脸,回家报复周秋凤把周打得头破血流还住了院。

她因为生了李家千盼万盼想要的孩子,李小东从没打她,在家一向由她说了算,这么多年过去了,她也忘记李小东是个狠人的事实。

当自己也遭到李小东的毒打,马媛媛尝到了那种钻心的痛,害怕得几乎要晕过去,可是头发被揪,肚子也被撞,痛得无法晕。

“不要…打了,我错…了,我再也不和…其他人睡了…呜呜,啊-”

巨痛一阵一阵,马媛媛受不了求饶,她求饶了,李小东打得更狠,几个猛力击击,马媛媛身子剧烈的颤抖,血液从大腿上涌出,沿着腿向下流。

看热闹的人原本要散,听到那对狗男女好像窝里反了,又站一边看戏,看到男人在打女人,没谁去拉架,男人或女人在外面偷人是要遭大众骂的,而男人打老婆在乡下是比较正常的,人家说夫妻打架床头打床尾和,很多夫妻一辈子就是打打闹闹那么过来的。

看男人打得太狠了,有人看不下去劝别打了,当听到女人求饶时表达出来的意思,个个直摇头,女人偷汉子,偷得还不是一个可能是多个,哪个男人能忍?

不劝,又不忍心看,有几个悄悄的走了,有人发现女人小腿上有血,大叫:“别打了,她流血了!”

听到马媛媛流血了,李小东失去理智的大脑才清醒些,低头看去,马媛媛穿着裙子遮盖住膝盖下一点,血流到小腿肚上才被发现,血很多,像水似的往下流,他吓得不轻,一把抱起马媛媛往楼上跑。

楼梯上的几人让开,李小东抱着马媛媛冲到二楼叫护士,护士听到喊声跑至,看到女性晕过去了,腿上很多血,忙叫人帮忙,一起送进住院部,立即打急救针,再送去检查。

检查出来,马媛媛流产了!还有宫内大出血迹像,马上送进手术室。

李小东跟着去跑前跑后,一张脸有时青有时白,听到孩子没了,好似解脱似的嘘口气,转而一张脸又阴沉沉的,马媛媛怀的这个不是自己的种,那他当宝一样的儿子是谁的?

李小东心里跟猫抓似的,特别难受,守在手术室外,脸色不停的变幻。

第五百三五章 爸爸对不起你

周秋凤乐爸依姑娘的话走出楼梯通道,走出半敞开的大厅出了医院楼房,听到李小东的吼声传来,乐爸还有点担心:“乐乐,他们会不会打起来?”

“老爸,恶人自有恶人磨,我们走我们的,莫管他们的闲事。”乐韵笑咪咪的催老爸赶紧走人,人渣们打得起来更好,打不起来…嗯,她只能说李人渣和马小三是真爱。

周秋凤抿着嘴笑,小乐乐还真是牛啊,打了马小三的脸,还抽了李渣渣一个响亮的大嘴巴,打得那两人大脑短路,不知道找谁算帐。

不得不说小乐乐还真的掐中李人渣和马小三的死穴,李人渣最在意的是孩子问题,当初她和他几年没孩子,他生怕是他的问题从此抬不起头来,说什么也不肯检查,只要她去检查,检查出来她有点问题,立即把不能生孩子的原因全推给她顶着,和他家里人处处轻慢她,。

以前谁敢说李小东不行,他肯定会打人嘴巴,可今天偏偏遇上她,她当初有点小毛病如今还能怀上孩子,事实比什么都有说服力,李小东自己想不怀疑他自己是不是真有问题也很难。

马小三的死穴就是她是鸡,但又死要脸面,她做鸡可以,别人说她是鸡就不行,马小三是个当鸡上瘾的贱货,对男人来者不拒,就算成功上位也仍然风流成性,想必李小东也有所察觉的,只是看马小三为他生了儿子的份上当聋作哑。

李小东被小乐乐当众说他有问题,踩中他的痛脚,以李人渣死要脸的个性分分钟会暴怒,就算李小东和马小三在医院打不起来,回家后不打架,吵架总是避免不了的。

人渣与小三爱打就打,打破天也是他们自己的事,周秋凤不想留来看渣渣狗咬狗,心情畅快的远离。

自家小棉袄和老婆一副唯恐天下不乱的模样,乐爸也是深深的无语了,老婆孩子不让自己关心那两人会咋样,他也巴不得走得远远的,他其实不是关心李小东和马小三能不能打起来,是担心李小东和马小三打架之后把过错又推给周秋凤跑来找麻烦。

走出妇保院,乐爸从背包里摸出伞撑开帮老婆遮阳,保护着老婆去荫蔽到的街边走。

乐韵听力好哇,妇保院里传来的声音逃不过她的耳朵,李人渣质问马小三的话,马小三被打痛得嚎嚎叫的声音全听得一清二楚,心头那叫个乐啊,狗男女反目了哇,打吧打吧,渣渣们互殴打成残疾更好!

当然,她也明白马小三是打不过李人渣的,李人渣是有暴力男倾向的男人,她小时候就见过凤婶被李人渣暴打打得全身是伤的样子,那时候凤婶被打得身上青一块紫一块回到娘家还不敢让周奶奶知道,因有些地方擦药不方便,她还帮凤婶擦过药。

凤婶饱受了一段时间的非人折磨,后来跳出火坑,就算在娘家常遭她嫂子背后说三道四,好歹不会莫名其妙的挨打。

至于成功挑起李人渣和马小三之间的战火,乐韵没半点内疚,那两渣不是好东西,她爷爷在世时不仅给凤婶把过脉,也给李人渣把过脉,对李人渣说忌酒忌烟忌辛辣忌怒或许能实现想抱孩子的愿望。

她爷爷对李人渣说的其实潜意思就是李身体也有问题,想求子嗣困难,可李人渣和李家不当回事儿,只认为是凤婶生不出孩子。

当时年少,她还不会准确的摸脉,自然也不能确定李人渣有没问题,后来见的次数少,摸不到脉,她眼睛有奇异的扫描功能之后并没有遇见李小东,也没观察到李小东的躯干图仍然不确定李小东渣渣是不是无生育能力,今天见面,她扫描过渣渣的身躯,李人渣有不育症,也说明他养了好几年的那个儿子其实是别人的。

签于李人渣和马小三当年对凤婶的所作所为,乐韵觉得没必要当好人帮李人渣隐瞒真相,必须要说出来让李渣渣知道,就算李渣渣不一定全信,至少心里会有根刺。

如果马小三从此后不再跟其他人男人乱搞男女关系,可能生活没什么太大变化,如果马小三还不安分被李小东知道了,夫妻感情必定会慢慢出现裂缝,如果李小东还能忍,只能说李人渣已成忍者神龟,她佩服得五体投地,以后也不会再使小计谋破坏那对人渣的感情了,就让他们婊子配狗天长地久。

听着李人渣殴马小三,听着马小三的嚎叫,乐韵心头格外的爽快,当年马小三跑李家和李人渣一家子打凤婶,叫李人渣往死里下手,现在终于轮到她自己了,一报还一报,报应啊。

离妇保院越来越远,声音也渐渐变轻,乐同学并不遗憾,她听到有人喊流血的话,猜着定是马小三流产了!

她观察到马小三又怀了孕,大概是二个月多一点儿,正是最脆弱的时候,遭受李人渣暴打,那孩子能保住才怪。

她不觉得自己在谋杀无辜生命,孩子生在那样的人渣家里将来也不过是被教育成另一个人渣,等于是为社会增加负担,不如让它早死早超生。

马小三遭了报应,乐韵开心的陪凤婶和老爸散步,累了找个地方坐一坐,然后再慢慢的走,慢走慢逛,也淘到一大堆东西,主要是周秋凤帮乐清买的衣服,还有些小孩子要用得着的东西。

乐家一家子在愉快的逛街,李小东满腹心事的守在手术室,等了一个钟,抢救手术结束,医院通知家属说孕妇子宫脱垂、卵巢撕裂,同时肝脏破裂,必须转往市医院手术。

李小东整个人懞了,他就撞了马媛媛肚子几下而已,怎么伤得那么严重?他以前打周秋凤打得吐血也没有肝破裂还有什么什么破裂。

他反应迟钝,医院方面却是不迟钝,联系好市医院接收病人,给流产的孕妇办转院手续,安排救护车送往市里,让家属签了一堆字,将家属和危险孕妇送走。

周满奶奶是下午才从周奶奶那里得到周秋凤到县城待产的消息,她老人家立马屁颠颠的跑去乐清家和周奶奶俩商量哪天给孩子做姜酒,要准备多少东西,她还担心周奶奶即要顾周家也要顾乐家,怕一个人忙不过来,主动帮忙,和周奶奶一起帮乐家守屋照料家畜。

周村长虽然年纪有点大,身体还是比较硬朗的,也帮人去搞双抢,对自家婆娘去帮乐家看屋的决定那是举双手赞成的。

乐爸周秋凤到县城妇保院检查后也给家里打电话报了平安,周奶奶等人也不太担心,就盼着孩子快出生。

乐家一家子逛几圈回酒店休息,傍晚美美的搓一顿再去散步,天快黑时赶紧回酒店,到十一点多钟吃点夜宵才睡。

孕妇一般容易饿,周秋凤每晚要起来喝牛奶或吃点东西,因第二天要剖腹产,产前八小时不能吃东西,当天夜里饿醒了也忍着没吃零食。

当天晚上也有阵痛,第二一早,宫口开两指,也证明到了自然生产期。

乐爸乐韵觉得如果自己吃早饭会让周秋凤看着想吃,忍着又难受,父女俩也没吃早饭,六点多钟就带上住院物品去医院,找到预订的床位。

医院八点交接班,之后最初有半个小时的查房等等的工作,八点半上白班的医生们才会正式工作。

因为提前有预约,宝妈早上到住房没多久,夜班人员给做接输尿袋,又做消毒工作,当白班完成交接工作又给周秋凤做部腹产前的准备,九点推进手术室。

医院不许家属进产房,乐韵本来想跟去被拒绝,只好守在外面等。

当通往手术室那边的通道的门关上,乐爸心中紧张,坐卧不宁,坐一下站起来走动,转来转去,急出一身汗。

同时进手术室的还有一位,是位顺产生不下来才剖腹产的孕妈,在周秋凤之前几分钟进手术室,家属同样紧张,那位家属夸张些,来了十来个,七大姨八大姑到齐了。

等了不到四十分钟,先进手术室的孕妇的宝宝被送出来,是个可爱的女宝,家属接了宝宝围着看。

又过十来分钟,周秋凤生的宝宝也被送出手术室,护士叫家属确认性别,乐爸手都在抖,不敢抱孩子。

乐韵冲上去抱过包在小袄子里的弟弟,感洲的弯腰道谢:“谢谢您,我妈妈她还好吗?”

“宝妈很好,还在做缝合手术,大概还需要四五十分才能出来。”产妇家属是个可爱的女孩子,护士姐姐很是喜欢,忍不住伸手捏了把小丫头的脸,笑着回答家属的问题又回去做护理工作。

等门关上,乐韵小心翼翼的抱着弟弟坐下,弟弟个头很大,脑袋也大,头发不怎么黑,因为刚出生,皮肤皱巴巴的,但五官比例分布得很标准,将来准是个小美男子。

抱着弟弟,心头无比欢喜:“老爸,快看,弟弟长得一半像你一半像凤婶。”

乐乐抱着她弟,乐爸挨着坐,瞅着襁褓里像猴子似的孩子,不禁想到乐乐小时候,将姑娘抱在手臂弯里,心中悲喜交集,眼泪哗的流了下来:“乐乐,小棉袄,对不起,爸爸对不起你,对不起…”

一个大男人忽然哭起,另一边的家属们搞不懂原因,看着父女和她们抱着的孩子。

“爸,你怎么哭了?你很好啊,从来没有对不起你的小棉袄。”乐韵鼻子也有点酸,搞不懂爸爸怎么就哭了。

“对不起,是我当年没用保护不了你,你出生的时候爸爸还躺在医院病床上,不知道你是什么时候出生的,你出生半个月我都不知道你的存在,也没有抱过你…对不起…爸爸委屈了小棉袄…”

乐爸哭得不能自己,当初他腿断了在住院,乐乐…意外提前出生,他好长时间都不知道自己的骨肉在他最脆弱的时候也来到了世上,而且比他还危险,出生后必须呆在医院的保温室里,有可能随时没命,等他知道自己当爸爸了时已是半个月后。

他这一生因为不听爹妈的话,导致自己腿折落个残疾,害得自己的孩子差点不能成活,又因自己无能令父母劳累成疾先后早亡。

他欠了父母太多太多,欠了姑娘太多太多。

乐爸搂着孩子,想到当初乐乐出生时他竟没能及时抱一抱,就觉亏欠她,心中愧疚,眼泪怎么也止不住。

“爸,不怪你,只怪那个女人太狠心太狠毒。”乐韵心头酸疼酸疼的痛,她的出生其实是最不堪提及的意外,大概是爷爷奶奶的善心感动了苍天,最终得以保住她一条小命,让她活下来。

她从来没有怨过爸爸,只怨某个女人心太毒太狠,丝毫不顾念她爸对她的深情,狠心的舍弃她爸和她卷款私逃。

她知道爸爸很爱她,知道爷爷奶奶从没因她是那样的毒女人生的孩子而迁怒她,还视她如珠如宝,呕心沥血的将她养活。

因为爷爷奶奶已经去世,乐韵报答不了,唯一能做的就是好好孝顺爸爸,将来为乐家开枝散叶,延续乐家香火,让爷爷奶奶的精神永不灭。

“呜呜-”姑娘太懂事,乐爸心中越难受,再也忍不住,像小孩子似的呜呜的哭。

纵使心头很酸,乐韵也忍住没流泪,小声的安慰有颗玻璃心的爸爸:“老爹,不要哭啦,快把眼泪擦擦抱抱你乖儿子,你看你儿子好乖,安安静静的,好可爱。老爸,你再哭的话我就拿手机给你拍照,等弟弟长大了我给弟弟看说他刚出生你竟然高兴哭了,让弟弟笑话你。”

“…小棉袄威胁爸…爸…”乐爸哭得眼泪哗啦啦,听说要给他照相留证据,赶紧抹眼泪,抽抽噎噎的抗议姑娘威胁自己的不道德行为。

“爸,有帅哥和美女看你哭哟。”自家老爹的金豆豆止不住,乐韵没办法,只好善意的提醒老爸他的糗相被别人看到了。

乐爸后知后觉的抬头,转动脖子四下看看,看到另一拨人看着自己,当时脸脸“腾”发烧,呆了一下,跳起来,背着背包冲去卫生间洗脸。

第五百三六章 报喜

乐爸落荒而逃,冲进卫生间对着镜子看自己的脸哭得像小孩子的花猫脸,羞得无地自容,赶忙用冷水洗干净泪痕,擦干水,眼睛还有点红,他顾不得了,又急急忙记的跑出去。

到外面走廊看到别家的家属对自己露出善意的笑,乐爸脸又烫起来,红着脸到姑娘身边坐下,小心的伸指头用指肚碰碰儿子软软的肉肉的小脸蛋,为人父的喜悦弥满心头,咧着嘴乐。

乐韵轻手轻脚的将弟弟递给爸爸抱,让爸爸感受一下抱儿子的幸福感。

乐爸在父母的指导下又当爸又当妈的养大姑娘,对抱孩子有经验,接过包被,轻轻的抱在怀里:“乐乐,我觉得乐善长得跟你很像,你弟弟这样子跟你小时候的眉眼差不多,你弟弟比你重了好多好多,你刚生下来才三斤多一点儿。”

“我像爷爷多一些,弟弟长得跟我眉眼相似说明也很像爷爷,我和弟弟是爷爷奶奶的孙子,孙子像爷爷天公地道,爸吃醋的话,你跟凤婶再生个,说不定就会像你和凤婶多一点。”

“不生了,有小棉袄,有小夹克,一女一儿凑成一个好字,足够了。”乐爸抱着儿子,满足的摇头,有一儿一女,足了。

“好吧,爸爸和凤婶不想再生,等弟弟长大结婚让他多生几个好了。”

“小棉袄,你弟弟刚出生你就盼着他结婚生孩子了啊?你不如指望你自己更快一点儿。”

“嗯嗯嗯,这个很有道理,等我将来结婚我也努力多生两个孩子给爸和凤婶帮带,再加上弟弟生的孩子,让爸爸和凤婶儿孙绕膝,来个五世六世七世八世同堂什么的。”

“卟噗卟噗…”

小姑娘天真无邪的话也把另一拨家属逗乐了,男女笑得前俯后仰,五世同堂在以前几十年前不稀有,如今五世同堂已稀少,七世八世就更不用说了,真来个七世八世同堂,一个家族的亲戚聚在一起起码有好几百号人。

乐爸被自己孩子给逗得笑容满脸,儿女双全的满足感填满胸腔。

父女俩先没向周家报喜,也没给晁家打电话,坐在通往手术室的走廊等,又等得长达五十来分钟,手术室门再次打开。

被先推出来的反而是周秋凤,因麻醉还没过,周秋凤暂时还不能说话,就连想笑一笑也很困难,看到父女俩围过来一张的紧张,想笑笑安抚他们说自己很好,结果笑不出来,仅只有扯动了嘴角。

“老婆,辛苦了。”看到周秋凤脸上肌肉微微的颤,乐爸眼眶又红了,老人说女人生孩子就是“有福喝鸡汤,无福见阎王”,就算现代科技发达可以剖腹产,安全性提高,然而肚子被层层剖开,同样受罪。

周秋凤说不出话,心里却是比什么都清楚,眼眶也跟着发红,眼角滚出大颗大颗的泪珠子,能嫁给乐清,白捡个好男人,得个贴心的好姑娘,还体验到做母亲的滋味,这辈子值了。

“凤婶,不要哭,你刚生宝宝,掉眼泪容易伤眼,有我和我爸照顾你和弟弟,你什么都不用想,安心坐月子。”乐韵生怕凤婶太激动扯到伤口忙安慰,有她在,月子病什么病都不是问题,就怕情绪激动扯得伤口裂开,到时受罪的就是凤婶自己。

周秋凤眨眨眼睛,努力不哭。

护士推着手术床去乘电梯,乐爸赶紧让姑娘抱她弟弟,他帮推手术床,乘电梯到下一层楼再推进住院部的房间,将产妇从手术床上转移到房内的床位上,护士交待些事宜推手术床离去。

转而另有负责房间的特护过来,将产妇卡片放床头,打消炎药水,止痛汞是手术室就用了。

乐韵定的是个大间,有两个床位,另一个暂空,正好当家属陪护床,她昨天也跟院方协商达成协议,如果床位够,她家包了大间,如果床位不够了可以安排其他产妇住,收费以实质天数结算。

等护士挂好消炎药水,留下吃的药忙走了,乐韵将弟弟放在凤婶身边,从随身带的背包里拿出一包药,喂凤婶吃一颗,再让老爸守着门口放风,拿出自己研制出的专用特制药膏,揭开凤婶小腹上的纱布,把药擦掉,拿自己的药膏帮涂伤上,涂了厚厚一层,再将纱布覆盖住。

偷偷的换了药,药瓶藏起来,一家人心照不宣的乐,乐呵一会,乐爸给岳母家报喜。

周奶奶周满奶奶守在乐家,眼巴巴的等着消息,接到乐父的电话,妯娌俩激动的问:“秋凤咋样?”

“孩子大不大?”

“什么时候生的?”

两老人你一句我一句,特别高兴。

乐爸一一回答长辈的问题,还开视频让两老人看看初生的小宝宝和周秋凤,周奶奶和周满奶奶与周秋凤说了两句,知道秋凤麻药还没过去说话不利索不跟她多说,欣赏小宝宝,乐得合不拢嘴,怕打扰到秋凤,几分钟后先挂断电话。

乐爸又给周哥打电话,告诉他升级当舅舅了,周哥在帮刘路收稻子,接到妹夫的电话,一条汉子几乎喜极而泣,他妹子生了孩子,他终于也当舅舅了,以后谁敢说他一辈子不知被叫舅舅是啥滋味,他扇谁嘴巴子。

跟周哥说了会话,乐爸也特意给周满叔报喜,周满婶虽然在他家帮着守屋已知道消息,可自己向前辈报喜的意义不一样,特意跟周满叔打电话才是对长辈的尊重。

除了周家,乐家在九稻没其他走动的亲戚,所以给岳母家和周满叔家报了喜讯,亲戚也就全通知到,乐爸再给武老板打电话。

武老板接到乐清的电话,立马告诉自己老娘:“妈,您可以准备去乐家啦,乐清老婆生了个大胖小子。”

武老太太在看电视,听说乐清老婆生了,欢喜的问:“顺产还是剖腹产?哪天出院?什么时候办酒?”

“剖腹产,大概还要住一个星期的院,农村这些日子在双抢,没时间办酒的,大概要等满忙完才会请客。”

“嗯,我知道了,明天我问问你厂子里的人谁家土鸡蛋土鸡最多,老大啊,这边去喝酒要多少只鸡才像样?还需要拿什么东西…”

武老太太絮絮叨叨的跟儿子商议要准备些什么,武老板直挠头,他也并不太清楚啊,厂子里的人家办酒什么的,他都是给红包。

乐韵等老爸打完电话,她打电话给晁爷爷奶奶,她快有弟弟的好消息没瞒晁家长辈们。

首都高校放假,晁老爷子反而没假可休,带研究院的一批青年研究生去实地考察,晁老太太在家每天带着孙子练练瑜珈,看看书,散散步,挺遥逍自在的。

老太太接到电话劈头就问:“小团子,是不是你新妈妈生啦?”

“是的,晁奶奶,我新妈妈生了,大小平安,我当姐姐啦,我弟弟有九斤二两,我新妈妈也到住院房了。”被晁奶奶猜到,乐韵笑得眉眼弯如月牙,欢欢喜喜的向晁家长辈分享自己的快乐

“哎哟,好家伙,有九斤二两啊,小家伙一定把他妈妈的营养抢光了吧,乐乐小团子,你和你哥哥当年真不给力,不努力长个子,出生不及你弟弟一半重,你们输给你弟弟,有没有脸红?”听说新生儿有九斤二两,晁老太太乐坏了,阿福出生时有八斤一两多一点点儿,跟乐家小家伙比起来,阿福还是不够生猛。

“不脸红,弟弟再重,他还是叫我姐姐,长得再高,我也是姐姐,该是弟弟脸红,他长得那么壮,因为出生晚了几年,抢不到当哥哥的宝座。”

“哈哈,小团子当了姐姐就骄傲了…”

晁老太太心情大好,嘱咐些照顾宝妈坐月子要注意的事项,和小团子聊十几分钟便结束通话,她可没闲着,再给博哥儿打电话,又通知老晁家的大姑娘和还在旅行的二姑娘。

等到到下班时间,老太太又打电话给晁一晁一晁三,再打给自家老头子,给家里每个人发了通知。

老晁家的唯一男苗受邀和发小萧少罗少去体育馆踢足球,收到奶奶老人家的电话,心情瞬间美妙无比,不动声色的踢完半场球,招呼发小闪人。

萧少罗少啥也没问就和博哥儿跑路,一路杀回晁奶奶住的地方,享受到一顿老太太做的爱心午餐,玩到半下午后和老太太一起去晁二爷家。

晁一夫妻晁三夫妻傍晚下班后直奔晁二家,晚上一群人开会议,长达两个多小时的会议结束,晁二夫妻喜形于色,晁一晁三夫妻垮着脸,像别人欠他们几百万似的。

萧少和罗少也是欢天喜的那一拨人,在晁二爷家留宿一晚,第二天两哥儿风风火火的回他们家去了。

美少年经过一晚的思考,最终决定给燕少去通电话,燕少接到晁家美少年的电话又电告柳某人,再联系贺家长辈们,到傍晚开车回贺家,当晚贺家人能回的也差不多到贺三老爷子住的大院举行临时家族会议,第二日大家又各奔东西,继续忙活。

第五百三七章 善心

乐韵也给师母和导师打电话报个平安,师母在她回家前再三嘱咐说她弟弟哪天生了要说一声,她答应了师母自然要说话算话,打完电话,便一心一意的照顾弟弟和新妈妈,帮凤婶按摩胸口,以通乳液。

周秋凤出产房大约一个多钟全身的麻痛感才消减些,也能说话,至于伤口肯定是痛的,只是在为人母的喜悦面前,那点痛对她而言根本不算什么。

剖腹产八小时以内不宜进食,她只能喝点水润润喉,因此暂时不用给她准备营养餐,何况有乐韵的药丸子,就算暂时三天不食也不会缺营养。

到中午,乐家父女轮流去外面吃饭,他们是不放心让周秋凤和宝宝单独留下来的,哪怕白天也一样,总要一个人守着才安心。

两个钟后让新生的宝宝吸母乳。

乐家早定下宝宝的名字,大名乐善,取义于“上善于水”,“百善孝为先”的善之意,也有对“乐善好施”的向往,小名取善的叠字。

大约因他姐姐为他和他妈妈调理身体到位,他在妈妈肚子里便吸到足够多的营养,身体健康指数五星,骨骼比例也是完美的,而且大脑发育得好,胎教工作也做得不错,就算刚出生,喊他大名他会做出反应。

吸母乳的时候吃得特别欢,母乳份量足,他吃饱了又美美的睡觉,过两个钟像哼哼似的哭两声,排了胎便。

乐家父女抢着当护理,帮小乐善洗屁屁,不用尿不湿,尿不湿不透气,天气热容易焐伤小婴儿的屁屁,用透气度很高的布尿片。

到傍晚,乐家父女仍然轮流去吃晚饭,顺便回酒店去洗澡换衣服,洗了晾晒在酒店里。

晚上在医院陪护,等到晚十点多,乐韵给凤婶擦身,喂吃药丸子,再给伤口抹自制的药,等医生做了睡前一班查房,她让爸爸先睡,自己守着输液。

乐爸拗不过姑娘只好先休息,睡着睡着就睡沉了,醒来才发觉竟然是第二天的破晓时分,想到自己睡死了竟然让自己姑娘熬通宵,闹了个大红脸。

乐韵忍着笑,她绝对不会告诉老爸说她点了他睡穴,至于她昨晚做了啥,其实也没做什么惊天动地的事,就是给新妈妈做针炙和按摩,还偷偷的给弟弟洗药浴而已。

为了不伤老爸的自尊,她当没发现老爹的窘样,笑咪咪的跟自家老爸问好,麻溜的打水给新妈妈洗脸,再给凤婶吃颗药丸子,喂喝半杯温水,给弟弟洗脸喂吃奶,然后去买早餐。

都说剖腹产后的头一个晚上最难熬,因为那时麻醉效果彻底失效,人的感觉神经复苏,能感受到伤口疼痛,而肌肉又因长久的麻醉药导致迟钝,想动一动,四肢像木头似的僵硬,撕肉般的痛却无比清晰。

因此,有些产妇被折腾得很痛苦,如果再遇上不会心疼产妇的家属,产妇会感到寒心绝望,得产后抑郁症的几率很高。

周秋凤觉得自己很幸运,她遇到了疼老婆的乐清,还有个好姑娘,有小乐乐精心照顾和独家配制的药,她根本没尝到受罪是什么滋味,也没觉得痛,晚上睡得很香,迷迷糊糊记得小乐乐有抱小乐善喂吃奶,对于小乐乐给她弟弟喂吃几次奶就没什么印象了。

周秋凤出产房不到三小时就排了气,一般排气后也可小量吃点流质食物,她不饿,到夜里已过八小时的限定时间也没吃什么东西。

因为新妈妈可进食,乐韵去医院食堂买餐,特意点一份给产妇吃的营养粥,回院房后让老爸吃早餐,她先侍候新妈妈吃点粥。

医院交接班时医生查房,仍然继续输液。

医生按惯例检查周秋凤的伤口时特别纳闷,别的产妇伤口有长拢的迹象,而周姓产妇的伤口快愈合了,她们真想问问产妇究竟是啥好体质,怎么愈合能力那么强大。

等医生给凤婶检查完给伤口涂药走了,乐韵又再次偷偷的把药擦掉,换上自己的特制药膏,到半上午抱弟弟去洗澡。

照顾产妇是个细致活,出手术室后二十四时内产妇还没拔输尿袋,要帮产妇倒尿,记录尿液量,还要收集汇聚恶露的卫生纸,偶尔要扶产妇上厕所,照顾小婴儿吃奶,喂水,给婴儿把屎把尿换尿片,洗尿布,给产妇洗脸,喂水润唇,照顾产妇吃东西等。

乐家一对父女将周秋凤和宝宝照顾得无微不致,准时换需要输的药液,第二天只有白天打点滴,晚上无需通宵输液,乐家一家四口拴门睡觉。

于是,当第三天医生检查周秋凤的伤时,发现周秋凤的伤口竟然神奇的愈合,而周的行动更是比顺产的产妇还要行动自如,个个纳闷的差点想把周拧去研究。

被一群医生问为什么伤好得那么快的问题,周秋凤装傻充愣装得炉火纯青,无论谁旁敲侧西的问还是开门见山的问,她都是千遍一律的回答:“是医院的药效果好。”

剖腹产有剖腹产的规定,出于对产妇安全负责,至少要住五六天的院以便观察,乐家一家子也不急,入乡随俗,遵从医院规定住院。

周秋凤是7月28正式住院剖腹产,当天是闰六月初六,到30日号,程家和刘路家帮周家乐家搞双抢工作,周村长自然也兴高采烈的去帮忙,他老人家还是自己主动去的,考虑到等周秋凤回来后乐家门口不方便再晒谷,先帮乐家收稻子,收回来就在楼上楼下晒。

时间不等人,转眼八月悄然而至。

8月1日,周秋凤住的房间住进新的产妇,也是剖腹产,还是二胎,头胎孩子12岁了,产妇还没到预产期,羊水先破了,还有宫内大出血,医院紧急抢救性做剖腹产,婴儿刚从妈妈肚子里抱出来即转去保温箱观察。

产妇是外地人,没有娘家人陪同,老公没在家,婆婆最初有来医院,听说在手术中得知剖产出来的又是个女孩,直接就走了再没见人影,只有她的大姑娘陪伴在侧,小丫头留着齐耳短发,12岁的人就有一米五几,瘦长瘦长的。

产妇姓李,看样子是苦力劳动者,皮肤黑红,手脚粗糙,头发也干枯无光泽,因是突然入院,除了带有一只包包,并没什么住院该准备的私人物品,人送至住院房一直昏睡着,她姑娘只是个半大的孩子,就算很懂事也不知道妈妈住院需要什么。

对于产妇李女士的遭遇,乐韵只有一个想法:女孩子谈恋爱一定要理性,要擦亮眼睛,绝不要看长相或看表象,如果不是真的百分之九十的了解男方的为人和他的家庭、以及父母为人,女孩子千万别盲目结婚,尤其是跨省级的异地恋,更要考虑好后果,远嫁可能是跳进一个火坑。

人说嫁的是人是畜生,生孩子就知道,说想知道公婆是人是畜生,生孩子就知道,生个孩子能测试出真正的人性。

依李姓产妇的情况,她婆婆的行为是属于“是人是畜生”中的后者,至于她丈夫,因为暂时不了解情况,所以不好评价。

同是女人,周秋凤尝过没嫁对人的苦楚,也不禁为李姓产妇难过,当然,她也只有同情的份,哪怕能行动自如,可那对父女把她当易碎的瓷器,就连上个厕所也当大事件对待,生怕她摔着要在旁搀扶着,自然不可能去帮李姓产妇什么忙。

她没法去帮忙护理李女士,幸好她家姑娘小乐乐有副善心肠,把她们还没用的一包卫生纸给李妇士,还帮着护理,又手把手的教李女士的大女儿怎么做一些基本护理工作。

乐韵不是圣母,不可能救护所有病痛患者,遇上了自己能帮到的自然帮一帮,尤其对这种刚生宝宝的妈妈,她还做不到冷眼旁观而无动于衷。

因为她小时受过无数欺辱,同样也受到过一些陌生的温暖关爱,记住了受过的欺侮,同样也记得曾经得到过的少量关爱,如果说受过的欺负让自己对人性薄凉记忆深刻,那么那些关爱让自己感受到了“人间自有真情在”并不是虚妄。

别人给她的欺辱,要还也是还给欺负她的那些人,别人给的关爱,能还的还给关爱过她的人,还不了的,就传给其他需要的人,或许也能温暖一颗心,能救人命。

李姓产妇是昨天夜里情况不好,到半夜二点多钟实在熬不住才进得医院,早上七点多钟出手术室进院房观察,陪护的小丫头早上也没吃东西,守着她妈妈,就算饿得肚子咕咕叫也没吭半声,乐韵把自己的买给新妈妈当零嘴的一包蛋挞派给小丫头一份,中午带小丫头去医院食堂,告诉她该买什么给她妈妈吃。

凤婶住了好几天,很快要出院,她不可能帮李女士母女太多,之后还是需要小丫头亲力亲为的照顾她妈妈。

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救人不如教人如何自救,乐韵觉得自己无法包揽所有事情,不如教会小妹子自己学着成长,就如她,她的爷爷奶奶给她最好的爱就是教她如何做人如何自保。

李姓产妇一直半昏半醒,需要间歇性的吸氧,到快到半下午才完全清醒,也很虚弱,听到姑娘说是同间房的姐姐一直帮忙照顾,挣扎着想起身表达感激,却挪不了身,哽咽着流泪,嘴里一直说着“谢谢”。

“举手之劳,你不用太客气,好好养身体,你的孩子需要妈妈。”乐韵笑了笑算是接受谢意。

李女士听到说孩子需要妈妈,眼泪成串成串的滚落,小女孩子见妈妈哭,赶紧毛巾帮擦眼泪。

周秋凤不了解原因,不知道该怎么安慰,还是试着劝解:“大姐,人活着就没有过不去的坎,不管日子多艰难,挺一挺总能熬过去的,我也是在火坑里挨了好几年的人,熬过来就好了,你也要往好处想,好日子总会有的。”

李女士哽咽着“嗯嗯”两声,闭上眼睛强忍着不痛哭出声,她眼泪流着流着,人又沉沉的昏睡过去。

李女士的姑娘还是半大孩子,让她自己回家拿衣服又不放心,打电话回去给她奶奶,她奶奶根本不接电话,乐同学送小妹子一套自己的休闲装,她身骨细小,衣衫都是小码,小丫头也不胖,穿着不怎么合身,不过有套可换洗的衣服穿比总穿着她身上那套衣服要好。

房间里有其他产妇,乐爸一个大男人呆着有些不方便,晚上,乐家姑娘将爸爸“轰”走让他去住酒店,自己留下陪护。

乐爸不想去住酒店,最后还是不情不愿、一步三回头、千叮万嘱的嘱咐小棉袄晚上要注意安全什么什么的,没完没了。

周秋凤听得哭笑不得,最后实在受不了乐清那种好像割肉似的表情,翻个白眼:“乐大哥,不是我说你,乐乐比你警醒多了,至少每晚都是你小棉袄抱你的小夹克按时吃奶,按时把尿。”

“我…”乐爸恼得瞪着一双眼瞪自己姑娘:“都是小棉袄的错,你把大大小小的事情全包了,没我英雄用武之地,这下我挨你凤婶说了,你一定是故意的是不是。”

“老爹,你家姑娘过些日子又要滚蛋,你还愁没机会照顾你老婆?得了,爸,你赶紧的回酒店去,等会晚了又该让你老婆和你姑娘担心你在路上的安全问题。”

“好吧,我回去了啊。”乐爸再不舍也只好不磨叽了,拧着背有洗好还没晾的衣服,恋恋不舍的去酒店。

送走老爸,乐韵给凤婶打热水让她洗澡,再帮她洗头,洗完头发用吹风机吹干,再让她吃药丸子,又在伤口位置抹药膏。

给凤婶抹了药,也匀出点儿给李姓产妇,帮把医院涂的药擦掉,再抹自己的药膏,还将一颗药丸子分成两瓣先喂给李女士吃一半,也没忘千叮万嘱的交待让她们保密,不要对医生和护士说,更不能对别人说。

她怕别人知道她有那么好的药跑来问她讨要,收钱的话,别人还以为她漫天要价,不收钱,免费送药她送不起,何况份量极少,总共只制出三小瓶,给凤婶的伤口抹药差不多用光一瓶。

李女士吃了药很快又静静的睡着,她姑娘昨天有半夜没睡,白天只有中午打个睏,到晚上十点多就撑不住,挤在妈妈脚头酣然如梦。

李女士晚上还要通宵输液,小孩子睡着了也没人照看,乐韵再次承担起帮观看输液进程的重任,一瓶药水输完按铃通知值班护士换药水,在通知一次后,干脆请护士把晚上需要输的药瓶拿到房间,她帮换,免得护士那么辛苦的跑来跑去。

乐爸回到酒店给周秋凤和小棉袄打电话说平安到达,晾完衣服洗涮一番赶紧睡觉,也不知怎的他在医院每晚睡得沉,当晚睡不稳实,一夜醒好几次,醒一次看看手机时间。

反反复的总算捱到天亮,乐爸起床收拾行装,昨晚洗晾的衣服一夜之间就晾干,装起来,又去隔壁拿自家女儿的行李拖车,整妥行李,下楼退房。

周秋凤伤口痊愈,昨天医生检查过后同意他们2号出院。

乐爸拧着行李赶回到妇保院时候,乐同学也照顾着周秋凤洗脸刷牙,给小乐善喂吃了奶,也帮临床的李女士做完护理工作,他到了,父女两一个留着照看,一个去买早餐。

吃完早餐,乐家父女收拾物品,将盆啊桶啊衣架,洗衣粉洗洁精肥皂洗发精等等,还有只用去一点点的袋装卫生纸全给李女士。

到八点医院白班人员上班,乐韵到医生办公院拿出院批准单,去各个地方盖章,再去结算住院费,有医保,统共只花去四千多块。

办妥出院手术,乐家一家四口与李女士母女道别,再去向医生们和护士们道谢,再下楼坐上预约的车回九稻。

7月29入院,8月2日出院,在医院满打满的住五天,只比一般产妇提早一天出院。

乐家一家四口出院回家前没通知周奶奶,免得老人家们盼人盼得心急。

送乐家人回九稻的车因有婴儿和产妇,路上把速度放慢以免颠波,消磨五小时才回到九稻,仍然在村口下车。

乐爸将物品搬下车,有姑娘抱着她弟弟,扶着她新妈妈,他付了车钱,按风俗拿出纸钱和香,在村口点香烧一把纸祭拜神灵和土地、村里先辈们,请保佑孩子无论在哪里玩耍都平平安安。

祭拜了神灵,乐爸当行李搬运工,边走边给岳母打电话说他们回来了。

周奶奶和周满奶奶在乐家,大中午的太热,坐着有点想打瞌睡,接到电话差点没跳起来,立马叮叮咚咚的先去周家避一避,村里有不成文的习俗,外孙在外面生的抱回来时要等孩子拜了家里的祖先和神灵们,等女婿提报喜的东西到岳母家去了,然后外婆才能去女婿家看外孙。

大晌午后,村里人在躲晌午,尤其是搞双抢的劳动力累得腰酸背疼,晌午抽空休息,乐家一家四口就那么一路顺顺畅畅的穿过半个村子都没遇着人,因而也没人发现乐父腿好了。

第五百三八章 丢脸

周秋凤生孩子住院,有周奶奶和周满奶奶在帮乐家看屋做饭,周哥等人帮乐家收谷时也在乐家吃,餐食一般是一天杀只鸭和吃猪肉,因为坐月子的产妇一般不吃鸭,只吃土鸡,所以土鸡要帮周秋凤留着。

乐爸在家管饭,一口气宰三只鸡,一只是月婆子专用品,另两只招待帮忙的高邻们,炖猪脚,另外还有乐姑娘准备的海鲜。

周哥等人陆续到达乐家时,乐韵的海鲜大餐还差点火候,一群男女坐在乐家先喝果汁汤,周秋凤将乐善抱到客厅给邻居亲友们看,不管是周哥还是刘路夫妻,都给小宝宝一个红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