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回应。

再耐着心敲了几分钟,原本想心平气和地来看看凯罗尔的某位少年王又压抑不住脾气,顿时暴怒,直接一脚踹开了门。

宫殿的门自然是经过特殊加工的,是当时质量最好的工艺了,门也很厚重,但某人硬生生如此踹开,可见其脚力非凡。同样的,也惊吓到屋子里头两个正在认真处理草药的人。

侍女吉娜看到一脸怒气腾腾地出现的少年王,吓得马上跪倒在地上瑟瑟发抖。

倒是凯罗尔漫不经心地看了他一眼,见吉娜实在是太可怜了,也怕某人盛怒之下拿旁人出气,便示意吉娜离开。

“凯罗尔,你、你——”生气已经无以表达曼菲士此刻的心情了,好像还多了一种深沉的挫败无奈,有种想要将眼面的少女狠狠地压在身下蹂躏的暴怒冲动。

可怜的曼菲士,终于明白先前乌纳斯让他无论看到什么也不要生气是什么意思了,特么的憋屈人了。

“你回来啦?过来坐,咱们好好谈谈。”凯罗尔手上的活不停,示意他坐下。

曼菲士的脑袋有几秒的空白,然后看了眼房里的空地上四处散落的草药,纠结了下,还是坐到了凯罗尔身边的一个坐垫上,然后支着脸看她磨药。

被那样灼热的目光盯着,凯罗尔仿佛没有感觉一样,慢条斯理地将配好的药材磨成药粉,反倒是曼菲士,陪她静静地坐着,心里的浮躁慢慢地消失,心中一片平和安宁,仿佛连燥动的空气都沉静了。

磨完药,凯罗尔正要伸手拿过一旁的草药,这时已经有一只修长漂亮的手将它拿起递过来了。凯罗尔看了他一眼,突然朝他弯起唇角浅浅一笑,接过草药放到石头制成的碾槽里。

曼菲士的手傻傻地伸在半空中,一时间反应不过来,半晌慢吞吞地收回手,略略偏头,似乎怕人发现他发热的脸一样。不过一会儿,他又将目光转过来,目不转睛地盯着凯罗尔淡漠的侧脸,心里极希望她再对自己笑一次。

作者有话要说:算了一下,估计还有两三章,就到婚礼了吧~

望天,不要太期待,婚礼上只萝莉和女王发威的份儿,没曼菲士啥事了。

谈心

曼菲士一直耐心地坐在一旁看着,原本想等凯罗尔将手头上的工作弄完,不过发现以屋子里的药材的数量,凯罗尔要弄完估计到深夜了,顿时有些不悦。

这时,门外响起了敲门声,宫女的声音传来:“曼菲士王,御膳已经准好了。”

曼菲士下意识地抬头望向宫殿外,太阳已经落入沙漠的尽头,天空只余下些许霞色,不远处的宫殿已经亮起了火把。

“进来。”

曼菲士命令道,等宫女依次将膳食摆到小桌子上后,又吩咐人掌灯。

“凯罗尔,该用膳了!”曼菲士不由分说地制止了凯罗尔的忙碌,直接一把将她抱起到软坐上,其实心里有些不以为意,“这种事情可以让奴隶来做,我赐给你的那几个奴隶你为何不让他们帮你?”

虽然被打扰有些不悦,不过凯罗尔不想为这点小事与他争吵,在宫女打来的清水里洗干净手后,回答他的话:“那些人我放到医馆里头了。现在来医馆求医的人越来越多,里头也忙不过来,让他们这些受过特训的人去帮忙刚刚好。”

曼菲士如何不知道那间医馆现在的盛状,当初他允许凯罗尔开医馆,有两个原因:一是王姐参与在其中,两个女人兴致勃勃地计划着开医馆的事情,他反对无效,只能应允了;二是他也想知道凯罗尔能做到哪种程度,他认定凯罗尔为埃及王妃,自然希望凯罗尔能与他一起治理守护好埃及。不过却未想到那间医馆会在德贝城里成为最受欢迎的医馆,甚至连一些邻国的人民也不计老远地到德贝城来求医,使得凯罗尔这尼罗河女儿的名声越传越远,已经为邻近很多国家的人所知了。

曼菲士现在已经意识到这间医馆带来的好处,不仅能收获好的名声,还能发挥凯罗尔的特长,使国民们对凯罗尔越发的尊敬爱戴,声望已经超越了爱西丝女王,甚至能威慑附近一些蠢蠢欲动的野心国家。

不过虽是如此,但曼菲士也有些嘴硬,硬是不肯承认凯罗尔与爱西丝当初选择的正常性,甚至有时候无法忍受凯罗尔将更多的时间放在医馆里而将他忽略。

两人安静无声地用完晚膳,宫女们端来了茶和酒。茶是从商人那里购买的,据闻是商人穿越沙漠,从遥远的东方所带来的东西,埃及人并不喜欢那种清苦的味道,但凯罗尔却拿它来作饭后饮品。而酒是埃及特有的一种类似于啤酒,曼菲士的饭后饮品。

凯罗尔喝了口茶后,看向曼菲士,突然说道:“咱们来谈谈吧。”

曼菲士也看向她,点头道:“嗯,确实该好好谈谈!凯罗尔,我不准你心里认为我残暴!”他霸道地说。

凯罗尔略过这个话题,说道:“我并不认为你残暴,只是脾气很坏,爱生气、爱迁怒、爱杀人、粗鲁、蛮不讲理、我行我素、不听人言…”

“闭嘴!你这臭丫头!”曼菲士果然忍无可忍地暴起了。

凯罗尔灵活地避开他欲抓住自己的手,心平气和地指道:“喏,你现在这样不叫爱生气不叫粗鲁是什么?”

“…”

“不过,这样也不坏的,毕竟你是一国的君王。”凯罗尔突然偎近他,双手搭在他肩膀上,如尼罗河水般碧绿的眼眸清澈流光,对因为她突然的亲近而有些呆愣的少年说:“咱们以后要成为夫妻,彼此好的不好的东西都必须习惯包容,这样才能过一辈子。当然,我不会让你改变自己,但是有时候,你必须稍微忍耐一下脾气,不要对我动不动就乱发脾气,可行?”不然她真的不保证自己会不会直接一把毒药撒过去让他消音。

曼菲士神色有些阴沉,不过幸好没有再暴怒了。

“如同今天在王墓,我话还没说话呢,你就生气了,还说要杀我?你确定你真的要杀我?”凯罗尔冷冷地问。

那样一双本应该清澈如流水的眼眸,漾上了一层冰冷的碎光,看起来是如此的冷凛又如此的美丽,让从未接触过如此女性的少年心中恍然滑过一种难以言喻的东西,心口又热又烫,一种从来没有过的慌乱让他突然无法迎视那样的目光。

不过很快地,坚定而执着的少年又转过头来,恼怒道:“如果你真的敢反抗我、无视我、甚至逃离我,我会杀了你!”

凯罗尔微瞪眼睛,突然意识到以往自己所忽略的东西。

这个少年…虽然年轻,但是心性坚定而执着,认定的事情就不会有后悔回头的可能。他这种语气,算是表白么?

被那样一双眼睛看得极不舒服,曼菲士伸手将她揽过来,扣住她的后脑勺,俯首深深地吻住她的唇瓣,这样就可以不用再听她更多的那些惹自己生气的话了。

凯罗尔只是愣了下,原本欲推开的手在想起他们就要成为夫妻时,沉默下来。

作者有话要说:

接近

那晚的谈话不了了之,凯罗尔本来就是清冷无波的性子,只要不涉及爱西丝的事情,基本不会在意什么。而曼菲士被凯罗尔数落得心里憋屈,明明在意得半死,可是却不肯示弱,于是将之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

虽然当作没有发生,但凯罗尔仍在禁足中。

禁足是曼菲士下的命令,但若凯罗尔不理会的话,也没有人能拦得住她。不过她却趁此机会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和吉娜等侍女一起关在屋子里折腾她的草药,连曼菲士都没法将她叫出来,这自然又让已经成为准未婚妻的某位少年王气得踹门。

天微微亮,曼菲士来到凯罗尔的房间前,敲敲门,里头没有反应,也不知道是不是又沉浸于那些杂活中将声音忽略了。曼菲士抿着唇忍住怒气,用了蛮力将门推开,目光往室内一扫,微微有些讶异,竟然没有在房内见到凯罗尔,而且连平常总是堆放在屋内中央空地上的药材也收拾得一干二净了。

直到进了内室,方在那张大床上看到一团隆起,凯罗尔又卷着被子蜷成一团睡着了,身子深深陷在床褥中,不走近一点,几乎无法发现床上有人。

曼菲士好气又无奈,自个坐在床上,然后弯身探臂将床上的人连人带被地揽进怀里,掀开蒙着头的被子,露出一头凌乱的金发,还有一张睡得红扑扑的脸蛋。

“凯罗尔,醒醒,今天你要陪我一起去视查亚门神殿的施工进度,咱们的婚礼即将在那里举行,高兴么?”说着,低首在她脸上亲了下。

凯罗尔被扰醒,呆滞地睁开眼睛看着他,一脸懵懂的表情,十分温驯乖巧。

曼菲士脸上可疑地红了下,那种让他又欢喜又甜蜜的感觉再一次让他难以自持,凑过去在她唇角上亲了下。

半晌,凯罗尔终于意识到他说什么,直接滚离他的怀抱,将被子扯到头上:“不去!我现在还在禁足中…”

闻言,曼菲士勃然大怒,差点没将自己气得半死。还禁什么足啊,她将自己关在房里整整三天捣弄着自己的药物还不够么?若不是不想再被她认为他残暴不讲理,他第二天就应该将她抓出宫殿锁在身边了。

就在曼菲士要生气时,一个宫女小心地说道:“王,凯罗尔小姐直到黎明才睡,没睡多久呢。”

曼菲士眉头拧起:“她又干什么了?”

“凯罗尔小姐将医官送来的病例报告作了分析,然后又写了一个晚上的药材分析,直到黎明才写完后方就寝的。”

怒火嘎然而止,曼菲士神色复杂地看了眼窝在床上睡得人事不省的凯罗尔,最终没再坚持,只是手撑着床垫,轻轻地在她微抿的唇瓣上吻了下,为她盖好被子,方直起身,让人不准打扰她歇息后,出了宫殿。

凯罗尔一直睡到中午才醒。

醒来后,吃了早餐,终于踏出三天没有出过的宫殿。守在外头的乌纳斯欣喜地看着她,心中泪流满面,心道这位姑奶奶终于肯离开房间了,她再这样宅下去,曼菲士王估计会气得将宫殿都掀了。

凯罗尔难得放自己一个假,什么都不做,背着手慢悠悠地在皇宫的花园里散步。

凯罗尔蹲在尼罗河边采了几株莲花,正准备放到一旁时,一个篮子递了过来。凯罗尔抬眸,看到是一个陌生的年轻男人,略一回想,便知道他是谁了。

“尼罗河女儿,请用这个篮子。”路卡温和地笑道。

凯罗尔点头,将采好的莲花放到篮子里,然后兜着那篮子的莲花继续散步。

路卡亦步亦趋地跟在她身后。

凯罗尔眺望流入地中海的尼罗河,突然问道:“路卡,你是哪里人?去过什么地方?”

路卡心中一惊,以为她察觉出什么了,小心地说道:“我出生于比泰多国,不过自小随着叔父到各国旅行,居无定所。”

凯罗尔点了点头,又说道:“说一下你旅游的事情吧。”

这个比较简单,路卡松了口气,接下来说了一些自己旅行的见闻,凯罗尔没叫停,他也只能一直说下去,直到一个人影接近,站在似乎懵然不知的金发少女身后,路卡猛地闭口。

路卡正待要提醒她时,却突然见凯罗尔灵活地躲过身后之人探来的手,然后手肘已经抬起犀利地击出。路卡冷汗涔涔地看着黑头发的埃及少年王用手掌抵住差点击中他胸口的手肘,后退一步避开踹上他下腹的脚,动作一气喝成,可见这种事情是经常发生的了。

不过敢和埃及法老动手,可见某人的胆大包天,如何不教他又一次惊讶。

“凯罗尔!”曼菲士恼怒地叫道:“不准每次如此反抗我!”

“如果你不要这样突然出现在我身后,我不会这样的。”凯罗尔气定神闲地反驳。

曼菲士又被气得不行,幸好这时乌纳斯拿了份报告书过来,适时解了两人可能会有的全武打。“曼菲士王,利比亚的租税船到了,这是爱基多特一年来的报告书。”

曼菲士略略定神,接过报告书看起来。

乌纳斯抽空同凯罗尔使了使眼色,让她收敛点,不要再惹怒曼菲士了。

凯罗尔自然将之无视,拎着那篮子的莲花,让路卡继续刚才的话题。等路卡说得差不多时,凯罗尔突然说道:“路卡,依你的能力,进宫来似乎是埋没了你的才华了。唔…以后你跟在我身边吧,我需要个向导。”

路卡惊讶地看着他,心想他是不是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了?尼罗河女儿不是要和埃及法老结婚了么?为何她会说以后需要个向导?难道她想要离开埃及?路卡眯起眼睛,或许他可以趁机将这女孩带去比泰多交给王子…

另一边,曼菲士看完了报告后,又了听西奴耶将军报告,高兴地说:“果然如我的猜测,沙漠上的的贝特伊族已开始移动,是吗?”

西奴耶笑道:“邻近诸国对法老的结婚感到很大的威胁。因为他们相信将成王妃的凯罗尔是尼罗河的女儿!”而凯罗尔神奇的医术及金发绿眸,都让埃及人觉得她就是埃及母亲河尼罗河神哈比的女儿。

曼菲士沉思道:“这么说,我的结婚具有相当重大的意义,我和凯罗尔的婚礼,将为埃及带来无上的光荣。乌纳斯,把凯罗尔带到我身边!”曼菲士转身向宫殿行去,他要去处理国务了。

乌纳斯高兴地笑着说了声是。

随着婚礼的日子渐渐到来,凯罗尔突然清闲了许多,在曼菲士及爱西丝的考量下,不再去医馆了。

用爱西丝的话来说,这是她作为准新娘子最后一段时期的清闲日子,等结了婚后,他们会忙得连渡蜜月的时间都没有,所以好好把握这种悠闲吧。

事实上,由于埃及法老的婚礼,近来各国来祝贺的使者皆已抵达了埃及,其中自然也有很多不怀好意的外国人借假婚礼的名义混进了德贝城,借机谋杀曼菲士。而凯罗尔作为埃及人心目中的神的女儿,若与埃及法老结合,对其他国家是个危险,使得凯罗尔也成为了那些人欲除掉的对象。为了凯罗尔的安危着想,爱西丝也建议她这段时间不要再出宫了。

没事可做,凯罗尔便隔三差五地往爱西丝的宫殿跑,使得曼菲士原本因为婚礼的接近而愉悦的心情硬生生变成了生气,整天一副黑脸的模样,吓得宫人们噤若寒蝉,希望凯罗尔不要再跑女王的宫殿了,还是多花点时间陪王吧…

这天,凯罗尔带着路卡去爱西丝的宫殿,刚进入大殿,便听到一阵清脆的笑声,殿内一片欢欣的气氛。

等两人进入大殿,当看到大殿里的情景时,路卡差点忍不住对坐在爱西丝女王对面的年轻男子惊呼一声“伊兹密王子”了。

凯罗尔挑了下眉,对原本应该是阶下囚的比泰多国王子会出现在这里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慢吞吞地走到爱西丝身边坐下,矜持地接过侍女倒来的葡萄酒饮了一口。

伊兹密茶色的漂亮双眸隐晦地看着神色自若的金发少女,对方却连眼皮都没撩一下,仿佛对他的出现浑不在意,让他不由得对这女孩再一次改观。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桃醉扔的地雷,谢谢,么么哒~~

桃醉扔了一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3-09-05 21:03:15

刺杀

因为凯罗尔的到来,原本还算欢乐的气氛有些变调。

爱西丝优雅地端起酒浅抿了一口,不急不徐,似乎并不觉得凯罗尔冒然而来打扰了什么,也不急着将气氛调动回来,给人一种十分纵容的意思。

半晌,凯罗尔终于有所觉悟地说:“你们别在意,当我不存在就行了。”

除了爱西丝,在场的人听到这话,嘴角抽搐,心说传说中的神的女儿,光是这个名头就足以教人关注了,他们怎么可能当作不存在?而且不知为毛,只要看到她冷着张脸坐在那里,就让人不自由主地挺直背脊,生怕自己在她面前做出了什么失礼的事情,这也算是一种气场吧。

伊兹密倚坐在宽大的沙发上,身上穿着比泰多国特有的宽大长袍,袍子下摆柔软地散落在地上。他垂眸淡淡地笑着,视线不经意间滑过对面同坐在柔软的沙发上的两人,突然说道:“再过三天,就是曼菲士王与尼罗河女儿的婚礼了,爱西丝女王,既然咱们已达成协议,不知道我可否告辞了?”

爱西丝将酒杯放下,慵懒地倚靠着柔软的沙发,笑道:“不急。难道伊兹密王子不想亲眼近观一下我们埃及的盛大婚礼么?这将是一场举世瞩目的婚礼呢。”

“呵呵,自然是希望能看到这一盛景的。”伊兹密仿佛没有听明白爱西丝的话中之意,淡然自若地笑着:“只是我离开比泰多国已久,有些归国心切了。”若不是爱西丝设计将他擒住,他现在早已回了比泰多国。

“呵呵,也不欠那么几天,等婚礼一过,我会亲自派人护送王子回比泰多呢,完全不用担心路途的安全。”爱西丝掩着唇说。

听到经典的“呵呵”声,凯罗尔抬头看了爱西丝一眼,然后被女王妩媚地瞪了一眼。

伊兹密面色有些难看,但很快地又恢复了正常,笑道:“女王如此盛情,若是再不应允,便是我的不是了。”

“伊兹密王子果然是个聪明的人。”

“…”

凯罗尔看了眼被堵得哑口无言的男人,突然眼里滑过一丝笑意,心情也变得明朗。嗯,看女王欺负人果然很爽。

路卡深深地低下头,不忍看自己的主子被埃及女王处处压制,心里对埃及女王有了个深刻认知,似乎是个比尼罗河女儿还要危险难缠的人物,他选择接近尼罗河女儿果然是个正确的考量。

见他们谈得差不多了,凯罗尔突然说道:“女王,我想要他!”

爱西丝和伊兹密的目光顺着凯罗尔所指的方向看去,两人的目光有些不同,伊兹密心中一沉,抿了抿唇没说话,连被人点明要他的路卡自己也是一副吃惊的表情。

“要他做什么?乌纳斯不够用?小心乌纳斯伤心呐。”爱西丝慢悠悠地说。

凯罗尔拿了一颗葡萄咬着,想了想回答道:“这不同,乌纳斯也很能干,但太单纯了,只适合作个骑士,而且他是曼菲士的人,太唠叨了。路卡是个全才,更适合居家旅行配带的管家,能将事情打理得妥妥当当的,他对很多事情有独到的见解,反应能力快,用着顺手。”

爱西丝明白了,含笑地望向伊兹密,笑道:“难得凯罗尔喜欢,不知伊兹密王子可否割爱呢?”

伊兹密没回答,路卡浑身冷汗一下子冒了出来,拼命回想自己到底什么时候暴露的,明明他掩饰得极好,为何这两个人仿佛已经知道他出现的目的一样,竟然还知道他的主子是伊兹密王子。

半晌,伊兹密王子抚着额头低笑出声,然后双手交叠撑着下巴看向对面的两名女子,温和地问道:“女王,不知道你们是如何发现的?”

“我先前只是怀疑罢了。”爱西丝摇着羽扇,笑得优雅而欠扁,“不过后来凯罗尔试探了下,发现路卡不简单,再综合分析,很快能分析路卡接近凯罗尔的目的。路卡唯一不该的是,他谋划了盗我父王之墓一事,让我抓住了把柄。”说着,眸光微冷。

路卡深深地压下脑袋,心里有些羞愧,同时也醒悟自己先前还是太小看尼罗河女儿了,以为她不过是个沉迷于医道对什么都不感兴趣的小女孩。

伊兹密考虑了下,便同意了将路卡送给凯罗尔,从此不再是路卡的主子。

凯罗尔达成了目的,便不再留下看两人你来我往交锋,对这种阴谋阳谋的东西素来不敢感兴趣,她还有别的事情要做呢,遂礼貌性地朝伊兹密点头,带着路卡离开,丝毫不拖泥带水。

伊兹密目送着他们离开,目光微沉,却听到爱西丝带笑的声音传来:“你瞧,她是个很可爱的人,挺适合我王弟的,不是么?”

“是啊…”他意味不明地附和了一声。

爱西丝轻笑,端起酒与他碰杯,杯子掩住了一边眼睛:“所以,谁敢对他们不利,必须先过了我这一关。”

夜晚,凯罗尔正在洗澡时,突然澡池里掉下一只小动物,水花飞溅,弄湿了她的脸。

将脸上的水珠抹去,凯罗尔冷眼看着在水池里闹腾着拼命挣扎的小动物,半晌方善心大发地将它捞起。

是只浑身发白的白猫,而且还肥嘟嘟的,看起来营养过剩了。

这时,塔莎拿了衣服进来,看到凯罗尔拎起的猫,笑道:“哎呀,这猫真顽皮,一个不注意就跑到这里来了。”说着又看了眼凯罗尔仍是没什么表情的脸,继续卖力地说道:“凯罗尔,曼菲士王怕你一人在宫内寂寞,今天外出捕猎时捉到的,说是让它来陪伴你。”

凯罗尔看着那只湿漉漉的肥猫,半晌哦了一声。

塔莎有些急了,怎么反应这么平淡?

凯罗尔将肥猫交给塔莎,让她去将湿透的猫弄干净,然后将衣服拿来自己穿上,漫不经心地说:“既然是曼菲士捕捉的,你们好好养吧。”

听到这话,正在给猫擦身子的塔莎及两名宫女同时僵硬了下,心中内流满面:凯罗尔小姐,这猫是王送给你让你好好养,而不是让咱们好好养啊!你弄错对象了!

洗过澡后,凯罗尔喝了杯水,见夜色不错,便抱着那只白茸茸的肥猫在宫殿里散步。

这只肥猫很温驯,无论怎么折腾它都只会咪呜咪呜地叫着,凯罗尔看了看,将它放到地上,说道:“你今后的任务便去抓老鼠,记得要抓白老鼠回来给我做实验,不然我就拿你来作实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