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
真是值得庆幸,她又活过来了。
江唯一自嘲地扯了扯嘴角,干裂的嘴唇一动便疼,提醒着她被关了三天饿了三天的事实。
“砰。”
江唯一被雾气氤氲的美目中憎恨越来越浓,蓦地,她一手狠狠地拍向水面,激起水花无数,溅在她的脸上。
项御天,我不会放过你的,总有一天,我要你哭着来求我江唯一!
“咔——”
身后传来开门的声音。
知道是芊芊送粥过来,江唯一没有回头,闻着水中的药香,张开干裂的唇道,“我原谅你了。”
她不想再计较之前被芊芊下迷药的事。
芊芊只是个听命行事的下人,她该恨的…是项御天。
“不好意思,我想我并不需要你的原谅。”冷冽的男声在她身后响起。
“…”
江唯一心惊地在大浴缸中转过身,半是恐惧半是憎恨地看着来人。
项御天穿着长裤,一件淡银色的衬衫只扣了一半的扣子,露出大片性感的胸膛。!
第40章端粥这种小事(1)
此刻他正堂而皇之地站在登上浴池旁的大理石阶梯,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
她的长发半湿,紧贴着白皙如玉的肌肤,水流淌在她身体周围,诱人的线条在水中时隐时现,散发着无尽的诱惑力。
项御天的喉咙紧了一下。
“怎么是你?”
江唯一试图在水中掩下自己的身体,但饿到极致的她实在没什么力气。
“怎么不是我?”
他的脸一如既往阴柔妖孽,一双眼幽暗而桀骜地低睨着她,左手上托着一个小小的碗。
是粥。
还冒着热气的粥。
“端粥这种小事也要项少亲自来么?”江唯一蹙起眉。
“喂粥这种亲密的事怎么能假手于人。”项御天走到浴缸旁直接坐下,穿着长裤便将笔直的双腿放进水中。
水浸湿他的裤管。
“你喂粥?”她是不是听错了?之前关她禁闭饿她的是谁?
“吃。”
项御天冷淡地吐出一个字,一手托着粥碗,一手拿汤匙盛起粥,递到她唇边。
“这算是打一巴掌再给个枣么?”江唯一没有吃,只是讽刺地冷笑反问。
项御天居高临下地凝视着她,手僵在那里,威胁的声音很冷,“你可以选择不吃。”
那就永远饿着。
江唯一瞪着他,忽然想到他之前那一句魔鬼之言——
“江唯一,这就是我教你的规矩。当我要一个人饿着的时候,她就绝对不能吃进一粒米!”
同理,他要她吃的时候,她不能选择不吃。
否则他是不把她当人看的。
这就是项御天。
江唯一是个极有忍耐力的人,她看着边上的男人,慢慢张开了嘴。
项御天将粥喂进她的嘴里,“现在学乖了?”
“学乖了。”
“很好,张嘴。”
江唯一站在大浴池中,一个指令一个动作,张口吃下他喂过来的粥,像只被打怕驯服的小猫儿。
只有她知道,她越是逼自己忍,对他的仇恨就越是多一分。
迟早有一天,她会把自己的恨意通通回报到他头上…
“项少为什么肯放了我?”她虚弱地发问。
项御天的目光一凛,“我允许你问为什么了?”
一个和他记忆中相似的女人,他当然不能让她饿死。
饿死了,他再去哪找一个相似程度颇高的复刻版…
“项少不让问,我不问就是。”江唯一没再多问,只是顺从地吃下他喂的粥。
“真乖。”见她这么乖驯,项御天狂妄地挑了挑眉,“我早说了,驯服一只野猫不是难事。”
“是,项少说什么都对。”江唯一顺从地道,继续吃他喂过来的粥。
“把你眼里的轻蔑收掉,我会更相信你的忠诚。”
“知道了,项少。”
“很好。”
项御天满意地挑眉,坐在浴缸边上,两条腿垂在水中,一匙一匙地喂着她吃粥,姿态近乎是宠溺,仿佛之前用滚烫的汤水灌进她嘴里的人根本不是他一样。
喜怒无常。
可怕变/态。
水气蒸着两个人。
江唯一的脸上被腾了许多雾气,本来惨白的脸上有了一丝红润,让她多出许多生气,湿漉漉的长发贴在颊边,性感浑然天成。
第41章为什么叫我渺渺(2)
真是个美丽的女人。
项御天眸光深邃地直盯着她,在水中抬起光/裸的脚朝她移过去,脚尖慢慢攀上她的一条纤细长腿,带着情/欲。
他的脚碰上她肌肤的一刹,她颤了下。
“项少,我三天都没洗过澡,你不嫌脏吗?”
江唯一往旁边闪躲,婉转地推拒。
“所以我现在在检查你洗得干不干净。”项御天邪气地勾起唇角,脚尖暧昧地贴着她的腿一路往上,时而停下画着圈…
“…”
口舌之争她斗不过他。
江唯一不敢把反感表现在脸上,“我还没吃饱。”
“是么?那不吃了。”项御天将粥碗往旁边一搁,伸手就将她从水中捞了起来,黑眸幽深,“因为轮到我吃了。”
她这样在水中站着,简直是对他欲/望挑战的极限。
“我现在体力不支,恐怕不能让你满意。”
“满不满意是我说了算。”
“我是不想打扰项少的雅…”
“你在拒绝我?”项御天冷冷地打断她的话,脸上浮起一抹不悦,“你最好记着我的规矩,江唯一。”
他让她做什么的,她绝对不能说个不字。
“…”
江唯一再也找不出借口。
项御天将湿漉漉的她打抱在怀中,在浴室门口停下,拿起旁边佣人折好的浴巾将她全身上下擦干净,每一个地方都没放过。
江唯一微微闪躲,手臂上就被他掐出一个红印。
疼得她没有再动。
他有着可怕的洁癖,没确定一个地方是彻底干净以前,是绝不会在那里做的。
浴室,很脏。
一脚踹开门,项御天把她丢到大床/上,然后饿虎扑狼般地扑到她身上。
“痛…”
江唯一本来就体力不支,被他这么一扑整个人都快散架了。
项御天自然不会有任何怜惜。
他撒旦般的气息彻底笼罩着她,一手掐住她的下巴,张嘴便含住了她的唇。
她的唇因为之前脱水的干裂变得口感很差,项御天狠狠地吮吻着,直到她的唇染上红彩才作罢…
紧接着,他便咬上她的耳珠,夺取着她身上所有的敏感点,惹得她一阵阵被电流击过,连唇都不住地战栗。
他早被她刚刚在水中的俏模样勾引,她的背部曲线很是缭人。
翻转过她的身体,项御天的唇流涟在她的背上…
“嗯…”
情事上,江唯一完全被动地跟着他的节奏在走,脑袋里空空的。
就像他说的,这种时候,人能忘记所有的事,不管是悲伤的,还是快乐的。
“渺渺…”
一声低喃在她身后响起。
“嗯?什么?”江唯一脑袋一片空白,顺口便接了话,完全不觉得有什么不对。
下一秒,她及时反应过来。
惊出一身冷汗。
所有飞离的思绪在刹那间都回来了。
“你…”江唯一趴在枕上,谨慎地小声问道,“你为什么叫我渺渺?”
渺渺…
安城为了安排她去做卧底,一早安排好护士的假身份。
只是,她还没来得去接近项御天,项御天倒先找上她了,还荒唐地将她绑进私人飞机,要她为他解毒,至此,她再也没能逃开。
第42章清洗一下人(3)
渺渺是她的小名。
项御天不可能知道,除非他已经查到她的真实身份。
闻言,在她背上缠人炙热的吻也停下了。
“…”
项御天整个人僵在那里,定定地看着她如瀑的长发,失神许久…
房间里的空气凝滞。
江唯一有些不安,好久才听到项御天冷漠地道,“闭嘴!继续!”
他的吻再次落下来。
江唯一很像记忆中的她。
甚至他会为她心痛。
现在,在床/上他都会疯狂地叫出渺渺的名字…
也好,在找到渺渺以前,他不用再换女人了,江唯一算是个高档的仿真品,很好的替身。
“…”
江唯一承受着他的吻,双手死死地抓住柔软的枕头。
不对,他应该没发现她的身份,否则,以他的残忍手段,她一个卧底分分钟就被他泡福尔马林里了。
“专心点。”
察觉到她的分心,项御天不满地咬住她的肩膀。
“呃,痛…”江唯一痛得叫起来,脸被项御天转过去,他压上她的唇,用最好的技巧挑拨着她。
江唯一被他的吻惹得脑袋再一次空白。
空白前,她想的是,如果他叫的不是她的小名,那他口中的渺渺是谁?
是那个他放下国外势力也要留在国内寻找的人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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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复一日。
江唯一成为项御天的金丝鸟已有半年。
不知道算灾难还是喜事,项御天还没有换新欢。
她依然是他身边唯一的女人,忍受着他的狂妄、喜怒无常以及骇人的洁癖。
阳光高照的一天,厅内的真皮沙发上,江唯一坐在项御天的腿上正试戴着新买的珠宝,钻石闪得尤其耀眼…
奢侈。
不知道干了多少见不得光的勾当才能有这样的奢侈。
项御天一向对珠宝不感兴趣,只管让人去买而已,此刻正抚摸着她的一双细腿看电视。
电视上直播着南方某一个组织被端掉的新闻。
“我收到可靠消息,近一年来被端掉的组织都是由于被渗入了国家卧底。”孤鹰站在一旁看着新闻说道。
“卧底?”项御天在唇间慵懒地重复。
“是。”孤鹰继续说道,“不止国内,东南亚几个国家的组织也遭到同样方式覆灭,我们也有几个点被查封,虽然只是小事,但看起来这像是一次庞大的国际联盟行动。”
江唯一坐在项御天的腿上静静聆听着,没有离开。
半年以来,除了极机密的事,一般项御天是不会把她清场出去的。
“…”
项御天看着新闻没有说话。
“项少,我想要不要传意思下去,整个地狱天从上至下清洗一下人?”孤鹰问道,毕竟卧底什么的最讨厌了。
以项御天为首的组织,一贯被统称为——地狱天。
应和着他的名字。
嚣张、狂妄、不可一世。
“交给你去做。”项御天抱着江唯一,指尖在她腿上摩挲了片刻说道。
“是,我马上去办。”
孤鹰离开。
清洗人?有用么?
估计项御天做梦也没想到,卧底会被派到他床/上来。
第43章没什么输不起(4)
不得不说,安城想的就是高明,想到这里,江唯一的心里像扎了根刺般不舒服。
江唯一拿起一对沉甸甸的钻石耳环,转头笑着看向项御天,“项少,这对耳环好看吗?”
这半年来,她扮演情人扮演得越来越得心应手。
项御天喜欢看她笑,她就常常假笑。
项御天喜欢让她没事搓两下衣服,她就搓。
项御天喜欢把她的头发修到一定的长发,她就笑着一次次被修发。
项御天喜欢她的腿,她就破罐子破摔经常穿短裙短裤,反正她已经没什么输不起的了…
“不够亮。”
项御天随意瞥了一眼,视线又回到电视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