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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小小也不和他纠缠,转身又将樟脑粉送到凤阳侯的眼前,“侯爷,请看一下,这是不是樟脑粉?”

“是。”凤阳侯仔细的看了看,然后一锤定音。

凌小小知道,有了这一个是字,日后这罗家老巫婆再也不能拿这事掀起浪了。

不过,她可不是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的小媳妇,相反,她还是一个被骂了一句要还上两句,被打了一下要还上双倍的人,现在该是她好好和罗老巫婆算账的时候了。

凌小小转身直直的看着罗老巫婆,看的她心里忐忑不安,直发毛,她却轻轻的笑了笑,又将那樟脑粉递到罗老夫人的手上:“老夫人,你也确认一下吧!为难老夫人带病跑上这么一趟,结果却让你失望了,小小实在是抱歉呀!”凌小小这话就差没说这事是罗老巫婆故意栽赃她的,不过没明说,但是大家都能明白的,所以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在了罗老夫人的身上,各种神色都有。

罗老夫人的一口血又涌了上来,她都快成了吐血专业户了,所以为了不让自己成为专业户,她又咽了下去,只是嘴角还是渗出了丝丝的血迹,她自然不能在这时候吐血:她若是吐血,还真的是不打自招了。

她死死的盯着凌小小,就差将她身上瞪着两个洞来,她知道她在今天输了,输的彻彻底底。

她想大吼,想责问凌小小:她什么时候察觉她的计谋的?可是她却不敢,因为凤阳侯在这里。

原本她今早故意装晕,制造混乱,就是为了方便身边的小丫头梅婷去栽赃凌小小,她自然知道梅婷栽赃是成功了,只是凌小小技高一筹,反被她利用这个反将了自己一军,可是她却只能束手无策的站在这里,没有任何破解之法。

凌小小的手法也不算高明,可是却逼得罗老巫婆吐血:凌小小也不是想让所有的人相信什么,其实只要不是猪脑袋的,都能明白今儿是罗老夫人栽赃,被她反将一军,她不过是棋高一着罢了!

罗老夫人不服又能怎样,不甘又能怎样,她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她现在终于知道什么叫做悔不当初,什么叫做难受,终于知道什么叫做被人陷害却不能为自己的说话的滋味了:其实这种滋味原本她是想让凌小小尝尝的。

罗老夫人此刻很想大声吼出来:不是我栽赃的。

可是人家凌小小也没明说那是她栽赃的,她如果吼出来了,只能说明她是心虚了,不打自招了,所以这话到了嘴边,她也只能再吞回到肚子里去。

这亏,她只能认了,反正本来就是她先动的歪脑筋,也不算冤枉了她。

她算明白了,凌小小往日里隐藏的太好了,她轻敌了。

“是樟脑粉,侯爷都说了,怎么会不是呢?”罗老夫人笑得难看呀,却不敢再说什么了,此时此刻,她只有先低头,让凌小小消消气。

看凌小小的神色,今天的事情她似乎是不打算善了,这一刻,她悔了,真的后悔了,却不是后悔算计了凌小小,而是后悔自己太过轻敌了,低估了凌小小。

“老夫人的眼睛就是毒,一眼就看出来了。”凌小小点头,不过那个毒字,凌小小拖的又长,又重,只要有耳朵的人,都知道这是在骂罗老夫人,而且骂的一个脏字都没有,骂的干净利落却又让众人听得明明白白。

罗老夫人虽然年纪很大,但是耳朵不聋,自然也是听了出来,却也只能假装年纪大了,听不见。

罗老夫人现在只想回到她的院子好好的睡上一个回笼觉,将今天的事情忘掉,她现在已经没有什么心思再对付凌小小了,她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她要将小丫头梅婷和侍候汤药丫头的嘴堵上,最好是让她们永远的闭上嘴巴,当然这种事情她是不能亲自做到,她会让她们自己去做,逼迫人的方法,她向来不少。

罗老夫人这时候觉得应该再吐上一两口血了,然后顺便装着晕倒,自然就可以心想事成了。

“夫人,老大夫请来了。”罗老巫婆还没来得及晕倒,就有丫头进来禀告了,听得她脸色发白,她有没有中毒,自己最清楚,哪里能给老大夫看。

“那还不快请进来,老夫人的汤药里有毒物,自然是要让大夫好好看看的呀。”凌小小说完,又对老夫人是身边婆子吩咐:“你去将老夫人的药渣取来,顺便让大夫看看。”大户人家的药渣都不会立时倒掉的,都要保存一天,就是防止有人在汤药里动手脚。

罗老夫人听了这话,目光一闪,给了那婆子一个眼色,那婆子不动声色的退下,凌小小将这一幕看在眼里,冷笑更甚:到了现在还想在姑奶奶眼前动手脚,实在是不知死活,看来她今儿个要给罗老巫婆好好的长长见识了,否则真当天下人都是和她一样的傻瓜了。

“老大夫,我家老夫人中毒了,您可得好好地给瞧瞧。”凌小小一脸担忧的看着老大夫,要知道她可是最孝顺的儿媳妇,自然要为罗老巫婆担心才是。

老夫人瞧着凌小小,心里叹息了一下:多好的媳妇呀,为啥这罗老夫人偏偏就容不下呢?天天作,她不嫌烦,他这个看病的大夫还嫌麻烦呢,要知道,他是名医,每天找他看病的都排到天边了,没时间陪她一起作。

老大夫放下药箱,走向罗老夫人,她哪里敢给老大夫瞧病呀,如果老大夫仔细一看,立马就知道她根本就没有中毒,她立马摆摆手:“既然那锦袋是樟脑粉,我怕是没有中毒,定然是这丫头,心思歹毒,瞧我们婆媳二人情同母女,想要离间我们。”脸皮之厚,只怕是飞毛腿导弹也穿不透了。

她一开口就将责任推到那管理她汤药的丫头身上。

那丫头一脸的不敢置信,睁大眼睛瞧着罗老夫人,她记得她们的协议不是这样的呀,为什么老夫人要这样说?她不过有些贪心,却并不愚笨,她知道,只要她认下了这个罪责,今天她就没有任何活路了:老夫人好狠毒的心呀!

罗老夫人也知道让这丫头乖乖的认罪并不容易,她上来狠狠的甩了这丫头一个巴掌:“好你个贱人,竟然如此狠毒,挑拨我们婆媳的关系,今天看我不打死你。”她在甩巴掌的时候,只是轻轻地对着那丫头亮了亮藏在袖中的小玩意——正是这丫头弟弟往常玩的。

那丫头瞧了那玩意之后,整个人如同被抽了骨头一般:她错了,竟然相信一只恶狼,她后悔了,悔断了肠子,却也丝毫都想不出办法,她不能害了她弟弟呀!

罗老夫人眼底闪过一丝笑意,她知道这丫头不敢咬出她来,当然,她也知道这事情不是这么简单就能糊弄过去的,所以她的态度越发的真诚:“你怎么心肠这般的歹毒,看不得我们婆媳好,你说,你是不是记恨我往日里对你的呵斥?”她连理由都帮人家想好了。

凌小小瞧着罗老巫婆表演的卖力,也不阻挡她,只是她可不会打算就这么放过她,这么千载难得的好机会,她自然不会就这样算了,再说了,今儿个就算凌小小不想追究,凤阳侯也不干,谁让他是和凌大公子情同手足呢?

凤阳侯板着一张脸,脸上的寒气让人忍不住打了一个颤:“你给我好好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丫头只是一个劲的磕头,认错,说自己给猪油蒙了心,一时糊涂了脑子,恳请老夫人,夫人大人大量,饶了她这一回。

饶了她这一回?凌小小瞧着在跪在地上叩头的丫头,心里觉得好笑,这丫头现在知道求饶了,刚刚害她的时候,她怎么不知道饶了她,虽然她是看出来,这丫头怕是有什么把柄落在罗老巫婆的手里,但是只要她刚刚害她的时候,能迟疑一下,哪怕是只有一秒钟,她都会饶过她的,不过凌小小可记得刚刚,她可是半分迟疑都没有。

凤阳侯又追问了几下,看那丫头什么话都不讲,却只是一个劲的认错,他烦了,只是冷冷地道:“罗夫人,既然这丫头知道错了,那就从轻发落吧!”

罗老夫人和那丫头听了一喜,却在下一句话后,脸色惨淡如死灰。

“罗夫人,我看将这丫头直接打杀了算了,就让她用自己的一条命来悔自己犯下的错。”凤阳侯冷哼:“若是在风府,可不是简单的打杀算了。”

那丫头想过会是这样的结果,可是真的到了这时刻,她还是怕了,她不想死,一点都不想死,她还这么年轻,以后的路还长着呢,不能就这样死去的呀!

她好怕,特别的怕,想到往日里被打杀掉的下人那凄惨的模样,她整张脸白的如同秋夜里的月光,惨白的吓人。

那丫头此刻再也顾不得什么了,她手脚并用的在地上爬了起来,爬到凌小小的面前,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哭喊:“夫人,夫人,婢子真的知道错了,婢子不该听信老夫人的话,陷害夫人,请夫人看在往日的情分上,给婢子留一条活路吧,婢子…”她知道现在能够救她的人只有凌小小了。

“闭嘴!”这次罗海天倒是反应的很快,上前一脚就踢上了那丫头:“来人,将这个满嘴胡言的丫头给我塞上嘴巴,拉出去仗毙。”

“将军,这是做什么?总得让我问上问吧!怎么说这丫头求的人是我呀!而且她误了老夫人的清明,我们总要弄清楚不是吗?”凌小小伸手阻止了下人的动作,凌小小管家三年,威严早竖,一时之间倒是让下人没有多想,立刻停止了手中的动作,这就像一个巴掌狠狠甩在了罗海天的脸上,让他这个一家之主的脸面无光。

罗海天瞧着凌小小,心里升起巨大的恼怒,一张脸气的铁青:“你…你…”

凌小小就跟瞧见他的脸,闲闲的道:“将军就是想夸赞我,也不用这般激动吧!我心领了。”

凌小小说完,根本就理会他气得要爆,反而走到面无人色的罗老夫人面前:“老夫人,这丫头说是受老夫人的指使,我是不信的,老夫人慈悲心肠,怎么会如此陷害小小,定然是这丫头胡说八道。”

说到这里,凌小小停下来又瞧了瞧那苦苦哀求她的丫头:“因为涉及老夫人的清明,我更要弄清楚,你的话是真是假,我自会分辨。”

说到这里,将目光对上罗老夫人:“也省得我们婆媳之间因此生了隔阂,再说了,我不信有什么用,有用的是天下人信还是不信,老夫人说,是与不是?”

凌小小轻轻地说道,眼睛死死的看着罗老夫人,用喷火的目光看着她,至于罗渣男,她是看一眼都懒得看了。

罗老夫人被她看的心底发寒,她有些怯了:“小小,你都相信了,我也就不在乎天下人怎么看了,这丫头心思叵测,挑拨我们婆媳之情,就交给你处置好了。”她抚上自己的头:“头好晕,心口好痛,我真的被这丫头气的不轻,还是先回去休息休息,至于这大夫,就不用了吧!”

“哪能不用大夫,老夫人刚刚都吐了黑血了,自然是中毒了。”凌小小否决掉老夫人的话,眼睛却不看她了,而是对着她身边的如意道:“还不快将老夫人的帕子给老大夫看看,那上面可都是黑血。”那帕子早就到了她的手里,虽然罗老夫人让人将那锦帕处理了,只是她早就得手了。

如意上前一步,掏出沾满黑色血迹的锦帕交给老大夫,让罗老夫人双腿一软,差点瘫在地上:这东西怎么到了凌小小的手里?

老大夫出身医学世家,这点雕虫小技自然是一目了然,只是他有些担心,这大宅门里的水深呀,他一个大夫,实在是惹不起罗府,只是要他没昧着良心什么都不说,也不是他为人处世的原则。

老大夫仔细掂量了掂量:“罗将军,老夫人这帕子上有些古怪,似乎被上了毒,遇血会变黑,但是这只是老夫的浅见,是与不是还请将军找行家里手看看,毕竟老夫是大夫,治病救人,对毒这方面还是不太精通。”老夫人每一个字都是掂量后才说出来的,小心翼翼,不想得罪了罗府,也不想昧了自己的良心:想也知道,这种伎俩定然是罗老夫人为了陷害罗夫人,他不能害人呀!

凌小小也不是不懂事的人,她知道老大夫这样说已经极其不易了,所以也不为难老大夫,听了他的话后,也不再追问,只是让人付了诊金,送他离开,这番行为,又让老大夫心里深深的感激,希望凌小小能够脱离这罗府是非之地,这样的人家真的是配不上罗夫人这样的好女子,当然,老大夫也下了决定,日后这罗府再找他看病,他一定装病拒诊。

老大夫离开之后,屋里死静死静的,人人心里都知道是怎么回事?但是这话谁能说的出口,就是凤阳侯都开不了这个口呀!

老大夫的话,再加上那管理汤药丫头的话,还有地上鲜红的血迹,这事情还用的着说吗?

沉寂了许久,罗老夫人脸上一阵青,一阵白,却还硬着头皮:“小小,这锦帕一定也是这丫头搞得鬼,她这样恶毒,应该拖出去直接打杀了,以一儆百,看谁以后还敢挑战我们婆媳关系?”

屋里的人都抬起眼睛,不敢置信的看着罗老夫人,包括罗海天,凌小小气急反笑,她真的小看了罗老巫婆的脸皮了,她那哪里叫做脸呀,根本就是屁股。

凌小小没有大吼,也没有大叫,更没有大声斥责,她知道淡淡的道:“老夫人说的真的有理呀,这丫头煞费苦心的来挑拨我们的关系,这样的毒计都能想的面面俱到,小小我实在第一次听到。不知道老夫人当家作主这么些年,这样的事情见到过几次?小小还真的想知道。而且还是如此得老夫人信任的人。”能管理汤药的丫头,都是主子的亲近的人。

罗老夫人面色无血:“是我没有识人的能力,累的罗家如此不安宁,倒是让小小你跟着吃苦受累了。”

凌小小微笑:“老夫人这话严重了,让我吃苦受累倒是没什么,小小也不是吃不得苦的人,只是我有些担心…”说到这里,凌小小的眉头挑了挑,冲着罗老夫人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让罗老夫人的血液又开始冲到了脸色:这恶妇又开始坏笑了,不知道又要使出什么手段来?

这两天,只要凌小小笑得春花秋月,下面就要有人倒霉了,而这一次,她自然知道这人不会再是别人,而是自己。

罗海天的心也突突的跳,但是他有什么办法,谁让犯错的人是他的母亲,他硬着头皮开口问道:“小小,你担心什么事情?说出来,为夫…为夫…帮你分担。”这话说的自己都有些心虚,虽然他不知道自己心虚啥?

“将军说笑了,大家都是聪明人,我担心什么,还需要我用嘴说出来吗?”凌小小瞧着这个让她反胃的男人,冷笑不屑:“天下人都不是傻子,可是你们罗家却喜欢将天下人都看成傻子,只是希望你们最好看清楚我凌小小从来都不喜欢做傻子,所以最好也不要将我当成傻子才好,我从来都是看的明明白白,以前忍,是因为觉得值得,今儿个会不会再忍呢,相信你们也清楚的很。”

“今儿个这事情,我明白,你也明白,相信凤阳侯也明白,屋里的每一个人心里都明白,如果将军还是执意让我说出来,我是无所谓的,只是我担心老夫人的面子就不好看了,大家也不太方便吧!你说我说的是不是这个理儿,将军?”凌小小似笑非笑的看着罗海天,“还罗将军觉得我应该说出来?”

“小小,小小…你这…说的…什么话?”罗海天嗫嚅了几下,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凌小小的话才好,想着能糊弄过去就罢了。

“我说的什么话?将军是真听不懂还是假听不懂?我想我被别人当成傻子三年了,今儿个,我是不是做一次聪明人?毕竟做傻子从来都是一件很无趣,同时还能危险的事情,谁知道哪一天就被人陷害死了?我真的说出去来也是件好事,对吧!”凌小小冷冷的瞪了眼罗海天:“现在有凤阳侯在,说出来正好可以请侯爷分辨明白,将军,你看我这样安排可好?”

凌小小怎么可能会让罗海天糊弄过去呢?他想保住罗老巫婆,也要看她同不同意,罗老巫婆三番两次的发作她,怎么也要好好的给她一番教训,让她以后长点脑袋,不是什么人都是她能惹得起的。

罗海天为难的看了看凌小小,再看了看一副快要晕过去的罗老夫人,在心里暗暗的埋怨凌小小得理不饶人:这样咄咄逼人,哪里有一份为人妻,为人媳的样子?

凌小小这样的话,罗海天真的没法子回答,怎么答都是错,就是不答也是错呀!

“天儿,一家人话家常罢了。小小也只是说说,开个玩笑。”罗老巫婆端着一个笑得比哭难堪的脸为罗海天解围:“咱们罗府的夫人,谁不知道是既聪明又能干,就是天下人误会谁是傻子,也不会误会我们小小是傻子的呀!”她说到这里一阵咳嗽:“我这气都喘不过来了,还是早些散了吧!这丫头就交给小小处理,你也陪着凤阳侯去前厅说说话,吃吃茶吧!”她是想逃回自己的院子疗伤呀!今儿个,她的面子里子都伤的透透的了。

而且,还有一个梅婷没有处理掉了,若是梅婷再说出那栽赃的事情,罗老夫人想想都害怕,这后果…

凌小小再次微笑,已经是花开遍野般的灿烂:“是吗?原来在老妇人的心里,我凌小小还是个聪明人呀,我一直都以为老夫人把我当成三岁的娃娃哄着呢?不然怎么这么巧的事情都发生了?又是毒杀婆母,又是栽赃嫁祸,还真是让人目不暇接呀,说到老夫人的病,小小倒是觉得奇怪了,怎么起起伏伏的。”

凌小小像是想起了什么:“以前听老人家说,什么心病还需心药医,老夫人这病反反复复几十年,怕就是心病吧!说起来这心病可是极难医治的,就是调养也要看人的心气儿,小小听人说了,心气儿狭窄的人,这病是无法养好的,不但养不好,而且还不会有个好结局。”

凌小小的话,字字句句都是双关,气死人不偿命,听得罗老夫人阵阵气血上涌,罗海天额头青筋突起,却也只能干瞪眼。

罗老巫婆忍着气,笑着应和:“小小真是有心了,我自会小心注意身子的,小小就放心好了,我现在是真的撑不住了,就先回去了。侯爷,老身就先告辞了。”说完也不等凌小小和凤阳侯回答,就快步如飞的离去,就像后面有什么东西在追着她一般:怎么看都不像是有病的样子?

凌小小这次倒也没有留她,她也知道什么叫见好就收,再说了,老娘犯错,自然会有儿子抢着要买单的。

只是就这样让罗老巫婆离开,凌小小到底是心里不快:“老夫人慢走,小小就不送了,今儿个等小小将手边的事情忙完,就去在老夫人的身边侍候汤药。”

罗老巫婆听了凌小小说要去她身边伺候汤药,心就一跳,脚下一软,差点就跌在地上,勉强支撑着自己,垂下眼皮一路无言的回到自己的院子里。

在贴身边的丫头伺候她上床之后,摆摆手让丫头婆子们离去,独自一人思索着,今儿个这锦帕是怎么到的凌小小的手,那毒药怎么变成了樟脑粉?

罗老巫婆想来想去,觉得自己的身边定然有人信不过,她双眼闪了闪恶光:看来解决梅婷是迫在眉睫了,不然等到凌小小得到什么消息,只怕她就不能像今天这样轻易过关。

罗老巫婆也知道今儿这事情还不算完,凌小小现在没发作,不是因为凌小小心慈手软放过了她,凌小小只是在等一个可以一劳永逸的机会将她一举击败,就如同现在她所想一样。

罗老夫人轻轻的叫了身边的丫头去将梅婷叫来,谁知道等了半天,那丫头才气喘吁吁的回来:“老夫人,梅婷不见了。”

“什么?”罗老夫人惊的一下子就坐了起来:“到处找过了没有?”她的脑袋又开始抽痛起来,梅婷这丫头可千万不能落到凌小小的手上,否则她真的是一败涂地了。

今儿个,她被人白白的打了不说,自己的管药丫头也白白的弃了,现在梅婷又不明不白的不见了…

罗老夫人越想越不安,越不安就越想吐血,越想吐血就越上火。

偷鸡不成蚀把米,她不但没有算计到凌小小,倒是让自己损失惨重,只怕今天开始,她在罗家的威望一扫而光,而她弃了管理汤药的丫头,怕是寒了不少亲近人的心。

不过这些现在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梅婷这丫头到底去了哪里?

“四处都找过了,可就是没有看到梅婷。”那丫头额头不停的流汗,看得出刚刚跑了不少的地方。

“再去给我找!”罗老夫人听到没找到梅婷,胸口又是一阵翻滚,张口吐出了一口鲜血来,气喘的如同拉风箱一般,这一次半点做作都没有,她是真的气上火了。

罗老夫人纠结的心肺都快挤到一起去了,只盼着能找到梅婷。

小半天之后,那寻找梅婷丫头回来了:“老夫人,刚刚有人瞧见梅婷进了西院。”

罗老夫人这次干脆两眼一黑,昏了过去: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第五十七章 银子多了不咬手,尽情敲诈吧

罗老夫人房里的丫头婆子慌了起来,又是掐人中,又是灌药丸,总算的将罗老夫人折腾的醒了过来。

“老夫人,您就莫要再着急了,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自己的身体最重要。”身边的丫头边利落的伺候罗老夫人喝水过嘴,边口不对心的劝着罗老巫婆,今天的事情她们都看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对罗老夫人的行事也是看的分明,虽然她们都知道老夫人这人薄情寡义,是个心狠手辣的主子,可是却不知道可以狠毒到这般模样,竟然下毒栽赃夫人,虽说她们都是老夫人房里的人,对夫人心里都有些怨恨,可是也不至于下这样的毒手吧!

夫人是事情老夫人做的过分,而那管理汤药丫头就更可怜了,那丫头一看就是被胁迫的,主子让她们这些奴才做事,谁敢反抗,明明使坏的都是主子,而最后倒霉的却都是她们这些做奴才的。

她们今儿个对老夫人是寒了心,往日里老夫人对管理汤药的丫头,那叫一个亲切,就差没认下来做女儿了,事到临头又怎样,还不是眼不眨一下,就给弃掉了。

只怕,梅婷这丫头也是这样,替老夫人做了什么事情才躲进夫人的院子去的,只怕这丫头也知道被老夫人找到,也不会有什么好下场的,想到这里,伺候的丫头倒觉得梅婷是个聪明的,找夫人救命怕是她唯一的出路了,若是不小心落到老夫人的手里,只怕这小命还不知道能不能保住,老夫人的手段,她们都是知道些的。

罗老巫婆漱了口,又看了看那丫头,摇头,然后摆手让她出去,现在这房里的人她都信不过了,谁知道哪一个才是那个替凌小小通风报信的人,只是即使无人了,她的心思也沉淀不了,因为梅婷竟然进了凌小小的院子,她该怎么办?

虽然她吃不准这是梅婷主动找的凌小小,还是凌小小找的梅婷,但是这对她来说都不是好事,而梅婷会不会松口,她就更吃不准了,好在今儿个搜出来的是樟脑粉,这一刻,罗老夫人庆幸那毒药被换掉了,这才让罗老夫人的心暂时还能放在肚子中,否则她还真的不如死掉算了。

老夫人脑子里翻来覆去,思来想去,最后只能劝着自己静观其变了:凌小小现在一时半刻,她是拿捏不住了。

罗老夫人走后,凌小小却还是没有闲下来,她忙着让罗海天为他母亲的错买单。

罗海天今天对凌小小是埋怨的,当着凤阳侯的面,是半点脸面也不给他留,所以罗老夫人前脚刚走,后脚他就准备听罗老巫婆的话,做个乖儿子,请凤阳侯去前厅用茶,还将一家之主的气势拿出来,让凌小小将自己好好收拾一下,再去见凤阳侯的姐姐——他虽然极气凌小小今天不给他留脸面,但是他心中还是很希望搭上皇后这条船,日后不管是黄淑妃得势,还是皇后得势,他罗家都能得利,虽说黄淑妃有了大皇子,但谁能保证皇后日后生不出皇子来呢——天朝的律法可是很注重出身的,嫡皇子的身份还是很有优势的。

“将军,请留步,小小有点事情想禀告将军。”凌小小的声音,不急不慢的响起来,却成功的阻止了罗海天离去的步伐:不是他不想离开,而是凤阳侯停下了步子,他不停行吗?

“有事情,等你收拾好了再说,妇道人家,披头散发,衣衫不整的,成何体统?”罗海天先声夺人,他今天是被凌小小折腾的够呛了,实在有些怕了。

“将军说的这是什么话?”凌小小半步不让,怎么可能让这个渣男呵斥自己:“将军难道忘了,小小这么狼狈是拜谁所赐,将军要怪也该是找老夫人理论,而不是在这里呵斥小小,对不对?”

说完这些话,凌小小抬头,将目光对上凤阳侯:“侯爷,常言虽说子不言父过,可是…

“有什么事情你就说吧!”罗海天眼角抽了抽,目光炯炯的盯这凌小小,像要在她的身上面灼出一个洞来:他心里实在是忐忑不安呀,不知道凌小小这又是做什么?

凌小小听了罗海天的话后,是眉开眼笑,牙不见眼,是许久不曾有过的和气:“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和将军谈谈贝贝满月之礼。”

“满月之礼”罗海天一时倒是愣住了,他不知道怎么凌小小忽然将话题扯到这上面来了,他看着凌小小笑得弯弯的眼睛,不知道怎么有点发毛,眉头蹙的更紧:“贝贝的满月不是已经过了?还谈什么满月之礼?”

凌小小不乐意了,脸也放了下来:“将军怎么忘记了自己当日说过的话了?不过将军忘了不要紧,小小可记得清楚,就让小小提醒将军一下吧!”

凌小小盯着罗渣男,很是认真的说道:“当时将军说了那两个庄子是给贝贝的,等将军瞧见合适的,再送点给小小,将军当时可是说了,小小为罗家生儿育女,劳苦功高的呀!”

罗海天算是听明白了,凌小小这是要他拿点东西出来送给她,这时候提出这个问题,显然她是要动手狠狠地给他一刀,让他大出血呀!他的声音卡在嗓子里,不上不下的憋红了脸,咳嗽了几声才道:“小小,我的不就是你的,还分什么你我?”他们是夫妻呀,夫妻应该是一体的,小小这样说什么意思,她竟然向他讨要银钱,这哪里是贤淑的妻子会做的事情?

“不要说那么多!”凌小小很干脆的打断他的话:“小小就问将军当日说的话可还算数?算数的话,给小小点东西就是,若是不算数的话,我也就不要了,不会让将军为难的。”凌小小的话说的很漂亮,可是那神情显然就不是那么漂亮了。

“小小,我们是夫妻,你这样说话像是什么样子?”罗海天的额头上的青筋开始跳了:凌小小这话哪里是不让他为难,根本就是天大的为难。

凌小小盯着他的眼睛,就像听到了什么笑话:“夫妻?我让你为难?”她指了指外面那飘荡的红绸,这些红绸可是为了明日迎娶黄小三挂上去的:“那又是怎么回事?将军可曾想过我的为难?”这话她本来是不想说的,她现在根本就不想再提这龌龊的事情,提了还觉得恶心难受,可是这个男人实在让她忍无可忍了。

罗海天听了凌小小的话后一愣,他没有想过凌小小会在此时和他说出这样的话来,娶平妻之事的确是他对不起小小,但是就是因为此事也不能说出这样的话呀,他们是夫妻呀,是她的,还是他的,这有什么区别吗?

罗海天压下心头的气恼,因为这娶妻之事是他理亏,所以此时他认为自己就是占了理儿也不能就此发作,何况一旁还有一个凤阳侯:“小小,你要懂点礼数,讲点道理,虽然珠儿进门你不乐意,但是女子三从四德,你也该学着点了。”

“你昨儿个闹了如意楼,闹了黄家不说,还气晕了母亲,今儿个更是…可是我都无心发作你了,现在你竟然还提什么劳苦功高,这样说多生分呀!我们是夫妻呀,你怎么就忘了?”罗海天那个夫字咬的极重,他想让凌小小记得他是夫呀,夫在妻上,凌小小若是个贤惠的,就该懂得退让。

罗海天倒不是舍不得给凌小小银钱,还是庄子,今儿个若是凌小小低声下气的,撒娇温柔,他也会掏出来,可是凌小小一副趾高气扬的样子,他心里自然就不舒服了,他是男人,男人的面子最重要,尤其是另一个男人在场的时候,他当然不会同意了。

凌小小听到这个无耻的男人,这时候还想用三从四德来压制自己,她猛地一掌拍在了桌子上:“不要跟我提什么夫妻!你不配!”如果罗海天真的当她是妻,就不会让黄小三有孩子,就不会答应娶黄小三进门,更不会答应将东院给她居住,现在知道他们是夫妻了,他在做出这些事情的时候可曾想过自己是他的妻:“不要说那么多了,我现在就问一句,你说没说过这话?”

罗海天胀着一张脸看着凌小小,只是咬牙道:“说过。”

“说过就好,我也不想要多,就要那如意酒楼,如烟茶楼,如玉布庄,如梦钱庄。”

罗海天气的瞪圆了眼睛:“你说什么?”那四个可是罗家最赚钱的,至少占罗家生意的三层,凌小小这心太黑了。

“如果不是我打理罗家的生意,如果不是我辛苦日夜操劳,罗家的生意会是什么样,你应该比我更清楚。现在,我为罗家生儿育女,我不要求其他,只要你给我几个铺子,有什么过分的?再说了,明儿个平妻就要进门了,我总要为宝宝和贝贝多想点,有什么不对?”凌小小在这话刺得罗海天目光闪了闪:平妻的孩子可以平分罗家的家产。

凌小小紧接着又说了一句:“你要是不服,可以,我们可以让族里定夺!”

罗海天高声:“不行!”若是去了族里,就要将这些事情从头理起,不说他背信弃义娶了平妻,就是黄明珠未婚有孕也进不了罗家的门,罗家丢不起这个人,黄家更是丢不起这个人:现在虽然大家都在背地里传,可是到了族里,那就是铁板钉钉子的事情,到时候,珠儿要丢了性命不说,就是他,也怕是要受到重重的惩罚,他不能让这样的事情发生。

凌小小冷冷的看着他:“不去族里,现就给我将那四家的房契给我拿过来,就是现在,四家,一家都不能少。”斩钉截铁的,没有给罗海天留一点余地,因为这个男人不值得半点余地了,而且她要的是她自己辛苦打理的商铺,自然也是理直气壮的,就是替别人打工也该有报酬的不是吗?她有什么不安的。

上一世的凌小小就知道,银钱是个好东西,有钱能使鬼推磨,她既然想要离开罗家,自然需要银钱,当然并不是她没有银钱,她的陪嫁向来都是单独打理的,她早就明白女人的经济要独立,这也是这三年,她在罗家可以挺直腰杆做人的后盾。

她有钱,很有钱,可是她还是想要罗家的银钱,不是因为贪心,而是她打算离开罗家了,自然要带走属于她的东西,罗家现在的财富是她三年来拼死拼活的打拼出来的,她为什么要留给渣男衰女享受,若是那样,她怕自己要学罗老巫婆吐血呕死了。

凌小小从来就不相信“富贵不能淫”这句话,倒是一直相信“贫贱夫妻百事哀”,她倒要看看,黄小三嫁进落魄的罗家,还会不会那般温柔善解人意,她更想让罗渣男他们体会一下什么叫做“一文钱逼死英雄汉”的滋味。

当然,她离开罗家也是为了让自己有更好的生活,银钱多点自然是好事,银子多了又不咬手,今儿个这么好的机会,她不多捞点,太对不起自己了,凌小小一直认为自己不具备视钱财为粪土的豪气,所以今儿个这四个铺子,她是非弄到手不可,这是她应得的。

罗海天恶狠狠的看着凌小小,然后一掌将身边的屏风打倒:“好,那四家铺子的房契,我给你,都给你!”他真的不能去族里的。

凌小小紧盯着他:“现在。”

“现在!”罗海天脸红脖子粗:“我现在就去拿给你!行了吧?”

凌小小对着他凶狠的目光是不避不让:“现在给我当然行了,我三年来的辛苦总算是得到些许的回报了,自然行呀!你也不要瞪我,即使我得了这四家铺子,罗家现在的生意也强上三年前不知道千倍百倍,你气什么?没有我这三年来的辛苦,你以为这世上还会有现在的罗家?”

凌小小这些话本来是不打算说的,不是因为她顾念罗海天的面子,而是这些话,她觉得说出来不过是提醒自己的痴傻,让她更瞧不上自己罢了,可是罗海天那双凶狠的眼睛,让她忍不住说出来,她不得不说呀,否则这渣男以为他吃了多大的亏,她就是要告诉罗渣男——不是你罗渣男吃了亏,吃亏其实是我凌小小,若是没有我凌小小,你罗府还不知道在哪个犄角疙瘩呆着呢?

罗海天被凌小小的话说的一愣一愣的,凶狠的目光也弱了不少,这时候他才想起来,当初凌小小进门的时候,罗家当时正因为他的一个失误,都快揭不开锅了,全凭最后的一点银子支撑起门面,最后还是凌小小动用了自己的嫁妆挽救了罗家的生意。

想到了这些,罗海天口气也弱了点:“小小,你要那四家的房契,我现在就去拿给你。”反正日后凌小小的这些体己都是要留给宝宝和贝贝的,还不是他罗府的。

只是罗海天的心里还是非常的不舒服,因为这天下间有几个丈夫会被自己的发妻勒索的,而且还是在有外人在的情况下,所以他做着最后的努力:“小小,我们是夫妻呀!一日夫妻百日恩,百日夫妻似海深,何况我们是三年的夫妻…”他试着想打动凌小小,不想让凤阳侯看了罗府的笑话。

他们是夫妻啊,一体的夫妻呀,怎么能分彼此呢?他的就是她的,因为他们是一对不可能分开的夫妻,在律法上来说,小小的孩子将来才是罗家的家主呀!

罗海天还没有意识到,在他的潜意识里,宝宝和贝贝只是凌小小的孩子,他忘了自己才是那个播种的人。

“打住!”凌小小狠狠地打断他的话:“现在就拿房契来,或是去族里,你选一个,我没空听你废话!我们两个人到了今天已经不适合谈感情了,我们也没有什么值得谈的感情了,明儿个,黄小姐就进门了,将军要谈感情,相信黄小姐肯定愿意和将军谈感情的,我们之间还是谈谈商铺房契比较实在。”他不要脸,她还要脸呢?和这样的男人做夫妻,是她这辈子的最大耻辱。

“好,我现在就去取那四家的房契去。”他是心疼这四家商铺,可是他真的无法再听凌小小说下去了,也不能看着凌小小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

凌小小说出来的这些话,让他很难受,感觉到什么东西在一下下打这他的脸,不疼,但是却特别的难受,他也知道是自己有错在先,娶了一个平妻回来,小小想要点保障也是无可厚非的,而且他也知道今儿个,他母亲做的有些离谱了——不管怎么说,小小也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这样陷害小小,传了出去,他这个做丈夫的脸面也不好看。

而这些却不是最让他难受的,难受的是小小对他的态度,平静无波,甚至还带着生意场上的手段,这让他生出满身的不自在来,就好像他成了她的对手,再不是她的依靠,她的丈夫,她的良人,这让他的心发慌,发空,他不敢再留下去,生怕再这样下去,心会空的窒息,他感觉到有什么东西,从他的心里流逝,可是他伸出手去,却再也抓不到,小小和他的距离已经远的让他看不到希望了。

罗海天气的脸色发青,当即就踏着重重的步子离开,气恼之下连凤阳侯都忘了打声招呼,没几步就踏出了门外,他相信,再待下去,他真的会发疯的,不知道是被凌小小气疯,还是被胸口的窒息压疯。

等到罗海天的身影瞧不见了,凤阳侯才低低叹了一声:“你可想好了?”今天这番之后,小小是真的不可能留在罗家,他有些意外小小的坚定,昨日大闹黄府的事情他自然是知道的,所以今天他才寻了个借口过来,他是真的有些不放心,罗府的为人,他还是知道些的。

凌小小转身,对着他苦笑:“疯子,你该知道,我向来是下定决心就不会再后悔的,哪怕是错,我也要错到底。”她的性格刚强,不知道是好是坏,或许换成另外一个女人,也只是掉几滴眼泪,被男人哄哄就过去了,毕竟他们已经有了两个孩子,可是,她不行。

一想起她大着肚子,每日忍受着腰酸背痛的煎熬,而她的夫婿却在偷偷的私会他的情人,而那时的自己却还一无所知的做着和他白头到老的美梦,凌小小的心里就如同有无数把的利刃在不停的翻绞着,那破碎的心似乎在嘲笑她的无知和天真,她绝不容许自己继续无知天真下去,即使和离的路上,她会走的很苦,但是她绝不会再和罗渣男走下去。

在发现罗海天背叛誓言的那天晚上,凌小小同样想了很多,女人,尤其是这个朝代的女人遭遇这样的事情无非有两个选择,一是要求和离,当然以后都会顶着一个妒妇的恶名,她是无所谓的,只是想到自己遭遇背叛,却还要顶着恶名,而这渣男和小三却要坐享其成她辛苦赚来的银钱快活的生活,她自然是不甘心的。

另一个选择是委曲求全,咬着牙,装出笑脸,假装大度的迎着新人过门,凑合着过日子,如果当时凌小小没有孩子,她一定会立刻和离,然后将罗府的生意打击的片甲不留,哪怕是亏死了自己。

可是,她有了孩子,对这个男人还有最后一丝的希望,她以为或许是自己搞错了,那个曾经山盟海誓要将她捧在手里的男人,应该不会就这样简单的就变了。

可是现实却让她失望了,她伤心过,难受过,气愤过,同样也怨天尤人过,可是她凌小小从来就不是会委屈自己的人,也从来都不是会放过错待过自己的人:她要报复,从三个多月前,她就开始着手准备。

她写信向凌大公子求救,所以有了疯子的回京,在疯子的有心安排下,所以才能巧遇皇后,虽然疯子什么都不说,但是凌小小心里是清楚的:关键时刻相濡以沫的夫婿竟然比不上一个打打闹闹的朋友懂她的心思,她不知道自己做人是太成功了,还是太失败?

不过如意楼巧遇罗渣男,黄小三倒是出乎她的意料。

而今天的事情,同样在她意料之外,罗老巫婆为了对付她竟然想出这样的毒计,她有没有想过若是她真的被陷害成功,宝宝和贝贝会落得什么样的下场,只是她更没有想到疯子竟然过来趟这趟浑水,他向来是厌烦这些的俗事的,这份情意她记下了。

她要和离,而且还要漂亮的和离,带走宝宝和贝贝,人活在世界上一辈子,不过就是活一个念想儿,有的人是想要荣华富贵,有的人是想要家庭幸福,而她一向都是那个简单的只要幸福的人,可是当她被自己以为可以依靠的男人背叛之后,她就只想着怎么才能报复那个最憎恨的人。

愤怒有时候可以让一个悲伤的女人出奇的冷静而聪慧,显然凌小小就是这样的一个女人,这三个月来,她做的非常的好,放松了罗渣男和黄小三以及罗老巫婆的警惕性,所以现在动起手来才这般的顺利。

罗渣男一定以为她拿走的四家铺子只占罗家生意的三层,其实他不知道,罗家的生意在这三个月期间,她不着痕迹的已经转移了三层,再加上这三层,罗家只剩下四层不到的生意了,她很仁慈,余下的四层也比罗府开始的生意多上不少,至于她转移走的三层,自然是不可能查到任何把柄的,就是被发现了也只是生意上的起起伏伏,她凌小小又不是神,做生意自然也是有亏有赚的,谁规定她是只赚不亏,虽然这次看起来亏的太多了,可谁又能说什么:她向来知道怎么做才是对自己最好。

她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她拿走的都是她该拿的,没有对不起谁,她拿的理直气壮!

凤阳侯听了凌小小的话后,再不出声,想起凌啸在他启程回京的时候说过的话:“我这妹妹,看起来坚强,骨子里却最是长情,若不是逼到没有退路了,她不会做出这样的打算。”因为凌啸当时还有军务在身,而他刚好奉召回京,所以凌啸拜托他留心凌小小的近况,虽然有些唐突,可是以他和凌啸的交情,却也不是不可以,等到他回京之后,才知道罗海天不但背弃誓言,而且还要娶平妻,更可恶的是黄明珠竟然珠胎暗结,所以他才引来姐姐前来:姐姐对黄淑妃可是没什么好感!

等到罗海天前来,二人都各自想着心事,罗海天将手中的房契狠狠地扔在凌小小的脸上:“拿去!”因为气愤,罗海天手上的力道不小,那房契砸在脸上生生的疼,凤阳侯的双拳紧握的起来,若不是担心凌小小的闺誉,他真的要一拳打在了罗海天的脸上。

而凌小小房里的丫头也都因为他的动作气炸了肺。

凌小小抹了把脸,身上的气息又冷了几分,原本今儿个她只打算要四个铺子就好了,不过现在,她却想要点其他的东西了,她并不生气罗渣男的举动,却也容不得这等小人在她面前猖狂,她示意自己的丫头捡起落在地上的房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