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够了。”娴雅手里的护甲重重磕在炕桌上:“好好当你的差使,自然是少不了要烦劳你这个院正跑前跑后的,日后有什么事儿皇上问起来也还是要你好生据实回奏。只要是用心自信当差,就不会有人委屈了你去。至于别的事儿,但凡是应该你太医院做的事儿半分也不能少了去。”

“微臣谨遵皇贵妃意旨。”凌国康饶是读书读坏了脑子也算是明白过来娴雅的一番好意,重重磕了个头:“微臣这就回宫给侧福晋重新拟定药方。”

娴雅点头:“王福寿你跟着凌太医回去,有什么事儿先来回禀我知道,皇上和皇太后跟前不许透露一个字儿。”

“奴才遵旨。”王福寿赶紧答应了,跪下了请了个双安才跟在凌国康后面出去:“凌太医您可真是把脑袋拴在裤腰带上了,幸而上面是皇贵妃坐着,知道您是想要好好当差。换个人,哪怕是宫里的嘉贵主儿只怕也没皇贵妃这么大度量的。还让您这么着回话,叫您好好当差?”

“要不是皇贵妃,我还不说这话呢。”凌国康很是自大地说道:“知道皇贵妃明事理,从不委屈旁人,我才这么说的。”

辣妈翻身记《名萌世家》2025121

正文第六卷唯我独尊第二十四章教子

第六卷唯我独尊第二十四章教子

和亲王府内一反平日常见的热闹,静悄悄地仿佛一个人都没有。只是一晃眼的功夫,就看见和亲王虎着脸从银安殿旁边专供祭神的殿宇里出来:“平日谁跟着永璧一处的?”

“是奴才。”王府长史荣庆的大儿子荣全满头大汗从一边转出来:“奴才给王爷请安,王爷吉祥。”

“这些日子永璧每天都跟谁在一处?”弘昼背着手站在原地,身上一件月白色的袍子有些皱皱巴巴的。脑后一根乌油大辫垂在腰际,上面拴着一块汉玉佩。怎么看都不像是天潢贵胄的凤子龙孙,就算是耷拉下脸跟人说话也是带着一股荒唐的样子。

“回王爷的话,世子爷这些时候都是在南书房和四阿哥六阿哥一处念书。没有给王爷和福晋惹祸。”荣全见过弘昼责打永璧的情形,那不是管教儿子简直就是审贼。每次永璧只要是听见父亲找他,脚后跟就开始打颤。

“嗯,那倒是。有你们这些人日夜维护着他,我就是想找他的错儿都是找不出来的。”弘昼冷哼了一声:“平日也没见你多聪明,但凡是要打永璧的时候就知道世子爷每日都是学好了。”

“奴才不敢瞒哄王爷,求王爷明鉴。”看弘昼语气不善,荣全有点发怵。万一跟着永璧后面胡闹的事儿被自家老爷子知道了,只怕老爷子打起来跟王爷打二阿哥是一样的,活脱儿就是审贼。

“前儿是谁带着四阿哥和六阿哥到大栅栏去的?”弘昼转过脸:“你们跟着永璧胡闹也就罢了,把两个皇阿哥也从宫里带了出来,若是被皇上知道脑袋要是不要了?”

“王爷,那是两位阿哥爷央着咱们世子爷带着出来看看热闹的。先时还要去天桥走走的,世子爷没敢带去怕有了闪失,后来到了咱们府里用过晚膳就回宫去了。”

“还好,还知道有怕。”弘昼冷哼了一声:“给我把永璧找来。”

“嗻。”荣庆打了个千儿,倒退着往下走。回过头一下看见自家的老爷子站在廊上:“阿玛…”

“等会儿我再收拾你。”荣庆脸色阴沉,这两天王爷一直气不顺。就是福晋也是脸色沉郁得利害,就要交腊月了。庄子上送年货的人还没来,要是往年遇到这种事王爷或是王妃早就会问了,今年一个字不提倒是真有些怪异了。

“阿玛吉祥。”永璧听见阿玛叫他到银安殿这边来,腿肚子直发软。只是又不敢耽搁过久,蝎蝎螫螫往银安殿这边来。

弘昼叫人扑了张狼皮褥子在银安殿前面的石阶上,叫人拿来一块酱羊肉和一壶烧酒过来。正拿着西洋匕首割肉吃,永璧看见这样子顿时吓得魂不附体。做了这么多年和王府的世子阿哥,没有人比他更了解阿玛的为人,看起来什么时候都是透着荒唐气。可是越是荒唐的时候,一定是有什么大事要办。

试问那个王爷敢在王府正殿的银安殿廊下铺着狼皮褥子,坐在上面喝酒吃肉。

“哟,这不是我那出息的二阿哥,和王府的世子爷永璧吗?”弘昼带着嘲弄的笑容:“来,陪着你这没用的阿玛一起吃肉,来。”

永璧踌躇了一下,阿玛这张脸看起来叫人从心眼里害怕。那种笑容还是自己不要看到了最好,脚下的步子想着便是往前迈不动,左右看顾着只盼着母亲在府里。再不济最好是***在府里,从来就是母亲和妹妹的面子最大。不过这几年母亲也是严肃了许多,不像是前两年百般宠着自己。最好是大姐偶尔来家一趟,那是最好的救命良方。可是左右看来,居然是谁都不在。即便是素日那些当差的谙达小幺儿在也是好的,可是偏偏谁都不在。看来今儿这顿打说什么也少不了。

“阿玛”一步路往前挪不了三寸,永璧磨磨蹭蹭看着脚底下到了弘昼面前:“儿子给阿玛请安,阿玛吉祥。”

“有了你这么个好儿子,我能吉祥得了才是老天开眼。”弘昼手里原是拿着一块酱羊肉的,不知什么时候摸出一条老长的皮鞭子劈头盖脸朝永璧抡过来:“我问你,什么叫顶戴?戴在脑袋上的才叫顶戴,没有脑袋就什么都不是。真以为你是跟永瑜一样,都是我爱新觉罗家的阿哥,尊贵得了不得。是不是?带着他往大栅栏走,要是出了事儿谁担待?你嫌命长,你母亲老子还没活够呢。”弘昼抬起脚往永璧腿上重重踹了一脚,永璧没敢躲直直跪在地上:“儿子不知错在哪儿,还求阿玛明示。”

“我问你,你带着永瑜去了哪儿。只怕不是大栅栏吧?”弘昼冷眼看着周围:“都在这儿干什么,怕我把他打死?我打死了他,谁给我x后去出丧去。每次活出丧都是来的最带劲儿,这次要是来真的反倒是没了人,我丢人不丢人?”

原本围在周围的太监宫女看王爷发火,估计这次是来真的。都不敢多待,跑得一个都不剩下。

“是永瑜说平日在宫里待得腻了,又不想往园子里去。就让儿子带着她到十四爷爷家去走走,儿子想想十四爷爷跟皇玛法都是圣祖爷的皇子,而且还是孝恭仁皇后所出。料无大碍,就跟他一起去了。也没做什么,只是坐坐就走了。”永璧直挺挺跪在弘昼面前:“阿玛息怒,要是说出个什么不能去的缘由来,下次儿子再不去就是了。十三爷爷家的三哥和五哥还不是来往得多,就没见阿玛发这么大火。难道说皇玛法那时候的故事也要遗祸到今儿不成?”

弘昼闻言直直朝永璧脸上啐了一口唾沫,永璧没敢动被唾沫星子啐了一脸:“你少给我满嘴胡沁,什么皇玛法那时候的遗祸?我告诉你说,永瑜是皇上膝下最尊贵的皇阿哥,有什么事儿自然是有人给他担待。你要是闯了祸别说是有人给你担待,就是你阿玛头上这个亲王的爵位也是保不住你。”

“儿子真没有胡闹,阿玛不能冤屈了儿子。”永璧这是算是听明白出了什么事,自己合着就不该带着永瑜到了跟玛法同母所生的十四爷爷胤禵家去:“再说在那边循郡王王府也没敢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来。”

“还敢辨?”弘昼指着手里的剔肉刀道:“你信不信我这会儿就把你这两根恼人的鬓毛剃了,也省得日后我跟你母亲横死街头。”

永璧吓得脸都白了,别人说得出未必做得到。可是他自己的阿玛可是个言出必行的人,这是谁都知道的事情:“阿玛饶了儿子这次,下次再不敢了。”

“我今儿不要你的性命,不为别的。为着到了年下,要是让我和亲王府真的出了丧事我在皇太后跟皇上跟前不好交代,你若是以为我会为了你这个逆子还有什么顾虑的话,你倒真是把你阿玛看扁了。”弘昼抬手又是给了他一记响亮的耳光:“要是以后我听见你带着四阿哥六阿哥到处闯祸的话,看不揭了你的皮。”

“是。”永璧跪在地上,一声不吭。

“给我滚到你自己院子里去,等你媳妇儿看着你。”弘昼呸了一声:“没有我的吩咐,不许从你自己个儿院子里出来半步。”

“嗻。”永璧请了个安,这才敢从地上爬起来。跌跌撞撞往自己院子走去,要是旁人不知道阿玛的脾气还有情有可原,自己这个老爷子发起脾气可是皇上还有利害。要是敢反驳半句,只怕下场会是被关进宗人府的大院子住上半年也是没有丝毫理由可讲。他可是宗人府宗令,所有爱新觉罗宗室子弟的玉碟都是归他管着。谁敢违逆半句,那可就有好瞧的。

“王爷的旋磨子脾气发完了。”安安打起荔枝红的软缎门帘,看着弘昼虎着脸进屋:“可是把我儿子打得够呛,又不是他一个人的错。四阿哥还不是一样到处乱串,怎么不见万岁爷怪罪半句来着。”

“慈母多败儿,你懂什么”弘昼坐到炕上,拿起剔牙杖剔牙:“永瑜闹得再过分,有永璧在前面皇上也不好自打脸说是永瑜不好,何况永瑜必然是将来太和殿上面的位子,说什么也要护着三分。永璧有什么?不总是拿着咱们作伐,再来个什么恩谕什么的,我活不活了?”

“那也不能这样子打他,鞭子上可都是沁着血的。那可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王爷不疼我疼。”安安将一块搅好的热手巾帕子扔到弘昼脸上:“王爷也该想想,这么大动静在银安殿前打自己的阿哥,传将出去被人知道还真以为我们府里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呢。”

“这件事就见得人了?跑到十四叔那儿去,被皇上知道真没事?你别瞧着皇上把十四叔从景陵赦了回来就是万事大吉了,告诉你这可没这么容易。明面上是为了安了这些宗室王公的心,心底皇上可是忌讳得紧。”弘昼擦了把脸:“早年的时候,为了二大爷家弘皙的事儿他可是没少琢磨。这几年好容易安生了些,你这个宝贝儿子就往十四叔家走。是不是活得腻味了?我天天活出丧,可不想自己落得个先朝时候阿奇那塞斯黑的下场。皇阿玛虽然是对八叔九叔抄了家,并没有要他们的性命。可是我这儿就未必保得住自己这颗脑袋了。”

安安不语,转身吩咐宫女们打来热水进屋。蹲下身脱了弘昼的朝靴抓起来泡在盆子里,滚烫的水终于是让冰凉的脚有了一丝热度:“也不瞧瞧自己多大年纪了,还跟从前一样那么大火气。真有个什么还不是自己遭罪,永璧也不知道有这么大关碍,要是知道了说什么也不会去做这等没成算的事儿。”

“所以我才把他关起来,有我看着总不至于出了大事。”弘昼叹了口气:“宫里为了和卓氏的事儿闹得不可开交,我就是闹不明白皇太后好端端跟个和卓氏过去,何苦来。”

“是为了从前高氏和富察氏的事儿,又加上和卓氏这一遭。皇太后几桩心病一处犯了,皇上自己都没法子转圜,皇太后明明下了口谕不叫娴雅回宫。就是不想她回来帮着讲情,一定要她在园子里养病。这可是我去园子里看她,她亲口说的。”

《名萌世家》202512

答应说是双更的,可是家中再次停电。实在是对不起大家了,今天今天一定双更…

正文第六卷唯我独尊第二十五章救人

第六卷唯我独尊第二十五章救人

安安一番话反倒是让弘昼陷入沉思,这件事皇太后所做的一切倒真是让弘昼预料不到。固然算是皇太后抚养长大的,可是这位继母太后还真是不简单,皇帝脾气为人都不如皇考,虽然是皇考生就了喜怒不定的性子,可是这为人做事却是不失厚道。就算是很多时候骂人**狗血淋头,私底下倒真是个真性情的皇帝。

只是皇帝明面上是自己的兄长,有些时候做的事情却是叫人不好想念的。自己拼了命的韬光养晦,做出种种荒唐不羁的事情,被人称做是喜怒不定的荒唐王爷也是在所不惜,害得自己的嫡福晋也被人说成是皇家的荒唐福晋,说话办事不着斤两才算是一步一回头的走到今天这地步。

皇太后跟皇帝倒真是一对母子,不论是说话做事都是叫人捉摸不透究竟内里藏了什么样的心思。和卓氏,一个维族妃子。就算是有点不入皇太后的眼,也犯不着关在慈宁宫后院不让出来。就连身为皇贵妃的那拉氏想要替她说情的话都是插不上嘴,皇太后固然是可以插手宫中诸事,可是对一个初来咋到的维族妃子下此毒手,也真是没有丝毫必要。

皇考时候,祖母孝恭仁皇后那样不待见贵妃年氏,也不能在皇父面前随意处置年氏,唯一能做的就是不让年妃随侍左右。到了如今却是将一个妃子几乎任意处死,这要是传了出去尤其是传到回疆和卓氏兄弟耳朵里面,只怕回疆战事再起。那就是对大清江山大大不利了。

“还不把脚拿上来,水都凉了。”安安转身从外面进来,弘昼的脚还是泡在水里:“等会子又要嚷脚冷了,我可不给你捂脚。”一面说,一面蹲下身把弘昼的脚从水里拽起来擦干。

“诶,福晋啊。明儿你到宫里瞧瞧去,看看那香公主是不是还在慈宁宫里面关着呢。要是的就跟皇额娘讨个恩典,叫她住到咱们府里来。”弘昼回过心神,哂笑着:“我可是惦记得紧。”

“这是什么话,骂起儿子来一套一套的。哪知道自己做的事儿说的话,就是这样子上不得台面。”安安沉下脸:“要是讨小老婆,自己讨去。我可没这么贤惠,还学着样儿去给你作伐呢。”

“瞧瞧,运醋的船儿翻了。”弘昼跻着鞋过来:“我瞧瞧,哪里就这么利害。我可是堂堂和硕亲王,除了皇帝就是我爵位最高。都是先帝的儿子,他不喜欢那个香公主我还喜欢呢。给我讨来岂不是肥水不流外人田。”

“越说越不成话了。”安安忍不住啐道:“这话你别跟我说,我倒是真没看出来王爷还喜欢这个调调儿。”话没说完,已经把弘昼搭在肩上的手重重摔下来:“王爷没脸没皮,我还是有的。”

弘昼忍住笑伏在安安耳边,如此这般的说了一遍。安安沉着脸听完,转过脸看着弘昼:“你的鬼心眼子哪有这么多?我可不做在这件事,要是被人知道还不说我为了讨得王爷欢喜,连这种没廉耻的话都说得出来。”

“你要是怕了呢,就去拉着娴妃一起说。我想她一定是会说的。”弘昼嘻嘻笑着:“这件事只怕她跟吃了只苍蝇似地,恶心得很。”

“皇额娘压根不许她沾边,我都是觉得奇怪。皇贵妃怎么就不许辖制宫中妃子,难道这个妃子就这么不入皇太后的眼?”安安看着弘昼:“早年宫中也没有听过这种事。”

“若是我没猜错,皇额娘是为自己的事儿不服气。好容易找到这么个藉口,一定要把沉郁在心里多少年的怨忿发泄出来才算是解气。”弘昼压低了声音:“你知道,当年在皇考身边皇太后跟我额娘都不是宠妃,前面有孝敬皇后和年贵妃,后来有谦妃。这几个人皇太后别说越过谁去就是比肩也做不到。这是谁都能想得到的事情,加之后来有了什么富察氏跟高氏两个人,出身都比皇太后侍寝格格的出身要高得多,偏生两个人又是对皇太后不甚恭敬。这一下不吝于捅了马蜂窝,能够有朝一日把两个人废除掉而且泄愤的时候,皇太后还会网开一面吗?”

“好好的,干和卓氏什么事儿。”安安将弘昼素日盖着的锦褥里面放了一个暖炉,弘昼畏寒,所以要是安安不跟他同睡也会给他暖好被子。

“就因为皇上对和卓氏好得太过了,偏生娴妃又不生气。这倒是让皇太后心里不舒服,仿佛是看见当年孝敬皇后跟皇上还有年妃的情形。皇太后还能受得了这个气么?”弘昼掀开被子钻进去,顺手把安安拉到身边坐下:“借着给人打抱不平的口舌,实则是在替自己出气。皇太后的利害可不是你我能想到的。”

“那你做什么要我去讨这个人情,给皇上知道了不但不领情还会怪你多事。何苦来。”安安给他掖紧被端:“我可是不想再多事,你看永璧都被你关进他自己个儿的院子不许出来。等会儿再把你怎么着,我这个年还过不过了。”

弘昼笑起来:“你不是正嫌这我是个老病秧子,天天给你惹事来着。刚才还抱怨要把我怎么着才好的,这会儿不生气了?”

“我什么时候不生气了?”安安拧了他一把:“跟你成亲这么多年,没有一天不叫我担惊受怕的。我真是跟着你过腻了,弘昼。”

“今儿可是越来越出息了,媳妇儿。都叫起本王名讳来了,这么多年除了皇上可是没人敢叫这两个字。”弘昼笑得很开怀,似乎很多年就是为了等着安安叫出自己的名字。

“我不是给人叫荒唐福晋这么多年了,叫你两声名字有什么叫不得了?”安安横了他一眼:“你趁早到你侧福晋那儿歇着去,我身上咯的疼。你少来烦我,这几天看见你就来气。”

“我还告诉你说,今儿本王就睡这儿了。”弘昼抬手放下两侧的帐幔,外面的烛光映在杏黄色的帏帐上,床榻上顿时便成了温暖的杏色。

安安正在他胸前,沉默不语。弘昼有一下没一下摸着她耳垂:“要是真出了事,你别急。这几日就在年下,不止是皇太后就是皇上也要避讳一二。再说我不是把永璧关起来了,皇上要是知道是为了永瑜的事儿,也不好迁怒于我。所以就算是皇太后恼我,皇上说不定都会在边上说情。”

“你就不能让我好好过个年,好容易今年婉儿也回了京。我还跟她说好,到了年下没事的时候叫她到家里来住几日的。”安安手指在弘昼胸前画着圈:“你说说,要是一日不惹事你就皮痒是不是?”

“你知道不知道,前两日和馨到了园子里居然跟娴妃闹起别扭来,虽然说是娴妃借着这件事把和馨跟和卓氏这件事撇干净了,不过听说和馨暗地埋怨娴妃疼爱婉儿和几个阿哥,对她最是不喜欢的话也是说了好几年了。”弘昼抓紧安安的手:“你少在这儿有一下没一下的,等会儿招翻了可是你自己的事儿”

“这个五公主就是叫人不省心,我早知道她说她额娘不疼她的话了。这话还是从婉儿那儿听来的。别瞧这孩子小,可是说话办事的心儿可是不算小。婉儿像她这么大的时候,哪有这么多心眼子。”安安忍不住道:“这个像你们家人,一点也不像她额娘。”

“什么叫我们家人,你到我们家多少年了?”弘昼抬起半拉身子压住安安:“难道很亏待你不成,你瞅为夫的这几日不教训你怎么做个福晋,你就没了王法了?”

“就你那么个老病秧子,还能把我怎么着。”安安想要推开他,双手被弘昼牢牢抓住压在枕头下面,嘴上依旧是不依不饶的:“瞅你那德行。”

“就是要你看看,我是不是老病秧子,这个可是你要多少有多少的。”弘昼话没说完已经覆了上去。安安想要反抗,估计就是梦里弘昼也会占据着她的梦境。

“媳妇儿给皇额娘请安。”安安到了慈宁宫的时候,正好是皇太后预备用早膳之前的一段空闲,昨晚跟弘昼计议定了怎么把皇太后这口气消了,也好把和卓氏给揪出来。

“我刚在念叨你,你就来了。”钮钴禄氏笑起来:“这几日那拉氏正好是身子不好在园子里养病,你也不进宫看我,身边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本来媳妇儿是早就来了的,偏生王爷昨儿为了永璧的事儿在府里发了老大一通脾气。说是阿哥不学好,全是我这做额娘的惯坏了。后来不知怎么又叨叨起什么侧福晋的事儿来,活似媳妇这个嫡福晋有多容不得人似地。”一面偷觑皇太后的脸色一面道:“皇额娘是知道媳妇的,这么些年哪有那么多见不得人的心眼子。要是真有这个的话,皇额娘都是容不下的。”

“这个小五又不知道在哪儿灌了两口黄汤,回家拿着媳妇儿子撒气。等明儿我见了他,必然给你出气。”被儿媳妇说了两句好话,钮钴禄氏脸色和煦极了。

“皇额娘疼着媳妇,满朝上下谁不知道。就是那个什么叫做香公主的和卓氏不是也在皇额娘这儿学规矩来着,媳妇听人说皇额娘最体恤皇上跟皇贵妃来着。知道兆惠将军平叛不易,怕回疆再起争端,所以让这位容贵人住到身边来亲自照料。这可真是大清朝的福分呢。”

终于,今天终于兑现诺言,双更了。撒花…

《名萌世家》辣妈翻身记2025121

正文第六卷唯我独尊第二十六章儿媳妇的米汤

第六卷唯我独尊第二十六章儿媳妇的米汤

和王福晋一碗浓浓的恰到好处的米汤灌了下去,钮钴禄氏眉开眼笑。上次在皇帝面前大发了一顿脾气,好好施展了一次皇太后的权柄后,已经是好些时候都没有过笑脸给周围伺候的人看过,这一下就是让所有伺候的宫女太监无不是舒了口气。

“等会儿等她收拾好了,就让她回那个宝月楼去。我这些时候被那些回回厨子闹得脑仁儿疼,你们在外面那是不知道。皇帝为了她,特意修了个什么宝月楼让她住着。又说她是维族人,吃不得咱们的东西。专门在外面给她找来不少专门伺候回回的厨子,闹腾的不像样子。没法子,我只好让她搬到我这次慈宁宫来住着,学点宫里的规矩。本来这事儿是要交给那拉氏的,哪知道她自己个儿也是病病歪歪的。少不得我来跟皇帝操这份心。”钮钴禄氏叹了口气:“先帝爷把他们弟兄几个交给我,我还能不遵旨看着办?要是不理不睬出了什么丑事,日后叫我怎么去见先帝爷在九泉之下?”

安安心里暗自嘀咕着,真没想到家里那个没半点正行的男人倒真是说得一点不错,只是不知道在九泉之下见到先帝的时候,先帝是否会从那陪伴自己安然躺在泰陵地宫的一后一妃身上挪开些许目光,在她身上流连一二。皇太后恐怕也是在自我宽慰,毕竟是她唯一的儿子继承了先帝的皇位,而不是自己的男人,那个旁人看上去荒诞不羁的和亲王坐在太和殿那个位子上。

“在没有比皇额娘更加圣明的了,满朝上下谁不称颂皇额娘的恩德。正为着有了皇额娘,才有了咱们万岁爷,也才有了民间说的那句俗语:国有乾隆,国运昌隆。这话岂止是称颂皇上,不是一样也在称颂皇太后么?”安安端了一盏燕窝汤到钮钴禄氏手边:“皇额娘喝口汤润润嗓子,瞧这天儿是越来越冷了。我们庄子上新进送来玫瑰酥饼竟然比府里饽饽厨子做的出息多了,想着额娘上次说欢喜这些小点心。就装了这么一盒子进来,也不知道对不对皇额娘的口味。”

“正想吃这个,那拉氏到园子里去住着。承乾宫的厨子们也就不怎么做这些点心了,我这慈宁宫的饽饽厨子向来没有承乾宫的出息,害得我好久都没吃到好的饽饽了。”钮钴禄氏以太后之尊说出这些话,不过是民间普通老妇人的模样。

安安不免想起在外间看到的那些旗下老太太们,成天叼个短烟袋,手里拿着一副纸牌,在炕上窗下就这么一磨蹭就是一天的情形,要是自己到了那时候只怕还不如那些老太太们自在:“是媳妇儿没孝心,早知道的话早就给额娘送点心进来了。只是担心额娘嫌我们府里的点心不及咱们娴主儿孝心虔诚,点心也没有承乾宫的可口。”

“你这张嘴啊,就跟小时候一样。说起话来,半点也不吃亏。幸而是我知道的,你们两个好了这么些年。不知道的还以为跟从前的富察氏一样,看见旁人好了心里就过不去。定然要生出点事儿来才是放心的。”有事没事的,钮钴禄氏多少总会提起富察氏来。只是这短短一句话,就能看出她对于富察氏的芥蒂有多深。只是这话安安绝不会往里面掺合一句,而且她知道就是娴雅听见这话也是断断不会多说一句。

“皇额娘光顾着心疼小儿媳妇,就把我这个大儿媳妇说到外四路去了。”外面忽的响起娴雅爽脆地说笑声,安安回过心神赶紧迎了出去。

“你可是个地里鬼儿,我可是没说你什么。要是说了什么,那可是了不得的事儿。”钮钴禄氏看着娴雅便笑道:“刚和老五媳妇说呢,你到园子里住了这么些日子,我连个可口的饽饽都吃不到嘴里去了。”

“这是媳妇儿的罪过,该打该打。”娴雅笑着扶了钮钴禄氏坐下:“这次回来就哪儿也不去了,要是再让皇额娘连个可口饽饽都吃不到嘴里。只怕莫说是皇上,就是五爷和五奶奶都是怨我这当家的做不好事儿,实在是不配做这个当家的。我也就做到头了。”一面说一面给皇太后磕头:“皇额娘回宫的时候媳妇不曾给皇额娘磕头,这会儿一同补上。”

“你们两个的嘴是越来越会说了,前儿看见几个阿哥的福晋,都跟锯了嘴的葫芦似的。看来这孙媳妇还是不如儿媳妇会说话。”皇太后笑着看向两人:“我这儿难得热闹一次,今儿都陪着我用膳,谁也不许走了。”

“是。”刚在答应,后面和卓氏被两个老嬷嬷带了出来:“和卓氏给皇太后请安。”

“嗯,今儿是皇贵妃和五福晋给你求情。我也就饶了你了,再有下次我可是决不轻饶。”钮钴禄氏脸上的笑容不过是转瞬之间随即收敛住,丝毫看不出方才还是笑容可掬的老婆婆模样,这一下又是端了起来高高坐在上面看着和卓氏:“教给你的规矩再若是错了一星半点,也不要我去请你,自己到我这儿来住着就得了。”

“是。”和卓氏脸色已经不是早先娴雅在圆明园看见的那般红润细腻,苍白而憔悴。显然这段日子在慈宁宫,为了皇太后许多的规矩吃了不少暗亏。

娴雅和安安互看了一眼,想要说什么都是生生咽了回去。

“下去吧,等会儿耽搁得久了,只怕皇帝又到我这儿来要人来了。”皇太后说这话的时候近乎是冷酷无情,就连一旁坐着的安安都有些看不过去。转脸看看娴雅,也是一脸的不解。只是两个人早就有了些许默契在内,说什么也不会为了这件事在皇太后面前多说只言片语。

“和卓氏告退。”到底是被皇太后那些规矩束缚得久了,娴雅已经不能从她脸上看到些许在圆明园时候看到的桀骜不驯和那种眉飞色舞,好像每个在宫里住得久了的女人都会变得畏缩不前。至少在和卓氏这儿,皇太后防着将来再出现第二个高氏或者是富察氏。要是真的再出来第二个,只怕会把老太后活活气死也未可知。所谓防范于未然,就是这个道理。

“这就是大名鼎鼎的香公主?”安安压低了声音,悄声对身旁的娴雅说道。

娴雅点点头,看着安安:“你今儿进来别是为了撞木钟来的吧?”

“不撞我还不来了。”安安轻声笑道:“要是知道你今儿回来,我就不用跑这么一趟了。”

“妯娌两个说什么呢,害怕我听见。”钮钴禄氏笑道:“我还没在别地儿看见你们俩这样的妯娌,好多年了还是这么和睦。真是难得。”

“这是皇额娘教得好,先时就知道皇额娘待咱们爱新觉罗家的,不论老小都是极好的。媳妇们自然是不敢跟皇额娘比肩,有样学样跟着皇额娘的脚步走总是不会错的。”娴雅扶着皇太后坐下:“额娘,今儿婉儿原本是跟媳妇儿一起回来给您请安的。额驸忽剌巴打发个人来,说是有件要紧儿的事儿要跟咱们家王妃商量。我也不好拦着,这么久不叫小夫妻俩见面。只怕蒙古王爷说咱们娘家人太苛刻,总要让小两口团聚团聚才好。”

“你不说我倒是忘了,是咱们把婉儿拘在宫里久了。是该要她回家瞧瞧才好。”钮钴禄氏看着两人:“你们两个一个亲娘一个养母,把婉儿教得好呢。早先时候,婉儿她婆婆来给我请安,说了好些话。只说是咱们家大格格到了蒙古以后,那些人起先也是不服。说是这么个小格格能有多大本事,还能是把偌大个蒙古王府打理得井井有条。就是王爷和福晋两个也都纳闷,说是就算是平日在宫里被宠得金尊玉贵的公主就能习惯蒙古的风沙。哪知道刚去了不久,恰好是遇到了多年不逢着的大风暴。婉儿跟着额驸两个就是跟着那些牧民一处,在外面看着那么多羊群,直到是风沙停了才回的王府。打这以后,都知道咱们家公主真是没有公主的架子,谁都乐意亲近她。”

说起这些话的时候,钮钴禄氏话里话外都是带着笑意。显然是婉儿让她在蒙古亲王面前增长了无限颜面,这一下说话底气也是足足的。每逢这种时候,娴雅都是会竭力奉承。只是今天说什么都不想多说一句。虽然上次馨儿说那些被自己在皇帝面前岔了过去,可是女儿到底是有了这个心。自己要是在皇太后面前说了这些话,被馨儿听见又是一桩心事。

安安仿佛是知道了娴雅的心事一般,坐在一旁笑道:“别说是婉儿,就是咱们五公主也是不错的。您瞧瞧,我听说多少满蒙世家王爷都是在您面前说尽了好话。这可真是应验了一家有女百家求的俗话了。”

“还说呢,都是素日把个馨丫头酿坏了。前儿跟我说了,要许她自己看中的才嫁呢。不要我也不要她阿玛指婚,瞧瞧都不知道如今的孩子们在想些什么。”钮钴禄氏笑起来:“我听说永璧的媳妇都有了,这可是件喜事。如今啊,我倒是担心起永瑜来。你这做额娘的可是要留点神儿,看到好的就给他指婚算了。哪有自己的儿子还不经心的?”

“嗻。”娴雅赶紧答应了,这话也是自己的心事一桩。

《名萌世家》辣妈翻身记2025121

努力双更,竭尽全力的双更。

正文第六卷唯我独尊第二十七章疑心流言

第六卷唯我独尊第二十七章疑心流言

“走,到承乾宫坐坐去。这会儿回去,只怕五爷还没回府的。”出了慈宁宫,娴雅跟安安一路走着。宫女和太监在后面远远跟着,没人靠近。

“成日家都看见忙忙碌碌的,就是不知道忙些什么。”安安答应着点头:“也不知道有好的太医没有。”

“怎么了,身子不好?”娴雅看着安安:“上次生了玧儿以后,你身子还没复原吗?”

“不是我,是王爷。”安安叹了口气:“我常说他成日就喜欢遛马熬鹰的,往那些泥水野地里钻。平日看着还好,到了着寒冬腊月的时候就知道不好了。每天晚上要是不用热水烫脚的话,就跟那个冰棍儿似地。脚冷手冷,比女人还不如。”

娴雅低头想了想:“我那儿还有前些时候皇太后给的一匣子红花,等会儿你拿回去每日就叫人用那个红花跟鸡蛋煮汤,吃上这一个冬天只怕就好了。”

“这些吃了倒是不少,我就是盼着他能够少干遛马熬鹰的事儿。”安安无奈地笑笑:“你没瞧见,那天要我回避了。不管怎么打永璧都不许我出出来,我看他说得郑重其事的,就答应了。结果永璧都是那么大人了,媳妇都有了喜了。王爷拿着鞭子就是那么往身上抡,打得阿哥躲都没敢躲一下。身上就没一处好的,后来看得我都心疼。”

“还真是看不出来王爷有这么大脾气。”娴雅笑起来:“等会儿找人问问去,是不是有出息点的太医,有的话就让到王府走走。”

“不是说到了年下才回宫的,怎么今儿就回来了?”安安笑着问道:“别真是能掐会算,知道今儿我要进宫给皇太后面前撞木钟,你也来插一道儿。”

“要是我再不来,皇太后真把和卓氏怎么样了,别说咱们宫里有什么闲话。等传到了外面,可就是宫里都是一群妒妇了。再说和卓氏也没做什么大不了的事儿。不是说十里不同,百里不同俗的。她从回疆来,定然是跟咱们满人的规矩不一样的。为这件事就把她怎么着了,我也是于心不忍。”娴雅淡淡一笑:“还真是看不出来,皇额娘这么大年纪气性还是一点也没消。”

“嗯。”安安想起弘昼说皇太后是妒忌心作祟,想说不是气性大而是醋心大。可是想想到底是皇太后,说这种话要是被人听见不止是不恭敬,只怕皇太后听见还要见怪,到底还是忍住了:“皇太后心里眼里就是容不得半点沙子,这么些年还是一样。”

“馨儿的事你知道了?”娴雅也是憋了一肚子的话要说,尤其是关乎到和馨的事情越发是要跟安安好好说说:“我都闹不明白,差点是把自己一颗心都给她了,这会子说我这个做额娘的不疼她,兄弟姐妹那么多最不待见的就是她。”

“馨儿正是到了半大不小的时候,说话不瞻前顾后也是有的。”眼看着到了承乾宫,许久没有人住的承乾宫被收拾了出来,依旧是井井有条:“有件事还要跟你说说,这件事倒是有些棘手。”

“行,等会儿用膳的时候一起说。”娴雅点点头,宫女们跟着莲子身后在院子里整整齐齐站了一院子:“奴婢们给主子请安,主子吉祥。给五福晋请安,福晋吉祥。”

“都下去吧。”娴雅把安安让进殿中:“这儿暖和,索性脱了大衣服坐坐。要是没事儿的话,干脆用过晚膳回去。”

“不是有话要跟我说的,到底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安安换了件玫瑰紫的敞衣,西边的暖炕上坐下,炕桌上摆着几样精致的零食。安安盥洗过手,拈起一粒芝麻糖放到嘴里咬着:“我方才在慈宁宫瞧见你就是心神不定的,想着你就有心思。”

“我隐隐约约听见外面有些传闻,虽然是传闻,总是有鼻子有眼的。”娴雅端起茶盏喝了一口:“有人说福康安是…”话说了一半,娴雅便截住了。这话要是说出来,只怕是被人听了去。

“谁说的,这话不怕掉脑袋。”安安唬了一跳,早先倒是听说过这话,不过都是那些闲着没事干的福晋夫人们看着富察氏一族,尤其是皇后都被废黜了,可是富察氏一族依旧是恩宠不衰的样子,难免会有些闲言碎语传出来。只是这些人说的,都不足为奇。但是从娴雅嘴里出来只怕就是确有其事了,也难怪娴雅会疑心。

傅恒的福晋是娴雅的姑舅姐妹,因为富察氏的缘故,娴雅跟她走得很是疏远。尤其富察氏出事以后,加上和敬公主又指婚给了福隆安,这样打断骨头连着筋的亲戚,越发是让娴雅不喜欢富察氏一家。不过要是这位瓜尔佳棠儿真和皇帝有了什么露水姻缘的话,只怕真是活打了娴雅的颜面。

“就因为说的人多了,我才不能一一去问到底是谁最先说的这话。”娴雅取下指甲上的金护甲:“早先富察氏还在的时候,听见这话我才不会多问一句。丢人不是丢我那拉家的人,就是戴什么绿帽子也是她富察家的男人戴。那时候我还在辛者库笑她,说她富察家的男人头上被人带了顶绿油油的帽子。只是现在这话要是说起来,我还担心有人说是我管着这宫里门闩不严,居然出了遮掩的丑事,叫我拿什么脸去见人。”

安安坐在暖炕上,望着氤氲的茶雾:“这话去哪里问,难不成还能去问皇上。再说这话又是问不出来的,便是有也问不得半句。再说福康安是不是那么档子事儿,谁知道呢?依我说,傅恒都不多说一句,你何苦去说这话。”

“我倒不是非要去问,你看他们富察家傅恒的几个儿子。除了福康安还没指婚以外,其余的几个什么福长安福隆安,不是和硕公主就是多罗格格。都是跟爱新觉罗家结了亲,照理说福康安还是嫡出,难道指婚一个宗室格格也是说得过去的。皇上却是说什么都不肯松口,我倒是没跟皇上提过一句。皇太后前儿说了一句,皇上不知道是为了和卓氏的事儿还在别扭着,还是因为福康安真是外面传言的那样,反正就是不答应。这种事因为是喜事,皇太后也不好太扭着。所以我早上刚一听说这件事,什么都顾不上就从园子里回来了。”

安安同情地看着娴雅:“你总是瞻前顾后想得太多,什么事儿非要自己亲历亲为。你也别着急,母子两个刚闹过别扭,说什么都不会再闹一次,要不传了出去被人知道,还不知道皇太后和皇上母子究竟是怎么回事儿呢。”

“我就是心烦这个,不知道的还以为我这个做媳妇儿的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心思,刻意在里面挑唆呢。”娴雅将一碟芙蓉酥推到安安手边:“王爷是宗人府宗令,在外面什么人都有交情,这件事只怕也有耳闻。”

“耳闻自然是有的,不过假的就是假的,谁还去打听这些不着斤两的话,被人听见只怕会说我们这些人,真是每日吃饱了没事儿做,专门打听这些。”安安话锋一转:“你不是答应我,说是好好想想做皇后的事儿。这回怎么好好的又往外推了去,难道真是不想?”

“咱们不说别的,你看但凡是做了皇后这位子有几个人是落了好的?”娴雅低头一笑:“我到底是胆小,不敢招惹这件事。康熙爷生前立了三个皇后,孝懿皇后只是做了一天的皇后就没了。其余的,你看世祖爷两个皇后都是博尔济吉特家的。第一个皇后还是孝庄老佛爷的亲侄女,世祖爷的姑舅表妹。结果怎么样,还不是大婚几年就被废了。看得多了,心就死了。做什么皇后,如今这样就很好。”

“那你就不替几个阿哥和格格们想想,日后只怕还说是你这做额娘的一番私心作祟。”安安倒是能够体谅出娴雅一而再再而三推却后位的心思了,不止是心死更多的是担心真的做了皇后就是很多事情都由不得自己了,哪怕是自己不出错也会有人撺掇着出事。圣祖爷膝下的二阿哥,原本也不是那般暴戾的。就因为做个皇太子,接下来的事儿就不叫人待见了。说到底,就是那个位子害了他。娴雅这样子往外推,只怕也是看透了这么多。

“各人有各人的造化,儿孙有儿孙的福分,我能做的该做的都做了,至于会不会有大福分那是他们各人的造化。”娴雅亲手卸着头上的钿子:“咱们两个小时候就在一处淘气,什么事儿不做什么话儿不说。哪里淘气都是少不了咱们两个,我有事绝不瞒着你。这么多年过来,就算是还有什么也都被磨得没了。”

“你别说这话,我听得都替你心酸。”安安亲眼见过当年娴雅被富察氏和高芸嫣在皇帝面前挤兑的情形:“所以我才要你自己打个正经主意,不能叫人委屈了去。”

“要是真坐了那位子,就真是要把人委屈死。”娴雅解下外面的袍子:“这些时候一个人在园子里,越发是想得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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辣妈翻身记2025121

正文第六卷唯我独尊第二十八章胡闹

第六卷唯我独尊第二十八章胡闹

安安隔着玻璃窗看着外面忙碌的宫女:“外间有个说法,皇宫里的女人哪怕是做到了皇贵妃依旧是妾。只有皇后才是妻,一辈子背着个妾的名头替皇上管这么一大家子人,我替你叫屈。”

“咱们小时候在一处玩笑的时候,我不是跟你说了。你是嫡福晋的命,我且不论到了什么时候都是侧福晋。这就是个人的命,强求不来。”娴雅涩涩一笑:“你想,自己辛辛苦苦养大的女儿这会儿忽的说你待她不好,自己个儿怎么想。我倒是想,要是那时候真的只有婉儿一个的话。虽说是这辈子没了什么盼头,可是这孩子到底还是向着自己的,有了这几个倒真是成了自己欠的债了。”

“馨儿到底是还小,很多东西只是看到面上。你若是安心疏远她的话,以后只怕没了这个女儿。再说馨儿也是一天天大了,过不了多久指婚出去。你想见还见不着,哪里还有这么多气生?”安安拉起娴雅的手:“我知道你心里的事儿多,方才你跟我说福康安那件事的时候我就知道,这件事只怕比馨儿那件事更叫人心烦。问不得说不得,就是有什么也只有自己闷在心里。皇上那儿还不能露出口风去,只怕说你犯了忌讳。”

娴雅笑笑:“这辈子我什么都犯了,就是没敢犯过这个忌讳。早先还以为自己会吃味儿,会怎么样。哪知道真的来了,只是觉得叫人说不出口的恶心,其余的不过是过眼烟云。”说完悠悠叹了口气:“要是换做别人的话,只怕比我会做人做事得多。也就不会左右为难了。”

“你不是不会做人做事,正是因为自己想得多想得远,知道什么事儿出来会被人看得多看得远才这么让自己受委屈的。不是说过了年,皇上要到江南去的。你跟着去了,到时候散散心也就什么都好了。”安安真的很庆幸自己只是做了个亲王嫡福晋,如果是到了娴雅这一步只怕自己会比她更难过。娴雅是个性子很好的人,也好说话。就是自己受些委屈,绝不会先让别人受委屈。可是一路看来,总是她在受委屈。皇帝对她有多少真心,只怕她知道也不会当着人说出来。

“行了,咱们都别说了。说是让你过来坐坐,说说话就用膳的。哪知道听我发了这么多牢骚,等会儿叫五爷知道了只怕还埋怨我叫你受委屈呢。”娴雅很快岔开了话:“那天听说五爷发脾气,把永璧抡了几鞭子。怎么了,永璧这孩子我是知道的。”

“别提了。”安安摆手:“这件事我都是说不出口,每次永璧见了只要是见了他阿玛就跟前世的仇人似地。这可是没想到的,每次到了这时候我就会想起我的永瑛。要是永瑛还在的话,只怕王爷也不会这样子。”

“哪有这话的,爱之深责之切。五爷就是因为看重永璧才是这样的,只怕还是前人说的棍棒底下出孝子。”说起别人的事,娴雅就变得头头是道起来:“你看,万岁爷见了永瑜永珑也是没有好脸色。永瑜这么大了,每次只要是到了皇上面前,就跟永璧见了王爷似地。这弟兄两个还真是一样无二,不止是小的就是大的也是一样。”

“哎,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安安很无奈,看娴雅那样子倒是想起一桩好事:“不是说要给四阿哥指婚的,瞧见哪家好姑娘没有?”

“你还说这个呢。”听到这话,娴雅反倒是捂嘴笑起来:“我跟前这个永瑜啊,真是成了精了。前儿见了他姐姐,居然是瞒着我问姐姐,选嫡福晋要选个什么样儿的。婉儿还真是个姐姐的样儿,说是娶妻娶德。永瑜有问,那谁知道哪一个的德性最好。婉儿也没法子了,永珑就笑话他。说他瞧中了谁,叫他到我边上来说。”

“可见这兄妹情儿是好的。”安安点头,忽的看见外面太监宫女多了起来:“别是皇上过来了,这差事可是下来了。”

“哟,真是的。”娴雅看看两人一副闲适说话的样子:“这可好,咱俩大衣裳都换了。快,快叫人进来伺候。”

“奴婢在这儿。”莲子在外面赶紧答应了:“奴婢伺候主子和福晋梳洗。”

“赶紧的。”娴雅看着她和几个手脚麻利的宫女进来伺候,心算是放下一半。

“皇上吉祥。”终于是赶在皇帝到了承乾门的时候,娴雅跟安安两个梳洗停当。两人在承乾门前请了个蹲安,皇帝的龙辇稳稳停在门口。

“你这儿挺热闹,还有客呢。”皇帝定神看了安安一眼:“朕听说弘昼在家朝永璧抡鞭子来着,怎么又是喝酒喝多了朝儿子出气?”

“是阿哥做了叫王爷恼火的事儿,一时手里也没别的就拿鞭子抡了。”安安起身退到一边回话:“皇太后也问起这件事儿来着,等回府去了臣妾跟王爷说。叫王爷以后打阿哥的时候动静小点,这一下皇祖母和大爷都惊动了,只怕阿哥还得意呢。这顿鞭子也是白挨了。”

“朕看啊,你们倒真是两口子的样儿,说话做事一点章法也没有。”皇帝也不好说安安别的,到底是弟媳妇。加上弘昼已经是满朝上下人尽皆知的荒唐王爷,要是说起来自己是不是对他管得太多了。

“万岁爷这话可是笑话了不是,王爷跟福晋都是多少年的夫妻了。还能不一样了去?要是这会儿还不知道彼此的性情,才是不对劲儿了呢。”娴雅适时插话道:“万岁爷这是打哪儿来的,用过午膳不曾?”

“等会儿就在你这儿传膳,朕早知道弟妹在你这儿。已经传旨叫弘昼也过来了,朕有件事想问问他。”皇帝很平静地神色在娴雅看来却是很叫人捉摸不透,皇帝原本也不是个好说话的人,这次和卓氏的事情以后,皇帝那张脸真真是叫人看不透了。

“是,这就叫人去预备。”娴雅扭头看着安安:“也不知王爷和福晋,素日在府里喜好些什么。说出来我也好叫人预备,只是不知道合不合口味。”

“主子预备什么都好,别太麻烦了。”在皇帝面前,两人根本就没有平日言笑无忌的样子。两人同时都不希望皇帝对两人说话丝毫没有避忌的事情知道的太多,毕竟那不是一件好事。

“你们妯娌两个别太客气了。”皇帝径自进了承乾宫,娴雅警醒地看了安安一眼。只是这一眼,安安已经知道娴雅担心的事情出自哪里。冲着娴雅点点头,算是回复娴雅的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