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犬夜叉合作,那怎么可能?”邪见在旁边大笑,“你们就不要再提这么可笑的事情了?绝对办不到的。”

“办不到就大家一起去死好了。”我斜了他一眼,“你跟杀生丸这么多年,好歹想个办法去劝他吧,用骗的也行。总之这件事他们不合作,就只好看丛云牙为所欲为了。”

“看来这位小姐对丛云牙的事情很清楚呢。”刀刀斋倚在他那头三只眼的牛身边,很好奇地看着我。而钢牙一副很莫明其妙的表情,追问:“喂,丛云牙是什么?为什么一定要犬夜叉和杀生丸合作?到底发生什么事?”

“路上再解释吧。”弥勒说,“我们现在去追犬夜叉,欧阳小姐你们也一起去吧?”

我看了一眼阿骜。他笑了笑,“我没事。你想去就去吧。”

于是我点下头。“好。”

阿骜的能力

天下霸道之剑的名字果然不是白叫的。我们追着那股邪气赶到那座城堡里,不要说城和城里的人了,连带整座山都被丛云牙改变了,阴森恐怖,有如地狱。而且城里的武士们都已经变成了没有灵魂只知进攻的僵尸,前赴后继地向入侵者们——也就是我们——冲过来。

在戈薇和铃被那只大鬼抓走的时候,我正第一次使出闇啸的真正的绝招,注满灵力的纹样在右手的刀身上闪耀着眩目的光芒,巨大的火焰从刀刃冲天而起,如翱翔九天的凤凰,引吭长啸一声,俯冲下去,对面的武士僵尸瞬间被吞噬了一大片。

既美丽又强大,连我自己都惊得呆了一下。

弥勒和珊瑚骑着云母跑到我身边来。“刚刚那是?”

“我的绝招。”我很得意地回答,然后发现自己不知这个叫什么,如果叫“凤翼天翔”的话,会不会被一辉用真的“凤翼天翔”轰掉?

“看来很有效呢。”弥勒道,“就这么一鼓作气地冲过去吧?”

“抱歉。”我抬起手,给他看右手上已黯淡下去的纹样,“好像还要再等一会才能积聚足够发出那种招式的灵力。”

“但是戈薇——”

“犬夜叉!”七宝的声音叫起来,“看,犬夜叉来了。”

我抬起头,果然看到一抹红色的人影在僵尸武士之间连连几个跳跃,向城堡那边去了。而在他前方不远,则是杀生丸银发飞扬的影子。

“我们也过去吧。”弥勒他们说着,努力杀开一条血路,往城堡那边靠近。

我站在那里没动,远远看着杀生丸的身影起起落落,然后不知没入了城堡的哪个角落,不见了。

“你想去就去吧。”阿骜站在我身边,轻轻道,“我会等着你回来的。”

我笑了笑,再次出示我的拳刃,“充电中。”

阿骜也笑了声:“我们有带电池,你要不要吃两颗?”

“不要在这种地方说冷笑话啊。本来就有够阴森了。”我翻了个白眼,“反正去也帮不上什么忙,不如在这里看热闹。”

“但你不是很喜欢那个叫杀生丸的吗?”

“嗯。很喜欢啊。”我一脚将一只刚刚烧剩的僵尸武士踢飞,伸手将阿骜拉到身边,“但我这时候去添乱,人家未必领情啊。万一又反手给我一刀怎么办?就算喜欢,也没有喜欢到想自己去送命的程度啊。”

阿骜笑了笑没再答话,过了一会,却突然道:“如果带琴来就好了。”

“吓?”我回头瞟他一眼,“你左肩伤成这样,带来也不能拉吧?”

“也是。”他应着声,然后微微垂下眼,开始轻轻地哼一首曲子。

忧伤而肃穆。

我不由愣了一下,然后就发现,以我们为圆心,僵尸武士们的动作停滞下来,然后缓缓倾倒,归于尘土。

阿骜自己也吓了一跳,停下来,看着我:“怎么了?”

“我什么也没干。”我说,想了一下,又问,“你刚刚哼的是什么?”

“《安魂曲》。”他皱了一下眉,“我只是想,也许我能帮上忙的,就只有这个,但我没想到会…姐?”

我转过身,盯着他,好像从没有认识过这个人。

阿骜皱了眉,向我伸出手:“你怎么了?”

“你是谁?”我问。

阿骜怔了一下,手在空中僵了一下,然后伸过来抓住我的肩,摇了两下。“姐?你怎么了?突然之间…发生什么事了?你连我都不认识了么?我是欧阳桀,你弟弟。”

我只是看着他。是阿骜的脸,是阿骜的声音,不管怎么看都是我家那个笨蛋弟弟。但阿骜怎么会有这样的能力?他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有这样的能力的?西索说他有潜力的时候?D伯爵对他感兴趣的时候?还是在被雷劈到的时候?还是更早?上次来这边的时候,我用了丛云牙,但并没有被邪气控制,难道也是因为阿骜在身边?

他加大了力气抓着我的肩,大声道:“欧阳桀!你到底怎么了?给我说句话。”

于是我说:“为什么你唱一首歌就可以解决这么多僵尸武士?你从什么时候开始有这样的能力了?”

他又怔了一下,“我…我不知道,但你确定真的是因为那支《安魂曲》?”

我点点头。那些僵尸武士是以我们为圆心扩散倒下的,我没有做任何事,何况时间又刚刚好在他开始唱歌之后,还能有别的解释吗?

阿骜沉默了很久,才轻轻道:“我不知道。我只是常常在想,如果我能更强一点,也许你就不用什么事都一个人去做了;如果我能更强一点,也许你就不会脸色惨白的回来,却什么也不肯说了;如果我能再强一点,也许你就不会一头冷汗从恶梦里醒来了…我只是想,如果我能有无论什么时候都可以和你站在一起的力量而不拖你的后腿就好了。”他顿了一下,又道:“也许我的确有什么不一样了。我可以帮你了,这不好吗?”

那个阿骜,那个只是眼泪汪汪躲在我身后的阿骜,突然间变成了随便哼首歌就把那些让我打得筋疲力尽的对手全部给干掉了的厉害角色,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我站在那里,一时很难消化这个事实。一直到丛云牙的城堡轰地坍塌,天空重新呈现出正常的蓝色来也没回过神。

阿骜拉了拉我,“喂,你喜欢的人要走了。”

我这才抬起眼,果然看到杀生丸的背影缓缓向西走去,而邪见和铃跟在后面叫着“杀生丸大人”跟过去。

我眨了一下眼,发现自己完全没有要追去的欲望。

呐,阿骜变强了,可以保护他自己,这不是好事吗?我也可以更放心地去追帅哥了,不是应该高兴吗?为什么我反而觉得失落?

我的情绪一直很低落,阿骜也就一直很安静地陪在我身边。一直到犬夜叉和戈薇过来,一行人开始往回走时,才轻轻道:“我是不是又做了让你很困扰的事情?”

我摇了摇头:“我只是太吃惊。”

阿骜又静了一会,道:“你放心,就算我真的变强了,也不会干涉你的事情的。”

我怔了一下,他是不是误会什么了?我根本不是在担心这个啊。才想跟他解释,他已快步走到前面去了。

于是我张了张嘴,什么也没能说出来。

在枫婆婆家多住了两天,我们就打包回家了。

一方面来说,我后来跟犬夜叉打过几次,虽然他可能并没有认真,但却完全认可了我的实力。所以我想回去再找小杰来打打看,如果没必要躲,自然就不用再躲了。而另一方面来说,从发现了阿骜的能力之后,我和他的关系就有点僵,而在这边的时候,可以互相回避的空间实在太小了。

所以阿骜说想回去,我没怎么犹豫就同意了。

到了井的另一边,手机的时间显示只过了三天。我正在想不知西索那个变态走了没有的时候,先一步开门回家的阿骜伴着一声“你这家伙跑哪去了”的大吼转过身来,向我淡淡道:“好像有你的客人。”

“啊?”我赶紧进去,然后就看到了一颗闪闪发亮的光头。

虽然穿着普通的衬衫长裤,但怎么看正从我家沙发上站起来的那个男人都是斑目一角小光头,我认识的人里,再没有那么亮的光头和那么可爱的红色小眼影了。问题是,他为什么会在我家?

“我说你这几天——”一角本来是一边说话,一边向门口走过来,但在看到我之后,突然停了一下,看一眼阿骜,再看一眼我,怔在那里。“两个欧阳?”

一向和他焦不离孟的弓亲自然也在,缓缓叹了口气,道:“你看看清楚,是一男一女。”

我抬起手来打招呼:“哟。”

“哟你个头啊。”一角一掌拍下来,我连忙抬手架住,他顺手就抓住我大吼:“你到底在搞什么啊?连续好几天都联络不上。你知不知道——”

旁边弓亲重重咳了一声。一角眼角抽了几下,看了看阿骜,闭嘴把后面的话咽了下去。

阿骜淡淡道:“我先回房去了。你们慢聊。”然后就拎着包往楼上走去。

一角看着他走上楼梯,问:“你兄弟?”

“嗯。我弟弟阿骜。”我拉开他的手,走去倒了杯水喝,“你们怎么会在我家的?”

“我们最近住在这里。”

我一口水呛住,咳了好几声,“什么?住在这里?”

“对啊。”弓亲笑眯眯的,“那天我们来找你,你不在。不过,你妈妈很好心呢,听说我们没地方住,就很热情地留我们住下了。”

老妈——

我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之前留人吃顿饭就算了,不至于要留人住下吧? 不是所有来找我的人都是朋友吧?而且难道人家说什么都可以信吗?这是什么妈妈啊?

我重重叹了口气,在沙发上坐下来,“你们来做什么?”

一角瞪我一眼:“这态度算什么啊?完全不欢迎我们来吗?”

我笑了一个给他看:“呀,斑目三席你还真是目光敏锐呢。”

“你这女人还真是——”一角瞪着我,牙磨得格格响。

“从我一进门你就一直在大呼小叫,火气不要那么大嘛,大热天的。”我笑,“我给你倒杯水?”

弓亲道;“谁让一角昨天晚上才为你打过一架?”

“喂,弓亲!”

我眨了一下眼,“什么?为我?”

“喂,弓亲!说过不准——”

一角的威胁显然并没什么用,弓亲微笑着,打断他:“昨天晚上有个红头发打扮得像小丑一样的男人来找你,和一角互相看不顺眼,就打了一架。”

“啊?”我又眨了一下眼,转过头来看着一角,“你和西索打了一架?结果怎么样?”

弓亲笑出声来,“结果,就是我联系十二番队送了一具新的义骸来。”

“喂,弓亲,你再多嘴小心我翻脸啊!”

送了一具新的义骸来?意思就是之前那个完全不能用了吗?我盯着一角:“你被西索打得破破烂烂了?”

“闭嘴,什么叫破破烂烂啊?我在义骸里根本不能发挥自己实力的十分之一好不好?但是那个红头发的小丑居然看不到死神!算他跑得快,下次再让我看到的话…”

也就是说,一角在义骸里发挥不出自己的实力,被那个变态打得破破烂烂,然后就死神化了。但西索看不到死神,以为他死了,于是就那么走了?

脑海里突然出现一身黑色死霸装对着西索的背影暴跳如雷的一角的样子,不由得就笑出声来。

一角盯着我咬牙切齿,“你还笑!”

我好不容易止住笑,问:“你们在哪打的?不是我家吧?”

“当然,如果把这房子打坏了,我们接下来的时间住哪里?”

“接下来?”我问,“你们还要住很久吗?到底来现世做什么啊?”

“自然是出任务。”

弓亲道:“你知道破面吗?”

我点点头,“知道一点。”

“因为上面很介意最近破面在现世的行动,所以派了个先遣队来。除了我们之外,同行的还有恋次,露琪亚,乱菊和带队的日番谷队长。”

“事实上,我们到的第一天晚上,就和破面打了一架。”一角说着,皱了一下眉,“是些不能小看的家伙啊。”

“哦。”我顺口应了声。

一角的声音又大起来:“你不要好像事不关己一样!”

我侧过脸去看他:“那我应该怎么样?要跳起来义愤填膺地表示要和破面决一死战吗?”

一角反而怔了一下,看了我一会,神色缓和下来,道:“你如果碰上了,千万不要硬拼。你不是他们的对手。”

我点点头,“嗯,我会逃走的。”

他头上有一个青筋冒出来,叫道:“你想丢十一番队的脸吗?”

“也不能拼,也不能逃,你想我站在那里挨打吗?”

“联络我啊。”他叫,“我会在第一时间赶去的。”

“好。”我点点头,站起来,准备上楼。

“你去哪里?”一角问。

“不是说我只要发现破面的时候联系你就好了嘛。那么现在也没我什么事,当然回房睡觉了。”我转过身来,“话说回来,虽然我家老妈收留你们住在这里,但还是要跟你们说哦,我妈我弟弟都是普通人,请不要过多干涉我们的生活。”

“那当然。这个我们自然知道。”

“那么没事了。”

“喂。”一角站起来,好像还有什么话要说的样子,但我转过身去看着他,他只是摸了摸头,一个字也没说。

“对了。”我问,“你们睡哪里?”

弓亲指了指一楼的客房。“这间。”

“两人一起?”

“嗯。”

“睡一张床?”

“嗯。”

我笑了笑,一角头上爆出个青筋来。“你这女人到底在想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啊!”

“呀,分明是一角你自己在想乱七八糟的事情吧?我只是随口问问而已。你想到哪里去了?”

一角的脸红了红,重重哼了声,重重坐回沙发上。

于是我向弓亲挥挥手,上楼去了。

嗯,也许,这种时候,有他们在也不错。

看了一眼阿骜紧闭的房门,我这样想。

洗完澡出来,看到一角仍然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弓亲不知去了哪里。

“喂。”一角叫了声。

我左右看了一下,指指自己的鼻子,“叫我?”

“当然。”他皱起眉,“不然还有谁?”

“叫名字啊,又不是不知道。”我翻了个白眼,走过去,“做什么?”

他倒是迟疑了一下才问:“昨天晚上,那个红头发的小丑,是你什么人?”

“仇人!”我想都没想,就脱口而出。

一角微微偏起头来看着我:“真的?”

我在他身边坐下来,嗤笑一声,“你不信我还问什么?”

“倒不是不信你,只是…只是…”他皱着眉“只是”了好一会,才说,“他说你是他的人。”

“哈?”我怔了一下,然后跳起来叫,“鬼才是他的人啊!”

我什么时候变成他的人了?我知道那个变态一向喜欢自说自话,但是要不要造这种谣啊?

一角沉着脸瞪着我:“你为什么会和这种人混在一起?”

“谁跟他混在一起啊?根本就不关我事——等一下,”我顿了一下,看着他,“怎么觉得你问这种话的口气好像是我的家长一样?”

他怔住,然后眼角抽了两下,然后头上一个青筋爆出来,吼:“我是你上司!”

我的眼角也抽了两下:“护廷十三队的席官还管下属的交友范围?”

一角瞪着我,半晌才重重哼了声,“是你说要负责的!”

于是换我怔住,张着嘴半天,才道:“我说笑的。”

一角把头扭向一边,又哼了声。“我知道。”

结果我又半天不知怎么回应,最后叹了口气,轻轻道:“抱歉。我不知道你会真的——”

“啰嗦!”一角一脸烦躁到死的表情打断我,“做就做了,说就说了,有什么好道歉和解释的?”

“但是…我…”

“我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人。就算自己看不明白,弓亲和一护也说得够清楚了。”一角看着我,居然叹了口气。“我也没想要你现在怎么样。总之,一切等你正式到十一番队报到以后再说好了。当然,也要等到我有命活到那时候。”他顿了一下,又道,“前几天碰到的那只破面让我打得很过瘾,甚至用上了卍解。但那家伙连十刃也不是。真不知蓝染现在手上的力量到底有多大,也不知他想做什么。”

我闭上嘴。我看漫画的时候,似乎还只看到蓝染把织姬抓去了,别的都不知情,自然也就没什么好说的。

“所以啊。”一角继续道,“说不定光是应付破面就会忙不过来,你就不要再给我去惹些乱七八糟的人来了。”

天地良心,我根本没去惹那个变态好吧。至少一开始不是我惹他的。

“我能保护自己。”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