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一段,我脚上的草鞋突然断了,白嫩嫩的小脚就露出了半个。我莫名其妙地低头看了一会儿,道:“这刚出门鞋子就坏了,是不是不太吉利啊?”

从包里拿了一双新的换上,踏了踏,确定无虞,才继续往下走。

很快走到山脚下,是一片已经开辟了的良田,看起来是个小山村。望天,好像到吃午饭的时间了,所以大伙儿都在忙着升火开饭。乡间也有牵着耕牛打算回家吃饭的人。

大约是很少看到生人,所以看到我们的时候,那些都有些惊讶。尤其是看到我们牵着马,立刻就表现出一种敬畏的神情来,退到一边等我们先过。

我狐疑。阿尉牵着我的手走在前面,娃娃和胖胖牵着马走在我们后面。我就上去问一个老者:“这位大伯,请问这里是什么地方?”

对方似乎被我吓着了,瞪大了眼睛半天说不出话来,还一直往后退。我没料到会是这么一个情况,讪讪地退了一步。

直到我无可奈何地用土性能量偷偷潜入他们的体内,他们才慢慢冷静下来。看着我们,长出了一口气。刚刚我问的那位老者这回就朝我们深深做了个揖,他后面的人也忙跟着作揖。

“几位贵人,这里是复城的地界。贵人是来找哪位主人的?”

闹了半天,我才搞明白,这是一群耕作的奴隶。晕过去了,我还以为是普通村民。原来这里还是奴隶社会啊。

原来在这里马是很少见的东西,更别说这两匹一看就不同凡响的大马。再来这些奴隶可能有点营养不良,耕田的男人也比我高不了多少。大概以奶爹娃娃他们的身高,应该是非贵族不能有的吧。

找哪位主人?

不好意思我们只是路过……

据说他们的主人是不和他们住在一起的,离这里不远处就是一个大集镇。那里才是小奴隶主阶级聚居的地方。如果说那些集镇里的乡下人是平民,那这些被远远放逐到山下的奴隶,就是贱民。

因此,他们看到我们,才会这样诚惶诚恐,甚至我一个小姑娘跟他们说两句话,他们也会吓坏。因为奴隶主似乎很野蛮,平时不怎么见面,若是见着了,随便找理由作践都是有的。像这老汉家就有个孙女,今年才十岁,就因为不懂事挡了那些主子的路,被打成重伤,现在也就一口气吊着,怕是挨不了多久了。

叽叽咕咕了半天,问清楚了一些情况。我看他们皮肤干裂,常年劳作之苦都深深烙在了身体里。无奈地叹息了一声,道:“大伯,我们不是什么贵人,只是几个到处云游的人。不如带我去看看您孙女?我是个大夫。”

对方似乎又吓着了,比起感激,倒更像是不敢不请我进门去。

一群村民都跟了过来,他家的老婆子也早就垂手站在稻草门边,似乎有些不知所措。我牵着阿尉的手,尽量礼貌地朝他们点点头,然后弯腰进了这个小草屋。

里面简陋的很,外间就是灶台,正升火烧着什么,有些呛人。半个草屏隔开的就是里间,看来就是睡觉休息的地方了。

我绕了进去。里间有个女人跪在地上铺着的草褥子上,守着病人。听见动静,只惊惶地回过头来看我们,腮边还挂着泪珠。

那老伯忙道:“阿红,这几位贵人说要来看草儿,你快让开”

可是那女人的身子就僵住了,好像有点不情愿,眼里恨得很。老伯就过去拉她:“作死的,还不让开。”

我松开阿尉的手,道:“阿尉,你们先出去吧,毕竟生病的是女孩子。娃娃跟我留下就行了。”

阿尉低头看了我一眼,最终还是带着胖胖一起出去了。也带走了屋子里的不少人。

我这才慢慢地在那女人身边跪坐下来,看她一脸警惕的样子,不由得笑了笑,道:“我说了我们不是什么贵人,是你们误会了。我是个大夫,听说这里有病人,所以我来看看的。”

那女人嗫嗫地道:“我们,没有什么钱,也没有值钱的东西。”

娃娃过来坐在我身边,这会儿圣女脸就发挥作用了,微微一笑带着很好的安抚作用,她低声道:“我们是修行之人,来积功德的。别怕,我们不要钱,什么都不要。”

我看那女人慢慢退去一边,这才伸手,把那女娃娃的瘦得皮包骨的手从潮气很重的被子里拿出来,手指搭在她脉搏上。当然,我不是在切脉,而是在用灵力探索她体内的经脉。果然生命之息已经很微弱了。

看看这孩子的脸,到现在还有一半是肿的,已经成了乌紫色。到底是什么人,下手也太狠了。

我眼睛一眯,伸手慢慢抚过少女的身躯,她脸上的紫色就慢慢地褪了去。

一直守在旁边的女人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双手捂住嘴,似乎要控制住自己不要惊呼出声。慢慢的,眼泪就掉出来。

娃娃把被子掀开,解开这孩子的衣服。瘦骨嶙峋的身子上到处都是外伤,狰狞的肋骨还有好几处骨折。我的手慢慢地游走过去,只听到几声“啪啪”响,这孩子痛苦得抽搐了几下,然后呼吸一促。

阿红控制不住地哭喊了几声:“草儿草儿”

我回头看了一眼,娃娃立刻退到那半晌门口,挡住了一直在外面想要进来偷窥的人。

直到我治好这孩子身上所有的伤,并用土草二力在她体内慢慢帮她复苏虚弱的经脉。她慢慢地睁开眼,晶莹的大眼里有些久睡的泪意,软软地叫了一声:“阿娘。”

阿红再也顾不得了,直接扑了上来,甚至把我撞到了一边,伸手小心翼翼的把女孩子抱了起来:“草儿,草儿,草儿……”

我松了一口气,站了起来,柔声问那个小姑娘:“草儿,还有没有哪里难受?”

草儿睁着一双无辜的眼睛看着我,明明是个未谙人事的小姑娘,就因为出身不好而受了这种罪。她看了我半天,突然嗫嗫地道:“你是仙女姐姐……”

“……”

草儿拉着她娘,道:“阿娘,她就是草儿梦到的仙女姐姐。”

阿红一愣,然后慌忙跪拜:“多谢仙人救了草儿,多谢仙人多谢仙人”

我吓了一跳。

屋子外面突然冲进一群人,其中就有那个老伯,一群人呼啦啦全跪在我们面前,诚惶诚恐地大喊着:“多谢仙人多谢仙人”

吓得我一下子冲出屋外,拽起面色不佳的奶爹,落荒而逃。

奶爹为什么面色不佳?

原来在我给人治伤的时候,他正在被人围观。所有人都默认,我是他的女儿……

进城之前,我想了想,还是给雷狼兄弟换了个造型,把它们化形成两头青牛……

赶牛进城,我对那个草儿的话还在耿耿于怀。她说,她梦到过我……这是什么意思?

这孩子的筋骨我已经探过,确实还不错。但是我入世还短,不知道她其实是个百年难得一见的修真灵骨。换而言之,这孩子有仙缘。只怕我今天路过救她也是命数,她也不会就真的这么夭折。

走了一段,进了城,我立刻花了眼。这古色古香的街道啊,可比电视上看到的给力多了。虽然狭小了一点,来往行走的人也有很多身上各处有稻草的……可总比我们先进不是,我们连腰带是什么都不知道,稻草腰带,那也是腰带啊。

我左看看右看看,各处都有拿着货品出来交易的人。有人卖小羊一类的东西。偶尔也有被人用在我看来完全是一个木头架子的轿子抬着的有钱人,懒洋洋地过去。

阿尉的脸色还是有点不好看,我的贼眼四处溜达过了,终于落在他脸上,看了一会儿,忍不住笑了:“好啦,看看小孩子都要被你吓哭了,还皱着脸。”

他不理我。

我笑了一声,故意叫了一声:“阿爹”

他的脸色就一变,看样子差点暴起。我搂着他的手臂闷笑不止。

其实吧,凭良心说,他的长相还是很年轻的。就是到底是浸yin了千年的老家伙,就算岁月没有在皮囊上留下痕迹,也会在气质之类的地方表现出和年轻人不同的地方来。不敢说是个老头子,但他要装三十来岁的大叔,还是可以的。再配上我这么鲜嫩多汁的一只,就是跟人家说我十三十四,我估计都有人信。所以吧,他完全可以做我老爹了。

我低声道:“好了,别玩儿了。先找个地方住是正经。”不然今晚睡哪里?

这下问题出来了,就算我们是修真之人,可是身上半毛钱没有。吃是可以不用担心,不过,难道要我们露宿街头?

在这个小地方逛了大半天,都没有找到合适的住处。这里也没有客栈。就算有,恐怕也要手续费一类的。那怎么办呢?

一路转到城门口,突然看到一张告示,有不少百姓在围观。我当然也要过去看个热闹。结果是一张求药的告示。说是王宫里的王后病重,大巫祀在炼药救治,手里还缺一些仙药。希望天下有能士能为国主分忧。

我看了看列出来的那些药名,都是一些中阶灵药。有好几样我兜里都有,兜兜里没有,盘古洞天里也有待长成品。

想了想,找地方住是目前的唯一一件大事。我也没想进宫去看那个热闹。于是拉了一个旁边的士兵来,道:“这位小哥儿,这个告示,是谁贴的?”

士兵看我一脸无辜的萝莉相,一开始的严肃也没有了,憨憨地笑了笑,道:“小妹,这是宫里的告示。”

我眨巴着无辜的大眼:“那如果找到药,能立刻领到赏赐吗?”

士兵一愣,有点不相信:“你能找到?这些可都是仙药,连大巫祀手里都没有。”

我拉着阿尉上前,道:“我是找不到啦,不过我阿爹能找到啊。我阿爹是个勇士哦。带着我四方云游了几年,也见了不少东西,采了不少好药。身上正好有一些……不过我们的钱都花光了,恐怕是今晚住的地方都找不到了。所以就想问问,能不能马上领到赏赐呢?”

说着,我又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道:“你知道啦,这些东西平时我们也舍不得卖。到了这会儿连个安身的地方都没有了,听说王后病了,所以愿意为国主分忧。”

士兵还是犹豫不定地看着我。

炎龙胖胖哼了一声,直接别开了脸,表示他很看不上我这副谄媚的样子。

我白了他一眼,表示不跟小孩子计较。

黏糊那士兵半天,他终于不甘不愿地带我们去见城里的太宰。

太宰就相当于后世的县令。走来走去绕了好多个圈儿,才走到那个太宰府。石头房子,砌成的小院子。我们到的时候,太宰好像在吃饭,听说有人送来了灵药,立刻郑重其事地迎了出来。我们的两头青牛就拴在院子里。

这是一个大约二十来岁的年轻人,长得白白净净的,面相还可以。令我惊讶的是他的礼数做得很足,即使是几个不知道来历的讨赏的人,他竟然还亲自迎了出来,带着满脸的笑意。

“几位远道而来,小童,快拿水出来。里面请,请。”

我有点吃惊,看了奶爹一眼,他面无表情。于是我们一行人就跟着这位年轻的太宰,进了屋去。

这竟然是一个很标准的会客厅,就是简陋了一点。我不禁咂舌,连阿雷王子都没有会客厅呢,只有开会的时候临时摆的小会堂……

我挨着阿尉坐了,看那个年轻的太宰大人到处转悠着去张罗。等了半天,我终于受不了了,主动开口道:“大人何必这么客气,我们只不过是几个路过的外乡人。本想领了赏钱,就去张罗今晚住的地方的……大人您看?”

太宰这才坐下了,笑道:“几位,真的有大巫祀要的药材?”

我点点头,从袋子里拿出一颗仙人芥,放在桌子上。拿出来才觉得不对劲,这么小的袋子怎么能拿出这么青葱似的玩意儿?果然,这太宰的脸色就变了。

我笑了笑,坦然地看着他。

太宰看了看摆在桌子上的玩意儿一眼,又看看我的小袋子,示意送茶点的人都下去,而后才道:“几位,上过仙山?还是仙山之人?”

我偏了偏头,道:“我们只是一群想要赶快找个住处的人。”

到了这会儿,太宰又站起来了,郑重其事地道:“诸位打算在鄙城呆多久?”

我犹豫了一下,道:“暂时还没有想好。久游山中,想找个地方好好休息是有的。不过是看贵城民风淳朴,甚是安逸。所以打算在这里买个宅子。若是日后再来,也有个落脚之处。大人您说是不是?”

他立刻道:“这样,只要小姐能拿出大巫祀要的药材,经巫官看过并不差错,立刻就可以把赏钱给小姐。另外,鄙人家中还有一个外宅,如果小姐不嫌弃,就送给小姐了。”

我忙道:“这可不敢,我们还是自己另找住处就好。”

太宰道:“小姐有所不知,鄙人看得出来,小姐等不是凡人。鄙城,有些不安定……既然小姐等路过,那鄙人就厚着脸皮,想请求小姐插一插手。”

“……”

聊了半天,我们才搞清楚。这小镇里,一直有小孩丢失,这段时间闹的沸沸扬扬的,恐是什么妖物作祟。请下来几位巫嗣,都是光吃饭不办事的主,还要挟这太宰说是要在国主面前举他为官不力招来天谴,想把这件事情都算在他头上。所以说中央集团的巫嗣什么的最讨厌了,不到万不得已那是一定不能请,请来有没有用不知道,反正就是请尊佛都比请他们好。一不他们的顺心,天知道他们会动什么手脚。

我听了听,面上只笑一笑,道:“如果有帮得上忙的,大人可以说。只是我们也是凡夫俗子,恐怕会让大人失望。”

不管怎么样,找住处是第一要点。再来就算真的有残害百姓的事情,我也愿意去凑个热闹。毕竟我打不过,还有奶爹嘛。

当下验了药物,那些巫官一个个连眼珠子都要掉下来,再看向我们,就觉得不可置信。太宰连忙去安排了我们的住处,甚至已经让侍女提前去打点好了。还问要不要留侍女给我们用,我只推说不用。

留侍女?开什么玩笑,留个凡人在家里,如果半夜看到两头青牛,变成了两头狼,怎么办。

新居所是三室一厅,一个独立的小院子,还有马棚。比我们原来住的地方好多了。灰尘什么的都打点好了。我急着想要休息,就把那群太宰派来的人都赶走了。

三个房间,暂时决定我和娃娃住一间,阿尉和胖胖一人一间。原因无他,他们两个都嫌对方嫌的要死,说什么也不肯跟对方一起睡。

洗澡很方便,可以去盘古洞天。两匹青牛就留在马棚里。我去把厨房收拾了一下,又亲自给奶爹收拾过房间,然后就暂时安定下来。

晚上我和娃娃洗手做了几个小菜。娃娃的手艺很好,尤其是做蔬果类的食物,经过她的手,就让人觉得食指大动。有点像我小时候的修行伙伴,阿忆。

各自吃过饭,娃娃突然提起那个草儿,她咬了咬筷子,若有所思地道:“阿语,我觉得,这凡间的散修之人,恐怕也不少。我今天探过那些王宫来的巫嗣,都凝气了,有几个要筑基了。”

凝气?筑基?

我好半天才反应过来这些小孩子的玩意儿。皱了皱鼻子,道:“怎么呢?”

娃娃道:“我也打听过了,其实宫里的大巫祀几年好像就已经……有那么一百来岁了吧。他会从民间选拨人到巫坛去。算起来,也是个修真之人集合的地方了。草儿那样的慧根,我今天看了好几个巫嗣,都没有看过更好的。”()


NO.066:各种纠结各种笑料

各种纠结各种笑料

我一颦眉:“可惜她的出身不好。”

娃娃笑了笑,道:“修行还讲什么出身?俗物。阿语,我觉得那孩子和你有缘。她说她梦到你,我看得出来,不是假话哦。”

“……那又怎么样?”难道是我的老祖宗?

娃娃摇摇头,道:“我不知道。我只觉得吧,浪费了这么一个好苗子,很可惜的。何况是和你有缘的孩子。”

我狐疑地看着她:“娃娃,你在打什么心思?”

娃娃眨眨纯洁的大眼:“没有啊。”随即又璀璨一笑,道:“是你多想了啦。”

神神叨叨的。我嘀咕地看了她一眼。总觉得她和今天那个年轻太宰,都奇怪的很。

晚上洗了澡,我决定跑到奶爹那里蹭一会儿再回去睡觉。他今天心情一直都不太好。估计还是高山上的那些人有关。

等我摸进屋,他已经躺下了,单手枕在脑后,不知道在想什么。我蹬掉鞋子,爬上床,然后又爬到他身上。他低头看了我一眼,伸手摸摸我的头。我冲他傻笑。

我撅了撅嘴,贴上去。他笑了笑,配合地张开嘴。浑厚的灵力从他嘴里灌进来。我吸了一会儿,觉得还算满足,便见好就收。

“你不高兴啊?”我懒洋洋地趴在他身上,捻着他一缕头发。

他低声道:“没有。”

我抬头望着他:“你是不是后悔带我走了?傀儡已灭,山上也没有会禁锢你的人。或许他们会慢慢接受你呢?”

他不说话。

我隐隐有些失落,又把头埋回去。

半晌,他支起了身子,把我翻过来,我温顺地侧过身,照他喜欢的样子趴好,感觉他从后面贴上来,掀开我的头发,轻轻啃噬白白嫩的脖子。

我轻轻地叫了一声,他的手伸进我的衣服里,温柔地摩挲平坦的小腹。

他低声道:“你很贪玩。”

我嘀咕:“你早就知道的啊。”总不会这个时候又来嫌弃我吧?

他轻轻地笑了一声,从后面搂着我和我睡在一处,也没有再动手动脚,只道:“之前我一直在想,带你下山,然后去做什么?你有什么打算吗?”

我想了想,道:“一定要有什么打算?先安顿下来,然后一路走一走,看看景色也很不错啊。还是说你有什么打算?”

他摸摸我的头,道:“我本来想带你去西山。那里是我出生的地方,是炎龙族的圣地。可是那里就和高山一样,什么都没有。你这么贪玩,恐怕会待不住。”

我无所谓地道:“去你出生的地方看看也好嘛。如果心野了就下山看看啊。”

他就不说话了。

半晌,才道:“你虽然聪明,早早结成金丹,可总要进一步修行,早日得道飞升。”

我笑得没心没肺:“那飞升之后呢?”

他只是看着我。

我完全搞不懂他在想什么,窝窝窝窝进他怀里,闻着他身上熟悉的味道,吃吃地笑:“飞升还太远了,我想都不敢想。”

他轻轻地搂着我的头,还是不说话。

搞了半天,我还是不知道他到底在为什么不高兴,总不会是因为我叫他阿爹吧。

挠挠蹭蹭了大半天,想逗他笑,结果被他一把端了起来,端回了隔壁我和娃娃的房间,把我往床上一放。娃娃不知道去哪儿了,没有回来。

我生气地大叫:“阿尉”

他只得又回来,无奈地道:“嗯?”

我眼泪汪汪地看着他:“你不喜欢我了是不?”

他沉默了一会儿,突然道:“你不是不愿意和我一起睡?”

“……”那是两码事好不好?

结果他把我一卷,扛了起来:“那你和我一起吧。”

“……”

于是今天晚上就从他生气变成我生气,最后我被他当了一晚上的垫子,一直压着睡。不过既然没办法“双修”,这种事情还是要少做。不然是会内伤的。尤其是他。

第二天娃娃和胖胖去逛街。

奶爹无所事事地呆在一边,看我拿着一个套子用盘古洞天里采集的一些普通野草做枕头。这种低级灵草有安神的作用。开玩笑,无副作用的安神产生,放现代那是多少人抢着要嘞。

家里人口多,我一下也缝不完,不过反正也没事干,就坐下来慢慢缝。阿尉不是说我贪玩吗,那我就文静给他看看哪。

缝来缝去,不知道怎么就爬到了奶爹腿上。两个无聊的人抱在一起说悄悄话,自然比缝缝补补有趣。虽然大多数时候都是我在说他在听,但我倒也自得其乐。

突然有客人上门了。竟然是那位年轻的太宰。他还是那副样子,满面笑容,一副和气生财的样子。我已经知道了,他叫太俭。

因为我家没有人看门,所以他是直接进来的。我们的房间也门户大开,所以,我们就被围观了……

他一脚踏进来,似乎正想说什么,结果笑容就一僵,然后立刻退了出去。

我手忙脚乱地从奶爹身上爬下来,他懒洋洋地看着我。我怒了,压低声音道:“你知道他进来了对不对?”

他可是寂灭啊寂灭又是千年应龙,哪像我这个完全没自觉的小巫嗣,方圆一里之内有人奔着我们来他也不会不知道啊

结果他看了我一眼,道:“看到就看到了,你怕什么。”

我恨恨地剜了他一眼:“你是我阿爹。”

“又不是真的。”

“可是我都跟人家说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