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暗的角落里,一个让人毛骨悚然的温和声音响起。薄荷烟的一点红芒照亮了托马斯·菲舍的脸,他面前放着一杯香槟,周围空荡荡的,没有妓/女敢走过去。

“伊利亚,我推荐你进入高层,可你得先获得其他人的信任。”托马斯意味深长地笑着拍拍手,三个女人的身影从门外鱼贯而入。

一名十五六岁的短发女孩,肤色苍白,胸部平坦,乍一看像个青春期男孩。一名金发的高个女郎,三十岁左右,巨/乳垂在胸前,虽然有些色衰,但仍称得上性感艳丽。最后一个甚至称不上是女人,那是个十岁出头的雏/妓,一头乱蓬蓬的红发,紧张又惊慌地打量着屋里。

“我不知道你喜欢哪种类型,所以帮你选了几个。不要辜负我的好意,随便挑。”托马斯客气地扬手,三个妓/女并排站在伊利亚面前。

伊利亚瞬间明白了他的恶意。这里面他唯一能接受的只有那个小姑娘,可她分明就是照着薇拉的外形挑出来的。

“不要愣着!快点,我们都在等。”格里高利催促道,“别选那个短头发的,除非你是个该死的同性恋。你不是吧?如果是,我现在就把你打死。”

俄罗斯黑手党对同性恋的仇视人所共知,伊利亚不近女色的习惯已经为他带来了不好的传闻,作为他的上司,格里高利绝不想从自己手下中发现这种事。

剩下的选项只有一个了。

伊利亚喉咙干涩地看向那个高个金发女郎——在疲倦的浓妆遮盖下,她有一双绿眼睛。

已被埋葬的记忆汹涌而来,香水、色衰的女人、殴打与不能言说的耻辱,所有的一切挣脱了伊利亚的心理防线,黑暗瞬间淹没了他,灌进他灵魂的每一个缝隙。

托马斯选的这个女人,像他死去的母亲。他彻底调查过他,知道那女人曾经对他做过什么。

“干了她,伊利亚,这个妞儿不错,瞧她的奶/子。”其他黑手党成员为即将上演一幕感到兴奋,催促他立刻上阵。金发女郎扭着臀部向他走去。

伊利亚最后挣扎了一下,沙哑着嗓子问:“有没有……有没有单独的房间?”

大厅里爆发出整齐的哄笑声:“天哪,听见他说什么吗!像个娘们儿似的,他要个单间!”

叶普盖尼擦着眼泪,笑着说:“伊利亚,你有什么好藏的?难道你的阴/茎很小吗?话先说到前头,我们俄罗斯帮派,不接受五英寸以下的长度。”

“叶普盖尼,你说的是勃/起前还是勃/起后呀?”

“掏出你的量一量就知道了!”

周围喧哗的人群面目模糊,伊利亚木然地站在屋子中央,好像身处一个永远不会醒来的噩梦里。

托马斯·菲舍安静地坐在角落,嘴角噙着一丝冷酷笑意。

伊利亚缓慢地脱掉了夹克,松开皮带。他慢的就像上刑场,在托马斯的指使下,金发女人弯腰帮他解开扣子,伊利亚用黑暗生物特有的眼神瞪了她一眼,女人吓得缩回手臂。

他把拉链拉到底,掏出了器官,让屋里的人看到他们想看的东西。

想看笑话的人失望了,伊利亚的本钱很好,远超平均。只有将所有丑陋的欲望暴露在别人眼里才能得到信任,就像野生动物要向同伴露出柔软脆弱的肚腹肛/门。人类进化了几百万年,依然摆脱不了兽性的本能。

金发妓/女跪下来,张开嘴想给伊利亚口/活预热。他掐住她的脖子,把她掀翻过去,让她四肢着地跪在地板上。

“干得好!用你的抢操翻她,教教她谁才是老大!”

有人吹口哨叫好。在酒精催化下,屋子里进入了一种迷幻气氛,似乎所有人化成了野兽。

没有前戏,伊利亚侵入了那个妓/女,掐着她的后颈不断动作,表情冰冷麻木,好像操的是根木头。她的金发,她的气味,她装出来的呻/吟浪/叫,每一种都激起伊利亚心中翻腾的杀意和愤怒。维持这个姿势,他干了很久,故意用凶猛的撞击折磨她,快高/潮的时候,伊利亚的表情扭曲,像头野兽般露出雪白的牙齿。

托马斯·菲舍举着香槟,矜持地微笑着,从头至尾欣赏了这出闹剧。玻璃一样的浅灰色瞳孔里,流露出惬意的眼神。

复仇的滋味最甜美。

伊利亚喝了记不清多少伏特加,等到终于能脱身时,他跑到最近的洗手间里,抱着马桶呕吐起来。一边吐一边冒冷汗,像把五脏六腑都倒了出来。汗和泪水混合而下,他抱着自己蜷缩在卫生间的角落里,哆嗦得无法站起。

作者有话要说:被和谐的内容不要贴到长评,搜索引擎和百度快照可以找到一切,自己动手丰衣足食,谢谢合作

第十二章

第十二章

托马斯把年轻女孩儿让进办公室,关上门,客气地请她坐下。这个名叫萨莎的二十五岁女性是薇拉的贴身女仆之一,已经在雷诺夫家工作四年了。发生复活节事件后,她仍然愿意留下来照顾小主人。

托马斯端来两杯热腾腾的茶放在桌上,萨莎登时被他的礼貌打动了,拘谨地在沙发上挪动。这位主人说话做事向来文雅客气,给足人面子,跟其他黑手党完全不一样,家里的所有仆人都喜欢他,暗恋他的女仆不止几个人。

“少爷,感谢您给我加了工钱。”萨莎揉着手指,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托马斯笑了笑说:“在家里发生不幸后你还愿意留下,证明了你的忠诚值得这份报酬,请不要再提起这件事了。”

“那您找我来有什么事呢?”

托马斯露出些许尴尬的神色,犹豫了好久,才开口道:“有件难以启齿的事想要询问你,关于薇拉。你知道我最近工作很忙,没空妥善处理家里的事。父亲不在,她正值脆弱时期,当哥哥的却不能好好关照她,这让我感到非常内疚。”

“哪里,我觉得您是位很温和的主人,小姐很爱您。”

“是的……不过毕竟母亲去世的早,我和父亲都是粗心的男人,即使有心关怀,有些细节也无法面面俱到。薇拉最近有些太淘气,我、我想问的是……”

青年俊秀的脸上浮起一层红晕,吞吞吐吐问道:“她是不是、是不是有了身体的变化?比如月经……哎,由我来询问这些事真令人难为情,如果母亲能多活几年该多好!”

年轻男主人的羞涩让萨莎感到有点好笑,但随即又十分感动。谁能拒绝一个为小妹妹着想的好哥哥呢?她连忙说:“薇拉小姐从没有来过月事,她还是个小姑娘呢,我瞧她至少还能长高八英寸。女孩子都会这样,有段时间不太听话,但您不用担心,过几年就好了。”

托马斯如获大赦般松了口气,再次感谢萨莎出色的工作,礼貌地将她送出房间。

关上门,托马斯将背后枪套里的消音手枪拔/出来,放回书桌第一层抽屉里。

这名女仆不知道她刚刚侥幸逃过一劫。假如薇拉已经来了月事,不巧最近两个月又停经的话,她就不可能再活着走出托马斯的办公室。

他不能向任何人透漏这件事,即使是沙皇。

薇拉还未成年,必须保持纯洁无暇的好名声,这种禁忌的事件一旦传开,受害人也将名誉扫地。她从小就是个骄傲又特别有主意的孩子,直接干预只会引起更大反抗,托马斯唯一不愿见到的,就是跟妹妹的感情产生裂痕。他必须静悄悄地处理这件事。

沉思了一会儿,托马斯接到了格里高利打来的电话。

“找到她了?在哪儿?”

“在意大利人那里,埃弗格林公园的别墅区。我们暂时拿那个婊/子没办法,那宅子里起码有二十个拿着芝加哥打字机的意大利人。”(芝加哥打字机又名汤普森冲锋枪,当年黑帮最爱用的自动武器。)

托马斯立刻说:“让伊利亚去,他擅长安静地潜入。”

格里高利惊讶道:“有点太冒险了吧?”

“接应的好就没问题。不要心疼你的手下,如果这次干得漂亮,我考虑给他星星。”

托马斯的慷慨承诺令格里高利感到意外,能得到胸口星型刺青的人就是骨干成员了,一年之内,伊利亚从“帮手”晋级为“战士”,接着又成为“执行者”,提升速度不可谓不快。不合群的年轻杀手在帮派中并没什么人望,托马斯竟然这样信任他,实在让人大感意外。

“好的,我会安排。”

“越快越好。”

(Associate是为家族工作但还没宣誓的新手,Soldier是正式被批准接触家族业务的成员,Enforcer为家族清理敌人的行刑者)

? ? ? ? ? ? ? ?

周六下午,伊利亚来接薇拉时,显得特别沉默。他脸色苍白,双眼下隐隐发青,像是大病一场。

两人早约好了去停车场看户外电影。伊利亚和以前一样把劳斯莱斯藏起来,换上他刚买的二手雪佛兰,没想到车开到中途,天空淅淅沥沥下起雨来。

白天的停车场空荡荡的,电影虽然照常播放,但受到下雨影响,幕布上的画面模模糊糊,关着玻璃,音效也不好。薇拉坐在车里看了一会儿,觉得有些无趣,转头望向伊利亚,却见他神色恍惚,眼睛里一片空茫。

“嘿!你怎么了,生病了吗?”薇拉摸了摸他的脸,触手冰凉,并没有发烧迹象。她登时有些生气,埋怨伊利亚注意力不集中。

他神情疲惫地说:“对不起,昨天喝的有点多。”

“你去哪里玩儿了?怎么不带上我?”

伊利亚含混地解释说:“是格里高利叫我去的。”

薇拉还想责怪他,突然想到两个多月前的事,那时候他失血过多,也是这样脸色苍白。她紧张地问:“你不是受伤了吧?”

伊利亚摇摇头。昨晚在莎莎俱乐部发生的事没有让他掉一根汗毛,但却重创了他的精神。伊利亚隐约知道有什么事要发生了,却本能地不愿深想。这两个月过得如在云端,即使再中一枪,只要薇拉开口,他也会按时去接她看电影。

这场秘密游戏没有回头路。

伊利亚不承认受伤,薇拉却不相信。固执的女孩儿从副驾驶座上爬起来,伸手扯他的衬衣:“我不信,你脱掉衣服让我瞧瞧。”

伊利亚还想说些什么,薇拉轻巧地翻身而上,骑跨在他大腿上,开始解他的衬衫纽扣。体温隔着牛仔裤传到伊利亚身上,他突然觉得自己很虚弱,甚至不能阻止这个小女孩儿的动作。

雨越下越大,屏幕几乎看不到了,雨幕笼罩了停车场。倾盆而降的水冲刷着玻璃,这辆半旧的雪佛兰像大海中的一叶孤舟,全世界只有唰唰作响的雨声,全世界只有他们两人。

薇拉终于把伊利亚的衬衫脱了下来,经过检查,他确实没有受伤,可她却不愿意就这么翻身下来。骑在他身上的感觉很好玩,比在赛马场上驾驭那些臭烘烘的马匹好玩多了。

她凑近伊利亚,仔细嗅他身上的气味。奇怪的是,除了一点点烟味,没有其他体味。他干净的像某种没有生命的物体,仿佛并不存在于这个世界上。

伊利亚用他清澈的绿眼睛凝望着她,目光里有渴望也有祈求,但他的双臂却自然垂在身侧,没有任何行动。从复活节那天晚上后,除非她主动,他从来没有碰过她。

雨幕加上人呼吸产生的湿雾,使车窗玻璃白茫茫的一片,车里看不到车外,车外也看不清车里,私密的小环境让人产生了一种安全感。

四目相对,薇拉搂住伊利亚的脖颈,在他唇上印下一个吻。这个吻并不像以前那样蜻蜓点水轻轻拂过,她的嘴唇如同蔷薇般绽放开来,伊利亚感到湿润柔软的小舌舔了舔他。

一阵过电般的酥麻拂过神经末梢,伊利亚在她唇齿间喘了口气,手臂微动想要抱住薇拉,却立刻被她阻止了。

“不许动!这次我要报仇。”薇拉故作严肃地说,“你要是不听话,我这就跑进雨里去。”

伊利亚的绿眼睛湿润了,如同蒙上一层雨雾,他叹息着放下手臂。

如果她说复仇是他心脏上捅一刀,他也会束手待毙,愿鲜血不要弄脏了她柔软的手。

薇拉像舔冰激凌一样,不断用嘴唇碰触他修长的脖子,漂亮的锁骨,以及身上的每一个纹身。伊利亚有一种中性的美,比起其他东欧人,他的相貌更精致,也更脆弱。拥有这样的特质,无怪乎其他同性会排斥他。可对于薇拉这个年纪的女孩儿来说,他是完美偶像的模板。

她喜欢他闭上眼睛睫毛颤抖的样子,也喜欢他扬起头喉结抖动的忍耐。她一点点舔着她喜欢的部位,生涩的吻带来的折磨比匕首还痛苦,伊利亚的喘息好似悲叹。

贴在他耳边,薇拉蹭了蹭,轻声说:“知道吗?如果这样的事被爸爸知道,他会用领带针捅进你眼睛里。”

伊利亚苦笑着回应她:“我早知道了,可是我忍不住。”

他打开了潘多拉的魔盒,释放了里面纯真残忍的妖精。她睁开眼睛,来到外面的世界,第一个毁灭的人就是打开盒子的伊利亚。他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走向祭坛,却不能控制脚步。她的魔性魅力飞速增长,假以时日,将征服世间一切。

两人相互依偎在车里,听有节奏的雨声敲打着车体,好似时间终结在此刻。薇拉用指尖在玻璃的湿雾上画了一个涂鸦,露出一点外面的光。

“你经常到我家里来,为什么从来没有邀请我去过你家?”

“我的……家?”伊利亚对这个词汇感到陌生,随即明白了她的意思。她说的是他栖息的巢穴,那个冰冷无人的空间。

“带我去,现在。”薇拉从他身上翻下来,催促伊利亚开车。

她向来是这么任性,想去哪儿就立刻出发,想要什么东西也必须得手。而他是她心甘情愿的奴隶,化身为犬的野兽。

雪佛兰穿梭在雨中,车里开着广播,但两人都没有注意听是什么内容。来到那片破旧的工厂宿舍区,伊利亚把车停到路边,开门冲进雨里,从楼上翻出一把大黑伞,再回来接车里的薇拉。除了鞋底,他不让任何一滴雨打在她身上。

大概是为了充分利用空间,伊利亚租住的公寓夹在两栋楼之间的缝隙里,灰白色的墙体跟暗黄砖墙区别开,让人感到一种心灵上的压抑。又窄又陡的楼梯只能勉强让一个人通过,吱呀作响的旧地板似乎随时都会散架,让人觉得自己前往不同的空间。

伊利亚掏出钥匙打开门,让薇拉进去了。她好奇地四处张望,屋里没有地毯,磨损的地板擦得很干净,没有几件家具,也没什么日用品,整间屋子空荡荡的好像空置待租中。让薇拉感到奇怪的是,屋里什么气味都没有,如同主人伊利亚,这里没有活物存在过的证明。

唯一一个有光的窗户边放着张很长的木质工作台,上面用一张白床单盖着。她走过去,想要看下面藏的是什么,伊利亚想要阻止,但她手快已经掀开了。

木台上放着一套工具,还有数不清的木块,一个被肢解的艾丽娅牌八音盒摊开在桌面上,零件如同内脏般按照顺序摆放,这是个很常见的芭蕾舞女八音盒,只要打开盒盖,舞者就会转圈跳舞,同时发出音乐声。

薇拉掀开另外一半白布,发现有一套差不多相同的八音盒半成品,但明显是手工制作的,与那个艾丽娅牌不同的是,这里面的芭蕾舞者是一个小小的少女,浓密的金红色头发,棕色大眼睛,穿着雪白的天鹅裙起舞。

她拿起这个精致的小木雕看了看,惊讶地问:“这是我吗?”

伊利亚红着脸把白布重新盖回去,“还没有完工。”

“你怎么会做这么复杂的东西?”

“时间很多,慢慢琢磨。我偷了一套拆开看,弄明白结构就行了。最后只缺铜带,要在上面打孔才能有声音,可我没学过音乐,打出来的曲子不成调。”

他犹豫一会儿,低声问:“你会喜欢这个吗?”

薇拉开心地叫起来:“当然!可你要快啊,七月二十三号就是我的生日了,可不要像复活节那样,让我晚一天才收到礼物!”

少女雀跃的心情无法隐藏,薇拉踢掉鞋子,跳到床上,伸展开手臂,稳稳地立起脚尖,开始跳舞。

伊利亚敬慕地仰望着这具灵巧轻盈的小身体,祈求时间就停止在此处,让这只欢乐的小鸟永远不会长大,不会离去。

薇拉跳啊跳啊,跳得额头出汗,自觉美极了。蹦了好半天,她喘息着停下,嘟囔说:“或许我应该回去继续上课,下半年还有一场比赛呢。”

伊利亚登时打了个哆嗦,失落地望着她。

“不要担心,我不会抛弃你的,可以再想别的办法约会,总有一天我能说话算话,想去哪儿去哪儿。”薇拉轻描淡写地说。她抬起腿,用脚尖碰了碰伊利亚的胳膊,示意他走近。

“到床上来,我们做点别的事。”她顿了顿说,“这次你可不许再把我弄疼了!”

作者有话要说:需要注意的是,未成年人或许主动,但她们没有自我保护的能力和意识,因此不承担任何责任。

第十三章

第十三章

靠在床头上,伊利亚点燃了一支事后烟。

薇拉裹着床单,咯吱咯吱吃事后洋芋片。盐粒和胡椒粉粘在细软的手指上,她有滋有味地吮吸着,全然不管碎片会落在枕头上。油炸洋芋片不是什么好东西,可打破不能躺在床上吃零食、不能吮手指等等禁令,她更享受肆无忌惮的自由感觉。

和伊利亚发生关系也是如此,精神刺激远比身体快感强。任性叛逆的女孩儿对一切都好奇,越是禁区越要挑战。

“烟给我抽一口。”她朝伊利亚伸出胳膊。

伊利亚举高了手臂,试图拒绝:“不,你不能抽这个。”

“凭什么?你怎么敢跟我讲什么能干什么不能干!”她恼怒地爬起来,像头小狮子般发出威胁声。

伊利亚终究不敢违逆她的想法,烟被薇拉一把夺过。她咬着过滤嘴吸了一口气,马上剧烈咳嗽了起来,伊利亚无奈地拍背帮她顺气。薇拉咳了好半天才喘匀了,噙着眼泪抱怨:“这么难闻的东西,为什么你们都喜欢?”

“因为烟草会上瘾,所以你不要试了。”伊利亚趁机夺回那半支烟,熄灭了丢在地板上。

薇拉重新躺回床上,蜷在伊利亚身边,问道:“上瘾是什么感觉?”

“就是每时每刻都想得到,离开了很痛苦,看到就很渴望。明知有害,还是想要。”

薇拉小声咕哝:“听起来很像我想喝伏特加时的症状。”

伊利亚摸摸她的头发,心说自己对她的感情也是早就上瘾了。薇拉就像一只极纯的毒品,一针注射进他的动脉,从此他受尽折磨也离不开她。

雨已经停了,公寓后面有根裂缝的排水管仍在滴水,啪嗒啪嗒打在楼下的棚子上。

薇拉歇足了精神,有点无聊,从枕头下面掏出一本印刷恶劣的小册子翻看。伊利亚瞥见那封面上印着个双腿M字张开的女郎,讶异地坐起来,“你从哪里弄的?”

“你刚才出去买洋芋片和甜甜圈的时候,我从楼下报摊买的。”

伊利亚捂住脸说:“我要宰了他……”

“要了我五角钱呢,这册子印的不怎么样,可比DC公司出版的漫画还贵。”(当时一本漫画约10美分)

薇拉哗啦啦地翻动,对里面的内容一头雾水:“奇怪,每个词我都认识,可又看不懂。”她把册子递给伊利亚,理直气壮地要求,“你给我念。”

伊利亚扭过头去,“我不识字。”

薇拉大叫:“你当然识字!你认得路标店名!还看得懂鱼竿说明书!”她硬是把书塞进伊利亚手里,翻到其中一页,强迫他念。

“他们、他们看到那个金发的女孩,她穿着、穿着一件紧身皮衣,露出了、露出了清晰的骆驼趾……”

伊利亚结结巴巴地念着这本地下色/情刊物,越念声音越小,直到薇拉快把耳朵贴到他嘴巴上了。她疑惑地问:“骆驼趾是什么?”

“……就是内裤太紧,勒出了私/处的形状……”伊利亚一幅胸口中弹的惨状。

薇拉想了想,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真的挺形象,就是班上那些大号女孩总把自己塞进小号舞衣里的效果。不要停,继续念。”

“他们问她:‘多少一晚?’她说:‘两个人的话五块钱。’他们又问:‘有点贵,你会飞翔的荷兰人吗?’女孩儿笑着说:‘我更擅长雪球’。”伊利亚尽量用含混不清的句子糊弄,可薇拉听力敏锐,没有放过一点细节。

“停停!什么是飞翔的荷兰人?雪球又是什么?”

伊利亚简直要崩溃了,扔掉册子把脸埋进枕头里,耳背都红透了。他哀声恳求:“饶了我吧,请仁慈一点!你可以命令我干任何事,只要别再让我念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