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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空韵为人一直和气,加上刚才见到风若痕对兰沁的态度,心里早就定了注意。

即便她不是贺兰沁儿,对那个男人来说亦是重要。

试探是没有了,叫小丫鬟拿来金创药打来水,亲自给兰沁处理伤口。

天边已经灰蒙蒙的亮起来,房内点着灯。

沁儿坐在司空韵的梳妆台前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这一夜的惊心动魄,还有刺客执剑对准自己的一幕幕不断回荡在脑海。

她在心底问自己,如果再遇到这样的事,她…会还手杀了他们吗?

“沁姑娘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事吧?”

细心的替她伤口上好药,司空韵便在沁儿身旁坐下了。

好似要和她聊聊。

微微点头,“死亡战争见多了,头一回遇到冲着自己来的,一时不知道怎么办好了。”

司空韵盈盈的笑,“吓到了?看你不像是胆小的人吖。”

和她说话,司空韵就是没有提防的自觉。

总感到面对这女子亲切得很,似乎能在她身上找到某种共鸣。

“是吓到了,不过不是被那些刺客吓到的。”沁儿口气有些自嘲。

“这话怎么说?”一般遇到这样的事,刀光剑影,不小心就送了命去,说不害怕是假的。

司空韵知道兰沁会武功,但未见过,她是柔弱女子的典范,根本无法想象那女子施展起来到底是多厉害。

你我都是戏中人(十二)

抬眼看她,沁儿的眼睛被桌案边闪烁的灯映衬得熠熠生光,波动的涟漪中有某种后怕。

说出来的话,却又有些轻描淡写,“本来我可以杀了他们,可我没有,结果~差点被他们杀了。”

司空韵脸色一僵,“沁姑娘,你——”

仿佛是陪着她惊心动魄了一遭,忽然她‘扑哧’笑出来,“难怪王爷脸色会那般差!”

她跟在风若痕身边的日子太久了,这样的暗杀遇到无数次。

本想今日好好安慰兰沁,毕竟女儿家都柔弱,血雨腥风里需要男人保护。

看到她精致的面颊被划伤,若是毁了容,怕一辈子就毁了。

哪晓得这女子对容貌不以为然,说出来的又是骇人得不得了的话。

那时风若痕定然被困住无法顾她周全,危急关头,她本可以好好保护自己,却因为心存善念给了他人趁虚而入的机会。

她自己倒是还在迷惘该不该动手,旁观的人可着急了。

司空韵乐不可支,似乎好久没这样笑过。

不对,是好久没有人能让风若痕如此恼怒无措!

“哪里有那么好笑…”

沁儿微微发窘,心里清楚得很!

十年以前,贺兰沁儿只当风若痕是风国的皇子,不苟言笑、少年老成。

十年之后,她哪里晓得风国大权在握的摄政王会对自己是那般心思。

说到底,他们不过都是戏中人罢了。

“韵夫人…”

“叫我韵儿吧。”这会,司空韵更加确定兰沁的真正身份了。

无非她隐藏得不好,而是风若痕身边的人都知道,贺兰沁儿对于他来说占据着何种地位。

“我们岁数大抵无差,在王府里说得上话的寥寥可数,你我以后做对知心人可好?”

沁儿面容和煦的笑着点头答应了,“韵儿,你也觉得我该杀了他们?”

司空韵不语,坚定的眼神说明了一切。

对面的女子也跟着沉了脸色,许久怅然道,“或许吧…”

你的身和心,我都要(一)

身处乱世,立场不同的人,站在敌对的那一方,他就必须是该死的。

初时贺兰沁儿目标简单,以为来到风都救出风曜,之后远走高飞便可以远离战争和灾祸。

不知不觉,却已经身陷囹圄,呆在风若痕身边,招来杀祸无数。

这次遇袭不会是最后一次,更不可能是仅有的一次。

“以前,我也不是很明白。”司空韵口气很淡,她的声音很舒服,让听的人不自觉放松心神。

“兰沁。”她轻轻的唤她问,“你有非做不可的事吗?”

沁儿嘴角飘出一丝浅笑,目光忽然放得深远,“有,否则我便不会来。”

“那就是了。”司空韵站起来走到窗边,将打开透气的陵格窗合上,“既然有,那就不能死,若是人死了,怀着的那些信念也就成了空谈。”

死了,就什么也没有,什么也做不成了。

贺兰沁儿若有所想,而今风若痕已经知道她的身份,不点破的原因,她也清楚几分。

他不点穿她,留她在身边,越来越宽容,理由…只有一个。

“如果做成那件事要放弃对你来说很重要的东西呢?”她忽然问司空韵。

那样重要的东西,比如是…自由。

风若痕的心思,其实并不难猜。

只是她从来没有想过,所以未察觉罢了。

她不确定,顺了他的意,是否他会答应她的要求。

即便如此,她回来的意义何在?

任他禁锢么?

这疑问仿佛是问到了重心,司空韵颇为感慨的答,“凡尘俗世里,身不由己太多了。”

早她就告诉过兰沁,她爱的人不是风若痕,无奈她是司空家小妾生的女儿,能被利用的价值,只有那么多。

“至少——”离开前,司空韵隐秘的说,“现在你被纵容着,我从来没有见过那个男人对谁如此。”

沁儿眉梢挑起,兴味缭绕,“好像来到王府之后,我的小心思越发多了。”

你的身和心,我都要(二)

兰沁,你从来就不糊涂,虽然现在你仿佛站在弱势,可是依我看来,你却处于上风。

无关你有没有小心思,而是看你愿不愿意去那样做罢了。

司空韵说完这些话,便回了自己房间休息。

贺兰沁儿眼珠子转了又转,朦胧中越发明媚。

那女子是在暗示她利用风若痕对自己的感情吗?

这…会不会太缺德?

再想到第一次见到司空韵时,她便明目张胆的说过,她爱的人可不是风若痕,加上今天的对话。

她能在风王府,不过是委曲求全罢了。

起身,随便用丫鬟送来的热水洗漱了下,沁儿和衣躺上床,天都快亮透了,哪里还有心思睡。

不管是暗示自己的司空韵,还是一直怀有敌意的花殇,贺兰沁儿从未将她们想得太复杂。

唯有风若痕…

在真正静下来后,最为震撼自己的,是她才将察觉的他对她的感情。

原来,那个男人竟然对她有情。

更甚至——也许他做的一些,都是为了等她出现。

“我这不是…自投罗网么?”

大彻大悟之后,窗外洒进了一缕晨曦的阳光,阴霾的严冬似乎就要过去。

初春,他要带她南下。

…远离风曜。

利用他的事,她做不出来。

可是到底该如何回应你呢?

风若痕…

贺兰沁儿哪里睡得着?

大抵过了两个时辰,花殇便精神十足的寻上门来,笑里藏刀的邀沁儿陪她去个地方。

花殇能对着你笑,接下来决计不会发生好事。

所以沁儿自然不想跟她出去,开口推脱,“王爷准许我出王府么?”

“你要想走这里没人拦得住你。”把干净的衣裳扔在床上,要她换下,“再说,你舍得走么?”

无言的把头轻摇,心想风若痕身边的女人真是一个比一个厉害。

自然现在贺兰沁儿也不例外,拎起花殇扔在床上的衣服随意扫了一眼,不屑,“你的品味好差。”

你的身和心,我都要(三)

素白的冬衣,没有任何装饰,这能看出什么品味来?

沁儿不情愿同花殇出去,口气自然不好,她给她的明明是套丧服,多忌讳的东西。

如此,还是走到屏风后将衣服换上。

贺兰萧曾经被风国通缉过,而今还精神得很!

若是让他知道女儿穿奔丧的衣服,不知道会气成什么样子。

又想爹爹从银沙海回来看到家中她留下的回风都的书信,估计也气得不轻了。

贺兰沁儿是那种,能把纯白没有生气的丧服,都穿得艳丽的女人。

所以当她从屏风后走出来,花殇的眉头直皱了下,什么也没说,厌恶的眼神表明了一切。

她记得贺兰沁儿应该未到十八岁吧,成人礼都没有行,已经生得足够妖娆魅惑,比她这个…

“走吧,进宫。”

彻夜不眠,她知道这女子是为了谁而来,所以想赶她走,便要对症下药。

站在偌大的铜镜前未动,沁儿直白冷声的问,“进宫做什么?”

如果昨天是个试探,那么也够了。

走到门边的人翩然回头,身为女人,可算是笑得足够邪气,“当然是带你去认清你的处境。”

她们乘坐马车比昨天那辆低调了许多,从这一点便知道,花殇故意要瞒着风若痕。

也能证明,他是维护她的…

今天天气难得放晴,暖阳四射,街上特别热闹。

沁儿无心再掀起车帘向外探望。

忽然没来由的想,此刻风若痕在做什么呢?

怎么会突然想到他呢?

大概她是怕他的吧…

尤其他对自己的感情…

于此,眉间的忧愁都多了好几分,无奈之余将目光放到与那男人有血缘之亲的女子身上。

花殇不长得很精细,可脾气太坏,又不爱笑,总让人觉得冷漠。

“你想问什么?”接收到沁儿疑惑的目光,她大方笑起来,很乐于回答她任何。

而笑容里的温度,却是冷的。

你的身和心,我都要(四)

“我想知道——”贺兰沁儿想,或许能在她那里得到答案,“风若痕,为什么要…夺权?”

她问完,花殇眼色瞬间几变,看着沁儿,欲言又止。

最终那暗涌起伏的面颊平静了下来,恢复几许冷得漠然的笑容。

干脆的回答,“你自己去问他不就知道了?”

空置多年的璃佳太妃宫殿。

阳光穿透了门窗的缝隙,一缕一缕的洒进来,细微的灰尘在光束里飞扬,却好似画地为牢。

璃佳太妃的一生,神秘而又悲哀。

她是傲帝最爱的女人,是唯一敢为爱背叛他与皇权做对的女人,是被赐死之后还能享有受人祭拜资格的…皇家的女人。

站在被保存得与璃佳太妃生前未有任何改动的宫殿里,贺兰沁儿感觉到了无尽的悲凉。

六岁进宫时,这个女人刚被赐死不久。

深宫之中还久久留下了她那句‘为爱而亡终不悔’的遗言。

后来见到风若痕,沁儿以为他的冷漠是由此而来。

重新站在这里,她有了新的感悟,是否那本就是璃佳太妃的本性真传,风若痕如此,花殇亦是如此。

为达目的,宁可玉石俱焚。

许久之后外殿传来熟悉的男声与花殇的对话…

风曜不知道为何来到这里,但他对邀他来这里,昨日算计自己的女子,没有丝毫责怪。

“不问我昨天是怎么回事吗?”花殇的口气,向来横冲直闯。

“昨天谢谢你。”他似乎在笑,温暖而心满意足。

“谢我做什么?我可是在算计你们,见到她很高兴吧?还特地命御膳房准备贺兰沁儿以前最喜欢吃的膳食,是不是现在更想出去了?”

她的话,句句带着刺。

风曜不恼,话音和煦得让人如沐春风,在内殿的人听来,犹如尖刀,狠狠插进她的心脏。

他说,“我不想出去,倘若真的有那一天,花殇,你知道我不会负你,沁儿对于我来说,只是一个梦。”

你的心和身,我都要(五)

一个梦…

她只是他的梦?

不支的往后跌了半步,瞬间空白之后是天崩地裂的瓦解。

外殿的花殇仿佛也未料到风曜会如此说,曾经的事,曾经的事…

“谁稀罕你!”她负气的背过身去,眼里有难以言明的痛楚。

“我现在做的一切,都是想折磨你,让你一辈子都不会好过!”她恨他,永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