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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一窒,再也强势不起来,眼泪就夺眶而出。

她怎么样无所谓,可是睿儿还是个孩子…他是风曜唯一的…

‘呼——’的风声,很轻,贺兰沁儿仿佛是突然临空降落进这破旧寺庙的小院里。

还是白日里穿的那身素白的衣裳,火光和月光交织在她身上,尤为突兀,那张令人窒息的绝色容颜,没有一丝表情。

你的身和心,我都要(十二)

她尾随花殇自此,攀上寺院残破的墙,将里面的所有收入眼底。

看到那个被绑在柱子上的孩童的刹那,忽然有些明白了…

为什么风曜不愿意离开…为什么他要对花殇负责…为什么…他对她温和妥协,甚至是随意摆布。

那个孩子那么小,眼角眉梢之间却遗传了风曜的神韵。

他们竟然有一个孩子。

是什么时候的事呢?在他被软禁之后?难道…他们相爱了?

沁儿完完全全的挫败了。

难怪,花殇在她面前永远带着骄傲和不可一世,自信满满的告诫她,想要带走风曜,那是不可能的。

四年之间,她唯一做的便是思念和等待。

而四年,她心上的人却变了心,还与别人有了至亲骨肉。

那么…她算什么呢?一顿宫廷冰冷的晚饭,当作最后的告别?

忽然心就好似被掏空了一般,觉得自己好傻。

她爱的人根本不爱她,不爱的却千方百计想她回来。

再回风都的意义究竟何在?

一时间,她心潮百转千回,几乎忘了自己为什么在这里,来做什么?

直到下面发生丧心病狂的一幕,才出来制止。

心,已经冷透了。

她才知道,原来人在经过以为永远不会被背弃的背叛之后,骨髓里真的会慢慢的溢出嗜血的本性。

让她几欲失控…

她的出现,让一众狂匪更加兴奋。

不知这冰美人从哪里冒出来,色心一起,一个胆大的手下走过去便伸出手去。

她冷眼单手扣住他的手腕,轻易一扭,沉寂久已的内功蓄力爆发,猛地灌入——

只听到骨头碎掉的脆裂声,那被她握住的手便完整的废掉。

顿时人痛得鬼哭狼嚎,大骂着举起握刀的手向沁儿砍去!

她半步未挪,夺过那把刀,扬手横劈,动作简单利落。

顿时鲜血飞溅,染红她的裙。

第一次杀人,竟然是那么的…痛快!

你的身和心,我都要(十三)

贺兰沁儿一连串毫无表情的杀人动作,把所有人都骇到了。

浓稠的血液点点洒在她素白的裙摆上,四散开来,好像寒冬的红梅。

血腥而狰狞。

滴着血的刀看似无力的垂在她手中,刀刃触着泥土,诡异令人胆寒。

原来杀人是件那么简单的事情。

比爱一个人,追逐一个人,要简单多了。

倒在脚下的人早就没了声响,带着温度的血从他被划开的胸腔里缓缓流出,散发腐靡的气息。

她看着脚下了无生息的死尸,自己也没有想到,有一天,她也会毫无动容的结束谁的生命。

身体里似乎在发生着某种变化。

她能感觉得到。

不大的院落里,中间那堆篝火肆意燃烧得旺盛。

所有人的目光都死死放在贺兰沁儿身上,谁也不说话。

她忽然抬头,眼睛微眯的看着还将花殇压在身下的恶徒首领,开口,冷声,“放开她。”

很低很淡的声音,几乎让人感觉不到生气。

连花殇都被吓得不轻,失措的在心底问自己:那是贺兰沁儿么?

杀人的动作太干脆,太无情,完全没有招式可言,就好像——

没有灵魂的刽子手。

恶徒果然站了起来,他看她的目光不再散漫色/欲熏心,只有武功高强的人才能轻而易举的废掉常人的手。

他即刻判断,他们…不是她的对手。

彼时的贺兰沁儿,冷得如同炼狱里走出来的修罗,手里未放下的带血的刀泛着惨白的光。

仿佛会随时要了你的命。

一群乌合之众,忌惮着泛着杀气的白衣女子,慢慢向寺庙外移动。

凝息交错之间,气氛紧迫逼人。

形势在瞬间被扭转。

她…会不会放过他们呢?

就在匪首弓腰捡起最初花殇扔在地上的商票时,沁儿蓦然有了动作——

矫捷,飞速,快如闪电,狠历如惊雷!

一时间只听这方天地上空鬼哭狼嚎,血腥四溅…

你的身和心,我都要(十四)

花殇尤为被惊愕!

来不及去整理散乱的衣衫,冲到睿儿跟前便将孩子抱住,不让他看到比方才更加可怖的那幕。

几乎是眨眼的瞬间,贺兰沁儿犹如白衣鬼魅,无声息却又极快的穿梭在这群恶名昭彰的匪类之间——

血雾迷蒙,染透了天上惨白荒凉的月。

疯狂的肃杀,无声无息的肆虐。

没有风,却让人真实的感受到了死亡就在身边,那么真实,那么接近。

一个曾经心怀美好的女子,灰暗的蜕变…

直到尖啸的嚎叫声嘎然而止,花殇惊悚的抱紧了儿子,怔怔看着血泊中矗立的贺兰沁儿。

一场屠戮,她甚至大气未喘,静得好像不用呼吸。

淡漠的低头扫视着周遭…她的杰作。

罢了将手中沾满浓稠血液的刀随意扔掉,兵刃落在松软的土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这时才把花殇从震惊中拉了回来。

再清醒的看向那女子,她正仰起头,长长的,轻缓的呵出一口气…

略显空洞的目光中,苍茫的看透了所有,一切都恍如隔世。

“…听说你不会杀人。”

现在这样的情况,花殇做出最迅速的反映,决定先开口,帮贺兰沁儿找回点人性。

她这个样子,她真的很怕。

想到早上司空韵对她说的风若痕火大的原因,可是刚才…她才亲眼目睹她的嗜血。

人是可以变得很疯狂的。

更不知道,下一秒,是否她会连他们母子一起杀了。

沁儿侧头望她,神色淡漠,她说,“人是会变的。”

其实她也没想到,昨天才因为一时犹豫差点送命,今天她就可以不眨眼的杀光与她没有半点关系的人。

明明她可以放过他们的。

但是那一刻,她觉得他们很该死。

那一刻…她很想做点什么让自己好过。

也是那一刻,贺兰沁儿发现自己并没有那么无邪善良。

她,没有看上去那么乖。

你的身和心,我都要(十四)

呼吸着冰冷的空气,浓厚的血腥味又徒增了花殇的惧怕感。

不管怎么说,眼前这浴血的女子救了她一命,她却拿不准,他们是否会被放过。

她凑近怀里的孩子耳边,用沁儿从未听过的语气说,“睿儿,娘给你松绑,带你回家,你把眼睛闭着,不要睁开好吗?娘会陪着你的。”

小家伙闷闷的点头,被早先贺兰沁儿杀第一人时吓得失了声。

见他点头,花殇一边吃力的解着麻绳,一边对那女子说,“他叫睿儿,今年三岁,是我和…那个人的孩子,不过…”

她战战栗栗的把绳子解开,抱着睿儿站起来面对沁儿,“他不知道,我也不想让他知道。”

“为什么?”

沁儿承认,她很想知道他们的事,关于风曜的,这四年来发生的一切。

如果遍地死尸是她方才失控的结果,那么花殇很成功的将正常的那个她拉了回来。

走到她面前,花殇再没了那种傲气,“我的死活无所谓,不过你救了我的孩子,所以你想知道的我都会告诉你,今后我也不会在做出逼你离开风都的事。”

夜又深了。

人心哪里能和日月比呢?

白天太阳照常升起,晚上月亮爬上树梢,永远不会改变。

可是人心难料。

你怎么知道哪一天会发生什么,于是,那个人就离你而去了。

风若痕向来睡眠很浅,和银沙海的使节周旋了整日,处理完政事,今夜难得早早的休息了。

王府里守卫不如皇宫森严,但他就是有自信,没有人会上门寻死。

只是凡事总会有意外。

当他察觉有人进入了风雨楼,准备拔出枕头底下的宝剑时,睁开眼眸却发现贺兰沁儿骑在自己身上。

霎时间眼中一片外露的不可思议,微张了薄唇,居然说不出话来。

不知她从何处而来,就闻她面无表情的询问,“你是不是想要我?”

你的身和心,我都要(十六)

夜色如魅,微弱的光线里,他看到她一身白衣,裙上斑驳的血迹刺眼妖娆。

她便是那浴血的蔷薇,汲取了生命的血液在夜晚瑰丽的绽放。

稀薄的光晕笼罩在她身上,盈盈白芒,患得患失。

眸色却失去飞扬的神采,恍然之间,他以为她是另一个人。

来自另一个他不熟悉的陌生的地方。

沉默中,风若痕用双手支着自己,微微抬起上身,低沉的问,“你去哪里来?”

贺兰沁儿没回答他,却开始褪下身上的衣服…

花殇说,她最初是在机缘巧合下,被风曜寻回来的。

后来风若痕夺权,囚禁风曜,她便去看他。

最初的时日,他整天想着逃出去,无所不用其极。

直到绝望了,便自暴自弃的用酒灌醉自己。

一日花殇去看他,他将她当作贺兰沁儿。

之后,就那么简单。

她当然是恨他的。

一个女人失去了最宝贵的东西,在准备重新开始生活的美好遐想里,一切又被击溃得支离破碎。

更可笑的是,摧毁你的还是将你从火坑里拯救出来的人。

她当然也是爱他的。

也许是从发现自己有了睿儿之后。

也许是在那之后的四年里对风曜种种发泄的打击,甚至是侮辱,得到的却是他的包容和永远的温和的笑。

你如何也责难不起这样一个男人。

更甚是内心纯净如琉璃的善良的大孩子。

其实在风曜温顺着说着‘倘若有机会,就与你相守到老’的话语时,她真的有奢侈期许过。

然而这一切都因为‘贺兰沁儿’成为不可能。

他的心是她的,花殇抢不走,深宫的高墙圈不住,风若痕…也禁锢不了。

沁儿脱着自己的衣服,一件一件,犹如抽丝剥茧。

黑暗中风若痕的脸色也越来越沉,在她几乎要赤/裸的呈现在他眼前时,他终是伸出手去制止。

低声的怒斥,“疯了吗?!”

你的身和心,我都要(十七)

疯了吗?

他呵斥她,制止他,难道他在紧张她?

贺兰沁儿惨淡的笑出来,那笑是风若痕从来没有见过。

哪怕是再见时她在花楼里诱惑他,都不曾展现过的…绝望的笑。

“到底出了什么事?!”他是有些急了,一字一句的,无比清晰的问。

是今天太大意,从宫中回来就没有过问过这人。

她穿的是宫廷里女官专用的丧服,一身斑驳干涸的血迹,好像刚刚经历了一场腥风血雨。

风若痕顿时心中发毛。

“花殇带你进宫做了什么?”

“花殇今日差点死了~”来人淡淡的回着他的话,眼神里满是对自己献身的无所谓,“大概是前日行刺你的那路人吧,不知道从哪里得知花殇有个孩子~”

她越说,他脸色就变得越厉害,而她虚伪的笑就更肆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