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妍萱目光闪烁不定,闻言狠狠瞪了丫鬟一眼,怒道:“你懂什么?若这婚事一退,马上就会有不知多少贱人冲上去想要争抢王妃之位。”

她虽然不只一次的诅咒着沈妍汐,怎么就没有死在外面,但实际上,在她得到当年的订婚信物之前她都不希望沈妍汐真的死了。

“那些人如何会是小姐您的对手呢?您可是左相府的嫡小姐,又有皇后…”

丫鬟安慰开解,不过这话刚一出口,她就马上惊醒住了嘴,慌忙低下头不敢去看主子阴桀的眼神,额头上瞬间冒出了一层细密的冷汗。

她真是得意忘形,怎么就忘了还有皇后娘娘?

她虽是个丫鬟,但跟随在小姐身边多年,怎会不知皇后娘娘是小姐的亲姨母,太子是小姐的亲表兄,与七殿下简直是势同水火呢?

听说二小姐与七殿下的婚约已是让皇后娘娘与夫人,乃至与左相府有了隔阂,这么多年任由二小姐在外头不闻不问,未必没有任由她自生自灭最好真病死在了外头的意思,若这婚约真能解除,接下去祁王妃的位置绝对不会再轮到沈家任何一位小姐的头上。

也因此,小姐面上对皇后娘娘十分亲近尊敬,背后却颇为怨怪。

况且,七殿下又岂是任人摆布之人?这么多年,也没见这满城的名媛闺秀、才女美人们有谁得七殿下的另眼相看,甚至是,连他身周三尺之内都近不得。

在沈妍萱越发阴沉的目光下,这贴身伴随多年可谓心腹的丫鬟也不由得感觉到了压力山大,忽然眼角余光瞥见有虚影一晃,然后“啪”一个响亮的耳光落在了她的身上,直将她打得原地转了一个圈,再一屁股坐倒在了地上。

不敢哭不敢叫,她摔倒之后迅速爬起跪伏在了地上,轻颤着说道:“小姐恕罪,奴婢只是觉得小姐这般优秀的人儿,却竟被二小姐压了一头受了气,实在是不甘心,才会一时口不择言。其实只要七殿下见了小姐和二小姐,自会发现二小姐与您根本就不能相比,您才是那最好的。”

这话让沈妍萱的脸色稍缓,目光一闪似在算计着什么。

察觉到头顶压力稍减,跪伏的丫鬟也稍稍松一口气,眼珠一转又说道:“我们先前就将二小姐带回的那几个包袱都检查了几遍,她坠崖落水,身上应当也是藏不住什么东西的,说不定那信物根本就不在她身上呢。”

沈妍萱忽而一挑眉,当真又思绪转了转,喃喃说着:“听说当年陪着她一起离开的就只有一个年老的嬷嬷,没几天就死了,这些年也没其他人去看她,你说,她自己知道与七殿下的订亲信物是哪个吗?”

一想到这里,沈妍萱的眼睛也跟着亮了亮,刹那间阴沉不见,轻抚了下略有点凌乱的衣袖,面露浅笑,又是那温婉可人的好模样,亭亭如盛放的白莲花,无比温柔亲切的弯腰将诚惶诚恐的跪伏在她脚下的丫鬟扶了起来。

“锦儿,你将这请帖送去给二姐姐。就说是靖平侯侯府上的三表姐送来的,要在侯府设宴宴请京城各府的小姐们,正好还有三天,你问问二姐姐,三日后是否要一同前去,顺道也去拜见长辈,当然,若是身子支撑不住,也大可不必勉强,往后还有的是机会。”

沈妍萱满脸都是温婉亲善的笑,那刚从地上站起来,叫锦儿的丫鬟接过递到她面前的请帖,目光闪了闪,马上就明白了小姐的意思,顿时脸上算计浮现,笑着领命,似乎刚还趴在地上惶恐求饶的那个人根本就不是她,若被沈妍汐看见了,定要骂上一个“贱”字。

等锦儿将请帖送到浮香院的时候,沈妍汐正清醒,还在丫鬟的服侍下从房里走了出来,站在满院的鲜花盛开之中,阳光投射,宛如金蒙蒙的一层细纱,掩饰了脸色的苍白,青丝微扬,恍惚如仙子欲乘风而去。

锦儿站在门外不由自主的就停下了脚步,怔怔看着那似乎从来不曾认识过的绝色仙子,竟似被吸了魂儿。

如仙如画的美景却并没有维持多久,就在下一秒,仙子忽然躬身咳嗽,避开了阳光的投射,顿时弱不禁风纤弱可怜,连身周的花儿们都好似失了神采,焉头搭脑的。

锦儿也在瞬间回魂,看着那院子里病怏怏咳得浑身都在颤抖的身影,不由得拧了下眉头,有些厌烦和气急败坏,既觉得这不该出现在相府里的二小姐破坏了刚那一副唯美画境,又恼怒自己真是鬼迷心窍竟在刚那一瞬间看入了迷。

那定是幻觉,这么一个病怏怏脸色如鬼身形不稳的人,怎么还能与“美”这个字搭上一丁点的关系?

越想越觉得气恼,当即迈着大步走了过去,每一脚踩得格外重,“噔噔噔”几步就到了沈妍汐的面前,也不看她此刻咳嗽不止浑身轻颤,亦不看旁边紧张照顾着的丫鬟们,直接将请帖从袖子里抽了出来,就那么往前一递。

“二小姐,这是三小姐让奴婢送来给您的,侯府表小姐三日后设宴宴请京中各府小姐,三小姐是想要顺道也去拜见侯老夫人,不知您是否要与三小姐同行?”

咳嗽一滞,沈妍汐诧异的抬头看向她又低头看向递在她面前的雅致请帖,站在两侧刚还紧张照顾服侍她的两个丫鬟也诧异的看了锦儿一眼,然后互相对视,再看向二小姐时的眼神,一下子就淡了几分。

锦儿姐姐这语态可是十分的不恭敬呢,果然二小姐在这府中并没有那么受重视和欢迎吧?

沈妍汐仿佛没有丝毫察觉到身旁人的异样,又是捂嘴轻咳了两声,似没看见锦儿那嫌恶的一皱眉和轻微一避,伸手就将那请帖接了过来,轻声慢语的说道:“理该与三妹妹一同前去拜见长辈和舅舅家的姐姐妹妹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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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爷,请帖

“主子,靖平侯世子送来请帖,邀您三日后赴侯府的百花宴。”

影三将一份请贴呈到了他家主子面前,躬身垂首,朝地的脸上一双眼珠子正滴溜溜转着,默默的身子往前倾将手中的请帖更朝着主子面前递近。

一、二、三…

已经十个呼吸过去,某人依然毫无动静,影三的腰倒是弯得更低,手中请帖也递得更近了。

书房内格外安静,安静得就好像压根就没有人存在,影三保持着那弯腰举手呈请帖的姿势,腰都快断了,身子也僵硬了,还是不见主子有反应。

他不由委屈的撇了撇嘴,小心抬头斜着眼瞄了上方的主子一眼,一眼,又一眼。

那几个魂淡,明知道主子从不参加那些个乱七八糟的宴席宴会,还要他来送这张帖子,不就是打架输给了他们么,真是太没义气了!

影三狠狠磨了磨牙,将那群没义气的家伙齐齐问候个遍,然后又小心的往主子面前凑近些,嘴角一撇就是一个可怜兮兮的小模样,仰着头眼巴巴看着他说道:“主子,您就看看呗,听说靖平侯的百花宴颇具盛名,很是精彩,您去看看呗。”

君殇轻轻的翻过一页书,面无表情无动于衷旁若无人。

咽了下口水,又缩一下脖子,再狠狠一闭眼,影三以一种悍不畏死的架势急吼吼的说道:“听说沈二小姐也会赴宴,您难道不想去看看咱未来王妃究竟是何模样性子如何品行怎样?”

一句吼出,君殇终于有了反应。

他抬头,将视线从手中兵书移到了影三的身上。

影三瞬间从头顶一路凉到了脚底板,也瞬间就缩着脖子,怂了。

眼珠子左右飘忽溜啊溜,脚步小心的往后挪了一点,一点,又一点。

他好想转身就逃啊!

他在心里挠墙捶地泪流满面,那些个魂淡,小爷我今日若不幸惹恼主子被分尸了,做鬼也会去找你们算账的!

虽然…嗯哼,他也对传说中的那位沈二小姐,未来王妃十分好奇。

主子他会娶吗?会娶吗?会娶吗?

哎,其实这帖子早在好些天前就送到王府了,只是明知道主子对这些个宴会毫无兴趣,他们自不会不识趣的送上来碍眼,不过就在刚才,他们得到消息说,沈二小姐也会前往赴宴。

他们真的对这位未来王妃很好奇,以及疑惑嘛。

是那位牛叉闪闪的,坑了主子万两黄金还调戏了主子的姑凉吗?

不然,太巧了!

若是,可真真是太有缘份了!

就在影三一边心里凉飕飕一边还能胡思乱想的时候,他家主子终于又给出了第二个反应。

伸手,一捏,再一收回,请帖就从影三的手上消失,惹得影三小爷都意外的愣了愣,随之大喜。

不过很快,当那凉飕飕的阴风再次降临身上的时候,他刹那回魂,然后低头垂眸的一溜烟退出书房外,并眨眼不见了踪影。

书房内,君殇独自静坐,目光沉凝的看着手中这一份请帖,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转眼又过了三日,经过细心调养,沈妍汐的伤势已无大碍,虽依然神色苍白虚弱,但也不会走两步路就气喘胸闷咳嗽,伤势无碍,唯剩下的也就只那自幼带来的体弱而已,用沈老夫人的话来说,那便是菩萨保佑,福大命大。

毕竟,掉落那从不曾有人能生还的地方,不但逃得一命,似乎受伤也并没有很严重,短短不到十天就已无碍,若非本身体质病弱,怕是早几天前就痊愈了,不得不说,简直是奇迹,可不就是菩萨保佑福大命大吗?

就比如那与沈二小姐一同掉下悬崖的名为香香的丫鬟,在两天前就已内伤痊愈外伤也已结痂,行动无碍便回到了主子身边伺候。

沈妍汐说,这是多年前庵堂的师太从山下捡回来的孩子,一直陪在她的身边,衣食住行皆都由其打理。

既然这是二小姐身边的人,老夫人和夫人便也没有要将其打发,尽管她们觉得这山野来的丫鬟很是不符相府的金尊玉贵规矩森严。

四月初八,正是初夏温暖之季,早已去了凉寒,酷暑又尚未到来,清风亦温暖,无一处不让人觉得舒坦。

当然,这也是一个百花盛开争奇斗艳的时候,靖平侯府每年都会举办的百花宴,正是这一天。

一大早,天才刚蒙蒙亮,浮香院的丫鬟仆妇们就都从睡梦中清醒,洒扫、拂尘、擦拭,以及准备好洗漱用品站在二小姐的闺房门外,打算唤醒二小姐起床洗漱妆扮,为今日去侯府赴宴做好准备。

房内,沈妍汐却正睡得香,察觉到外面的动静,不由得轻拧了眉头显露出不耐和厌烦。

她虽没有迟起的习惯,但也很少会起得这么早,若睡不够或睡得不好,总会做出点不怎么让人愉快的事情。

香香小心的走入进来,看到主子已拧起的眉头不由得小心肝乱颤,并不自觉的缓慢了脚步,站在床边抽了抽眉心,又抬手握拳放到嘴边,清了清嗓子。

“嗯哼!”

床上的人越发拧紧眉头,霍然一下子就睁开了眼睛。

那一双眼睛漆黑黑深不见底,似两汪漩涡能吸人魂魄,不见丝毫初醒的迷蒙,看得香香又不仅心肝颤了颤。

“主子,你醒了?”

沈妍汐皱了皱眉,眼中的深黑逐渐散去,逐渐透亮而清冷,看了她一眼,然后默默的从床上坐了起来。

“什么时辰?”

“快到卯时了,今日要去侯府赴宴,昨日夫人已交代,辰时便要动身过去。”

沈妍汐又皱了皱眉,心情有些阴郁。

她平时都是睡到卯时末辰时初的,这提前了一个时辰被唤醒可真不美妙,让她有点儿指尖发痒很想要做点什么。

赏花,赴宴,再来点阴谋算计什么的,唔…

最近弄出了些东西都还没有机会试验呢,今日那靖平侯府中定会有许多小白鼠可供她挑选享用。

她的神态于是又缓和平静了几分,清透眼眸悠悠流转起惑人光芒,径直掀开被子从床上走了下来,一直走到旁边那梳妆台前坐下,拉开抽屉就开始翻起了那一个个小盒子小瓶子。

香香眼睁睁看着她这一系列动作,嘴角猛抽,心肝狂跳,脚步往后挪了挪,心里默念“阿弥陀佛”,那双秀丽的眸子却盯着主子的动作隐隐发亮。

不过当看到主子身上的中衣时,她便收敛了不合时宜的心情,拿起放在旁边的裙衫,说道:“主子,先更衣吧。”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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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丑八怪?

辰时不到,左相府门前就早已经准备好了马车护卫,随时都能动身护送夫人和公子小姐们前往相隔仅一条街的靖平侯府赴宴。

沈夫人和府上几位公子小姐已经到了前厅,正等候最后一位人员的到来。

已经等了有一刻钟。

等待的人并无不耐之色,但目光却频频朝门外张望,尤其那就坐在沈夫人身旁的七八岁少年,更是早已皱起眉头满脸的不耐烦,若非身旁母亲拉着他,恐怕早就先冲了出去。

他坐在凳上也不安分,似屁股底下有什么东西抵得他难受,脸色越来越难看,终于叫嚷了起来:“快走快走!我可是早跟哥儿们说好了要早些过去相见的,还有许多事呢,谁要在这儿等人啊!”

这位是相府三公子沈玉衡,也是夫人金氏的次子,一身湖蓝宽襟袍,头戴珍珠冠,粉雕玉琢就跟那落凡仙童似的,如果他能够将那不耐骄纵之色换成纯真笑容。

沈夫人在他额头轻敲了一记,笑着的说道:“急什么?你二姐那院子本就远了些,又身子弱,哪能跟你似的整日里疯跑?且等着,该也快过来了。”

正说着,便听见外头脚步声传来,然后沈妍汐在丫鬟们的簇拥下出现在了门口。

沈妍汐刚一出现在门口就吸引了屋里所有人的视线,让她不由瑟缩了下,似被这强烈的关注给吓着了,迟疑了一下才迈步走入进来,低垂着脑袋一副胆怯不敢抬头的模样,走到沈夫人面前小心行礼,道:“让母亲久等了。”

沈夫人点了点头,然后拉着沈玉衡站了起来,另一只手拉住了沈妍汐的,甚是慈爱的笑看着她说道:“今日也是去拜见你外祖母和舅父舅母们,不必惶恐,跟在我身旁就好。”

“是。”

说着,一群人已朝门外走去,沈妍汐也在转眼间落入了另一个人的手中。

只见沈妍萱亲热的拉着她,笑盈盈将她上下打量了几遍,才说道:“二姐姐今日这打扮可真好看,弱柳扶风,我见犹怜。”

沈妍汐闻言越发垂下了脑袋,苍白的小脸上微微泛起了些许红晕,刹那间宛如雪中红梅,分外动人。

这含羞带怯的模样之下,却是谁也窥探不了的冷淡凉漠,不着痕迹的从拉着她手的那只如青葱玉段般的手上扫过,倒是没能看到三小姐那因为见了她的羞怯动人而微变的眼色。

她因为低着头而没有看见,旁边的另一个人却将这一幕清楚的收入了眼中,不由轻哼了一声,又眼珠一转就也到了沈妍汐的身旁,亲热的一挽,道:“二妹妹确实是好模样,方才进来之时我都不禁闪了神,若是能快些把身子养好了,养得红润丰韵些,怕是要把大家都给比了下去!”

沈妍汐眼中漾起轻柔的笑意,又带着些羞涩赧然,看了她一眼后就又马上垂了目光,轻轻软软说一声:“大姐谬赞了,我这病弱模样怕是见不得人,又如何能与姐妹们相比呢?”

这姑娘正是左相府的大小姐,那位仅仅比沈妍汐早出生了几天的沈家长女,沈妍心。

虽是庶出,但据说很得左相大人的宠爱。

她笑着,似乎沈妍汐的话让她很愉悦,又似乎仅仅只因为沈妍萱那不怎么好看的脸色。

她太了解沈妍萱了,这位被奉为京城第一美人的三妹妹,最是讨厌有人夸赞别人长得比她漂亮,更嫉恨所有能与她相比的美人儿,自认天下第一美人,无人能与她相比,所有人都该绕着她,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所以沈妍心越发得意,并不因为两人嫡庶高低而有所忌惮,而是毫无畏惧的瞥了沈妍萱一眼,轻蔑的、不屑的、嘲讽的、挑衅的,然后继续挽着沈妍汐的胳膊说道:“二妹妹可千万别妄自菲薄,你现在不过是因病才容色差了些,不然只瞧这眉这眼这鼻子这唇,还有这鹅蛋脸儿,哪一样不是精致绝美的?我就从没见过比二妹妹你还要好看的人儿!”

算你还有点眼光!

沈妍汐一副低眉垂首的小样儿,心里却对沈妍心小小的夸赞了这么一句,如果不是这姑娘别把挑拨离间表现得这么明显,别拿她来说事儿利用她来攻击别人从而将仇恨拉到她身上来的话,说不定她就心情一好送上一贴灵丹妙药。

本神医出手,那定是药到病除的!

她螓首轻垂,微微的弯起了眼儿,目光不着痕迹的从沈妍心身上一扫,对于沈妍萱的阴沉和沈夫人的若有所思皆都状似毫无察觉,倒是那三公子沈玉衡,很是不屑的瞥了沈妍汐一眼,眼眸之中丝毫没有看待亲姐的亲近,直接就冷哼了一声,“大姐你今儿出门没带眼睛吧?就这模样,亏得你竟然说是美人!”

沈妍心顿时脸色一沉,冷冷看了过去,不过当视线触及沈夫人,神色又是微敛,到了嘴边的话也收了回去,显然对这位母亲还是很忌惮的,尽管她很得父亲的宠爱。

倒是沈夫人金氏,听到沈玉衡的话之后也是脸色一沉,气势顿时威严让人不敢冒犯,道:“有你这么说自家姐姐的吗?还不向你大姐二姐告罪!”

沈玉衡顿时竖了眉,一脸的桀气,狠狠甩开牵着的母亲的手,“哒哒哒”的就朝大门外跑了出去,爬上早等候在那儿的马车,回头冲着沈妍汐狠狠一挥拳头,骂了一句“丑八怪去死”后,才钻进了马车里面。

沈妍汐不由得狠狠一磨牙,俏眼儿轻轻那么一眯,指尖又开始发痒了。

什么?小孩子不懂事,不好与小孩计较?

唔,那难道是你想代他受过?

沈夫人的脸色也不很好看,沉着脸,神色之中又有着宠溺的无可奈何,转头便对沈妍汐说道:“你别与他去计较,这混小子就是这么无法无天口无遮拦,谁都治不住他。你是他亲姐姐,待得相处久了,自会向着,护着你。”

她将那“亲姐姐”三个字咬得格外重,说着的时候还轻瞥了沈妍心一眼,沈妍心刹那瑟缩了下,脸色也微微发白不敢与她对视,不过眼中却依然有着不甘之色。

而沈妍汐则敛起冷光,适时的摇晃了下身子黯然垂首宛如受到了严重的打击,但又轻点了点头表示听从了母亲的话。

祁王府,今日也似乎比往日要更热闹一些,来来往往清一色的男子,极其严重的阴阳不协调。

两名黑衣劲装的男子匆匆走过回廊,脚步轻快,眉眼飞扬,神情…唔,诡异!

前面就是祁王殿下的寝殿,君殇正在院子里迎着朝阳练剑,剑影虚幻,墨发飞扬,衣衫翩然,一切都犹如唯美画卷舒展,璀璨耀眼飘渺若仙。

已有几名同样黑衣劲装的男子蹲在院子四边,看着练剑练得不亦乐乎似乎短时间内都不会停下来的主子好一阵抓耳挠腮心急火燎,又凑在一起交头接耳嘀嘀咕咕的商议着对策,关于如何叫停主子练剑好赶紧出门赴宴,去见未来王妃啊!

“小九,你都查探这么多天了,那位到底是不是沈二小姐?”

“不太像。”

“什么?难道是我们弄错了?不应该啊,哪会有那么巧的事?”

“我也觉得不可能弄错,小九你到底有没有好好查探?”

“就是,这可事关主子的终身幸福,你可千万仔细啊。说说看,你怎么就觉得不太像呢?见过了?”

“见过了,病怏怏的风吹就能倒,而且模样也不出众,完全没法跟那位姑娘比啊。”

“你这话说的奇怪,既然都见过了怎么还这么多解释?”

影九摸了摸下巴,“长得有点像。”

“嗯?”

“什么意思?”

“说清楚!”

正说着,忽觉头顶一片阴影,浑身那么一凉,正讨论得热火朝天的几人下意识抬头,就看到他们主子不知何时已练好了剑,正站在他们身后。

不由得齐齐打了个冷颤,然后一哄而散分别朝不同的方向退去隐匿,那速度,简直来无影去无踪。

就是这么刹那间,院子里只剩下了君殇一个人,他站在那儿,扫一眼下属们退去的方向,不由得的嘴角抽了抽。

第十五章 好多小白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