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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天“嗷”一声惨叫出声:“小赞你轻点,唉哟,疼!”

陈赞冷冷地说:“一口一个老子,你是谁老子呢?”

谈天连连告饶:“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说老子了。”

陈赞哼了一声:“少给我说脏话。还有,以后别一个人独自出学校,当心那些小痞子报复你。”

谈天说:“不会吧,他们又不认识我。”

“谁叫你名字这么好记,沈小羽叫你名字了吧?他们肯定知道你是她同学,指不定会在学校门口堵你,要教训你。”陈赞说。

谈天气焰嚣张得很:“来了我也不怕,他们打不过我。”

陈赞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愤懑,又在他颧骨上重重按了一下,谈天再次惨叫出声。陈赞说:“这次他们三个打不过你,下次来六个,你还打得过?”

谈天这才后怕起来:“好,我这星期不出去了。”

“老老实实给我在学校待着。”陈赞将碘酒盖起来,和棉签一起收起来。

第二天吃过早饭,陈赞回到教室,在门口看见正在引颈往自己教室内张望的沈小羽。陈赞走近的时候,沈小羽正好回头,看见陈赞,她的脸便红了,小声地说:“陈赞,麻烦你帮我把这个交给谈天。替我谢谢他。”

陈赞看了一下她手里的东西,是一盒药膏,伸手接过来,淡淡说:“好的,谢谢。”

沈小羽红着脸赶紧回自己教室去了,班里几个男生朝陈赞挤眉弄眼,隔壁班的大美女居然向他递送橄榄枝,真是好福气啊。

陈赞不以为然,这橄榄枝又不是递给自己的,自己不过是个传递橄榄枝的人。

不多时谈天打完开水回来了,将装满水的玻璃瓶子递给陈赞。他俩轮流打开水,今天轮到谈天。

陈赞将沈小羽给的药膏递给谈天。谈天拿过来一看,是专门治疗瘀伤的药膏,效果据说很好,立即满脸感动:“小赞,你给我买的?”

陈赞朝四十班所在的位置抬下巴:“你昨天救的那个美让我转交给你的。”

谈天将东西在手里抛了一下,哦了一声,转身走了,脸上并没有什么惊喜和意外的表情。这让陈赞有些意外。

下午上体育课,体育老师叫谈天提了一筐子球出来,篮球、足球、羽毛球、乒乓球都有,让大家自行活动。陈赞抢了个篮球在手,因为据说打篮球有利于长高。上辈子他就不爱运动,所以长不高,这辈子可不能放弃机会了,先天不足后天补。

一群刚上中学的小屁孩对篮球这个运动还陌生着呢,几个人拿着篮球一通乱拍,拍得手心发麻。陈赞虽然少运动,但也知道篮球的运球方式的,他曲着五指,将皮球压下去,又弹上来,运得像模像样的。

谈天对运动的领悟力极强,他跟着陈赞学了两下,便会运球了。一群精力旺盛的男生在篮球场上毫无章法地拍着、投着,玩得不亦乐乎,皮球也满天飞。

不多时便听见“啊哦”一声惨叫,一时间大家都停下来了。谈天恼怒的声音响起来:“谁拿球砸我?”

陈赞赶紧将手里的球一扔,跑过来:“坛子,怎么了?”

谈天用手捂住鼻子:“痛死我了。谁砸的我?”

没有人敢接话。

陈赞将他的手拿下来一看,还好,并没有流血,大概是因为瘀伤未好,球砸在旧伤上了。“还好,没有出血。你别打了,去边上歇着吧,等下次好了再来。”

谈天放开红肿的鼻头,爆了句粗口:“我他妈怎么这么倒霉呢!”

陈赞也不好说他,拉着他走到跑道上:“行了行了,球又不长眼睛,人家也不是故意的,砸一下很正常。不打篮球了,我们打羽毛球吧。”

羽毛球多半都是女生在玩,有几个不太爱剧烈运动的男生也在玩。谈天摸摸鼻子,回头不甘地瞪了一下篮球场,似乎还没解气,悻悻地拿着羽毛球拍乱挥一气。

陈赞皱起眉头:“得了,你就不能心眼大些,人家又不是故意的。你自己满身都是伤,还去人堆里凑热闹,砸到了怪谁啊?”

谈天一看陈赞要发火,便蔫了:“好,好,怪我自己。我们打球吧。”

对第一次打羽毛球的人来说,那球是飘忽不定的,完全不知道该怎样才能接得住那轻飘飘的小球。谈天就追逐着那只小球跑,陈赞也不轻松,为了捡谈天打飞的球,累出了一身透汗。

到下课时,谈天总算打得像个样子了,一节课的努力没算白费。两人都累得一身臭汗,陈赞盼望着下课去洗澡。

到了吃晚饭的时候,悲剧来了,停水了。

第40章 体贴入微

停水是一个学校经常发生的事,而且常常是毫无预兆的,尤其是在比较干燥的秋冬季节。

陈赞平时有储水的习惯,但他不知道,他那点水早就被宿舍的同学抢了个精光。因为有人中午吃了饭连碗都没刷,晚上要吃饭了,才想起碗里还沾了一层饭粒油污,水龙头没了水,便满宿舍找水,结果只有陈赞桶里还有点水,也顾不得陈赞平时有没有拿这桶子来洗脚,先洗了再说。

陈赞吃了饭回宿舍,拿着饭盒准备回去刷,澡是没法洗了,刷了碗也许还能洗个脸。结果揭开脸盆一看,桶子里空空如也,水全都没了。他扭头看见走廊的地面上还有些饭粒子,无奈地垮下肩,叹了口气。

“小赞,怎么了?”谈天放下饭碗,伸过头来看,“咦,怎么没水了,我中午明明看你去打了水的啊。”

陈赞说:“被他们用了。”

谈天火大了:“这些人搞什么鬼,凭什么要倒别人的水,谁干的,我找他算账去!你自己的碗还没刷呢。”

陈赞摆了摆手:“算了,都没水,困难时期,互相体谅下吧。”

李宏强这时吃了饭上来,带着歉意地对陈赞说:“班长,我中午忘了洗碗,又停水了,舀了你一点水洗碗,等来水了帮你打啊。”

谈天没好气地翻白眼:“懒鬼,吃了饭不洗碗,饿死活该。”

李宏强理亏,也没反驳,只笑呵呵地说:“下次再也不敢偷懒了。”

陈赞说:“没事,用了就用了吧,我去问问,看看什么时候来水。”

谈天说:“我陪你一起去吧。”

陈赞跑到食堂后勤处,结果后勤的老师说,镇上某处在修路,将水管挖破了,正在抢修,会尽快恢复通水的,时间未定。

陈赞揉揉太阳穴,头痛不已。早知道下午就不那么费劲去打球了,弄得全身都是汗臭,衣服都变色了,现在倒好,连澡都洗不了,这可怎么忍受。

谈天没那么多讲究,比较能够忍受,但是知道陈赞一向爱干净,怕是忍受不能。

去哪里弄点水来才行,谈天心下盘算。这自来水还不如家里的水井呢,想什么时候用就什么时候去打,就算是再干旱的年成,也不至于断水。想到水井,不由得灵光一闪,操场那头可不是有口水井么。

想到这里,便兴冲冲地拉着陈赞往宿舍跑:“小赞,我们去操场那头的井里打水去。”

陈赞被他这么一提醒,也想起来了,学校那头可不是有个井么。

他们提了两个桶子,穿过大半个校园,兴冲冲跑到操场尽头的吊水井边。很快便失望之极,原来不仅他们,还有许多人都想到了这处水源。学校的老师,高年级的男女生,无一不是拿着桶端着盆,排着队等着打水。

幸而这井不是他们家那边的露天敞口井,是挖得极深的吊水井,因为平时很少用水,水井里水倒是足够的。但是这水井没有轱辘,全凭人力拿着长长的绳子吊着水桶打水,这需要力气,又需要技巧。

陈赞看着这阵势,头更加痛了:“这么多人,算了吧,一会儿都上课了,我们还是回去等自来水来吧。”

谈天看了看人群,跑到队伍后面站好:“小赞你去上课,我来排队。今晚上是数学自习课,我晚点去数学老师不会骂我的。”谈天的数学光荣历史早就被数学老师知道了,所以从一开始,数学老师便对谈天青睐有加。

陈赞还在犹豫,谈天推他:“你先回去吧,打好水了我叫你。”

陈赞想一想:“那我也陪你等会儿吧,说不定很快就到我们了。”

然而还没有等到打到水,就要上课了。陈赞在谈天的催促下先回教室了,他作为班长,很多时候要起带头作用的。

夜幕慢慢降临,华灯初上,上课铃响了,打水的人慢慢散去了。终于轮到谈天了,此时井里的水已经所剩不多了,打上来的水甚至有点浑浊,但是谈天也不介意,还是装满了两桶水。这水只要放一放,沉淀一下,上面的水又会是干净的。

谈天提着两桶水穿过大半个校园回到宿舍,将桶塞在床底下,这次再不能被人偷用了。然后兴高采烈跑回教室去表功去了。

数学老师见到得意门生这么晚才来,特意抓过来问了几句。谈天便说是去医务室拿药去了,正好满脸的淤青给他佐了证。数学老师没有多追究。

谈天从教室前门进去,路过陈赞的座位时,露出一个得意的笑容。陈赞笑了起来,看样子水已经打好了。

下晚自习之前十分钟,谈天又跟数学老师请假提前回了宿舍,他拿着脸盆,小心地将桶里已经清澈的上层水慢慢倒出来,然后将底层水倒掉,将桶子洗干净。最后倒出了一桶半干净水,这些给陈赞用足够了。

水管还没有修好,水还没来,整个宿舍区传来骂骂咧咧的吵嚷声,学生们都在发泄自己的不满。

陈赞高兴地说:“太好了,终于可以洗澡了,谢谢你啊坛子。”

谈天有些担心地说:“井水太凉了,要不要紧?”井里打出来的水是冰凉的,尤其又是中秋过后的天气,有点冰人了。

陈赞煎熬了一晚上,哪里还顾得上凉:“没事,不怕,这天气还不算冷。”

其实他此刻头晕脑胀,有点感冒的征兆了,但是比起这些,他更不能忍受身上的肮脏。他也没有提水去澡堂子洗,等熄灯后就在走廊上对付了一下,迅速洗了个澡。

他不仅自己洗了澡,还留了水让谈天擦了个澡,他还得跟自己睡一张床呢,他要是邋里邋遢,自己不就白洗了么。

谈天擦完澡上床的时候,已经过了熄灯时间,他摸着黑爬上床,抖开薄被将自己裹起来,然后从后面将侧躺着的陈赞拦腰搂住。

陈赞如通了电一般打了个激灵,这个姿势太让人恶寒了,虽然谈天并没有别的意思。他赶紧将谈天的一只手抓起来扔一边,转身平躺好。

谈天抽回被他压着的那只手,将陈赞的胳膊放在自己怀里,身体与他贴着,只有这样,他才会意识到有人和他同住,不会胡乱翻滚踢打。

谈天抱着陈赞的手,压低了声音问:“小赞,你身上怎么这么冰冷?”

陈赞头痛加剧,也没心情说话,无力地答:“没事,洗澡洗的,一会儿就好了。”井水虽然放了两节课,但依旧是冰冷的,又是在走廊上洗的冷水澡,一边被风吹着,冻得现在还没缓过劲来。

“那我给你暖和一下。”谈天侧过身,将陈赞的双脚夹在自己小腿间。

陈赞想挣开,但是又觉得谈天身上挺暖和的,自己身上也无力,便没再挣脱,两个人以相当纠结的方式睡着了。

睡到半夜,谈天被热醒来了。他伸手去探寻热源,摸到陈赞,滚烫的,吓了一大跳,陈赞正在发烧呢。

谈天慌了,赶紧推陈赞:“小赞,小赞?”

陈赞粗重地出了口气,模糊地唔了一声。

谈天一摸他的额头,烫得他连忙抽回手:“小赞,小赞,你醒醒,你生病了,我送你去医院。”说着跳下床,准备将陈赞背去医院。

陈赞烧得迷迷糊糊的,被谈天弄醒来:“不去医院,我书包里有感冒药,你帮我找一下,红色的胶囊,拿两粒给我。”

谈天慌忙翻找出备用的手电筒,这还是他爸修理铺子里拼凑出来二手货,急急忙忙地去陈赞书包里翻找,没找到,干脆将书包里的东西全都倒在床上,打着手电筒猛照,终于找到了。又跑去找水,还好热水瓶里有半壶温开水,赶紧倒出来,送到床边,一路上不知踢飞了多少只鞋子。

谈天笨手笨脚地将陈赞扶起来,陈赞伸手接过药吃下去,又就着谈天的手喝了水。

谈天埋怨地说:“早知道就不该让你洗冷水澡的。”

陈赞鼻子里都能喷出火来,他闭着眼睛,迷迷糊糊地说:“跟洗澡没关系。”因为生病,声音软而无力,听起来倒像是撒娇。

谈天气得鼻子冒烟,真想把他摇醒来,说没关系,那就赶紧好起来,别这个半死不活的样子,弄得人心急。但是听着黑暗中不均匀的呼吸声,又不忍心下手,纠结了半晌,最后抬起来的手还是轻轻落到了这个人的额头上,希望自己能帮他散点热度。

“他发烧了吗?”黑暗中一个声音突兀地响起来,把谈天吓得心几乎都跳出来了,那个声音又问了一句,“是不是发烧了?”

谈天听清楚了,是对面上铺的郑伯齐说的,谈天胡乱应一句:“是的,陈赞发烧了。”

郑伯齐并没有下床,只从床上抬起头来往下看:“你找点水,拿毛巾给他敷一下,要冷水。”

谈天明白过来,用冷水给陈赞散热。他哦了一声,拿着手电筒出去拿毛巾找水。然而几乎所有的桶子都是空的,谈天急得有点想哭,心里恨得要死,这破学校,怎么连个水都没有。

不甘心地跑到楼下,恨恨地将水龙头拧开,没想到“哗”地一声,水大力地冲了出来,将鞋子都溅湿了。谈天几要喜极而泣,赶紧将手里的毛巾打湿,三步并作两步跑回来,将湿毛巾盖在陈赞额头上。

郑伯齐一直在黑暗中睁着眼睛听他忙活,自然也是听到了水龙头冲水的声音,又说:“再去拿块毛巾,给他身上也擦一下。”

谈天闻言赶紧拿个桶子下去接了一桶水,将另一块毛巾浸湿了,掀开被子,解开陈赞的衣服给他擦身体。

黑暗中什么也看不见,谈天摸黑给陈赞擦身体,尚未发育的男孩身体是单薄的,皮肤细滑,如丝绸一般。谈天此际尚说不上来这种感觉,也无暇去想那么多,只是觉得这身体滚烫的,一直烫到了自己的皮肤底下。

他一遍又一遍地给陈赞擦着身体,心中焦急无比,却不厌其烦地重复着同样的动作,他心中的唯一念头,便是让陈赞赶紧降下温来。

谈天这么翻箱倒柜地忙活,除了郑伯奇,其他同学居然没有一个被吵醒的,到底是小孩子,觉重,雷都打不醒,不知道郑伯齐是怎么醒来的。

过了好久,久到谈天以为郑伯齐应该也睡了的时候,又听见他说:“再喂他喝点水。”

谈天哦了一声,又赶紧去倒水给陈赞喝。

就这么忙活了一个多小时,再摸陈赞的身体时,终于不再滚烫了,而是温热的了。谈天松了口气,摸了一把汗,直起腰来,发现自己的背心都汗湿了。

他用毛巾胡乱擦了一把汗,将上衣脱了,赤裸着上身,重新回到床上。再三伸手探了探陈赞的额头,温凉的,又将耳朵凑到陈赞口鼻边,呼吸也没那么浊重了,变得清浅绵长起来,终于将心放回肚子里。这才合上沉重的眼皮,沉沉睡去。

第41章 肯定是早恋

第二天,谈天是在一阵嘈杂的吵闹声中醒来的。

“我日,我的鞋呢?”

“搞什么鬼,这里怎么有个盆子?还有水!”

“啊呀,我的鞋怎么湿了?”

“…”

整个宿舍闹哄哄的。

谈天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去看旁边的陈赞,陈赞并没有像往常一样醒来去跑步,依旧睡得很沉。谈天伸手去探他的额头,温热的,没有再发烧,放下心来,不耐烦地对床外低吼一声:“吵什么吵,这里还有个病人呢!东西是我放的,谁的鞋找不到了我帮忙找,弄湿了要洗的我帮着洗就行了。”

一时间大家都安静了下来,纷纷朝谈天看过来。李宏强小心地问:“坛子,谁病了?”

谈天的下巴朝床内抬了一下:“陈赞昨晚上发烧了,我给他冷敷降温呢。”

“那班长好了没?”周国光问。

“应该是好了,一会儿我带他去医务室看看,你们小点声,别吵。大强你帮我们跟老师说一声,请个假。”一夕之间,谈天仿佛就变了个人,陈赞病了,没人给他拿主意了,他得自己拿主意。

“要我帮忙吗?”李宏强问。

“不用,我背他去就好了。”谈天拒绝道,打了个哈欠,从床上下来,顺手捡起了踢翻的脸盆,又将踢到床边的一只鞋子扔回到主人床边。

大家都看见陈赞还在床上躺着没动,自觉地噤了声,轻悄悄地拿着牙刷毛巾去楼下洗漱去了。

谈天用桶子里剩下的水匆匆洗漱了一下,回来准备带陈赞去医务室。发现陈赞已经醒来了,正杵着胳膊发呆。

“小赞,你醒了?感觉怎么样,还有哪里不舒服?”谈天惊喜万分,问题如连珠炮一样甩出来。

陈赞揉了一下眼睛:“身上有些酸痛,好像没有发烧了。”

“你起来,我们去医务室看看。”谈天说。

陈赞坐起身来,摇摇头:“不用了,我要去跑步。”

谈天没好气地说:“跑什么步,都快要上课了。你才病好点,就去跑步,嫌病得太轻了吧。”

陈赞说:“我感觉是好了啊,没有再烧了。”他自己伸手摸了下额头。

谈天一屁股在床边坐下来:“多穿件衣服,我带你去医务室。”便拿过书包将昨晚上倒在床上的东西收起来,又翻了件外套出来,扔给陈赞,“穿上。我让大强给老师带了信,我们先去看病,再去上课。”

陈赞看着谈天:“谢谢你啊,坛子,昨晚上麻烦你了。”他虽然病着,但是并没有到人事不省的地步,谈天在他身上忙活了半宿,他还是知道的,只不过病得迷迷糊糊,有人给自己冷敷挺舒服的,所以也就由得他去了。

谈天不自在地转过脸去:“谢什么,我们还用得着这么客气么。”

陈赞脸上溢出一个笑容,心中有些欣慰,谈天也长大懂事了,会照顾人了呢。

郑伯齐从外面洗漱完回来,看见他们起来了,说:“没事了吧?”

谈天转过头来朝郑伯齐点点头:“嗯。昨晚上谢谢你了啊。”

郑伯齐摆摆手:“不客气。”放下东西,转身走了。

陈赞满眼疑问地看着谈天。谈天伸手弹了一下他的额头:“昨晚上多亏了他,要不然我哪里知道要用冷水给你降温啊。”

陈赞有些意外地笑起来:“是吗,那可真要好好谢谢他。”

谈天轻哼一声:“总算上次没白帮他。”

陈赞拍打他的胳膊:“你这人怎么这么小心眼,同学之间,本来就应该互相帮助的。”

谈天转过头去:“好了,你起来吧,我带你去看医生。”

陈赞说:“是你陪我去看医生,不是带我去。”

谈天说:“我本来就比你大,带你去也没有错。”

陈赞懒得跟他计较,将他推一边去准备穿鞋下床,看了半天没看见自己的鞋子。

谈天蹲下身去,从床底伸出将他的鞋捞出来,放在他脚边,一边小声地说:“昨晚上吓死我了,怎么突然就发烧了。”

陈赞看着蹲在床边的谈天,伸手摸了一下他毛茸茸的脑袋:“谢啦坛子,对不起,我以后会注意点,不会生病了。”

谈天板着脸:“以后可不能再洗冷水澡了。”

陈赞笑眯眯地点头:“好,以后不洗。”不知怎么的,陈赞看着这样严肃的谈天,就有种吾家有男初长成的感觉。

谈天要背着陈赞下楼,被他果断拒绝了:“我又没断腿伤胳膊,能自己走。”

谈天伸手摸摸鼻子:“我怕你没力气嘛。”

“走个路我还是可以的。”陈赞烧了一晚上,身上肌肉有些酸痛,走路不如平时那般利索,但好歹还能自理不是。

医务室的值班医生是个年轻的女大夫,年纪不大,刚从学校毕业出来的大学生,脸上的青春美丽痘都没消,态度倒很温和。她先给陈赞量了一下体温:“37.5c,低烧,拿点退烧药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