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瓷已然感到诡异极了,然而暂时也只能说:“奴婢也是…”

这可太逗了,有人成心遛她们?

叶蝉便接着问:“那人长什么样啊?”

三人全傻了。

来传话的宦官闷着头到跟前,开口就说正事,说完转脸就走。现下问她们那人长什么样,她们才发现自己竟完全没注意。

刘双领在旁边眼观鼻、鼻观心地站着。人是他安排的,可他当然不会跳出来说。这三个人是什么下场跟他也没关系,他要的只是夫人知道现下手底下的人不和睦,添个心眼儿。

叶蝉一时也辨不出她们的话是虚是实,毕竟要说有人戏弄她们的话…那也太奇怪了。若说是减兰随口先扯了个谎,青釉青瓷为了逃避罪责赶忙跟着一块说,倒是更合理些。

她于是又看向减兰:“取膳的事,什么时候要你干过?”

减兰一听这话,心里就更慌了起来。论出身,她比青釉红釉都还要低些,论身份她又是个容易叫夫人不高兴的侍妾。夫人再明摆着不信她,她…

她瑟缩着看了眼勤敏侯和夫人,觉得百口莫辩,连声音都哽咽了起来:“奴婢说的是真的!奴婢自知身份低贱,不敢有什么非分之想。夫人不许奴婢做的事,奴婢绝不敢擅动什么心思…”

这显示特指侍奉谢迟的事。叶蝉听懂了,谢迟也听懂了。

他忽而莫名觉得很烦,皱了皱眉:“行了。”

叶蝉看向他,他略作忖度,道:“今天夫人生辰,先不说了,暂且押起来。明天一早,每人杖三十。”

青瓷一慌:“君侯!”可告饶的话还没说出来一个字,刘双领便上前一巴掌抽了过去,接着低喝手下:“还不快押出去!”

打从宫里的人过来,他手底下的人也都换成宦官了。宦官做这样的事轻车熟路,上前将几人的嘴一堵,立刻都带了出去。屋里转而就清静下来,谢迟的面色又冷了会儿,再看向叶蝉时才缓和过来。

叶蝉往他跟前凑了凑,端详他的神色:“你生气了?”

“…没有。”谢迟摇摇头。他只是忍不住地觉得很烦,减兰的那句话让他觉得很烦。

那句话在明晃晃地告诉他,府里是可能存在其他女人对他“动心思”的,带着算计的心思。这让他觉得厌恶不已,因为这是他的家,在他眼里家里不该发生那种事情。

前不久太子妃又刚没了孩子。坊间传闻说,是让东宫里的妃妾给气没的。如果那是真的,那可真是令人作呕的勾心斗角,他真不敢设想自己家里也变成那样。

再抬眼看看叶蝉,他愈发觉得,还是她好。

她就从来没有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刚开始他觉得她傻,后来慢慢发觉其实她也不傻,倒更像是懒得去想那些有的没的。

他来和她一起过日子,她就和他过;可最初他完全不踏足正院的那些日子,她也挺会自得其乐,除了每天早上做样子般的问他要不要一起用膳之外,她一点别的算计都懒得做。

这多好啊?有他没他,她都能好好活,这说明她在他面前开心是真的开心,不是在强颜欢笑地挽留他。

谢迟觉得,这才是个值得欣赏的姑娘。那些为了男人而变得刻薄,甚至变得恶毒的女人,太不知所谓了。

…他们这些当男人的,有那么重要吗?重要到值得她们变成那样?

谢迟胡思乱想着,把她搂过来亲了亲。

然后,两个人腻腻歪歪地过了一整个下午,没有任何人来打扰,连元晋都被乳母哄着没有过来。

当然了,最重要的还是晚上。

用过晚膳又歇了一会儿,谢迟便拥住了叶蝉,凑在她耳边小声说:“你去…沐浴吧?”

叶蝉的脸一下就红了,她知道他在想什么。她及笄了,就算长大了。郑嬷嬷先前也已经拿…那种书来给她看了看,让她大概明白了床笫之欢是怎么回事。

——叶蝉看书时的第一反应是觉着好神奇,合着来月事和小解不是一个地方啊!

她惊叹之后,郑嬷嬷当时神色很复杂地僵了半天,然后吐出一句:“夫人,这个…不是要紧事。”

叶蝉赶忙面红耳赤地应:哦哦哦,对对对。

要紧的是在床上的事。

然后她认真地苦读了好几天。

在那几天里,她没觉得太难为情,因为那本书是以文字为主,而且还写得很正经,许多词句甚至颇有些晦涩。弄得她不得不全神贯注地理解那些词句,根本无暇多设想发生在自己身上会是什么样。

偶尔有那么几页图呢,又画得颇为抽象。都是简简单单的粗糙线条,连颜色都没有,甚至看不出哪儿是哪儿。

但现下,谢迟站在面前,叶蝉一下就不对劲了!

她突然脊背紧绷,和他对视着轻吸了口气:“咝…”

她觉得书中的那些画、乃至佶屈聱牙的字句都突然生动了起来,变成一幅栩栩如生的画面,画面上的人变成了近在咫尺的他,和她自己…

她一下子如遭雷劈,羞赧、紧张、恐惧掺杂在一起,让她手足无措。

她不知不觉的攥紧了拳头,接着感觉到手心好生出了一阵汗,变得滑腻腻的又凉凉的,和手指蹭着。

谢迟攥了攥她的手,又用额头碰了碰她的额头。咳了一声,也有分明的不自在:“我也…去沐浴。”

然后他就松开她先一步走了,叶蝉战栗着看看他的背影…看到他也在发僵。

一刻之后,她泡进了温暖的浴桶里。谢迟让人去别的屋子给他备水沐浴了,她便还是用的西屋。西屋门上糊的纸薄薄的,她依稀可以透过那层纸看过堂屋,又看到自己所住的东屋。

她一看东屋脸上就发烫,就不由自主地设想一会儿的画面。那画面令她羞怯不已,她低下头使劲摇着,一定睛却又看到自己的身体。

这下她更难为情了,差点在浴桶里哭出来。得亏旁边没别人,不然她肯定更要觉得无地自容。

叶蝉于是在水里磨蹭了好半晌,直耗得水温都半凉了才慢吞吞地出来,擦干身子又穿好衣服。

然后,她叫了白釉进来帮她绞头发。以往她都是回到卧房里去绞,可今天她一想到一会儿要和谢迟…那什么,就想当缩头乌龟,觉得晚过去一会儿是一会儿。

白釉见她双颊通红,也知道她的心思,她又同样是个没经历过这些的姑娘,很快就变成了主仆俩一起脸红。

安静的屋子内,时间仿佛越过越慢。

.

另一边,谢迟沐浴的速度比叶蝉快了很多,然后就回到卧房,开始如坐针毡地等她过来。

他偶尔也会往西屋瞧一眼,可明明隔着屏风什么都看不见,他的心跳还是会乱上一阵。而且毫不夸张地说,比最初被皇帝拷问功课时乱得都厉害。

过了半晌,她还没过来,他便有些急。他想过去催,可站起身刚走到屏风前,他就没了绕过去的勇气,手足僵硬地一步步往后退。

如此循环往复了几次,谢迟懊恼地躺到了床上,把自己蒙进了被子里。

俗话怎么说的来着?**一刻值千金。

单凭这句话也知床笫之欢该是很美好的事,可现下,他就是一点都美好不起来。

他紧张坏了!!!

虽然他和绝大多数男孩子一样,到了一定年纪就会起那么一点“坏”心,偷偷摸摸地去寻长辈不让看的书来看,觉得特别刺激。但光看书有什么用?他从前又没跟别人试过,现下脑子里空空如也,并不太知道实际上应该怎么办。

书到用时方恨少。

谢迟烦躁地撩开被子,望着床帐发着呆感叹。

然后他又对自己说了一句:实、实践出真知…

终于,房门吱呀被推想,谢迟屏住呼吸,脖颈发僵地一分分转过去。

那边,叶蝉双腿发僵地,一步步走过来。

两个人其实已经一起睡了不知道多少次,即便是迁府之后,也已经过了好多天。可眼下,他们却都突然觉得这间屋子陌生得很,眼前的人也陌生得像没见过。叶蝉走到床边就不知怎么办了,手指搓着中衣的边缘,杵在那儿兀自脸红。

谢迟一动不动地看着她,看了半天才猛地往里一闪,然后拍床:“你…你来。”

叶蝉不安地吞了口口水,逼着自己提膝,上床。

下一瞬就迅速躲进了被子里,连头都蒙住了。

她不敢看他,即便她身上还穿着一身很整齐的中衣裙,可现下一看他,她还是会没道理地觉得自己仿佛已经□□,完全不知道该如何面对。

谢迟沉了口气,抬眸看看,挥手让白釉退了出去,然后自己伸手放下了床帐。

周围的光线顿时昏暗了大半,叶蝉还是没勇气出来,谢迟鼓了鼓勇气,慢慢地揭开了被子。

然后她就双手捂住了脸。

他竭力地平心静气,在极快的心跳声中俯身吻了吻她的手背,继而尝试着一分分将她的手挪开,十分郑重其事般地承诺道:“那个…我会小心。”

叶蝉下意识地咬住嘴唇,一动也不敢动。他慢慢地拽开她的衣带,凉气袭上肩头的一刹她就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他又满含安抚地吻上她的肩头:“别怕。”

叶蝉想给他些反应,但是已紧张得发不出声。谢迟深吸了口气,先信手解了自己中裤的系带,又挑开了她的裙带。

他怕她更加紧张,没有给她多看的间隙,一把扯过被子将自己和她都盖到一起,才又继续将衣裤退掉。

赤|裸的肌肤突然将相碰,她发觉他烫得像一团火,而他感觉她冰冰凉凉的。

这种凉意,令他突然心潮澎湃。一股不知从何时起便已悄悄藏于心底的欲|望猛然爆发,令他霎时间难以自持。

第48章 第 48 章

床帐里逐渐升温, 谢迟的紧张在这最原始的欲|望涌动下逐渐消退。他紧紧地拥着叶蝉, 愈发激烈地吻着她, 就像是在历经千辛万苦后,一块稀世珍宝终于落进了怀中,让他一时一刻也不愿意放下。

叶蝉也慢慢地释开开羞赧, 不由自主地回应着他。她喉中逼出几声嘤咛,身上的燥热令既她不适, 又令她无比沉沦。她不知不觉地抬手反搂住了他,与他纠缠在一起,一下下的抬头,去吻他的侧颊与脖颈。

然后, 她逐渐感觉到被衾被遮盖的身体上, 依稀被什么硌住。

她看过那书, 知道是什么,一瞬间又羞怯起来, 不安地紧搂着他:“你…你轻点。”

谢迟含糊地应了一声,叶蝉转而感到那硌着她的东西在一分分地探索过来,探入她的两腿之间,又一点点地向里巡去。

——然后,他停住了。

两个人都怔了一下, 突然而至的窘迫令谢迟轻抽冷气。

叶蝉望着他懵然眨眼, 接着, 小心地感受了一下现在“硌”到了什么地方。

然后她避开视线, 瓮声瓮气地道:“下面一点…”

谢迟赶忙哦了一声, 身体倏然一动,不及在做动作,叶蝉又闷闷说:“过了。”

“…”

芙蓉帐暖,一片死寂。谢迟下意识地往被子里看了一眼,但被中黑漆漆的,自是什么都瞧不见。

叶蝉再开口时,已经羞得要哭出声了:“往上…一点点。”

谢迟终于找到了地方。

然后,不及叶蝉稍作反应,他蓦然挺近。刹那间只感身下之人战栗如筛,隐忍的嘶哑叫声转而震响。

“啊——”叶蝉痛得眼前发白。剧烈的摩挲的痛感令她想把那地方从身体里挖出去。偏这痛楚又持续了好半晌,她忍无可忍,一把将他松开,手刚落下就攥紧了被单。

谢迟的感觉…其实也没有太好。能坚持着继续,只是因为体内的那股劲力还未使完。

又一声低吟,叶蝉的眼泪终于唰然流出,接着便是再忍不住的呜呜咽咽,她紧咬着牙关乞求:“你放开我!”

“小蝉,别哭…”谢迟阵脚微乱,一壁失措地试图安抚她,一壁更加卖力地动作着,竭力地想摸索出书中所说的那种欢愉感。

叶蝉一拳狠砸向他的后背:“放开…”声音却已虚了下去。

终于,谢迟一股力道倾出,猛缓了两口气,在大汗淋漓中松下劲儿来。

叶蝉简直感觉死里逃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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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刻之后,两个人依旧没有入睡,他们在床上僵持着,气氛比谢迟找不对地方时还要尴尬。

他知道叶蝉被弄得不舒服,想把她哄好,想照旧搂着她入睡。可她死死地缩在靠墙的地方,几乎整个后背都贴着墙壁,泪眼婆娑地死盯着他,半点也不肯让他靠近。

谢迟不得不做出退让:“那我不动你了,你赶紧睡。”

说罢他先一步闭上了眼睛,但过了会儿再悄悄睁开,发现她还是那样泪眼婆娑地死盯着他。

谢迟轻叹一声,再度退让:“那我…我去西屋睡?”

叶蝉呜咽着,点了点头。

他于是凑过去又吻了她一口,只是个普普通通的接触,仍旧能感觉到她轻轻地一栗。他便完全不敢再多惹她了,迅速地穿好衣服,径自打开衣柜抱了床不用的被子出来,大步流星地往外面去。

卧房的门推开,叶蝉听到值夜的下人带着几分惊诧的声音:“君侯?!”

接着便陆续是卧房房门和西屋房门关上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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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就又这么分房睡了一夜。其实分开之后,他们还又都各自难为情了一会儿才睡着。第二天清晨,谢迟趁着叶蝉还没起,就早早地从正院溜了。到回到书房独自用了早膳,然后便懊恼地趴在桌上直捶桌面。

为什么会这样!!!

这和书里说的不一样!!!

谢迟悲愤了半天,翻开书想看也看不进去,于是他开始没事找事。胡思乱想一通之后,想起了青瓷她们昨天在厨房门口打起来的事。

谢迟就先把刘双领叫进来,把这事办了。不过多时,叶蝉在低低的闷响中醒了过来。

近前侍候的下人规矩都不错,挨罚的时候没什么敢出声的。但现下实在是太安静了,单是板子落下的声音也变得清晰。叶蝉皱皱眉头,坐起身叫了人进来,问:“怎么回事?”

白釉很快进了屋,低着头回话说,君侯罚了青瓷青釉她们。

叶蝉便也回想起昨天的事,又问怎么罚的?白釉回说一人赏了三十板子,青釉、红釉、青瓷、蓝瓷直接按在外头打了,减兰那边,刘公公嘱咐毕竟是君侯的人,得留几分面子,让把郑嬷嬷请来,在屋里关上门打。

叶蝉挣扎了会儿,觉得罚得太重了。

在她正院里大打出手是很坏规矩。可问题是,她觉得昨天那事根本就没问清楚。明面上只能看出减兰脸上有指痕,青釉说是青瓷打的。其他人还没还手,不太清楚。

至于减兰昨天的那番说辞,叶蝉虽然到现在都觉得太假太奇怪了,可对于减兰说她不敢擅自对谢迟动什么心思的那番话,叶蝉又还是信的。

怎么说呢?或许是她想得太简单了。可是减兰确实也已经进府了十几日,这十几日里谢迟几乎日日都要来正院。减兰如果想往上凑,在院子里有意无意地碰个照面是很容易的。但减兰确是每次在谢迟来时都紧闭房门待在屋里,不曾主动做任何事情。

所以,叶蝉觉得青瓷指摘减兰想“勾引”谢迟,是子虚乌有。

思量了一会儿,她叹了口气:“打完就扶回去歇着吧,一会儿我去看看她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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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边的厢房里,减兰打从刘双领来传过话,就一直面如死灰地在房里等着。不一会儿,郑嬷嬷便到了。

减兰在宫里时就最怕这些老一辈的嬷嬷,嬷嬷们罚起她们这些在奴籍的人,一点都不会手软。于是她一看见郑嬷嬷,就忍不住哆嗦着哭了出来,跪地哭求:“嬷嬷,您饶了奴婢吧,奴婢没做那些事情!”

但郑嬷嬷怎么可能多理她?睃了她一眼就说:“把裙子脱了。”

郑嬷嬷有种不怒自威的气势,减兰见她这样,直吓得不敢再说话。慢吞吞地褪了衣裙,只留了中衣裤在身上。

郑嬷嬷并不清楚昨天是怎么回事,只想着这新进来的侍妾或许和容姨娘是差不多的人。加上又是君侯亲自吩咐罚的,她便琢磨着要好好给减兰立立规矩。

于是,在减兰哽咽着伏在地上的时候,郑嬷嬷添了句:“自己数着。”

因为这句话,减兰多遭了好些罪。初时几下,她是数着的。可到后面她哭得厉害了,经常一口气倒不上来便说不出声。她不出声,这一下就打了白打,下一板子再下来的时候,她只能续着方才的去数。

在她好不容易数到了三十的时候,其实已是足足挨了五六十下。然后郑嬷嬷把戒尺往她手里一塞:“挨罚的时候循理不能哭闹成这样。你这规矩不行,跪半个时辰。”

郑嬷嬷说完,带上门就走了。屋里没了别人,可减兰也不敢擅自起来,而且她也没力气起来。

她就捧着戒尺跪在那儿,眼泪一个劲儿地流。其实,比这更狠的责罚她也吃过不少,可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么害怕过。

因为那些责罚都只是因为她犯了错而已,不是因为她碍了谁的眼。现下她觉得,自己碍了夫人的眼。

减兰在惊恐中哭到发蒙,门突然被敲响了两声:“减兰?”那声音令减兰悚然一惊,不及应话,叶蝉就推门进了屋。

两个人同时被对方吓了一跳,滞了两息,叶蝉回身关上门,然后就过来搀她:“这是干什么?快起来。”

她说着就要把减兰捧着的戒尺拿开,可减兰不敢松手,只一味地跟她解释:“夫人,奴婢不敢勾引君侯…”

叶蝉费了好大的劲才把她搀上床歇着。接下来,整整一天,叶蝉的心情都糟透了。

一是因为昨夜的经历实在令人不愉快,她现在回想那种痛楚都打哆嗦。二是因为,她觉得自己持家的本事真差!

就为这么一出根本没问明白的事,整个正院都变得噤若寒蝉。减兰更是吓坏了,她让白釉取来创伤药给她,她都不敢用,低声细气地一再说自己养养就可以了。

诚然这是谢迟罚的,可叶蝉觉得事情出在正院,自己便有责任。退一万步讲,这事是不是至少说明谢迟对她的能力不太放心,所以才爱大包大揽地替她料理事情?

叶蝉觉得,自己该跟谢迟好生谈一谈这件事。可是想想昨晚…

她情不自禁地又打了个哆嗦,一时不是很想见他。一来是尴尬,二来,她现下身体都还不太舒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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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院,又过了两日,容萱的两个嫂嫂终于到了洛安,半刻没作耽搁地立刻赶来勤敏侯府看她。

后宅里头藏不住事,是以两位嫂嫂在堂屋等她的工夫,就听花佩她们说了正院罚人的事情,见面之后自然也免不了跟容萱慨叹:“你们这正房夫人…挺不好惹啊?”

容萱自己先前也挨过罚,当下虽未与两位嫂嫂多提,却也默认了她们这说法。

她叹了口气:“是啊,她可厉害了。不仅下手够狠,还会博男人欢心。我现下都不太见得到君侯的面了,真不知道日后该怎么办。”

一提起这个,容萱就憋屈得不行。她一度试图说服自己这是女配逆袭文的设定,可再怎么说,又还是不甘心。

——因为她真的百思不得其解,叶蝉到底有什么好的?!

两个嫂嫂见她这样怨忿,相视一望,就开始你一言我一语的劝她。嫂嫂们跟她说,这人吶,知足常乐,咱们家的门楣跟侯府不能比。你嫁进来虽是做妾,可还是挺高攀的,富贵日子踏踏实实地过便是,不要计较太多。

容萱脱口便说:“可叶蝉的娘家,还不如咱们家呢!”

叶蝉她爹说起来是个读书人,可不就是个穷教书的?再看看自己家,便是在两个兄长从军之前,家中也还有些生意,算得上富庶,和当地官员走动得也多。

嫂嫂们直被她那话吓得面色一白,好在屋里没外人,她们才很快平复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