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鼠莽夫情
寄秋
联合“前老大”的那口子,对她进行逼婚,嘿嘿,她这个能钻天入地的“寻鼠”,怎么可能乖乖踏入恋爱的坟墓,就看她如何和“前老大”一起设计怪主意,反将他一军……

第一章
联合国总部地下七楼里,有位看似慈祥的棕发老者,他的手指交握,有些不确定地看着身旁气定神闲的优雅男子。
“火鹰,你确定能驾驭那群野马?”老者问。
那男子淡淡一勾唇。“不能。”
“该死,我就知道那群野马被血狐狸带坏了。”早知道就不准她辞职,老者后悔极了。
“我会尽力导正。”虽然希望很渺茫,火鹰在心中补上这句。
“好吧!毕竟他们花了一段相当的时间才建立了‘默契’,我能说什么?祝福吗?”
老者知道那群野马对血狐狸是言听计从,毕竟多年生死与共的浴血情谊,早已培养出他们毋需言语,只要一个眼神或小动作即可得知对方的心思。
所以他很担心火鹰这个空降部队会被排斥,因为他们的“前”老大有严重的排日情绪,难保不会将那群野马“洗脑”。
更甚者,由于两个前后任龙头个性迥异,他更忧心他们无法适应新龙头,继而搞些小动作。
火鹰似乎察觉他心中的忧虑,转而安慰他说:“放心,我保证不发生流血冲突。”
“流血冲突?!哦!老人家的心脏很脆弱,你不要吓我。”老者头疼的从上衣口袋拿出两粒黄色药丸。
火鹰递过一杯白开水。“血狐狸都没烦死你,我的功力尚不及她。”整人的功夫是及不上,他有些黯然地想着。
“说得倒也是,那丫头不按牌理出牌的鬼招式,害我这老头白了满头发。”可惜她……唉!一年两次总是聊胜于无。老者愈想愈无奈。
“是吗?我看你倒是乐在其中。”火鹰冷笑着,毕竟全联合国总部谁不知情,最纵容血狐狸的人就是他。
“呵呵呵!少了她,总部一定很无聊。”老者心想,人就是犯贱,喜欢自找麻烦。
“我该去‘认识、认识’我的新伙伴。”火鹰掠掠平整的外套,苦笑地站直身子。
“祝你……幸运。”老者只能给他这两个字。
“谢谢,我想就从最‘无害’的老鼠开始。”火鹰口中虽然这么说,但也了解老鼠体积虽小,却无孔不入。
“她!行吗?”以她现在的状况?老者感到怀疑。
“能跟打不死的蟑螂混这么久,没点能耐行吗?”火鹰希望这句话可别让那个排日分子听见。
“说得没错。”老者不得不承认他们的确是一流好手。
“老头,再见。我该去装捕鼠器了。”火鹰潇洒地扬扬手走出秘密基地。
老头?!该死的平野正次,居然学那只臭狐狸这么唤他。老者吹胡子瞪眼睛地看着他的背影。
“吉莲,你可别学你老大,动不动就辞职嫁人。”昂。史洛祈祷着这些精英分子能老死不退休。
但,感情的事谁能预料?吉莲。莫非特,国际恐怖分子的克星之一——代号寻鼠,已被白发老公公的红丝线系住,虽然她不是中国人。
☆☆☆
在瑞士边境接近法国的一座山峰上,有一座专属联合国高阶人员的贵族式“疗养院”。
说它是座疗养院,倒不如说是变相的度假中心。在这里除了一般的医疗设施及医护人员外,还附设网球场、高尔夫球场、撞球室、七十二寸大荧幕电视墙、保龄球馆、室内温水游泳池,更甚之还有三温暖及美容塑身等高级享受。
它的占地面积是一整座山,而这还只是就目视所得的面积而已,被掏空的内部山腹则不止。
疗养院内除了有一般行政人员的公用大楼,另设有国家元首的行馆及王室下榻的宫殿——当然只有联合国会员国的领袖有此殊荣,再者则是属于红色地下干员的医护中心,简称“红疗所”。
红疗所的医护人员皆是一流的情报员,平常苦无编派任务,就是规规矩矩地扮演医护角色,此外送到这里医治的都是性质相似的情报人员,不会有泄漏身份之虞。这是因为彼此都熟知对方身份,不用担心被出卖,可以安心静养,等伤势痊愈后再回到工作岗位。
可是今天却变天了!一位温文尔雅的黑衣男子,半倚坐在十楼的窗棂上,一脚轻松地勾放着,一脚则自在的垂放着,他面向近春的山色,左手把玩着一株淡紫色的阿尔卑斯樱草,右手轻抚着花心,嘴角勾隐着笑涡。
“太过分了,联合国的经费竟如此短缺!连一个‘残废’都不放过。”红发女郎忍着气的自暴其“缺陷”。
残废?那只快复原的鼠脚?真亏她敢说出口。“世上只有一个寻鼠,你说我能怎么样?”平野正次不以为然地说。
吉莲。莫非特冷眼直视那双带着戏谑的鹰眼,心中暗自咒骂,她都已经负伤住院治疗了,他还不肯放过她,真当她是蜥蜴不成,可以断尾再生。
她冷淡地说:“这里是红疗所,我是病患,没有医生许可不许私自出院。”其实,红疗所没有这项规定,随他们想死想活。
“什么时候你也学会这一套笑话?哪个医生开的幽默药,下次我也弄几颗尝尝。”
平野正次一副兴味盎然地斜瞄她,不在乎她的怒目相对,毕竟以她此时的情况,他可以理解她的态度。
毕竟他是“天降部队”,突然取代她一向熟悉的“前”头儿,难免有短暂的适应不良期,而且她或多或少受到“某人”的影响,对他态度上的不恭是自然现象。
吉莲眼底写着厌烦,一张嘴说出的话倒是听不出犀利。“虽然春色宜人,但是山上气温低,早点下山才不至于受寒。”快滚吧!平野正次。这才是她此刻的心声。
“感谢关心,叫我受宠若惊,不过我这个卑贱的身躯,尚能承受一点小霜小雪。”
一想他平野正次也是在日本长大的鹰人,岂会畏寒惧雪。
“你是钢铁超人不怕冷,属下却是一只小小的老鼠,怕被外面的风雪淹没。”换言之,她不打算踏出红疗所一步。
有意思,难怪和血狐狸能合得来。他有趣地想,不过仍不放弃地说:“您还真谦虚,谁不知鼎鼎大名的寻鼠,上寻天文下寻地理,连撒旦殿堂都敢闯,何惧细风微雪呢!”
吉莲哪会听不出他尊敬语气中的一丝笑意,根本是全无诚心,用来笑话她罢了。
她虚伪地朝他扯了一下嘴角。“你也看得出来,我这只腿是多么不中用,只怕拖累了大家的行动力。”她重重地叹息表示惋惜。
他离开窗户,将樱草叼含在嘴角,走到病床前拿起吉莲的病历表,作势浏览病情,俨如一名医界权威。“嗯!小腿骨折,阿斯里腱受创,复健期六个月。嗯!小伤小伤,不碍事。”
什么小伤不碍事,这可是她出道以来受过最大的侮辱,好像非把命搞掉才是大伤大害似的,她火大地暗骂,可恶的小日本鬼子——这句话是抄袭她前任老大的“口头禅”。
“的确是‘小伤’,不过复健需要六个月,而我也才不过虚度一半时光而已。”她还有三个月来缓冲。
平野正次温和无害的一笑,可是说出的话令人气结。“我需要的是你的脑浆和灵活的双手,不是你曼妙的下半身。”
“你……你……”忍忍忍!她硬是把气梗在喉咙口,不让火升上来。“你真是……
绅士。“而且是非常混帐的那一种。她讽刺地说。
“很动人的赞美词,完全符合我的形象。”他依旧是一脸理所当然的接受她的违心之论。
败了。吉莲挫败地摸摸脸,论起脸皮之厚,他是当之无愧,而且还能一副视嘲讽为珍膳般含笑吞咽。“佩服,阁下的厚颜无耻盖今冠古。”
“一点小修为,不足以挂齿。”他认为红发妞的脾气“应该”很火爆,虽然她尽量克制这个缺失,但是,他想惹火她。
她警觉地问:“为什么我觉得你故意在点燃火苗?”他给她的感觉正是如此。
好敏锐的思路,不愧是反恐怖组织的优良品种。“听过红发安妮的故事吧!你冷静得不像红头发该有的个性,教人很是失望。”平野正次装作一副失望的表情摇晃着脑袋。
忍忍忍……她最恨人家提及她那一头火红的乱发。有一次她懒得整理,就直接绑成两根辫子在后面甩,哪知一群“不识相”的新进人员竟开口唤她安妮,而这件事已经列入联合国日内瓦总部的笑话一则。
“阁下代号火鹰,可是你温和得像只小白鸽,是不是画虎成犬了,还是想来道烤乳鸽呀?”她口下不留情。
她看着他心想,同样是东方脸孔,血狐狸的娇容令人神往,而他呢!却令人憎恨到想割他一刀,破坏他完美的修养。天呀!完美的圣人都该下十八层地狱。这句话是偷自血狐狸之口,她不吝借用。
“随你高兴,只要你完成任务,想吃哪块肌肉自己动手割,不用客气。”笑意从他眼瞳深处散出。
嗯!想害她把中午吃的食物全吐了不成?!“病人最伟大,说不接就是不接。”想拐她,再去拜师吧!
平野正次做作地叹口气,掏出口袋里巴掌大的通行证扬扬。“可惜哟!五角大厦的通行证泡汤了。”
五角大厦?!她眼睛眯了一下。“什么意思?这件任务和美国中情局有什么关系?”
“呵!问这些干什么?你不是没兴趣接吗?”再赖嘛!不信她不求他。他不自觉的笑得有点阴。
“哎呀!再怎么说您‘老’都是我的新任上司,第一次下命令怎好叫你空手而返。”
她一反前态,前倨后恭地谄媚着。
五角大厦耶!虽然她曾进出多次,但由于未经授权私自侵入中央电脑“玛莲达”而遭美国当局严重抗议,所以目前最能引发她兴致的惟有五角大厦的中央电脑。
“怎么一下子客气起来了。”他真是不习惯。“还有,我才大你几岁而已,跟老头那等大人物画不上等号。”
“怎么会呢?谁人不晓你是联合国总部内最红的,仅次咱们‘老板’。”哦!不行了,她真的快被反胃的酸液给蚀光了肠胃。
“瞧你小嘴抹了蜜似的,我就不打扰你‘休养’了,我该……”他摆明是拿块鲜甜乳酪在那吊呀吊的,还一脸贼笑。
吉莲心想自己拐着病脚也要强拉住他的衣角。“来者是客,请坐嘛!吃点水果。”
她这个病人反过来当招待生奉茶上水果。
“怎么好意思,你是病人耶!”平野正次嘴上这么说,一双手可不客气地接受她的“服侍”。
“甜吧!加州现摘空运过来的樱桃和水蜜桃;香吧!刚研磨好的咖啡粉泡的,要不要顺便马几下?”她这几句话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接着她以右脚柱地撑着左脚,两只手如猫爪般张开,她非常“乐意”为他马上几节,保证让他踩在云端上,下不来。
居然敢利用人性上的小弱点,他可真卑鄙。她暗骂道。
“你在生气吗?好浓的硝石味。嗯,外加硫磺味,红头发的脾气就是……”他扇动的鼻翼被迎面飞来的香水百合给打了岔。
“不许再批评我的发色。”现在她终于知道血狐狸为什么那么讨厌日本人。
喔哦!真的发脾气了,红发安妮的性子可真烈。“好辣的辛味,对于习惯清淡的太阳子民来说是重了点。”他对她的怒意不以为意。
“你到底想怎样,明白的把话说开。”她想不到自己会中了他的套,连久藏未露的火气都被引出来,难怪他能当上他们的新头头。这只阴险奸诈的火鹰,专门藉机拆除别人的心墙,把隐藏在面具后的真面目给活生生地揪出来。
“不困难,只想各位可以接纳我这个新进人员罢了。”他知道默契是要靠长时间培养,而他目前正是欠缺这一项。
“你?!新进人员?别开玩笑了,我是病人可不是精神病患者。”吉莲看着他,心想,他要是新进人员,那她岂不是在职受训学员。
平野正次觉得自己玩够了,再逗下去连饵都失去了香味。“好了,这是你这次的任务,找出波斯湾中密藏的伊拉克军火基地。”
“安南秘书长不是和哈珊达成书面协议了,同意销毁核子、化学与生物武器和长程飞弹等大规模毁灭性武器。”吉莲不知道还有什么问题待解。
“表面上是如此,但实际上以哈珊的狂人作风,很难教人信服,所以美国总统要求确实掌握实证才肯退兵。”他说明情况。
联合国秘书长安南期望联合国安全理事会十五个成员国能一致接受他与伊拉克所拟定的书面协议。中国、俄罗斯、法国、阿拉伯联盟、欧洲联盟等大国与国际组织普遍表示欢迎,但美国政府则抱持观望态度,表明要求实际的行动而非空言,所以才委任联合国干员秘密调查。
“这点我赞同,哈珊的脾气像天气,教人捉摸不定,比大白鲨还令人厌恶。”她点点头道。
“半个小时后,华府有专机来接送,祝你好运。”他将手中的通行证抛成了一个漂亮的圆弧,落在她手上。
“不错嘛!有专机还可以玩玩五角大厦的中央电脑,时限呢?”她心想若时间上允许,还可以玩玩小把戏。
“伊拉克副总理暗示武检工作在二十五日内完成,而联合国官员则表示至少要三十天,所以……”平野正次相信她了解他隐去的话。
“所以时限是二十四天以内对吧!真赶。”吉莲忖度光破解那些繁杂的密码就不只这些时日。
“我相信你的能力。”他很清楚她的能耐,不然那只狐狸不会处处仰赖她的电脑能力。
“希望到时我的脑汁不会被榨光。”她叹口气道。
她到隔壁房间收拾行李,原先开启的电脑自动搜寻系统已经不知闯进谁家的网路资料里,快速地将对方资料全数吸收储存。这时一只蓝尾鹳鸟从某处行馆飞来,看见电脑上的一株樱草,一时兴起的扬起脚丫踩下清除键,结果意外地将对方的资料完全洗掉。
门轻轻关上,衔着樱草的鹳鸟不知道它闯了大祸,拍拍翅膀扬长而去,顺便扯掉电源开关。
而那个被吃掉资料的大错误,在事隔一个月后才被发现,如今对方手忙脚乱地正极力抢救,但结果是可想而知,流失的百年资料怎能一夕救回。
所以,这个“外敌”正被全力追缉中,不论代价。
☆☆☆
自将杨柳品题人,笑捻花枝比较春,翰兴海业三四分,再偷匀,一半胭脂一半粉。
胜雪园中梅花初绽花枝,半开半含苞的等待天寒霜重期。在胜雪园东边有座玻璃花房,里面养着各式各样的娇柔花朵,如同它们的主人。
黄澄色的虾脊兰前,有位半曲着身在赏芳弄艳的柔弱女子,其肤白胜雪更压雪色,楚腰纤细如风中柳,梨颊微涡漾着甜笑,翦翦双瞳,似水温柔般的和花儿谈心。玉质柔肌如清月般,盈盈袅袅似风中燕,一袭粉色的薄衣罩在细肩上,好一副黛玉戏花图,只是人羡花多情,不知人待花情苦。
“唉,花呀花,瞧你笑得花枝乱颤,引蝶招蜂围绕,而我却只能隔窗相待,望他能回首一望。”
女子的柔荑轻抚缎般的花瓣,小指画过它绿青色的昂叶。一朵朵、一串串,都是妩媚。
她颦眉微蹙,拈花轻叹。“如果我的身子骨强些,就可以陪在祈大哥身边,帮他分忧解劳了。”
天若雪孤单地望着满房群花争妍斗丽,内心的空虚感实不足以道于外人听。
表面上她是高高在上的天家大小姐,祈天盟长老之遗孤,但事实她只是个寄人篱下的孤女而已,纵使受尽盟内长辈兄弟的疼宠,心灵深处还是有那么一丝怅然。
“祈大哥,雪儿只想要爱你一人,你是否有听到?”她近乎耳语的低喃着,接着自嘲的一笑。“谁会爱一个终日与病魔相处的小可怜呢?”
她自幼生长于祈天盟,父母皆为祈天盟内部的重要干部,在她三岁那年的一次内斗中丧失了生命,从此她便与身为长老的祖父相依为命。
三年前,她二十一岁生日前夕,祖父因心脏衰竭而病逝在自己床上,而她这个惟一的孙女竟远在英国养病,来不及回国见他最后一面。
自此以后,每个人都当她是易碎的玻璃娃娃,谁也不敢在她面前提及天家的过往,他们为她建造一座玻璃城堡,生怕一个闪失会愧对天家先人。
“花儿,你是幸福的,至少有我爱你。可是真心爱我的又有谁呢,我不想当水晶蝴蝶供人把玩。”她对着花儿说道。
全怪她单薄的身子及柔弱的个性,才使得众人在她面前不敢展露本性,个个小心翼翼地像捧着泡沫,连声量都尽量压低。
想到这,她不由得笑出来,毕竟一群高壮粗犷的汉子捏着喉咙小声交谈,还真是委屈他们了。
“笑什么?瞧你一个人在那乐的。”高赋一见那单薄的人影,就知道是天若雪又到花房散心了。
“高大哥,你回来了,那……祈大哥是不是也回来了?”她羞红着脸,嗫嚅地问着。
他有意捉弄她。“哦——你就只顾祈大哥,这样高大哥心里很不平衡哦!”他假意不悦地板起脸。
“高大哥,你好讨厌,明知道人家的意思还笑人家。”她娇嗔的轻轻跺脚。
“有吗?我几时笑过你,可别乱栽赃哦!我可不想被咱们那群兄弟揍死。”他开着玩笑的点点她的额头。
其实,他最想做的是揉乱她那一头乌丝,偏又怕捏碎了她。唉!教人又爱又宠的小妹妹。即使明知她已不小了,但是看在这个从小呵护她长大的他眼中,她依然是那个需要照顾的小女孩。
“哼!你现在就在欺负我。”二十四岁的天若雪嘟着嘴的样子着实可爱。
“这么说,你不要祈大哥的消息吗?那好,我先回去休息。啊——好累哦!”高赋作势伸伸懒腰。
“高大哥——”她连忙拉住他。“你是存心来戏耍雪儿的吗?”
“高赋,你吃饱撑着,没事逗雪儿,你看她脸色又泛白了。”江心秋心疼的怒骂高赋。
“秋姊姊。”天若雪柔声地唤着。
“母老虎,你不在前堂议事,跑到花房来做什么?”明明心中有情,可是他一辟口就管不住舌头。
江心秋和高赋算是一对欢喜冤家,动不动就较量嘴上功夫,可是两人之间那份若有似无的情悖,却始终不敢搬上台面,怕一旦明朗化,反而失去原本的和谐情谊。
“你还不是一样,盟主在前堂等着,你却在花房这儿欺负雪儿。”她就是奉命来逮逃将的。
“冤枉呀!包大人。我哪有欺负雪儿,我们只是在做心灵上的沟通,对吧?雪儿。”
他唱作俱佳地朝天若雪眨眨眼。
“秋姊姊,高大哥没有欺负我,只是逗逗而已,还有……祈大哥回来了是吧?他的事应该忙完了?”天若雪一心要见心上人,单纯的脸上藏不住心事。
江心秋温柔地取笑她,“怎么着,不想跟秋姊姊多聊聊吗?这样秋姊姊会好伤心的。”她左手假意地拭泪。
“秋姊姊有高大哥陪,哪需要雪儿这根大蜡烛在旁边烧。”天若雪反将她一军,因为体弱的身子反而让她更能看透人心。
“胡扯,我和高大头八竿子打不着关系。倒是你,脸色苍白,是不是又着凉了?”
江心秋关心地摸摸她没血色的脸。
“哪有?我的体质一向如此。”不管王妈怎么用心为她补身,她就是一副弱不禁风的模样。
“是啦!雪儿身子单薄,我们还是先送她回房。”高赋虽然不满江心秋撇清她和自己的情悖,但是天若雪的身体要紧。
天若雪固执地恳求两位大哥、大姊,“不要,我想先去见祈大哥好不好?”
“这……不太好吧!我们要商议盟中大事,怕冷落了你。”江心秋是怕盟中打打杀杀的血腥事会骇着她。
“我会很安静,绝对不会打扰到你们议事。”天若雪保证般地举起右手。
“雪儿,你乖一点,等我们开完会,高大哥再叫祈大哥去看你好吗?”高赋觉得她实在不适合混在盟内这一大群乌鸦里。
“可是,我真的很想祈大哥。”一颗珍珠般的清泪滑落天若雪的脸庞,教人看了不忍心。
“好……好吧!不过看一下就回房休息,可别累出病。”江心秋被她的眼泪打败,无奈地点头同意。
“真的?!谢谢秋姊姊。”天若雪把眼泪一擦,半红的眼眶像极古代仕女,温婉如袭人。
“好哭鬼。”高赋脱下薄外套披在她身上。
天若雪自觉不好意思,娇羞的头一低,转身跑开。她酡红的双颊,连花房内的群芳都为之失色。
“希望老大能疼惜她的心。”高赋望着她急切的背影,慨然一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