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儿是每个男人的梦想,只是盟主……唉!”天若雪太孱虚敏感,和冷傲严肃的盟主真是……江心秋也感到他们前途多劫。
“除非老大心中另有所爱,否则两人的婚事是理所当然。”高赋指出盟内长老有意撮合这段良缘。
“若是如此,雪儿会爱得很辛苦。”她开始同情天若雪,因为盟主是个不屑情爱的男人。
“也许,她会觉得很幸福。”他眼神意有所指地斜瞄她,略抒己心。
江心秋故意不理会他有情的眼眸,回避两人之间的情愫。“快走吧!再迟就得挨骂了。”她快步追上前行的粉影。
“是。”缩颈野鹤单膝站,就是不肯真心表人,他有些失望地耸耸肩。
“查了快一个月,你们还找不出幕后主使者吗?”祈上寒锐利的眼光一闪,所有人都惭愧地低下头。
“易虔,盟内的重要资料你救回几成?”明知希望渺茫,但他仍存一丝侥幸。
“老大,对方的手法太高明,以至于无法追踪到,所以……”文易虔是真的尽了力,可是结果还是教人灰心。
沉寂了数分钟,空气中连呼吸声都凝结着。
“该死,下令提高缉查奖金,一定要将那个人揪出来。”
盟内近百年的资料在一夕之间消失殆尽,身为台湾第一大帮派的祈天盟,居然花费了一个月时间还找不出敌人踪影,连带地也损失上百亿。
这些遭窃的资料若落入有心人手里,只怕各处堂口早已被铲平,偏偏窃取祈天盟机密的人,至今尚未有所行动,搞得盟内人心惶惶,不敢擅离而加强防卫。
从一个月前,祈上寒就以悬赏高额奖金缉敌,但对象只限于盟内兄弟,而十天后,他被迫发出全球通缉令。
如今,这个不知名的敌人,身价高达十亿台币。
“盟主,对手太强悍,我们是不是应该和月沙帮联盟,以期共御外侮?”一名部属提议道。
“万龙,祈天盟就算会倒,也绝不会和月沙帮扯上一点关系。”于仲谋不齿地驳回他的提议。
“我赞成仲谋的意思,月沙帮的帮主詹彪鹤,虎视眈眈地想吃掉我们祈天盟,傻瓜才想白白地奉上这块肥肉。”高赋从门口走进来附和,对于月沙帮,他只有一句话,狗屎!而他身后是江心秋和天若雪。
“可是这个月盟内损失惨重,不但资料全无,连银行都冻结我们的资金,再这么下去,恐怕撑不了多久。”万龙担心地说。
“这点你大可放心,我已经从旧有资料救回五成,目前只要小心月沙帮从中使阴,藉机吞掉我们的堂口。”高赋倒是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样。
江心秋接着提出,“虽然咱们暂时无法从电脑中取得资讯,但堂口的运作一切正常,实在不需再借助外力。”
她知道万龙是为了祈天盟着想,但是月沙帮的作风一向与他们的行事相违,而且月沙帮的野心早已为人所深知,不会甘于屈就联盟一事,若真与之结盟恐怕会引来更大的祸端。
“阿赋,把现在盟内状况,大概向各位堂主解说一番。”祈上寒俯视着各堂堂主,冷眼漠然地环胸。
“是。各位,请容我解说现今的局势,首先……”高赋尽责地将手上的一切资料详细地做个完整地说明。
祈上寒专心地听着他的分析,无视一双渴望的深情瞳眸在背后凝望,只是剑眉敛聚。
天若雪有些悲哀地看着祈上寒的侧脸,知道自己永远也闯不进他的生活圈,但是看着他刚硬的脸上线条,心中的欢愉浮上唇畔。
听完一席报告,祈上寒双手交叠低忖。“目前盟务不至于受到影响,结盟之事不可再提。”对于詹彪鹤,他是打从心底不屑,更别提及詹彪鹤的为人阴险狡诈,行事毒辣无常,盟内兄弟们暗地里吃了不少闷亏,但为了不想无端惹出事件,只得隐忍吞气。
“那么窃取本盟资料的偷儿,几时才能捉到?”万龙恨不得赏“他”几颗子弹。
“我正在尽量追查,应该……快要有线索了。”江心秋有些歉意地说道。
“快要?心秋丫头,你办事一向伶俐,怎么这次失了准头?”白长老不满地指责她的办事能力。
“因为对方是采取侵入盟内电脑战术,将所有资讯吸收后再完全摧毁原有资料,然后迅速撤离,追查上十分困难。”江心秋据实以告。不过,没头没脑的教人怎么查?想到当时“倏——”一下子电脑荧幕变成空白,怎么抢救都无效,想循线追踪,对方却早已关了机,真的是上帝也没辙呀!
文易虔不解地问:“为何此人偷窃我们的资料,却迟迟没有后续动作,实在匪夷所思。”
“对呀!真的怪异到极点,到底谁想整祈天盟,都一个月了还没半点动静。”高赋也觉得十分不畅快。
经他们一提醒,祈上寒陷入如迷雾般的沉思中,他一直猜想对方究竟是何居心,竟如此玩弄众人在手掌心,若此人被他逮住绝不轻饶,一定要“他”付出代价。
这时,门口的守卫弟兄在文易虔耳旁说了几句话,只见他怔愣了一下,走向祈上寒。
“老大,门口有个外国女孩,操着生涩的洋腔国语,指明要见‘龙头’。”文易虔心想,现在还有人用这词儿?
外国女孩?!祈上寒心念一动,命令道:“心秋,把墙上的监视荧幕打开。”
“是。”江心秋遵照指示。
只见四十九个各角度的荧幕,呈现同一个女孩的面貌,有正面、侧面、仰角、俯角,放大面部特征,连毛细孔都清晰得可以一一细数。
最引人注目是那一头绑着两条发辫的红发,还有裹着着石膏的左脚,行动蹒跚的拖过来晃过去,神情非常不耐地低咒着,好像让她等待是主人的过失。
“哦!她长得好像电影上的红发安妮。”有人发出惊讶的呼声。
“你看她,鼻头两侧还有淡淡的雀斑耶!”另一人也赞叹着,尤其那雀斑一点也不损及她的美扈。
“脾气一定很火爆,头发红成那样。”又一人下了断语。
眼睛半眯着,祈上寒的耐性有限。“各位真有兴致,讨论起人家的私事。”
众人识趣地噤声,自动把荧幕让出,免得遭池鱼之殃,毕竟以盟主目前铁青的脸色看来,还是少惹为妙,所以每个人都聪明地退到一边看热闹。
“把她打发走,不要碍人出入。”他没兴趣处理一名迷路的外国妞,他又不是国际保姆。
命令一下,文易虔用对讲机联络门口的弟兄将她驱离,但是下一个画面让所有人傻眼,都诧异地挺直身。
四个超过一百八十公分的壮硕男子,居然被一个行动不便的娇小女子摆平,而且行动快速到只在一眨眼问,教人不敢相信。
“天呀!她是神力女超人不成。”就算是他,也得花个三十秒才能摆平门口的四名兄弟,高赋愕然地不敢置信。
她利落的功夫让祈上寒侧目,突然他见红发安妮……不,是红发女孩大方的朝监视器打招呼,仿佛她早就看透监视器后的众人。
“带她进来。”
一个口令却让屋内数名堂主出马亲迎,说穿了,他们只是为了一睹红发女郎的芳容以及……好玩。
第二章
台湾的天气真教人生气,一下子下雨一下子出太阳,多件外套嫌闷热,少件外套则微凉,只好穿件套头毛衣,通风又保暖。
吉莲刚忙完手上的任务,由华府返回日内瓦总部,本来打算好好地“休养”一番,谁知一将心爱的“情夫”打开,里头莫名的多了些“杂讯”。
她定眼一看,哎呀!天老爷,怎么出现这么大的资料群?更好笑的是她不清楚这些个“小东西”怎么跑进她电脑里。
她本想循线送回烫手的大饼,可是却无迹可查,不得已之下,只好非常委屈地“偷看”里面的资讯,试图找出原出处——虽然她其实看得很过瘾。
看完之后,她决定登门道歉,并为他们的资料库设定更难解的密码,免得又被天才型的电脑吃掉。
但是真正原因是为了躲避那吃人不吐骨头的平野正次。这是她经手过最最乏味的一次,一点乐趣也没有,不但二十四小时独自锁在中央电脑室,还得限时读秒,让她整个脑部神经都跟着紧张得要命。
“喂!小……小姐,你有什么事?”守卫用着生硬的台腔洋调询问。
“你们龙头老大在吧?”吉莲一口标准的国语随口而出。她记得中国的“大哥”都是这么称呼的。
“你会说国语?”守卫的眼睛睁得大大的。
“龙头老大?!”另一名守卫疑惑地直瞅着她。
吉莲没好气地翻翻白眼。“错,我说的是法语。”她看着他们,心想真是一群白痴,难怪这么容易就被攻入主电脑。
“你明明说的是中文嘛!”一名守卫看她长得这么漂亮,脑筋却有问题,心中颇为她可惜。
其中一位守卫使使眼神指示另一位进屋报告门外情况,以期得到明确的指示。
“中国人不是常说远来是客,你们忍心见我一个弱女子拖着跛脚在这里空等吗?”
吉莲装可怜地说。
被她这么一说,老实的守卫倒有些不忍,又不敢随意放她进入,毕竟祈天盟可不是一般住家行馆,他只得抱歉地说:“这个……我们无法作主。”
吉莲不耐地数数头上的梧桐树叶,眼神一溜,瞧见四周的监视器正全体瞻仰她的风采,她心里冷笑着挥手致意。暗骂这种“古董级”的小玩意,他们还真不怕丢脸的拿出来现,无聊到极点。
突然其中一位守卫向其他三名兄弟示意,一起走向她。“对不起,请你离开。”
离开,他说的是哪一国的语言?她好不容易躲过某人的压迫,千辛万苦的翻山越岭,再涉过大西洋来到这个太平洋的小岛上,而对方居然只送了她“离开”两个字,实在不太符合中国人好客之美名。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好奇怪哦!你为什么说起日文。”吉莲一脸不在乎的拨弄辫子。
这下子四人立即明了被戏弄,忿意陡生,如同四座高大的山逼近她,原意只是想吓唬吓唬她,谁知出人意表,一道银光倏然而起,他们连对方的衣服都没碰到就被摆平在地,四人活像四头待宰的非洲公牛。
“哎呀!你们真是客气,行这么大的礼,教人好生害羞。”她脸上的嘲色和嘴边的讽意,明白写着——不屑。
接着她偷偷地移动至监视器看不到的死角,把伊恩新发明的掌中型电光枪收放回袖内,这是他怕她行动不便特地借她一用。
这把电光枪的性能分为四级:一级使人有触电的感觉,但不会受到伤害,是警告的意思。
二级使人全身麻痹,暂时无法动弹,是自卫用,也正是她刚才所使用的级数。
三级使人陷入重度昏迷,完全瘫痪无反击能力,是攻击时使用。
四级则是置人于死地的高压电流,应付对象是杀人不眨眼的冷血杀手及恐怖分子。
“小心点嘛!俗语说,休息是为了走更长的路。”这会儿她俨然变成生活哲学大师般。
“说得好,安妮小姐。”大门一开,露出个斯文男子的脸,充满兴味的直瞄着她。
可恶的男人,和平野正次同等级。“你是谁?白面老虎头。”吉莲一看就知他非简单人物。
“白面老虎头?高赋,这个封号满称你的身份。”文易虔好笑地想,自己怎么没想到这个好笑的绰号。
“文公易虔,想替我数数脚指头?我非常乐意贴上你的象脸。”高赋不悦地想,扯自己人的后腿,出门八成忘了带眼睛。
“你们两个别先自残。”江心秋戒慎地转向来人。“小姐,我们盟主请你一叙。”
同为女人,她不会轻忽吉莲的能力。
吉莲心想,这三人之中总算有人说了句人话,不枉她千里而来。“我很想动,可是你们也看到,我是个‘残废’。”她不吝啬地出借石膏脚,供人欣赏。
文易虔不客气地大笑,心想她还真幽默,其实她只是受了点轻伤而已。高赋则是优雅地咧嘴浅笑,江心秋不置一语地抿着嘴,用手招唤身后的兄弟当轿夫,“载”她一程。
“不错,比那只死狼的肩膀舒服多了。”她想到哈维的肩膀硬得像花岗石,粗糙不柔软又磨人。
“很高兴你能满意我们的招待方式,我们服务热忱绝不输给五星级大饭店。”高赋欣赏这个胆大的女人。
“高赋,你几时兼差当饭店服务生?”江心秋的话中有一丝醋意。
不怕死的文易虔恶毒的加一句,“自从美丽的红发安妮出现时。”
“嘿!两位,我是在尽地主之谊,请不要怀疑我的忠诚度。”高赋一语双关,明是为祈天盟,暗喻江心秋。
“红发女郎最热情,咱们高哥哥恐怕受不住美人意。”文易虔暧昧地挑拨着。
“闭上你的象嘴,不然我焊了它。”高赋觉得他讨厌得像只吉娃娃,跳来跳去吠个不停。
“多谢你的开口,我正想用牛排刀切切那两瓣牛簧片唇哩!”吉莲看着自己的石膏腿长度正好可以敲文易虔一下,而她也真的付诸行动。听他左一句红发安妮,右一句热情的红发女郎,红发碍着了谁,有规定红头发的人一定得如何吗?简直是侮辱人!她忿忿地想。
“疼呀!小姐,你的石膏混了水泥不成。”文易虔没想到她砸起人来丝毫不留情。
“我还上了钢筋呢!”提起这只腿就呕,她本来已好了大半,可以自由行走,偏偏在华府五角大厦里太猖狂,一个不留心从高椅上摔下来,结果刚拆掉的石膏立刻又敷上。
幸好那几位伙伴都不知情,要不她一定会被笑个半死。
☆☆☆
荧幕上净是一幕幕令人气结的画面,祈上寒手臂上的青筋浮动,指关节嘎吱嘎吱的响着,脸上是令人生畏的寒气,连位高权重的长老们都晓得此刻不宜多话。
毕竟对方是敌是友尚不确定,他们就和人家打成一片像自家人,难怪盟主要发怒。
“祈大哥,要不要喝杯花茶,我去泡杯来让你止渴。”天若雪趁大伙儿专注在荧幕上时,悄然靠近祈上寒。
他专注地瞪着荧幕,语气中只有淡然冷静。“不用了,我不渴。”
“喔!”她失意地应了一声。“肚子饿不饿?你忙了一整天,我叫厨房煮点好吃的饭菜。”她像个小妻子般体贴问候。
“雪儿,你先回房去,等我处理完盟务之后再去看你。”祈上寒只想尽快打发她走。
她的心意他岂不知,只是他一向视她如妹,无半丝男女情意,也许年岁再大些,为了祈天盟的继承人,他会考虑娶她为妻,但是现在他还不想定下来。
泪雾蒙上眼,天若雪语带哽泣。“我只想陪着你,不要赶我离开好吗?”她想到每次他应允之事,最后皆成黄昏之霞,美丽却空泛。
“不要孩子气,教外人看了笑话。”祈上寒不耐烦地挥手,觉得她的眼泪比他的鲜血还廉价。在这个大染缸混的红尘男女,都懂得保护自己,惟独她,动不动就掉眼泪,活像受尽虐待的童养媳,老是一副楚楚可怜的柔弱形象。
像这般文弱的女子,怎能担得起祈天盟盟主夫人的责任,尤其是他最厌恶喜好啼哭的女人,总是惹人心烦,他可没时间去照顾一朵娇贵的牡丹。
“我……我没有。”她连忙擦去泪滴,刻意要表现坚强。“我等你处理完盟务,再一起用餐。”
祈上寒看着这腻人的麻烦,厌烦地道:“随你。”
怎么还不进来?“抬”个女人不需要用上一整天吧!他的耐心着实有限。
天若雪满足地在他身侧坐下,乖巧的将双手平放,偷偷的斜睨着他,生怕被瞧见又含羞的低头。
这一幕看在于仲谋眼里,颇为同情她的坎坷情路。
☆☆☆
一放眼,挑高的天花板垂挂着造型精美的水晶灯饰,光洁的大理石楼梯正对着大门,屋内家具的摆设相当有品味,不像一般黑道的总部,反而挺有雅痞的风格。
一群人或站或坐,眼神同样古怪而犀利。多年来与行事乖张的恐怖分子周旋,吉莲很清楚的感受出谁才是屋内最有权势的人,因为他的目光最剽悍。
果然,两名大汉将她轻放在那个一脸霸气的男子面前,并谦卑地行了个礼退下。
“你是谁?”祈上寒以威吓的声音问。
“你是龙头?”吉莲也不甘示弱地回道。
“谁准你……”两人齐扬眉,同出一辙话语。
有人已经忍不住笑出来,却遭到两道白眼。
“你闭嘴,这里是祈天盟。”祈上寒不悦地看着这个红头发的外国女孩。
“女士优先是一项国际礼仪,不过,你大概没受过什么高等教育,我原谅你的无知。”她就是看他不顺眼。
此言一出,全场一片愕然。
“你知道我是谁吗?”祈上寒第一次看到这么不怕死的人,竟敢当他的面挑衅。
“八成是什么狗屁祈天盟的老大吧!”吉莲看他长得倒是不错,只是那张脸恐怕比哈维还冷。
她话一说完,一阵吸气声响起,大家都为她祈祷着。
狗……狗屁祈……他真的想扭断她的颈骨。“既然如此,你有何贵事?”他以令人寒到骨子里的声音发问。
“贵事?没有呀!”只有一点小事,很小很小的小事而已,她是这么认为的。
“哗!”底下顿时响起一阵私语声,吵得原本火气难抑的祈上寒更想杀人,一道凌厉的冰眸横扫而去。
“没事你来做什么,还指明要找我?”他决定若她不说出一个合理的答案,他保证她会有一对“石膏脚”。
“哦,这个呀!”她有些汗颜地摸摸冰冷的石膏。“都怪我的电脑太天才了。”到这个时候,她还不忘吹捧自己一下。
“你的电脑和我扯不上关系吧!”他想这个疯女人是存心要挑战他的自制力。
“怎么扯不上关系,你不就是祈天盟的老大吗?”她尽量拖延难堪的时刻来临。
什么意思?祈上寒眉头打了个问号的结。“电脑不至于和祈天盟有半点牵扯吧!
于仲谋脑中闪过一个奇怪的念头,莫非……“你的电脑不会刚好吃掉我们祈天盟的资料吧?”他希望自己猜错了。
好神的家伙,一猜即中。吉莲点点头道:“有没有打算去摆摊算命,我可以借你一副水晶球。”
“你……你……你在……开……开玩笑吧。”这是件大事,于仲谋不敢相信,连舌头都不听使唤。
她开始为自己辩解,“那件事真的不是我的错,我也是受害者,谁晓得电脑会有思想。”她是无罪的,她在心中补上一句。
等一下,她的意思是……“是你偷了我祈天盟的百年资料?”若是如此,祈上寒相信她将难有全尸。
喔哦!开始变脸了。“说偷字太严重,是它自己跑到我的电脑资料库。”连她都被自己的天才电脑吓到。
“杀了她。”二话不说,祈上寒冷厉地下诛杀令。
真是没风度的男人,一点小事就要人生死,吉莲心想。“好呀!杀了我,反正你好像也不太想要那些鬼资料,不如与我陪葬算了。”她可不是被吓大的。
“鬼资料?!你好大的胆子,敢在祈天盟放肆。”一个掌风而下,他左边的桌子立刻成碎木。
“可怜的桌子,竟成莽夫的出气筒。”吉莲还在一旁说着风凉话,脸上毫无惧意。
“你敢指责我是莽夫?”祈上寒不敢置信地想,就算是男人,也不敢当场侮辱他。
“本来就……你拉我干么?事实……啊——不要推啦!我是独‘脚’兽耶!”好险,她庆幸自己腰力够,才不致被推倒。
“安妮小姐,你就少说一句。”文易虔扶着她的腰,小声地在她耳边叮嘱。
又叫她安妮小姐。吉莲不悦地说:“本小姐有名有姓,不要乱叫。”
“你叫什么?”于仲谋相当欣赏她的胆色。
“吉莲。莫非特。”她放心的说,反正没人知道她是反恐怖组织的一员——寻鼠。
“大哥,我想咱们暂时动不了她。”高赋总觉得她很面熟,好像曾经在电视上见过她。
这是因为在四、五个月前,发生一场惊动台湾的大火灾。当时的电视记者曾无意中拍摄到受伤的吉莲,只是当时她被烟灰熏污了脸,连红发也乱成鸟窝,所以他才会觉得眼熟,却认不出她。
“我想应该先问明她的来意,再作定夺。”江心秋心细地安抚祈上寒的怒气。
“对对对,还是你比较可爱,不像那只讨厌的白面老虎头。”吉莲在她身上看到“前”老大的影子。
“住口,死到临头还耍嘴皮子,不怕我一怒之下杀了你。”刚才的好感全被她自个打散,高赋闷闷地叨念。
“我读过你在资料中的小档案,虽然中文程度不是很好,但大概八九不离十。”若不是祈天盟属于黑道中的一派清流,她才不会劳力又劳心地从瑞士赶到台湾,只为一件“小事”。毕竟国际上的纠纷,每日不断重复地上演,谁理一个小地小国的小帮派,她算是有良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