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祈上寒大吃一惊。“你读了里面档案?”他想到档案里的内容,那他这个盟主不也……可恶,太可恶了。
“别动怒,到目前为止我也只看了一点点,不然我怎知到哪儿归还?”至于那“一点点”是指除了些作古的“死人”她不屑知之外,其他就……
“归还?我怎知你说真还是扯谎?”他压根不相信这个小偷的为人。
吉莲无所谓的耸耸肩。“你有选择吗?说出来参考看看。”她存心要气死他。
祈上寒不怒反笑,但是笑比不笑时可怕。“你为谁工作?”他猜想她的来历必定惊人。
开始长智慧了,很好!吉莲赞许地看他一眼。“我为全天下的活人工作。”这一点,可假不了。
“太夸张了吧!天下有多少人,而你只有一个人而已。”文易虔取笑她的夸大事实。
瞧不起人?嗯、嗯!她睨了他一眼。“一部电脑的容量有多大,你可知晓?何况我的伙伴个个都是一流好手,没什么可以阻挡我们。”她骄傲地扬起下巴。想到美丽的蓝蛇、孤傲的隐狼、风趣的伯爵鸦及最会算计人的新头儿火鹰,都是她亲密的战友。
“你有同伙?”祈上寒一跃而下,紧捉着她左手逼问,眼中燃烧着愤怒之火。
“说你莽夫,马上就身体力行,不害臊地欺负一个受伤的无辜女子。”她感到他的手劲可真强,一般女子绝承受不住。
“无辜?你害得祈天盟作业一度停摆,资金被银行冻结,十数万兄弟近一个月不得安眠,搞得内部大乱。你说,无辜这两个字适合用在你身上吗?”一想起这些,他的手力不觉加重。
的确是该反省,到底那是她的电脑害的。“大不了我向各位道歉,虽然不是我的错。”到这个时候,吉莲仍旧不愿承认全部责任。
“道歉就能了事吗?我们一个月的损失你付得起吗?”他算了一下,扣除银行的资金,实际损失也有四、五十亿。
也不过折合美金一两亿,她大概已从资料中得知他们的损失会到什么地步,顶多她向狐狸老大借调一下,有什么好凶的,小气男人。“开个价,我拨个电话请我们老大汇给你。做人这么小气!”她最后一句说得很小声。
不过显然还不够小声,因为离她只有一寸左右的祈上寒可听得一清二楚。“你说我小气?”他另一只手摸上她的咽喉,意图十分明显。
“如果不小气,干么一脸想把我拆了吞进肚子,我的脖子可是很脆弱的。”即使命在别人手上,吉莲照样讥诮。
于仲谋和高赋一人拉开祈上寒一手,才免去有人被扭断颈骨之虞,她的刚强教人紧张得替她捏把冷汗,很怕她血溅当场。
“冷静点,老大。别和个女士般见识,她就是嘴刁了点。”而且刁得很可恨,于仲谋实在没见过这类女人。
“对啦,老大。和女人计较不好听,传出去也挺难做人的。”高赋暗示江心秋开口,帮忙阻止老大的杀意。
江心秋冷眼旁观着吉莲和盟主的冲突,心中不由佩服她不畏死的神风精神,但又嫉妒她得到众人的注意力。
“盟主,留下她还有点用处,咱们的‘东西’还没拿回来。”江心秋认为吉莲还有利用价值。
她的提醒让祈上寒缓了口气,眼中的阴惊暂散。他觉得对付这个女人比对付上百个敌人费力,尤其她是一个愚蠢又不知进退的红发巫婆,连眼睛都绿得邪气。但不可否认的,她真的长得很美,连那几颗小雀斑都可爱得教人想一亲芳泽。
咦?他在胡想些什么,她不过是个该死的小偷、深沉的阴谋家、耍手段的红发妞和一潭魅惑人的……绿湖。
“姊姊英明,祈天盟并不是只出呆子和莽夫嘛!还是女人聪明。”吉莲的嘴角有一丝得意。
“不要以为我真不敢动你,折磨人的方法有很多种,不一定要肉体伤害。”祈上寒勾着冷笑,狡猾地扬着眉。
“灌辣椒水、拔指甲、拿针刺脚底、裸身涂蜜喂蜂蚁、倒吊,还是和蛇鼠关在一起,再下级就是奸尸喽!”
她说得如亲眼所见,掐着指头数着,胆小的人都转头装作没听见,而一直未曾开口的天若雪,早已刷白了脸,掩口防止反胃吐出秽物。
“当然那都是过时的把戏,现在流行注射防血液凝固的药剂,然后在手掌上划个口,让血液一滴滴地流干才痛快。再不然就是和一群残暴不仁的性变态关在地牢里,光是尖叫和淫笑声就够令人胆寒,还有……”她说得精彩万分。
“呕!”呕吐声从一旁发出,恶臭的味道教人掩鼻。
“搞什么鬼,你们还算男人吗?”祈上寒过惯在刀口上舔血的日子,她的描述丝毫影响不了他。
“老大,她说得真的很吓人。”尤其是奸尸和性变态那一段,文易虔是连想都不敢想。
“是吗?雪儿是个弱质女子都不怕,你们还不及她吗?”他回头看见天若雪青丝半掩面,没有任何动作。
有点不对劲,雪儿一向胆小怕事,怎么……江心秋不放心地拍拍她的肩膀,见她没有一点动静,心下一想,糟了,会不会昏倒了?
江心秋拨开覆面的长发,果真见她双眼紧闭,呼吸微弱,唇上的血色都流失,脸色苍白得像座雕工细致的瓷玉娃娃,几乎找不到生命力。
“不好了,盟主。雪儿她晕过去了。”她急忙大喊。
才刚称赞她勇敢就让他丢人。“送她回房。易虔,请张医生过来一趟。”祈上寒嫌恶地瞄了她一眼。
“喔。”文易虔应了一声,和江心秋两人急忙的救人、请医生。
吉莲看呆了,心想这个女人美得和她“前”老大有得拚,就是身子像风中絮,轻轻一吹就随风飘走。“哇噻!她也太脆弱了吧!这样就晕倒,大不像女人了。”她在战火线上待太久,见不惯病西施。
“你才不像女人,那么恶心的画面都还津津乐道。”盟中沉不住气的兄弟指责她冷心冷口。
“恶心吗?不会呀!如果你曾在伊拉克或古巴的战俘营待过,你会觉得这些是小儿科。”吉莲心想,那些人渣才是万恶之首,无所不用其极,害他们想救一个完整的人质,都必须再三确认才行。
“你待过战俘营?”祈上寒问道。他听过战俘营里惨无人道的虐待,几乎每个人犯都被折磨得不成人形。
“你管我。”她差点连职业都一并奉上。“你还没说出个数目,我不是很有空闲的野人。”
一个模糊的念头在祈上寒脑海中正慢慢清晰,基于祈天盟的安危着想,她必须留下,直到证明她不会危害到他们,才可以放她离开,这绝对不是出于私心,一切都是为了祈天盟。
“你留下。”他以不容拒绝的声音下令。
吉莲黛眉一紧,眼中的精光闪动。“你想强行扣留我?这似乎违反台湾的律法。”
“台湾法律只保护这块土地上的人民,而你,只是一个过客。”他无视法律,目空一切。
“不是说贵盟损失惨重,难不成你不要金钱赔偿?”她知道他身为黑道老大,多少要顾及手底下人的生计。
“你和赔偿,我两者皆要。”他不认为她付得出这庞大的金额,就拿她抵债好了。
“贪心,我都说了不是我的错,也说了要还债,像我这等正直的好公民已不多见了。”哼!臭男人。她不悦地在心中暗骂道。
“我的决定就是你的命运,你给我安分地待下来,不要妄想逃走。”祈上寒一个手势,兄弟们会意的将她围住。
她这个样子还真难逃,吉莲无奈地看着石膏腿,心想,也罢!她正缺一个休养的地方,这地方正好合适,又可以避开平野正次的“征召”,真是一举两得的乐事,她要是放过就是呆子,搞不好有空还可以和身在台湾的狐狸老大聊聊。
嗯!决定了,从今天起,她被祈天盟“认善”。
“唉!既然你这么诚恳邀请,我不留下来作客倒是折了你的意。”她自动把自己从囚犯升格为客人。
这下换祈上寒纳闷了,她的态度怎么变得那么快?“你有什么目的?”他不得不提防。
NB462唆的男人!吉莲不悦地看着他。“你这个人真是、非常、不可爱,明明是你睿智的决定,偏偏又质疑无辜的小女子——我。”
“男人不用可爱,只要够狠。”他就是不喜欢她语气中的鄙夷。
“如果杀人叫做狠,那请记上我一笔。”她觉得他真的很不可爱,摆个臭脸给谁看。
他故意用轻蔑的眼光对她上瞄下瞟的。“你?用你那只上了石膏的脚杀人吗?”
他欺人太甚了,吉莲眯起了眼。“等我脚上的石膏敲掉,我保证要你收回这一句话。”她的声音够冷了。
“我等着。”祈上寒冷峻的脸上有一丝难寻的笑意。
“不要忘了你的待客之道,我这个病人站得够久了,请送我回房。”吉莲倨傲得像位女王。
“遵命,女皇陛下。”他一个弯身横抱,将她像个小女孩般抱在怀里。
“你的护送方式还真……特别。”她气息不紊,双颊微泛着红晕,谈吐表现不见怯意。
“护送美女是绅士的责任,以雪莽夫的臭名。”他觉得她好轻,从她身上有股自然的青草香。
“我看是很难。”有私人轿夫,她不客气地将手搅住他的脖子。
“总需要……练习一下。”他贪婪地用力搂紧她的腰肢,说是警告其实是他想要她。
望着祈上寒的背影消失,楼下的一群兄弟皆目瞪口呆地张大嘴,半晌回不了魂。
“那……真是我们的老大吗?”高赋提出怀疑。
“太反常了。”于仲谋几乎不敢相信双目所见的一幕。
“你想他是不是爱上红发安妮?”
“就算不也不远了。”
两人相视一叹气。他们知道祈上寒除了生理需求,从不主动接近女人,连大家捧在手掌心上的娇娇女天若雪,他都能无动无衷地命令他人代为照顾,可见红发女孩的魅力惊人。
“雪儿要怎么办?”高赋担心地问。
“唉,失恋喽!”于仲谋也只好摇头叹气,心想又是一桩麻烦情事。
第三章
傍晚的余霞射入面西的卧室里,风吹动深蓝色的帘布,红光中显见近二十坪的房中,流泄多少春意。
床上的佳人儿翻身侧躺,光裸的半截大腿压在棉被上,胸前环抱着一个蓝黑色的大枕头,但笨重不便的腿,使得她难受地提早睁眼。
一入目是蓝色略显冰冷的天花板,墙壁和床单也是同色调的蓝,这个房间的搭配色除了蓝黑色之外,就只有深褐色地毯是惟一的暖色调。
老一辈的人说床不能正对着镜子,偏偏这间卧室的设计是床正对着一块两尺高的落地镜,镜中清晰地反映床上画面,比实体更诱人。
房内的家具十分简单,一张超大型的床、一组原木色系的沙发椅桌、一座隐藏式的衣柜,旁边一个小柜子放置杂物,整体线条简单明了,一看就知是男人的房间。床单上还有浓厚的阳刚味道,闻起来很霸气,如同它的主人。
“你睡得不多。”祈上寒低沉的嗓音从阳台传来,伴随着淡淡的莱姆酒香。
吉莲将注意力移向霞光处。“你在我房间做什么?”她没有故作矜持的拉拢被单。
他发自胸腔的笑声扬起。“小姐,这是我的房间,你睡的是……我的床。”他说得很挑逗,听起来很暧昧,好像两人关系匪浅。
“你的待客之道很特别。”她从床上爬起来,略加修饰整理一下,正想下床。
“你要干什么?”一个箭步,他已跨到她跟前。
她仰着头促狭地说道:“当然是下床,难不成要在床上等蛋孵成鸡吗?”
“下床干么?你的残脚并不允许你做太多不合宜的事。”祈上寒眉心微皱,看着她利落地撑起身子。虽然口中说着严辞,他的手却不由自主地扶着她走向阳台,眼中的柔情一闪而过,连他自己都没察觉。
“台湾的夕阳真美,难怪我们老大一再怂恿要我们到台湾定居。”她的工作让她鲜少久居一处。
“你们老大?帮会老大或是亲手足?”绝无私心,他是为盟内兄弟安危而问,他总是这么告诉自己。
“两者都不是。”想起狐狸老大,吉莲忍不住地轻笑。“她很狡猾又大胆,勇敢聪慧,是我的偶像。”
他感到莫名的酸气涌上来。“你似乎很……喜欢‘他’?”他心中有一种奇怪的想法渴望听到反话。
“当然喜欢,她是我心目中的惟一英雄。”所以她矢志追随狐狸老大近十年光阴。
“你的英雄观也未免太肤浅,‘他’做了什么伟大的功绩,值得你崇拜?”他很不是味道地嘲弄。
“多了呢!她不只一次解救我的性命,还改变了我的一生。”吉莲陷入远久的回忆中。
当年,她是圣玛丽学园的五年级学生,相当于台湾学制的高二生。有一次随身为外交官的父亲出国访问,在一次劫机中意外结识血狐狸。
那一次血狐狸正巧由台湾赴美,准备接受一些初级的情报训练,在得知机上有恐怖分子劫机欲飞往哥伦比亚后,立即准确地做出判断,利落的擒住数名劫匪。
她惊讶地向父亲打探,才知此人与自己年岁相同,但表现出的镇静与智慧,却远远超过她的年纪。
一年后得知联合国总部,有意招揽一批人员特训,她知道名单上有血狐狸,立即不顾家人的反对去报名,所幸自己的电脑专才得以被青睐,获选和血狐狸同一组。
经过一年严苛密集的训练后,她的父母在一次恐怖分子的行动下丧命。血狐狸自愿组成反恐怖小组,并获得联合国主席的赞同,从此全力对抗邪恶。而她,也成了反恐怖小组的一名干员。
哼!盲目的英雄情结,祈上寒心底有股涩涩的感觉充斥。“那是你认识的人面不够广。”他完全是酸葡萄心理。
“哦!是吗?”她抬头瞧他。“从二十岁开始,我的足迹早已遍布五大洲三大洋,认识的人比蚂蚁还多。”
“你到底是谁?来自何处?”她像是一个谜,他曾命手下去查探,答案始终令人失望。
“我就是我,来自外地的过客。”不是她有意掩盖,而是身份不宜披露。
“当真如你所说得那么简单,只是来还东西?”他不相信天底下有这种人存在。
“是你们想得太复杂,世界何其大,怪人特别多。”吉莲觉得自己还算正常,其他那些伙伴才是……怪。
“你们那个……老大……‘他’……爱你吗?”他觉得那个老大像很刺,刺得他浑身不舒服。
她狐疑地瞄瞄他别扭的脸,心想他脸上的红潮八成是窗外的霞光造成的。“为什么不爱?她总是以身护我,使我免于受伤。”她除了这只腿外,身上没半点伤痕,因为伤痕都跑到狐狸老大身上。
该死。祈上寒在心里咒骂着,无法理解此刻心中那一波波痛楚是从何而来。
“哎呀!小姐,你受了伤怎么还站在外面吹风,台湾的天气可还凉得很。”苍老但有力的声音拉回两人的思堵。
“张医生,麻烦你看一下她的腿。”祈上寒抱起她回床上躺好,以便接受医生的诊治。
“医生?”吉莲不解地抬眼望他。“我的腿应该没有问题。”她想顶多再十天就可以拆石膏了。
“这叫没有问题?”祈上寒用指背敲击她的石膏。“伤患要有伤患的样子。”他看她一点都不懂得照顾自己,温柔之情又不自觉流露。
“笑话,我从美国上飞机,然后下飞机到瑞士,再从瑞士飞到台湾,然后搭车到贵府,还不是没怎么样。”她觉得他真是穷紧张,就算只剩一只脚,她照样可以东跳西跳,何况只是拐着一只讨厌的石膏腿,在速度上快不起来而已。
一股阴霾之气凝聚在他脸上。“你是说你拖着伤腿横越三个国家?
“不行吗?我们老大受了枪伤还可以生擒一流的杀手,我只不过是……”她并不认为有何不妥。
“只不过你是笨蛋!你们老大是猪,你也要跟着当猪吗?命是你自己的。”祈上寒听她动不动就提到她的老大,实在教人气闷。
莫名其妙被骂,她已经很不悦了,还牵连她亲如姊妹的老大也遭池鱼之殃,顿时吉莲一股气直冲脑门。“没错,命是我自己的,想要怎么浪费是我的事,用不着你这只多管闲事的大猩猩插嘴。”
祈上寒也恼了。“不知好歹的臭女人,要不是看你还有利用价值,我早就一枪毙了你。”
“谁怕谁,有本事扣扳机呀!我不怕威胁。”她又不是没见过血腥场面的乖乖女。
“别以为我不敢。”他将一把手枪握在手中,保险栓却迟迟不扳动。
两人僵持了半天,祈上寒败下阵,冷着一张脸收起枪。“总有一天,你的伶牙俐齿会害你丧命。”
“真有那么一天,我会从地狱发讣闻通知你。”她才不畏惧死亡。
“你……”他真的快被她气炸。“给我小心点。”撂下这句话,他忿然地大步离开,非常用力的甩上门,使得门外墙上一幅红梅顽石图“铿锵”的掉落。
“这个男人有毛病呀!发什么脾气嘛,就只有他会用枪吗?我是不屑与他一般见识。”吉莲满腹愠意地喃喃自语,直到张医生的声音响起,她才意会到他的存在。
“小姐,你的胆子真大,连祈天盟的老大都敢惹火。”他着实为她心中吊个大水桶担忧。
从他父亲那代开始,就是祈天盟内的专属医生,传到他这一代亦免不掉继承父业。
据他近三十年的经验,祈天盟中就属祈上寒最冷僻、最难亲近,从小就是一副深沉老练的模样,连他都畏忌三分,不敢多置闲言。
吉莲反过来安慰他。“他那个人哦!只会做做样子吓唬人,其实只是纸扎的老虎。”
张医生诧异地说道:“祈先生的个性如何,我比你更清楚,你太善良了。”他不理解怎么会有人认为祈上寒是纸老虎。
善良?她好久没被冠上这个字眼。“医生,你看走眼了,要是他真的凶狠,刚才就算不开枪,至少也要赏我两拳,哪像他吼两声就没下文。”
这倒也是,不过……“你还是太大胆了,女孩子就要温柔婉约点,这样才能找到好婆家。”他劝说着。
天呀!都什么时代了,他还活在中国裹小脚的年代。吉莲感到不可思议。“多谢医生你的善言,我的追求者遍布全世界,不劳你操心,现在地男人都迷恋像我这样的女人。”所谓男人的弊病,得不到的总是最好,她愈是冷脸以待,他们愈是紧咬不松口,步步相随。
“是吗?”张医生不信地眯着眼。“对了,我该看看你的腿,是哪个医院哪个医生治疗的?”
“莱斯特伯恩博士。”她把享誉全球的医学博士搬出来,而他正是她的主治大夫。
“伯恩博士?”那个外科及脑科权威?“以他的医术,实在用不着我多此一举。”
他自知自己及不上伯恩博士的医学素养。
“本来就没事,大概再过个几天就可以拆下来了,麻烦你多跑这一趟。”对于老人家,吉莲一向抱持敬意。
“没有的事,我是先去看了天小姐,然后再过来看看你。”他感慨同样是美丽女子,却有天壤之别的个性。
天小姐?难道是那个昏倒的白玉娃娃?虽说是无意,但是在道义上,她还是挺过意不去的。“你说的那位大小姐,是不是下午晕倒的那位,长得很像洋娃娃?”
她自己更像洋娃娃,张医生不好意思当她面直言。“是的,就是她。”
“她还好吧;怎么那么不经吓?”吉莲觉得她真应该养在无菌室里供人欣赏。
“天小姐从小体质就弱,一点小感冒就容易并发支气管炎、肺炎的,怎么医都医不好。”连他都自叹无能。和她同体质的女孩,只要长时间用心的调养,通常很快地就会恢复健康,惟独她,怎么调理怎么补,还是一副瘦巴巴的羸弱貌。
“我可不可以去看看她?”礼貌上,吉莲觉得自己该去探望一下,顺便致歉。
“不,不行。”张医生急着阻止,她不怕祈先生发脾气,他可胆怯得很。“呃!我的意思是她还在休息,不宜见客。”
“怎么?怕我传染怪病给她不成。”怪哉,看他急得满头汗,又不是什么大事,她想,只是探病嘛!
“不是这样的,是祈先生吩咐……啊!我什么都没说。”他连忙捂着嘴摇头。
“哼!他还防着我,怕我会杀人放火不成?”她误会他的意思,以为祈上寒处处防着她。
张医生见愈描愈黑,干脆坦白说道:“你错怪祈先生了,他是怕你脚伤走不动,会再受伤。”
“哦!是这样吗?”她挺怀疑这个说词,祈上寒看起来不像是个细心的男人。“对了,我想洗个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