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嗄?!”石桀怔了怔,有些怀疑刚才听见的话。

“他们按我的门铃要找张大炮,还非常客气的送了我一桶油漆当见面礼。”他实在受、之、有、愧!

“喔!你几时改名张大炮,怎么没通知一声?”石桀的嘴角往上弯,十分含蓄的抿紧。

尹子夜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想笑就笑,用不着强忍着,顶多扣你半个月薪水当精神补偿。”

“哇!遇到黑心老板了,你去抢比较快。”突地,他笑眯眯的以肘一顶老板的手臂,,要他目光转向十点钟方向。“瞧!觊女喔!你先挑一个,剩下那个留给我,小弟目前缺女友。”

“又缺?”淘汰率也未免太快了,叫人眼红。

“别这么说嘛!当你是兄弟才让你优先,瞧瞧那个脂粉下施的女孩多俏丽呀!我满中意这一型……”不过娇艳女也不错,起码上围……吸!让人口水泛滥呀。

“等一下,你说的俏丽女孩是左边穿米色上衣的那一个?”他的黑眸一眯,略显古怪。

“是呀!你看那双长腿多美呀!配上格子裙和及膝软皮长靴,整体看来充满符合她年纪的时尚感。”相当有格调。

石桀的目光落在自家老板那一身“有创意”的服装,不免摇头又叹气。人家要是看得上他,八成近视太重,要不然准是瞎子。

“她是我的。”哼哼!这叫天堂有路她不去,地狱无门闯进来。

“咦?!你……”他吞了吞口水,感觉老板正在释放杀气。“咳!咳!你遇到杀父仇人了?”

“不。”尹子夜阴恻恻的冷笑。“就是她朝我泼红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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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脊突然感到一股森冷寒意,左看看右瞧瞧的应虔儿先缩了一下脖子,确定四周没有“仇人”才松一口气,继续她的寻人大计。

根据常理来说,当大老板的人大都上了年纪,发色斑白,面带严厉,举手投足间透着大企业家的气势,而且不好亲近的样子。

可是她看来看去就是看不出现场有哪一个符合条件,这些科技精英每一个看起来都有些呆滞,除了专业领域外,对一般流行讯息完全不懂,看到巫毒娃娃居然叫丸子太郎,这实在是……

不过她亲爱、又带着花痴性格的表姐反倒是乐在其中,男伴一个换过一个,活像只花蝴蝶,一点忙也帮不上,好歹也先告诉她谁才是她要找的目标嘛,不要让她如无头苍蝇般瞎找。

嗯?不好!那种惊悚感又来了,似乎有两道不怀好意的冷光打算盯穿她的背。

不认为自己是胆小鬼的应虔儿故作镇定,左脚往左移了一步,又一步……不是躲,是避免和人家起冲突,毕竟干这一行的树敌不少,难免会遇上“旧识”。

“真巧呀!老大小姐,又碰面了。”是她不幸呢,还是该说老天有眼?

吓!谁在叫她?这声音……有点熟。应虔儿头低低的不看来者,不管认不认识都假装没交情,不知他在喊谁。

“想装哑巴吗?你那天明明挺有大姐大的作风,一桶油漆往我胸前一泼毫不犹豫呀!”现在倒成鸵鸟了,把头埋在沙里躲避现实。

“啊!是你!”

“对,就是我,老大小姐的记性真好,没把我这位受害者给忘掉。”他该不该买串鞭炮来放,好庆祝两人的“重逢”。

应虔儿一见他来势汹汹的凶样,干笑地往后退了一步。“不要叫我老大小姐啦,我会不好意思。”

表姐救命呀!你可爱又善良的小表妹快要被凶神恶煞给肢解了,别尽顾着和科技新贵打情骂俏,好歹回过头看我一眼嘛!

“干你们这一行还会不好意思?请恕我眼拙,完全看不出来。”尹子夜嘲笑她的做作。

“喂!客气点,不要给你三分颜色就开起染坊,我们这一行碍到谁了?要不是我们肯出手救急,你晓得会有多少人走投无路,典妻卖子来筹钱吗?。”大开方便门子人方便,这是多么崇高的行业。

他表情微冷的一嗤。“就因为有你们,更多的人被逼着走入死路,辛苦赚来的钱连利息都付不起,全投入你们挖的无底深渊,最后落得一家人死绝好了结债务。”

父亲就是借太多高利贷才会把自己逼死,他一方面要赌,一方面又被地下钱庄追着要钱,因此在变卖光阿公的祖产后才会走向绝路。

因此,他这一生最痛恨的就是开设地下钱庄的人,他们用利引诱人性沦陷,再趁机榨干人们所有心血,一分不留全部取走,比吸人血的吸血鬼还可恶十倍。

“笑话,要是人家有钱干么来借,我们送钱给人家急用有什么不对,你的想法太偏激,应该换一个角度想一想,万一欠钱的借不到钱,下场会如何。”

孩子没钱看病,死路一条;庄稼没收成,或是卖不到好价钱,挨饥受冻同样死路一条;欠了赌债没还,那更是别想活了,赌场里的打手直接给他死,哪能宽容期限让人“分期付款”。

他们做的就是及时伸出援手的慈善事业,每个人都有一时手头紧的时候,救急中心因此而成立,凡是有困难的人上门求助,他们全都以诚相待,慷慨解囊以解燃眉之急。

“你说的全是推托之词,若是你们不收以高利,怎么会有人被债务压得喘不过气来,干脆心一横往海里一跳,一了百了。”

应虔儿很不服气的手抆腰。“你存心跟我杠上是不是?人家抗压性差关我什么事,人活着才有希望,若是为了一点小事就想寻死,那么活着也没什么意思,干脆死了以后在阴曹地府受苦,下辈子才不敢再自杀。”

现代人都太好命了,不能吃苦,稍有不如意就寻死寻活,毫不顾身边亲人有多痛苦。

钱嘛!再赚就有,何必一心往死路走,像她这么爱钱的人就还是很爱惜生命,人要没了呼吸一切都完了,把命留着还伯没机会翻身吗?

大家都以为死路好走,这是最笨的想法,没有山穷水尽哪来的柳暗花明,牙一咬不就挺过了,像她父母死于火灾时,她也是很悲伤呀!可是从没想过要跟他们一起死。

“你居然鼓励别人去死?!”好恶毒的心,不愧是开地下钱庄的。

自己的意思遭到曲解,她气得跳脚。“我哪有叫别人去死,你断章取义,你政客呀!”

“怎么扯上政客,我说的是实情。”因为他是受害惨重的活见证。

“哼!我看你是爱做秀,想引人注意。”瞧他那副耸样,走在路上肯定没人愿意多瞧他一眼。

这两人说是仇人嘛,又少了一点剑拔弩张的紧张气氛,幼稚的对话倒像爱斗气的小冤家,你一句、我一句地口头争锋,谁也不让谁。

两人一味地沉浸在争执中,互执己见的扬高音量,浑然不知自己的举动有多么受人注目,一群原本各自带开的联谊员工纷纷靠拢,用着诧异和好奇的眼神注视他们,不时低头窃窃私语,流露出好笑的神情。

当然,挤在人群中的秦观观也兴致勃勃地想插上一脚,听出自己的表妹与人争吵,打算冲过人墙好肋一臂之力,可是前头围着的人太多了,她又要保留一些淑女的形象,怕人家误会她是本性泼辣的李凤姐,因此在推挤动作上显得太……文雅了些。

“在胡说些什么,我哪里爱做秀,凭我的身份地位,有谁不知道我是谁。”他何必想方设法引入注意,他还怕人家太在意他呢!

全体员工一径点头。旭日科技公司的总裁,他们的大老板,当真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每个人都认识他,包括来参加联谊的男男女女。

喔!有一个例外。

“我就不知道你是谁,你很有名吗?”这副鬼见愁的模样能有多大成就。

应虔儿往门缝里看人,把人看扁了。

“你……你不晓得我是谁还敢来参加‘我的’公司员工联谊?!”他特意强调“我的”,等着她花容失色的尖叫,羞愧的掩面而逃。

但是,她仍是听不出他话中的含意,反而大肆批评起他的外表。

“你呀!你没救了,参加再多的联谊也别想有女人会靠近你,瞧瞧你一身的打扮多台呀!”金项链闪得她眼睛都要瞎了。

“你……你……”

尹子夜涨红脸,气得一句话也说不出口。他知道自己的打扮跟不上流行,但那又怎么样,他是男人又不是女人,哪需要一季换一种造型,徒增麻烦。

反正没人敢当他的面指称他装扮不宜,他凭的是实力而非脸蛋,管他外界如何看待,只要把公司经营得如日中天就是成功。

“你什么你!你居然穿着黄土色西装,那让你看起来脸色不佳,灰头土脸,好像刚从工地走过,被泥水撒了一身一样。”啧!亏他有勇气穿出来见人。

应虔儿话一出,有大半的员工连忙脱下西装外衣,反过内里挂在手肘上,不肯承认他们也穿上黄色西装。

“你说够了没?”他的脸很臭,当下决定明天起他要改穿蓝色西装。

“当然还不够咯!你那件花衬衫一定是上网买的,人家还特地标榜具有纪念性,让你有怀旧的感觉对吧。”他的品味还真不是普通的糟。

他脸更臭了,被说中的恼意全浮现眼中。“不行吗?我对老东西特别有感情。”

“呵呵,我说这位大哥,衣服为什么具有纪念性的原因你想过了吗?不是因为它独一无二,而是因为有人穿过了,半新不旧,上网拍卖让人收藏的。”

而他蠢到将“收藏品”当日常衣物穿戴,而且毫无自觉它的花色过于招摇。

“你说什么?”有人……穿过了?!

“还有呀!你被人坑了,它……咦?!表姐,你干么蹲在地上一直嘘,我刚才有看到左手边是女用盥洗室,要是急的话赶快去。”憋久了会尿道发炎。

又挤眉、又弄眼的秦欢观用嘴形暗示,可是她的脱线表妹却完全没慧根,让她觉得丢脸的一手遮着眼。

“表姐,你不要一直拉我的裙子,掉了很难看耶,好歹让我跟他把话说清楚,他身上那件死人穿过的衣服是我同学阿公的,我帮他拿到网上拍卖,三件一百的地摊货卖五千居然有人买……”

“拜托,不要再说了,你不想要钥匙了吗?”天呐!拿把锤子敲晕她吧!

“啊!对喔!差点忘了这件事。”都怪这个家伙啦!没事尽找她麻烦。

秦观观用着没希望的声音小声说道:“他就是你要找的人,目前钥匙的持有者。”

“喔——他是我要找的人,你早说嘛,我以为要前功尽弃……啊——什么?就是他?!”

应虔儿的脸色当场灰如土色,惊愕地将手中的酒杯往前一泼,正中目露凶光的男人脸。
第三章 “钥匙?!”

这是她有求于人的目的,就为了一把钥匙?

尹子夜的眉扬得高高的,一脸傲慢地睥睨卑躬屈膝的女孩,心情太好地露出一抹得意的浅笑,和眼前愁眉苦脸、局促不安的人儿正成反比。

那天联谊会上她吓得夺门而出后,他才慢半拍的发现自己又是一身狼狈,当下气得想吐血惩罚自己的白痴。

不料才正愁找不到人报仇,这个畏罪潜逃的祸首便自动来这场慈善拍卖会堵他,还像个小媳妇似的低头认罪,叫他怎么不笑逐颜开,开心到连嘴都阖不拢。

第一次泼的是油漆,第二次泼的是鸡尾酒,他们之间的孽缘还真是说不完、道不尽呀!他那一身的狼狈绝非一、两句道歉就能了事。

瞧她之前把他说得多么不堪,什么盖头盖脸的马桶盖,头发年久失修,分岔严重,远远望去像绵羊卷毛,近看原来是鬃刷,十年不变的发型媲美布鲁靳威利——老了。

除此之外还嫌他不懂穿衣的艺术,落伍又跟不上时代,人家台客的穿著打扮都比他有型,他不只耸,而且人看起来又呆,眼睛无神,反应迟钝,思想停留在八零年代,简直是台湾版的电车男。

电车男是谁他不知道,为此他特地叫人去租了一片DVD,从头看了一遍,才明白她对自己的评价有多低,把他归纳为没有主见的闭塞男。

“呃,只是借一下就好,我保证马上归还,不会弄坏,我应虔儿的人格可说是金字招牌。”谦卑点、谦卑点,一定要谦卑。

为了振兴家业,为了不成为毁了一锅粥的末代王,她要忍辱负重,任重而道远,绝对不能再开罪于他。

小人、小人,指的就是他这种人呀!雪中送炭绝无可能,落井下石倒有份,看他倨傲又自大的嘴脸,她头不压低怎么成。

唉!小人得志妖孽生呀!难怪国势大乱。

“我为什么要借你?而且你三番四次伤害我脆弱的心灵,叫我如何相信你有人格可言。”哈!占上风的感觉真爽。

“哪有三番四次,也才两次而已……”一见他投射过来的凶暴眼神,应虔儿一个假笑,连忙改口,“我是说大男人的心灵哪那么脆弱,你瞧,我带了鸡精和燕窝给大哥你补一补,你大人有大量,别跟不懂事的小妹计较。”

“喔?你几时变成小妹了,前两天还看你威风凛凛的带着一票手下,非常神气的自称老大,怎么几天不见就矮人一截?”尹子夜非常不客气的把两大盒礼品往外丢,顺便用脚踩了两下。

很恶劣的行为,也很幼稚,但看到她愀然一变的神色,被批评得体无完肤的自尊稍微获得平衡,心情愉快得看什么都顺眼。

“你……”忍耐、忍耐,为了公司的前途和她的荷包着想,她一定要忍气吞声。“呵……那是我过于肤浅、短视、目中无人,看不出你是一路长红的绩优股,多有得罪,请勿见怪。”

要不是老祖先有交代一切以钱为主,要把钱与生命视同于等重,不管受什么刁难都要咬牙硬撑,绝不跟钱过不去,不然她肯定先吐他一口口水,再送上最厉害的佛山无影腿。

什么玩意嘛!给他台阶不还拿乔,若非他手中握有她想要的钥匙,她早叫手下先开扁打成猪头再说,看他还能不能践得起来。

故意挑她毛病的尹子夜把眉扬高,一副不屑的说道;“我为什么不能见怪,见你两次两次都有事,丢脸的人是我,我有什么道理要原谅你?”

“哼!小心眼。”她小声地说出心中的不满,暗自磨牙。

“你说什么?”他耳尖的一瞪,盖住眉毛的头发因他上扬的头而掀了掀。

其实尹子夜的长相不错,五官端正,黑眉浓了些,但不失阳刚味,可惜打他高中毕业时家逢巨变,为了打工赚学费,稍后的重心也全放在事业上,根本分不出心思在打理门面上。

久而久之他也懒得变动,反正一句老话,习惯就好,同一张脸看了三十年早就麻痹了,何必大做文章变得花稍?好整理、方便是他的第一原则,当忙得连睡觉时间都没有的时候,谁还有空闲想到衣服穿了多久,袜子破洞该换一双新的。

这是他给自己找的借口,好一成不变地过着日复一日的枯燥生活。

“我哪有说什么,你耳朵出了问题,要赶快去看医生。”说不定有条小虫在耳中钻动,钻向他低能的大脑。

“嗯哼!你的意思是不想借钥匙了?”他冷哼。

“啊!钥匙。”应虔儿猛抽了口气,表情很呆的直眨眼。

“既然你不急着用,我也不用费心去找,也不晓得丢到哪去了,也许被垃圾车收走也不一定……”他故意宽心的扬扬手,一副打算不理会她的模样。

开玩笑,有报仇的机会他怎么可以轻易放过,不整得她呼爹喊娘怎甘心。

在碰上这个白目老大小姐后,他偏凉的都市人冷血个性一反常态的变得热切,好像一桶烧了很久的水终于滚了,而且烫手的往外溢。

“等一等,什么垃圾车?我很急,非常急,请你务必要找出来,我会用十二万分的敬意感谢你。”钥匙可丢不得,否则她就完了。

爷爷在世时,家里明明很有钱嘛!虽然不到富可敌国的地步,但好歹她放眼一瞧尽是一座又一座的钞票山,让她以为这些钱花不完。

没想到才几年光景,经济会变得这么不景气,借钱的人多,还钱的人少,跑路的家伙更是多不胜数,导致呆帐一堆无处催讨,金山银山转眼成空。

地下钱庄被人催帐着实可笑,却也是千真万确,什么水电费、营业税等,还有一群人去酒店消费的账单,光看上面的数字她就心脏无力,恨不得打断那些不知节制手下的腿。

也不晓得每年都有一次生日还搞什么派头,几个大老粗还起哄要有小姐陪酒的那种,害她荷包严重大失血,忍痛含泪地掏出最爱的钞票,让他们疯上一晚,当作员工的年终福利。

“我不需要你的感谢,留着包包子吧!”他很得意的回嘴,不可一世地用鼻孔睨人。

该死的电车男,耸到最高点的阿台兄,她绝对要让他好看……“哎呀!自己人别说得那么无情嘛!有商有量感情才不会散,我有包子一定分你一口……不,两口,你瞧我这人多随和,多有亲和力,有我当你朋友是你的福气。”

“什么自己人,你别乱攀关系。”乍见她璨如星辰的笑靥,他猛一失神地红了耳根。

要命,她怎能笑得如此可爱娇媚,害他的心脏漏跳了一下,肾上腺直线飚高。

不行不行,不能被她迷惑,比她漂亮的女人多得是,不差她一人,他要镇定,维持平稳的呼吸,不可掉入她的美色诱惑中,误中美人计。

可是——

尹子夜很没志气地咽咽唾液,非常沮丧的自我厌恶想出于摸摸那身嫩白肌肤是否如水一般娇嫩柔腻的想法。

“常言说一回生,二回熟嘛!扣除这一次,我起码‘求见未果’四、五回了,还能分你我吗?”她说得有几分怨念,忍住不咬牙切齿的破口大骂。

虽然很想再多看几眼她红扑扑的小脸,但是……“我们要一直站在男厕前开怀畅谈吗?”

“男厕?”她怔了怔,抬头一望四角方方的牌子,一股血气霎时往脸颊飞。

天呐!她怎么跟到这种地方来了还没有自觉?叫她用什么脸见人,谁有纸袋先借她一用,活了二十岁,她第一次体会到自掘坟墓的滋味。

“尹总裁,好兴致哟!新交的女友?”

“我不……”一阵轻佻的调侃让应虔儿两颊绯红,正欲开口解释,腰间突然多出一只手,将她的腰勒紧,让她一句话也说不出口。

“是呀!徐总,好久不见,我以为你命好,退休享清福去了。”这只老狐狸的色眼真叫人火大,他当在挑一块上等可口的肥肉不成?!

尹子夜对他色迷迷的眼神无由的气闷在心,感觉胸口有把火在闷烧,不舒服到极点。

“呵呵呵!哪有你好命呀,出门还有小美人相伴,不像我老被一只老母鸡盯着,偶尔想吃点新鲜的都得先瞧瞧有没有眼线在。”都一大把年纪的老女人了,还指望人家把她当第一名模吗?

他是名副其实的怕老婆俱乐部会员,可是怕虽怕,仍抑制不了男人的本性,总是见猎心喜,看见惹火的美女不出手就心痒难耐。

“徐总客气了,哪回你身边没个年轻貌美的红粉知己呢!人要知足呀,别太贪心,听说你的血压太高,血管疾病也不少,吃清淡点养生,不要太操劳。”以免纵欲过度爆了血管,得不偿失。

听不出讽刺的徐总当是关心,乐得哈哈大笑地往他肩上一拍。“有前途呀!年轻人,哪天一起出来玩玩,我做东。”

“谢谢你的好意,我的女伴不耐烦了,若我再跟你聊些男人话题,恐怕待会得破产消灾,买下一柜子珠宝才能讨她欢心了。”

尹子夜不着痕迹的甩开他的手,一副无可奈何的叹息样,假藉身边的女伴不悦为理由,假笑地将人带开,远离老色鬼的魔掌。

对于感情一事,他是智障兼白痴,但对于商场上的厮杀,他绝对是一只不容忽视的老虎,撕咬起人的狠劲绝不含糊。

而他和徐总的交情不算太差,不过也还不到深交的地步,平常闲聊两句的应酬算是得心应手,当是从中学习长者的多年历练,可今天不知怎么搞的就是看他不顺眼,老觉得他一身淫秽气味,为老不尊地不肯安分,看到稍具姿色的女人就想染指。

“喂!你的手可以放开了吧?!我的腰快被你勒断了。”搞什么嘛!居然没打声招呼就吃她豆腐。

应虔儿的脸蛋热呼呼的,有种空气稀薄的感觉,想大口呼吸新鲜的氧气。

“嗯?什么?”没察觉异样的尹子夜有些闪神,一时间不了解她在说什么。

“手呀!尹大总裁,你要占我便宜到什么时候,虽然我很想要那把钥匙,可不会因此而卖身。”他最好识相点,别打她主意。

蓦地一愕,他像被水母螫到似地连忙跳开,一脸不自在地哑着音粗吼,“喂!你别误会喔!我对你可没什么意思,不要往脸上贴金,妄想缠上我。”

他口是心非的说道,呼吸加快,通电似的手有点麻,他连忙将手往身后一藏,又怕别人听出鼓噪如雷的心跳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