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的男生认真地思索了几秒,“没有。”
江然:“……你好好听课。”
谈野双手搭在脑后,靠在椅子上,狭长眼尾带了点玩世不恭,“小管家在家管多了,上学也要管同学?”
刚刚都指出来哪里有问题了,结果他仔细算了半天,又写上了一个错的。
江然干脆扭过头去不说话,反正老师待会也会讲到这题的的,总会知道到底怎么写的。
“看完了吧。”数学老师出声问:“我喊到哪道题,不会的就举手,我再说哪道题。”
江然准备举手。
数学老师继续说:“选择题前五题基础题我看过,就几个人错了,我就不说了,第六题哪些人错了?”
江然慢吞吞举到一半的手停住。
只有几个人错了……老师都已经准备说第六题了,他自然是不可能再去问第一题。
谈野从一开始就没将视线移开,见他这样,心里觉得好笑,有意逗他:“怎么办,老师不讲解这题。”
江然嘴一抿:“我下课去问。”
谈野当即表情就顿住了。
他一这样就有点凶神恶煞,江然有点发怵,毕竟同桌这人高马大的,要真动手还打不过。
江然小声问:“你想干什么?”
谈野看到他的表情,又忽然笑了。
突然想吓他,但是他胆子又小,不惊吓,像袁丁的那只小乌龟,被碰了半天才缩回头。
教室前方回荡着数学老师浑厚的男高音,他拽走江然手中的笔,说:“拿过来。”
笔在他手中灵活地转了两下。
江然想拿回来,没听清:“什么?”
“什么什么。”谈野答得有点快,干脆自己伸手拿走了他的草稿纸,恶狠狠地说:“还想不想听讲题了?”
作者有话要说:江然:我凭本事写错的题怎么了


☆、声音

以前在私立学校的时候,老师也不管他们的成绩,很多学生都是去混日子的,都等着到时间就出国去。
江然和他们格格不入。
他很努力地想学,刚开学的时候,同学们还会调侃:“我们之间混入了一个好学生。”
等第一次考试下来后,所有人的表情都是一样的——这是个装学霸的学渣。
江然实在是不明白,为什么自己那么认真,结果考的比别人还差,别人也会在背后说他装样子,后来就习惯了。
“怎么,不想听?”耳边响起谈野的声音。
江然回过神,摇了摇头,有点纠结地陈述事实:“你的试卷一题没写。”
他肯定是个学渣。
江然在心里给他定了个标签。
谈野面露凶光:“不写我就不会做了?”
说的也是。
江然离他远一点:“那、那——”
前面的孟白日听到动静,偷偷偏过头,不可置信问:“今天太阳从西边出来了?谈哥居然会给人讲题。”
谈野冷冷扫他一眼,“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孟白日嘿嘿笑,“那不是觉得稀奇嘛。”
话音刚落,就见谈野扬高了声音:“老师,孟白日上课打扰我和同桌学习。”
孟白日:“……”
数学老师:“……”
要说谈野说这话,他都觉得惊讶。
全班同学顺着谈野的话,全都好奇地回头看,毕竟以前还没有发生过这样的事。
孟白日实在是被惊到了,半天都说不出话来,挤出几个字来:“哥你这也……太过分了吧,都是兄弟……”
见到谈野又想举手,他连忙说:“不说了不说了,我不说了还不成吗?”
今天是抽风了吗?
孟白日在心里腹诽,幸好数学老师知道他们这是在开玩笑,直接就没搭理。
江然在一旁只觉得好玩。
他从高中到现在都没有什么知心朋友,就连转学也只有当初的同桌问了下,再没有后续。像孟白日和谈野他们这样的相处方式的,说不羡慕是不可能的。
过了会儿,江然憋不住好奇,问:“你平时不给别人讲题目吗?”
谈野转了转笔,“有啊。”
江然哦了一声,复又听到他的话:“你不是人吗?”
谈野看他呆呆的样子,愈发觉得好玩,不知想到了什么,眼里带了点笑意。
最后一排通常如果动作不明显,老师都不会关注,更别提是谈野了,关注到了不过分也不会说什么。
空调的扇叶上下摇动,窗台上的含羞草时不时地闭合叶子又舒展开来。
江然感觉自己脑子不笨,但是每次碰到学习上的事,最后往往是出乎他的意料,就像每次好好学习都考了倒数一样。
认真写试卷还能这样,那能怪谁呢。
谈野性子懒,讲题目也是,捡挑着重点讲,写的步骤也是龙飞凤舞,比医院里医生开的药方还难认。
江然努力辨认半天才看懂。
哦,原来这是个“解”字。
江然:“……”
幸好他刚刚没有问谈野这个是什么。
一道选择题没多么困难,谈野说了一遍后就扔了笔,“听懂没?”
江然慢吞吞地点点头:“嗯。”
的确是听懂了,谈野讲题目的时候会让人不自觉地去认真听,顺着他的思路。
慢得像只蜗牛似的。
谈野又想去碰他的触角,才碰到额头,就见面前人脸色变了,眼睛里俱是小心,往后退的时候撞上了椅子,发出不小的声音。
在此刻的教室里十分突兀。
-
刚刚到教室后门来巡视的班主任张德胜看到的就是这一幕,当即就觉得不妙,敲了敲窗户。
坐在窗边的陈一一连忙开窗。
张德胜低声道:“怎么回事儿?”
陈一一摇摇头,就听见班主任开口:“让谈野晚自习前去我办公室一趟。”
这节课下课就是放学时间,他也不可能打扰同学们去吃饭,只能等快上晚自习的时候了。
教室里没多少人发现这一段插曲。
谈野语气不怎么好,“躲什么?”
江然也反应过来自己的反应太大,他喉咙空了空,低下头,闷声道:“我不是故意的。”
他实在是没想到谈野的动作,下意识地就躲开。
谈野若有所思,视线在他苍白的脸色上定格了几秒,将试卷推过去,“睡了。”
江然松了口气。
他每次最怕别人逼问,问到后面还要刨根问底,他不想去解释,也不想让人带着异样的眼光看自己。
前面的孟白日和袁丁自然是能听到全程,十分默契地对视一眼,然后看到了对方眼里的不敢置信和吃惊。
孟白日拿出手机,发消息过去:“谈哥认识这个转学生?”
袁丁回道:“不知道啊,看起来像是不熟,转学生今天还是我科普的。”
孟白日动了动,想往后看又忍住:“那居然会讲题,真稀奇,谈哥以前不是最懒的吗,女生都不会讲的。”
以前刚开学时,女生们都不知道谈野的成绩,等第一次月考过后,纷纷忍不住,带着各种各样的卷子资料想问题目,没一个成功的,反而还要被嘲讽不会写就回家。
谁能忍得住。
孟白日平时都只能在心情好的时候才能问问,至于解题思路是别想要详细的了,能得到个简略步骤就不错了。
他真想知道转学生哪里魅力这么大。
-
距离下课,也就是放学还有十几分钟的时候,教室里就开始毛躁起来,互相传纸条的,还有交头接耳的。
孟白日问:“今晚吃什么?”
对面过道上的王犇晃了晃手机,招了招手,压低声音道:“刚刚我得到消息,隔壁的程建想和谈哥约球,就在这周末。”
孟白日扭过上半身,“程建?”
袁丁也加入讨论:“他配吗?”
两个人一唱一和的,江然半天才听懂。
虽然他们说话有点不礼貌,但是却没有让他厌恶的感觉,不像有的同学,脏话说起来都不堪入耳。
“谈哥还在睡觉呢,让他滚一边去。”王犇附和道:“上次他大哥在家里躺了三天,他还没听说吗?”
江然的注意力被他们吸引走。
袁丁搓了搓手,鄙夷道:“我看他是想上位吧,毕竟大哥受伤没面子,他要是找回面子,岂不是就牛批了。”
江然问:“打球也会这么严重?”
孟白日吃惊道:“你不会真以为是约球吧?”
隔壁是指距离一中不远的高职,约球刚开始是打球,至于到后面是打球还是打架就是个问题了。
“其实就是约架了。”袁丁解释道:“毕竟万一被老师听到还可以强行解释一波。”
江然默默点头。
孟白日好奇问:“你以前在哪个学校啊?”
江然想了想,说:“嘉学私立。”
孟白日想了想,从记忆里翻出来这个学校,惊了两下,说:“我听说有马术课,还可以打高尔夫是不是?”
江然点头:“有……”
里面的很多课程都是向国外学校看齐的,可以自己选课,课余生活十分丰富。
他之前有选过一节插花的,里面大部分都是女生,剩下的都是想追女生的男生。
孟白日咋舌,砸吧砸吧嘴,仔仔细细地打量起江然来。
他之前没怎么仔细看,现在一看好像的确是很符合富家子弟,干干净净,秀气轻柔,一双眼睛看着就生不出坏心思,俨然一个小少爷形象,估计也没经历过什么大事。
“这种学校很贵吧。”袁丁一下子就想到了这个问题,“我估计我是一辈子就进不去的了。”
孟白日也心生好奇,“你们一年交多少学费啊?”
江然说:“也不是很贵。”
他掰着手指头算了算。
江然其实自己也记不清了,就说了一个大概的数字,“就这么多。”
袁丁:“……”
孟白日:“……”
这都百万了还不叫贵,什么才叫贵?
江然完全没想过这个问题,也不知道这个对他们而言的意义,故而没有隐瞒。
有钱真好。孟白日叹了口气。
他突然想起一个问题,决定转移话题,问:“哎,你那个学校听起来挺好的,你怎么转学到一中来了?”
江然抿着嘴巴,片刻说:“就这么转了。”
半天没听到后面的内容,孟白日开始自说自话:“是不是那里上课太累了,还是没意思,要体验平民生活——”
就在这时,一本书砸到他头上。
孟白日下意识就要骂人,“谁他妈”都到了嘴边还是被吞回了肚子里,对上了谈野漆黑的眼睛。
原本睡觉的他不知什么时候坐了起来。
谈野眯着眼,“问什么问。”
孟白日有点委屈,“我这不是关爱同学吗?”
谈野淡淡瞥他一眼,“你现在转回去听课就是最好的关爱,哪来这么多废话。”
孟白日:“……”
谈野又说:“不要打扰我同桌听课。”
听到动静,数学老师往这边看了眼,说:“孟白日,现在还没放学,后面这么好看,不如以后的数学课,你就看着后面的黑板上课好不好?”
孟白日连忙转回去。
全班就他一个看着后面的黑板这个惩罚有点吓人,到时候全班瞩目,他再怎么皮也是觉得会尴尬的。
谈野偏过头,看到小同桌惊讶又无措的表情。
他本想说别和孟白日瞎扯,最后到了嘴边又变成了硬巴巴的警告:“上课再和别人讲话就打你!”
“……”
江然一听,脸也跟着皱成一团,严肃地看着自己面前的试卷,不敢再开小差。
同桌太凶了……
等过了一会儿,他偷偷用眼角看,发现同桌又趴在桌上闭眼了,如同睡神。
这个脾气有点凶的同桌长得实在是很好看,睫毛很长,鼻梁高挺,要是在他以前的学校,肯定很多女生追,当然现在恐怕也不少。
江然犹豫了一下,伸手将谈野桌上堆得乱乱的东西整理了一下,这样空隙地方就多了,趴着睡不至于碰到脸。
他动作轻,也没碰到谈野。
只是江然刚准备收回手,谈野就睁开了眼,他吓了一跳,小声说:“你、你醒了……”
他皮肤很白,染上红色后有些微妙的感觉。
谈野凝视了侧脸半天,过了好一会儿,才开口:“别人问你什么都说,你是问答机器人吗?”
江然有点茫然。
半晌,他才意识到什么,瞪大眼,第一次被人这么比喻,反驳说:“我没有。”
谈野仔细看江然的表情,发现这位新同桌的反应偶尔会慢半拍,真的很神奇。
他又问:“刚刚碰我东西想干什么?”
江然实话实说:“你桌子太乱了,这样睡觉脸会被碰到。”说完又伸手指了指。
谈野眉峰一皱:“声音跟蚊子哼似的,没吃饱?”
江然瞥到他吓人的表情,连连摇头,憋了老半天,提高了点音量,就又重复一遍。
巧的是教室里刚好安静下去。
不少同学都回头,眼神诧异地看着这里,江然竟然从中读出了一丝敬佩的感觉。
过了会儿,江然才懵懂反应,脸也跟着红了。
莫名的,谈野嘴角勾起一点弧度:“这么大声,全班都听见了。” 
作者有话要说:小谈你又欺负人家

☆、食堂

教室里议论纷纷。
江然刚刚那句话说大也不大好,说小也不算小,刚好是可以被离得近的同学听得清的程度。
坐在窗边的陈一一最为八卦,想起之前班主任让她叫两人去办公室,直觉肯定有事发生。
“谈野以前不是不喜欢别人碰他东西吗?”
“转学生估计有一段日子不好过了,刚转来就这么惨,深表同情。”
“刚刚到底发生了什么?”
讲台上的数学老师咳嗽两声,说:“好了,刚刚讲到这题里若不等式f(x)≤0在[1,e]上恒成立,求实数a的取值范围……”
视线越来越少。
江然小心地拍了拍脸,这时才呼出一口气,松开握着笔的手吹了吹冷风,感觉舒服了点。
做完后,他才低头去写试卷。
至于谈野,他是不想理了。
前面的袁丁和孟白日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表露出来的话语。
袁丁:“忍不住要动手了!”
孟白日:“看来过两天新同学就要离开了。”
两个人齐齐叹了口气。
下课后,陈一一直接到了谈野桌前,“谈野,班主任让你晚自习前去他办公室。”
谈野问:“什么事?”
“这班主任没说。”陈一一摆摆手。
谈野扯了扯头发,拎着篮球就离开了教室,也没等晚自习,直接大摇大摆地进了办公室。
班主任张德胜还没离开,“这么早来?”
谈野说:“您都叫我了能不来?”
张德胜转过身,指了指对面的椅子,“今天上课怎么回事儿,你对新同学不满意?”
谈野眼前浮现出江然窘迫的模样,勾唇:“满意啊,哪里都满意。”
“你可别来虚假那一套。”张德胜啐道:“新同学性格很温,成绩上你多关照——算了你平时少说点话就行了。”
谈野:“……”
张德胜说:“别让我看见你欺负人,不然你就回家待着。行了,你去吃晚饭吧。”
谈野莫名其妙地被警告了一番。
-
晚自习江然没上,直接回了家。
因为刚转学过来,他还没有搬进宿舍,所以暂时是走读,张德胜让他过两天再上晚自习。
江家距离临水一中有点距离,所以他下星期必须要住宿,否则来回坐车太折腾了。
而且江然也不想住家里。
回到家的时候,除了孙姨没有别人。
江然吃了饭后才回到楼上洗漱,上了楼梯后又重新返回楼下,去了厨房门口。
“今天我妈没回来吗?”
闻言,孙姨将水龙头关了,转过身说:“夫人说今晚回来迟,可能回来都半夜了。”
那估计是不回来了。
江然又问:“今天有没有其他人来家里?”
“有。”孙姨犹豫了一下,想起什么,还是开口说:“路清徐傍晚和夫人一起回来的。”
江然哦了声,没再问什么,直接回了自己的房间,看到里面没有人动过的痕迹才放下心。
他对路清徐没有什么好感。
留下孙姨在原地叹了口气。
江然刚躺到床上,手机就响了一声。
他打开一看,是袁丁发来的好友申请,他今天放学的时候告诉了对方自己的微信号。
丁丁花没死:“你这个微信名字也太省了吧。”
江然回道:“你的名字……”
看起来似乎怨念挺深的,让他想起今天窗台上的几盆花,长得都挺好的,看起来不像要死的样子。
江然给他改好备注。
袁丁没死:“先拉你进班群。”
江然的微信昵称很简单,就是他的名字,里面联系人也很少,大部分都是同学,也基本是不聊天的。
班级群里有三十多个人。
江然只加了袁丁一个人,其他一个人都不认识,光看头像和名字也是一个都对不上号。
很快,他又被拉进了另外一个叫“男高中生在线激聊”的微信群。
两个群里都在刷消息欢迎他,一下子就几十条过去了,江然压根看不过来。
袁丁:“第二个群里是没有班主任的,可以放飞自我的,你如果有啥劲爆的,就得注意不要错群了。”
江然:“班主任不知道?”
袁丁:“知道也没用啊,而且都心里有数的,怎么可能会什么都在班群里说,我们又不是傻逼。”
说的也是。
江然将袁丁说的都记下来,然后又收到了他分享的几个同学的名片,其中就有孟白日和王犇,还有谈野。
他一一加上,轮到谈野的时候停住了。
今天数学课上那件事还是让他耿耿于怀,谈野明明就是故意的,他肯定都听到了,还让自己大声说一遍。
这么一想,江然就一点也不想加了。
好在袁丁也没一个一个地问他加了没,直接就转移话题,说了一些注意事项和其他的小事。
江然仔细看完,然后在班群里看了下同学们的插科打诨,然后又看了会书才闭眼睡觉。
也许是新转了学校,晚上做了个梦。
他梦见今天白天发生的事情,而后又突然跳跃到了以前的学校,最终醒来的时候天色蒙蒙亮。
江然摸了摸额头的冷汗,去浴室里洗了个脸才清醒,接下来毫无睡意。
-
一中早上上课有点早。
“做题……”江然闲得慌,走在路上念叨着,到学校的时候谈野还没来,他松了口气。
袁丁后脚就跟着进教室了,先是给花草一一按顺序浇水,然后又喂食小乌龟。
他问:“你来这么早啊。”
江然嗯了声:“每天都浇吗?”
“夏天这么干燥,不浇水会死的。”做完后袁丁才坐下来,“以前还有一盆含羞草的,但是暑假忘了带回去,在教室里就干死了,枝干都长刺了。”
江然想了想那个画面,没再问。
袁丁啰啰嗦嗦地说了一些,突然转了话题:“对了,昨晚老师发的试卷你写了没?”
江然点头:“写了。”
“哇,你这么认真。”袁丁立刻露出笑容,“借我看看行不?”
江然疑惑:“你确定要?”
“这有什么确定不确定的。”
“……那你不要后悔。”
“不会的。”袁丁接过他的试卷就开始抄,“反正肯定比我自己写好,我好多空着的地方。”
转学生一看就是个好学生。
闻言,江然露出奇怪的表情。
他觉得今天讲试卷的时候,可能袁丁会哭。
袁丁抄完将试卷还给江然,又问:“对了,你宿舍班主任说了吧,你什么时候搬进去?”
江然说:“过两天。”
过两天周五下午有自习课,加上放学的一小时,完全充裕,班主任让他那时候把东西搬到宿舍去,正好晚上就可以住了。
两个人正说着,班长宋桥突然过来。
宋桥每次都绷着个脸,“江然,你的校服,这是春秋款,这是夏天的。”
一中的校服是大众色,蓝白色的,运动款,夏季是短袖和短裤,春秋是长袖长裤加外套,好几套,可以换着穿。和他以前学校的英伦风差距很大,感觉上更青春。
“校服平时要穿,学生会课间可能会抽查,碰到了会扣分。”
“知道了。”
袁丁吐槽道:“这衣服丑得一批。”
江然笑笑,“挺好看的。”
袁丁瞪大眼,半晌伸出手指:“你牛批。”
一中的课程都安排得满满的,相同的科目两节课连堂,便于考试或者是讲题目。
江然以前的学校是私立的,大多数学生在后面就会出国,课程也是这么出的,和一中为了高考完全不同。
谈野踩着点过来的。
看见他趴在桌上热爱学习的样子,笑了声,又想起昨天张德胜交代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