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纹身书籍为安德罗斯开启了一扇通往此前未知世界的大门——一个充满符号,谜团,神话和魔幻艺术品的世界。他读的越多,便越发现自己此前的贫乏。他开始作笔记,记录他的思想,他的素描,还有他奇怪的梦境。当他发现图书馆已经不再能满足他的时候,他从稀有书籍的商人那里买来很多世界上最为秘传的书籍阅读。
De Praestigiis Daemonum(《论妖术》,出版于1563年。)……Lemegeton(《所罗门的小钥匙》,恶魔学文献,17世纪)……Ars Almadel……Grimorium Verum……Ars Notoria(以上均为古本研究神秘主义的作品,不一一注释)……还有更多。他全都读过了,并愈发地确定这个世界上还有这很多的财富等待着他。‘还有很多超出人类理解能力的秘密。’
然后他发现了术士阿莱斯特.克劳利(Aleister Crowley)的作品——是二十世纪早期的空想神秘主义者——被教廷视作“历史上最邪恶的人”。‘伟大的思想永远会被弱者的思想所恐惧。’安德罗斯学习者仪式和咒语的力量。他得知这些神圣的文字,如若准确地说出,将变成钥匙,开启通往其他世界的大门。‘宇宙之外还有一个影子宇宙……一个我可以得到力量的世界。’虽然安德罗斯热切希望得到这力量,他也深知之前有很多规则和任务要去完成。
“欲成神圣之物,”克劳利写到,“必先献祭自己。”
古语“献祭”一词曾经成为整个世界的规律。从早期的希伯来人在神殿供奉燔祭品,到玛雅人在奇琴伊察的金字塔顶执行斩刑,再到耶稣基督,他把自己的肉体献祭在十字架上,古人明白神需要祭品。而献祭正是人类最早用来取得众神的欢心并把自己神化的仪式。
献——为祭品
祭——指供奉
虽然献祭仪式早已废除,但它依然死而不僵。现代神秘主义者依然比比皆是,其中就包括术士阿莱斯特.克劳利,他们精于此道,随着时间不断完善着仪式,并一步步地改造着自己。安德罗斯热切地希望自己也想他们一样对自我进行改造,而此刻他亦甚至自己必先穿越一架满是危机的桥梁。
‘分开光明和黑暗的,唯有血液。’
一个夜晚,一只乌鸦飞进了安德罗斯开着的浴室窗子,困在了他的公寓里。安德罗斯看到了这只鸟到处乱飞了一气,终于停了下来,看来是接受了无法逃出的现实。安德罗斯的所学足以让他认出这个神启。‘它鼓励我更进一步。’
他单手抓着这鸟儿,站在厨房里临时的圣坛前,举起一把尖锐的小刀,大声吟诵着他记忆中的咒语。
“Camiach, Eomiahe, Emial, Macbal, Emoii, Zazean(以上皆为天使名字,很不常见,查不到翻译)……Assamaian之书中这些天使最为神圣的名字啊,我祈求汝等助我前行,赋我以唯一真神之力。”
安德罗斯把刀子放低,仔细地切开了这恐慌鸟儿右翼下面的一条大静脉。乌鸦开始流血。他看着这红色液体泉涌般地留下到他放在下面做容器的金属杯子里,他感到空气意外地寒冷。然而,他还是继续了下去。
“全能的上帝Adonai, Arathron, Ashai, Elohim, Elohi, Elion, Asher Eheieh, Shaddai(以上皆是希伯来文用各种各样的名字称呼上帝、全能之神的说法,唯有倒数第二个不是指上帝,Asher,亚瑟是犹太民族的祖先之一,不知道它怎么和上帝并列在咒语里了)……愿你们为我指引,愿这血液具备我所祈祷渴求的力量和效用。”
那一夜,他梦见自己成了一只鸟……一只浴火重生的巨大凤凰。翌日早晨,他感到了自孩提时代便不再有过的充沛精力。他去公园里跑步,越跑越快,快得远远超出了自己的预期。当他跑不动了,他停下来开始做俯卧撑和仰卧起坐。做的自己都数不清了,却还有精力。
那一夜,他又一次,做了那个凤凰的梦。
秋天再一次降临了中央公园,外面的生命正开始为寻找冬天的食物奔波。安德罗斯并不在意寒冷,现在他精心设下的陷阱里总是装满了活着的鼠类和麻雀。他把它们用背包带回去,去实践那些日益复杂的仪式。
“Emanual,Massiach,Yod,He,Vaud(又开始了……)……发现我的价值吧。”
血腥的仪式燃起了他的生气。安德罗斯觉得自己每天都变得更加年轻。他日以继夜地阅读着——古代的秘密文献、中世纪的史诗结集、还有早期的哲学家们的作品——他越多地阅读事物的本源,便愈发意识到人类的不可救药。‘他们都盲目地……漫无目的地在一个他们永远也无法理解世界中漫步。’
安德罗斯还是一个男人,但他感觉到自己正向着别的方向进化。更伟大的方向。‘更神圣的方向。’这次蛰伏给了他更健壮的体魄,比以前更加有力。他终于理解了身体真实的意义。‘我的身体是且仅是一个容器,它承载着我最珍贵的财富……我的意志。’
安德罗斯知道他真正的潜能还没有完全显现,而他钻研地更深了。‘我的命运是什么?’所有的古代文献都谈到善与恶……以及人类在两者间的抉择。‘我早就抉择过了,’他知道这一点,而他无怨无悔。‘什么是恶,不也是一条自然法则么?’黑暗紧跟着光明。混乱紧跟着秩序。无序是恒常的。一切都会朽烂。即使是最完美雕琢的水晶,最终也会变成散乱粒子的尘埃。
‘有创造……则必有毁灭。’
直到安德罗斯读到约翰.弥尔顿的《失乐园》,他终于真切地看到了自己的命运。他读到了很多伟大的堕天使……他们是魔鬼的战士,与光明抗争……其中最英勇的一个……叫做摩洛克(Moloch)。
‘摩洛克如神一般在地上穿行。’后来安德罗斯得知,这个天使的名字翻译成古语,便是马拉克(Mal'akh)。
‘我当如此。’
如同所有的伟大的转变相同,这一次也是从献祭开始的……但不再是鼠类,不再是鸟类。不,这一次的转变需要真正的牺牲。
‘只有一个东西配做祭品。’
他对生命的所有期盼都突然间明晰起来。他的整个命运清清楚楚。他在一张大开的纸上描绘了整整三天。当他完成之时,便以创造了一份日后他自己样貌的蓝图。
他把这与真人等大的素描挂在墙上,盯着它看,就像望着镜子。
‘我是杰作。’
第二日,他把他的素描带去了纹身所。
他已准备妥当。
第七十八章
乔治.华盛顿共济会纪念堂就坐落在弗吉尼亚,亚历山大的树德山山顶。建筑共分三层,从下到上,建筑的复杂性也开始增加——分别为多立克式、爱奥尼亚式和科林斯式——这种设计用实体象征着人类智慧的不断攀登。收到埃及亚历山大灯塔的启发,这座高堂以一座埃及式样的金字塔封顶,并加上了火焰尖顶装饰。
在壮观的大理石门厅里,坐落着一座巨大的华盛顿青铜像,他穿着共济会的华服,持着泥刀来为国会大厦奠基。在门厅之上,是九个不同的隔间,分别有着诸如岩穴、地穴和圣殿骑士小礼拜堂的名字。在这些隔间之中珍藏着超过两万件共济会的文献,一个令人眼花缭乱的圣约柜纺织品,甚至有一个同比例的所罗门宫殿正殿的模型。
中情局特工希姆金斯看了看表,改良型的UH-60直升机低低地掠过了波托马克河。‘离他们的火车到站还有六分钟。’他呼出一口气,看着窗外地平线上闪光的的共济会纪念堂。他得承认,这座光华璀璨的高塔和国家广场上那些建筑(就是国会大厦、林肯纪念堂所在的广场)同样令人印象深刻。希姆金斯从未进到纪念堂内部,今晚也不会。如果一切按照计划而行,罗伯特.兰登和凯瑟琳.所罗门连地铁站都出不去。
“在那儿!”希姆金斯对飞行员喊道,指向纪念堂对面的国王街地铁站。飞行员倾斜直升机,降落在了树德山脚的一片草地上。
行人惊讶地看着希姆金斯和他的小组跳出来,穿过街道,跑下进入国王街地铁站里。在楼梯井,几个正往外走的行人急忙让出道路,把自己贴到墙边,让那些黑衣武装人士大声呼喊着从他们身边经过。
国王街地铁站要比希姆金斯预料的要大,看上去同时有几条线路通过此处——蓝线、黄线、还有美国国铁。他跑到墙上的地铁路线图钱,找到了自由广场站,那里和这儿直接相连。
“蓝线,南站台!”希姆金斯喊道,“从这儿下去,把人都清出去!”他的小组飞驰而去。
希姆金斯冲到售票亭,亮了下证件,对里面的女人喊道。“下一班的从地铁中心开出的车——什么时候到?”
里面那个女人看上去很害怕,“我不确定。蓝线每十一分钟发一班车。没有具体时间表。”
“上一辆开走多久了?”
“五……六分钟吧,大概如此?不会再多了。”
特纳(希姆金斯全名特纳.希姆金斯)算了算。‘对了。’下一班车一定是兰登那班。
在飞驰的地铁车厢中,凯瑟琳.所罗门不舒服地在硬硬的塑料椅上换着姿势。前面上方光亮的荧光灯刺着她的眼睛,她时刻压抑着合眼的冲动。这是一节空车厢,兰登坐在她旁边,茫然地看着下面脚旁边的皮包。他的眼皮看上去也很沉重,或许是这间歇性的车厢摇晃给他催眠了吧。
凯瑟琳想象着兰登包里那些奇怪的信息。‘中情局要这个金字塔干什么?’贝拉米说佐藤可能是因为知道这金字塔的真实潜在作用才来追踪者金字塔。但即使这金字塔真的可以指向一个藏了古代秘密的地方,凯瑟琳也难以相信这些原始的神秘智慧会引起中情局的兴趣。
然后,她再一次提醒了自己,中情局确实被发现有几次运行着超心理学或心智程序,这些确实类似古代魔法和神秘主义。在1995年,“星际门”丑闻爆出了中情局的一项叫做遥感观测的技术——是一种心灵感应术,可以让监视者通过把视线传送到地球的每一个角落然后监视那里,而不需要亲身前往。当然,这个技术并不新了。神秘主义者管这个叫做星界投射,瑜珈修行者叫它神游体外。不幸的是,被惊吓到的美国纳税人说它荒谬,这个计划最终被终止了,至少不是公开运行了。
讽刺的是,凯瑟琳在这个中情局的失败计划和他自己在智能科学上的突破看到了难以忽略的联系。
凯瑟琳感到迫切需要给警察打电话,看他们是否在卡罗拉马岗(Kalorama Height)上找到什么,但她和兰登现在都没有电话,而联络当局很有可能铸成大错;谁也不知道佐藤的手能伸多远。
‘耐心些,凯瑟琳。’几分钟内,他们就会在一个安全的庇护所里了,招待人还保证说可以提供答案。凯瑟琳希望不论答案是什么,都能帮到她救出自己的哥哥。
“罗伯特?”她低语道,看了一眼地铁路线图。“下站就到了。”
兰登从他的假寐中醒来。“是啊,多谢。”随着火车隆隆驶向站台,他收起挎包,不安地瞟了凯瑟琳一眼。“希望我们旅途平安。”
特纳.希姆金斯冲下加入他的手下之时,地铁站台已经被清空了,他的小组扇形展开,在整个月台上的立柱后面确定了站位。一阵遥远的隆隆声从月台另一端传来,回荡在隧道之中,随着声音愈发响亮,希姆金斯感到一波浑浊温暖的空气推过来,在他身边翻涌着。
‘兰登先生,你逃不掉。’
希姆金斯转向两个特工,示意他们从月台上走过来。“亮出证件耳后武器。地铁是自动的,但是依然有列车员负责打开车门。找到那个人。“
列车的头灯在隧道的远端出现了,刹车的震鸣声穿透了空气。随着车驶进站台开始减速,希姆金斯和他的两个手下把身子探出轨道,亮出中情局的身份徽章,竭力希望在列车员打开车门之前就能和他进行目光交流。
列车来的很快。在第三节里,希姆金斯终于看到了列车员被惊吓到的脸,他很明显试着去辨认出为什么着三个黑衣人都要对他晃着身份徽章。希姆金斯跳向列车,这是车几乎要完全停下来了。
“中情局!”希姆金斯喊道,举着他的证件。“不要开门!”随着列车在他身旁缓缓滑过,他跟着列车员的车厢走着,对里面喊道。“不要开门!你懂不懂?!不要开门!”
列车完全停下了,列车员张大着眼睛反复点头。“怎么了?!”男人透过这侧的窗子问道。
“别开车,”希姆金斯说,“也别开门。”
“好的。”
“你能让我们进第一节么?”
列车员点头。看上去很是恐惧,他踏出列车,闭拢身后的车门。他陪着希姆金斯和他的手下进到第一节里,他手动开了门。
“进去后就锁门,”希姆金斯说着,拉出了自己的武器。希姆金斯和手下踏入了第一节车厢冷清的灯光中。列车员在身后锁上了车门。
第一节车厢自由是个乘客——三个十几岁的男孩儿和一个老妇——他们都难以置信地看着这三个武装人士进来。希姆金斯亮了自己的证件。“没事儿的,坐着就好。”
希姆金斯和手下开始了他们的搜寻,一次性地直接从头到尾搜寻整个封闭的列车——“挤牙膏”,他们在基地训练时就是这么叫的。车上的乘客很少,走到一半是,特工们还是没有看到有一点和罗伯特.兰登以及凯瑟琳.所罗门相似的目标。虽然如此,希姆金斯依然成竹在胸。在列车车厢里绝对无处可藏。没有厕所,没有仓库,也没有能选择的出口。即使目标发觉了他们向后面逃窜,他们也无法出车。撬开车门几乎是不可能的,更何况希姆金斯在火车月台的两侧都布置了监视的人手。
‘耐心些。’
不过,当希姆金斯走到倒数第二节车厢,他还是感到了急躁。这节车厢里只有一个乘客——是个中国人。希姆金斯和他的特工穿过去,检查是否有的地方可供藏匿。可他们没有找到。
“最后一节,”希姆金斯说,举起了他的武器,三人小组进入了列车最后一个部分。随着他们踏入末节车厢,他们三个立即停步,面面相觑。
‘这……?!’希姆金斯跑到这空寂车厢的最后,在所有的座椅下搜寻者。他终于转向手下,血液翻腾。“他们到底去了什么鬼地方?!”
第七十九章
弗吉尼亚,亚历山大北部八英里处,罗伯特.兰登和凯瑟琳.所罗门冷静地大踏步穿过一片宽阔的结了霜的草坪。
“你真该去做演员,”兰登说道,依然对凯瑟琳敏捷的思维和随机应变的能力惊叹不已。
“你也很不错啊。”她对他微笑。
起初在车里,兰登完全被凯瑟琳突如其来的怪异行为迷惑了。没有任何征兆,她突然基于美国国玺上的大卫星的解释,要求他们转向自由广场。她在一美元钞票上画了一个众所周知的阴谋论的图形,然后坚持兰登细看向自己所指的地方。
终于,兰登意识到凯瑟琳所指的并不是一美元钞票,而是驾驶位后面的一个细小的指示灯。灯泡上沾上了污垢,以至于他起初都没有注意到。他前倾细看,突然间,他发现灯泡被点亮了,发出暗淡的红光。他还看到了亮灯下的两个模糊的单词。
——通话中——
震惊之中,兰登回望凯瑟琳,她紧张地用眼神示意他去看前座。他照做了,谨慎地偷看了一眼隔板。计程车司机的手机随意地放着,打开着,指示灯亮着,直接对着内部通话器。刹那间,兰登理解了凯瑟琳的所为。
‘他们知道我们在这辆车里……他们还在对我们进行窃听。’
兰登不知道在他们的车被堵住包围之前,他和凯瑟琳还有多少时间,但他知道他们必须立即行动。随即,他也开始演戏,意识到了凯瑟琳之所以要去自由广场和金字塔没关系,而是因为那里有一座大型地铁站——地铁中心——从那里他们可以乘搭红线、蓝线、和橙线的六个不同方向的地铁。
他们在自由广场跳出计程车,现在轮到兰登了,他自己又即兴加了些戏份,他在和凯瑟琳下到地铁站之前留了一条去亚历山大的共济会纪念堂的线索,他们精神抖擞地直接越过蓝线搭乘了红线,在那里他们搭乘了一辆去向相反方向的列车。
他们向北乘了六站直到特雷城站,迅速隐没在了安静的高档住宅区里。他们的目的地,那座几英里之外的最高的建筑物,立刻出现在了地平线上,它就坐落在紧邻着马萨诸塞大道的一片开阔的修剪精细的草坪上。
按凯瑟琳的说法,“不走正道”,两人穿过了潮湿的草坪。他们右面是一个中世纪风格的花园,以古老的玫瑰丛和影子议会的露台而蜚声于世。他们穿过花园,直接走向他们被召唤前来的建筑。‘一个藏有十块西奈山之石的庇护所,一块从天堂径自而降,一块有着路加黑暗之父的外观。’
“我此前从未在夜里来过,”凯瑟琳说着,抬头去看被照亮的高塔,“真是壮观。”
兰登表示赞同,他此前忽视了这个地方是多么的令人难忘。这座新哥特风格建筑坐落在使馆路的北端。他已经几年没有来过这里了,上一次来还是为了给儿童杂志写一篇短文,希望唤起一些年轻的美国人来此访问这座恢弘地标的兴趣。他的文章——“摩西、月岩、和星战”——已经被收录进旅游手册好几年了。
‘华盛顿国家大教堂’,兰登想着,多年之后再度重临,让他感到了一种意外的预想。‘还有什么地方更能体现唯一真神呢?’
“这个大教堂真有十块西奈山之石么?”凯瑟琳问道,抬手望向并列的双子钟楼。
兰登点头,“就在主圣坛上,它们象征着西奈山上给摩西的《十诫》。”
“那这儿有一块月岩?”
‘从天堂径自降临之石。’“是的,这儿的彩色玻璃窗有一扇叫做太空窗,上面嵌着一块月岩碎片。”
“好吧,但是最后说的可不是真的吧。”凯瑟琳看过来,她优美的严重闪着怀疑的光,“是达斯.韦德(黑武士,和天行者路加都是星战电影人物)的……雕像?”
兰登轻轻笑了。“天行者路加的黑暗之父?当然有。韦德是国家大教堂中最受欢迎的趣物。”他指向西侧的高塔。“晚上去看他很难,不过他就在那儿。”
“达斯.韦德跑到华盛顿国家大教堂到底是做什么?”
“为了吸引孩子,这儿要雕刻一个表现邪恶面庞的石像鬼(教堂楼顶滴水口,用作排出积水,多刻成怪兽模样,故称石像鬼,玩魔兽的人都知道吧),最后刻了达斯。
他们走到了正门前恢弘的楼梯处,解体通向一座八十英尺的拱门,其上是美仑美奂的玫瑰花窗。随着他们向上攀登,兰登的意识转向了那个神秘的给他打电话的陌生人那里。‘别说名字,拜托……告诉我,你成功地保护了托付给你的地图么?’兰登的肩被沉重的石质金字塔坠的生疼,他很想把它放下。‘庇护以及答案。’
他们接近了楼梯的顶部,看到一堆宏伟的木门。“我们就这样敲门?”凯瑟琳问道。
兰登也在想着同样的事,不过此时,一扇门咯吱咯吱地开了。
“是谁?”一个虚弱的声音说道。门口出现了一个老人干枯的面庞。他穿着神父的礼袍,眼神空洞。他的眼睛空蒙洁纯白,白内障毁了他的眼睛。
“我是罗伯特.兰登,”他重复道,“凯瑟琳.所罗门和我寻求庇护。”
盲眼的老人如释重负地呼气。“感谢上帝,我一直都在等待你们。”
第八十章
沃伦.贝拉米蓦然感到了希望之光。
在“林区”中,佐藤主任刚刚从外勤组收到电话,随即便展开了长篇大论。“好吧,你们最好把他们给我找出来!”她对着电话大喊道。“我们快没时间了!”她挂掉电话,在贝拉米前面踱步,似乎是在决断着接下来怎么办。
最后,她停在他面前转身。“贝拉米先生,这次我要问你,而且只问这一次。”她深深地看进他的双眼。“你只需回答是或不——你对兰登可能的去向有什么想法么?”
贝拉米的想法可不只一个,可他还是摇头,“不。”
佐藤尖锐的目光并未从他的眼中移去。“真不幸,我的工作的一部分就是得到真相,即使有人撒谎。”
贝拉米转开眼睛。“对不起,我帮不了你。”
“建筑官贝拉米,”佐藤说,“就在今晚刚过七点,你正在城外的饭店用餐,那时,你收到了一个男人的电话,他告诉你他绑架了彼得.所罗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