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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她们开始走进来,就最大程度地吸引了现场训练者的目光。连许萌萌都停下来了,擦着汗跑到陆笙身边,悄悄说道,“看,那就是乔晚晚!”
“我知道啊。”陆笙有点无奈。
乔晚晚,二十一岁,少年得志,拿过温网青少年赛的冠军。老将们退役之后,她就成为中国第一金花,也被称为“国手”,目前单打世界排名第46位,处在事业的急速上升期,许多人预期她今年的排名能升到三十位。
乔晚晚隶属于t市网球队,有着自己的固定团队,相比一般的队员,她的团队阵容堪称豪华。她总是南征北战,不是在打比赛,就是在打比赛的路上,因此虽然是t市网球队的正式球员,却鲜少在队里露面。
所以现在大家看到乔晚晚才会觉得新鲜无比。国手耶,活的!
甚至还有人掏笔记本找她要签名的,笑得哈喇子都快流出来了,一点气节都没有。
乔晚晚签名很快,签名时视线并不看笔端,下巴微微抬着,看起来有一点点倨傲。
不过么,人家有倨傲的资本。
乔晚晚身高一米七五,短发,长得蛮漂亮的,身材很匀称,脸上还有点婴儿肥,眼睛不大,但是很有神采,精气神特别好。
南歌像个小跟屁虫一样,跟在她身后。
许萌萌努了努嘴,对陆笙说,“那个就是南歌吧?”
陆笙觉得有些无聊,“我们训练吧。”
这时,乔晚晚已经走进了训练室的正中,她环视一周,突然高声问道:“谁是陆笙?”
一瞬间,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陆笙,陆笙顿觉压力好大。许萌萌也被目光波及到,硬着头皮不知该如何是好。
乔晚晚看向许萌萌,“你?”
“啊?不是我不是我!”许萌萌快哭了。乔晚晚的眼神好犀利,感觉要啃她一口似的,看起来怕怕的…
“不是她,那就是你了?”乔晚晚又看陆笙。
“是我。”陆笙抿了抿嘴,“你有事吗?”
乔晚晚突然笑了,“没什么,只是想讨教一下。”
讨教什么?一个是wta排名前五十的大触,一个是刚刚才在itf青少年赛里有了一个垫底的排名,这样的差距,就连“讨教”这种词听起来都好虚伪。
这不明摆着欺负人吗?!
许多人开始同情陆笙,不知道她怎么就得罪了乔晚晚这尊阎王。
许萌萌悄悄对陆笙说,“要不你认个输吧…”
认输,直接承认打不过,这倒也的确是个办法。可是“我打不过你”这种话,陆笙说不出口。
她只好走进了战场。
虽然大家都同情陆笙,不过这并不妨碍众人看热闹,几乎所有球员都停止训练,围在了球场周围,一边看,一边窃窃私语。
乔晚晚向后一抬手,南歌把已经掏出来的网球拍放在她手上。陆笙鄙视地翻了个白眼,南歌现在这样,和香港电影里那些黑帮老大的小马仔一个德性。
乔晚晚单手举着球拍指向陆笙,气势十足:“你发球吧。”
两人实力相差悬殊,又是乔晚晚主动要求挑战,这个时候就无需纠结发球局了。陆笙也不含糊,拿起一个球,她看到乔晚晚站得稍稍靠近中线,于是蓄满力道发了个外角球。
坦白来说这个球的质量不错,颇有点攻其不备的意思。然而乔晚晚似乎早已经料到此球动向,移动脚步守在绝佳位置,揽到球之后大力一击。
球速又高又猛,角度刁钻,陆笙根本没能碰到球。
她有些不服气,接着打第二个球。
第二个球依旧如此。
第三个…
第四个…
不要说赢球了,她连碰到球的机会都少!
陆笙越打越急,最后一个球眼看着能抢救到,然而她跑得太急了,不小心摔了一跤。
打球时摔跤很常见。可是这一次,她觉得自己摔得分外耻辱。
全力以赴,无可奈何。
人生最憋屈的事情也不过如此了吧。
她很难过,从杭州战场上归来的喜悦,眨眼间被眼前与旁人天堑鸿沟般的差距浇灭。怎么会这样,怎么差距如此大,大得她几乎看不到能弥补这差距的希望。
原来她竟如此差啊,对手的世界排名只有46,已经能把她打成丧家之犬了。
那么那些第一第二呢?会强到什么样子?
简直无法想象。
乔晚晚走了,带着她的小马仔南歌。南歌离开时,朝着陆笙做了个鬼脸。陆笙没心情理会她。
陆笙坐在地上,抱着膝盖发呆,神色灰败。
宁夏走过来,用球拍轻轻敲了一下她的头。
陆笙缓缓地仰起头,她看到宁夏正对着她笑。宁夏说,“发什么呆,起来训练了。”
陆笙突然很想哭。心底空茫茫的一片,仿佛什么都没有了。她红着眼睛,瘪了瘪嘴。
“陆笙,”宁夏蹲下来,看着她的眼睛,神色郑重,“如果你不想把这个世界让给傻-逼,你就起来训练。”
第52章 城运会名单事件
乔晚晚走出训练室,有些奇怪地对南歌说,“她真的是师哥的徒弟吗?水平太一般了。--”
“真的!”南歌猛点头,“晚晚姐你不知道,我哥可宝贝她了。就为了她,我哥都快跟爸爸断绝关系了!”
一个男人,为了一个姑娘和家人闹僵,这种事情难免被听者镶上一些花边。乔晚晚脸色黑黑的,冷冷地哼了一声。
南歌又补了一刀:“我觉得,她和我哥不一定是单纯的师徒关系。哪有师父会对徒弟那么好呢,管吃管喝,买这买那。晚晚姐,你说他们会不会…”
“不会的!”乔晚晚不等南歌说完,立刻断然否定。她不想听到那种答案,即便那只是猜测。
南歌马上改口道,“要我说也不会。陆笙的水平那么烂,连我都打不过,我哥怎么可能看得上她!肯定是她死缠烂打纠缠不休!”
这个猜测比较符合乔晚晚的口味,她神色果然缓和了一些。
南歌又问:“你说,她会不会找我哥告状呀?”
乔晚晚冷笑,“随便,怕她!”
南歌的眼睛滴溜溜转了一下,不知道在想什么。
这边陆笙很快爬起来训练了。宁夏说的一句话,比一整本鸡汤书都刺激人。是的,她不想把这个世界让给她看不上的那些人,她唯有拼命往上爬,把那些混蛋都踩在脚下!
李卫国知道这事儿之后,并没说什么。毕竟那只是队员之间的切磋,最多算乔晚晚以大欺小,反正到最后也没闹出什么事故或者不好的影响。教练和领导们乐得大事化小,不予追究。
他甚至没对陆笙说过一句安慰,没必要。
中午几人一起吃饭时徐知遥才听说这事儿,他很不淡定,“国手了不起哦?当了国手就可以长八条腿横着走了吗?”
一句话把许萌萌逗得差点喷饭。
宋天然说,“其实乔晚晚以前不这样,虽然也有点自恋和目下无尘吧,但是并没有特别针对过谁。陆笙你是不是哪里得罪过她?”
宁夏一拍筷子,凉凉地看着宋天然,“她没有特意针对过谁?你确定?”
宋天然忙举双手,“好了好了,我错了,她只针对过你。不过么,陆笙一来,乔晚晚都没功夫找宁夏的麻烦了,真稀奇啊。”
许萌萌也特别好奇:“陆笙,你到底怎么得罪过乔晚晚?”
陆笙也特别想知道她怎么得罪乔晚晚了,总不能是因为南歌从中作梗吧?那样南歌也太有道行了!
虽然自己也迷糊,但她现在只希望这事快点翻篇儿。输了就是输了,不管她和乔晚晚、和南歌之间有什么恩怨,实力不如人家这是事实。她不需要把陈年旧事抬出来博同情。
***
之后几天,陆笙和徐知遥见到南歌时,总是直呼她的代号“杀人犯”,这血淋淋的代号实在引人遐想,好多单纯的小队员都以为南歌真的杀过人,对她敬而远之。
南歌很生气,她也知道自己在省队不能像以前那样任性妄为,因此压抑着怒火,找连少清哭诉。
连少清的脑子并不像他的脸那样瘫,他反问:“他们为什么叫你‘杀人犯’?”
“因为我——”南歌不愿自曝丑事,只好一咬牙,“因为他们觉得我长得像杀人犯!”
连少清竟然有点相信了…
这事儿毕竟是从陆笙和徐知遥那里传来的,连少清希望李卫国出面调解一下,最好是弄清楚原因。“杀人犯”这种称谓太刺激了,它带来的不仅仅是侮辱和歧视。
李卫国从陆笙那里打听到了她和南歌昔日的恩怨。这事儿过去这么久了,也没对陆笙造成实际性的损失,现在南歌在省队是小红人一个,并且,看在南风的面子上,李卫国也不希望陆笙和南歌闹大…所以李卫国本着息事宁人的态度,让陆笙和徐知遥不许再传播这个外号。
自然,事情底细还是要跟连少清招呼一声的,至少告诉他:我的队员行正坐端,并没有对你手下的人进行外貌攻击。
不能再喊南歌“杀人犯”了,徐知遥有点郁闷,好在他只郁闷了一天,第二天就给南歌取了个新外号——南英俊。
连少清:“…”
李卫国:“…”
好吧,这回是外貌攻击了…-_-#
南歌越长越像南争鸣,小时候只是眉眼鼻梁像,现在连脸型都朝着国字脸发展了。坦白来说,如果不考虑性别因素,这张脸确实挺英俊的,就是眼神凶狠了些。
徐知遥以前从不拿人家长相说事儿,毕竟相貌是爹生娘给的,不能因为长得好看或者不好看就区别对待,这是赤-裸裸的歧视。但南歌在他这里是个例外。他和陆笙从来都不耽以最大的恶意对待那个家伙。
虽然徐知遥最开始取这个外号时充满恶意,但它实在太贴切了,南歌不管是长相还是飞扬跋扈的性格,都很符合这两个字。因此没过多久这外号竟然在队里广为流传。有些人就算不好意思当面这样叫南歌,背地里喊“南英俊”喊得特别顺口。
其实大部分人喊这个外号并无恶意,最多是一种打趣,但南歌就觉得这个世界满满的全是恶意。
她想找乔晚晚哭诉,可惜乔晚晚又出去打比赛了。
想找连少清告状,可是连少清觉得身为教练插手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儿太掉档次——他又不是老妈子,哪有精力管东管西。因此让她自己解决。
有一次南歌擦伤了膝盖,去医务室拿喷剂。丁小小看到她,笑得那个和蔼可亲啊:“小俊俊~~~”
南歌当场翻了脸。
丁小小拿了云南白药的喷剂给她,一边说道,“我有话要对你说。”
南歌哼了一声,算是询问。她知道丁小小和陆笙穿一条裤子,敌人的朋友就是敌人。
丁小小说:“其实也没什么,就是想提醒你一下,如果你敢对陆笙不利,我就——”她说着,嫣然一笑,“我就毒死你哟!”
南歌气得直哆嗦,把云南白药狠狠往地上一摔,转身走了。
丁小小对着她的背影说:“我劝你还是再拿一瓶,伤口感染容易死翘翘哦!”
***
人一旦忙起来,日子就会过得特别快。转眼到了月底,陆笙早起去食堂吃饭时,徐知遥帮她抢了牛肉蘑菇馅儿的包子。陆笙觉得很稀奇,徐知遥笑道:“师妹,生日快乐!”
啊,原来今天是她生日。她自己都要忘记了。
徐知遥送了陆笙一件生日礼物,陆笙拆开一看是块巧克力,还想说“深得我心”呢,拿出来再一看…好吧,是块伪装成巧克力的钥匙扣。
陆笙囧囧有神地看着这件能看不能吃的礼物。
徐知遥说,“你以后少吃甜食,馋的时候就把这个钥匙扣放在嘴里舔舔。”
“你当我是狗吗?”
“当然不是,狗吃了巧克力会死的。”
“你讲话的角度总是这么特别…”
上午去训练时,陆笙看到训练室门口贴了《全国城市运动会网球预赛比赛通知》。本次预赛将于6月16号在河南郑州举行,比赛设置男单、女单、男双、女双、混双、男子团体、女子团体七个项目的比赛。单打前32名、双打前16名、团体前8名,将获得10月份进行的城运会网球比赛的参赛资格。
通知后面附上了t市这次预赛的参赛名单。
陆笙头一次遇到这种全国性的赛事,她有点兴奋,仔细地在名单里找自己的名字。找来找去,只在“男女混双”里找到了自己,而她最期待的“女单”那一项,并没有她的名字。
徐知遥也有点奇怪,“师妹,李教练不是说了给你报名女单吗?怎么没有呢?好奇怪,不仅女单没有,女子团体赛也没有你。难道审核没通过吗?”
这个猜测几乎是不可能的。如果审核不通过,那就干脆都不要通过,不会存在“一项混双通过了、另外两项却没有通过”的可能性。
许萌萌拉了拉陆笙的衣角,说道,“陆笙,会不会是南英俊挤走了你的名额?她女单和女团都打呢!”
陆笙吸了口气,进训练室去找李卫国。
“李教练,为什么我不能打女单了呢?”
李卫国说道,“陆笙,这是队里最终的决定。”
“什么时候的决定?为什么不跟我说一声呢…”陆笙有些不满,“还有,南歌是在名单已经确定好才来的吧?怎么她就能打呢?反而我的名额已经确定了,却又被替换下来?就算是因为她比较强,但我也不是最弱的啊,为什么偏偏把我挤走,多加一个名额不就好了…”陆笙越说越委屈,总觉得这种举措就是在针对她。以t市网球队的实力,想办法多塞一个名额应该不成问题,为什么一定要挤掉她!
李卫国悄悄叹了口气,他没办法跟陆笙说实话,只是说道:“陆笙,你和徐知遥的混双,比你的单打更有希望拿名次。先把精力放在混双上面吧。”
这样的辩解实在牵强。陆笙知道李卫国的嘴巴严,她问不出什么。
不管怎么说,比赛名单已经确定,无法更改,她只能认了。但这不代表她心里不憋屈。尤其是,当南歌看到她时那个眉飞色舞的样子,让陆笙特别想冲上去揍她一顿。
南歌自然不会放过这个奚落她的机会:“知道你为什么打不了比赛吗?因为你是这个。”她说着,拇指朝下比划了一下。
陆笙面无表情地看着她,“南英俊,你今天真的好英俊哦。”
“你…!”
都好些天了,南歌对于自己这个新外号的接受能力依然趋近于零。然而“南英俊”的普及度越来越广泛,甚至有一次连少清都差一点喊出来,幸好及时止住了。
上午的训练结束,李卫国单独叫走陆笙,说道:“南风在外面等你。”
“嗯,谢谢李教练。”
“不客气…陆笙。”
“嗯?”
“生日快乐。”
陆笙愣了一下,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谢谢。”
她现在相信,不管李卫国在“换名单”事件中起到了什么作用,至少他应该是没有恶意的。
外面春意正浓,路边的桃花全开了,一树一树,红粉佳人一般。南风站在桃花旁边等着陆笙。
他丰神俊秀,温润如玉,与绚烂多情的桃花互为映衬,倒也是一道别样的风景。
陆笙一见到他,本来伪装完美的坚硬心脏突然软下来,酸酸的皱皱的,带着一点点委屈。
她红着眼睛看他。
“怎么了?”南风走近一些,抬起手指擦了一下她的眼角。这是…要哭?
陆笙突然钻进他的怀里,脸埋在他胸前,紧紧地搂着他。等了好久,不见他回抱住她。陆笙有些不满,带着淡淡的鼻音说道,“你怎么不抱我呢!”
“是你不让我抱的。”他的声音带了点笑意,还有一丝不清不楚的怨念。
“现在让抱了。”
“好。”
作者有话要说:一号的时候说好了一周之内给大家补双更,再不补就来不及惹,所以明天我们双更吧~说到做到~!
嗯,今天我发了条微博,好多人评论说“七哥你是男孩纸要坚强”,我就想知道这个梗你们能玩到什么时候…-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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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关于爱的了悟
南风察觉到陆笙的心情很不好。两人相处久了,她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他似乎都能感知。
他带陆笙去饭店,点了她爱吃的菜。然后他问,“说说吧,怎么回事?”
陆笙把事情一五一十地说了。从乔晚晚与南歌的到来,说到今天的名单变动。
她开口,他才发现,原来最近发生了这么多事,她从没主动和他提起。
何止没有主动提起呢,从杭州回来之后,她连个电话都没打给他。
南风看着她纠结成包子的脸,心想,口口声声说喜欢,她就是这么喜欢他的?
陆笙说完,托着下巴,等待南风的反应。
任何地方都有这种勾心斗角的事,南风对此见怪不怪,但是当这种事情发生在陆笙身上时,他忍不住又有点护犊子了。拧眉说道,“你要是不喜欢,干脆不要在省队待着了。独立出来,我给你找个团队。”
“我不,”陆笙撇了一下嘴角,“我又没做错,凭什么走的人是我。我还要脚踢南英俊、手撕乔晚晚呢!”
南风低头笑了一下,“臭丫头,看把你能的。”
陆笙问道,“可我还是不明白。按说名单这事儿肯定和南歌有关。但我不理解的是,为什么队里明明可以直接加南歌的名额,却偏偏把我的去掉。”
“原因很简单——南歌不让。”
陆笙有点不可思议,“南歌说不让就不让吗?领导怎么会那么听话…”
南风轻轻靠了一下布艺沙发的靠背。有些话,他不对她说,就没人告诉她了。他说道,“陆笙,你要知道,这是一个实力为尊的世界。能力越强,话语权越大。所谓的公平,只是给弱者的一点福利,很多时候,连这点基本的福利也未必有。南歌只需要告诉队领导们,她可以打城运会,但前提是,只要陆笙参加的项目,她都不会参加。你想,如果你是领导,你会怎样选择?”
陆笙低头认真想了一会儿,抬头看他,“我可以理解,但我不能认同。我依然觉得这样是不对的。”
她的目光澄净又倔强,南风安静地看着她,突然就笑了,眉眼弯弯的样子,仿佛又回到了树青体校的静谧时光。他说,“好,如果你不认同这个世界,那你就用自己的方式去改变它。”
陆笙心头一震,特别严肃地点了点头。
两人又聊了会儿天。陆笙和他闹了这么久的别扭,现在终于心平气和地与他讲着自己的生活。南风不知道自己的心情算怎样,他应该高兴的,但是当他发觉陆笙现在在省队过得很好、已经不像以前那样依赖他时,莫名的,他心头突然涌起淡淡的伤感。
丫头真的长大了啊。
他想,会不会有一天,她渐渐地离他远去了呢?他还在原地逡巡,她已经展翅飞向远方。
他就又变成了一个人,孤独的,清冷的,浮萍般漂泊的,一个人。
这个念头一旦升起,便像荆棘一样刺进他的心窝。南风下意识地抚了一下心口,感觉那里很疼。
陆笙有点奇怪,“南教练你怎么了?”
“没事。”南风低头自嘲地笑了一下,他从口袋里摸了摸,摸出一个银红色的丝绒盒子,放到她面前,“陆笙,生日快乐。”
“谢谢南教练。”陆笙打开盒子,看到里面是一条碧玺手串。样式和她在故宫看到的那一条十八子手串一模一样,漂亮得让人心尖儿轻颤。她很快把手串戴在腕上,左右比划欣赏着,“好看!”
“喜欢就好,”南风笑了笑,突然又说,“陆笙,今天起你就十七岁了。”
“唔,是啊。”四舍五入就是二十岁了呢!
“所以你还是一个未成年。”
好吧,一句话把她打回原形,刚刚翘起的尾巴立刻缩了回来。
南风挑了一下眉,目光有些威严,“所以你还是不能早恋。”
陆笙有点不服气。你又不喜欢我,还不许我恋别人。早恋怎么了,这都什么年代了…哼哼哼,我非要早恋一下给你看看…
南风见陆笙一直不说话,他突然想起徐知遥手上那条又俗又难看的手链,顿时心脏沉了沉,轻声问道,“你…”
陆笙托着下巴,笑嘻嘻地看他,“你亲我一下,我就答应你。”
他撇开头,目光有些不自在,“别闹。”
陆笙也没指望他真亲她,她就是过过嘴瘾。
她自己也奇怪,她在别人面前可矜持可矜持了,丁小小还说她是乖宝宝呢,怎么一见到南教练,就是各种装疯卖傻撒娇打滚臭不要脸。
是因为爱吗?
不不不,真正的原因是,南教练对她好。
在经历过省队那些恶意之后,她才发现南风对她有多好,简直好到了无条件包容的程度。这么好的南风,她怎么能辜负呢?她一定要娶他…不不不,她的意思是,她一定也要对他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