勉强面上浮起一丝微笑,缱绻道:“翠娘放心,我不再想就是了…”

“都乏了,先休息吧。”缱绻随即又道。

翠娘上前扶起缱绻来到床榻前端坐,想要帮缱绻放下床幔,缱绻却摇头示意不用,翠娘点头,转身吹熄了烛火,便离去了。

已过深夜,缱绻却辗转反侧,不能入眠。

过了不知多久,缱绻依旧无法安然入睡,便起身,想着到园子里呼吸些清新的空气,也好打发了胸中的杂念。

起身,着了件厚袍和披肩,缱绻便轻轻打开屋门,渡步来到了后院。

到了后半夜,雪已经停了。

只是经过了一场薄雪,月光也更加的皎洁明亮。因着前半夜下了雪,后院里的黄桷树也已经密密地积上了一层细雪,隐隐从雪间透出些绿意来。

“呵~~”

伸出双手,缱绻向手心儿里呵了些气,也觉得暖和些了。便移步来到了树下。

看着黄桷树,缱绻不由地响起了自己和龙天仰在这里打发的那些黄昏时光。两人没有任何嫌隙般地,聊诗、吃茶、品酒…

那时的缱绻,对龙天仰又恢复了些初见时的欣赏。天子的威仪和男人的霸道之外,龙天仰也有能融化人心的温柔时候。

但这种温柔,缱绻却觉得有些无法承受。就如陈舒莲和何凤瑶都因为自己被贬,那份深情的后面,不知隐藏了多少人的嫉妒与怀恨。这样的被深情所累,缱绻是却之不恭的。

深深的呼吸着空气中无比清新诱人的气味,缱绻的心也敞开了些…

第六十二章 齐聚

卷三 第六十二章 齐聚

几乎是一夜未眠,缱绻第二日又起了早,脸色就不似平常的红润光泽了,泛着些憔悴和冷白。

仍旧是邀红紫儿进屋服侍了缱绻的梳妆和衣着。

站在镜前,缱绻柳眉微蹙,轻摇了摇头,道:“我这脸色如此憔悴,今日是皇后点名的召见,怕是不妥。”

邀红听了,上前,乖巧的福礼道:“娘娘多施些胭脂吧。”

“不~”

缱绻转身,想着昨夜在后院子里见的景色,突然有了主意。

“紫儿,你去后院看看,墙角有好些二月兰,给我摘些来吧。”

“是”,紫儿答应了。不一会儿,手上就握了几束二月兰进屋了。

“娘娘怎么爱这些个野花呢?”邀红看着紫儿手上的二月兰,问道。

缱绻莞尔,吩咐紫儿道:“把花瓣取了吧。”

紫儿照做,取完花瓣,用瓷碗装了,放到了缱绻面前。

缱绻伸出两指,挑了其中最为鲜嫩和形状最为圆润的两瓣出来,吩咐邀红道:“用这个做花細吧。”

邀红点头,上前,仔细的拿起花瓣儿,粘了些润膏,便在缱绻眉心上的位置,贴好了。

端看着缱绻眉心的花細,邀红还是有些不解,道:“虽说这淡淡的紫色很是衬托娘娘如雪的肤色,可是总显得脸色白皙了些,没有水润的感觉。嗯——,要是现在有桃花就好了,用粉色的花瓣做花細会更美些。”

缱绻还是浅笑不语,伸手整了整服色和头饰,道:“唤翠娘来,让她陪我去鸾秀宫吧。”

紫儿和邀红退下了,翠娘陪着缱绻渡步到了鸾秀宫。

还未进宫门,就听得里头熙熙攘攘,莺莺燕语,似是有许多宫妃在场。

不敢耽搁,缱绻加快了步伐,踏着细小的碎步就进去了。

“凝修媛到——”

鸾秀宫值守内侍朗声报道。

进了内宫才发现,果然,整个鸾秀宫今日可真是热闹之极。

从欧阳贤妃到昭仪兰悦梓,从充仪叶宛晴到充容黄芝林,从才人李家姐妹到低级的采女御女满满当当怕是来了有二三十人。

黄芝林一见缱绻进屋,便招呼了缱绻道身旁坐下。由于皇后鸾秀宫内只有两溜十八把椅子,上面均放着青缎靠背坐褥。而能落座的必然是比宝林采女御女份位高的美人、才人、婕妤和九嫔宫妃等。

拉着说了些家常,顺带两人通过翠娘认了好多没有见过的低级宫妃。

“妹妹今日看着好气色,眉间怎么…”

黄芝林关注地望着缱绻眉间的两片花瓣儿,如桃花般的粉红,映的缱绻肌肤如雪,却又润泽有致。

“这是桃花瓣儿么?不是还没到桃花儿开的季节么?可奇了怪了。”

缱绻浅浅一笑,在黄芝林耳边轻声道:“这是二月兰。”

“二月兰”黄芝林挑了挑柳眉,道:“二月兰我院子里也有些啊,是浅浅的蓝紫色,可没这样粉粉的浅红色啊?”

忍不住抬手轻掩粉唇,缱绻勾起一丝暖笑道:“姐姐可能没在意,二月兰到了四五月里,花色就会浅浅变为粉红直到纯白,才会慢慢凋谢。我鲜采的二月兰是蓝紫的颜色,可经这么皮肤一温一润,自然就变成浅浅的粉红了。”

“哦~~”一边点头,黄芝林一边发出感叹之声:“妹妹这般玲珑巧妙的心思,姐姐真实佩服之极呢。”

“姐姐若喜欢,也可照做。”缱绻也跟着微笑着,又道:“其实,之因缱绻昨夜没有睡好,今日起来脸色不正,而我素来又不喜涂脂抹粉的。就那样憔悴的脸色若来了,怕对皇后娘娘不敬,所以才想了这个法子弥补。”

两人说着话,后宫的妃子也来的愈发的多了,一共四十来人,除了被贬的两个宝林陈舒莲和岳翩跹,几乎是一个不落的来齐了。

缱绻环视打量着好些女子,有些竟然看起来似乎有些年纪了,不禁有些奇怪,按理皇上继位后,加上自己这才选秀了三次,即便是最早的那一拨秀女,如今也应该和欧阳霓裳差不多大的年纪,怎会如此显老呢。缱绻不解,遂悄悄问了身后的翠娘。

翠娘俯身在缱绻耳边,道:“这里包括采女御女的宫妃,除开陈宝林,一共是四十一人。好些御女采女都是皇上年轻时的伺候宫女,在皇上继位后给了统一的名分。所以好些个年纪都快三十儿了。”

听了翠娘的话,缱绻点点头,心里也明白了几分。望向几个年纪稍微大些的宫妃,缱绻忍不住细细打量了起来。

一边打量着,一边眼神儿就被一个身着浅蓝宫装的女子吸引了。只见她梳着简单秀气的堕马髻,眉间有些淡淡的愁色,面容素白,不是很美却也有些淡雅之姿。而离她不远的一个淡红宫装女子也是有些显眼的,生的细致纤丽,一双柳叶长眉竟如墨如黛般自然而成远山之势。而那淡红宫装女子身旁的蜜色宫装女子也很是惹眼,身量丰腴,明眸如波,娇然显出一股媚态,却是丝毫不让黄芝林欧阳霓裳这类的姿态美人。

越是打量越是疑惑,缱绻问起身后的翠娘。

“能留在宫里的女子,那个又不是有些姿色样貌的呢。不过常年下来,皇上可哪有那些个心思宠幸每个妃子呢。再加上前三次选秀,皇帝毕竟还小,所以独留了好些个姿色不错的女子。也怪可怜的。”翠娘轻声道来。

缱绻看在眼里,却觉得她们的日子过的也逍遥。或许每日里都是花草诗词的罢,不用参与后宫争宠。

“请各位娘娘和小主们安静了,皇后娘娘马上就出来了——”

却是皇后娘娘的贴身侍女绿袖出来了,高声打断了缱绻的思绪。

思绪被打断,缱绻颔首,合着众妃起身,准备迎接皇后娘娘的凤驾。

听得一阵“悉嗦”之声,想来便是皇后出来了。

“给皇后娘娘请安,千岁——千岁——千千岁——”

四十来号宫妃一齐请安,却如莺啼般婉转,竟丝毫不过分响亮。

穆华胭高座在上,对着身旁的绿袖略微使了眼色,绿袖便朗声对着诸位福礼的宫妃道:“请起——”

于是诸妃起身,便又安然端坐着。

第六十三章 紫衣

卷三 第六十三章 紫衣 高处的穆华嫣开口道:“今日召集你们来,是有件重要的事情要宣布。”

不知皇后有何重要的事情宣布,诸位妃子都在底下低头,却不敢妄议,所以大殿里还是静静的。

“今日皇上下了早朝也会来,还请诸位等候等候。”穆华胭又道。

“怎么皇上今日也要来么…”

“哎呀,早知道就多妆扮些了…”

“怎么办,见了皇上,我该如何请安问好啊???”

一听的皇上今日也要来皇后的鸾秀宫,诸妃终于还是沉不住气了。惊讶的惊讶、懊恼的懊恼、激动的激动、期待的期待,一时间,整个鸾秀宫就不复了刚才的寂静,后妃们交头接耳,窃窃私语,热闹了起来。

“妹妹,今日皇上也要来呢。”黄芝林转头对着缱绻笑着,笑里全是暧昧之意。

“姐姐,皇上近日都去的姐姐宫里头,怎么,白日又能得见了,却又如此这般呢?”缱绻调笑道。

“去去去——”黄芝林啐道,“你个小妮子,怎敢说皇上是都去的我宫里啊。”黄芝林俯身,附在缱绻耳边悄悄道:“你不知吧,皇上近日因为妹妹你头风未愈,不敢‘打扰’,时常都是去的欧阳贤妃的赤瑕宫和兰昭仪的悦俪宫呢。”

“唔~”缱绻疑惑道:“我怎么听小升子说皇上夜夜都翻的你的牌子呢?”

“哎——”黄芝林玉颜上浮起一丝不易察觉的苦笑,黯然道:“也许妹妹你不同吧。我只不过是皇上的暖床工具罢了。他的心,都放在了两个皇子的娘身上,每夜招幸了我后,都去了赤瑕宫或者悦俪宫过夜…”

看着黄芝林眼里掠过的苦涩,和话里的落寞,不禁道:“姐姐何苦妄自菲薄呢。姐姐可知,后宫女子最在意的便也是皇上的‘雨露’,若无临幸,怎来子嗣呢?”

顿了顿,缱绻拉过黄芝林的柔荑,又道:“姐姐莫慌,等再怀了小龙子了,就一定保护好便是。”

黄芝林也随着缱绻的话点点头,似乎也是想通了个中道理,便又回复了微笑,也不再多想了。

两人正说着话,宫外却又传来了李良月尖尖的叫声:“皇上驾到——”

皇后穆华胭也从上座上款款而起,带领着四十来号宫妃,准备一齐福礼,迎接着皇帝的到来。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在众妃的齐呼声中,龙天仰便大踏步的进来了。

“起来罢——”

朗声对诸妃叫了起,龙天仰便移步上了凤台,亲手扶起穆华胭,与皇后一同落座。

见皇帝坐下,诸妃才慢慢端坐而下。

缱绻抬眼,望向了龙天仰。因刚下早朝,龙天仰朝服还在身,称的他更加的英挺俊朗,精神烁烁。

上座的龙天仰环视了诸妃一圈,最后也把眼光停在缱绻的脸上。看着缱绻眉心的粉色花瓣,龙天仰很是觉得悦目,冲着缱绻流出了温柔的欣赏目光。

正好缱绻也在打量着龙天仰,一时间四目相对,流出阵阵柔情似的。

“缱绻,你的头风不要紧了罢。”龙天仰开口,柔声问起了缱绻。

“嗯,”缱绻没想龙天仰会问自己,有些突然,只浅浅答了声。

“你该好生歇息,不要来人多的地方才是,要是又犯病了,那该怎么办。”话里竟是安慰之意,龙天仰的话一处,便让其他的宫妃有些面色不悦了。

知道必然会招来其他后妃的不悦,缱绻也不敢多话,只道:“缱绻的病症许久未发了,皇上不必多虑。”

说完便颔首不语。

似乎是发现冷落了身旁的皇后,龙天仰也不便再多追问,只是唤来李良月,吩咐道:“给朕准备御撵,等下朕与缱绻一同先去婀娜宫。”

虽是压低了声音,却也难逃皇后和挨坐在下首的欧阳霓裳的耳朵。

两人脸色都有些不大自然,欧阳霓裳还好,还是一副媚媚的冷样儿,皇后却有些不悦了,大声道:“今日召集了大家和皇上前来,是有重要的事情公布。大家且安静些吧。”

于是众人便都不再说话了。

“绿袖,带她出来。”穆华嫣吩咐青雁道。

“是”绿袖答完便走入了内堂。

猜测着不知要带谁上来,诸妃又忍不住私下地窃窃私语。

不一会儿,几个皇后宫里的内侍的就出来了两个,两人一左一右,手里还提了一个女人。

被提着的女人一身婢子服色。披散着头发,根本就看不清脸,更不知道是谁。

待内侍把女子放在了大殿中央,便退去了两边。

“这是?”龙天仰首先开口问道。

“殿下之人,抬起头来。”穆华胭冷冷道来,皇后尊严尽显。

女子双膝跪地,双肩无力,听了皇后吩咐,便缓缓抬起了头。

“啊~”

“唔~”

看到了女子的模样,殿上诸妃均不由得倒抽了一口凉气,又开始了交头接耳。

“好像是陈宝林的侍女,紫衣啊?”冷不防,叶宛晴身旁的李双翦开口道。声音虽小,确是令得大殿之上的人都听得一清二楚。

“紫衣?”龙天仰微抿着薄唇,揪着一双清朗的剑眉,问道。

“紫衣是陈舒莲的贴身侍女。”穆华胭补充道,也证实了李双翦的话。

“那她为何如此模样。”龙天仰问道。

确实,因为缱绻等人做在则面,因为紫衣长发挡住了脸庞,所以也看不仔细。而坐在上首的龙天仰和穆华胭以及侧首的欧阳霓裳和兰悦梓却看的很清楚。

紫衣整个脸呈青灰色,双目有些肿胀,像是哭过后的红肿。嘴唇发白,是那种青白的颜色。她神情呆滞,也不哭闹,只是静静地跪着。

“她想自残而死,没有得逞,被太医救下了。”穆华胭为龙天仰解释道。

“她到底犯了什么事,皇后就一并说了罢。”一旁的欧阳霓裳却是耐不住性子,开了口。

穆华胭有些不悦欧阳霓裳的插嘴,也不理会她,只向着底下的诸位妃嫔道:“大家想必都知道,紫衣是被贬入冷宫的陈舒莲的贴身侍女。”

别人不清楚,缱绻可是最清楚的。想当初在黄桷树下,这个紫衣可是嚣张的很,开口闭口从无尊上之意,也难怪陈舒莲的脾气是那样了,区区一个婢子不也是如此么。

缱绻抬眼同身侧站立的翠娘交换了一个眼色,似是疑惑,怎么今日想来找兰昭仪套套真相,却好巧的正好遇上了会审陈舒莲贴身侍女紫衣的阵仗呢?莫非…

无法得知真相,缱绻微抿双唇,便不再多想了。

第六十四章 半夏

卷三 第六十四章 半夏 鸾秀宫内气氛凝重。宫妃们都有些坐立不安,皇上更是如此。

“那她可是犯了什么事?”龙天仰开口道。

“她罪状有三。”穆华胭冲皇帝点点头,道:“绿袖,你来说吧。”

“尊娘娘懿旨。”绿袖朗声答了,从怀里套出一方折好的宣纸,轻轻摊开,看来是准备照着念的。

“其罪一:不守本分,挑唆小主。曾买通内侍,获知皇上行踪后,前往婀娜宫欺压当时还是宝林小主的凝修媛。在主子被贬为宝林后,挑唆主子对皇上和苏缱绻的怨恨,日夜漫骂与悦俪宫内。”

“其罪二:下毒加害主子。当初黄芝林黄充容有孕,被岳宝林喂食‘虞美人’而滑胎一事,经紫衣招认,乃是陈舒莲命自己下毒,与岳宝林无关。”

听到这里,殿上的龙天仰,包括下首的诸位后妃都有些坐不住了。龙天仰更是怒眉高扬,英俊的脸庞上流露出了无比的惊讶和愤恨之色。

而缱绻身旁的黄芝林更是无法自制。再次听到被人害得自己失掉孩儿的事情,杏眼忍不住地就滚落出了两滴豆大的泪水,红唇被银牙紧紧的咬着,胸口起伏不定…

“姐姐”,缱绻伸手重重的握住黄芝林的手,递过一个安慰的眼神。

“到底怎么回事?”坐在穆华胭身旁的龙天仰实在坐不住了,霍然起身,对皇后大声吼去。

“皇上请息怒。”穆华胭也冷冷的站起身来,却平静的像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一样,道:“让绿袖把第三条罪状念完也不迟。”

“其罪三:协同自家小主谋害皇家龙裔。”绿袖又念道:“在得知自家小主怀有身孕后,让其服食少量虞美人,让陈舒莲有落胎的危险来惊动后宫,并想以此为要挟,换回皇上的心,却不想害人终害已,让自家小主真的落了胎。”

“砰——”的一声巨响,原来是龙天仰重重的将拳头打在了凤座扶手之上。

龙天仰怒容满面,半天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可有证据?”

“绿袖,把紫衣贱婢的招认书和从她房里搜出的虞美人粉末拿出来吧。”穆华胭吩咐道。

“是,”绿袖点头,又从怀里掏出一方折好的纸,和一个极小的匣子一并恭敬地递到皇后身前。

接过招认书和匣子,穆华胭随手又给了龙天仰。

龙天仰急急打开招认书,速速的看了,脸色青红不断,双手都因得怒气而抖个不停。

随即又打开匣子,一看一闻便知道了是虞美人磨成的干粉。

“好个贱婢,竟然作出如此祸乱宫闱之事,论罪当诛!朕就是杀你千百次也难消心头之恨。还有那个陈舒莲,朕也要将她一并处死,以慰朕的亡儿!”

听到龙天仰要处死陈舒莲,缱绻一惊,没来由想站起身来为陈舒莲说话,却不想双肩被身侧站立的翠娘死死压住,不得动弹。

虽不能起身,缱绻却还是忍不住张开嘴唇,张了嘴却发现,自己根本毫无立场,也无话可说。是啊,自己又有何立场为陈舒莲求情呢?本来还仗着知晓了陈舒莲落胎的事实,准备私下打探,好帮陈舒莲一把。如今,整个后宫都知道了是陈舒莲想仰仗龙胎的事情,以此换回皇上的心,却反自作自受,弄假成真而没了孩子。

缱绻觉得胸口郁闷之极,感觉整个鸾秀宫就像一个封闭的囚笼一般,困的自己不能呼吸。看着龙天仰暴怒的模样,看着周围后妃们一张张落井下石的脸,看着皇后娘娘端庄的面容下冷漠的神情,看着身旁因听到了自己孩子被害真实消息而情绪起伏的黄芝林…缱绻真的想马上逃离这里,逃离这个后宫,跳离一切的污秽不堪的事实。

“给我拖出去,立即处死!”龙天仰大声对李良月吼道。

“是——”

怒吼声吓得李良月双膝不停的颤抖,急急给紫衣身旁的内侍使了眼色。两个内侍也急急上前拖住紫衣的手臂,转了方向就往宫外拖去。

或许真实总是真实的,真相也总是会给留心的人开一扇窗的。当内侍们转身的时候,紫衣的脸被转过来正对着了缱绻,缱绻得以仔细瞧了瞧她。嗟叹之余,突然,缱绻发现了一些不对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