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年前,白仲被派往江陵府,一去多年。

如今刘诏登基,很多事情可以放在官府层面上来操作。白仲留在江陵的作用已经大打折扣。

不如将他召回京城,重新分配任务。

许有四躬身领命,“老奴会尽快给白公公去信,让他赶紧回京。”

“甚好!当年白仲主要负责房屋拆迁改建一事,让他监工此地,很合适。”

不求打造第二个新民县,也要有一番作为。

辛苦了一天,回到秦王府,已经是傍晚时分。

刘诏正等着她。

特别主动地说道:“累了吧!我替你揉揉!”

顾玖往软塌上一趟,享受着正宗帝王服务。全天下只此一家,别无分号。

她舒服得发出呻吟声,勾人得很。

刘诏附耳说道:“你再叫,我可不客气。”

顾玖白了他一眼,“听说早朝的时候你又和朝臣吵了起来。”

“纯属造谣!朕只是斥责了几个人而已。”刘诏也在软塌上坐下来,身体放松。

顾玖靠在他怀里,轻声说道:“别那么着急,我们还有很多时间。”

“那些朝臣实在是太招人嫌弃。”刘诏抱怨道。

顾玖抿唇一笑,捏捏他的脸颊,“又不是打仗,需要争分夺秒。朝堂上的事情,你不能那么着急,当心被反噬。”

刘诏亲亲她的耳朵,“知道了,我会更有耐心的应付朝臣的挑刺。地址选好了吗?”

顾玖点头,“终于确定了国子监的校址,位于城外西南角,四面环山,人烟稀少。”

“消息一旦传出去,那边的地价少说要涨个十倍。”

“查了那边的产权,大部分都属于官府,只有极少地方属于私人拥有。产权方面不会有太多纷争。”

刘诏亲亲她的脸颊,“当了皇后,你比以前还忙,整日都见不到人。”

顾玖翻了个身,“我现在可以放开手去做想做的事情,当然很忙。等忙完这几年,所有事情进入正轨后,我们找个机会到行宫修养一段时间。”

“要不要将晓筑附近的宅院都买下来,打造成第二个行宫?”

顾玖连连摇头,“那不行!晓筑要留给妞妞做陪嫁,不能划到少府归公。”

“妞妞才多大,你就惦记着给她攒陪嫁。御哥儿老大不小了,却没见你给他准备聘礼。”

“聘礼都是现成的,房契,地契,宅院,田庄,头面首饰,铺面等等,应有尽有。只要御哥儿的婚事定下来,要多少聘礼都有。”

顾玖身为大富婆,当然有这个底气给孩子准备一份这丰厚的聘礼。

她又问道:“御哥儿在军营如何?他还习惯吗?一段时间不见,怪想他的。”

“他很适应军营生活,表现得很不错,很能吃苦。朕有派人保护他,他不会出事。”

顾玖放心下来,又问道:“他什么时候才有假期?”

“他是新兵,按规矩头一年都没假期。”

“他是新兵也是皇子,总得有点特殊待遇吧。”

“要不等端午节,他可以回来休息两天。”

“好啊!我在王府办一个端午宫宴,招待朝廷命妇吃喝,联络一下感情。”

“你不是最烦这种事情吗?为何突然要办端午宫宴?”

这不符合顾玖的脾性。

顾玖拉着他的衣领,“要修国子监校舍,还要将那一片打造成一个新型社区,需要投入大量的人力和财力。我不想给你添麻烦,不想留下把柄让朝臣有理由攻击你,所以打算公开募集资金。端午宫宴是个不错的机会。端午宫宴之后,我还会办一个筹集资金的自助餐会,邀请各路豪商共襄盛举。”

刘诏紧紧地抱住顾玖,小声说道:“户部没钱,但是少府有钱。”

“一旦动用少府的钱,势必会惊动朝臣。到时候朝臣又有理由骂你昏君,劳民伤财。你烦躁,闹得我也不得安宁。动用少府的钱那么多后患,不如我自己想办法解决资金问题。”

刘诏突然说道:“我真嫉妒你。”

顾玖笑了起来,捏捏他的耳朵,“干什么嫉妒我?”

刘诏哼了一声,“朕想弄一点钱,千难万难。你想筹措资金,只需放出消息,大把有钱人挥舞着银票主动送钱给你。差距未免太大了些。朕就这么遭人嫌弃?”

顾玖哈哈大笑起来,“本宫人品好,有信誉,所以来钱很容易。你嘛,努力几年,建立起信用后,将来也会有很多人挥舞着银票主动给你送钱。”

刘诏摇头,他有自知之明,“这辈子都不会有这么一天。”

并非他不讲信用,而是朝廷没办法给投钱的人高额回报。

朝廷运作,自有一套规则。不是生意,不以赚钱为目的。注定给不了投钱的人大额回报。

没有回报的投资,有几个人愿意干?

又不是群雄逐鹿的年代,赌一把,说不定就能挣一个开国侯当当。

和平年代,这种白日梦就别做了。

老老实实把钱投到生意里面,比投给朝廷更划算。

除非想走歪门邪道,干一笔买官卖官的勾当。

顾玖捧起他的脸,“本宫挣钱,你管好官员和朝廷,我们各司其职,你不必心酸嫉妒。”

“朕只是嫉妒,并无心酸。”刘诏特别强调。

好歹他是皇帝,也是要面子的。

“好好好,你只是嫉妒本宫比你有钱,绝无半点心酸。”

刘诏满足了。

顾玖曲指,在他脑门上蹦了一下。

真是幼稚鬼!

“荒谬!朕哪里幼稚!”

朕只是需要安慰和抱抱。

顾玖闷笑一声,“你从里到外,都特别有男子气概。”

男人就得哄着,年龄越大越需要哄。

果然是越活越幼稚。

刘诏心满意足,“你没回来之前,我在校场和侍卫们比斗。照旧一挑三,和二十几岁的时候没差。”

顾玖偷笑,没有拆穿真相。

一挑三?

哈哈!

侍卫放水,特么的放的也太厉害了。

下次放水能不能严谨一点。

第945章 死不瞑目

端午宫宴。

京城命妇齐聚秦王府。

天气炎热,王府内溪水潺潺,清风徐徐,吹走了浑身暑热。

这场宫宴只招待女宾,有一点点独树一格。

王府厨子使出浑身解数,要在皇后娘娘面前表现一番。使得命妇们对厨子的手艺赞不绝口,色香味俱全。

无论是餐前点心,还是正餐,亦或是餐后水果,都让人产生一种想要敞开肚皮狂吃一顿的疯狂想法。

大家都是朝廷命妇,是贵妇,一定要矜持。

当顾玖宣布要募集资金,修建国子监的时候,命妇们纷纷响应,慷慨解囊。

皇后娘娘一次又一次的成功,持续多年的庞大收益,让命妇们坚信京城即将出现第二个新民县。

现在投钱给皇后娘娘,不仅能留下好印象,还能坐享分红。

这样的机会,万万不能错过。

顾玖忍不住多讲了几句话,说了说投资皆有风险。

然而没有人听得进去。

皇后娘娘看中的项目,岂能亏钱?

当年那么艰难,都能在夹缝中生存下来。

如今贵为皇后娘娘,天下商道敞开大门,任娘娘选择。亏钱,一定是开玩笑。

“你何必同她们啰嗦。告诉了她们风险,她们也不听不进去。”

湖阳公主拉着顾玖闲聊。

顾玖笑问:“这些年,姑母可曾详细看过我们的合作条款?上面一直都标明了市场有风险,投资需谨慎。若是亏了钱,连本金都赎不回来。”

湖阳公主捂着嘴咯咯咯的笑,“别人做生意可能亏钱,这话我信。你做生意会亏钱,万万不能。”

顾玖挑眉一笑,“本宫要修的是国子监,不是生意。”

“就算是修国子监,经过你的一番运作,也能变成生意。”

顾玖揉眉,罢了,她就不煞风景讲风险。

“姑母最近在忙些什么?”

“闲着无聊。听说你家老大回来了,怎么没见着人?”

“进宫给他父皇请安。当兵的事情本宫不懂,他们父子交流更合适,也能拉近一下父子之间的感情。”

湖阳公主笑眯眯地说道:“今儿上门的命妇们,十有九八都是冲着你家老大来的。结果你家老大不露面。”

顾玖抿唇一笑,说道:“衡哥儿同衠哥儿也没有露面,只有妞妞露面。”

“妞妞已经是个大姑娘!出落得越发精致利落。”

“她还小!”顾玖强调。

湖阳公主哈哈大笑起来,“你放心吧,我不保媒拉纤。这种事情吃力不讨好。而且又是你的闺女,好不好都得受埋怨。不是被你埋怨,就是被男方家埋怨。”

顾玖低头一笑,这倒是真的。

驸马们的生活不能说都苦逼,不过和传统意义上的男强女弱比起来,驸马这个身份明显要承受更多。

驸马需要强大的内心,要不在意世俗的看法,而且还要有一颗不能过分贪婪的心。

如此看来,对驸马的要求一点都不低。

顾玖甩甩头,妞妞还小,她怎么就想起了驸马人选。一定是被湖阳影响了。

“着急了吧!是不是要开始替妞妞物色驸马?”湖阳调侃道。

顾玖抿唇一笑,“姑母说错了。我的闺女自然要多留几年。”

“妞妞贵为公主,自然不愁嫁。给她选个好的对象。不要像我似的,嫁了个祸害。”

提起陈驸马,多年过去,湖阳依旧咬牙切齿。

她是深恨陈驸马,鞭尸都无法泄恨。

唯一让她有点安慰的是,陈家绝后了!

真是爽得不要不要的。

即便这一切是以陈律的性命为代价,她已经爽。

顾玖调侃问道:“你还和你的小和尚在一起?”

湖阳对无望大师思念成疾,干脆找了个读书人小鲜肉,剃光头出家为僧,做她的面首。

已经好多年了,也不知那位替身和尚还在不在。

湖阳随口说道:“一直养着他。他就是个不事生产的废物,除了伺候我,什么事都干不好。不过我也不会亏待他,看在服侍这么多年的份上,等打发他的时候一定会给他一笔丰厚的遣散费,让他下半辈子生活无忧。”

“你倒是多情。”

湖阳公主冲顾玖一乐,“常有人说,我是个情感丰富的人。”

顾玖含蓄一笑,“你的感情的确很丰富。”

“可惜我没心。”湖阳公主又补充了一句。

二人都望着戏台上咿咿呀呀的唱曲。

顾玖说道:“累了!本宫去厢房歇一会。姑母自便。”

“你去吧,我听听戏。”

顾玖起身离开戏楼,回到了书房。

下人禀报,代侯府世子夫人请辞。

“戏台刚刚开始唱戏,玫姐姐怎么就急着离开?”

顾玖让人将顾玫请进书房问话。

顾玫面色有些着急,“府中派人禀报,说是出了事。我家老夫人受不得刺激,昏了过去,请了太医说是情况不太好。”

“既然贵府老夫人昏迷,我也不宜多留玫姐姐。我这就吩咐人送玫姐姐回代侯府。”

“不用了。我自己有马车。”

“玫姐姐如此慌乱,身边的下人怕也好不了多少。慌慌张张,最容易出事。行了,玫姐姐不用同我挣钱,我让宫人送你回去,也顺便了解一下情况。若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玫姐姐千万千万不要同我客气。还有,玫姐姐先喝了这杯安神茶。”

恰在此时,丫鬟阿晴端进来一杯茶汤,正是安神茶。

药的分量极少,有养神静气的效果。

顾玫喝了安神茶,在宫人的护送下离开了秦王府。

顾玖又另外派人,“去打听一下代侯府到底出了什么事?”

最近除了大草原外,各地太平。能出什么事,刺激得代侯府老夫人昏迷过去,太医都说情况不太好。

待到傍晚,命妇们纷纷告辞离去。

今天的端午宫宴,值得铭记终身。

比起过往的宫宴,今儿多了些许随性自在,食物也很美味。

宾客散去,宫人负责收拾。

打听消息的人回来,告诉顾玖一个消息。

“韩五郎死了?确定吗?”

代侯府的韩五郎,那个浪荡公子,同湖阳公主纠缠不清的韩五郎,竟然死了。

难怪代侯府老夫人会昏迷。

她最宠爱韩五郎,结果韩五郎死在她前头,能不伤心吗。

许有四躬身说道:“此事千真万确,代侯府已经挂起了白灯笼。”

顾玖好奇,“怎么死的?本宫要是没记错的话,韩五郎人应该在军营吧。”

许有四躬身点头,“娘娘没记错,韩五郎的确在军营。为了挣军功,去年战事大局定下后,换防去了西北边关,在追击北荣王庭的队伍里。”

“难道他是死于战事?本宫没听说最近草原上有大的战事。以他的身份,肯定是待在主力部队确保安全。难道是遭遇了伏击?”

许有四迟疑了一下。

顾玖斥道:“有什么话不能说?在本宫面前吞吞吐吐,成何体统。”

“老奴知罪。只是这个消息还没得到证实,只是私下里的传言,老奴不知该不该说。”

“什么传言,说吧!”

“据说杀死韩五郎的箭矢来自于背后!”

“背后?”

“正是!但是朝廷没收到这方面的公文,所以还不确定这个消息是不是真的。”

顾玖诧异,“你的意思是韩五郎是被自己人杀死的?”

许有四不敢下定论,“也有可能是误伤!”

顾玖说道:“不管是不是传言,派人到兵部问清楚此事。若是兵部问不到真相,写信到西北打听。背后放冷箭,杀自己人,这不是小事。”

刘诏回到王府,看见顾玖坐在灯下沉思。

他走上前,抱住她,“想什么这么入神?我回来了你都没发现?”

顾玖握住他的手,“代侯府韩五郎被人放冷箭杀死,这个传言听说了吗?”

“正想和你说这事。我记得你有个姐妹嫁入了代侯府。”

“你说的是玫姐姐。”

“对对对,瞧我这记性,总是记不住你家姐妹的名字。”

顾玖白了他一眼,装傻。

她问道:“军中出现放冷箭的情况,而且还是针对勋贵子弟,你打算怎么做?”

“先私下里查清楚,到底是私仇,还是有人对朝廷不满滥杀无辜。”

“能查清楚吗?”

“这种事情肯定能查清楚。军队,尤其是野战的军队,不允许任何人单独行动。必定是一个小队一个小队集体行动。有人放冷箭,极有可能有目击者。三棒之下,不愁那些人不说实话。”

顾玖靠在他怀里,“查清楚后,记得告诉我一声。我想玫姐姐她需要一个真相。”

顾玫身为代侯府世子夫人,的确需要一个真相。

代侯府老夫人昏迷不醒。

代侯夫人哭得眼睛红肿,心如枯木,躺在床上不能理事。

韩五郎妻子神叨叨,受了不小的刺激。

公公和夫君都在前线,不知何时才能赶回来,全家的重担都压在了顾玫的肩头。

一个下午外加一个晚上,就将顾玫累得双眼充血,脸色苍白。

待到天明,代侯府老夫人醒过来,抓着顾玫的手,“五郎,我的五郎。他死不瞑目啊!替他报仇,为他讨回公道…”

话音一落,代侯府老夫人就咽了气。

她,死不瞑目!

第946章 曲表妹死

老夫人一死,顾玫就戴起了重孝。

代侯府大门外的白灯笼也换了个模样。

接连两天,连死两人,好个惨字了得。

消息传出,京城震动。

就连《大周生活秀》都报道了韩五郎,以及代侯府老夫人的死。

老夫人死,意料之中。

韩五郎的死,着实出乎意料。

战事已定,追击北荣王庭,这种送上门的立功机会,堂堂勋贵子弟身边少不了亲兵护卫,怎么会死在军中?

若是立功战死,那倒罢了。

然而韩五郎的死,怎么看都和立功战死没关系。

市井上流言四起,各种猜测谣言满天飞。

顾玫忙着处理丧事,应付各方亲友。对于市井流言,完全腾不出手去处理。

顾玖派宫人上门慰问,询问有什么需要帮忙的。

顾玫憔悴着一张脸,对许有四说道:“朝廷能否让侯爷还有我家世子,早日回京料理老夫人的后事?”

天气炎热,不能长久停灵。

顾玫很担心等不到侯爷和世子回京,她就不得不将老夫人送入家庙,待僧人做完法事后直接下葬。

届时少不得会落下一顿埋怨。

还有韩五郎的遗体。

顾玫又问道:“能否请朝廷将五郎的尸身还给我们?若是朝廷不便,我们可以自己派人前往西北护送棺木回京。”

“夫人的要求,咱家会如实禀报娘娘。稍后会有消息送来。”

“多谢许公公。”

“世子夫人客气!”

门房来报,曲表妹上门。

顾玫一脸嫌弃,“她来做什么?”

“说是给老夫人上一炷香。”

顾玫揉揉眉心,“让她进来吧。”

曲表妹穿着一身素净衣衫,当真俏得很。

韩五郎妻子在灵堂看见她,双眼喷火。

曲表妹无视众人打量的目光,抹着眼泪,哭诉道:“外祖母去的太突然了。前段时间我还琢磨外祖母的八十大寿,要准备什么礼物。没想到,一转眼人就没了。呜呜…”

“虚情假意!”

韩五郎妻子质问顾玫,“大嫂怎么让她进来了?”

“她毕竟是老夫人的请外孙女,老夫人过世,她来祭拜,不好将人赶出去。”

哭了一场,眼睛红了。

曲表妹擦掉眼泪,来到顾玫身边,眼角余光瞥了眼韩五郎妻子。

她轻声说道:“辛苦大表嫂!不知有没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大表嫂尽管开口。”

“你有心了。凡事自有下人操持,无需帮忙。”

曲表妹擦着眼睛,一副又要哭出来的样子,“我已经给母亲去信。母亲得知外祖母过世,不知道会有多伤心。舅母人呢?我去看看她。”

“免了吧!夫人身体不适,不方便见外客。”

曲表妹一副受了伤害的模样,捂着胸口。紧接着自嘲一笑,“大表嫂没说错,对于侯府来说,我的确是个外客。罢了,我这就离开,免得讨人嫌弃。”

“难得还有点自知之明。”韩五郎妻子根本没压低嗓音,直白地说出这句话,周围的人全都听见了。

曲表妹神情哀戚,欲语还休,最后一言不发,默默离开。

不知道内情的人见了,不由得对曲表妹大为同情。认为韩家人欺负宾客,根本不是待客之道。

“要怎么待客,轮不到外人叨叨。”

韩五郎妻子面对大家的指责,直接怼回去。

顾玫当机立断,叫下人将韩五郎妻子拉回房反省。

出了代侯府,曲表妹脸上哪里还有半滴眼泪。

她乘坐马车,前往集市。特意买了几匹颜色鲜艳的布匹回家,打算做新衣。

她要穿得漂漂亮亮,光鲜亮丽,改明儿刺激刺激代侯府那帮女眷。

胆敢嫌弃她!

韩五郎死了,她还有些伤心。毕竟曾经好过。

如今她只觉着痛快!

要是韩家多死几个人就更好了。

尤其是代侯夫人,若非她从中阻扰,说不定她早就嫁入代侯府当少奶奶。

而不必随同祖母曲老太太回老家,嫁给名不见经传的武将子弟。过着不差,却也不见得多好的生活。

带着色彩鲜艳的布匹回到府邸。

布匹交给下人做新衣。

她累了,直接回房,打算歇一会。

刚在妆台前坐下,取下耳环,才发现屋里多了一个人。

她手一抖,耳环差点扎破手指头。

她急忙回头,“相公!”

曲表妹的丈夫姓林,人称林大郎,林将军,林老粗。

“不放心你,回来看看。”

曲表妹瞬间笑颜如花,冲入林将军的怀抱,“妾身也想念夫君。”

林将军笑了笑,撩起她的衣领,“怎么穿得这么素净?难道是家里钱不够用。”

“不是的。外祖母过世,我上门祭拜,自然要穿得素净一些。你不是在边关吗,怎么会突然回京。难道是换防,从今以后都不用再去西北?”

曲表妹好奇地问道。

林将军笑笑,说道:“有任务在身。按规矩我不该回家,实在是太想你和孩子们才偷偷回家看一眼。你别声张,若被人发现我偷偷回家,定会被军法从事。”

曲表妹连连点头,“你放心,我不告诉别人。就连贴身的下人也不告诉。你能停留多长时间?”

林将军咬着她的耳朵说道:“明儿一早,天不亮就要出城离开。”

曲表妹会意,当即起身,走到门口叫来下人,“准备一桌酒菜。另外,没有我的吩咐,任何人不得进来。无论听到任何动静,都不许进来,记住了吗?”

夫妻二人吃了一桌酒菜,晚上过起夫妻生活。

次日日上三竿,下人不见女主人起床。心腹丫鬟斗胆走到卧房窗下,轻轻敲窗,“太太,太太该起床了。太太要做新衣,针线娘子选了几个款式,请太太拿主意。”

等了好一会,房里依旧没动静。